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老婆刚满十八岁》 作者:小猪乖乖 正文 第一第015章 惹上了麻烦 我们被连夜带到了特警部队总部,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估计黄博通和郭重阳也一样。我们坐在一间审问室里,里面只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四张椅子,还有一台录像机配彩电。我看了看墙上天花板的角落里,每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  很快就有一位高大威猛的腰里别着警棍的家伙走到了审问室里,我们三人坐成一排,他坐在我们的对面,我们之间隔着长方形的桌子。他的脸黑黢黢的,黑脸好啊!包公就是黑脸,显得公正些;不过,他脸上还长着一颗黑痣,黑痣上还有两根黑毛,足足有三厘米长。据说只有那些内心阴险的人才会脸上长痣。我的心有点慌。  黑脸问:“说吧,别浪费时间了,谁先说?”他说话的时候,摊开一个笔记簿,给我们作笔录。  我们仨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事情太突然了,两个钟头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是蝙蝠侠和罗宾汉呢,哪知道眼睛一眨成了阶下囚!世事无常啊!我想着如何学钟魁抓鬼呢,没想到自己反而被抓了。  黑脸拧开矿泉水瓶盖,头一仰,咕噜咕噜地喝水,看得我们仨流口水。黄博通说:“同志,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您让我们说啥子说呢?”  对,这句朴实的话道出了我的心声。  黑脸猛地将矿泉水重重放下,“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黑脸说:“三更半夜拿着铁棍和望远镜,跑到女生宿舍里楼下,究竟想干什么?想强*奸啊?”  “不不不!”黄博通脑袋晃得跟拔浪鼓一样,他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们找到了望远镜和铁棍,那也不能证明是我们的啊?可能早就被人丢在那里呢?”“没错!你怎么证明啊?”郭重阳心想对啊,随口附和。  黑脸笑着说:“证物嘛!已经送到我们的‘指纹鉴证科’去鉴证了,等结果出来之后,再当场采集你们的指纹,进行比对,如果不是你们的,铁棍和望远镜就不会留下你们的指纹。还有,帽子里会找到一些皮屑和发丝,从皮屑和发丝当中,可以采集到帽子主人的DNA,同样的,我们将采集到的DNA和你们身体的DNA做比对,你们放心,在科学面前,没有人会冤枉你们的。”  这么专业的分析让黄博通和郭重阳吓得矮了半截,早知道戴上安全套……不,戴上手套就不会留下指纹了。帽子基本上没起到作用,反而落下了证据。  黑脸从他们的脸色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说:“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我以为黄博通和郭重阳会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哪知道两人都不吭声,因为黑脸的目光盯在我脸上。  我停了停,只得如实说:“昨晚上女生宿舍闹鬼,所以我想去查探查探!”黑脸失声笑起来,我马上说:“有什么好笑的?我有权利说实会,信不信由你!”黑脸反问:“你是警察?武警?还是特警?撒个谎都不会!”说完转问他们俩。  黄博通看了看郭重阳,然后说:“我想去偷窥,昨晚上的事情也是我一个人闹出来的,我曾经躲在树林里,偷窥过三次,没有一次过瘾,心有不甘,所以我昨晚上又去了,还假装鬼叫,敲窗子,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黑脸的脸更加黑了,“刷刷刷”地笔走龙蛇,快速地把黄博通的话记下来。  原来是这样!  当真如此吗?要是我不曾见到他们愤怒的表情,不曾见到郭重阳气得只知道拳打自己的大腿,我也会深信不疑的。因为黄博通的话合情合理的。有道是,真理是朴素的,真理是赤裸裸的。问题是,谎言和谬论同样可以说得合情合理,这就是“小儿论日,孔夫子莫能辩也”的根本原因。  何况,我看到黄博通说话的时候,手在桌子下紧紧地抓着郭重阳,那是要他别出声的意思。  黑脸说:“就你一个人?”  黄博通说:“没错,昨晚上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过瘾,才叫上了我的同学郭重阳,没想到还碰到了吴新,我们三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被特警同志发现了。幸好你们发现得早,我们才没有铸成大错!”  如果事实当真如此,我们的确还没有铸成大错!  黑脸说:“就这些?”  黄博通点点头说:“没错,就这些!”我和郭重阳也点点头,表示知道的就这些。  黑脸问郭重阳:“昨晚上,十二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郭重阳说:“我在我师父家里,师父教我拳法,他老人家可以替我作证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他还有个师父。  黑脸又问我:“你呢?”  我嘴巴一张,本来想说自己跟唐绢在一起,唐绢也可以替我作证,但我耳边似乎想起了她的咳嗽声,那是不想公开我们的感情的意思,不行,没经过她的允许,我不可以说的。想到这些,我只能说:“我在家里睡大觉,很早就睡了。”  黑脸犯了疑,逮着话题,接着追问:“你家住哪里?”我如实说出了地址。黑脸说:“我们马上会去调查,如果没有人能证明你昨晚十二点的所在,恐怕要留你在这里小住几天。”  我一愣,反问:“也就是说要拘留我,有那么严重吗?”  黑脸说:“不严重?你以为特警部队在演戏啊?刚刚我们的黄队长说了,特警部队所有分队全部行动,自从他入队以来,都是头一次。你说严重不严重?”他接着对郭重阳说:“我们马上就会找你师父,希望你没有骗我!”  看来事情的确严重,都到了拘留的地步了,就算我参与了偷窥,那顶多也是侵犯了他人的隐私而已,不至于搞得跟刑事犯罪似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件案子,而这件案子才如雷队长所说“关系到国计民生,生死存亡”了,真是不幸。  黑脸做完了笔录就要离去,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摄像头盯着,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黄博通说:“别怕,就算事情再大,等我老爸来了,也可以搞定!何况偷窥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难怪他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郭重阳叹道:“真想不到,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好人,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天哪!你不分好歹枉做天!”黄博通拍拍我的肩膀说:“小猪,别说哥们不讲义气,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件事情了,免得惹上麻烦。另外,前几天我还鼓励你去追那四朵校花,现在我正式收回那些话,当我没说吧。”  我一愣,问:“这关她们什么事啊?是不是跟唐绢有关呀?”  郭重阳没好气地说:“叫你别追就别追了,还问那么多!好色之徒,保住性命要紧。”  我说:“你总得把话说清楚些?”  黄博通说:“我也想说清楚,可是我哪有那个本事说清楚?我们自己都糊涂了,唉,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我都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事情,可是那离奇的事情偏偏又真真切切地被我看到了,由不得我不信呀!”  我说:“那你说一下,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好不好?”  郭重阳说:“你会相信吗?我尊敬的大科学家!你平时只相信科学,怎么会相信这些呢?你连你老妈都不信,还会相信我们的话,再说啦……”他指了指摄像头,那意思是,不太方便诉说。  我心中的好奇实在难耐。我们等了一会儿,就被人带到拘留室里去了,也不知道要关多久。可怜的唐绢啊,你不会这么快就要独守空房了吧?  想到唐绢,我心里一暖,虽然她可以替我作证,但是我并不希望她牵连进来,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平静静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我仔细地看了看周围,似乎没发现什么摄像头之类的设备,有的只是四面墙。  我忍不住问黄博通:“你快点告诉我吧?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黄博通坐在地下,跟我说起了他所看到的事情。   第一第016章 咄咄怪事 因为事情还牵扯到秦芹,我们还是先说说她吧。  秦芹的父亲叫秦天,他是城里的巨富,巨到什么程度呢?从我们学校往南走城市的边缘处有一个巨大的飞机场,整个机场的客流吞吐量达三百万人每天,而这个飞机场就是用“秦天”两个字来命名的,如果没有他的投资,别说是机场,就是建个公共厕所都成问题。去年年底的时候,城里成功地发射了一颗人造卫星,而这颗卫星的的名字也叫做“秦天号”,那可是秦天独家赞住的。秦天在城里最繁华的中心地段拥有一栋豪宅,他们夫妻俩享用,而他膝下唯一的千金秦芹却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别墅里。  秦天纵横商界几十年,功成名就,创造了不少商界的神话。每天的电视报纸都能看到他雄健的身影,我们身边不少年轻的大学生都奉他为榜样,想想也不奇怪,年轻人最需要的就是榜样,因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事实上很多穷困潦倒的人在看了秦天所写的自传之后从而迈向了成功。  秦天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创业青年的苦海明灯!  发生闹鬼事件的那个晚上九点钟,黄博通开着劳斯莱斯去外滩兜风,独立沙滩,倍感寂寞,所以只呆了一个钟头,黄博通就驾着车子回来了。经过秦天豪宅的时候,黄博通看到秦芹匆匆忙忙地从家里出来,身后跟着的就是秦氏夫妇,三个人神色非常惶恐,像是碰到了非常惊慌的事情。  黄博通将车子驶过去,喊到:“秦芹!伯父伯母!你们好!”  三人看到黄博通,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似的,秦天最先冲过来说:“小伙子,你是小芹同学吗?”黄博通点点头说:“是的,伯父!我跟她还是好朋友呢!”差点没说:“我还是你未来的女婿呢!”  秦天紧紧握着黄博通的手,说:“太好啦!正好你有车,今晚让小芹去你那里吧!”  这要是在往常,黄博通肯定乐得像只青蛙,又蹦又跳的,可是这回有点不对劲。还没有等他点头,秦芹已经坐到车子里。秦芹说:“嗲地妈咪!你们先进去吧!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秦天朝黄博通摆手,示意他快点开车走。黄博通驾着车子离开,车上,他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时间是晚上,秦芹并没有戴墨镜,她的眼睛让黄博通为之神魂颠倒,这双眼睛不知迷倒过多少纯情少年,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看一眼她的眼眸而不得,今晚真是走狗屎运了,黄博通当时也这样想。秦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车子绕过了两条街之后,秦芹说:“小黄,送我去学校吧,我今晚想在宿舍睡!”黄博通心里有点失望,如果秦芹去他家的话,多少有点甜头可尝,说不定还有机会欣赏到她的睡姿呢!睡美人,海棠春睡图,那画面该是多么的爽心哪!一向热衷于偷窥的黄博通,也得运气好,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诸多因素协调,才可以在自己的高倍数望远镜里看到如此动人的画面。  就这样,黄博通将秦芹送到了学校里,他亲眼看着秦芹走进了女生宿舍,而她整晚也是在学校过夜的,这一点所有的室友都可以证明。唐绢也跟我提起过,何碧,白小璃,秦芹三人在事发的晚上,都想体验一下住宿舍的感觉,结果不走运,恰好碰到上了。  我想停一停,因为黄博通下面提到的事情,实在是过于离奇,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我至今都还没想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尽管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我敢担保,黄博通一定没有撒谎!  怪事出现在黄博通驾着车子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钟之后了,半夜开车,畅通无阻,黄博通很快又到了秦天豪宅的门前。路过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放缓了速度,还难以抗拒地要向里面望上几眼,因为这里面住着的男人正是他的偶像,而女人嘛!也是他心里梦里,眉头心头挥之不去的女人。  就是这么一看,黄博通无法自控,劳斯莱斯差点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出来,那人身材婀娜,身姿曼妙,秀发披肩,戴着墨镜,穿一身学生制服,正是他刚刚才送走的秦芹!!  换了任何人都无法相信这是事实,黄博通至少呆了三分钟,才战战兢兢地清醒过来,醒是醒过来了,可他应该怎么办呢?黄博通首先想到了我这个同桌,可我在他面前一向推崇科学,就算是面对面地交谈我都未必肯信,何况一个电话想把我叫出来,肯定办不到。黄博通还算了解我,所以他想到了郭重阳。  郭重阳这小子整天说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还说自己身边笼着一团气,肉眼凡胎看不见的,最重要的是黄博通亲眼见识过他的拳头,那一拳把贝壳汉姆这样的人物都吓得半死,有他在安全多了。  黄博通对朋友的了解程度还是很深的。一个电话,很快,郭重阳驾着他那辆“除了车铃不响哪里都响”的自行车,急匆匆地过来。郭重阳几乎是“飞”到劳斯莱斯里面的,自行车扔在了一边。  郭重阳急切地说:“快快!跟上去,看个究竟!”  黄博通说:“我……我……我有点……怕怕怕!”他的语言系统开始不受探制了,由于惯性,连说了三个“怕”字。郭重阳一拳打在他身上,肉体的疼痛使他明白了自己还活在世上,黄博通这才驾着车子跟上去。秦芹走路的速度快得惊人,比起武侠小说里的“凌波微步”丝毫不逊色,昏黄的路灯灯光下,她像个幽灵一样飞速往前,黄博通猛踩油门才勉强跟上去,她长长的黑色的身影快速地往前飞跑着。  熟悉的道路,黄博通今天都走过三次了,路是通向学校的路!  果然,秦芹来到了学校。她并不走校门,而是绕到女生宿舍后面的围墙处,然后轻轻地一纵身,落在了围墙上。天哪!要知道围墙上安装了世界上最先进的防盗系统,只要一接触,警报立即就会响起。可她却轻轻松松的悠闲的翻了过去。  黄博通和郭重阳当然没这个本事,他们直接从校门口冲进去,保安并没有怎么在意。两人认定了秦芹翻墙的位置是靠近女生宿舍的地方,所以直冲女生宿舍!  黄博通曾多次偷窥过女生,知道宿舍后面的小树林是个绝佳的所在。他朝郭重阳使了使眼色,两人便潜入了小树林里。  秦芹已经从铁栏杆的缝隙里钻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可怖最离奇的。秦芹用一只手抓着宿舍的窗台,另外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弹着玻璃,嘴里还“呜呜呜”地哼着,她一个挨一个窗户进行,女生宿舍一排过去,总共是二十七个房间,两层就是五十四间,她没有漏掉一个。要不是三楼实在太高,办起事来有点费劲,她肯定还会敲下去。黄博通猜想,她不会是在找什么人吧?  等到她敲遍之后,又重新跃上墙头,不知所踪了。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伏在小树林里,想要再跟踪,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来,哪有胆量再跟下去?  黄博通说完这些,便看着我,问:“你信不信?”  我说:“当然相信!我们是好兄弟!”  黄博通说:“不错!如果我跟警察讲这些,他们会信吗?”  我说:“不信!”  黄博通这回倒是乐了,他说:“还好还好,我以为我又做错事了。”  我说:“你没有做错,而且还很勇敢!”  黄博通“呵呵”笑了起来,郭重阳插嘴说:“这根本就不叫勇敢,这叫多管闲事!当晚我们没有离开学校,天亮了之后,直接进教室睡觉。到了下午,我们仔细观察过秦芹的动静,发现她跟往常并无不同!似乎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摆明就有问题,不管她在宿舍,还是在窗子底下,经历过的人多少有点反常,可她竟然一丁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所以,我们决定晚上再去一趟小树林!”  我说:“没想到我也去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黄博通说:“我们苦等了两个钟头,墙头刚刚有了动静,你的出现,把她给吓跑了!我们想要追赶,却被你这条疯狗挡住了。”  我说:“疯狗不挡住你,你追得上吗?就算她跳进墙来,你们有能力将她擒住吗?”两人都摇摇头,表示没那个能力,顶多再看她“演练”一遍。  我说:“还有个问题就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特警出现在学校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呢?”郭重阳说:“不知道,等我师父来,可能会知道些新的信息!”  我说:“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师父啊?”  郭重阳说:“你以为我的拳法是自创的,都是师父教的,我师父是‘六合宗’的一流高手,武功智慧,见识才学都高人一等,他一定会有些新的看法。”  “六合宗”是什么东东?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不过,就算再差的门派里,一流高手都是有真本事的。这就好比再差的大学里第一名的考生一样,绝对是真材实学。  我和黄博通“哦”了一声,但愿如此啦!希望在明天!   第一第017章 和校花同居的日子 九点钟,我们仨被释放,诚如黄博通所料,他父亲黄岳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应酬,前来保释这个宝贝儿子。黄岳在城里的影响力极大,另外,远在海外的两位老人家,也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他家的公子谁敢关?何况还是“证据不足”。我们出来的时候,黑脸还亲自跟我们道歉呢!  我们这才知道,黑脸原来就是杨子兴,正是警务所里重案组的高级督察。我们在报纸上常常看到这个名字,他几乎就是城里正义和智慧的化身,只是他为人低调,不肯接受记者采访不上电视,所以我们见了面都不认识他。前几个月发生在西城区震憾的一宗奸杀案,就为杨子兴所破。  杨子兴说:“吴新,你昨天的供词明显错误,据楼房的管理员陈SIR所说,当晚你根本不在家里,而是整夜未归!因为你房里的灯从未亮过,既然没有做,干吗心虚呢?”  那姓陈的整天想着扣我的水电费,我房里的灯整夜未亮,他肯定焦急。我说:“我的确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据,同样,你们也拿不出我在场的证据,你别忘了,到了法庭上,疑点利益是归于被告,而不是你们原告。”  杨子兴没想到我还懂这些,笑着说:“不错,我也希望不是你,否则国家又少了一个博学多才的大学生!”他转向郭重阳说:“鉴于尊师余先生崇高的国际地位和证词,证明了此事与你无关!”郭重阳“呵呵”而笑,他也不忘拍马屁说:“谢谢你,杨督察真是公正严明!”  黄博通则不用说,偷窥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何况还是偷窥未遂呢?再加上他老爹黄岳在旁,杨子兴什么话都没跟他说。  黄博通将我送到楼下,我们分手!临走的时候,他朝我使眼色,我也不知道他确切的含义,总之不是好事。我奋不顾身地往楼上钻,总算回来了。走上去,轻轻地打开门,我看到一个人正趴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她柔弱的背影,引人怜爱。我很少迷恋女生的背影,却被她吸引住了,我敢说,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画面之一。  她不是唐绢,却是吴影莲。  我轻轻地走上前去,发现她趴在那里睡着了,天气有点热,她额头上微汗细细,我轻轻地摇醒她,她慢悠悠地醒过来,看到我时,脸上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她说:“才回来呀!我担心死了!”  我说:“你就趴在这里等我吗?”  吴影莲说:“我想当你出现在街道拐弯的地方,就能看到你,所以就趴在这里等你,没想到自己反而睡过头了。娟姐姐说你抓鬼去了,有没有什么事啊?”  我说:“要是坏人进来了,把你卖了都不知道,你娟姐姐呢?”  吴影莲说:“娟姐姐去学校了,我打个电话给她,免得她担心!”掏出手机来拨电话,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我说:“你怎么不去学校?刚刚入学,表现就这么差!”  吴影莲说:“以我的智慧,一天不上课没啥的!”  切!美女吹牛还是头一次听到。不过她不去上课而留在这里等我,可见她还真够义气。最近的事情还真多,而且没啥子好事,对我来说恰恰相反,尽是好事。  吴影莲说:“绢姐姐搬过来住吗?”  我说:“是的,下个月。”  吴影莲说:“我也要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  我刚刚喝着一杯柠檬汁,喝到喉咙底,听了这句话,柠檬汁又反喷出来。再看她,端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坏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嘎嘎!你别讲,她这模样还挺诱人的。  吴影莲又撒娇说:“怎么样嘛!猪头哥哥!绢姐姐已经同意了!”  靠!先斩后奏,岂有此理!我只有无声的抗议着,她见我不说话,无声往往意味着NO。  哪知道吴影莲得意地说:“不吭声就表示你同意了。”  我还是没说话,瞪着她。这回总该明白了吧。  吴影莲说:“学校宿舍一点都不安全!晚上又睡不踏实,都没有人管我啦!”  不理她。  吴影莲又说:“很多女生都搬出去了,都说自己租的房子安全些!宿舍里只有几个人了,我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还是不理她。  吴影莲接着说:“我还可以替你洗衣服,扫地,做饭,冲厕所,要是你累了,还可以替你敲敲打打,这里按一按,那里捏一捏!我的姿色也不算差,进进出出不丢你的脸,好不好?”  还是不理她。  吴影莲说:“我不会妨碍你们的,我跟娟姐姐说过了,我们是堂兄妹,她不会在意的。”  太狡猾了吧,还是不说话。  吴影莲总算使出了杀手锏,她说:“你别后悔!”  还是不理她。  吴影莲生气了,用被子蒙着脑袋哭起来了。呵呵!这招小时候都用过了,你以为我不记得啦!她哭的声音不是很响,却可以让我听得清清楚楚,哭声中包含着的哀怨悲伤,到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地步,孟姜女哭长城都比不上她。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别逗了,快点起来吧。”  声音止住了,可她的身子却起伏的厉害,哇噻!不得了,动真格啦!我去掀被子,被子被她扯住了,掀不开,我只得加大了力度,猛地扯开被子。  吴影莲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了,脸上尽是泪水。我惊呆了,抓着她的手说:“你真的生气啦?”  吴影莲摇摇头说:“没有,我怎么会生猪头哥哥的气呢?”  别这样子说嘛!我错了,你就骂呗!干吗老是委屈自己!我说:“我怎么会不管你呢?你喜欢的话就搬过来吧,一起住热闹点。”不过,这话说得实在有点勉强。  现在阴谋得惩了,她就会笑了。她小时候就是这样,我没少吃她的亏!吴影莲紧咬着嘴唇,然后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看来她确实当真百分之百地生气了。我说:“我逗你玩哩!要不你站起来,我们钻裤裆!”  吴影莲忍不住“扑哧”一笑,记得小时候,我每次得罪了她之后,都得钻她的裤裆,我才有好果子吃。我趁机说:“啦,都是你不好,搞得我没半点男子气概,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找到老婆,你满意了!”  吴影莲总算说话了:“谁让你钻的,又不是我说的,你赖我干吗?”说着,还用手打我,表示抗议。  我说:“没有你的熏陶,我会这么肉麻吗?”  吴影莲从床上站起来,说:“那你钻吧!”  我说:“钻就钻!”手伸向她胳肢窝里,痒得她倒在床上。  唉!都怪我心太软,心太软!我们又吵又闹地到了中午,要不是我宣布无条件投降,恐怕要吵到日落西山月出东山。  吴影莲拉着我去学校搬东西。想想这么小的一个屋子里,虽说是两室一厅,住三个人也太挤了吧。不过,唐绢都答应了,我还有啥办法呢?难不成拒绝?那岂不是很容易暴露出我心里的阴谋?  小不忍则乱大谋!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你终究是我的女人!  中午,唐绢也回来了。她说:“一起搬吧,我也不等下个月了,下午就行动!”  我说:“好啊,将来有机会,我写本《和校花同居的日子》发到网上去,还能赚钱呢!”  吴影莲说:“那我呢?我又不是校花?”  我说:“等你混到了校花的级别,再写。”  呵呵,这丫头占了便宜就乐!她笑着不说话。  我说:“只有两个房间,怎么分配呢?要不我们……”  唐绢和吴影莲异口同声地说:“你睡客厅!我们每(美)人一间!”  我说:“那怎么成啊?虽说你们是美人,我也是帅哥呀!”  吴影莲说:“别说了,去拖地吧,记得冲一下厕所,拖完地过来替我们捶捶背,我们累了。以后每天的卫生还有后勤,都由你一个人负责!”  唐绢说:“那怎么成呢!不成!不成!还得加上治安问题,你要确保我们的安全,等我们睡着了之后,你才可以睡。”  我叹口气,低着头拖地,男人啊,就是命苦!我也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引狼入室。   第一第18章 不戴胸罩的校花 男女同居,最大的好处就是……就是省了一半的房租。看不出来吴影莲和唐绢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似乎具备中华民族所有的传统美德,骨子里却又懒又凶,还虐待我这个异性。早上六点钟,就听到吴影莲在喊:“懒猪,快起床做饭!做好了叫醒我们!”接着便没有了动静。  等我把饭做好了,请两位美女起床,两人揉着猩松的睡眼,对我发话:“没搞错,热水都没准备好!害我又少睡了几分钟!”  我说:“热水准备好了,在壶里!”  唐绢说:“在壶里怎么洗呢?你要把它倒在盆里才行!”  “哦”我恍然大悟,女人是没有手的动物。  唉,真是命苦,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不过,等她们梳洗完毕,打扮得漂漂亮亮,围上桌来吃饭的时候,那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才叫爽!男人啊男人!是男人就应该付出些!没有义务哪来的权利呢?我开始修练阿Q的精神胜利法。  特别是去学校的路上,左边搂一个,右边搂一个,那种虚荣心真是膨胀到了极点。路人百分之百都会把目光投向我们仨,如果说目光能杀人,那么我早就万箭穿心了。尤其是吴影莲,娇笑连连,时不时地在我耳边低语几声,惹得路边的行人直碰电线杆。真是爽哪!  世界是不公平的!各位朋友,想开点,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艳福无边!  都说人走运,怎么挡都挡不住!在进校门的时候,我想到要去买包烟,我便松开了两位美眉的手,吴影莲说:“我也去,我要看着你!”  我说:“你们先进去吧,我这只煮熟的鸭子,不会飞走的!”  唐绢真是体贴,她跟吴影莲说:“让他去吧,都这把年纪了,哪个小妹妹会看上她。”  想想也是,吴影莲满脸鬼笑地跟着唐绢进去了。我便去附近的代销店买烟。  挑了一包“红塔山”,五块钱递过去,转身要走。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好,帮个忙好吗?”  我心里一惊,手上一颤,手中的香烟还没来得及放进口袋,掉在了地上。我顾不得捡香烟,去看那个发声体,一看之下,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急剧地往上涌,直冲脑际,鼻子也有点发痒,欲要喷出血来。眼前站着的正是四大校花之一的何碧。她穿着一条齐膝的连衣裙,金光闪闪的卷发慵懒地垂在肩膀上,更显得她妩媚多情,一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透露着蛊惑,似乎想要将我伏虏。  此时,何碧盯着我,羊脂白玉般俊俏的脸庞透着丝丝红晕,她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只能再说一遍:“你好,帮个忙好吗?”  我当着她的面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过神来,我笑着说:“不好意思,太紧张……你刚才说什么?”  何碧脸露腼腆之色,她又说:“我要你帮个忙?”  这回听清楚了,我爽快地说:“OK,说吧,我一定帮忙!”  何碧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我裙子的拉链没拉上,你帮我拉上它!谢谢!”  我体内的气血第二次翻腾着冲上脑际,我靠!摆明了想折磨我嘛!这是我第二次留意女生的背影,吴影莲的背影很柔和,引人怜爱,看了恨不得马上将她拥入怀抱,因为她本身娇小,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不像何碧这般高挑,何碧的背影,透露出雍容华贵,可以远观而不敢亵玩焉!使人敬而远之!  裙子的拉链当真是松开了,露出白嫩的肌肤,我靠!更让天下男人喷血的是,她竟然没有戴胸罩!这个……我的手战战兢兢地碰到了她裙子的拉链,我想,我只要将手伸进去,就可以绕到她身前同纬度处,抚摸到她那高耸的双峰了。这个……唉,有心无胆啊!再流氓点就好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可是那裙子的拉链就是拉不上去,只听得何碧不无怨怒地骂:“这个死流氓!”  我吓得松开了手,脸上有如火烧,何碧却说:“不好意思,我没有骂你!”  这回我可不理解了,何碧又说:“是不是……拉不上啊?”  我点点头,好久,我才发现自己站在她背后,点头她又看不见,我只得说:“是啊,肯定是拉链坏了!”我仔细检查她裙子的拉链,没有啊!都是崭新的连衣裙,崭新的拉链,怎么会坏呢?可就是拉不上去。  何碧想了想,惊喜地说:“我知道了,要用嘴咬,用嘴咬就行了!”  呃!为个嘛!真是难为了小人则个!我犹豫着,何碧又鼓励我说:“来嘛!帮帮忙!谢谢你!上帝保佑你!”她是个混血儿,母亲是英国人,她还信仰基督教。  我豁出去了,当下将嘴巴凑上去,我闻到了她金属质肤色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心中禁不住一荡,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我真恨不得凑上去,亲吻一下她细腻的肌肤,我看到何碧浑身一个颤栗——她还真敏感。  说也奇怪,我用嘴咬着拉链,只是轻轻地往上一提,裙子便拉上了。  这是哪门子道理啊!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何碧在骂:“该死的臭流氓!”  我一窘,眼下就我跟她,再无第三个人,她不骂我骂谁?我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情难自禁了,所以才会……”  何碧“扑哧”一笑,露出了她美丽洁白的牙齿,她笑着说:“我没骂你!我骂得是另外一个混蛋,你真好,我叫何碧,二十八班的,你呢?”她把手递到了我面前。我还真有点失望,别说我犯贱,我希望她骂的人就是我。  这些我早知道了,我还知道她身高173厘米,体重用49千克,三围是……请恕我自私,这个我就不公布了。我握着她的手说:“我叫吴新,三班的。”  何碧的手真软,盈盈一握,何碧说:“你就是吴新!久仰久仰!”  我说:“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何碧说:“当然,有一次学校举办原创文学大赛,我获得第二名,而你就是第一名,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认识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可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么说,她刚进学校那年就想着认识我?天哪!我该错过多少美女了。如果当真如此,她还是个才女!江湖传闻她惊美绝艳,可从来没听说过她的才华。我笑着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机会的话再切磋一下。”  何碧不无遗憾的说:“可惜你快要毕业了,早点认识你就好啦!”言下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我飘飘然如在云端,半天作声不得,何碧也放松下来,不像刚刚那般紧张羞涩,何碧面色凝重地问:“吴新哥哥!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是知道的话,请告诉我!”  什么?这么快就叫“哥哥”啦,我“啊”的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我说:“问吧?”  何碧红着脸说:“我知道你读的书多,见识也广,我想问你,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些人有特异功能?我是指那种,超出常人的力量。”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显得非常天真可爱,我本来想开个玩笑的,只是她的模样过于认真,我不忍心,我说:“我不相信,我只相信科学,即使有人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我也不认为那是特异功能,只是暂时科学无法解释那种现象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黄博通所叙述的事件,不禁自问,“秦芹”拥有的是不是特异功能呢?  何碧“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却又迷惑不已。我不知道她碰到了什么事情,总之,眼前的何碧一点不像江湖传闻中那样洒脱。我听她说:“有空再找你玩,我要进去了。”  我点点头,何碧挺着胸脯从我面前走过,天哪!一想到她连胸罩都没有穿,我就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这该要迷倒多少人哪!  等她走了之后,我才弯下腰去,干吗呢?当然是捡烟,五块钱买的,难道不要?   第一第19章 搭上混血美女 江湖传闻,四朵校花中就数何碧最性感最妩媚,这也难怪,人家可是罕见的混血美女,当一个男人看惯了东方美女的含蓄端庄,突然见到一位如麦当娜般性感火辣的西方美女,心里该是多么的震憾。何碧既具备东方美女的腼腆羞涩,又具备西方美女的惹火张扬,两种不同的文化完美地融入到她的血液当中去。这就注定了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是目光的焦点。  据说,何碧刚刚进入学校的时候,就从四年级的美女学姐手中,夺走了校花的桂冠,可以说她是现在的四朵校花中,最先引起男生注目的。奇怪的是,何碧几乎没搞什么拉票活动,每天出现在男生视线当中,无非就是上厕所,去食堂吃饭,还有就是上体育课的时候,仅止于此,平常下课都不出来透透风。尤记得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何碧的黄博通的表情,兴奋得整个脑袋红通通,说话都不太利索:“MY GOID!那个美女才叫性感!她对我微微一笑,我差点掉水沟里去!”  如果她上“超级女声”节目,李宇春还有没有今天,就是未知之数啦!  身边有美女出现是最幸福的,哪怕这个美女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都没关系。熟悉的校园,熟悉的人群,熟悉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位让你怦然心动的美女出现在你的视线里,那种兴奋实在不输入天文学家的望远镜里闪过一个尚未发现的星球。因为她势必会提升我们的审美观念,满足我们内心深处那些纯洁的或暧昧的遐想。  江湖传闻,何碧的母亲是英国人,何碧从小是在英国长大的,聆听过苏格兰如泣如诉的风笛,瞻仰过白金汉宫广场上胜利女神的金像,何碧二十年的生活像风笛一样浪漫,像金像一样光彩熠熠。或许是她太过高贵了吧,男生只是远远地躲在她身后观望,谁也没有勇气走到她面前来。  资料显示,何碧在国内的爱情生活一片空白,她十五岁的时候就随着父母亲回国,料想国外的爱情生活也是白纸一张。  我跟何碧在商店旁的那一幕,被一个低年级的小四眼看去了,小四眼不但具备狗仔队的潜质,而且具备宣传的天分,再加上八卦消息特有的感染力和凝聚力,到了中午时分,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他们在议论的时候,还不忘YY一番:三班的大色狼吴新,竟然在公共场所与校花何碧接吻,魔爪还伸进了何碧的裙子里……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且别说我平时的为人是何等的正派,在公共场所做出那等事来,聪明人一听就知道“纯属YY”,可是何碧的名声实在太响了,都产生了明星效应。  我看到黄博通和郭重阳在那里偷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真想冲过去踹他们一脚,朋友嘛!就是用来发泄的,不踹你踹谁!我去上厕所,很多校友在身后指指点点,偷偷地瞟着我,等我目光盯上去的时候,他们便扭转头跑开。  唉!看来名人还是少惹为妙!  “吴新哥哥!你在想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想什么?当然是在想……”不对啊,吴影莲只会叫我“猪头哥哥”,从来不会这么正儿八斤地叫我,不对,我转头一看,却是何碧在我的身边。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正微笑地看着我。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是家小餐馆,我叫了瓶啤酒,坐着喝。我招呼她坐在我身边,一起喝酒。何碧也不客气,陪我喝。  何碧说:“那些人真无聊,老是在背后说三道四……呃,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的笑容里透露出丝丝无奈,毕竟她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封住别人的嘴巴。  我看到她那惆怅的神情,心就软了,谁叫我是怜香惜玉之人呢?我说:“没事,走自己的路,让人家说去吧!”  何碧说:“下次我碰到这样的困难,你还会不会帮我?”  呃,这个嘛!你种“困难”应该不会天天都有吧,那还不如换一条裙子呢!我还真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何碧讪笑着说:“都怪那个混蛋,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明堂?他说要我出丑!”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何碧说:“你听说过胡非吗?”  我说:“是金庸小说里那个‘胡斐’吗?”  何碧说:“谁是金庸啊?是郭靖写的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吗?我说的是我们学校的胡非。”  我晕!混血儿毕竟不太熟悉我们的本土文化。  我们学校里的胡非,我脑海里闪过一个身材高大,浑身名牌珠光宝气的男生。胡非,据说他的一条内裤都要几万块,成天拿着塑胶制成的男性器官,在校园里羞辱女生,还以侵犯女生胸部为荣,看到哪位女生顺眼,就冷不防地将脏手伸向裙子里,他还时不时地在学习园地专栏里贴上几张黄碟或者裸照。  “是他?”我不明白何碧为何会提到这样一个变态狂,而胡非这时候正朝着餐馆走过来。  何碧点点头,说:“就是他!胡作非为的胡非!就是那个混蛋,他今早上碰到我了,他说下个礼拜去夏威夷度假,要我陪他去!真是白天说梦话,他还想非礼我……”她也看到胡非正走过来,声音里却有点惊慌。  我趁机拍拍她的手说:“别害怕!大白天的他不敢胡来。”  何碧连忙躲在我身后,不敢看胡非,也怕被胡非看见。哪知道胡非这种色狼,对猎物何其敏感,他早就看到了何碧,否则也不会走到这种不起眼的小餐馆里来。  胡非大喇喇地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抽了一根牙签,剔牙,边剔边看向我身后,说:“出来吧,老情人,害什么臊?”  何碧脸上一红,只得坐起来,她原本有点紧张,但是一看到胡非那副恶心的嘴脸时,倔强使她勇敢起来,她对我说:“不理他,我们喝酒!”  胡非说:“这年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女人没一个好货色,拉上个小白脸就跑了!”  何碧气得将筷子一扔,怒道:“你胡说什么啊?”  胡非更加得意了,乐悠悠地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亏我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忍心把我忘记呢?”  何碧只能跺脚了,胡非就跟唱戏一样,他说:“我想着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你却想着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噫嘘嘻!你叫我怎么不痛心哪!”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一拍桌子,喝道:“你有完没完!滚蛋哪!”  何碧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说:“我们走吧,这个人有点邪门……”  胡非瞪了我一眼,嘴里“咪咪吗吗”地念叨着什么,我感到何碧浑身一颤,再看她脸上毫无血色,何碧冲到胡非身前,几乎是哀求地说:“你别念了,我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  胡非果然不再念,笑着站起身来,他的手便要伸到何碧的裙子里,他一向都喜欢侵犯女生的胸部的。而何碧的丰胸实在太令人着迷,令人难以抗拒!  我一把拉过何碧,何碧受了委屈靠在我肩膀上,轻轻地啜泣着。  胡非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子有种!三天不进医院的话,我再来找你!”说完,起身离开。  何碧想要拦着他,可是他走得太快了。  这个胡非的确是有点不太正常,我说:“他走了,没事了。”  何碧抓着我的手,关切地说:“你身上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笑着说:“没事!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我还以为何碧会放心,哪知道她说:“他很邪门的,他刚才念了什么咒语,还有他说的话,明显是要对你不利,你……真的没事吗?”  咒语,这个词我倒是没少见,可我压根儿就不相信。我笑着说:“他不是唐三藏,我也不是孙悟空,怕什么咒语?”说着,喝酒。  何碧说:“你还记得早上吗?为什么你用手拉不上去的拉链,用嘴却能拉上去呢?”  对哦,这个问题我还没想通呢?我怔了怔,看着何碧,何碧说:“就是那混蛋在我的拉链上动了手脚,用他的话说,就是在我的拉链上施了法术,要我出丑,所以拉链无论怎么用力都拉不上,除非沾到人的口水,法术便是破了。”  “有这等事?”我脱口问道:“会不会是纯属巧合呢?”  何碧说:“是真的,他只是想让我见识见识,才对我施以法术,他还说自己有很多绝招,可以……可以……杀人……于无形之间……很邪门的!”  她俊俏的脸蛋此时殊无半点血色,那正是极度恐慌之人常见的表情,我笑着说:“人家恐吓你的,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能跑能说,哪里有事?”  何碧强颜欢笑,陪我喝酒,出门的时候,快要分手的时候,她掉着泪说:“吴新哥哥,你以后会不会怪我……”  我朝她招手,叫她快点走,我说:“不会的,不会的。你进去吧。”  何碧低着头走进校门。真是好笑,什么法术,咒语,难道上下嘴唇动几下,我这个人就没啦!  我不信这个邪!   第一第020章 美女吃醋 “猪头!”吴影莲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眼睛尽量瞪大,都快接近标准的圆了,她朝我吼。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心脏不好,就找她算账,我说:“又怎么啦?”同时心里在盘算,卫生后勤治安等方面可能存在的失误。  吴影莲凑到我耳边,说:“你惨啦,闯大祸了,绢姐姐吃醋了,气得躲在房里睡大觉。”  这么快就吃醋了,不行,得哄哄她才行!我问:“她吃什么醋?我很专一的。”  吴影莲说:“还不是那个混血儿美女何碧啦!人家也是校花,很具备威胁力的,绢姐姐回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不是吧?这么严重!我进到屋里,果然,唐绢的房门紧闭着,门缝里连一丝灯光都没有透露出来,靠!我说:“绢姐姐还挺节约的,连灯都不舍得开!”  “啪”的一声,我脑袋上挨了一下痛扁,吴影莲低声说:“打你个没良心的负心人!”  我笑着说:“我的确很喜欢何碧的,今天还跟她去喝酒了。”  吴影莲手里拿着个苍蝇拍,一扬,又要打过来,被我挡住了。吴影莲说:“不许你三心二意!勾三搭四的!”  我说:“我只勾三,从不搭四!”  这下子连吴影莲都生气了。  我去厨房看了看,炉灶冰冷,别说是烧饭做菜,连热水都没有准备。  我说:“你们今晚打算绝食吗?这么早回来了,怎么连饭都不做?”  吴影莲的理由非常充分,让人无法辩驳,你猜她怎么说?其实很简单,她只说了两个字:“不会!”  人家不会做,难不成杀了她?我晕!我怎么搭上这么个人?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有几个美女进过厨房的?!  我说:“免费教你!给你一个星期的试用期,一个星期学不会,你给我搬回宿舍去,让鬼把你抓走!”  吴影莲见我说得严厉,撅着嘴巴,一脸地不服气,她说:“以本姑娘的智商,要学的话,只看一遍就OK!不过,我就是不学!女孩子只会做饭给自己的老公吃,干吗要给你做饭?有本事,你让绢姐姐起来给你做饭!”  还顶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说:“难道男生给女生做饭,就天经地义吗?这是谁定下的规矩啊?”  吴影莲躺在塌塌米上,双腿儿晃悠着,她笑着说:“我!”见我没话说,她便补充自己的理论:“从今天起正式颁布发行的,你必须遵守!”她以为她是武则天呢!  唉,真是没办法!谁叫我命苦呢!  吴影莲朝我使眼色,意思是说,我该去哄哄房里那位佳人啦!真是头痛得要命!还没享受到快乐,就开始承受痛苦,用黄博通的话说:这回亏大了。  “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声响,我说:“阿绢,我回来啦!快点开门吧!”  没有答话。  吴影莲在一旁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回来,人家就得开门?!”  对哦!我想了想,又敲门说:“ 我给你买了些化妆品,雅斯兰黛和兰蔻,效果不错,用了会更加漂亮哦!”  嘿嘿!吴影莲在捂着嘴笑,我瞪了她一眼,这年头真是世态炎凉,人家冷暖,我都急得半死了,她还在偷着乐!  房里还是没动静,只是灯亮了。  希望之灯,绝对是她对我的暗示。  我来了信心,接着哄她:“阿绢,开门吧?我给你做最好吃的莲子八宝粥!还有,我保证不再跟别的女孩子说话,只听你的,快开门吧。”我还用手去砸墙壁,模拟着头碰墙的声音,听起来绝对地惨不忍睹。  这下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得软化掉。岂料,房里灯光熄灭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莫非她知道我在作假?没道理啊?那以前是我住的房间,关上门,不可能看到外面的。  我决定孤注一掷:“阿绢!开门吧,再不开门我撞死算啦!”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虚假得要命,别说是她,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唉,真是失策!  这回房里有了声音,唐绢的声音,温柔的令人心醉的声音:“好啊!那你撞吧?”  我晕,吴影莲在一旁笑得把头往墙上撞了。就在这时,我的脑袋一阵刺痛,灼热的刺痛,像是被烙铁烫烧着,我双手捂着脑袋,那阵灼热不发则已,一发便不可收拾,顿时,我脑海里一片迷茫,嗡嗡作响,什么念头都无。  由于我紧紧地靠着墙壁,此时身子失去了重心,沿着墙壁滑下。吴影莲还以为这是哄女孩子的新招呢,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的眼睛也迷糊了,吴影莲的影子越来越淡,我说:“我不行了!好痛!”  吴影莲总算惊醒过来,明白我不是在演戏,她扶起我,说:“你怎么啦?猪头哥哥!怎么出这么多的汗!你别吓我!”她的声音因为恐慌而变得又高又尖!  房门很快便打开了,唐绢冲了出来,她看到我倒在地上,马上扑到我身边,说:“你……你……我们逗你玩的……你干吗这么傻,还真的撞墙!”  她还以为我是撞墙,撞得自己晕倒在地呢!我笑得很勉强,说:“阿娟,我头痛得厉害!何碧……何碧……”我本来想说“何碧说得没错,胡非真的很邪门”,可是没说下去。  唐绢听到“何碧”两个字,说:“我又没生气,你喜欢跟谁就跟谁吧?我打电话给她……”  我一把拉住她,说:“不用……我只想跟你说话,只想跟你。”  唐绢紧紧地搂着我,让我感到一阵温暖,汗水流得更加猛了,脑海里意念越来越淡,几成空白一片。唐绢和吴影莲两人压根就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也吓得懵了。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疼痛突然之间消失了,来得快,去得更快。而我的衣服却湿透了,再加上刚才疼痛的感觉是那样的深刻,以致于我整个人都快要虚脱。  我说:“扶我到床上,我好一些了。”  两人哪里还敢怠慢半点,将我扶到床上,我说:“不好意思,今晚上没力气做饭,要饿着你们了。”  吴影莲说:“你休息,我去做!”  我说:“你会吗?”  吴影莲点点头,转身到厨房,淘米做饭去了,这丫头真是的,刚刚还说不会,看来不能太宠着她。  我对唐绢说:“我刚才骗你的,什么化妆品都没买。”说句老实话,说谎真的很过瘾,尤其是把别人骗得团团转的感觉,简直爽歪了!可是,当谎言被说破的时候,最难堪。所以,我们最好不要骗人家。  唐绢说:“一听就知道你不会撒谎,你的礼物我……我已经收到了。”  “呃!什么啊?”  唐绢甜微笑着说:“是一句话。”  哦!真搞不懂女孩子怎么想的,会喜欢人家一句话。  我说:“我刚才痛得糊涂了,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  “啪”的一声,不用说,我脑袋被敲了,唐绢打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头痛,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这使我不得不去想何碧说得话,莫非他当真会什么法术和咒语?否则我的头痛就无法解释了。   第一第021章 透明人耍流氓 很快,吴影莲将饭菜做好了,晚餐还挺丰盛,四菜一汤,分别是土豆,茄子,红辣椒炒青辣椒,番茄,还有萝卜汤。全是素没有荦,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佛教徒呢!不过也好,常喝点萝卜汤,用不着担心“夜盲症”。  吴影莲说:“别介意,我第一次下厨,只会做这些,我先尝尝!”她夹了一块土豆,吃得啧啧有声,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平常吃了我那么多的佳肴美味,都没见她露出过这副嘴脸。  唐绢都忍不住笑起来,她先给我夹菜,夹满了,然后自己才吃。  虽然这一顿做得并不怎么样,但是意味着吴影莲在后勤工作上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假以时日,就可以替我分担工作,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地好起来。  晚饭毕。  唐绢说:“今晚我跟莲妹妹睡,你睡我那里吧,客厅里的床板太硬了。”  靠!现在才知道床板硬,我把最好的设备给了她们俩,自己几乎是卷着草席睡觉,这种普渡众生的济世情怀,足以与佛陀相媲美!  我说:“没关系,都这把老骨头了,不怕床板硬!”  吴影莲说:“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别拒绝了,省得陷我们于不义!”  我说:“别占着自己年轻,欺负老人家,人嘛!总会变老的。”  吴影莲笑着说:“本姑娘妙龄十八,娟姐姐二十还不到,偏偏你二十有三,你还说自己不老吗?”  我晕!现实还挺残酷的,岁月不饶人啊!跟她们比起来,我的确是“前辈”了。可嘴上不能服输,否则以后免不了要受到她们的欺压,我说:“你们都未到法定年龄,还是小屁孩子一个。”我指着吴影莲说:“尤其是你,还是未成年少女,未成年很光荣吗?连个身份证都领不到!”  吴影莲也不示弱:“未成年就表示我还有发展前途!”  这倒是。  每次吃饭我跟吴影莲都会吵吵嚷嚷,喋喋不休,都怪我把她宠坏了,我有时候想,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做哥哥的不像哥哥,做妹妹的不像妹妹,就跟冤家一样。而唐绢总是托着腮帮子,微笑着旁听,如果我们需要裁判的时候,找她,她就跟受了贿一样,总是向着吴影莲。  这回说到年龄问题,我们又吵了两个钟头,最后唐绢出来做总结,她说:“一个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一个目无尊长,胆大妄为,罚你们洗碗去!”  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话是这么说,洗碗这种事还是吴影莲去做——今晚情况特殊,她才乖的,唐绢替我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扶我到床上,她说:“头还痛吗?”  我摇摇头说:“不痛了。”  唐绢说:“早点休息吧!”  我说:“好的!晚安!”  唐绢说:“那你……晚安!”  我说:“好的,晚安!”  唐绢说:“那你……”  我说:“好的,晚安!”  唐绢说:“那你别拉着我,放手啊!”  我还以为她今晚想留在这里陪我呢,心里正得意,没想到是自己太忘情了,傻里巴叽地抓着人家不放,你叫她怎么走?误会一场!我马上松开手,唐绢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闪,差点撞在门上。  我兴奋得抱着个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正在我想入非非,想得脑细胞都疲倦,快要入睡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个陌生电话,不会又是诈骗手机费的吧?朱德庸告诉我们,什么事情都在发生!可是对方一直都没有挂机,一直在拨。看情形顶多也是打错人了,不会是诈骗电话。  我接通:“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吴新哥哥,你睡了吗?你出来一下,我在‘豪霆酒店’门口等你!”竟是何碧的声音,看来我睡没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去。  我正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话挂断了。  我心里好笑,凭什么你上下嘴唇一碰说出一句话,我就得三更半夜地跑出去?你以为你是谁啊?校花混血儿了不起呀,我家里就有一位!家里的不比你差!何况我早就睡了。我脑海里这样想,可是想到这里,我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连鞋子都穿好了,那还等什么,出去看看吧。  我离开屋子,直奔“豪霆酒店”,跑得比刘翔还要快一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这么快,脑海里浮现出的那张俏丽无比的脸蛋,怎么也挥不去。很快,我便到了“豪庭酒店”门口,我看到街道边的树阴下站着一位高挑而又苗条的女子,她的身影在路灯的光照下,迷离得如同梦幻,她微曲的头发慵懒地搭在肩膀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副图画。  不是何碧还会是谁?  我走过去,喘着粗气说:“什么事啊?”  何碧看到我,就像一只受了惊的羊羔看到了亲人,她扑在我怀里,哭着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找谁说去,只有找你!”  用革命者的话说,这叫做同志的信任。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什么人都不找,偏偏找我,那表示她对我信任到了极点。我心里顿时觉得自豪,只是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莫非碰到坏人了?色狼?不会这么俗套吧?  何碧说:“我们到车上说吧。”  眼前停着一辆白色奔驰,崭新的,竟是她开来的,想想也不奇怪,她怎么看都不像个穷人。我们很快就到了车上,何碧将玻璃关上,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酒店里只有少数的人进出,而路边也很寂静,车里的小灯光,照着她苍白的脸,有着说不出的意兴索然。  我仔细地打量着何碧,何碧苦笑一下,说:“你看出来了吗?”  我也觉得她点不对劲,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眼前的她竟然卷着一件宽大的风衣,眼下正是夏季,虽说是夜晚,海风有点凉意,但是也不至于穿风衣吧!那是冬天下雪的时候才会穿的。  我说:“你冷?”  何碧摇摇头,说:“你看出来了,可是猜错了,我一点都不冷,还很热。”  卷着一件那么厚的风衣,不热才怪。我说:“那你把风衣脱了吧。”  何碧苦涩到了极点,她说:“吴新哥哥,我也想……我怕吓着你!”  这绝不是在开玩笑,脱衣服人人都会,若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用得着我说吗?我正色说:“没关系,你脱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怕!”  何碧咬了咬牙,双手慢慢地解开风衣前面的钮扣,她每解一粒扣子,我的心都会往喉咙处提一提,我知道奇怪的事情被她裹在衣服里,眼下正像海上浮冰一样,慢慢地浮现出来。等她把钮扣解完,脱掉衣服的时候,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她里面还有一件连衣裙,我白天见过的,此时,连衣裙已经被人扯得寸缕片片,身上白嫩的肌肤全都暴露出来了,我急忙问:“发生什么事啦?”我还以为她遭遇歹徒,碰上了作为女生最痛心的事情。  何碧脸上滑过两道清泪,她说:“我不知道,你再看看!”  我的目光再也忍不住盯向了她的胸部,那里的每一寸肌肤都吹弹可破,高耸的肉丘上镶着两粒粉红色的钻石,由于身子发抖而颤巍巍的,再往下看,她修长圆润的双腿紧紧地夹着,女性自我防护的本能驱使她将双手遮在了两腿之间的那个部位。我真不该在这时候,还看她不愿意被人看到的地方,这只能说是情难自禁。  我的目光很快就移开了,因为真正的怪事呈现在我眼前,那连衣裙的拉链在她胸前,衣服虽然破了,可拉链还在,最奇怪的就是,那拉链自己会上下滑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上一下,反复拉动。  我一下子变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刚刚升起的欲望之火一下子冷却到了冰点以下。  何碧说:“我放学回到家里,刚刚关上房门,就感到有人在我身上毛手毛脚,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吓坏了,因为四周根本没有人!我好害怕,那种抚摸的感觉强烈而又真实,像有个透明的人在我附近一样,我看不到他,他却可以任意妄为。我反抗,透明人就撕我的裙子,还解开我的拉链,就这个模样……”  我从来没见过这等怪事,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何碧说:“一定是胡非这个混蛋!他很邪门的,他在我身上施了法术……”一提到胡非,她慌了,顾不得男女有别,整个人钻到我怀里。  是他?靠!  何碧钻到我怀里那瞬间,我心里一荡,要知道,她那年轻而成熟的胴体,从来都是学校男生梦寐以求的,我也不例外,我想推开她,可是手上使不出半点力气。我看到她背上的拉链,就是上午我用嘴咬过的拉链,也在动,一上一下,当真就像有个透明的人站在她身边,操控着发生的一切。  突然,何碧抬起头来,说:“吴新哥哥,用你的嘴巴帮我!”   第一第022章 世间有完美爱情吗? 我一听到她说“用嘴巴帮我”,脸上有如火烧,我从来都不是纯情青年,肚子里的坏水可不少。我怔怔地说:“用嘴巴帮你?”  何碧说:“一定是胡非在我身上施了法术,沾到人的口水之后,法术就会暂时解除的,你替我试试吧!”  原来是这样,我收住邪念,说:“好的,我试试看。”  我让她弯下腰,嘴巴凑到她后背的拉链上,轻轻地咬着,说起来真奇怪,拉链沾到我的口水之后,果然停下没有了动静。  何碧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她说:“还好有你在,再把胸前的解开,就可以脱掉裙子了。”  我说:“好的。”说着嘴巴就要凑上去,那根拉链恰恰就在她的双峰之间,乳沟深处,我的头还未靠近,便觉得不妥。这么一来,嘴巴岂不是沾到了她胸前的肌肤?我们都是未经人事的大学生,这么近距离地“了解”异性,彼此都是头一回。  何碧转过头去,她腮边和脖子整个儿红通通的,可能由于紧张,胸部起伏得更加厉害了。何碧见我不动,轻声地说:“你……我自愿的。”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差点打出星星来,然后迅速地靠上去,嘴巴一张,那拉链当真稳定住了不动。纵然我万分小心,嘴巴还是碰到了她胸前的肌肉,我感到一阵灼热自她身上传来,我说:“你快将裙子解下来,穿上风衣!”  何碧惊醒过来了,很快解下裙子,把它扔到车子外面去。她裹上风衣,慢慢地扣上钮扣。那晦气的东西总算脱了下来,抛开了。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这一关,现在再去回想碰到她那一刻的感觉,已经无从忆起,只剩下自己的脸颊隐隐生疼,真是蠢,自己打自己还那么用力,活该!  何碧说:“我好受些了,法术都解除了。”她把头靠在座位的垫背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放松了些。  我说:“没事就好了。”  何碧真诚地说:“吴新哥哥,你真好!你是个正人君子!”  我说:“我不想趁人之危!”  何碧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几乎是脱口而出说:“那你喜欢我吗?”  我说:“喜欢,你跟我妹妹一样可爱!”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吴影莲,她们有相似的地方吗?好像没有,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喜欢叫我为哥哥,那一定是我“老”的缘故。  何碧像是被人敲了一锤,脑袋重重地低下去,好久才抬起头来,说:“就当我是吧。”  我说:“好的,阿碧妹妹!”我本来想告诉她,金庸小说里也有个很可爱的妹妹叫做“阿碧”,操一口流利的苏州话,让人听不懂。想想还是算了,她连金庸是谁都不知道。  何碧想了想,说:“不行,还是算了,不许你叫我妹妹,我很自私的,我不想做多个中的一个,我要做……以后再告诉你。”  我一惊:“你不会是想做我的姐姐吧,那万万不成!我一向都是大男子主义,比我大一天的女生,我都不理她。”  何碧笑着说:“我才不想呢!我在想都半夜了,怎么开车送你回去。”  看来她心情好些了,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里还有丝丝苦涩。她掉转车头,向着我家的方向开去。  我说:“你一个人住吗?”  何碧说:“是的,嗲地妈咪都在英国,要到年底才会回来。”  我说:“那你不怕吗?”这个问题还是别问的好,或许她原本就不怕,被我这么一问,反而变得怕了。  何碧说:“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心里有点怕……要是我怕的话,我就打电话骚扰你,你千万别关电话哦!”  我说:“知道!24小时等候,欢迎骚扰!”  何碧“呵呵”而笑,她问:“你跟女朋友住在一起吗?”  就在几天前,我最怕人家问我“女朋友”这个问题,现在不同啦!问吧,随便你问!我说:“是啊,还有妹妹,三个人一起住!”  何碧不无醋意地说:“你真幸福!”  我说:“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你也可以的。”想到她的现实问题我接着说:“只要放低眼光,你就会发现幸福的所在啦!”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美貌对女人来说,是种原罪!  何碧说:“太晚了,我的幸福被人家抢走了……相见恨晚!”  我说:“他结婚了吗?”  何碧说:“应该还没有!”  我说:“那你别放弃啊,还有机会的,听说过七年之痒吗?很多事情都不确定,说不定哪天他们就玩完了,那你的机会就来了。”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呢?  何碧眼睛一亮,颇受鼓舞地说:“没错!我还有希望,不能死心!”  我说:“本来就是这样,做人不能太死心眼。”  何碧想了想,无奈地说:“不过,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何碧说:“我还是第一次恋爱,当然希望对方也是第一次,我希望对方跟我一样,感情上是白纸一张,我等着他,他也等着我!所以,就算我多么地喜欢他,也不会跟他发展下去,因为他已经有过别人了……但我会一直等下去,因为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美好感觉,在我心底升起来,真如她所说的话,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爱情。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爱情吗?如果有,也只在诗人的笔下。  车子驶进了正街,再往前两个路口就到我家,我心里轻松了一些,正想嘱咐她回去的时候小心驾车,突然感到脑袋里针扎一般地痛。开始的时候扎了一下,紧接着连续几下,我忍不住地歪在座位上,“啊”的叫出声来。  何碧马上把车停在路边,抓着我的胳膊说:“你怎么啦?”  又是该死的头痛!今晚上已经是第二回了,来时没有半点征召,却迅猛至极!一波一波地痛得我差点没爆炸掉,我紧紧地抓着何碧的手,指甲都嵌入了她的肉中,何碧说:“你别吓我!哥哥!”她已经哭起来。  我“啊”的几声大叫,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何碧哪里照顾得住,我从座位上滚了下来,双腿四处乱踹,好几次都踹到了她身上,她“啊”的一声,握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迷迷糊糊中,我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不再狂叫,使劲地去咬嘴里的东西,那也是疼痛使然。只觉得嘴上多用一分力,疼痛便能减少一分似的。  疼痛是如此的强烈,我很快便没有了知觉,从发作到我昏迷过去,大概是三十秒钟。   第一第023章 蓝色的眼睛透明的眼泪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才悠悠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香暖柔软的席梦思上,身上盖着一层鹅黄色的薄毯,房间很大,陈列却很朴素,多书,多画,少电器,无奢侈品,看不到奢华的影子。  这是哪里呢?难道是何碧家里?我禁不住去想。  头痛很快就消失,跟来时一样快,很明显就是有人在作怪,我开始思索何碧的话,莫非当真是胡非这个混蛋在搞鬼?  门开了,何碧进房。她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进来,不用眼睛看,鼻子一闻就知道,汤里放了不少我最爱吃的红枣,真难为她怎么想得到。不过,跟我以往喝的汤味道有点差别,我闻得出来。  何碧笑着说:“医生刚刚来看过了,她说你没事,很快就会醒过来,我就饨了鸡汤给你喝!”  我说:“医生说我没事?有没有说为什么头痛啊?”  何碧说:“医生说你身体一切正常,所以无法解释你头痛的原因。”  一切正常,还会头痛?我也无法解释了。何碧将鸡汤盛在碗里,然后坐在床边,喂我。我低下头去喝汤,看到她手腕往上两寸的地方,有个椭圆形的牙印,我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咬你了?”  何碧换了一件淡蓝色的短袖衫,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那个牙印狰狞地呈现,非常令人讨厌。  何碧笑着说:“是……旺旺咬的!”  我问:“谁是旺旺?”  可能是我的声音大了点,旺旺听到了,便叫了起来“旺旺”,原来是条通体洁白的哈巴狗。  我说:“不像是狗咬的,狗的牙齿长短差别很大,咬下去的牙印深浅很明显的,一定是人咬的……”说到这里,我脑海里一闪,自己在昏迷之前,狠狠地咬着什么东西,莫非咬得就是她的手臂?我跟狗一样咬人?  我结巴着问:“不会……是我……咬的吧?”  何碧说:“反正也不痛了,你没事就好,刚才把我吓坏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下去了。  真让人感动,我明白她是特意用手臂堵住我的嘴巴,以免我狂叫,而本人嘴巴上咬着东西,也能减少疼痛,她对我真好。  我说:“有没有踹到你?”我刚才已经失去控制,人都咬了,别说是踹。  何碧摇摇头说:“没有啊?怎么会踹到我呢?”  我笑着说:“踹了就踹了!朋友嘛!就是用来踹的!”说着喝汤。  何碧一勺一勺地喂我喝汤,汤的味道果然跟自己饨的有点差别,也不知道她增加了什么作料,香味如此特别,却又令人回味,真想跟她讨教讨教,回家自己也饨着来吃。  何碧问:“好喝吗?”  我点点头,说:“好喝,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的汤!”  何碧说:“多喝点,我再盛一碗给你!”说着出门去。  我也不客气,嘴巴一张,汤便到了肚子里去了。  房里的灯光突然变得有点旖旎,身旁的何碧看上去也比往常更加美艳不可方物,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儿气息,强烈地刺激着我的感官,我忍不住将手伸向她的手臂,轻轻地抚摸。  当手移到她肩膀正要往里钻向她胸部的时候,潜意识使我清醒了过来,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出三颗星星来,我骂了声:“真是混蛋!”  何碧刚刚并没有反抗,此时紧张起来了,她说:“你怎么啦?觉得不对劲吗?”  不对劲?莫非是胡非在作怪?想到这里,我反而轻松了点,难怪刚刚会耍流氓呢?我点点头说:“脑袋里有点昏昏沉沉地,老想着……”  说到这里,脑袋重重地往下一沉,待我抬起头来,发现坐在身边的竟然是唐绢,她俏生生地端坐床头,笑容像花儿样绽放,等着我去采摘,我伸手揽去,不解地问:“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当真是雾里看花,不知是真还是幻。  唐绢嗔道:“我在这里陪你啊,陪你。”  揽她入怀,我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虚幻,只有紧紧地搂着她,抱着她,我才能真实地感到自己拥有整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很害怕失去她,我说:“真的是你?是你吗?”手上加了把劲,搂得更紧!  唐绢温柔地“嗯”了一声,樱唇贴了过来,不待我完全反应,她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一种从未有过的销魂之感,将我体内的欲火完全点燃,我身子一翻,将唐绢压在身下。  灼热,彼此灼热的身子更加刺激了彼此原始的欲望,轻衫褪去,我探索着她身体的一切奥秘,不知是付出还是占有,真恨不得将她整个妙人儿吞进嘴巴里,慢慢地咀嚼。唐绢配合着我,像一只温驯的羔羊。  直到疲倦,我才趴在她身上睡过去。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房里的灯光已经熄了,天也亮。园里的枇杷树上停着几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扰人春梦。  还是何碧的房里,何碧的床上,那唐绢呢?我的心突的一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喉咙咕咕作响,我死命地咽着口水,发生什么事啦?是做梦吗?怎么不是自己的家里呢?  我掀开毯子,发现自己脱得只剩下内裤了,内裤上并无痕迹。我抱着头,使劲地捶打床板,究竟发生什么事啦?唐绢呢?她怎么不在我身边呢?  门开了,进来的是何碧,她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鸡汤,脸上含笑。她穿着睡衣,睡衣还有点透明,玲珑的身体依稀可见。  是她,不是唐绢,肯定就是何碧,昨晚是何碧在我身边喂我喝汤的。我抓着她的手,问:“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何碧说:“你头痛,然后睡着了……抱着我睡着了。”她脸上火烧云一样红。  我说:“我不觉得头痛啊?只是觉得有点昏昏沉沉,老想着男女之事,就跟吃了**一样。”  何碧说:“别想了,醒过来就没事了。”  我怎能不去想呢?我说:“你……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吗?”  何碧“嗯”了一声,就跟梦里的“唐绢”一样温柔。当真是她,我昨晚上跟她……还稀里糊涂的,我忍不住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四颗星星在我眼前直冒。  何碧的眼皮子自然而然地低垂着,乖巧的模样引人怜爱,她的手搓弄着睡衣的下摆,显得她心里有点紧张,蓝眼睛,金色头发,挺拔的鼻梁有点俏皮,期待完美的爱情,就这样一个女孩子。我却……  我依然不死心,不敢相信,我鼓起勇气,问:“昨晚上,我们是不是……”我不知道该怎样问下去,可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羞涩中带着丝丝甜蜜,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只是我没有勇气接受而已。  我说:“对不起!”  何碧的蓝眼睛痴痴地看着我,脸上的颜色瞬息万变,忽明忽暗,好久好久,才说:“为什么说对不起呢?你到现在还不喜欢吗?”  我说:“我头痛才会那样的,一定是胡非,他在我身上施了法术,存心整我的!”  何碧眼眶里早已泛滥,眼泪很快便止不住地滑下来,透明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落在透明的睡衣上,湿了一大片。  何碧说:“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在整你?”  我说:“我不想的,都怪胡非!”我的语气已经很急了,我差点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何碧说:“可是你……”  我抢着说:“我不知道,我糊涂了,我还以为你是另外一个人,我女朋友。”  何碧说:“可是你很清醒的,还很温柔……”  我说:“一定是鸡汤有问题,我喝了之后,头就晕了。”  何碧的手扬了起来,她想打我,可是那巴掌怎么也打不过来,她擦了擦眼泪,说:“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想得太多了。”说完,低着头转身出去。  我马上起床,追到外面,何碧已经躲到洗手间里去了,洗手间里水声哗哗,夹杂着哭声,我想哄哄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我真***混蛋!  回到自己家里,吴影莲和唐绢已经去学校,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我脱光了衣服,站在浴室里的莲篷头下,任冰冷的自来水从头淋到脚。我想起了刚才说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真是混蛋加三级。因为综合所有对话,表示我怀疑鸡汤里放了**,而下药之人就是何碧,难怪何碧气得想要打我。  我清醒了些,都怪自己太大意,要是早点相信何碧的话,采取防备措施,一定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情。想到这里,我利索地穿上衣服,拔通了黄博通和郭重阳的电话,将胡非的事情简略地说了。   第一第024章 无聊人偏逢无聊事 我把地点定在“万福公园”,因为它在我家跟学校之间。我料想,黄博通和郭重阳一定在学校,而我从家里出发,所以“万福公园”是最佳的见面之地。  很快,我便赶到了万福公园,黄博通的劳斯莱斯停在公园的门口,他不停地按着喇叭,以引起我的注意。黄博通戴着墨镜,头发不像往常那样梳得油光发亮,我看到他正从车里探出头去,勾引路边的小女孩。  黄博通吹响口哨,笑着说:“小妹妹过来,叔叔给你检查身体!”  路边的女孩子红着脸,丢下一句:“神经病!”便跑开了。  黄博通并不追赶,大声地说:“青春期到了,注意身体卫生哦!有问题随时可以向我咨询!”  女孩早就跑得看不见了。  黄博通看到我过去,止住笑脸,马上下车。奇怪的是,车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看到郭重阳,不会是跑到公园里随地大小便去了吧。  我问:“还有个混蛋呢?哪里去了?”  黄博通替我打开车门,说:“先上车再说,事情很复杂!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说着自己钻进车里。  等我上车,黄博通将玻璃关上,还打开了音响,音量开得很低,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交谈。他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我,我接住,环视车内,报纸,杂志,光盘扔得到处都是,光棍的车子果然有特色。  黄博通说:“我正想找你呢?”  我“哦”了一声,稍稍感到有点惊奇,因为我自己也有事要找他们。  黄博通说:“从拘留所里出来的那个晚上,我跟小郭又去了学校的女生宿舍……不过什么都没发现。”  我惊道:“不是吧?怎么不叫上我呢?”  黄博一拳打在我胸口,他说:“我们分开的时候,我老爸在车上,不好明讲,我都给你使眼色了,你没明白过来。”  原来他那天跟我使眼色,是这个意思,只怪他一向神秘兮兮的,我领会不到并不稀奇。  黄博通说:“当时我们猜想,一定还牵涉到另外一件重大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跟秦天秦芹有关,所以那晚才会出现那么多的特警,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表示完全同意他的推理,抽一口烟,吐出烟雾。  黄博通说:“所以,就在当天,我跟小郭混到秦天的公司里面去。”  我问:“你们想干什么?怎么混进去的?”  说到这个,黄博通有点得意了,他们的大胆的确让人敬佩,黄博通微笑着说:“既然我有这个怀疑,混进去当然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所谓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至于怎么混进去,我老爸跟秦天在生意上有往来,还是他最重要的客户之一,我是以商业上的身份,也就是客户的身份前去的,我跟小郭进去的时候,还是秦天亲自接待我们。”  我问:“秦天亲自接待你们,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黄博通说:“秦天城府太深,看不出来,何况他接待我们的时候,是在会议室里,他董事长,还有总经理,外加两个秘书,谈来谈去都是商业上的问题,实在不方便查问。”  那当然,你以为自己是律师还是警察,可以随便查问人家?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定非常有意思。我问:“你没露出破绽来吗?”  黄博通“呵呵呵”笑着说:“我十七岁就随着老爸出入应酬派对,见过各行各业的大老板,一切商业谈判的技巧我都烂熟于心,我怎么会露出破绽来?”  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么一手,我又问:“没露破绽,也没得到信息,顶多跟他打成平手!”  黄博通说:“那倒是,不过捡到了些东西,觉得有点古怪,偏偏又看不懂,拿给你看看!”他说着,从屁股底下掏出一个档案袋,从中拿出几张32开本的纸张,递给我。我接过来看,纸上图文并茂,文字竟是拉丁语,还有图画——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动物的头部,环绕着太阳,料想是少数民族的图腾。很多偏远的少数民族都会有图腾崇拜,他们相信总有守护神什么的,保佑着自己的民族或是部落。  我说:“你在哪里得到的?”  黄博通说:“奏天办公室门口的垃圾筐里。”  我说:“翻人家垃圾,属于侵犯人家隐私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拘留所出来,接触过杨子兴之后,我对法律特别敏感。  黄博通说:“只要没被发现,杀了人都没事!何况人家清洁工都倒掉了,我从里面捡出来的,这也违法?”  那倒是,法律不外乎人情,黄博通又说:“你想想,董事长的办公室里怎么会冒出这些古怪的东西呢?这跟他所从事的的行业丝毫沾不上边的,私人爱好?如果是私人爱好,为什么不继续收藏呢?偏偏要扔掉呢?我听说,秦天唯一的爱好就是高尔夫。”  我说:“别瞎猜了,让我先看看再说。”  黄博通说:“语言天才,真是语言天才!想不到这个你都能看懂,真是天助我也!上面说些什么呢?”可能是他看到我的脸色变了,急着说:“快讲啊!”  我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将纸张塞进衣服里,让它贴着皮肉而放,以免丢失或被人抢走,我说:“没什么,只是垃圾而已。”  黄博通说:“垃圾你还往身上塞,脏兮兮的,不怕弄脏了身子?是不是有古怪,说出来听听?”  我敲了他一下,说:“哪有古怪,你想得太多了!”  黄博通还是不死心,说:“哥们,你别欺负我不识字哦!要是你敢骗我,我把你给TJ了。”  我笑了笑,又问:“你们就得到这几张垃圾吗?”  黄博通说:“当然不是……从拘留所里出来后,你有没有发现学校有什么不同?”  我问:“没有啊,除了惹上了绯闻没啥子不同。”说到这里,我想到了何碧,唉!真让我头痛!我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还有唐绢,吴影莲。  我发现,如果不善于处理,女人多了,反而是种痛苦!  黄博通说:“昨天政教处的雷主任找到我说,要我收敛点,别再给学校惹麻烦,他还说,要不是我老爸还有我爷爷,我外公的影响力太大,这一次我们三个都出不来了。”  我惊问:“为什么?”  黄博通说:“又要说到秦天,据说是这样的,秦天见我带走秦芹之后,便立马报了警,要求警方擒拿‘恐怖分子’,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秦天在商界的地位,和他本人的知名度,警方非常重视。特警部队所有的分队,倾巢而出,进行地毯式围剿!”  我说:“钱能通神,当真不虚,所以我要努力挣钱!”  黄博通说:“秦天已经向法庭申请要求警方保护,秦氏夫妇,秦芹也跟学校请假回家,他们二十四小时都有特警保护,秦芹身边还跟着四个贴身保镖,那晚的阵势你也看到了,就是因为秦天一个电话,所有的特警同志都赶到学校去了。”  我说:“由此看来,秦天事先听到了风声,可能是收到了恐吓信或是电话,所以他知道会有事情发生,只是不知道会发生在学校,因为他原本想让秦芹去你家的。”  黄博通说:“没错,他甚至不知道我就是被特警带走的三个‘恐怖分子’之一,他接待我跟小郭的时候,丝毫没问起过这件事情。他对事情的追踪只限于电话,顶多是打电话问问。”  我“嗯”了一声,说:“没错!”  黄博通说:“所以从秦天入手调查,方向算是选对了。”  只有无聊的人才会热衷于无聊的事,我们仨都是天底下无聊的人。而无聊的人怎么都躲不过无聊的事情。  我笑了笑,听他提到小郭,我问:“郭重阳呢?怎么不见他来?”  黄博通说:“你总算想起他了,找他有事吗?”  我说:“当然有事!而且非常重要,十万火急,我还等着他救命呢!”  黄博通苦笑一下,说:“我也在找他,他失踪了!”  “啊”我忍不住惊叫,问:“失踪了,怎么回事?”  黄博通说:“昨天整天没看到他,电话也不通,找他也不在,失踪了!”  我说:“会不会遇到麻烦了呢?会不会有危险?”  黄博通摇摇头:“以他的身手,不会那么容易有危险的,你别忘了,他本身也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这倒是,我想想,放心了些。   第一第025章 妓女和科学家 我说:“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郭重阳!”  黄博通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郭重阳能不能帮上忙。更要命的是,我的头痛随时都有可能袭来,我的意识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再次操控。前一次是强*奸,下一次很可能就是拿刀杀人,杀谁并不确定,总之就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要是把实情说出来,黄博通非一脚把我踢出去不可——我现在就像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谁会把炸弹带在身边的。  我苦笑一下,说:“我被人施了法术,随时有可能丧命的!”  黄博通抓着我的手,紧张地说:“你怎么不早讲!小郭这小子失踪……我们去找他师父吧!”  我眼前一亮,心中升起希望之火。没错,郭重阳吹得再玄,总不会比师父还厉害吧?问题是,我只听杨子兴提到过,郭重阳的师父姓余,据说在国际上享有盛名。至于他老人家的招牌,我半点都不清楚,更加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人家是高人,成功人士,岂是我辈轻易能够见到的?  我不无沮丧地问:“他师父在哪里?你知道?”  黄博通马上低头去找车子里的废报纸,边找边嘟囊着:“怎么找不到?那张报纸呢?我刚刚看到过的报纸呢?”  我见他找得很急,马上站直了身子,因为我屁股下面还垫着几张,说不定就是他要找的。黄博通马上将其捡在手中,翻了翻,兴奋地说:“你看看这段!”  我接过报纸一看,报纸上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尤其是那双眸子,似乎能放出强大的电流来,他的脸型非常耐看,还留着浓密的胡须,男人味十足。单从报纸上看,此人着实不凡。再看旁边的文字:著名科学家余辰东先生于本月23日返回故土,余先生长期致力于生物细胞学的研究,是生物学领域之权威。此外,余先生在宗教学,神学,心理学等等人文学科的研究上,也取得的丰硕的研究成果。据有关人士透露,余先生此次回国,将在AA城里的名牌大学进行学术演讲,具体时间尚未确定。  我笑着说:“AA城不就是这坐城市吗?说到城里的名牌大学,我们学校是城里最有名的。”  黄博通说:“看懂了吗?未来的科学家!那些不关我们的事,重要的是,报纸上的余辰东先生,就是郭重阳的师父。”  我说:“我也猜到了,别说有事,就算没事,我也想会一会这位世界顶级的科学家!”  黄博通冷笑一声,在我胸口打了一拳,他说:“人家未必肯见我们这种小角色,除非有郭重阳带路,那就另当别论。再说啦,上面并没有写明,余先生的落脚之地。要不,我们在学校等吧,他迟早会到我们学校去的,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总得捞点演讲费再走!”  等到他,指不定我早就拿着刀子乱杀乱砍了,我说:“那天我们被拘留,余先生还替郭重阳做证,也就是说他一定在附近,像他那样的大人物,一定是住在最豪华的大酒店里。”  黄博通问:“这附近豪华的大酒店可不少,难不成要一家一家地去问,再说啦,以我这副尊容,去问,人家也不会理!酒店都会替客人保密的!”  那倒是,真是急死人了。  “喂!小妹,要不要哥哥载你一程!”黄博通突然一声口哨之后,大声地喊,车子也往前开动。  我顺着他猥亵的目光看去,街道边正站着一位花枝招展,裆胸露背的妙龄女子,看到她身上只有片缕遮体,我更加相信了全球的气候正在变暖。社会上的女子跟校园之中全然不同,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十里外都能闻到。  黄博通已经开始流口水了,他哇哇地叫道:“MY GOID!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车子很快就掉过了头,朝着那女子而去。他一碰到美女,别说是我,就连他老妈都忘了。  黄博通探出头,说:“小妹,上车吧,哥哥送你回去!”  那女子表情很冷,给人以冷艳的感觉。很多年前,歌星王菲就是以这种表情走红的。再加上黄博通的尊容实在太过谦虚,我料想他这回肯定碰到钉子了。  没想到女子竟然对他报以甜甜地一笑,谁也料不到冷酷的人笑起来会这么甜!她的表情并不算夸张,只是身子抖个不停,胸前更是汹涌起来了。哇噻!真是风骚入骨!  黄博通猴急地说:“上车吧,小妹!”同时朝我使眼色,意思是,要我坐到后面的座位上去。  没办法,君子成*人之美!我总不能打扰人家泡妞吧!我坐到了后面的座位,那女郎利索地上车,一股幽香充满了狭小的空间,只是香味太浓了,有点呛人!  黄博通说:“小妹,先别回去了,跟哥哥去玩吧?”他脸上的笑容“灿烂”至极,相交四年,很少看到他这副德性。他还全然不顾自己的口臭,嘴巴凑到了女郎的耳朵边,轻轻地啃着。  女郎似乎有鼻炎,并不介意,主动靠上去,嗔笑着说:“那去哪里啊?难道去你家?”她的声音低低的,甜甜的,有着勾魂之意。黄博通哪里按耐得住,在她身上动作起来。  女郎颇为配合,只有当黄博通的爪子伸向她下面的时候,她才拒绝性的推着她,黄博通倒也君子,只在国道上任意驰骋,偶尔违规闯红灯,闯进了禁区,女郎只需稍稍表露拒绝之意,黄博通便停手。  黄博通笑着说:“哥哥冒火了,还不帮哥哥去去火!”  女郎的经验挺丰富的,对付男人还不至于吃亏,她说:“改天吧,今天不舒服!”  黄博通可不管,又要动手去摸,他问:“大姨妈来了?”  女郎在他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说:“你知道个屁!昨晚上太累了,那畜生就跟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一逮着我便又抓又咬,整晚上搞个没停,那里现在还痛,你最好别再惹我!”  虽然黄博通已经猜到,她是性工作者,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了她的描述后,仍然觉得不能接受,毕竟他一个有钱的公子,还不至于堕落到这种地步。何况我就在跟前盯着他呢——就当看三级片吧,不看白不看。  黄博通收住了手,说:“你是妓女?”  女郎“呵呵”而笑,直爽地点了点头,她说:“没错,不过你放心,妓女也有职业道德的,你没有上枪,不收你钱!”  黄博通笑着说:“钱我多的是,给你一点也没关系。”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她,作为“搞费”,女郎也不客气,收下。  黄博通又问:“上班还是下班?我送你去,我还有事呢?”男人在漏*点过后,就会想起正经事。  女郎说:“下班!回家去!”她突然指着黄博通身边的报纸说:“操!就是这家伙,昨晚上搞得我不成*人样了!还有他那鬼胡子,扎得我身上都要流血了。”  顺着她所指,我跟黄博通看过去,只觉得一股热血汹涌起来了,我抢着问:“你说的是他?”因为女郎手指着的人正是余辰东。  女郎丝毫没听出我话里的惊奇,自顾自地说:“就是这畜生!听说他刚从国外回来的,不想戴套,我还担心他有艾滋呢!都说国外性开放,不干净。”  我可没工夫关心这些,我问:“他现在在哪里?”  女郎说:“我干吗要告诉你?一点都不温柔!”  别说我不温柔,没揍你算好的了。黄博通温柔地问:“告诉哥哥,他在哪里?”说着,又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她。天哪!摸了几下再问几句话,就花掉了我一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  人跟人,真是没法比。  不过这次她没有收,她笑着说:“开玩笑的,妓女也有职业道德,不上枪就不收你钱,我告诉你,这畜生昨晚上累了一夜,正在‘世纪城大酒店’1001号房躺着呢,我也是那里的……工作者。”  黄博通一脚踹向车门,没有踹开,当然踹不开。他说:“快点下车,小妹,哥哥下次带你去玩!”  女郎见他眨眼间急得冒汗,心中不解,也不敢多问,嘴里嘀咕着下了车,甩下一句:“拜拜!”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黄博通。  我马上窜到前面的座位,催他:“快点,世纪城大酒店!”  黄博通哪里还敢担搁,也不跟她打招呼,马上发动车子,加足马力,朝着世纪城大酒店而去。他说:“真想不到,从妓女口中还可以打探到大科学家的行踪,幸好如此,否则太对不起哥们了。”  我说:“这叫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你刚才那模样,估计你老妈站在旁边,你都憋不住!不过,她当真有点特别,长得风骚不说,竟然不收你钱!”  黄博通说:“说不定她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我不无讽刺地说:“谁让你长得像嫖客呢?”  黄博通叹了口气,说:“没办法,男人啊,呵,男人!”   第一第026章 总统套房访高人 世纪城大酒店是城内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座落在城北三区中心地段。城北三区也是高尖端产品聚集之地,像笔记本电脑,手机,MP4之类的电子产品,年轻人想要购买最新的款式,首先就会想到去城北三区,我还在那里购买过一台家用电器呢——台灯,十二块钱。繁华的商业街,兴旺的服务业,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年轻人,使得城北看上去就像人间天堂。  黄博通的劳斯莱斯刚刚驶入城北三区,速度便慢了下来,人多,交通自然变得拥挤,车头连着车尾,黄博通忍不住骂:“操!人多真麻烦,闯红灯算了!”  我正色说:“别拿生命开玩笑,我们坐的是轿车,而不是棺材!”  黄博通说:“日本有个学者说‘汽车是奔跑的棺材’我们就是坐在棺材里!”  我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了,无视交通规则,人家才会这样说的。”  速度快不起来,我们只能在车上四处张望。看着看着,黄博通一拍大腿,乐呵呵地说:“唉呀!你看看,整条街到处都是休闲中心,歌舞厅,夜总会,美女肯定多,晚上再来玩玩!”  我说:“休闲服务属于‘第三产业’,高于工农业,难道在这里开垦稻田?建钢铁厂?再说啦,只要有人需要,就会有人提供,这才符合经济学原理!”  黄博通笑着说:“不错!不错!不如让全国的劳动人民加入到‘第三产业’算了。”  我说:“屁话,那不饿死!”  车子缓慢向前,好不容易才“爬”到世纪城大酒店围墙的门口。就算到了门口,名牌汽车进进出出,我们也得排队等着进门。黄博通大拍方向盘,骂:“格老子的!出来花钱还得排队,太不像话了吧!开个VIP通道,没有上千万不许进,岂不是方便得多?”  黄博通发了一通牢骚之后,总算轮到我们了。  进门,下车,我们直奔酒店大门。我本来打算,让服务员传话,以郭重阳的名义,邀余辰东先生下来,然后我们再谈主题。郭重阳财大气粗地说:“我们先住酒店,选个靠近1001号的房间,也学余辰东享受享受,然后直接去窜门,要是他不接见,我们就把他昨晚的丑事抖出来!”  想想这个主意倒也不错,黄博通走到服务柜台边,还没说话,先把钱包拿出来,服务员礼貌地问:“先生您好,请问是要贵宾房,还是总统套房?!”  黄博通说:“1001号在几楼?”  服务员大概是刚刚上班,还没有转正,有点面嫩,被黄博通的尊容吓得脸红,好在她本身的素质比较高,说话还算清楚,她说:“是十楼,属于总统套房。”她敲了几下电脑,报歉地说:“不好意思,已经有人住了。”  黄博通问:“十楼还有空房吗?”  服务员笑着说:“有,1002号是空房,可以吗?”  黄博通没有回答她可不可以,却将掏出的银行卡递过去,服务员接过。三下五除二,只要牵涉到收钱,手续通常都很快。很快就有迎宾人员带领我们进电梯,上十楼。  十楼的布置当真是豪华,就连去洗手间的拐弯处,都站着两个美女,想到自家的女人可能还比不上看厕所的,不由得心里有点发虚。我悄声地问:“这里住一夜要多少钱?”  黄博通诡笑着说:“那要过完夜之后才知道,要是你跟余辰东一样,还需要特殊服务的话,就看你出手爽不爽快啦。”  靠!真是奢侈!可是出来玩重在开心,花钱倒在其次了。所以说,有钱真好,我毕业后,要努力挣钱!  等到服务人员退去,黄博通说:“走,窜门去!”我俩走到1001号房的门口,黄博通让我看风,然后他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黄博通想了想,哑着嗓子说:“先生,请问您还需要特殊服务吗?”  大概只过了三秒钟,房门就开了,开门的正是余辰东。不待他反应过来,黄博通闪身往里面钻,我也跟着钻进门去,顺手把房门给关上。  余辰东显然有点诧异,他叨着根烟斗,莫名其妙地问:“两位不是酒店服务人员?”  黄博通大大喇喇地往床上一躺,双腿翘得老高,不理会他的问话,那表示,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  我看了看眼前的余辰东,他比报纸上见到的还要英俊年轻,只是胡子粗得更加吓人。我笑着说:“我们是郭重阳的朋友,我碰到了麻烦,想要余先生帮忙。”  余辰东并不问我什么麻烦,只问:“小郭呢?”  黄博通说:“失踪了!从拘留所里出来后就失踪了。”  余辰东像是吓了一跳,只见他将食指与拇指贴在一处,做出一个姿式,嘴巴里“呜呜呜”地念叨着,突然身子一震,叫道:“没错,果真是碰上了麻烦。”  靠!还会神机妙算!我见了这阵势,哪里还敢说话?余辰东看着我,突然“咦”的一声,声音里尽是惊奇之意,他关掉房里的灯光,扯开窗帘,然后又将我拉到窗边,借着窗外自然的光线,认真地将我打量了好几遍,越看越是惊奇。  余辰东足足看了十分钟,看得我跟黄博通都快要憋不住了,他才说:“真是天生奇材!你有没有练过气功?”  我见他目光如炬,不敢隐瞒,我说:“只看过一些气功方面的书籍,没有正式拜过师,不过,自己也略知一二。”  余辰东说:“那就好,这些话稍后再说。我问你,你这两天有没有头痛?我是指那种非常奇怪的,猝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头痛!”  我点点头,说:“我就是为头痛的事而来。”  余辰东说:“可是不对劲啊,从你印堂处透露出来的黑气看,你已经被人施了法术。施法之人,趁你不备,将他本身的妄念通过你的眼睛注入了你的大脑。再看你‘太阳穴’处透出三道灰气,那是‘乾元咒’所致,奇怪的是,‘乾元咒’阴毒之至,施咒之人自身都会带来伤残,你此时应该在医院才对啊?”  我一听,再回想当日的情景,那天,胡非的确狠狠地瞪过我一眼,料想他正在施展邪术,他还说,三天不进医院的话,再来找我,可见所施的邪术非常致命。我说:“会不会跟我修练内功有关呢?郭重阳常常跟我说,我这个人不同凡响。”  余辰东说:“不是,气功的修为高,可以抵挡邪术的入侵,却不能解除已经注入体内的邪念,一定是有人替你解了咒语,致使施法之人不能操控你。”  没有啊?难道是……我既有猜测,便问:“如何才能解咒呢?”  余辰东说:“乾元咒,顾名思义,就是操控人体头部的咒语,因为头部正是人体之‘乾元’。想要解除的话,首先是阴阳相克,你是男性,解咒之人是女性,这是大前提;那小前提呢?头部的咒语,得从尾部着手。”说到这里,余辰东笑着说:“尾部,说穿了,就是要做*爱,找个女人干一次,咒语自解。”  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我对何碧的愧疚之情又加深了一层。我说:“如此看来,乾元咒并不可怕,任何结了婚的人,都会做*爱的。”  余辰东摇摇头,说:“大错特错!要是施咒之人马上对你进行操控,恐怕你裤子还没解开,你就晕死过去了,你还有工夫做*爱?其次,乾元咒,施咒者本身都会原神大损,何况被施者?虽然咒语解除了,只表示施咒者无法操控你,但是他注入你体内的法术也就是邪念并没有解除,而这种邪念日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任何人都无法预料。”  我问:“如何才能彻底解除呢?”  余辰东笑着说:“阴克阳,正克邪,你应该排除内心一切的杂念,使自己的内心保持婴儿般的平静纯洁,三天之后,你体内的邪念就会根除。”  黄博通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说:“这么简单,太好了!”  我想到了老子《道德经》里面的话:“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意思说,一个成年人再怎么修练,都无法达到婴儿那般纯洁平静。那是因为人之初,性本善,刚刚出生的婴儿,他的内心是最纯洁,最接近大自然的。成长的过程中,接触到了社会上的假丑恶,内心难免受污染,我就不是一个纯情的人,自问无法达到婴儿境界,我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全盘说出,然后说:“还请余先生指点!教我如何化去心中的邪念!”  余辰东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刀来,握在手中,问:“这是什么?”  黄博通抢着答:“刀啊,这么简单的问题!”  余辰东点点头,又问:“如果将刀砍在人身上,会不会死呢?”  黄博通说:“当然会死。”  余辰东将刀放在桌上,说:“那现在呢,它还会砍死人吗?”  黄博通差点喷出来,他说:“当然不会,刀自己又不会动。”  我一听,脑海里灵光四射,我笑着说:“我明白了。”  余辰东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悟性很高,将来的成就一定远远地超过我,能够碰到你,总算没有白走一趟!”   第一第027章 丹药赠良朋 我说:“我有个朋友,女的,前些日子被人用法术作弄,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她再次受到法术的伤害呢?”这个问题是替何碧问的,当然也替我自己问。  余辰东反问:“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我说:“是。”  余辰东没有说话,从床底下提出自己的密码箱,打开,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还有一小叠不是很厚的资料。他翻看资料,大约十分钟之后,余辰东说:“据我的研究得知,‘乾元咒’是源自拉丁美洲原始森林附近野人部落的一种咒语。”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  余辰东问:“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到了黄博通在秦天门口捡到的拉丁文资料,资料上就提到了拉丁美洲,我问:“‘乾元咒’要是按照拉丁文音译,就是‘酷斯西切耳’,对吗?”  余辰东瞪了我一眼,然后从箱里拿出一本砖块厚的大字典,认认真真的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然后满脸惊诧地说:“对!正是‘酷斯西切耳’!只有原始森林野人部落的土著才会发这个音,按国际标准来讲,‘乾元咒’的拉丁语音译应为‘酷斯西切耳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偶尔在资料上看到的。”同时心里感到奇怪,秦天怎么会关注“乾元咒”呢?莫非他也碰到了此类的麻烦?  余辰东听了我的话,震惊可想而知,他停了停,说:“从我专门的研究来看,拉丁美洲一带的法术主要有两个源流,也可以说是两大门派,你们想不想听呢?”  我和黄博通互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想!”  余辰东深吸一口雪茄烟,边翻资料边说:“两个门派嘛!一个是‘体派’,另一个是‘灵派’。‘体派’注重身体的本源,修练者从自己本身入手,在自己的体内摸拟出一个小小的宇宙,‘体派’里修为至高者,即使足不出户,也可以操控天下。何也?因为他本身就是整个宇宙万物!通常人所看到的兴亡成败,枯荣盛衰,大自然的一切变化,都是修练者意念的表相。而‘灵派’则恰恰相反,修练者从浩淼的宇宙入手,穷极一切物理之后,从而将自身与万物相融。四季的更替,气候的变化,虫鱼鸟兽之走动,都是‘灵派’之本身。简单的来说,‘体派’是‘我注万物’,而‘灵派’则是‘万物注我’。”  黄博通吐了吐舌头,很显然,他听得不是很明白。  余辰东笑着说:“人乃万物之灵,法术原本是人对自然万物的一种超越,无论何种门派,法术的本身并无危害,真正有危害的是修练者。”  我和黄博通点了点头,其实我们并不太理解,只是人家是大学者,科学家,怎么讲也得给他个面子。余辰东又翻了翻资料,接着说:“‘乾元咒’两派都有,可是施法不同,‘体派’直接从人体入手,‘灵派’则从宇宙入手。”  我想了想,问:“如此说来,‘灵派’岂不是更叫人防不胜防?”  余辰东说:“错!你忘了‘万物注我’四个字,先有‘万物’升华,后才有‘我’的升华。无论是哪一派的修行者,并不会对人类自然构成威胁,即便是有,也不会致命——因为他本身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说起来可笑,他们修行的目的极其简单,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部落不受到侵害而已。”  余辰东接着说:“乾元咒本来只在拉丁美洲一小部分地区流行,但是三十年前,太平洋上发生了一次重大的沉船事件,这次事件使得‘乾元咒’传播了开来。这次事件死亡达三万四千人,仅有一人逃出生天,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黄博通互望一眼,黄博通笑着说:“就他一人会游泳吗?”  余辰东说:“这个世界上,会游泳的人很多,游得出太平洋的人绝对一个也无。”  我说:“莫非跟法术有关?”  余辰东不再卖关子,他说:“没错,逃出生天的人正是中国人,这个人叫做胡广南,祖籍广东。胡广南原本是想去墨西哥淘金的,没想到碰到了沉船事件,也幸好有这次沉船事件,否则我们根本不知道胡广南这个人,那么后来发生的一些离奇的事情,便无从解释了。胡广南出身于武术世家,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武术训练,尤其长于法术和气功,就算在极为冰凉的海水中,十天十夜都不会溺死。胡广南在沉船之前,将自己绑在救生圈上,等到船沉了之后,他便随着汹涌的海潮起伏,等到太阳落了七次之后,他幸运地等到了过往的轮船,被救。胡广南去了墨西哥,对法术敏感的他,自然而然地便迷上了那里的原始土著所特有法术,包括乾元咒,他还娶了一位部落酋长的女儿为妻,有关胡广南的事迹,仅有三十年前报纸上的一篇报导,他在墨西哥只呆了四年,四年后,胡广南携妻子回国,便将法术也带了回来,并且秘密地散播着,流传虽然不广,却不容忽视。胡广南回国后的具体事迹已经不可考,可是医学上却出现了死于‘乾元咒’的病例。我推想,胡广南已经偏离了正道。”  余辰东说到这里,便打开了手中的金属盒子,里面却是丹药,粒粒通体金光闪闪,一股奇香直往鼻孔里钻。余辰东捏着其中一颗,说:“这是一粒‘震元丹’,服用了之后,任何法术都奈何不了,我现将它赠送于你们!”  我说:“这……怎么可以啊?太贵重了。”  余辰东笑着说:“丹药赠良朋,它虽然贵重,我还可以重新配制,你将它发给身边的人。”说着,将盒子往我手上塞。  我只得收下,真替自己和朋友高兴。  余辰东说:“先前我听你说过,自己并没有师父,是不是?我看你的‘太阳穴’已然突起,可见你的内功修为已有相当的火候,按常理来说,你不太容易受到邪术的伤害。你一定不懂什么叫做‘聚气之道’吧?”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没有师父,也没听过什么‘聚气之道’。”  余辰东说:“‘聚气之道’是驭气的最高级形式,顾名思义,就是将体内的真气聚到一起来,施法者将自己的邪念通过你的眼睛注入你的体内,如果你懂得‘聚气之道’,就可以将体内的真气聚于眼睛处,从而进行抵御!便可以安然无恙!”  我说:“这样的话,只要我提高警剔,他便伤我不得?”  余辰东说:“正是,不关如此,如果你的内功修为在他之上的话,还可以对他进行反摧,破了他的邪术。”  听得我一颗心“突突突”急跳,余辰东又从密码箱里拿过一本小册子,递给我说:“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师父,却可以跟你交流一下,这本就是‘聚气之道’的入门书,以你的天资,稍加浏览便OK了。”  我眼前变得无限光明起来,余辰东说:“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我再过几天便要离开故土,剩下的日子还得准备演讲,抽不出空来,郭重阳的确是碰到了一些麻烦,可能的话,尽量帮帮他!”  黄博通问:“可是他失踪了,我们一时之间找不到他的。”  余辰东说:“如果十几个小时没见,就叫做失踪的话,警察岂不是忙死了,他没有失踪。”  我和黄博通点点头,余辰东说:“他会主动找你们的。”  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说到后来,余辰东摆出一副很辛苦很累的模样,于是,我们跟他道别。  黄博通说:“有时间玩女人,却没时间管徒弟!”  我说:“奇人行事,肯定奇怪,否则也不会帮我们这么大的忙。郭重阳说他是‘六合宗’的一流高手,我还以为他是一般的莽夫,却没想到他竟是大科学家。”  黄博通又问我:“奇人刚才拿把刀,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都没听懂!”  我说:“我也似懂非懂,他好像是想告诉我,邪术的事不用太过介怀,否则就成了我的羁绊,只需以平常心待之,就可以了。”  黄博通长长地“哦”了一声,说:“那也挺难做到的!”  我说:“是啊,不过从这一刻起,我不再记挂邪术的事了,这样才活得开心。”   第一第028章 眼睁睁看她溜走 我们到了学校,黄博通直接进了教室,想看看郭重阳是否出现。我打何碧的电话,想要给她丹药,电话关机没人接。我想,何碧肯定还在生气,那简直是一定的!可是没有丹药的她,该是多么的危险啊!  她随时都有可能遭到胡非的暗算,胡非已经像苍蝇一样盯上了她!  既然她不愿见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教训教训胡非,要他见到何碧滚远点,问题不就解决了?对!就这样办!想到此,我直奔校园里,搜寻胡非的身影。  我看到了胡非,胡非也看到了我。他微笑着朝我走过来,怀里还搂着一个美女,那美女……竟是何碧!  我真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我看错人了,等我把眼睛擦亮之后,我才知道眼前看到的正是事实。  “放开她!”我怒吼着冲上前去。  胡非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阴阳怪气地说:“不放呢?这两天的头痛还好受吧?你小子命还真硬,你不应该竖着,应该横着才对!”  据余辰东所说,“乾元咒”先伤自己,然后才伤别人,只是伤的程度稍微轻一点而已。我仔细察看,胡非头上果然裹着一层纱布,隐隐透出血迹。一个人为了作恶,竟然不惜自残,这种方法果真变态。令我奇怪的是,何碧竟然不抗拒他,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神情还挺温柔。  莫非胡非又对她施了法术?还是她心有苦衷?  “放开她!”我又吼了一声。  “人家谈恋爱,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我从来没听到过如此震惊的话,这句话再通常不过,却是从何碧口中说出来的。何碧说话的时候,靠得更紧了。她看着我,蓝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哀怨。  胡非笑着说:“听到没?美女送上门来,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他的手沿着何碧的手臂来回抚摸着,去吻她金黄色的头发。  我迷惑不解,问:“阿碧,这是怎么回事?”  何碧冷笑着说:“我不想见到你这个混蛋!你快点滚!”  这话要是骂胡非就对了,怎么可以骂我呢?我被她骂得云里雾里,作声不得,只能木立在那里。  胡非搂着何碧朝我身边走过,擦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的手沿着何碧的手臂伸向她的胸部,那可是女孩子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我看到何碧身子抖了一下,就是这一抖,让我的心也跟着颤抖。  就是这一抖,我明白了何碧绝非自愿!她一定有苦衷。  我一把捏住胡非的脏手,喝道:“放开她!”  我的表情一定很吓人,因为旁边的何碧正惊奇地瞪着我,她大概想不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也会凶恶成这副模样。  胡非反问:“凭什么?多管闲事,你活腻了!”  我懒得跟他逗嘴,猛地在手上加了一把劲。胡非脸上一寒,狠狠地推了何碧一把。何碧倒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小腿处擦掉了一块皮。  “你敢打女人?”在我看来没有比打女人更罪大恶极,所以我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胡非冷笑,说:“那又怎么样?女人就是用来发泄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啊!我气得发了狂,只感觉体内的真气汹涌起来了,我松开胡非的手,一拳击向他的脑门,这一拳迅猛至极,要是普通人,肯定躲闪不过。  没想到胡非不但会法术,还会拳脚功夫,他身子速转开来,躲至一边。冷笑着说:“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有种的话,下午两点钟,我们去‘霸王山’单挑!”  “好!”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远处有几个学生看着这边,这里果然不是打架的好地方,黄博通也赶过来了。如果事情闹大,让唐绢和吴影莲知道了,终究不太好!  黄博通说:“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  胡非走到何碧身边,说:“起来吧,我们的校花!”  何碧咬着牙,挣扎着起来。他们正想离开,我拦住他们。我说:“何碧不能走!”  胡非说:“好啊,看她听谁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瞪了何碧一眼,转身就走,何碧竟然随着他而去。  法术,是法术!  我拉着何碧的手,说:“别去!阿碧!”  何碧挣开来,看都不看我一眼,丢下一句:“不用你操心!”就跟着胡非往前。  我心里暗恨,不该答应胡非的挑战,并不是我怕他,因为眼下才十点钟,中间还有四个小时,我既然已经答应他的挑战,那就表示没到时间,我不可再去骚扰他。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何碧她一个女孩子……唉!真是笨猪头!  黄博通说:“你干吗答应他?他分明是想借机溜走?拖延时间?这都没看出来?”  我说:“他敢不来,我劈了他!”  黄博通问:“那你说说‘霸王山’在哪里?我在城里长大的,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霸王山’,‘梧桐山’倒是有,他根本就是在骗你!”  我心里一咯噔,脑袋也糊涂了,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黄博通说:“快追啊!别让他溜掉,何碧会出事的!”  胡非拉着何碧,驾着他家的宝马绝尘而去。我们直奔劳斯莱斯,黄博通加大油门,沿途追赶!几乎在眨眼之间,两车已经拉开了很长的距离!  我急道:“何碧不可以出事,千万要追上去!”胡非是出了名的变态狂,要是何碧落入他手中,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不敢再往下想。  黄博通没有工夫答话,全神贯注地驾车,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地投入。很快,两车的距离近了些,大概是五十米的样子,何碧的背影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松了一口气,就算赶不上,只要一直跟下去,胡非也没机会对何碧胡来。  两车的相对速度几乎等于零,而且这种速度保持了十来分钟不动,我刚刚放下去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只听黄博通说了句:“抄近路!”  车子一个急转弯,拐进了另外一条街道,黄博通丝毫不敢放缓速度,我看到街道两旁的行人飞速地往后而去,接下来每过两分钟就会拐过一个弯,我早就搞不清楚学校在哪个方向了。  最后,黄博通将车子停住了,那是在国道旁边的一块平地,从这里可以驶进国道。黄博通的眼睛盯着国道上,我知道,他在等胡非的宝马经过。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在胡非的前方。  可是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黄博通额头开始冒汗,他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的心也揪得正紧!  最后,黄博通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座位上,骂了句:“真***狡猾,让他跑掉了!”  我“啊”的一声,怒道:“你怎么不跟紧他!”  黄博通说:“真是个疯子!他在玩命啊,他的车一定远远超过了安全速度!”  我说:“何碧岂不是很危险?”  这回连黄博通都不理我,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黄博通的车子驶进国道,沿途再追,速度依然如前,可是足足开了两个钟头,从城东开到了城西,都没有再见到胡非的宝马。  我拔何碧的电话,依然是关着机,我心一冷,差点把手机丢掉。   第一第029章 冒充警察去捉奸 “现在该怎么办?”黄博通看着气急败坏的我,忍不住问。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至少过了三分钟之后,才慢慢地回过神来。黄博通用拳砸我的手臂,内心同样的焦急紧张。  黄博通见我不说话,自言自语:“胡非这小子肯定把何碧带到家里去了,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家在哪里,看来何碧真的很危险!”  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落入了一个变态狂手里,还会发生什么好事情?后果不堪设想,一想后果,头皮有些发麻。  黄博通说:“要不要报警?”  我想了想,说:“报紧有个屁用!等警察找到她,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黄博通急着问:“那该怎么办嘛!你快点说说看,都急死人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只能放手一博,我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攻其必救!快点!马上去城北!”  黄博通问:“什么是攻其必救?”他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可是他非常相信我,一听我说要去城北,便马上掉转车头。  我说:“我记得胡非在城北有一家夜总会,还有一家赌场,我们马上过去砸场,他的手下一定会通知胡非,胡非不知道是我们,必定会赶过去!”  黄博通笑着说:“只要胡非急着赶过来,便没有时间对何碧胡来,真是好办法!我们马上过去!”  这个办法,理论上来说,的确很完美,但是实施起来,难度之高可想而知。就凭我们两个人冲过去砸场,也许不等胡非出手,他的手下就把我们给搞定了。  我说:“就我们俩,他们肯定很多人,再说,我们就这样跑过去砸场,难保不被揍!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黄博通想了想,说:“我多叫些人来。”  我说:“不如这样,我们冒充警察前去查房,就说是‘扫黄组’扫黄!这样可能会安全些!”  黄博通说:“好,我听你的,要是郭重阳在的话就好了,三个人力量终究大些。”  事情还真多,郭重阳还没找到,何碧确被人掳走了,黄博通不解的问:“你跟何碧是怎么回事?你好像很紧张她?”  我说:“我跟她之间没什么的。”  凡是见过我此时焦急的神情的人,都不会相信这句话。黄博通说:“你一向聪明,又懂法律,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冒充警察,鬼才相信你呢!”  我说:“我欠了她一份情义,等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跟她就不会再有什么了。只是连累你了。”  黄博通说:“能为你做事,我感到非常荣幸,虽然我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如此重视,我就要帮你!”  要是往常,我肯定以为他在吹牛,故作豪言壮语。可是眼下,没有比这更实在的话了,我非常感动。  我说:“没有警服,只能冒充便衣,我们要尽快地踩到他们的尾巴,最好是捉奸在床,证据确凿,陷他们于被动,否则被他们认出来,我们就麻烦了。”  黄博通说:“捉奸嘛!我最在行!以我多年的偷窥的经验,你放心,我一定捉到‘未成年少女’。”  说起来很轻松,事实上却十分危险,要是被他们认出来,他们的打手可不是喝醋的。  很快就到城北。胡非所经营的夜总会和赌场都是他老爸所开,只是他老爸还有很多其他的生意要打理,便将夜总会和赌场留给了他。按道理,夜总会和赌场应该是经常出乱子的地方,可是在胡非的经营下,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可见这个混蛋还真有一手。  我们将车子停在夜总会门口的马路边,我说:“如果胡非赶过来,马上挟持他冲出来,然后你便去接何碧下车。”  黄博通点点头,我的心开始悬起来。  这家夜总会的名字叫做“甜蜜蜜”,应该是这一带最大的夜总会,连我都听说过它的大名,名气可想而知!我和黄博通大步向前,门口站着的十多位迎宾小姐都穿着薄如蝉翼的裙子,明明还是白天,里面的七彩灯光透出来照在她们身上,就跟透明一般。她们甜蜜蜜地说:“欢迎光临!”  我忍不住扫了一眼她们的大腿尽头,一团漆黑裹在雾里,我和黄博通咽着口水走进去。  尽管是白天,里面依然坐着不少找乐子的人,他们在跳舞,唱歌,喝酒,猜拳……灯光不是很明亮,阴暗里一定有男女在做运动,可惜看不清,否则直接从他们下手。  我们刚刚走进去,就有几位小姐粘了上来。真是老天爷开眼,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搂着一位满脸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上了楼梯。一看那小女孩,就知道她还未成年,身体正处在快速发育阶段。男人一副猴急的神情,双手在小女孩身上放肆着。  我朝黄博通使了个眼色,我们各搂着一位小姐,假装要到楼上去“深入研究”,跟着那中年男子而去,碰到我算你倒霉了。很多出来玩的男人都会把小姐带走的,另外找个地方接着乐,当然,夜总会也提供这样的服务,只要客人有钱,岂有拒绝之理?  中年男子搂着小女孩进了房间。过了大约两分钟,料想什么前戏都完了,我和黄博通同时飞起一脚,踹向房门,声音之响,非把他吓成阳萎不可。房门一下子被踢开。  果然,床上的两人都赤身露体缠绵着,正进入风生水起的阶段。那男人也真懒,竟然躺着享受,小女孩坐在他的跨间,正坐着升降运动。  我说:“快点拍照!”  黄博通掏出高像素的手机,“咔嚓”几下照片到手了。我说:“警察查房!站着别动,身份证拿出来!”  中年男子双腿一翻,女孩子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中年男子几乎是跳起来穿衣服,一张老脸红得跟猪肝似的,床上的女子也用被子盖住了胴体,我身边的小姐吓得溜掉了。  “什么事啊?”一位经理模样的男人领着四条大汉走了过来。  黄博通说:“我们是警察,查房!你们收留未成年少女卖淫,马上叫你们的老板过来!”  经理只扫了我们一眼,马上陪笑说:“一场误会!……”  我说:“证据确凿,误会个屁!阿通,马上打电话,叫总部派人过来,这里需要查封整顿!”黄博通假装成打电话的模样。  经理显然被“查封”两个字吓了一跳,他说:“不是吧?你们上司是谁,我打电话问问!”  果然有后台,我才不管呢,转身出来,见了房门就踢,房间里面的反应可想而知。没过几分钟,很多男男女女从房里出来,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样。  我说:“都站着别动,面向墙壁,把证件拿出来!警察查房!”  经理脸色变了,他说:”有事好商量!这不是想砸场子吗?”  黄博通虚张声势:“刘队长,黄队长,周队长他们正在前面的赌场里……这回扫黄,总共出动了二十多个分队,要不要叫他们过来?”  我看了看经理,说:“你们老板叫胡非,对不对?”  经理说:“没错没错,这点小事,用得着搞那么大吗?不用叫人过来了。”  我说:“这件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你叫胡非亲自过来吧,看他怎么说,否则非查封了不可!快点!”  经理一听还有得商量,马上掏出电话来,拔通了胡非的电话,他接电话的时候,吓得战战兢兢,料想胡非在大发脾气。  我跟黄博通说:“我们先下去坐吧,这些人等会儿再逐个登记!”  黄博通说:“好的。”  我们下楼去,经理跟着我们下去,他身后又聚拢了几个打手,都跟泰森一样精壮。我想,只要我们稍微露出点马脚,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一第030章 砍砍砍砍 我和黄博通面无表情地坐着喝酒,内心澎湃不已,要不是夜总会里灯光太暗,非让他们看出来不可。场子里那些寻欢作乐的人,眼看着有事情发生,吓得都从后门偷偷地溜走了——出来玩混个开心,别惹得满身骚!  经理姓杜,杜经理陪着我们,满口都是好话,生怕我们把整个总部的人都叫过来,他也是看人家脸色生活的,如果夜总会出了乱子,少不了一顿臭骂!  我说:“他什么时候来?”  杜经理说:“马上,就快了。”  黄博通冷笑着说:“当老板的架子果然很大,还要我们警察等他!”  杜经理递过两根烟,笑着说:“您别急,先抽一根烟,胡老板马上就到!”  我说:“好!别等到我们的人到了,他还没到,那我想帮忙都没帮上。”  杜经理一听,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再催一催!”说着又去打电话。  我仔细地发析时间,想想胡非的驾车速度,他应该快要到了,杜经理在打电话,一副奴才相,他旁边站着很多个打手。场子里还有好多大汉在喝酒,他们的神情模样看不清楚,身形却十分魁梧,一看就知道也是打手。  如果不能挟持胡非的话,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别说我们俩打不过人家,就是被他们打死了,都无处喊冤,因为是我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叫黄博通前来,若是出了事,我都无法向他的家人交待——他可是家里的独苗啊!  黄博通也看出情况有些不妙,心里一紧张,喉咙咕咕作响,他假装喝酒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时候冲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差点没让我的心从嗓里蹦出来。  这个人可是老冤家了——金彪,就是他曾经缠着唐绢,“逼”得唐绢跟我同居的。那天晚上他去闹事,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对我印象深刻。  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下碰面。  金彪一走进来,就看见了我。他先是一愣,随即冷笑着说:“你也在啊?有没有看中哪个妞?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杜经理已经打完了电话,走了过来,金彪常来这边混,再加上他本人在混混里面还有些名气,姓杜的自然认得他。杜经理说:“彪哥跟两位警察是朋友吗?”  金彪“呸”了一声说:“老杜啊,什么狗屁警察!他们还是学生,大四!还有十来天才毕业呢!”  我心里直叫苦,黄博通举在手里的杯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金彪的话也太响了,整个场子里动了起来。  杜经理说:“哦!原来还是学生啊!”他的声音提得老高,语调一下子变得神气了,他的打手很快就围了过来。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站起来喝道:“学生又怎么样?扫黄组的杨督察马上就到!谁敢放肆!”  我知道,只要我稍微露出一丝胆怯的神情,今天恐怕就出不了门了。  杜经理说:“你冒充警察,还敢在这里撒野!”  我冲到他面前,跟他只隔了几厘米,鼻子差点碰到他的鼻子,我的声音有点冷:“有种试试看!谁敢乱动,老子跟他没完!”  金彪说:“老杜,你千万别胡来,这小子挺厉害的,自行车都能折断!我几十个兄弟都奈何不了他!”  杜经理后退几步,几乎是咆哮起来:“那又怎么样,老子今天非剁了两个兔崽子不可!”  果然,场子里混乱起来,原本坐着喝酒的那些上汉子,都从桌子底下抽出砍刀,冲过来。我和黄博通不约而同地往外逃!  金彪喊:“替我砍两刀出口气!”  杜经理喊:“砍!砍!砍!”  我和黄博通跑得很快,因为整个场子里都是他们的人,再不逃非被剁成肉酱不可!老天有眼,我们刚刚跑出来,就碰到了胡非拉着何碧的手匆匆地赶过来。他的车子停在旁边,看样子是刚刚下车。  夜总会的门口,一群人像潮水般涌出来。  胡非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更加想不到我跟黄博通会在这里出现,等他看到我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吼道:“谁敢乱动!都退下!”  黄博通在我身边,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砍刀,刀上还有鲜血,他的刀架在了胡非颈上,他发了疯似的吼:“老子不会杀人!再靠上来试试!”  我从没见过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料想我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对方上百个人顿时退了好几步,因为黄博通在胡非的左腿上砍了一刀,鲜血淋漓!胡非的惨叫声使得那些打手都后退了好几步!  我说:“阿通,你带何碧先走!”  胡非冷笑着说:“你们还想逃?简直是做梦!替我……啊!”话还没说完,黄博通在他的右腿上补了一刀,胡非吃痛,身子很明显地矮了些。对方又退了好几步。  黄博通说:“试试看!”  幸好有胡非做人质,否则不堪设想!对方上百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刀,寒光闪闪!我从未打过群架,没想到第一次干架,就是这种大场面!我和黄博通慢慢地靠近了劳斯莱斯!隐隐地感到有个女子跟在我身边,应该就是何碧。  黄博通很快就打开了车门。我退得急,胡非被我反扣着倒着走的,身子平得快要倒在地上,上车的时候几乎被我拖进车里。  我说:“叫他们不要追!”  胡非两腮鼓得厉害,喘着粗气,眼睛里射出火来。黄博通冷笑着说:“眼睛不想要了!试试看!”胡非只得说:“别乱来!大家都退下不要追!”  黄博通关上车门,哪里还敢耽搁,掉转车头狂飙而去。等到没人跟上来,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何碧静静地坐在旁边,刚才的形势危急,我都没有仔细地看她,这时候我才发现,她有些衣裳不整,脸上还有泪痕!而胡非只穿着一件背心!  我说:“你怎么样?”  何碧摇摇头,不说话。  我一拳打在胡非的胸口,怒道:“你这个王八蛋!你对她做了什么?”  胡非受了我一拳,一点都不觉得疼,还挂着笑容,他不说话,只是“哈哈”大笑。  我问何碧:“你没事吧?”  何碧还是不说话,沉默使人窒息,我的心里一阵绞痛!  何碧突然靠在我身上,呜呜大哭,她说:“胡非这个畜生,想要非礼我!”  胡非冷笑着说:“骚货,谁要你送上门来的!”  我又砸了他一拳,胡非说:“你又坏了我的好事,何碧这个骚货迟早是我的,你们记住,今天这个仇,我一定要你们加倍偿还!”  我说:“好啊!那我们走着瞧!”说到这里,我打开车门,一脚踹他下车。  何碧呜呜地哭个不停,我拍拍她的后背,说:“没事啦!没事啦!”黄博通说:“这次要不是小猪,真***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何碧说:“谢谢!”  我说:“不客气!”  就在这时候,车子陡然停下。  黄博通山崩一样地趴向了方向盘,一动不动。我吓了一跳,只见黄博通背上早已经就鲜血染透,白衬衣成了红衬衣!背上的鲜血兀自流个不停!滴嗒滴嗒地响着!   第一第031章 住院抢救   原来逃跑的时候,黄博通背上挨了一刀。我们刚刚冲出夜总会门口,有人将手中的砍刀飞出,正中他的后背。黄博通也够猛的,竟然硬生生地将刀拔了出来,还以此为武器,砍伤了胡非的双腿,算是报仇。难怪他刚才那么凶神恶煞!  我背着他,直奔附近的医院。  黄通博早就昏死过去,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压在背上,对我来说,绝对是个挑战!我脱掉外衣,裹住伤口,可鲜血怎么都止不住,血水在地面上流成了一条线,情况十分不妙。好在附近就有一家医院,我背着他直奔急诊室,边跑边喊医生!  大量的流血,苍白的脸色,医生哪里还敢搭搁半点?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太冲动了。两个人赤手空拳冲进人家的大本营,这点点牺牲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我当时见何碧落入了胡非手中,不由得头脑发热,一心只想着如何救她出来,却没有顾及到后果。黄博通见我急着救人,竟然陪着我发疯。  何碧说:“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太任性,就不会连累你们了。”  不错!都怪她,莫名其妙地竟然跟着胡非走,我还以为她被胡非施了法术呢。如果真是这般,她是受害人,倒还情有可原,眼下她却好端端地清醒地站在眼前。  真是气死我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跟他走?说啊!”  何碧被我吓住了,她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惶恐。她想要转过身去逃避,我一把拽住她,逼问:“你知不知道刚才的情势有多凶险,两个人,对方上百个,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砍刀,我们差点就没命了。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会蠢到这种地步吗?”  何碧说:“我……我也是为你好啊!”哭声,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掩着脸哭起来。  我说:“为我好!你刚才跑得比谁都快!拉都不拉不住,你真是犯贱!活该被他强*奸!”  “啪”的一声,我脸上挨了她一巴掌,可是她打了我之后,自己非常地震惊!她看着我,蓝眼睛里全是泪水,她说:“你……你……你不知好歹,混蛋!”  我被她打了一个耳光,头脑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有点过分,因为话里明显地带着侮辱的性质,这跟我往常的人生观价值观是背道相驰的。  我说:“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为我好’的。”声音平和了些,怎么讲她都是美女,我不习惯在美女面前板起面孔。  何碧扑进我怀里,哭着说:“我怕你再次头痛,才答应陪他的,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你却……”  原来是这样!罪魁祸首是胡非,要不是他在我身上施了法术,何碧也用不着牺牲色相啊。  我说:“你真是蠢,我都拿到丹药了,法术都解了,你不知道吗?”  何碧抬起头来,茫然地说:“什么丹药?”  哦,她当真还不知道!我和黄博通离开余辰东的时候,她便去找胡非了,我打她的电话没有打通,碰到她的时候又忘了提起。  我从裤袋里拿出丹药,让她服下,我说:“胡非是个变态狂,你不知道吗?你一个女儿家,偏要接近他!”  何碧说:“我错了,新哥哥!”  我被这句“新哥哥”彻底软化了,只有吴影莲才会这样叫我的。早点认错嘛!我就不会骂你了。唉!那又怎么样,黄博通还是躺在了病床上,想起来,真是愧疚!  胡非这个混蛋,就算他以后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去找他的。  我说:“以后别再蠢了,有什么行动,先跟我说说!就拿这次来说吧,要是你有什么事,那就太亏了。”  何碧“嗯”了一声,又扑进我怀里。  没过多久,黄博通的父亲母亲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们一接到我的电话,焦急得不得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膝下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能不心疼吗?  黄伯父认得我,知道我跟黄博通是同学,他冲着我说:“怎么回事?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黄伯母说:“你这儿子也该管管了,成天跟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能不出事吗?天知道哪天就……唉……呜呜呜”  黄伯父看着我呢!就算我再聪明百倍,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在何碧替我回答:“有几个小流氓欺负我,全靠你儿子见义勇为!替我赶走了他们!你儿子很勇敢!”  黄伯父一听,脸色明显好转,他对老婆说:“听到没有,别老是冤枉我儿子,人家见义勇为才出事的,又不是流氓打架!”黄伯母说:“这还差不多,总算有点出息。”  黄伯父说:“你们还认不认得那几个流氓?你告诉我,我要他们永远地在这城市里消失!”  何碧说:“不认得了,他们跑得很快!我没看清楚。”  黄伯父说:“那就算他们走运,我儿子现在没事吧?”  我说:“医生说只是暂时昏迷,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我想了想,说:“我怕那几个小流氓还会前来寻仇,伯父啊,您得小心点!”事到如今不得不防,胡非可不是省油的灯!  黄伯父说:“他们敢来我求之不得!”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喂,老张啊!我是老黄,我儿子出了点事现在躺在医院里,马上叫你的手下到A医院来,还有,多派些人到A医院附近查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小混混,有的话,统统替我抓回去。”说完,挂断电话。  我这才放心,要知道这里离胡非的地盘不远,他们很有可能追过来的。  黄伯母指着何碧说:“她是你女朋友吧?”  我说:“是的。”  黄伯母说:“长得还真漂亮,博通他人也不差,又有正义感,你也看到啦!要是有什么合适的好朋友,替他介绍介绍!”这话当然是跟何碧说的。  何碧微微一笑,说:“好的,伯母!”  黄伯父推了老婆一下,他说:“乱讲什么,我家的公子还怕讨不到老婆!真是笑话!”的确,要不是黄博通的眼光太高,老想着校花级别的美女,早就开花结果了。  黄伯母说:“事实摆在眼前,都二十三啦,还没有个固定的女朋友,还吹什么牛!”黄伯父说:“二十三很老吗?我们不也是三十才结婚的吗?有什么好急的!”转向何碧说:“别理她!”  他们的话还真多,吵吵闹闹地不休止,我和何碧尴尬地站在旁边。  差不多过了三个钟头,黄博通才慢慢地醒过来,我们急忙围上前去。  黄博通看到父母都在,老实了很多。  黄伯父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儿子,你有正义感,见义勇为,没给老爸丢脸!”  黄伯母说:“是啊!我们的儿子总算长大了,懂得了事非曲直,等你毕业以后,就可以帮忙打理生意了。”  黄博通莫明其妙地看着父母,轻轻地舒了口气,他说:“我没事了,只是伤口有点疼!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总算菩萨保佑!没有闹出大事来。我和何碧也问候了他几句,等到“老张”的手下围了过来,我们便放心地离开了。   第一第032章 意乱情迷 我送何碧回家,一路上无话。何碧身上还披着胡非的衣服,料想她的裙子一定是被胡非扯破了,否则那混蛋的脏衣服,早就应该扔到垃圾堆里去才对。我们一直走到何碧的家门口,她才说:“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险呢?你不怕被人砍,就跟黄博通一样躺在医院的急疹室里吗?”  我说:“我没考虑那么周详,只是一心想着救你出来!没有顾及到后果!”  何碧听到这话,喜形于色,蓝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彩!这句大实话让她心里美滋滋的。  我说:“那你呢?干吗要跟胡非走,你不知道,这样做非但救不了我,你本人也会吃亏的。”  何碧说:“我没考虑那么周详,只是一心想着帮你,没有顾及到自己!”  静静地,我们无言,没想到她对我这般情深义重。  何碧说:“过门就是客,不进去坐坐吗?”  我不好推辞,随着她进屋去。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她家里,前一次是昏迷着进来,魂不守舍地出去;这一次却是何碧牵着我的手进来的,这与之前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何碧招呼我坐下,替我冲了杯咖啡,然后说:“你先坐一下,我去洗个澡……你要不要也洗一个?”  我喉咙咕碌一响,差点将刚刚喝下去的咖啡喷出来,我说:“为了保住我身上仅有的一点男人味,我不洗了。”  何碧呵呵而笑,她说:“那你看看电视吧,我去洗澡了。”说着,就去房间里拿衣服,准备洗澡。  何碧家里直是豪华,房子是别具西方建筑风格的别墅,一共是两层。单看这大厅的摆设,就将中西合璧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墙上是西方经典作品的壁画,旁边还有一排琉璃色的灯具,比中世纪的宫廷里的布置还要古朴雅致!  细看,回味,越看越觉得意韵无穷。  正当我入迷,一只细软的小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头。我回过头一看,正是刚刚洗完澡出来的何碧。她换了一条洁白的连衣裙,裙子的袖口处还镶着花边,她未施脂粉,所有的首饰都摘去,却比往常更有一番风韵!  美人出浴图,让我心动不已。  何碧挨着我坐下,我闻到她身散发出来的香味,她说:“在想什么呢?”她说话的时候,双手搭理着自己的头发。  我说:“没想什么啊?这么快就洗完了?”  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电吹风,她将电吹风递到我手中,说:“是啊!可是头发还湿漉漉的,你帮我弄干它吧?”  我说:“电吹风会伤害头发的,会让头发变得枯黄干燥,还是别吹了。”  何碧微笑着说:“不用,我不依!”她不顾头发未干,将脑袋靠在我肩上,轻轻地握着我的手,可能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双手冰凉!  我看到了她小腿处的伤,她被胡非推倒在草地上,擦掉了一块皮,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对她说:“头发不用吹了,还是先贴伤口吧,痛不痛?”  何碧说:“你真细心!”她将腿放到我的膝盖上,等着我替她贴伤口。  其实,这压根就谈不上伤口,只是擦掉了小块的皮,估计根本就没有痛感。不过,贴伤口这个简单的动作,总比拿着个电吹风吹上几分钟来得轻松。  静静地,时间溜走了,静静地,我们无言。  突然,何碧问:“你女朋友很漂亮吗?”  我说:“是的,她很美!”  何碧歪着脑袋,一脸坏笑地问:“那我呢?她比我还漂亮?”  同为校花,唐绢有着恬静的美,而何碧却显得野性,她们完全是不同气质的两种人,我想了想,说:“你也很美,不过,她是我女朋友,在我心里,她才是最美的。”  何碧不依,撅着嘴说:“不许你想到她,不许你提到她!”  我说:“你蛮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提到她的。”  可能是我的声音有点冷淡,接下来两人一阵沉默。  沉默了一阵子,突然,何碧将嘴唇凑上来,吻我。我感到她的双手刹那间变得发烫,浑不像刚才冰凉的模样,她的唇也很炙热,身子失重般地紧紧地贴向我。  我搂她入怀,免得她跌倒。  何碧轻轻地挣开我的手,去解我的皮带,我心里猛地一震,理智回来,头脑也清醒了些。我紧紧地按住她的手,推开了她。  何碧说:“你不喜欢我吗?昨晚上,你很温柔的。”  我所中的邪术能够解除,证明昨晚上我们的确温存过,正因为这样,我才知道,自己真真正正喜欢的人是唐绢,就算邪术再厉害千百倍,也无法将唐绢从我心底驱除掉。  我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好妹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何碧摇着头说:“我说过,我很自私的,你那么多的妹妹,我不想做其中一个,我要做你的女人。”  我说:“你蛮不讲理。”我重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何碧拽着我说:“你不好跟她说,我去说,你告诉我她是谁,我去找她说!”  我说:“跟她说什么?”  何碧说:“说分手啊!她是谁,你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她说!”  她还不知道唐绢就是我的女朋友,共同名列四大校花,唐绢常常在我面前提起自己跟另外三人的友谊,而何碧却还不知道,我女朋友就是唐绢!幸好!谢天谢地!否则一穿帮,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你太天真了,如果感情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世间哪里来这么多的烦恼?我不会跟她分手的,相反,我还会更加珍惜她!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阿碧。”  何碧身子一软,瘫倒在沙发上,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她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碰上你呢?我……我恨你!我不管,就算你不说,我自己也会去查,我要跟她说出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刚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她跟唐绢是好朋友,天天见面,难免会聊些闲话,别说是专门地展开调查,就是随便扯上两句,她很容易就会知道答案。如果事情说穿了,唐绢会原谅我吗?我还有勇气站在她面前吗?  要怪只能怪胡非这个混蛋,竟然敢对我施以法术,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我说:“阿碧,这是何苦呢?”  何碧说:“我只知道,既然我喜欢你,你就得属于我一个人。”  我苦笑一下,说:“好好好,我属于你行了吧。”  何碧在我胸口轻轻地拍打着,她说:“这还差不多,反正你别惹我生气,我就暂时放你一马!”  真想不通她是怎么想的,按道理说,接触过西方文明的女孩子,不应该这么放不开吧,偏偏我就碰到这样一个女孩子。真是命苦!  听她的口气,以她的脾气,肯定不会任由我眼唐绢继续下去,这才是最头痛的问题,我能哄她一时,却哄不了她一辈子。   第一第033章 聚气之道 我昨天半夜离开家,现在回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我推门进去,看到吴影莲和唐绢正在整理毛线球,一共是红黄蓝三种颜色,身边还放着几根毛线针。  吴影莲说:“您好,先生,您走错门了。”  身为男人脸皮非得厚一些不可,我才不理她话里讽刺的意思呢!我笑着说:“秋天快来了,天气转凉了,给我织毛衣吗?”  唐绢“嗯”了一声,点点头。  吴影莲说:“想得倒真美!我们闲得无聊,买些毛线回来,学着织!能不能织成还说不准呢!”  我说:“放心地织吧,就算织得再丑,我也敢穿!”  唐绢说:“饿了吗?饭在锅里!……”  吴影莲打趣着说:“饭在锅里,人在床上!”  唐绢红着脸,手指轻轻地刮她的鼻子。  幸福让我感动,我累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呢!若是以前,就算再晚回来,都得自己做饭,现在却不同,我终于翻身做主了。  晚饭还热着呢,菜是烧鸡,整整留了一大半,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哪!烧鸡上面还覆着一个荷包蛋,我说:“你们没吃吗?干吗留这么多!”  吴影莲“嘿嘿”笑着说:“不多……不多……一共才煮了三只烧鸡而已。”  唐绢说:“三只鸡还有五个鸡蛋,不太好分,我们就先吃掉了,你别介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吃饭的时候,我将身上的“震元丹”拿出来,递给她们说:“最近学校里碰到了很多怪事,这里有些丹药,可以用来防身,你们每人吃一粒吧!”  吴影莲说:“什么东西啊?不吃!”  我说:“这是十全大补药,吃了它,滋容养颜,美容美发,还有护肤之功效!”  就冲着美容两个字,别说是补药,就是穿肠毒药,她们也不会皱皱眉头!听我一说,吴影莲便来了兴致。她马上抢过一粒,闻了闻说:“嗯,好香哪!我先吃!”说着,拿药吞下。  唐绢也拿了一粒吞下去。  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我决定向她们自首,免得她们盘问。于是,我便将昨晚上和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省去了我跟何碧之间的一些纠葛——这个万万不能说,说了准没好果子吃!我还自作主张地将何碧的名字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吴影莲凑到我耳边,低声说:“绢姐姐很担心你的,你怎么老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下次记得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说:“一定,一定!”  唐绢说:“你们真勇敢,竟敢冒充警察,黄博通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他还躺在医院里,不过已经醒了,相信现在已经没事了。”  唐绢说:“那胡非呢?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那个金彪,逮到机会,就会找碴。”  我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郭重阳的师父余辰东先生给了我一本武林秘笈,等我修炼好了,谁都不怕!”  两位美眉相视而笑,看来她们不太相信我所说的“武林秘笈”,我也不打算多跟她们解释,还是先练成“聚气之道”再说吧,目前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不练好武功,敌人找上门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想到这里,我稀里哗啦地扒了几口饭,就要转进房里去。  吴影莲说:“有没有搞错,是不是我们的面目可憎,使你产生了审美疲劳,所以你懒得看我们一眼?不许走!”  我说:“非也!非也!”  吴影莲又说:“那一定是你做了亏心事,才想着逃避我们,对不对啊?”  啊!这话……这话可从哪说起啊,我心里一虚,讪笑着说:“没有!没有!我跑了一天,有点累,先回房睡了,你们也睡吧。”  我看到唐绢点头,便进房,关门,拉灯,从裤兜里掏出余辰东先生送给我的那本小册子秘笈,只见封面上写着“聚气之道”四个正楷大字。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目前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岂敢还有一丝丝地大意?  这本小书里提到的聚气之道果然简单,原本一些难以理解的专业术语,早八百年前,我就在其他的杂书上看过。  整本书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就是“无自而然,自然之源;无造而化,造化之端;廓然懿然,其形团圆”听起来有点像道家的内功心法,与“太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仔细地思索话里的含义,明白要聚气,绝不可以强行妄动,而是要自然而然地凝聚起体内的真气,方为上乘。  我将小册子浏览过后,凭着自己的理解,排除心中的杂念,试着将体内的真气凝聚起来。果然发现,跟我先前所练的驭气是同一番道理,正如余辰东所说“聚气是驭气的最高级形式”,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已经可以将体内的真气聚于身体的任何一处了。  聚气后,关掉灯,我试了试自己的目力,发现就算是黑夜之中,也犹如白昼,真想不到,效果会这么神奇。  这回,就算胡非这个混蛋找上门来,我也不怕,什么法术,什么咒语,在我眼里不堪一击!  我舒了口气,浑身轻松,没想到肚子却“咕咕咕”地响了起来,原来刚才只扒了几口饭,都没有吃饱。  拉开灯,打开房门,两位美眉迎面跌过来,扑在我身上,什么世道?自己家里还会有人偷窥。  我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吴影莲笑着说:“不好意思,误会!误会!”  唐绢也说:“我们只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而已!”  我说:“我都说过要练功,你们又不相信,不跟你们说了,饭呢?我还没有吃饱呢!”  两位美眉对视一眼,惊得目瞪口呆,吴影莲将锅子重新拿出来,她说:“你练功也行,只是千万别走火入魔哦!”  我说:“你们放心,余辰东先生说我是‘绝世奇材’,连他都没有资格作我的师父,像我这么高的天赋,怎么会走火入魔呢?不会的,不会的。”  她们“呵呵”而笑,看来她们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只当我在说笑而已。  不管她,吃我的东西吧。吴影莲说:“你这个人怎么成天想着那些旁门左道,不是抓鬼,就是冒充警察,挑个时间,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游玩游玩?”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恰好明天就是星期天,我说:“就明天吧,再过几天就要毕业了,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就很难说了。”  唐绢说:“就等你这句话,地方我们挑好了,梧桐山一日游,我们先去准备,明早上八点钟就出发!”  我说:“你们真是狡猾,老是算计我,这回又中计了,我抗议!”  吴影莲说:“抗议无效!快点吃吧,吃完早点睡,明天准时起床哦!”  她们两个交待完毕,便闪入房里。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吃完饭再消化一下,差不多十二点。时间还真是紧迫。   第一第034章 登山遇怪人   曾经看过一档娱乐节目,主持人给嘉宾提了这样一个问题:猪有几只脚?嘉宾挠了挠头皮,很老实地回答:两只,确定!  这就是典型的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人,他还以为猪跟鸡一样呢!  或许会有人觉得那位嘉宾可笑,事实上,一个生活在城里的人,哪有机会接触到大自然的飞禽走兽?哪有机会欣赏到大自然的风光美景?这层道理我就不多说,光看我们仨去梧桐山游玩,唐绢和吴影莲两位美眉兴奋的模样,你就应该发觉,人和大自然之间的隔阂,到了何等地步!  梧桐山在城东,是城里最高的山。登上山顶,不但城市的风光尽收眼底,还可以远眺波澜壮阔的大海。假如,你舍得放弃一次晨睡赖床的爽快,那么,你就可以欣赏到海上日出的奇观。唐绢和吴影莲原本正有此意,可惜我睡过了头,待到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她们一路上时不时地撅着嘴,表示无声的抗议!要不是这次游玩,实在太过难得,快乐冲淡了郁闷,她们俩非活吞了我不可。  两位美眉准备得真充分!也许这一年就运动一次,她们竟然花重金,买了一双新的运动鞋,新的运动服,新的旅行包,新的太阳眼镜,新的遮阳帽。所以,她们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焕然一新,与往常休闲的模样相比另有一番风姿。  我嘛!走的是经典路线,我还跟往常一样,皮鞋西裤衬衫头上空空,一副刚从海南岛回来,不怕晒的架式。  她俩手挽手有说有笑走在前,我左手挽着右手自言自语跟在后。  别看她们都是小小三寸金莲,眼看着梧桐山就在眼前,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吴影莲回过头来催我:“你能不能快点,大爷!”  我急忙赶上去,插在了她们中间,一边搂一个,两边搂一双。这还差不多,总得给我点甜头,否则,太对不起我这双脚。  吴影莲说:“真想不到,星期天这么多的人过来爬山游玩!”  唐绢说:“山脚人多,山顶的人却少。”  并非山顶的风光不如山脚,而是面对如此之高的海拔,很少有人能够坚持爬上去。事实上,无限风光在顶峰,就看你有没有耐力看得到。  吴影莲说:“先说好了,我们仨一定要爬到顶峰,谁要是半途而废,做饭一个月!”  “好!我举双脚赞成!”我脱口而出,她也不想想,以我的内功修为,区区一座梧桐山,岂能难倒我?  唐绢说:“真服了你们兄妹!出来游玩还当真,错过了沿途的风景,那就太可惜了……”  她说到这里,我和吴影莲已经沿着山道往上了。吴影莲假装很轻松的样子,似乎跋山涉水对她来说如履平地,风吹浪打也如闲庭信步。我斜眼看她,要是她脚下踩一朵白云,活脱脱就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尘。  唐绢赶到我身边说:“爬山比的是耐力,又不是速度,你们走慢点吧,还可以顺便欣赏风景!”  吴影莲说:“我要他知道,不管是耐力还是速度,他都是手下败将!”  我说:“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我还会输给你?”  从小到大,我最喜欢跟她作对,如果她说地球是圆的,我会不假思索地说地球是……方块形,锥形,扁的……总之不是圆的。她也一样,如果我说太阳从东方升起,她就会脱口而出太阳从……西方,南方,北方,头顶……总之不是东方升起。现在彼此都已习惯,终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最先挑起战争的。  不管是什么时代,墙头草总是苦的,我和吴影莲走的很快,唐绢唉声叹气地跟在后面。  吴影莲说:“绢姐姐……你……你歇……歇会……”她说话有点气喘吁吁,挺拔的鼻梁上也渗出汗珠,胸前起伏,可是她嘴角还挂着一丝顽皮的微笑,她倔强着呢!  我们已经走到了山腰处,山腰处有一座寺院,院里香火旺盛。还没走进门,就有香火味入鼻,梵音阵阵送入耳,涤尽凡人心头的尘埃。寺院周围是繁茂的树林,蓊蓊郁郁,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地洒在地上。  唐绢说:“我们进去坐坐吧?”  我知道吴影莲倔强,要她示弱那比登天还难,于是故意说:“好的好的,爬了半天腿都软了,先歇会吧!”  吴影莲说:“就……就……知道你……会……好吧。”她实在说不下去,就坐在寺院门口的石板凳上轻轻地捶腿。  歇了一口气,吴影莲说:“想当年,我还是学校女篮的主力呢!如今,廉颇老矣!”  我说:“我以前也是学校队的主力,不过不是篮球队,而是……而是……乒乓球队……”  吴影莲笑着说:“乒乓球,十个人有九个人是主力,还有一个是教练,亏你好意思说!”  唐绢替我说话:“乒乓球厉害的人,性格通常会沉稳些!思维也会灵敏些!”  吴影莲才不以为然呢!她说:“我们生活在乒乓球王国,所以我们的同胞们,性格都很沉稳,思维都很灵敏!”  唐绢朝我吐了吐舌头,碰到吴影莲这样的对手,她爱莫能助。真没想到,身为校花的唐绢,还会有如此可爱的举动,我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看来今天没有白“爬”一趟。  吴影莲说:“乒乓球厉害的人,通常眼睛会比常人好一些。”  唐绢笑着说:“对啊!对啊!听说乒乓球的跳动,还可以治疗近视呢!”  吴影莲说:“他们还会色迷迷地盯着美女,看上半天都舍不得移开。”  其实她们在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吴影莲从地上捡起一根松针,小李飞刀似的朝我飞过来,松针扎在脸上,又痛又痒。我回过神来,目光也从唐绢脸上移开,结结巴巴地说:“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呢?”  唐绢羞得掉过头去,吴影莲说:“什么……喇叭!”  吴影莲笑呵呵地做了个“喇叭”的手势,站起身来,又要往山顶去。  我和唐绢也跟着站起来。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唐绢“咦”了一声,显得惊奇不已,我听她说:“她怎么也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位戴着墨色眼镜头发扎成了马尾巴的美女正款款地朝这边走过来。她不是别人,正是秦芹。秦芹也换上了运动装,跟她往常学校里的校花形象大大不同。  唐绢跟秦芹是好朋友,见她走来,便要迎上去。  可是唐绢只走了三步,就停住,我听到她又“咦”的一声,这回比刚刚看到秦芹的时候,显得更加惊奇。  我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劲吗?”  唐绢说:“不是她!怎么会这么像呢?太像了!”  吴影莲也说:“不错!除了嘴角边有颗灰痣之外,简直就跟秦芹一模一样!”她久慕秦芹风采,早就背着我跟秦芹交往了。  我说:“灰痣会不会是她故意贴上去的?”  两个人,两条长腿,同时踢向我左右两边,我当然无法避开,被她们踢了个正着。我们仨猜测着,呆立不动,却是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慢慢逼近的秦芹。  没想到,秦芹从我们身边擦过,若无其事地走进寺院里去了,惊得两位美眉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着:“真是太像了!走路的姿式都像!”  我说:“可能是她菩萨心肠,急着烧香,所以没看清楚我们呢!”  又是两条腿同时踢过来,这回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   第一第035章 怪人遁无形 唐绢说:“真让人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长相如此相似之人!”  吴影莲晃了晃脑袋,一副学究的模样,她笑着说:“所以说大哥大姐少见多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不过,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  “她会不会是在拍电影呢?可能是塑造角色的需要,导演安排她不可以跟旁人搭话呢?免得破坏了早已蕴酿好的情绪,人家可是艺术系的!”我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同时身子往后退出几步,她们的腿功不比黄飞鸿的无影腿差多少!  吴影莲说:“我曾经听人说过,美女都是组合体,就是说把很多人身上美的部位组合在一起,就成了美女。通常,美女都显得有些大众化!”  唐绢也说:“所以,有些人看到美女时都会说‘你跟我以前的女朋友很像哦!’确实是眼前的美女跟自己的女朋友有几分相似,并不是他们没话找话。”她可能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加以说明,这样比空洞的说教显得更有感染力。  吴影莲接着阐述并完善自己的理论:“而且,这样说的人越多,就越能证明这位美女的实力;美男也是同样的道理,我听说有很多人长得像刘德华,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像吴新!”  吴新就是区区在下,我说:“现在有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证明你们的理论纯属歪理邪说!”  她们问:“什么例子?”  我说:“就是你们俩咯!同样是美女,怎么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呢?再说啦,跟你们有一丁点相似的人,我都没看到过!”  吴影莲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她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承认她是美女了,她还有什么好争的呢?毕竟发展自己的学术理论并将其上升到哲学宗教的高度,只有释迦牟尼之辈才做得到,她一个弱女子哪管得了这些!  不过,现实生活证明,她们所说的话,除了提到我名字那句之外,还是有些道理的。只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位美女,跟秦芹相比,绝不仅仅是“组合”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而且她还比秦芹多了一道工序——在嘴角边粘了一颗灰色美人痣。  我说:“我们跟进去看看吧?看看她想要干什么?”  吴影莲说:“还用看,这里是寺院烧香的大堂,进去无非是想上一柱香!许个心愿!”  唐绢说:“听你哥的话,进去瞧瞧吧!”  吴影莲轻轻地在唐绢鼻梁上刮了一下,低声说:“哼哼!这么快就狼狈为奸啦!”  唐绢脸上一红,她低声说:“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规律,谁让你是我们的妹妹呢?是姐姐的话,我们唯你命是从!”  吴影莲说:“左一句‘我们’,右一句‘我们’,那我呢?不把我当自己人,真是不害躁!”  唐绢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轻声说:“小声点!别让你哥听见!”  哈哈!这种情形下,我通常会突然间变得又聋又哑又瞎,只当是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  我们跨进烧香大堂的大门,就看到大堂正中间摆着四尊神像,分别是观音,文殊,普贤,地藏四位菩萨。每尊神像面前,都跪着很多虔诚的劳动人民!蒲团不够,不少人直接跪在地上。有所求嘛!不虔诚是不行的!  只是“烧香族”中并没有看到秦芹的身影。这让我感到吃惊,要知道,她就像那漆黑中的荧火虫,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别说是跪在百来个人当中,就是走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我也会第一眼看到她——她绝对不是那种容易被人忽略的人!  环顾四周,四尊神像的两边各有一扇窄门,根据“路标指示”,左边通向……通向男厕所,右边就不用说了,通向女厕所。有意思的是窄门旁所贴的对联,女厕是“世间贞妇烈女,到此宽衣解带”,男厕是“天下英雄豪杰,进门卑躬曲膝”,嘿嘿!好大的口气!  就这么一个地方,秦芹会跑到哪里去呢?不会是躲到厕所里去了吧?  唐绢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你们等等我,我去方便一下,顺便看看她在不在?”  吴影莲说:“我也去!”说着,她们“宽衣解带”去了。  看到秦芹的出现,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前几天发生的“闹鬼事件”。据黄博通所说,他亲自将秦芹送到学校的女生宿舍之后,当他离开学校回家,再次经过秦家大楼的时候,却看到秦芹从自家门口鬼鬼崇崇地走出来。不但她的身形步伐非常奇怪,而且行为也有些匪夷所思——竟然三更半夜跑到女生宿舍去敲窗子装鬼吓人。  就是因为这件事的牵连,我和黄博通才有幸见识到特警部队强大的震撼力,并且还在局子里蹲了一夜,以为惹上牢狱之灾了。这种经历,对于一个文明人来说,真是终身难忘!  我现在的想法是,黄博通和郭重阳当晚看到的敲窗的女子,就是我在寺院门前看到的这位秦芹。白天,我们还勉强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的区别,到了晚上,那就双兔傍地雌雄难辨了。加上,她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诡异,装鬼闹事的是她无疑!如果真是她,那么秦天所遭遇的事情,一定也跟她有关!  我隐隐觉得,最近所发生的很多很多的怪事,无论校园里还是社会上,都跟她有关联!  烧香拜佛只是个短暂的过程,不少人上完香许下心愿,便即离开,当然也有人接着进来,他们当中,不见秦芹踪迹。  唐绢和吴影莲很快出来。  吴影莲撇撇嘴,耸耸肩,凑到我耳边说:“美女早就走了,鬼影都没见着!”  唐绢说:“她不在。”她脸上不乏困惑的神色,似乎在问,怎么会这样呢?明明看到大活人进来,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烧香堂并不大,站在门口,哪怕是有人放屁稍响点,都可以看到她的裤子在震动!没道理有美女钻进门后就无声地消遁了吧!再看看屋顶,墙角,门后面,甚至是四大菩萨身后,神台下面,我都仔细地察看了一遍,越看越感觉自己先前看到的人影,只是幻觉。  吴影莲顽皮地眨下眼睛,笑着说:“会不会是……跑到男厕所去了?呵呵!有可能哦!”  唐绢说:“亏你想得出来,真变态!”  吴影莲说:“佛门清净之地,休言变态,以免有辱菩萨清听,罪过!罪过!”  我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进去看看。”说着,“卑躬曲膝”进了左边的窄门。  下山回家的路上。  吴影莲和唐绢仿佛捡到了无价之宝,一会儿呵呵呵,一会儿嘿嘿嘿,一会儿哈哈哈,一会儿又嘎嘎嘎!  我说:“有什么好笑的,大家都没爬到山顶,下个月做饭的事交给你了。”  吴影莲只是笑,不答。  唐绢问:“你进去之后看到了什么?”  我说:“没什么啊?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两个粪坑!”  吴影莲说:“没看到,总闻到了吧!觉得里面的气味怎么样?”  我说:“很好……很好闻……”刚说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连昨天晚上吃的荷包蛋都吐了出来。  吴影莲说:“你又中计了,猪头哥哥,我骗你进去的!”  唔!我还以为她想着帮我破案呢,没想到她的目的竟然如此龌龊!咦,她怎么知道男厕所会又脏又臭臻于化境了呢?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女厕所也不遑多让!   第一第036章 郭重阳带来的消息 刚刚游玩后回到家里,郭重阳打来电话,他约我傍晚六点钟在“万福公园”见面。我在电话里提到了黄博通受伤之事,郭重阳恨恨地说:“放心,胡非那个混蛋!我早就想扁他!老子跟那龟儿子干上了!”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电话这头都能看得到。  六点钟,万福公园,街道边的行人椅上,郭重阳独坐。夕阳下,他瘦削的身材如山间的枯松。他从旁边的垃圾箱里捡出一张小纸片,放上一小搓烟丝,卷成旱烟,啪嗒啪嗒地抽起来。  年轻人很少有人抽旱烟,偏偏郭重阳独好此道,他说,抽旱烟看起来很有苍桑感。  说到苍桑感,正是失踪了两天的郭重阳所带给我的感觉。他胡子未剃,两天前是淡淡的一横,现在长成了鲁迅的隶体“一”字,头发杂乱像野草,表情也深沉了许多,少了些油滑的轻浮。  郭重阳见我走过去,说:“坐!”  我依言,坐下。  郭重阳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钮扣,掏出一小叠的资料,他将这些资料贴着自己的皮肉而放,可见他的重视程度。郭重阳将资料递给我说:“小猪,看看吧,能不能看懂?要是看不懂,我们马上去找个翻译!”  我接过一看,第一感觉就是这些资料跟“乾元咒”有关,因为资料上的文字正是拉丁文,而且反复提到了“酷斯西切耳”,即“乾元咒”的拉丁文音译,粗略地浏览一遍,才知道这篇跟黄博通给我的那篇同样吓人。  我说:“你从哪里弄来的?我先看看!”  郭重阳深吸一口旱烟,吐出的烟雾有点呛人,他说:“从一个销金的地方弄来的!”  我说:“说清楚点!到底是哪啊?”  郭重阳说:“城北最大的赌场‘春满楼’!”  我吃了惊,说:“你跑到那种地方去干嘛?不会是抓赌吧?那里可是胡非的地盘!”  郭重阳说:“你们都可以扫黄,我就不能抓赌?说说看,你们为了什么?”  我说:“为了救一个女人。”  郭重阳说:“我原本是去赌钱的,可惜赌运不佳,差点连内裤都输掉,好在,我听到了一些很有用的话,看到了一些很有用的人,拿到了一些很有用的资料,才不枉费我两天的工夫。”  我说:“说来听听!”  郭重阳说:“我听人说,胡非的老爹大有来头!”  我说:“屁话,还用你说!能够在一年之内连开二十三家赌场,十四家夜总会,设立八个码头,小孩子都知道他大有来头!”  郭重阳接下来这句更让我哭笑不得,他说:“我还知道胡非的老爹姓胡!”  我说:“我还知道你老爹姓郭呢!”  郭重阳又深吸一口旱烟,耍起大牌来,他说:“小猪,你江湖阅历太浅,还没搞清楚当中的奥秘,当然觉得我的话好笑!你不妨将我说的两点,合在一起来想想,看有没有什么眉目?”  我合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点眉目,看来我的江湖阅历确实有点浅。  郭重阳扔旱烟卷儿在地上,踩熄,他说:“我现在怀疑,胡非的老爹就是胡广南!”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胡广南”三个字,第一次是从余辰东口中听到的。胡广南就是那位娶了拉丁美洲一个原始部落的酋长的女儿为妻,并将“乾元咒”从拉丁美洲传播到东南亚一带的那个衰人。三十年前,太平洋重大沉船事件中唯一的生还者,淹死了三万四千人都没淹死他,这种人当然是“必有后福”。  我说:“你凭什么这样认为呢?胡家老板可是城里的名人,电视上天天播他的名字,他叫胡天震。”  郭重阳说:“名字只是个代号,随时都可以更改,我在‘春满楼’看到了不少外国友人,他们服饰古怪,语言奇特,看样子像是墨西哥的土著,而墨西哥正是‘乾元咒’之源,也就是胡广南的婆家。另外,那些墨西哥的土著,看上去像是很有身份很有地位的人,可是他们一到赌场里,见了胡广南的秘书都低声下气,点头哈腰,你说奇怪不奇怪?如果是生意上的往来,双方讲究的便是公平交易,应该平等才对!”  听他这么一说,的确是有点奇怪,我说:“还有呢?”  郭重阳说:“我偷偷地溜到胡广南办公室的门口,在他的垃圾筐里捡到了你手上拿着的资料,虽然我看不懂拉丁文,但是我还知道它是拉丁文。还有,那天我跟黄博通在秦天的办公室门口,也捡到过类似的资料,现在还捏在黄博通手里。”他不知道黄博通已经将资料交到了我手中。  我说:“那又能证明什么呢?”  郭重阳有点得意了,说话的时候隶体胡须一颤一颤的,他说:“证据显示,奏天家里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学校的闹鬼事件,很有可能跟胡广南有关。如果当真如此,那事情就复杂了。你想想,这两家都是城里的大富翁,他们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系到城市的经济命脉。”  我说:“这些事情,应该留给杨子兴他们去调查才对,关我们底事?”  郭重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烟斗,叨在嘴上,看上去就跟福尔摩斯一样在思考推理,郭重阳说:“错了小猪,我们已经牵涉其中了,乾元咒,闹鬼事件,胡非,还有秦芹……这些人和事都跟我们有着莫大的关联,与其等他们找上门来,还不如主动,来个反客为主呢!免得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番话说得我的心悬了起来,我问:“你还见到了什么?”  郭重阳将烟斗在指间轻轻地转动了两圈,得意地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见到了一个最最关键的人物!”  我猜想一下,问:“不会是你师父余辰东吧?他正在世纪城大酒店1001号房里躺着呢!”  郭重阳说:“不是他,那个老色鬼哪有时间见我。我说的是秦芹,一个跟秦芹一模一样的人!”  “她现在在哪里?”我脱口问道,这才是整个事件中,我最最关心的环节。  郭重阳说:“在春满楼,四个钟头前!”  由此看来,秦芹当真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掉了。不难计算,我在梧桐山的寺院里看到她时,正在六个钟头之前,也就是说她离开梧桐山之后,又去了“春满楼”。让人费解的是,她是怎么溜掉的呢?难道她会飞不成?还是会遁地?  郭重阳说:“她的出现,使得很多无法解释的疑难杂症都迎刃而解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郭重阳说:“我说了这么多,也该你来翻译一下,告诉我资料上到底说些什么?”  我马上解开衬衣最上面的钮扣,然后将资料塞进去,贴着皮肉而放,我说:“什么狗屁内容,你却当它是宝,只是垃圾而已!”  郭重阳不像黄博通,他对拉丁文还略知一二,他说:“瞎说,你少蒙我?”  我说:“我怎么会蒙你呢?只是一张很普通的拉丁文杂志,不值一提!”  郭重阳说:“估计你也看不懂,还给我吧,我去学校找老师来翻译。”  我起身便走,我说:“几张破纸有什么好看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郭重阳大声喊:“小猪,你这个混蛋,搞什么明堂!快点还给我!”  我说:“我先走了,有事再见!”  行人椅上,只剩下郭重阳独坐,夕阳下,他瘦削的身材有如山间的枯松。他又从旁边的垃圾箱里捡出一张小纸片,放上一小搓烟丝,卷成旱烟,啪嗒啪嗒地抽起来。   第一第037章 美女防狼术   我迅速逃离“万福公园”,跑得比非洲猎豹还快,边跑边回头看看,发现郭重阳并没有追赶过来,才松了一口气。我跑了很长一段路之后,顿觉口干舌燥,连忙到路边的小商店买汽水来喝。  冰冻的“王老吉”入喉,内心登时变得澄净起来。想到自己刚才瞻前顾后鬼鬼崇崇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可是一伸手,就能摸到贴着身子的两份资料,它们裹在衬衫里——仿佛生出一双无形的爪子,揪着我的心。我并没有喝水,喉咙却“咕碌咕碌”作响,我的双手也在剧烈地颤抖,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我暗运真气,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想,幸好郭重阳和黄博通看不懂拉丁文,否则事情就糟了。我瞄了瞄四周,并没有发现熟人,于是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粒钮扣,掏出那两份资料,重新仔细地阅读了好几遍,确认自己先前的理解无误。我想,带着它不方便,还是烧了干净!  买个打火机,走到街道边的垃圾筐里,将那薄薄的几页纸点燃,火光忽忽地闪动了两下,两叠资料化成了灰烬,我用手将灰烬碾碎,碾成了一小搓,再先进的技术都无法将它重新拼凑还原。它们来自垃圾筐内,又回归到垃圾筐里,也谈不上糟塌。  一时间,像是卸掉了压在身上的大石,一股说不出的轻松涌上我心头。再看四周,并无熟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干净又利落!  我隐隐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不够义气,毕竟这些资料是郭重阳和黄博通费了好大的周章才得到手的。他们理所当然应该知道资料的内容。不过,明明知道这是个火坑,我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往火坑里跳?难道非得一起死才叫义气?一起死的话,顶多是黄泉路上热闹一些。  飞起一脚,脚下的空罐头“哐啷哐啷”地滚出好远。猛回头,太阳坠了下去,夜幕很快就降临,十字路口,行人行色苍惶,好多人哪!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也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只需耸身往人海里一跳,便像一粒微尘跌进了大海,正如苏东坡所说,寄蜉蝣于天地,渺苍海之一粟。  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之情袭来,与其说是落寞,倒不如说是恐怖更加贴切些,心头的安全感刹那间荡然无存!这时候,脑海只有一个强烈而又清晰的念头:回家。  “猪头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和绢姐姐等你好久啦!”我刚走到楼下,就听到吴影莲趴在窗台边跟我说话,她那充满女性魅力的甜美嗓音,让我心里一暖。  街边的路灯已经次递亮起,屋里却没有点灯。这年头,懂得节约水电的美女跟大熊猫一样,绝对是珍稀动物,而我的屋里就有两个,真是幸福啊,苍天待我不薄!  我说:“以后没事就不出门!”说着,蹬楼梯进屋去,好疲倦啊,身心俱疲!  刚推开门,“砰”的一声,从头上罩下来了一个水瓢,我听到声响之后蠢得厉害,竟然仰头去看,水瓢砸中了我的鼻子,痛得我七荦八素,就差没有流鼻血。  我马上拉开电灯,看到两张笑脸,她们的笑脸真甜——不用羡慕,更不用嫉妒,如果你的阴谋得惩,你会笑得比她们更甜!  亏我还以为她们在省电呢!她们压根儿就没有这种意识。一看到我中招,同时拉亮四盏灯,以方便察看我鼻子上水瓢造成的效果。  吴影莲说:“真笨!不好玩,砸到你这种笨蛋,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用说,始作俑者就是她,唐绢顶多只是帮凶。  唐绢走到我身边,说:“痛不痛啊?我替你揉一揉!”  这话听起来很美,可是被砸的是鼻子,她老是搓我额头干嘛呢!真拿她们没办法!  她们闹了一会儿,见我不答话,也觉得意兴索然,愣着脑袋看电视去了。  趁吴影莲进房,唐绢将小手递到我掌中,温柔地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  我说:“没有。”不是我不老实,而是我不想让她们听到如此复杂而又凶险的事情,她们应该生活在幸福快乐的氛围之中,没错,不能绷着一张脸,这对她们的情绪会有极大的影响,就是打掉了门牙,我也得和血吞下去,不能吐出来。  唐绢说:“先前听你说,郭重阳失踪了,他找你说些什么?”  我笑着说:“就是想知道黄博通是怎么受伤的,我已经告诉他,他现在正赶往黄博通所在的医院呢!”  唐绢在我背后,双手从肋下绕过来,搂着我的腰。我吃了一惊,这丫头也太大胆了些,吴影莲就在房里,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被她撞见影响多不好啊——人家还未成年呢!她的手又往上移,绕到了我的胸前,她的胸部贴着我的背,带给我一阵酥软,一阵炫晕。  我转过身来,猛地将她抱在怀里,不顾一切嘴巴凑上去就要吻她。  唐绢吓了一跳,用力推开我,娇羞满面的说:“你……你……不要这样子!”  经她刚才一撩拔,我体内的荷尔蒙汹涌起来,我才不理会她的话,她的手还捏在我手中,我微微一使劲,她又重新跌进了我怀里,沿着她的手臂往上,我越来越放肆,正当我的手将要滑到她胸前的时候,我屁股上猛地一痛,我“啊”的一声惨叫,欲望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影莲听到我的嚎叫,从房里冲出来,怔怔地看着我们。  唐绢笑着说:“他不小心被毛线针扎了屁股。”她手里果然拿着毛线针,针头那么尖,再结实的屁股都能刺进去。  吴影莲“哈哈”大笑,她说:“笨头笨脑!那么大的家伙放在椅子上,难道你看不见,活该!”  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我苦笑着说:“没注意看,没注意看!”  吴影莲手中拿着卷尺,看看我,又看看唐绢,最后将卷尺递到唐绢手中,说:“给你,你来量吧。”  唐绢说:“不用量了,我心里有数了。”  我不解地问:“量什么啊?”  吴影莲说:“绢姐姐心疼你,要给你织毛衣,当然是给你量尺寸啦!这都猜不到,还自以为聪明。”  哦,原来如此!  吴影莲又问:“你不量怎么知道呢?”  唐绢怯生生地说:“我……我……目测一下就OK了,不用量具!”  纵使吴影莲再聪明十倍,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她说:“目测都行?那你目测一下,地球到月球的距离是多远?”  唐绢笑着说:“不跟你扯了,总之我有我的方法!你问你哥吧。”她红着脸躲进厨房做饭去。  吴影拿着卷尺比划了好久,最后感叹说:“人家只需目测一下就OK了,我量了半天都量不准,我老了不中用啦。”  唐绢刚刚搂着我,原来是想知道我腰围和胸围的尺寸,只是这种测量方式太神乎其技了些,我辈愚昧,当然无法理解,我还以为她……她……想要呢!  趁着吴影莲不在,我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唐绢俏皮地说:“屁股还痛不痛?”  我说:“还痛,估计是扎到中枢神经了。”唐绢“扑哧”一笑,她说:“原来你的中枢神经在屁股上,难怪你打针的时候打在脑门上!”  我问:“你的手法干净又利落,在哪里学的?”  唐绢说:“这叫‘防狼术’,天底下的美女都会,你这么不老实,不会是头一次领教到吧?”  我说:“冤枉啊,我比卫道士还要保守三分,只是刚才……情难自禁!哪知道你还会‘防狼术’?”  唐绢说:“知道我的手段了吧,你以后最好老实点!”  我说:“看来,我最好买些佛经回来念念,以求六根清静,四大皆空。”  唐绢笑笑不言,低头去整理手中的毛衣,毛衣刚刚起了个头,底色是黄色,两边各配一道细细的红色花边,杂以蓝色的条纹,“目测”起来充满了艺术色彩,非常美观。  唐绢说:“这种方法是秦芹教我的,她母亲是苏州人,苏州是中国的刺绣之乡,那里的姑娘对针线活儿最有研究,不过,我刚刚取经,还未练纯熟,织得不好你别见怪!”  我说:“这还见怪,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的家务我全包了,让你一心一意地织!”  唐绢微微一笑,我心里一荡,真希望那件毛衣永远也织不完,那么她就永远地偎在我身边了。  吴影莲“呵呵”笑道:“真没想到,我才消失了几分钟,你们就肉麻到这种地步了。”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喜欢偷窥,偷听。恋人之间的绵绵情话,在外人听来,的确是肉麻无比。  我说:“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吴影莲不以为然,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她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我才不会这么笨呢!简直是……”凑到我耳边接着说:“虚假,做作,恶心,呕吐……”  我打断她说:“只能证明一个现实问题,你还未成年,不懂感情。”  吴影莲什么都能忍,最恼火的,就是别人在年龄上欺负她,因为她未成年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说:“吴新!我警告你!再过半年我就18啦,不许你再说我未成年!啊!”最后是一阵尖叫,震得玻璃窗都“哗哗”地响。  看来……看来这半年我得抓紧时间欺负她,否则时间一过,再没机会啦!   第一第038章 校花!又见校花!   去学校的路上,平常从不见有人驻足的地方,站着二十来个男生,校服的颜色表明他们不是同一个年级的。二十具大块头远看像堵“人墙”,有的手上托着一个篮球,有的脚下踩着一个足球,有的两手空空叉在腰间,都是运动型的男生,二十来个聚在一起,阵势有点吓人。  “不会是打群架吧?”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认为他们在列队恭候我的大驾光临,可是最近几天不大太平,我不敢往好的方面想。  等我走近,他们当中最高大威猛,最英俊潇洒的那位男生冲到我面前来。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跟郭重阳单挑,却被郭重阳一拳吓倒 ,学校里骨灰级别的帅哥——贝壳汉姆。  几天不见,贝壳汉姆风采依旧。他古铜色的脸上三百六十五天不见笑容,装得比古天乐谢霆锋之辈还要酷三分,乌亮深邃的眸子,挺拔的鼻梁,蝴蝶形的嘴唇微闭着显得他有几分多情,再加上硬郎的身材,整个人看上去十足一个帅哥无疑!  贝壳汉姆说:“我久候多时了!”他的声音有点冷,就像来自遥远的天边。  他身后的哥们也齐声说:“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真怀疑他们当初就是因为声音相似才聚在一起的,而不是因为球技。  我说:“你们想干什么?”  贝壳汉姆冷酷的眼神里尽是空虚和落寞,似乎早已红尘看破,心灰意冷。他脚下踩着一个足球,此时用脚轻轻地一勾,足球猛地弹起三米来高,贝壳汉姆用头去顶足球,足球弹起后又落在膝盖上,左右左右地弹来弹去,最后乖乖地落在他的脚上,不动。  好球技!  贝壳汉姆果真名不虚传!  问题是,二十来个大块头男生大清早埋伏在这里等我经过,绝对不是只想炫耀他的球技!我又不是贝克汉姆罗纳尔多,就算我再赏识他们的球技,对他们来说也没用啊?  贝壳汉姆说:“我要找他再比一场!”这里的“他”当然是指郭重阳,看来前一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不算小。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吓得毫无还手之力,换作任何一个热血青年,都是终生难忘的耻辱!何况贝壳汉姆在学校还是大名鼎鼎的“球星”呢,他身后站着数以万计的“粉丝”,一耻俱耻,他的失败使得一大堆的人面目无光!名声得来不易毁掉不难,长期苦练风雨无阻汗流浃背塑造出来的贝克汉姆式的“硬汉”形象,却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看一眼都得洗眼睛的委琐小人面前轰然倒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说:“你准备好了吗?打算比什么?”  贝壳汉姆说:“比拳!”  嘎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他忘了自己前一次是怎么输的?人啊,摔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不过,大块头应该有大智慧才对!他怎么看都不像个莽夫!  我说:“好啊!不过,你应该直接去找他!我没权答应你什么。”  贝壳汉姆说:“有劳你带个口信,两天后的老地方,不见不散!”说到这里,足球在他脚上弹起来,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肋下。  好球技!  二十来个男生齐声说:“记住,老地方不见不散!”说完,抬头挺胸闪人。  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没惹他,竟然找上门来了,想起来觉得好笑!因为在我看来,他们就像一群发了狂的疯狗,逮着人就咬!  郭重阳来得很早,正在教室门前的树阴底下练拳呢!他背对着我,做出一个跨步的姿式,双臂张开,正是一招“白鹤晾翅”!我走路没有声响,他脑后也没长眼睛,当我走过去的时候,郭重阳说:“小猪,你来了。”  我说:“呃你个傻样!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郭阳并没有停下来,右手往前一探,换成一招“仙人指路”,他依然背对着我说:“没有一点道行,哪敢在你面前显摆!我们的东西呢!”  我说:“什么东西?”  郭重阳说:“资料,我们的资料!”  我假装无所谓的模样,笑着说:“什么狗屁资料!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你……你这个混球!”郭重阳转过身来,脸色变得铁青,他接着说:“我昨天去医院看黄博通,他说两份资料都在你手中,你究竟想搞什么明堂!”  我说:“在我手中没错,不过,我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篷”的一声,郭重阳一拳打在我胸口。地球人都知道,这小子成天练拳,往常只听他吹得厉害,今天一领教,果然非同小可!就算被千斤大石压一下,滋味也不过如此!或许还有所不及呢!  郭重阳说:“你有很多事情不让我们知道,为什么?”  我说:“没有啊,哪有!”揉揉胸口,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铜皮铁骨,一个字:痛!  郭重阳说:“我跟黄博通敬重你,并不是因为你的才学!更不是因为你长得帅!而是因为你的诚恳,就是一个‘诚’字,没想到我们看错了你!……”  “我……”我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郭重阳的狮子吼响起,他“啊”的一阵狂叫,双眼变得血红,就跟吃人的野兽似的,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以免成了他的腹中食。郭重阳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说:“你放心,就算没有那些资料,我和黄博通也会追踪到底的,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我说:“那根本就不是资料,只是普通的拉丁文杂志,只有笨蛋才会当它是宝呢!”真是蠢,早知道去书店买两份拉丁文杂志,带过来给他们,不是很容易混过去吗?弄得兄弟翻脸的地步,多不值啊!  郭重阳不再说话,留给我一个罕见的表情,那表情似乎在说,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子,会相信这么白痴的谎言!  我想到路上的事情,说:“贝壳汉姆想跟你单挑,两天后的老地方!”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妥,因为他正在气头上,恐怕天王老子碰到他,都得绕道走。  果然,他二话不说,就要往球场而去——贝壳汉姆在球场上的时间远远长于在教室里面,我一把拽住他,问:“你想干什么?”  郭重阳说:“找人干架!别惹我,滚远点!”  我没料到他竟然冲动至斯,他很快便甩开了我的手,眼睛红得跟喝醉酒似的,似乎除了找人干一架之外,其他的哪怕是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  我哪里劝得住一头发了狂的犀牛,可是郭重阳只走几步便停下,一位美女拦住了他!  美女不是别人,正是经常在郭黄两人高倍数望远镜里晃动的,丝袜美腿惹得两人口水泛滥有如黄河决堤之水的白小璃。托郭重阳之鸿福!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过白小璃。  校花!又见校花!  原以为“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我,惊诧于她的含蓄婉约;而刚才还兽血沸腾想要吞噬一切的郭重阳,俨然一段呆木头,看得一动不动!   第一第039章 抓紧时间谈恋爱 白小璃穿着天蓝色的尼绒短袖衫,下面是一条天蓝色的齐膝短裙,肉色丝袜使得她原本修长匀称的玉腿,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白净的高跟鞋也增加了几分女人味,她还别具匠心地在衣领处扎了一条粉红色的丝巾,给人以空姐的感觉,只是刻薄鬼难免会说,这是“制服诱惑”!  江湖传闻,自从白小璃一次酒后失言,披露了自己的“空姐梦想”之后,已经有好几位经理级别的人物慕名而来,要聘请白小璃加盟他们的航空公司,不过均遭婉据。江湖上流传着她的托词,她是这样说的:“我觉得人不应该过早地接触社会,尤其是在自己还不具备适应社会的能力的时候,应该把心思花在学习上!”这段话成了年度经典语录,很多授课老师教训那些目无尊长的男生,总喜欢直接搬用它。也真奇怪,效果还不错!  看得出来,白小璃是一位非常懂事的美女,不管在什么年代,追求自由独立,想着自食其力的美女总能得到异性的垂青!遗憾的是,贝壳汉姆那帮家伙在楼顶上歃血为盟要做白小璃的护花使者之后,白小璃的身边竟然成了真空!  白小璃是在郭重阳将要冲向球场,去找贝壳汉姆单挑的时候走过来的,由于郭重阳走得很急,差点撞到她身上——只要撞上她,不管你有意无意,旁人都会当你是有意的,要你百口莫辩。白小璃迅速地躲开郭重阳迎面而来的撞击,乖巧地站在那里,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俩!  白小璃对郭重阳说:“你是吴新吗?”  “是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小璃说:“我想……我们还是去换个地方说吧。”  “哦,好啊!旁边人太多,说话不太方便,不如去学校外面的咖啡厅吧!那里安静些!”  白小璃浅浅一笑,梨涡乍现!她的笑容甜而不腻,真好看!她说:“好的,我们走吧!”  “女士优先,请!”  说着,两人朝着校门口走去!留下我一个人嗔目结舌地站在那里!不对啊!白小璃找的是“吴新”,郭重阳操哪门子的心!未经我同意,竟敢侵犯我的“姓名权”,这年头歹人也太猖狂了些,亏他回答得那么爽快,那么理直气壮!我真笨,眼睁睁看着我们的白大美女被郭重阳骗走了。  不过也好,这回给他点好处,再多的恩怨情仇都归为尘土了!  我进教室,发现黄博通的座位上空空如也,细看,凳子上落了好厚一层灰——都几天没有坐它,加上这回身受重伤,等他出院,估计已经毕业离校了。  真是世事难料!  “咳咳咳!咳咳咳!”旁边的王芳咳得厉害,听起来还以为她到了感冒晚期呢!  我说:“你有事吗?小芳!”一声“小芳”,九十年代流行的那首情歌在我耳边荡漾起来。  王芳低声问我:“黄博通呢!怎么三天没看到他的影子?”  咦?黄博通不来关她底事?莫非……我故意逗她说:“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啦?出事了吗?”王芳脱口而出,真没想到,竟然一炮四响,我只说了一句,她延伸出四句推论,难怪她的数学成绩那么好。  我点点头,脸色凝重,表情凄惨,仿佛黄博通已经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了。  我正想看看王芳痛苦时的表情,不料她转过头去,没有了动静。女人啊女人,真是奇怪,叫人猜不透,用《少年包青天》里的台词来形容就是:世上只有女人比悬案更悬!  我讨了个没趣,低头去整理自己的东西,没过几分钟,王芳竟然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地哭起来,她的同桌兼好姐妹徐玲玲,轻拍着她的肩膀来安慰她。  班花啊班花!请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好啵?别动不动就抹鼻子掉眼泪,行啵?  我敲了敲她的桌面,不解地问:“你怎么哭了?”  王芳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说:“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好吗?”  我说:“他跟你借钱了?”  王芳摇摇头。  我说:“你跟他借钱了?”  王芳摇摇头。  ……不会吧?难道黄博通这家伙胡来,已经对她犯下了滔天大罪?有可能,这种猜想完全符合黄博通的行为风格,那真是罪不可恕!想到这些,我都不知道如何措辞:“你……不是想找他麻烦吧?”  王芳抹掉眼泪,说:“前两天我买了双皮鞋,想要送给他,可是一直都没机会,现在他却……再也见不到了……”  哦,原来如此,虚惊一场!  她的同桌徐玲玲插了一句:“去找他不就OK啦!现在送给他也不迟!有什么好哭的。”这些安慰的话听多了没意思,颇觉玩味的是后面几句:“唉!谁让你以前老是不理他,你不是说,就算他把星星摘下来,你都不会领他的情吗?别说我没劝你,你有点不知好歹!”  王芳止泪,从桌子底下拿出个大大的盒子,盒子上面写着“富贵鸟——中国真皮鞋王”等字样,看起来价格不菲,不过,再不菲也比不上其中的情义珍贵!  我马上老实交待黄博通的情况,并且将医院的地址和名字告诉王芳,王芳夺门而去!看来,顶多再过两个钟头,眼前的这双“富贵鸟”就会穿在黄博通脚上。  我以前偶尔听黄博通提起过王芳,每次提到她,他的眼睛都会像白炽灯泡一样暴亮。然而,在我的印象中,从未见到过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的情形,黄博通当初跟我提起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痴人说梦呢!  挨了一刀,却意外地收获了爱情,古人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诚不我欺!郭重阳黄博通都有“节目”,唯独我只能呆坐而已,唐绢啊唐绢,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来找我呢?环顾周围,很多座位都空着,不用说,肯定是找人拍拖去了。不行,我得抓紧时间谈恋爱!  我沉浸在别人的幸福中,正要展望自己的未来的时候,政教处的雷主任走到我身边来,他冷冷地说:“吴新,就你一个人,郭重阳黄博通呢?”  我说:“他们今天没来,您找我们有事吗?”直觉告诉我,没有事,那是不可能的。  雷主任说:“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马上!”  “哦,好的!”我起身,随着雷主任朝办公室走去,不用说,又被那些“小四眼”瞧见了,背后说得我犯了罪似的。   第一第040章 我是歹徒流氓 政教处的办室里坐着三个人,他们是校长龙耀光和教务处主任许斯仁。再加上刚刚走进去的政教处雷鸣雷主任,学校鼎鼎大名的“超级三巨头”都到齐了。  龙校长和许主任都差不多六十岁,换言之,离退休之期不远矣!据说他们读书的时候还是同班同学呢,学习成绩就好比今天的郭重阳跟我,你第一他第二。毕业后直接留在了大学里教书,“教而优则仕”,慢慢地,他们坐到了学校的头把交椅!可以说,他们见证了学校悠久的历史进程,死了都要立牌坊的!  雷主任稍微年轻些,他身上还残留着少许年轻人的漏*点。多的不说,只看他对待女生的态度就知道他的心未老。学校规定,所有的学生都得穿校服。可是你发现没有,刚刚看到的白小璃却穿着空姐一样的制服,还展现着她的丝袜美腿,蹬着一双高跟鞋。如果用校规来衡量的话,白小璃已经到了“情节特别严重,影响极其恶劣”的地步。不过,校规都是人制定的,雷主任身为校规的制定人之一,他都默许,那穿就穿呗!  三巨头都坐在桌边的办公椅上,桌上泡着三杯热茶,茶香袅袅。我跟他们打招呼之后,独坐在旁边木凳上,奇怪的是,我身边还空着一个凳子。  龙校长说:“来了吗?还有一个人呢?”  雷主任说:“已经通知他,可能是腿上不方便,走路慢了些!”  咦,那是谁啊?腿上不方便还让他过来,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我发觉三巨头行事,当真是鬼神莫测。三人都不看我,随手翻阅报纸,翻了一会儿,龙校长问我:“吴新,知道最近几天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他的眼睛,从厚厚的老花镜的框架之上射向我,似乎要穿透我的心。  我略一思索说:“前天在市中心举行了市长竞选活动,昨天市政府颁布了新的《治安法则条例》,还有……没有了,确定!”我还以为他们要考我呢,所以很认真地回答。  很想听听见多识广满腹经纶的龙校长对我的回答如何品评,哪知道三巨头均现出鄙夷的神情来,他们还明显发出了几声冷笑,事情有点不妙。  龙校长说:“你一定没有看报纸,自己看吧!”  我接过报纸,头版头条醒目的标题让我一震,上面还刊登着一张照片,由于全国的报纸印刷质量普遍欠佳,所以照片看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跟照片上的真人见过面。我马上搜索记忆,脑海里一晃荡,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他!没错,就是他!  阅读报纸的内容,越读越气愤,每读一个字,对国家的出版宣传单位就多一分了解。我读到的内容是:前天下午两点,华尔斯集团董事长侯远庭先生,目睹了一起歹徒冒充警察,闯进夜总会里勒索砍人事件。  这个候远庭先生,竟是被我跟黄博通捉奸在床的中年男子。报纸上刊登着他的正面相,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式,似乎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去嫖过娼。没道理啊,身为集团大老板,这种事情曝光出来,个人形象尽毁,无疑会对自己的事业产生负面影响。肯定是……是胡非在搞鬼,这个混蛋!  后面的内容写得有板有眼,不过,并没有提到我和黄博通的名字,只以“歹徒”两字代称,可是有这么一句,让人触目惊心:“据目击者候先生所说,歹徒正是CC大学里四年级的学生。”学校的名字赫然在目,难怪三巨头会气成这样!  见我看完,龙校长说:“怎么样?这算不算大事?”  学校登上报纸,的确没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了。  我敢做敢担,狡辩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我说:“简直乱写,不负责任!什么勒索,砍人,通通是在放屁!”  龙校长说:“你到底有没有冒充警察?”  我说:“是有……”  龙校长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提得老高:“冒充警察,你懂不懂法律?拿刀砍人,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分别?你看看自己,什么素质,简直丢学校的脸!”  “我……”我本来还想说两句,可是转念一想,不行,我不能说是救人,因为一说救人,必定会提到何碧,一提到何碧,不出半个小时,整个学校都会流传开来。毁了何碧的名声不说,我当初在唐绢面前“自首”的时候,被救之人可不是何碧,要是她知道我存心欺骗,那么……后果只有天知道,我可不想失去她。所以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我不辩,在三巨头看来,等于默认。  雷主任说:“派出所接到报案之后,立即赶到学校来调查!”  我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身子震了一下,警方找上门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雷主任接着说:“你们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犯法是要承担后果的。”  许主任一直没开口说话呢!他此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做事别冲动,冲动是魔鬼!铁牢里一进,就是数载!可惜了大好年华啊!”  龙校长说:“那也活该,不去改造改造!坏人永远都是坏人!”  你一句他一句,说得我有点冒冷汗。如果当真以“勒索砍人”来定罪,什么大好前程,一切都玩完,对不起祖宗不说,连老婆都讨不到,后果……我不敢想,一想头皮有些发麻。  三巨头又说了好多话,意思大概是,我过不了多久,就要进监狱。  惨啦惨啦!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听得雷主任说:“好在那个候远庭只是路过,没看清‘歹徒’的模样,加上受害者也不确定,调查无法继续。”  龙校长说:“最主要的,受害人伤得不重,报案的并非受害人本人,所以警方没有立案!”  许主任说:“我们学校名声一向很好,当时谁都不相信会有此事,我们拼了老命地跟警方解释,警方才没有追究下去。”  我晕!幸好!年纪轻轻就惹上牢狱之灾,一生就白活了。尽管这样,这一次我吓得不轻,早知道我陪白小璃去喝咖啡,那么此时坐在这里的就是郭重阳了。  “砰”的一声巨响,龙校长一拍桌子,我的心都要震碎,龙校长怒道:“我以为警方搞错了,没想到真有此事,你说说看,该怎么处理!”他先前还好好的,眼睛一眨就发起威来。  我在想,候远庭都认不出我,受害人胡非也不追究,他们怎么知道是我呢?靠!胡非会不追究,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第一第041章 俱往矣 朋友们,砸票吧!新人19位,再砸两票就上去啦!小猪乖乖在此感谢广大读者的支持!  由于我的成绩好,所以我跟学校很多老师都有过接触,跟教务处的许主任也有过一些交往。看得出来,三巨头之中,只有他对我的期望最大,同时也感到最失望!  许主任叹了一口气说:“我们都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不过,错就是错,任何人做错了事,都得负责任!否则,我们无法向受害人交待!”  说得没有错,做错了事情总得负责任,可是我做错了吗?没有吧?只是事情的原委不方便说出口罢了。算了吧,又不是坐牢,让学校处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到哪种地步了,不管学校如何处分,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龙校长说:“关于处分的事,我们还是听听受害人的意见吧。咦,他怎么还没有来呢?”  雷主任跑到门口去观望,过了三分钟的样子,雷主任说:“来了,他双腿都伤得很重,走路有点慢!我过去扶一下他。”  又过了两分钟,胡非走进办公室。这个混蛋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血迹斑斑,他的双腿也一样,不同的是还有两块夹板——这都是黄博通的杰作。他脑袋没有受伤啊?用不着层层包裹,这点可让我想不通,不会是我推他下车的时候,摔伤的吧?极有可能!  胡非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扶着雷主任,慢慢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的凳子上。我侧眼看他,他那张脸,让我想起非洲饥饿的难民,所谓的面无菜色,大概说的就是他!  等胡非坐好之后,龙校长问:“胡非,刚才我们已经训过吴新同学,他本人的态度也挺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勇于改正!”  胡非说:“把我砍成这样,认个错就行了吗?认错人人都会,有个屁用!”  三巨头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我的态度再诚恳,大错已经铸成,胡非毕竟是吃了大亏,所以三巨头被胡非顶得说不出话来。  龙校长说:“我们刚才也谈到,关于吴新如何处分,还得参考你的意见!”  胡非说:“我的意见就是,要他马上滚蛋,永远别在学校出现!这种社会的垃圾,学校还留着他?要不是顾及到学校的名声,我一定向法庭起诉他,把这个流氓送进监狱里去!”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胡非,我发现他的表演天赋挺高的,说话的时候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似乎我已经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而他的行为恰恰就是为民除害!  靠!世上居然有这种人!  龙校长说:“这样不太好吧?”  胡非说:“我还没说完呢!将他的丑事公告全校,他是如何勒索,如何拿刀砍人,又是如何冒充警察,要他写一份深刻的检讨,把这一切老实交待清楚!务必让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认清楚他的嘴脸。还有,他的两个帮手也要一起滚蛋!”  不是吧,郭重阳并没有参与啊,关他屁事!这小子发烧烧糊涂了吧!恨不得将我们仨一网打尽!  三巨头互望一眼,心里琢磨着什么,幸好我坐在那里,一声没吭,否则他们更加没了主意。龙校长对胡非说:“你的意见我们会参考的,具体该如何处分吴新,学校会在例会上商讨。”  胡非站起来,冷冷地说:“商讨?讨论到什么时候!再过一个礼拜,不用你赶,人家自己都会飞走!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拖!要马上决定!我是受害人,你们不给我个交待,我也不会给你们面子的!”  雷主任说:“你这就不对啦!学校的任何决策都是由例会的形式产生的,绝对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他姓雷,往常声音如雷,可是此时并不是很响!  胡非说:“少罗嗦,耽误我休息,明天我看不到决策的话,我就自己处理这件事情!”说着站起身来,靠墙慢慢地往门口走。  三巨头互望一眼,脸色变得十分难堪!  胡非心知三巨头顾及学校的名声,他们都是快退休的人啦,谁都不希望有事!之所以难堪,就是他们在顾及学校的同时又不想牺牲我。我也是快要“退休”的人,再过七天就毕业离校了,要我早走七天,倒也谈不上是处分!只是那份检讨万万不能写,否则,贴出去准被唐绢看到。  龙校长说:“吴新,你先出去吧!”  我说:“从明天起,我不会再来学校,免得让学校为难。”  龙校长正在喝茶,喝到一半,全都喷了出来。许主任说:“吴新,你能够认错非常好,具体如何处罚,学校还得讨论过后才能决定,你现在还是这里的学生。”  我说:“我知道学校对我好,要不是有你们,我肯定蹲监狱去了,所以我不想让你们为难。”  龙校长说:“唉!要走也不用急,你在比赛中多次替学校争光,只要你写一份深刻地检讨,向学校交待一下,后果不至于如此严重的!”  总算说到检讨了,他们不知道,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字。从识字起我从来没写过什么检讨,没想到这回晚节不保,快要毕业了还会碰到这道坎。检讨是万万不能写的,一写,什么幸福都没了!  如果我明天就走,意味着自己还未毕业,无法拿到毕业证。那么走向社会之后,难免会影响到就业。很多人辛辛苦苦四年,不就是为了那薄薄的一纸证明吗?钱钟书先生说得好:“文凭就好比亚当夏娃下身的那片树叶,有遮羞包丑的功能!”可我此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只要不写检讨,不让唐绢知道我欺骗了她,万事都好商量!  我说:“我已经决定了。”  我说完,夺门而去,留下三个老头呆坐在那里。只要不写检讨,走就走!  我走出政教处办公室之后,没走多远,看到胡非满脸诡笑地站在路边,像是在等我经过。胡非腰板挺得笔直,哪里像是受伤的模样?  胡非说:“你这混蛋,胆子不小,敢跑到我的地盘去闹事,我看你怎么收场!”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解开了头上的纱布,脑袋自然完好无损,他还扯掉了腿上的夹板,跳高压腿什么高难度的动作都能完成!  疯了疯了,这家伙八成是疯了,这么变态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要是他当真伤得很重,恐怕早就将我告上法庭了。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是受害人,我是流氓,谁都不会相信一个流氓的!  我说:“学校已经将我开除,这回你赢了。”  胡非双手鼓起掌来,他笑着说:“看来今晚,我得开PARTY庆祝一下才行!唉,以后少个对手,日子就寂寞多了……不是一个,是三个才对!”  这混蛋,以为黄博通郭重阳跟我一样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曾几何时,我也跟他们一样肆无忌惮!可是有了唐绢,我的顾虑反而多了。  我没有理他,走开,走下一道短短的楼梯之后,摆在我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条通向教室门口,一条通向校门口。  我想了想,任何东西都不想拿,直接朝校门口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头!   第一第042章 大科学家遇刺   我冲出校门,时间还早,唐绢和吴影莲还在学校,回去的话没意思,只能躺在床上YY。一个人的日子过腻了,实在不想回到家里。  路过离学校不远的一间咖啡厅,透过茶色的玻璃墙,我看到郭重阳和白小璃正言笑晏晏地喝咖啡,回想半个小时之前,愤怒的郭重阳就像一头猛兽,眼下却比小鹿还要温驯;再看他对面坐着的白小璃,双手撑着下巴,脸上满是红晕,也不知道郭重阳在诉说什么,她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郭重阳泡妞的能力实在非同一般,他曾经不无豪壮地说:如果张曼玉在我身边站三分钟,我就能把她泡到床上去。我怀疑他说的“泡”,并不排除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如**,迷魂粉之类的东东,否则哪有这么牛逼!眼前的事实是,他跟白小璃才不过半个钟头,已经渐渐入港似模似样了。  真是天生奇材!  要是我当初争取一下的话,眼下和校花喝咖啡聊天的人是我不是他啦!想起来真是郁闷。看人家谈恋爱总有偷窥的感觉,我不是黄博通,对偷窥不感兴趣,所以只看了一会儿,趁他们没发现,闪人。  逛商场,泡吧,玩电游,喝酒……一系列的消谴过来,却只花了两个钟头,往常只要往游戏厅里一坐,没有半天绝不出来,看来一个人心不在焉,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没意思。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像只没头的苍蝇,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世纪城大酒店”的门口。咦!郭重阳的师父余辰东先生不就住在里面吗?总统套房1001号呢!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我此时最有感触的并不是余辰东,而是……而是我稀里糊涂间已经走了二十多里路,从酒店到学校的距离可不近哪!真难为了我这双腿。  想到这些,顿觉双腿有些发酸发软,我便坐到路边的行人椅上歇歇。说起来运气还不错,刚刚坐下去,就看到酒店里很多美女服务员排着队出来,这年头,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孩子都往酒店里钻!  小弟个人愚见,论姿色,她们要排在空姐的前面!不知各位大哥大姐同意否?  我不由自主地侧过头,眼珠如高频率的探照灯,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都是些海拔高的美女啊,丰乳肥臀,丝袜美腿,这么多的美女同时亮相,场面之壮观百年难得一见!我忍不住站直了身子,就差没跟她们敬礼,说声“首长好!”了。  其实我应该平躺在地上才对,她们的裙子那么短,说不定还可以窥见春色呢!如果夜晚埋伏在她们必经的路边,挑个大一点的麻袋,罩一个回去享用,岂不是更爽?不料,我的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耳边有警笛声骤鸣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天哪!也太巧了吧,我只是刚刚产生犯罪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行动,警察就来了,这么神哪!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眼前打出三颗星星在闪,够狠了吧。一念之差,差点走上犯罪道路!  从我听到警笛声不过五分钟,二十多辆警车停到了我面前,离我最近的一辆不过一米,车门打开的时候,我还得将双腿移开,否则车门非撞到我不可!  没听说过YY有罪啊,起点整天有人在喊YY无罪的,YY万岁的。我只不过在路边看看美女而已,难道这也犯法?难道他们来酒店扫黄,这的确有点靠谱,这不,那么多的“酒店工作者”都蜂拥而出,离酒店而去了。可我很快就意识到不是扫黄,因为其中还有三辆“红十字”标记的救护车,这表示,有人受伤了。  警察当然不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像蚂蚁一样从“车窝”里涌出来,好多蚂蚁哪!说的没错,贵人遇贵车,离我最近的警车里走出来的都是些警队领导,最最有名的一位就是重案组高级督察杨子兴。  警察办案的镜头,我在电视小说里看过不少,现场感受还是头一次。杨子兴仔细地察看四周,目光带着搜索之意。因为很多犯案高手在犯案之后,并不急着离去,仍然留在现场附近察看,如果还有同党,眼下也极有可能出现。问题是,这种道理只有警队的精英才明白,很多警察只知道往酒店里面冲,忽视了这一环,因为他们不了解犯罪心理学。  杨子兴扫了我一眼,似乎颇感意外,我更意外呢!  我冲到他面前,说:“杨督察,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杨子兴说:“我现在在执行任务,你不可以靠近的!”说完,他领着几十个人迅速地进入世纪城大酒店,一条黄色的警戒线很快将酒店的门口围了起来。这表示,闲杂人等别想混进去,否则就是妨碍公务或者是有碍司法公正!罪名挺吓人的。  耳边尽是警员的对讲机在响,声音十分嘈杂。警戒线周围很快就聚拢了人,有位酒店里的服务员并不离开,也跟我一样留在这里看事情的“下回分解”。  我慢慢地靠进了她,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可能是我这个人并不讨厌吧,她对我微微一笑,笑得……真好看!可是只看了我一眼,目光就移开了,盯着酒店的门口。只看一眼,莫非我的魅力不够?  我主动问话:“你好,请问里面发生什么事啦?”我看到她胸前挂着一张八厘米长四厘米宽的工作牌,上面写着“005号服务员”,我听说很多用人单位都会对员工进行排序,当然是按工龄排,来得早,排前面,所以005号应该是老员工,一位非常年轻美丽的“老”员工。  005号对我甜甜一笑,随即脸色暗淡下来,她不无羞涩不无惊慌地说:“出人命了……有人死了。”  啊!这么严重!真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会出现这等事情,我说:“真是人间惨剧啊!太可怜了。”  005号说:“是呀!真可怜,刚刚来酒店一个月未到,就……”可能受害人跟她的交情不错,又或许是她本人太过善良,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也“啪哒啪哒”地落下来。  我掏出纸巾递给她,安慰她说:“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意外这种事情谁控制得住呢?人死不能复生,别哭了?”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这几句安慰人的话放之四海而皆准!屡试不爽!  哪知道她听了之后,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我都劝过她不要去的,她就是不听我的话,偏偏要去,还说要多挣些钱,回老家开服装店,钱没挣到,人却去了……”她每说一个字,就要在我胸口捶打一下,力气虽然不大,可我也不是沙包啊。靠!怎么遇上这种人!  我说:“……”嘴巴张了,没发出声音,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任由她哭,任由她打吧。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我声音一下子变得惊慌起来,005号吓得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问我:“你认得他?”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看到余辰东躺在救护人员的担架上,身上盖了张白布,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子,脸色苍白如金纸,早已不醒人事!  死者是酒店的服务员,伤者竟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余辰东,我的喉咙“咕咕”作响,紧张得手足无措!我问:“他是怎么回事?”  005号说:“两个钟头前有人刺杀他!他伤得很重,可是酒店里的一位服务员却当场……死了。”  我问:“那凶手呢?”  005号说:“不知道,早就逃之夭夭,他是你朋友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余辰东很快就被抬上了救护车,我看到杨子兴他们从酒店出来,都是神色凝重的模样。   第一第043章 欲知案情问美女   杨子兴领着一群警察神色凝重地走出来。其中还有一些酒店的相关人员,一定是带他们回警局录口供。杨子兴双脚刚刚踏出警戒线,我便冲了上去。  杨子兴冷冷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怀疑之意,大概是前一次我的“假口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我想到,他在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线索。猜归猜,我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杨子兴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呢?问了也是白问。他反问我:“没事回家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我哪里甘心,想了想,便说:“我是余辰东先生的徒弟,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郭重阳以我的身份去泡妞,我以他的身份来打探一下消息,应该不算过份吧?  杨子兴说:“你怎么会是他的徒弟呢?前次没听你提起过!”  我说:“当然啦,我跟他刚刚认识不久!师徒关系也是前不久才定下来的。”  杨子兴说:“如此说来,你最近跟他有过交往?”他的语气变得很严峻。  我说:“是的。”  杨子兴说:“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唔呃啊,不是吧?我说:“你口中所谓的‘协助调查’,是警方需要盘问那些可能跟案件有关的人,而采取的一种侦察方式,莫非你觉得我跟本案有关?虽然我是他的徒弟,案发的时候,我有一大堆的证据证明我不在场,还有,我完全不具备杀人动机。”  杨子兴说:“你知道案发时间?”  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找个酒店的工作人员,随便问一问就OK了,难道非得跟法医一样,验死验伤验个老半天,再来确定案发时间?”005还站在我身边,我就是从她那里得知到情况的。  杨子兴点点头,说:“好,算我说错了!刚才我们的医务人员替余辰东先生检查身体,情况非常危急,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之数。他既然是你的师父,你难道不想替他抓住凶手吗?”  我说:“当然想!可是,我不认为自己可以帮上忙!”  杨子兴说:“你找我只是想了解案情?”  我说:“是的!”  杨子兴大声地说:“靠!我任督察这么久,从来都是我找别人了解案情,没想到……你小子没事回家睡觉去吧!”又转向其他警员说:“收队!”说完,上车。  005号说:“原来受伤的是你师父!你怎么会认这种人做师父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样不爽呢!我反问:“什么是‘这种人’呢?”  005见我有点生气,转身就想走,警察已走,再留下也是无益,当然是要走!我一把拽住她,她的手真软,一触之下,我马上又松开了手!  005却没有再往前,停在那里不动。  005笑着说:“你不会是想让我站在这里跟你讲述案情吧?”  当然不是!只要你肯说,一顿酒菜或是两杯咖啡的钱我还是舍得花的——仅管俺是个穷鬼,整天为水电费烦恼!  我笑着说:“前面不远有家小餐馆不错,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005“嗯”了一声,说:“好的。”  我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跟着,嘴上说它“不错”,其实我并没有去过。不过,人类文明发展至今,所有的小餐馆都还过得去,我这样模梭两可的说法,应该不会错吧?  事实证明,我犯了主观臆断的错误。原因很简单,因为我领着她往前走了很远,都没见到餐馆!  这,这,这城市的规划也太离谱了吧,害得我平生头一次在美女面抬不起头来!  005笑着说:“我每天上班坐车经过这些地方,从来没见到过什么餐馆!我还以为是你新开的呢?”  别再说下去了,行啵?怪难堪的了!  005说:“刚才不是路过公园吗?我们进去转转吧?”  我无奈地说:“好的!”  公园里聊天,情调就谈不上,调情倒还不错。很多休息椅上草地里躺着的双双对对,光天化日幕天席地里公然上演情色镜头,让未成年的青少年看到,绝对是影响祖国下一代!005红着脸,带我往公园里面走,最后我们也坐在公园的休息椅上。我看了看周围,视力范围之内只有两个老头在下象棋,清静多了。  005说:“刚才真不好意思,有没有打痛你?”  我摸了摸胸口,假装“哎哟”一声,说:“有点痛,不过能够忍得住!”  005一听,脸上尽是关切之意。  我这时才发觉,男人偶尔地受一点点轻伤,绝对是件好事!因为有的女人认为男人也跟她们一样弱不禁风,是怕摔的瓦,是易碎的瓷!从而省却男人不少唇舌!我一说痛,005也跟着痛,心痛。  005想到主题,她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师父呢?”  我说:“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呢?你还没有跟我说有关的案情呢!”  005说:“我不知道你师父是什么来头,大约四个小时之前,那个色……你师父他向酒店提出要求,说是需要‘那种服务’,还指明了是要我的好朋友田甜替她服务……”  “田甜就是女死者吗?”我问。  005说:“没错,田甜就是死者,她是半个月之前来到酒店上班的。由于我们是同乡,所以感情深一些,说话也多一些。田甜前不久跟苦恋三年的男朋友分了手,感情受挫,再加上家境贫穷,压力挺大的。要不是为了挣钱,想在年底回老家开服装店,她不会出卖自己的。她在下定决心之前,曾经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当然反对,可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图个轻松,好比有人郁闷的时候,在山顶挖个洞,朝着洞里喊两声,发泄发泄!她早已经拿定主意,我又怎么劝得了她呢?”  我最不喜欢听人间的不幸,太多了谁管得了,我问:“难道我师父认识她?”  005说:“田甜以前替他送过茶水点心,跟他见过面,我还听田甜说,头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色……你师父就对她动手动脚,这也难怪……田甜很漂亮的,真的很漂亮!”  这个我绝对相信!一个美女,如果由衷地称赞另外一个美女,那么至少表示,那人的姿色绝对不在她之下。  可惜的是,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真是红颜薄命哪!   第一第044章 欲知案情问美女(2) 我问:“凶手一定是冲着我师父来的,田甜怎么碰上了呢?”  005说:“我们服务员上班的时候,衣服上都会挂上工作牌,工作牌上写着我们的工号。”她指了指衣服上的工号,向我解释。我早就看到过了。  005接着说:“你师父也是看到了田甜的工号,才向酒店提出要求的,而田甜只想着挣钱,所以没有拒绝,甚至还有点乐意。”余辰东是个有钱人,可能是他给的价钱高吧,可以理解。  我问:“后来呢?案发的时候,难道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005说:“没有人听见动静。田甜进了1001号总统套房之后,至少过了两个钟头,没见她出来,而我们的服务员到了中午,就会给客人提供饮料点心。服务员敲门不见有人答应,便通知了酒店的刘经理,刘经理在客人的资料登记上找到了你师父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怎么拨都没有人听。刘经理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便用钥匙开门进去。”她说到这里,陡然停住,神情有点悲哀。  下面才是案件最关键的部分,快点说吧,别吊我胃口了行吧,我急着问:“怎么样?看到了什么?”  005说:“田甜赤身露体地倒在床上,她的眼睛是圆睁着的,可是已经断了气。而你师父则趴在地上,也已经断气……当时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断气,可是刚刚警官却说,他只是昏迷,这点确实有些奇怪!”  余辰东是郭重阳的师父,以科学研究而闻名世界,他这次回国就是想做些学术演讲。可我听郭重阳说过,余辰东还是什么“六合宗”的一流高手,武功方面一定非常卓越。我和黄博通拜访他的时候,无论是他的学问修养,还是气度风范,都令人折服。可是,这样一个高人,竟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遭遇不测,而且凶手还可以全身而退,可想而知,凶手是何等的厉害啊!  我问:“我去过你们酒店,发现无论电梯还是过道,里面都装有摄像头,难道酒店的闭路系统里没有留下凶手的模样吗?”  005摇了摇头,说:“没有留下,刘经理发现后,马上叫人报警,在警察未赶到之前,我们的技术员检查过摄影机里保存的资料……”  “怎么样?怎么可能没有呢?”我急着问。  005说:“没有就是没有!技术员说,我们的摄像机是高像素高频率的,每隔0.01秒就会留下一张图像,以备异常时查询。问题是,摄像机里所有的图像都是连贯的,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没有人可以躲过高科技的追踪,除非凶手根本没有经过电梯和过道!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有理可寻的,如果觉得它可疑,只是我们没想通其中的道理罢了。  005说:“大约过了十分钟,警察就赶来了,我们知道的情况非常有限,可能在警察专业的眼光下,会发现一些凶手遗留下来的线索吧?”  我问:“你有没有进房间看呢?是亲眼去看!”  005说:“有啊,我跟田甜是好朋友,我一听到她出事了,便立即随着其他的同事赶过去了。”  她只是个弱女子,一听说死了人,肯定吓得慌了手脚,所以我的问题也没有期待有答案,我问:“你有没有留意到里面的环境,比如说凶器,田甜被人凶死,杀在哪里?伤口呢?用什么杀的?这些你有没有留意到?”  005用手敲了敲脑门,想了好久,她才说:“对哦!我只知道田甜已经断气,可是没见到她身上流血……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我没看到她身上有伤啊?房间里非常的整齐,他们的衣服都挂在衣架子上。”她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紧张害怕起来了!  我也是!我对余辰东越仰慕,此时就越是害怕。因为我想不出来,以他的智慧,有谁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而且还可以把他弄得这么惨!  我又问:“那房间里的窗户呢?是不是开着的?”  005这回很可定的说:“是开着的,因为总统套房在十楼,我们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风很大。”  我在猜测,凶手可能是从窗子进去的。可是1001号房在十楼,那么高,怎么上去啊?何况大白天,还要躲过行人的耳目不被发现,更是难上加难!  哲学家说过:存在即合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说它“不可能”“没道理”,只是自欺欺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的疑团找出来,加以解答。  公园里的风很大,我们坐了很久,不知何时,那两位对翌的老头已经走了。我突然发觉眼前的005非常热情,否则怎么会陪着我,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这么多的话呢?而且,看得出来,她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余辰东遇刺之事,虽然颇费思量,不过也别怕,只要他一醒过来,任何迷题都会迎刃而解的!一定可以!  想不通就别想,我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得走了,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小孩子都听得出来,这只是一句客套话,虽然她非常漂亮,非常迷人,但是,我哪有时间,哪有心情去泡妞,泡妞也得看情况嘛!  岂料005笑着说:“好啊,听说过‘皇林苑’没有?我就住在那里!我们走吧!”  呵呵!我苦笑不已,碰到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没办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就送她回去吧!  我们离开公园,朝着皇林苑的方向而去,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皇林苑的门口。  005虽然刚死了朋友,可是她的心情却很好,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我真怀疑她和田甜之间的感情。  005说:“你是第一个送我回家的男……男生。”  哼,鬼才相信你!男人的眼光很毒的,只要你身上有一点点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你都逃不脱他们的双眼!她这么说,不但在贬低我们男人的眼光,而且……有欺骗我这种纯情男子的嫌疑!  我假装相信她,问:“怎么会这样呢?”  005说:“因为……因为……得不到我的同意啊!”  哦!原来如此,这才合情合理,我还以为其他的男人都改信佛教徒,四大皆空了呢!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脉脉温情,竟然跟唐绢一样,我都吓了一大跳!  005说:“我叫温婉儿,你呢?我以后怎么找你?”  呃,这个嘛!还是算了吧!我本来想这么说的,可是一触到她那期待的眼神,我的心就软了。毕竟,拒绝一个并不讨人厌的美女,需要阿基米德撬起地球的勇气!  没办法,老实交待吧!  温婉儿听了,笑着说:“我有空会找你!”说着,进了皇林苑的大门。  我马上掏出电话,拨给郭重阳,将余辰东遇刺之事说了,自己则一溜烟似的往医院赶,我要去找余辰东。   第一第045章 当年风月,今朝美景 我和郭重阳几乎同时赶到医院。  医院就在警局附近,十几个警察守在医院的门口,一定是警方知道了余辰东的身份,所以派人看守保护。我们以余辰东徒弟的身份走上去,警察并没有阻拦,却有两位警察跟在我们后面,一同走进医院。  恰好,杨子兴正匆匆地赶出来,我们碰了个正着,我忍不住问:“师父他怎么样了?”  杨子兴说:“你们俩都是余辰东先生的徒弟?”  我说:“我都说过N遍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莫非‘怀疑一切’是你们警察唯一的风格!”虽然我是冒牌的,但是被他怀疑得久了,我也有点生气。  郭重阳看看我,看看杨子兴,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杨子兴说:“余先生仍在昏迷之中,至于昏迷的原因,医院给不出肯定的解释!”  这么严重!我和郭重阳不由得面面相觑!连医生都无法检查出原因,那表示此案例正向人类的医学发起挑战!我问:“法医方面呢?不是还有个女死者吗?难道解剖尸体都检查不到原因吗?”  杨子兴说:“并不是所有的尸体都要解剖的,确定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查明死因,才会用到解剖这一招!”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后悔,他说:“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些?不说了。”摇摇头走人。  真是个怪人!他好像很怕我们掌握了专业的医学知识,用来犯罪。说穿了,就是不相信我们这些老百姓!如果他是封建设会的统治者,一定会推行“愚民政策”,恨不得天底下的老百姓全都笨如猪!  跟我们进来的两位警察同志,也跟着杨子兴出去,他们有防犯之意,现在连杨子兴都确认了我们的身份,自然没必要再跟着我们。  郭重阳说:“听说师父出事,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在我的心目中,他简直就是一个神,一个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神!他教我武功,只需几句话稍加点化,就能解除我心中所有的疑团,他教我做人的道理,往往一语中的,让我心服口服!小猪,你知道我上课为什么从来不听吗?”  我说:“老师讲的比不上色*情小说有趣!”  郭重阳笑着说:“这只是次要原因,我认为所有的老师加起来,都比不上师父的一根汗毛,胸襟不广,视野狭窄,如果说这样的人具有非凡的学识,打死我都不相信!我师父说‘知识和武功都可以学,唯独胸襟气度无法学,一个内心阔如大海的人,任何知识武功都装载得下!’这是何等的精辟!我只需听他的就足够了,要不是你,我每次考试都能考第一!”  看得出来,他对余辰东的崇拜,到了何等地步!  郭重阳说:“可是想不到,师父竟然碰上了这种事!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说:“你师父是人,而不是神,他也有自己的弱点,既然有弱点,凶手就有机可趁!”  郭重阳有些难过,他说:“师父……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好色,男人啊男人!不过,这恰恰证明他是性情中人,如果他不近女色,我反而不敢靠近他了。”  我突然想到了“光棍”的话题,我问:“他结婚了吗?你师娘呢?”  郭重阳说:“师父二十岁那年,深深地爱过一个女人,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心动。那个女人跟师父是同学,据说也是学校里的校花,倾慕她的人多如蚂蚁。其中不乏富家公子,帅哥酷男,可她偏偏看中了师父。师父那时候只是个穷小子,两人在学校附近的一间小屋里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惜的是,那个女人死掉了,否则师父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寂寞了。女人死后,师父伤心了很久,伤心归伤心,师父毕竟不同于凡夫俗子,他将内心的痛苦化作了求学的动力,这才有了他后来的成就。”  为什么成功男人的爱情故事总能够深深地打动我们的心呢?我关心的不是他后来的成就,而是那一场风花雪月,那个让他为之心动的那个女人。我忍不住问:“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郭重阳说:“我不知道,师父也说,不知道。”  我说:“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她死得很离奇?”  郭重阳说:“师父都不知道原因,肯定是非常离奇,只是奇在什么地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之所以打听那个女人的事情,纯粹是心里好奇,随口问问,没想到却问出一桩奇案来,这年头怪事还真多!  我说:“那你见到过她吗?”  郭重阳说:“没有,我是五年前才认识师父的,那女人死了十多年了。”  哦!真是可惜,也不知那女人长得怎么样,我猜想她一定是位大美女,这样才配得上余辰东这样的人物!不过,配得上又怎么样,八字少了一撇,两人早就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别问死人,问问活人吧。我说:“你跟白小璃怎么样了?”  一提到白小璃,郭重阳凄惨的表情瞬间荡然无存,他“呵呵”傻笑,半响才说:“全靠哥们你的支持,今天我……我过得很愉快!”  我说:“她是不是跟你商量贝壳汉姆单挑的事情?”  郭重阳说:“怎么会呢?如此良辰美景,又有帅哥当前,她怎么会跟我谈论煞风景之事呢?”  我好奇地问:“她找你做什么?”  郭重阳说:“她找我聊天啊,她说很仰慕我的学问还有人品,总之说了很多,天南地北,风土人情,时尚潮流,儿女私情什么都聊到了,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仰慕的是我吴新吧,怎么换成你了呢?别抢了我的荣耀!我说:“她以为你是吴新?”  郭重阳说:“你放心,我不会瞒她太久,只要时机恰当,我就会在她面前表露身份,你……你千万别拆穿我啊?否则没得玩了。”  我笑着说:“你只是觉得好玩?”  郭重阳认真的说:“冒充别人去泡妞,你不觉得新鲜,不觉得刺激吗?是哥们的话,别拆穿我,让我多玩一下。”  唉!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说:“女人是火,我怕你引火上身,烧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郭重阳笑着说:“不会的,不会的,火越旺,我就越喜欢!这一点,你完全用不着担心。”  我说:“即使我不拆穿,她也会察觉到的。你别忘了,四大校花,同气连枝,她不认得吴新,其他三位都认得。”  郭重阳说:“我早就料到了,我让她别在他人面前提起我,那个笨丫头竟然答应了,真好玩。”  听他这样说,我始终觉得不太好,可我又劝服不了他,我只能祝他好运,千万别玩出乱子来,害了彼此。   第一第046章 她们跟踪我   余辰东仍在昏迷中,郭重阳在医院陪着他,我疲倦地回家去,一想到自己离校之事,心中烦闷欲死,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刚走出医院,我就忍不住骂出口:“真***见鬼!”骂归骂,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骂谁!估计是在骂胡非吧!  我又想,回到家里之后,要不要跟唐绢“自首”呢?纸是包不住火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唐绢和吴影莲可是那种比间谍还要聪明厉害的女人,任何蛛丝蚂迹都难逃她们的法眼!被她们问出来,要我吃不了兜着走。可我转念一想,就算自首,也不可能将整桩事情全盘托出,既然如此,其本质仍然是欺骗,这跟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还不是一样!  别想了,就任由事情自己发展吧!  主意打定,我走起路来都有劲了,边走边哼着歌,刚刚走到住宅区门口的时候,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吴新哥哥!你怎么不去找我呢?”  声音如同午夜幽灵,我吓了一大跳,其实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只是此时此刻听到,却让我身子一震。  我一回头,便看到了那张美妙绝伦的脸,她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蓝色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呢!这不是何碧还会是谁?她穿着一条乳白色的连衣裙,衬着她那窈窕的身材,说不出的诱人!  我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是我家门口,相交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告诉她我的住址,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不可能是路过,难道……难道是跟踪我而来?  想到这个,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恐惧之情涌上心头。哪怕是再光明磊落的人,都忌怕人家的跟踪!何况,我原本不是一个很正经的人,用老百姓的话说,我不是什么好鸟!  何碧的回答是:“我想你……你不找我,我只有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句话我本来不想说的,可终究忍不住问了:“你跟踪我?”  何碧有点尴尬,可是尴尬之情很快便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倔强!她说:“是的,你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便跟踪你……我要跟她说个清楚!”  我离开学校之后,去了游戏厅网吧酒吧,最远还去了“世纪城大酒店”,又跟温婉儿去了公园,送温婉儿回“皇林苑”,又跑去了医院。这么长的一段路程,我都是步行,真是难为她千里走单骑跟过来!  我说:“跟谁?你要说什么?”  何碧说:“跟你女朋友说个清楚,我要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她可以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而我却只能呆呆地痴痴地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偷偷地想你呢?我说过,我很自私的,我不甘心这样!我要得到你!你是我的!”  何碧越说越激动,都快要无法自控,而且声音很大,我恐怕被吴影莲或是唐绢听到,低声斥道:“你疯了,瞎吵什么?”  何碧见我发怒,便不动唇舌,她没有这么快屈服,而是直冲楼梯间!我的房子在三楼,以她的长腿,不出一分钟,就可以冲到我家门口。我哪里还敢耽搁?就在她冲到二楼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心里非常紧张,心跳得厉害,生怕她冲到家里,跟唐绢说明了一切。我用力很大,何碧现出疼痛的表情。我现在才明白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哄女人。很明显,此时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可我只跟她说了两个字:“不行!”  何碧的眼泪很快就流了下来,她说:“不行?为什么?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她说清楚,你别扯我!”她使劲地挣扎,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力气有限,被我紧紧地扣住身子,动弹不得。  可能是我太紧张唐绢了吧,一想到后果的可怕,顿时乱了阵脚,我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可以让她进到我的屋里!否则一切玩完!  我嘴里依然是“不行”两个字,至于她问的“为什么?”我哪里知道答案,自然无法回答。  何碧哭着哭着,整个身子就瘫痪下去,她坐在楼梯间的地板上,“呜呜呜”成了泪人儿不动。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且别说唐绢极有可能听见动静,就是被隔壁邻居撞见,终究不太好吧。  我控制住了局势,心里冷静了些,温言道:“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何碧坐着不想动,被我硬扶了起来,我搀着她急忙往外走,边走边回头看看家里的窗子,我最怕看到的,就是吴影莲那熟悉的身影靠在窗台上守望。幸好,这丫头今天偷懒去了,没跟往常一样。  我们走了很远之后,我便松开了手,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何碧站定不动,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快要崩溃,我整日整夜地想着你,想着跟你在一起,你却从没把我放在心上,从来不给我一点儿讯息。我……感到好窒息,我就快要爆炸了。我不甘心,真的……为什么我会爱上你呢?我……”她说到这里,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哭泣声在我耳边回响,不绝。  我拍拍她的肩膀,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何碧自顾自地哭着说:“难道我不漂亮吗?难道我不温柔吗?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我哪点比不上她!……我……我……”说到这里,竟然哽住了,说不下去。  我说:“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何碧不再说话,我轻轻地捧着她的脸,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以后别这么冲动,我送你回去!”  何碧点点头,我们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夜幕早就拉下来,天边不时闪动几道迷人闪电,海风袭来,凉意阵阵!恐怕要下雨!  可能是今天走路走得太远,上瘾了!我竟然没想到坐车,足足走了三个钟头才走到她家,想起来真是好笑!我都不知道自己一路上想些什么,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脑子一片空白。站在她家门口,我实在没有勇气迈进去。我知道,自己一旦进去,想出来就难了。  我说:“你自己进去吧!”  何碧很苦涩地笑笑,无话,转进屋里去了。  还好!总算把她给稳住了,虽然是暂时的。我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要是她真的冲到我家里,那该是怎样的情景,不堪设想!如果唐绢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她的脾气,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好在,苍天有眼!让我及时地制止住了这场灾难!阿弥陀佛!  我松了一口气,深呼吸了几下便欲离开,猛转过身来,身后的两张面孔顿时使我万念俱灰!   第一第047章 爱情滑铁卢   身后两个人正是唐绢和吴影莲。一向自负功力深厚天生奇材的我,被人跟踪都没有发现,真是惭愧啊!  她们一左一右地站着,两双泪眼,同时从不同的角度射在我脸上,一边看我一边摇着头,她们的神情失望至极!见我转身,唐绢扭身往回跑。吴影莲看看我,又看看唐绢,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说:“快……快拦住她,还愣着干啥?”  吴影莲“哦”了一声,用衣袖揩掉眼泪,追了上去。我当然没有停下,追着喊:“阿绢,你听我解释啊?”  跑起来我才发现,吴影莲和唐绢都穿着拖鞋,一定是怕跟不上我们,所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去换。唐绢没跑多远,就跑不动了,因为拖鞋只适合于室内小走,如此剧烈的运动之下,拖鞋早就断了,她一怒之下,将鞋子甩到马路中心去。  吴影莲拦住了她,我很快便追了上来。  天边那几道微型的闪电,闪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轰隆隆还有雷声滚过头顶,风儿变得猛了,大雨将至。  我说:“阿绢你听我解释啊?”  唐绢说:“我都听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捂着耳朵,就算狂风暴雨都不能入耳。  吴影莲劝她说:“绢姐姐,你让她解释嘛!……你别这样子!”她掰开了唐绢捂住耳朵的双手。  唐绢双手垂下来,看着我说:“好!你跟何碧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找上门来呢?她为什么会伤心呢?”  我说:“我跟何碧……”说到这里,我陡然停住。我跟何碧之间,什么事情都发生了,难道还允许我抵赖吗?要是我再无耻一点,或许还可以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编个谎言,口若悬河地哄得唐绢服服贴贴!问题是,我已经真真正正地爱上了她,我对她是何等的敬重!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不容我亵渎半点!这种强烈的感情,使得我此时羞愧万分,嘴巴张得老大,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吴影莲在旁边鼓励我:“新哥哥,你快点说啊!”她很焦急,不停地跺脚,眼泪很快落下来,滴在我的心里。  我说:“我对不起你!”雷声很大,也不知道唐绢有没有听清楚。  唐绢身体失重倒在我怀里,她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哄哄我呢?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你说啊!我真的想继续呆在你身边,你随便说个谎,让我相信你,好不好?”  我说:“我没有理由,错了就是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  唐绢哭着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你自己!”  雨说下便下,身边的行人越来越苍促,急着避雨。我和吴影莲搀着唐绢,三人排成“一”字往前走。没走几步,雨势便大增,沿海城市都是这样,要么不下雨,要么就是狂风暴雨。雨水很快淋湿了我们的衣服,我们的眼睛都快要看不清,好几次差点被擦过的自行车撞倒!  唐绢赤着双脚走路,雨水冲出来很多细小的砂粒,赤脚踩在上面无异于下刀山,可是唐绢浑然不觉,看来一个人的心麻木之后,肉体也会跟着麻木!  我说:“你鞋子坏了,我背你吧?”  我听到吴影莲“啊”的叫出声来,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似的,身子往后跌出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究竟踩着了什么,我也没看清楚,四周暗淡,雨很大!  我以为唐绢一定不会理我了,哪知道她说:“好的。”  我蹲在唐绢身前,唐绢靠上来,我感到她身上冰凉,剧烈地颤抖着。这时候应该去坐车,我们走在马路边,身边就有车来车往,只是并非停车的位置,马路边上围着一道高高的铁栏杆,非得跑到下一个路口才可以坐到车。  我背着唐绢走得很快,吴影莲走在我身边,她紧握着唐绢的手,三人往前狂奔!  雨越下越猛,打在身上隐隐生疼!操!偏偏这时候下雨,贼老天!老子跟你没完!我心里骂道。  我们只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路口,恰好有辆公交车驶过来,我们便上车回家。  我们仨都淋了雨,浑身不舒服,趁着唐绢去冲凉,吴影莲说:“你真傻。”  “唔。”  吴影莲说:“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呢?绢姐姐那么喜欢你,只要你开口,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她嘴上说不听你的解释,心里却是很想,你为什么不说呢?”  我说:“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是我对不起她!”  吴影莲说:“所以说,你真笨!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绢姐姐呢?”  这点倒是不容置疑,我说:“当然是真的!”  吴影莲说:“那你喜不喜欢何碧呢?”  我说:“不喜欢。”  吴影莲说:“那就行了,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只要你今后一心一意地对绢姐姐好,别再想着何碧,就无所谓谁对不起谁了,反正绢姐姐也那么喜欢你!一定可以的!”  我说:“真的吗?”  吴影莲说:“是真的,你再不争取,等绢姐姐一走,那就彻底完了。”  我心里伸起新的希望,情场上任何人都会变得自私,我也是。我说:“谢谢你,莲妹妹!”  吴影莲说:“先别谢,等娟姐姐原谅你再说。”  我问:“你刚才是太激动,还是踩着东西了?”  吴影莲说:“没有啊,雨太大,我没站稳而已!”  我说:“你刚才为什么哭?”  吴影莲红着脸说:“我……我见她哭了,我也哭……”  唐绢冲完凉出来,吴影莲便进了冲凉房,屋里只有我跟唐绢两个人。唐绢静静地坐在那里,跟往常一样,织着那件还未完成的毛衣。这件毛衣是我的,已织到胸口的位置。  想到吴影莲的话,我说:“阿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的!”  唐绢无言,手却动得更快了,一针一线快速地织着。  我坐到她身边,一股脑地将我和何碧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跟她如何相识,一直说到今天几小时之前,连细节都没有漏下,还鬼使神差地说起了离校之事,最后,我说:“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去见她,只陪在你身边!我只见你一个人,好不好?”说到动情处,我不知不觉落泪。  唐绢无言,眼泪落在毛衣上。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她没有说话,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刚刚升起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  可我不死心,我说:“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我会悔恨一辈子的!”  唐绢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事情总算有了转机,我说:“好!别说是一件,就是千件万件我都答应你!”  唐绢说:“你别答应得太早,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拍了拍胸堂,豪气冲天地说:“你尽管说来,我一定做到!”并且做好了准备,不管她下句话说的是什么,我都只答一个字:好!  唐绢说:“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去首都吧!”  我说:“好……什么?去首都?为什么要去首都呢?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  唐绢甚感失望,她说:“当我没说!”  我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如果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离开吧,我陪你去首都!”  唐绢说:“我怎么会勉强你呢?既然你不想去,就当我没说吧!”她说完,拿着毛线衣进房去了。  我在“太阳穴”处重重地击了两下,头脑清醒了些。为什么我刚才不能爽快地回答她呢?为什么我一听说要离开这个城市,我就会那么紧张呢?我已经离校,这意味着自己即将走向工作岗位,去开创事业,走到哪里都是一样,从零开始。首都跟这里又有什么分别呢?不就是地形熟悉一点而已!我是个具备强烈的方向感之人,如果去航海连指南针都可以省掉,难道去首都还怕混不熟?  那我犹豫什么呢?  吴影莲从冲凉房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她对我说:“你的表现真让我失望!我不帮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她说着走进房里去。  我一个人面壁而坐,只觉得事情纷乱无头绪,想起来让人头痛,可又不得不想,也不知到了凌晨几点钟,我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一第014章 就这样被征服 将近十二点,学样的大门依然洞开,学校的保安室有一男一女两位在执班。另外还有两位保安站在门口,也是一男一女,男女两人虽然各站一边,不曾说话,看得出来,他们在用眼神以及肢体语言来交流。男的暗送秋波,摆一个想要拥抱的POSE,而女的媚眼频飞,甩过去两个飞吻!两人的嘴唇一翕一合,舌头一吞一吐,这种“隔空接吻法”真是闻所未闻!  看到我走过去,他们才稍稍有点收敛。  门口已经不见有人进出。我的出现使得两位保安颇感意外,我们学校的规定是,过了午夜十二点,进去都得登记,而出来就不需要登记了——根本不让出来。所以我在想:“装鬼作怪的肯定就是学校里的学生,而且是男生。”翻墙过去也可以?你不知道,校园的围墙虽然不高,只有三米而已,但是引进了世界上最先近的防盗系统,围墙的顶部安装了高灵敏度的触摸仪器,只要人一碰到,警报就会马上响起。能够翻过墙去而不被发现的根本就用不着装鬼——他本身就鬼。  女生宿舍的外围也有一道围墙,是用铁栏杆围起来的,不过两米来高,瘦小苗条的人还可以从缝隙钻进去呢!没有什么特殊的防盗系统,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在校的男生可以轻而易举的到达女生宿舍的窗下。而宿舍后面就是一丛小树林,以前发生过有人隐藏在里面进行偷窥的事情,不信?去问黄博通吧!他比我清楚多啦!  校园里有点安静,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去,四周冷清,哪有一个人影?学校规定,十一点钟睡觉,眼下已经十二点,没有人并不稀奇。我沿着路灯向前,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的围墙外。我想:“还是去小树林里吧,那里才是最佳的隐身之所。”最主要的还是,小树林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女生宿舍的窗下的动静。  很快,我绕到了小树林边,就在我想要藏起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咦”的一声,声音非常低,惊奇之意却表露无余。我很快地闪到树林里,听到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声音太小,实在不是人的耳朵可以听见的。声响之后,周围也安静下来了。  我仔细地察看四周,这一看不要紧,我看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条人影藏在树林的边缘,路灯的光线照过来已经非常弱,依稀可见,两人都戴着鸭舌帽,长长的帽檐遮在前面,那是不想让人家看清楚他们的脸的意思。“难道真是他们?”虽然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依然让我觉得难以接受。  我看到他们突然动了动,我马上冲上去制止他们。就在这时候,两人对看一眼,直往前冲,冲向围墙。可还是慢了一步,我挡在了他们前面。这回我看清楚了,当真就是黄博通和郭重阳!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架高倍数的望远镜,还有一根铁棍。  “操!”郭重阳愤怒无比的骂了一句,然后使劲一拳打在自己大腿上,他那拳原本是想打我的,可是中途转了弯,打向了自己的大腿,可能是力气用得太足了吧,痛得自己弯腰咧嘴。  “你跑来干啥子事?”黄博通用土话责问我,语气里包含的杀气,让人惊心。我笑着说:“我是来抓你们回去的!你们两个活腻了,三更半夜跑来偷窥!”  郭重阳又骂:“操!”他忍不住又打出一拳,本来想打我的,中途转了弯,又打向自己的大腿,痛得整个人一趔趄,差点摔倒。他忘了眼前的处境,大声骂道:“你个王八蛋,跑来捣乱,老子恨不得削了你!”  他平时在我面前规规矩矩的,这回倒是称起“老子”来。我脸上一寒,说:“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黄博通也火了,他骂:“你好好地呆在家里睡大觉,多好啊!跑来干吗?”  莫非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我搞错了?兵不厌诈,他们被我逮到了,当然得耍花招脱身啦!难道甘心就地正法!我也想出口审问他们,就在这时,突然几十道灯光直刷刷地照射过来,不好!被发现了!黄博通和郭重阳不约而同的将帽子和望远镜以及铁棍扔到了小树林里,然后转身就往围墙跑,想要翻墙过去。  我也跟着而去!  虽然我是来“捉鬼”的,但是我非警察,名不正言不顺,属于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之类型;再说啦,这种情形瓜田李下,被逮到的话,有理都说不清。要是他们咬定是我在装鬼,那怎么办呢?所以我跑得比他们两个还要快!  还有更快的!  那是灯光。我们再快也快不过光速吧!几十道灯光把我们仨照得白花花的,身后有人喊:“别跑了,黄博通,郭重阳,吴新,跟我回去吧!”  天哪!是政教处雷主任的声音,雷主任的声音宏亮如雷,把我们仨震得忘记了抬腿——都认出来了,还跑什么?难道以后不想混了。  很多人——不知有多少——把我们仨围住了,灯光照着我们的眼睛,眼睛睁不开,也不知道眼前是些什么人。  “雷主任,这回辛苦您了,要不是您的配合,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抓到这些人!”男人的声音,不知道是谁,但很快就会知道了。  雷主任说:“我代表学校感谢您何队长!也感谢你们特警部队第三分队所有的同志,谢谢!”  没搞错,特警部队都来了,还是整个分队!我用手遮住灯光,眼睛好受了些,可是只能看到自己的手掌,看不到眼前有哪些人。  何队长的声音:“徐队长,赵队长,李队长,郑队长,冯队长,蒋队长,沈队长,韩队长……”他差不多沿着“百家姓”一路喊下去,我也搞不清楚一共来了多少名“队长”,只听到一阵非常整齐而响亮的脚步声,天哪!难道是军事演习?对付几个小鬼,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吗?  雷主任跟其中姓雷的队长说:“雷队长,这三位都是我们学校四年级的学生,还是交给我们学校处理吧?”俗话说“同姓三分亲”,说起话来也方便很多。  雷队长说:“我们特警部队跟一般的警察不同,我们是专门负责那些棘手的重大问题,那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生死存亡的事情才由我们来解决,比方说城里出现了恐怖分子,走私团火,国际间谍……那都是由我们来对付的,学校里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上头压下来给我们的,还说‘千万要高度重视’,这三个人还是交给我们吧,老雷!”  “没错,雷主任!我们三十多个分队全体同志全部出动,自我入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的事情,你想想,要不是事关重大,用得着这样做吗?”不知道是谁,又插了这样一句。  一席话听得我莫名其妙,虽然说女生宿舍有人捣乱,的确不可等闲视之,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特警部队都来了,还“关系到国计民生,生死存亡”了,说得我们比拉登还要危险三分。  雷主任无话可答。有人跑上来报:“雷队长,我们在树林里搜到了两架望远镜,两根铁棍,还有两只鸭舌帽。”  雷队长说:“好的,再加大搜索力度,扩大搜索范围,不要落下任何一处!”  “是!”那人领命而去。  灯光移开了,眼前暗了下来,可眼睛里还有灯光残留的影像在闪,依然看不清楚。我们被人推着向前,好一会儿,眼睛才恢复过来。我看到女生宿舍很多房间都亮起了灯,很多颗脑袋都探了出来。这些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周围的脚步声太响了,差不多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了。  我们三个走在最前面,到了校园门口的时候,男女保安马上站好军姿敬礼,我回头一看,差点晕过去,身后跟着的特警,从校园门口一直排到女生宿舍。  我心想:“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了!”再看看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脸色苍白,跟那些被甲醛泡过的用来解剖的尸体没什么分别了。   第一第013章 学钟魁抓鬼 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一直“睡到人间午饭时”,才不约而同的醒过来。两个人,四张脸,四只眼,脸是红的,眼也是红的。看来昨天晚上的确是发生过不少事情,再加上他们一声不吭,视我如无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直到傍晚时分,其他人都有点疲倦,这两小子反而生龙活虎起来了。他们拿着高倍数望远镜,跑到门口去偷窥。放学之后,黄博通拽着郭重阳神秘兮兮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瞄我几下,看我有没有偷看或是跟踪。  靠!这不是摆明了有古怪吗?而且是十分的古怪!因为他们可以称得上“老手”了,要不是事情非同一般,肯定不至于被我看出来,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我看到他们鬼鬼崇崇地溜到了车上,驾着劳斯莱斯绝尘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徘徊!  这时候,吴影莲和唐绢走过来了,看来她们俩正处在感情的“蜜月期”,手牵手,肩并肩,核武器都无法使她们分开。吴影莲住在学校宿舍,她是送唐绢出校门,的确是姐妹情深哪!两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掌劈下去,两人马上分开,我顺势站到了她们的中间,吴影莲在左边,唐绢在右边,我一边搂一个,三人一起出校门。  不知有多少狠毒的目光,在背后望着我,呵呵!真爽!男人也有虚荣心的!  吴影莲说:“唉!真想不到学校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唐绢笑着说:“我们班里的女生也吓得半死,最好笑的是白小璃,何碧,秦芹(一个班里出四朵校花,这种奇观千年难得一见)三位妹妹,她们原本住在家里的,仅仅想体会一下住宿舍的感觉,谁料到会发生状况,昨晚上整晚没睡,看来还是自己家里安全些!至少不会有鬼敲窗。”  吴影莲笑着说:“会不会是……”她那根顽皮的手指慢慢地指向我的脑袋,我恨不得一口咬住,然后吞下去,我说:“怎么可能呢?我昨晚上可是……”  “咳咳咳!”唐绢嗓子痒了,向我示警,我连忙改口:“我昨晚躺在床上大练‘擒拿手’,哪儿都没去!”吴影莲何等机敏,听到唐绢咳嗽她心里就明白了,她附在我耳边低声地说:“你真了不起!这么快就赢得美人心了。”我回她一句:“那当然!我可是国家栋梁,高素质人材!”  也不知唐绢有没有听见。  出了校门,又往前走好远,吴影莲才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后会有期!”我抱拳作揖,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多多保重!”唐绢被我们一唱一和逗得大笑,吴影莲“呵呵”两声,说:“还以为你们是神雕侠侣呢!”说完笑着转身走了。  等吴影莲走远,我说:“阿绢,我今晚上想去做一件大事!”唐绢见我脸色沉重,心里一愣,问:“什么事啊?”我说:“我要去抓鬼!”  唐绢打了个寒颤,轻轻地打我的手臂,说:“你以为自己是钟魁啊!”我笑着说:“我要证明给别人看,我吴新就是一个年轻的,英俊的,勇敢的钟魁!”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唐绢说:“这世上没有鬼的,肯定有人在做怪,再说啦,昨晚上的事情已经惊动学校了,他们还会再装鬼吗?要装也得过一段时间。”  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我一想到黄博通和郭重阳两小子那副嘴脸,我敢肯定他们今晚上还会再玩一次!除非不是他们。我说:“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们很有可能今晚还会再去,学校哪会管这些?再说毕业的人多了,进进出出也没办法管!”这可是实情。  唐绢不再劝我,她笑着说:“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热心肠,喜欢管这些。”我说:“那当然,警恶除奸,维护世界和平这个任务就要交给我了。”唐绢又轻轻地打了我一下,“骂”我:“别臭美了,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我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暖滋滋的。我忽然想到一个现实问题:“今晚你还是住我那吧?你那里,我不放心!”唐绢脸上一红,羞涩地低着头,声如蚊蝇地“嗯”了一声。  哦耶!我心里那个乐啊!  我脸上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等到了下个月,你把房子退掉吧,搬过来一起住!好让我照顾你!”其实我是想说“搬吧,还可以省一半的房租呢!”但是,如此浪漫的时刻不该谈到如此现实的问题吧!  唐绢说:“你不打算离开这城市了吗?”  我说:“离个屁!我本来想去首都的,但是首都太偏僻,交通又落后,时不时的还停水停电,又有风沙,气候又干又冷,隔三差五地还举办什么运动会,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人都吸引过来,专家说首都不太适合我这种干性皮肤的人居住,再说啦,首都到处是官,抬头就看到部长,上厕所还会尿到书记的裤腿,不小心踩人家一脚,人家可能是中南海出来的,多不方便啊……说了这么多,最主要的一点,你不在首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唐绢狡黠地说:“我要是去首都呢?”我说:“这个嘛!那我就让政府迁都,迁到这里来!”唐绢轻轻地敲打我的手臂,一脸感动的模样。  我们直接去了我家。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窝”实在有点不堪入目,内裤挂在墙头当旗帜,鞋子像是摆了阵法,被子从未叠过,书啊,充电器啊,包啊到处乱扔,跟她家简直没法比,这回当真是亵渎美人了!早知道这么快就有美女光顾,那些奖状就不会用来垫床脚了,最让后悔的还是,前不久才把自己所获的奖品扔到垃圾堆去了。我自认为脸皮够厚,可是依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唉!这副光景,真是可歌可泣!”  唐绢笑着说:“不是可歌可泣,是惊天地泣鬼神!”  不过,在勤劳的唐绢手下,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很快,屋子里一切都整整齐齐了,就连我的内裤都被她叠好了,放到了柜子里。  说笑,吃夜宵,看电视,听歌唱歌。几个钟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我说:“你早点休息,我今晚可能会很晚才回来!关好门!”  唐绢“嗯”了一声,说:“那你要小心点,别太大意了。”一脸关切的模样。我说:“只听过鬼怕钟魁,从没听过钟魁怕鬼!”  临走出门的时候,唐绢倚着门温柔地说:“我等你回来再睡!”  靠!还说,别说了,再说……再说我就不出门了。  我还是去了,想到那两小子古怪的神情,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如果当真是他们在装鬼,我当然会劝住他们,将他们拉回来痛扁,然后再给他们免费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万一不是他们呢?那我该怎么办呢?那又会是谁呢?  想这些干吗?人都校门口了,进去吧!   第一第012章 女生宿舍闹鬼事件 临近毕业,事情还真多,诸葛亮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完全可以用来形容毕业前夕。昨晚上,和金彪打架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不过,和唐绢在床上“打架”的事情,却永远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别想歪了,当你暗恋两年的女生软绵绵地靠在你肩膀的时候,你不想吗?谁不想啊?我就是用这种习惯性思维来引导行为,结果被唐绢打了一个耳光。当她再次出手的时候,我使一招“小擒拿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没想到她竟然使一招“反擒拿手”挣开,又一个耳光打过来,她的招式并不厉害,我至少懂得七百八十九种拆解的方法,我却用了最笨的一招。  我用真气护住了脸部,只听得“啪”地一声巨响,我中招了。唐绢却笑得像个小孩。看到她的笑容,我非常欣慰。她开心,我快乐。我们就这样开开心心地“打”到天亮。  我是笑着来到学校,郭重阳和黄博通两人比我早到,奇怪的是两人竟然都趴在桌子上睡大觉。昨晚上没睡觉吗?做贼去了?我心里禁不住想。  我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白纸,白纸上画着个大大的猪头,印象派作品,旁边题字曰:“猪头见猪头,俩猪头!”后面属名不是字,而是画,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不用说出自吴影莲之手。白纸下面压着一本书,书名为《服装销售技巧》,崭新的。我笑着说:“小妹妹真是的!人家都失业了,以后不卖衣服啦!还送人家这些太迟了吧?”我决定退还给她。  我推了推旁边的黄博通,推了三下,他只动一下,迷迷糊糊地说:“吵啥子吵?”家乡的土话说完,又抱着头大睡,这回怎么推,他都不动了,料想已经跟周公的女儿约会去啦!  我嘀咕着:“搞什么明堂?就算晚上做贼没睡觉,也别在大清早补睡啊?难道就不怕人家怀疑?做了贼一点都不心虚吗?我也整晚没睡,照样精神……”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觉得头有点沉,眼皮子有点挣不开。  我开始理解他们了。  郭重阳和黄博通都睡了,教室里就安静了些。我撑着脑袋,眼睛瞪得大大的,马上就要进入睡眠的时候,一个使人害怕的字眼把我惊得抖了三抖:鬼。  这个字是从旁边的女生嘴里说出来的。我一听到“鬼”字,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睡意全无。可能是由于家庭的原因,我从小就对那些鬼啊神啊非常感兴趣。这些都是我老妈灌输给我的,水牛不喝水,她就强按着脖子,我不想听她那套,她硬挖开我的耳朵。老妈说,人死之后,在去阴间的路上会经过一座桥,那就是流行歌曲常常唱到的“奈何桥”,在奈何桥你会碰到一位老婆婆,她会给你一碗“孟婆汤”,喝了她老人家的汤,你就会把在阳间的所有事情都忘光光,然后就可以正式上路了。老妈还说过“目连救母”这些发生在地狱里的事情,说得就跟自己亲眼见过似的。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徐玲玲!”  刚才的话就是从徐玲玲嘴里说出来的,她个子很矮,身材还算苗条,只是脸上的还残留着青春的痕迹——青春美丽痘,眉毛脱得只剩下几根,牙齿也像金庸小说里侠客的胸襟凹凸不平。不过,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是实力派,不是偶像派!”她是出了名的才女,一手“瘦金体”硬笔书法深得宋徽宗的神韵,全校只她一人会。仅此,就显得她不平凡。  何况,同窗四年,我从没发现她做过什么令人讨厌的事,说过什么令人讨厌的话。可见,她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徐玲玲在跟她同桌王芳说话,见我插嘴,朝我露出她“侠客型”牙齿笑了笑,说:“我们昨晚上整晚没睡着!宿舍外面有动静!”她说话的时候,还往王芳身上靠了靠,似乎心有余悸。两人既是同桌,感情自然非同一般,据说她们还睡上下铺呢!据说而已,没有亲见。  王芳也笑着说:“以前从没有经历过!我刚好睡在靠窗的床位!想起来就毛骨悚然……”如果说徐玲玲是实力派,那她就是偶像派无疑,她具备偶像派所有的条件,漂亮,年轻——班里最小的,人家三岁读小学,人气旺——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二十个男生同时追求她,不信啊?你去问黄博通吧,他曾经还参与过呢。而且健康活泼,魅力四射……要不是她为人一向低调,肯定会被评为校花。  我见她白皙的脸上透出点点红晕来,实在是妩媚极了,以前由于自身的缺陷,我很少面对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损失有多大。这么美的女孩子就在你身边,而你没有去欣赏她,这,难道不是一种损失吗?  我顾不得考虑她的形象问题,我是来解决问题的,我说:“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些?”  王芳和徐玲玲彼此推让了一番,最后王芳笑着说:“大概是晚上十二点钟吧,全宿舍的女生都到齐了,而且很多都睡着了,我也睡着了。突然被‘呜呜呜’的声音吵醒了,你也知道(这是一句口头语,我哪里知道这些),我们的宿舍在二楼,而不是一楼,可我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听到有人敲我的窗子,我吓得用毯子蒙住了头……敲窗的声音只响了三下,‘咚咚咚’很响的声音,把我们都惊醒了。然后‘呜呜呜’的声音就慢慢地远去了,它并不是离宿舍大楼而去,而是跑到别的宿舍敲窗去了……没过多久又回来了,照样是‘咚咚咚’地敲了三下,然后‘呜呜呜’地又走开了。吓死我了,整晚上都没有睡着!”她说完,也靠了靠徐玲玲,这自然而然的动作表示两人的情感实在非同一般。  事情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尽管我老妈是巫婆,我体内流着她的血液,可是以我所接受的高等教育,我当然不相信世上有鬼。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半夜装鬼。  谁会这么无聊呢?我看了看黄博通和郭重阳,这两人正睡得跟死猪一样,“呼噜呼噜”地鼾声如雷。不会吧?难道是他们两个,半夜不睡觉跑去装鬼?以他们平常的风格来说,真难说哦!  我对王芳说:“我们要相信科学,世上不会有鬼的,一定是有些人……”我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这样的情形似乎更让人害怕。  所以王芳说:“是啊!我们也不相信有鬼,只是有人三更半夜爬到我的窗边来,对我们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多大的威胁,想起来都怕……”说到这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所以我们要防备一下。”  我看到两人从桌子里拿出棍棒还有钢筋,真好笑!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竟然被逼得无奈,拿出了武器,当真是无奇不有。不过,女孩子有安全意识,那是好事!世道不同了,女孩子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我支持她们说:“好!要是今晚上再来,你们就狠狠地敲他!”  两人点了点头,很快就掉转了话题,都是些家常话啦!什么地方的衣服减价了,哪种护肤品实惠,染发,涂指甲,上网,男朋友,男生……我听了一下,觉得没意思,没再听下去。  我只想着一个问题:究竟是谁那么无聊,半夜装鬼呢?我看了看身边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侧着脑袋而睡,呼呼有声,哈喇子从嘴边垂到了地上。  我真后悔没带个数码相机来,将他们的模样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还可以提高点击率呢!   第一第011章 别骚扰我的好事 “唉哟哟哟……你轻点儿,再轻点……”我肆无忌惮的嚷着。  “很痛吗?你忍着点……”唐绢温柔地安慰我。  我大喇喇地躺在唐绢的床上,把那件有损我形象的T恤脱在了一边,光着上半身,唐绢一手拿着“红花油”药水,一手则在我的胸口和肚子来回按摩。人受了重击,就会造成受伤部位体内淤血,如果不让淤血散开,后果就严重了。  胸口和肚子都挨过拳,所以唐绢在这两个地方来回按摩,看着她细心的模样,我想,要是打中了我那个地方,现在该多爽啊!呵呵!  当然,我的后果一点都不严重,因为我只是假装受伤。我有真气护体,区区几拳,岂能伤我?  地点当然是在唐绢的家里,房子当然是租来的,不用说,水电费当然很贵的。  “怎么样了?还痛吗?”唐绢见我不嚷,心里更着急,她问。  我说:“不想让你担心,我只能忍着不叫出声来。”  唐绢一阵感动,眼睛里泪光闪动,手上变得更轻了。当她的小手滑过我胸口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异样,那种舒服的感觉非语言能形容,我禁不住抓住了她的小手,她一愣,竟然没有挣开。  她没有挣开,没有抗拒,我忍不住一阵狂喜。哪知道她说:“是不是重伤发作了,你千万别吓我!”  我浑身一凉,同时隐隐有点自责,人家可是对你关心之至,你还耍手段想着占人家的便宜,太过份,太无耻了吧,陈凯歌都说“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那我光明正大的握着她的手总不违反道德规范了吧?我先放开她,然后问:“我不痛了,我可以握着你的手吗?”  唐绢脸红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总算获得批准了,我握着她的小手,放在我胸前,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美好的时光。唐绢开始的时候颇为羞涩,后来慢慢地变得自然了,还将另外一只手靠上来。  她的手指又长又细又软,洁白如玉,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而且还是自然色,不像其他的女生,彩绘成魔爪的样子,像是练过“九阴白骨爪”,不知有多少男生梦里都想握着的这双手,现在被我握在手里了。哈哈!真爽!  我看到唐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待我问她,她忍不住说:“好好的一份兼职,就这样搞砸了。”  我说:“金彪常来骚扰你吗?”  唐绢点点头,说:“他跟我是一个地方的,开始交往的时候,他假装得很正义,很热情,碰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帮我解决,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就是我生命中的‘守护神’。后来才知道,此人人品极差,名声极差,行为极差,几乎到了人见人憎的地步。所以我开始冷淡他,躲避他,可他就是死缠着我不放……都两年了,我对一切都不抱有希望了。”  如此说来,金彪跟我岂不是同一路人?靠!肯定不一样,我可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人物,怎么可以拿我跟金彪相提并论呢?我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金彪有很多狐朋狗友的,他老大是城里的大哥大,没有人敢得罪他的。他一定不会服输的,你以后要小心点!”唐绢马上表示出她的担忧。  我脱口而出:“我也有很多狐朋狗友……不,是好哥们,再说,正义终究能够战胜邪恶!我们不用怕他。”  唐绢没有答话,我知道她还是不肯相信,金彪对她带来的伤害,并不是我三言两语就可以抚平的。她说:“你饿不饿,我做东西给你吃。”  吃东西就意味着要松手了,我才没那么笨呢!我说:“不饿!”可是肚子一点都不争气,一听到“吃东西”,“咕咕咕”地叫得鼓响,我只得再加一句:“不饿!那是不可能的。”  唐绢微笑着进了厨房,等她系着围裙,端着两碗“鸡汤面”出来的时候,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我想,如果能跟她这样幸福安定地生活下去,让她永永远远微笑着,那该多好啊!  唐绢说:“好不好吃?从来没有人品评我的厨艺,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  我说:“好吃,只是辣椒太多了点,你看我的嘴巴红得像猴子屁股。”  唐绢笑着说:“我不管,再辣也得吃完你那碗,我第一次给别人做东西,你别打击我哦!”  就冲着她的“第一次”,我头一仰,嘴一张,就将剩下的“鸡汤面”吃完。要不是我暗运体内真气,非喷出来不可,尽管如此,额头上还是渗出汗来,唐绢用衣袖替我擦了擦。  “哐啷”几下猛烈的撞击声在楼下响起,直觉告诉我有人踢门。唐绢顾不得吃面,便要跑到窗口去看。突然,窗户玻璃“蓬”的一声剧响,碎裂开来,吓得她退倒在床上,压得我有点痛。幸好还没有靠得太近,否则玻璃的碎片非伤到她的脸不可。而房里也多了些碎砖块,显然有人恶意扔上来,砸坏了玻璃。  我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没事的。”  楼下传来吵闹声,房屋管理员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我报警了!”  “滚一边去,死胖子!把门给我打开!”正是金彪的声音。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真想不到。不知道吴影莲怎么样了,真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学校的。  金彪喊:“唐绢!马上给我滚下来,否则老子扔炸弹上去!”唐绢一听,吓得紧紧地搂着我,身子抖得厉害。我安慰她:“别怕,他们不敢的,只要楼下的铁门不开,他们就没办法上来。”尽管如此,唐绢还是很害怕,她一头钻进我怀里,就像受惊的鸵鸟将头埋进沙里。  若是往常那该多么温馨啊!可是眼前,***,这群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竟敢骚扰我的好事!  我让唐绢躺在床上,说:“你别怕,先躺一下,我去打发他们!”唐绢抓着我的手不放,可是在我的鼓励之下,她终于松开了。我说:“十分钟,相信我!十分钟之后就回来!”  我走到楼下,那铁门被金彪踢得突出一大块,不知道他的腿有没有骨折或是脱臼。我朝着那突出的地方,一脚踢过去,铁门恢复了原状,而外面有人“啊”的一声惨叫。  我打开铁门,外面足足有二十多个人,除了金彪和两位领头的,其余的人都双手抱在胸前,我知道他们的衣服里一定是藏着砍刀铁棍之类的。另外还有一位肥胖的男子被人押着按着,在一边动弹不得。  金彪“嘘”的口哨声之后,身后二十来人同时亮出了金光闪闪的砍刀,刀如雨点一样落向我的头顶。**起旁边一辆自行车,使足了劲,运足了内功,横扫敌人头部。自行车的确是件非常好的防备武器,不但可以做大面积的抵挡,进攻面同样很大。可是有个条件,使它的人得有足够的力气才行。  我就有足够的力气,举自行车就跟拿一根小棍子似的,唰唰唰几个来回,敌人已经倒下去一大半,头破血流。如此情景,谁敢动?  金彪已经躲到了后面,正想逃跑呢。我喝道:“金彪!你站住!”  敌人都停住了,他们看着金彪,而金彪也木立在地,我走到金彪面前,猛地一使劲,手中的自行车断成了七八截,如此一来,金彪更加目瞪口呆,额上汗如雨。  我说:“以后再缠着唐绢的话,你的下场就跟自行车一样!快点给我滚!”  金彪呆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领着二十多个人,撒腿就跑。真是好笑,这种鼠辈还敢前来闹事,简直笑掉我的大牙!  我回到楼上,才不过五分钟时间。唐绢正用被子蒙着头呢,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我说:“阿绢,没事了!”  唐绢缓缓地探出头来,脸上全是泪水和汗水,她看到我平安无事地坐在床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将她揽入怀中,说:“以后都没事了,他们再也不敢来了,相信我!”  几滴冰凉的眼泪粘在我的腮边,原来她激动地亲了一下,依偎在我怀里。   第一第010章 赢得美人心 吴影莲真是伟大呀!等到将我推销给唐绢,唐绢不再对我有防备之心的时候,她便识相地闪到一边选衣服去了。我想起电视里常播的“安尔乐”卫生巾的广告词:体贴到‘底’。我忍不住想这样喊:“莲妹啊,你真是我的卫生巾。”而唐绢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样冷酷,该笑的时候她会笑得跟小孩子一样,等到笑容隐去,她也会看着我的眼睛,仔细地聆听我的心声,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会提出非议,以免使我难堪而停止说话。  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子哪里去找!我喜欢!  所以我跟她谈了足足两个钟头,依然兴犹未尽,其间若是有人前来购物,吴影莲便跑上去热情地招待顾客,以免我们分心。吴影莲真了不起,一下子就卖掉了五件衬衫。只有在收钱的时候,唐绢才会停住话头,等收完钱,我们又继续。  我说:“再过十来天就要离校了,心中真是不舍,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说到这里,一股惆怅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唐绢说:“嗯,我倒不怕,你走了还有小莲妹妹陪我玩。”  想到自己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我说:“你觉得我该不该继续留在这座城市呢?”我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变得正经了。  唐绢没想到我会跟她说这么严肃的问题,她想了想,反而问我:“你女朋友在哪里啊?”接着说:“我觉得两个人不宜隔得太远,假如她在这边,你就不应该离开这。”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隔远了不就没戏了,距离太远就不会产生美了。我说:“没错,可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唐绢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牙齿真好看,我说:“有什么好笑的?”  唐绢说:“没笑什么!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女朋友?”  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人家刘德华都四十多了,依然光棍一条,你看人家多风光哪!我急啥?你呢?你男朋友呢?”  唐绢说:“那倒是,你有小莲这么好的妹妹,还怕什么呢?”最后那个问题竟然不答,而且我看到她的表情明显地变了,目光移开,像是躲避我。  我心里大叫失策,干吗问这个问题呢?明知道人家没有男朋友,还问,简直笨到家了,你别生气了,当我没问,好不好?  这时候,吴影莲插话了:“绢姐姐!这种款式的衬衫还有没有啊?挺好卖的,多拿几件出来吧,就是这种‘赛格尔’牌子的,还有吗?”唐绢说:“好的,我来拿,还有十多件。”吴影莲说:“不必亲自动手了,叫我哥拿就行了。他可勤快了,三天不搬东西就难受。”  说得我跟搬运工似的,我把库存里的衣服搬出来,唐绢和吴影莲挑了几件挂上,待售。  吴影莲似乎迷上卖衣服了,忘了自己前来的革命任务,两人探讨销售经验,吴影莲说:“好卖的衣服摆在最前面,还有价格偏高一些的衣服也可以往前挪,这样的话,更容易被顾客看中,一般来说,每天都会有个购物高峰期,在高峰期到来之前,一定要备好货,另外,还得注意观察顾客,如果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进来,成交的机率就会大些。”  听得我跟唐绢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唐绢禁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吴影莲总算想起了自己的革命任务,她说:“我算是班门弄斧了,这些都是我哥教我的。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呢,你以后可以多问问他!”  我真服了她,都扯那么远了还可以回到主题,真了不起!这种人不来写小说真是太可惜了。我哪里懂这些,衣服是用来卖的,我对销售衣服的理解仅止于此,但为了配合吴影莲,我也会假装成专家模样。  正在唐绢对我们俩刮目相看的时候,有三个大男人快步地朝这边走来,并不是我最先看到他们的,我的目光只在唐绢身上,我看到唐绢紧张得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我顺着她的目光才发现那三人。  他们人未到,“嘘”的口哨声已经传了过来,领头那人胸前还配着学校的校徽,他身后两人应该是社会上的人,因为他们至少在三十岁以上,胡子又浓又粗,双眼血红,像是红眼病患者。不过他们块头还真大,就像两道屏障,护在领头之人的身后。  领头那人以为我跟吴影莲是顾客,不理,他说:“今晚上,我老大在‘相见欢’夜总会设宴,要我找个马子参加,想来想去就数你最骚,还拿得出手,今晚上辛苦你走一趟了。”  唐绢气得脸色发白,她说:“滚蛋!死流氓!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死流氓”指着身后两人说:“保安?这两位大哥也是保安,保安只知道拿工资,谁管你死活啊!听到没有啊?八点钟我去接你,记得打扮得骚一点哦!”  唐绢忍无可忍,“哇”的一声哭起来,吴影莲上前扶住她。“死流氓”一看到吴影莲, 牙缝里插着的牙签都掉在地上了,他说:“格老子的!‘美隆购物中心’的妹妹个个这么漂亮,都可以改开妓院了。”说着,伸手去摸吴影莲的下巴。  他当然没有摸到,他摸到了我的手,我的手挡在了吴影莲前面。  “死流氓”眼睛一瞪,说:“拿开你的爪子!我的闲事你也敢管!”  我正想说话,“死流氓”身后两道屏障左右两拳打过来,我身子一闪,躲过,再腾起一脚踢过去,正中两人下巴,两人痛得酸水都吐了出来。两人拔刀,但见寒光一闪,两刀直砍过来,这下不可以小觑,我连忙从地上拾起一张打包纸,盖过去,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胸口一痛,人已被我踢倒在地。  “死流氓”在道上混得久了,什么样的打架场面没见过?开始时他不慌不忙,只是运足了力气,一拳击向我的胸口。我有心给他个下马威,并不躲开,只是暗运体内真气,护住身子。  死流氓哪里知道我会气功,再加上他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这一拳打过来,就好比打在了墙上,只听得“咔咔”两声响,手肘和手腕同时脱了臼。  “死流氓”痛着嚷道:“你是谁啊?敢跟我金彪作对!”  原来他就是金彪,此人是出了名的恶霸,在学校里无人敢惹,就连黄博通这样的浪荡公子,都要让他三分,家里有钱有什么用,得罪了金彪,说不定哪天出门被道上的人给绑架了,或是直接砍了,钱再多也没命享受了。真搞不懂学校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一天到晚只想着打架,想着如何结交黑道上的混混。借着黑道上的势力在学校里作威作福。  我说:“我没跟你作对啊,要不你再打我一拳!”  金彪哪里还敢动,倒是两道屏障,被我踢了一脚,心有不甘,两人用足了力气,同时一拳打向我肚子,我使出一招“棉花肚”,先将两人紧紧地吸在那里,然后再猛地运气,把他们弹得飞出两米远。  金彪说:“算你有种!走着瞧!”  说完,闪人。  唐绢走到我身前,关切地说:“你怎么样?痛不痛?”  我说:“好痛!应该是受伤了,你替我……”算了吧,别说了,再说下去,摆明了是想占人家便宜。  唐绢一听竟然当了真,更加着急了,她说:“我先去请假,一起走吧,我家有‘红花油’,叫莲妹替你揉揉!”  吴影莲今天的表现当真让我感动不已,她说:“学校还有事,班主任叫我晚上早点赶过去,再说我又没受伤,不用去了。”  唐绢脸上一红,但她一听到我痛苦的“呻吟”,心就软了,她说:“那好吧,我跟你哥先走了,以后来二十八班找我玩吧,等你!好妹妹!”  吴影莲“嗯”了一声,唐绢扶着我走了。   第一第009章 全靠你牵线搭桥 “唉!上天啊,你让我跟唐绢快点开始吧!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女朋友,都说你有‘好生之德’,你怎么如此狠心呢?丢下我就不管了……”看书看不进,话又不好说,我只得用烂笔在纸上涂鸦,刚写到情深处,本子被人扯去了。  一想到唐绢,我整个人就变得迟钝了,有人走近了都未察觉。  “还给我,抢什么!”我还没看清楚是谁,就忍不住发火,毕竟这也属于我的隐私,未经同意是不能看的,待我看清楚她是谁,我真有点后悔,干吗表现得这么粗鲁。  因为抢我本子的人是吴影莲。  这小妮子生气的时候,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喜欢撅着小嘴,瞪着她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你,长长的睫毛不时的扑扇几下,像犁耙一样耕耘着你的心,那意思是在说,你冤枉我了,快点跟我道歉吧,我数三声,三声过后你不道歉,那我就……我就……我就一直瞪着你。她还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只能瞪着我。  她现在就是这个神情,我说:“不好意思,没看清楚是你!我还以为是郭重阳呢,要是我知道是你,一定会单膝着地而跪,然后双手拿着本子举过头顶,呈上,请你察阅。”  吴影莲笑呵呵的,她说:“这还差不多,这才像我以前认识的‘新哥哥’。”我听到“新哥哥”这个称呼,心里一荡,因为这人称呼只属于我跟她。我说:“那你以后别叫我猪头了,尤其在很多人面前,千万别叫。”  吴影莲应了声“好”,然后就去看我的本子。天哪!我怎么忘了把自己的犯罪证据给哄过来呢?真是失败!  吴影莲脸色变了,轻轻地咬着嘴唇,有点不以为然却又不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说:“医生说暗恋是种病,对方越优秀,就表示你的病情越重!人家可是校花,我进学校的头一天就听说了,你死定了。”她的声音有点飘忽不定似的,有些字音重,有些字却几不可闻。  怕什么!说明白了更好,免得以后遮遮掩掩,我说:“校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查过了,她还没男朋友呢,再说了,我只是暗恋她,追不追她,我还没有决定呢!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女生出现在我身边呢,一年级那么多的学妹,不会连一个正点的都没有吧?”  吴影莲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被我捕捉到了,她说:“那倒是,不过,心动不如行动,你想追人家的话,可得趁早啊,普希金说过‘凡是有幸福的地方都有人把守’,趁她现在没人把守,你快点进攻啊。”  这话倒是让我感到意外,同时也隐隐有点失落,我原本还以为她对我的感情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单纯了,我以为她喜欢上我了,可是没道理啊,再傻的人都不会这样鼓励自己喜欢的人吧,尽管她的话说得有点勉强。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没错,所以我削尖了脑袋也要想办法接近她。”  吴影莲说:“你贸贸然上去,不但得不到她的好感,而且很容易把事情搞砸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你眼下的形象要改改!要不,我们一起去逛商场吧,买几套新衣服?”  逛商场,我每天都会有这种想法,无奈囊中羞涩,一次都没去成。我耸耸肩,摊摊手,不知道该怎样说。吴影莲扯着我的衣袖,说:“快点走吧,我来买,送给你,猪头哥哥!”  那还差不多,不用自己付钱的衣服,不买白不买。我跟着她走了,确切地讲,我急着买衣服改变自己的形象,又熟悉大商场的位置,所以跑得很快,遥遥领先在前面开路,应该是她跟着我走才对。  吴影莲跑得气喘如……牛(比喻不雅),好不容易才赶上我,她说:“你也太心急了吧?要不,你背我吧?”  又来了,她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呢,说背就背!由于走得太急的缘故,她胸口起伏得厉害,紧紧地裹在衬衫里的两只小白兔,也颤巍巍地不停跳动。都这么“大”了,还要人家背,你叫我怎么……怎么……怎么抗拒嘛!  我蹲在她身前,背向她,我说:“来吧,让你占点便宜!别到处跟人家说哦!免得全校的女生都要我背,那不被你害惨了。”  吴影莲爬上来,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走几步路还用脚踢我一下,她轻轻地在我肩膀上拍打,说:“我很自私的,不许你再背别的女生!”  靠!背了还会让你知道?那我还有得混吗?我嘴上却说:“好,你已经申请专利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侵权的。”  “呵呵呵”她在背后笑得格外响亮,却不再说话,不用看就知道是副暴发户偷着乐的模样,我也在无声地笑,跟她一个德性。我们很快就到了商场,可能是她觉得非常舒服,硬是指明了要到这家“美隆购物中心”,要知道这家距离学校最远。她还神秘兮兮地说:“别说累,好人自然有好报,我们上去再说吧。”  越扯越远了,有什么好报?难道以身相许啊,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背着她走,我也觉得很舒服,很爽,嘎嘎!  商场的确是个好地方,可能有人这样想,商场那么拥挤,人多嘴杂还是好地方?有这种想法的人肯定没去过真正的大商场。没错,人多,嘴杂,是事实。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啊,进进出出的人大多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娇艳动人,而且又是以年轻女郎为主(男人和上了年纪的不太热衷此道),那百花争艳的场景是多么的动人啊!  吴影莲说:“你都……这把年纪了……应该使自己看起来稳重成熟些,大多数的女生喜欢成熟稳重型的男生,你别整天穿着那件皱巴巴的T恤不换,硬把一件好端端的牛仔裤剪烂,这招术已经过迟了。我们还是去买西裤和衬衫吧。”  随着电梯,我们到了三楼。正想挪步,吴影莲扯住了我的衣袖,我觉得有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天哪!你老人家总算开眼了!我看到唐绢正在那里翻看衣服,一件件地看,奇怪的那都是些男人的衣服,关她什么事呢?静看了足足十秒钟之后,我得到一个非常兴奋的信息:她一个人。  吴影莲说:“我们去她那里买吧?”  我疑问:“她那里买?店又不是她开的。”我和吴影莲假装着朝目标靠近。  “先生,小姐,要买衣服吗?随便挑吧!”唐绢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好的,看起来还不错,我们先看看!”吴影莲很快就进入角色,她跟唐绢说。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半工半读,在商场里打工挣钱,高招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对啊,以她的条件,怎么会想到做这个呢?一个月才几百块。不过,总比没有的好!”  唐绢的眼光真好,一下子看到了吴影莲胸前的校徽,她说:“小妹,我们还是校友呢!随便挑吧,喜欢的话,我给你打八折。”看来吴影莲模样挺逗人喜欢的,唐绢对她有了好感,事实证明,长得俊真好!  吴影莲真够意思,这时候还不忘推销我,而且推销的方式也很特别,她说:“不但是我,还有我哥哥也是,我们都认得你哦!还是你的‘铁杆粉丝’哦!”她的嘴真甜,都说嘴巴甜一点,幸福多一点,诚不我欺!  我再不说话,就太对不起全世界的劳动人民了。我说:“校友多了路好走,买衣服也可以打个折。我是三班的吴新,碰到你真开心!”我的手递到了唐绢跟前,唐绢轻轻地将手放入我的掌中,客气地说:“我也很开心,我是二十八班的唐绢。”(二十班以下是大四,二十一班到四十五班是大三,至于吴影莲大一新生,应该在八十到一百零七之间,我目前还不知道呢。)  吴影莲笑着说:“既然是你的‘粉丝’,当然知道你叫唐绢啦,我不是很有名的,我叫吴影莲,叫我小莲妹妹就可以了。”  唐绢对她的好感,明显在我之上,因为她们当着我的面拥抱起来,抱完之后,还紧紧地拉着手。想起来真惭愧,我跟吴影莲十几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她们两分钟。  这叫我如何不吃醋呢?   第一第008章 偷窥引起的麻烦 “看到了没有啊?”郭重阳边说话,边去抢黄博通高倍数的望眼镜,可是黄博通拽得甚紧,没有抢过来。  黄博通死命地咽了几下口水,还是有几“丝”口水从嘴角边垂了下来,阳光下金光闪闪,就像饿狗看到了肉骨头,黄博通声音有点颤抖:“哇噻……正是***的正点!我看到她的……”  刚说到这里,高倍数望远镜已经到了郭重阳手里,黄博通想要抢回,郭重阳拉下脸来,黄博通再也不敢乱动。郭重阳举起望远镜,望过去,只见艺术系的白小璃正蹲在教室门口,白小璃穿一条短裙,白皙圆润的双腿十分性感,她蹲下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夹紧着双腿,什么也看不到。可她总得重新站起来,双腿总有张开的时候吧,这简直是一定的,那段时间一定非常之短,而且未必能看到什么。  这两人为了那个不确定的结局,举着望远镜看了整整十分钟。  白小璃依然蹲在那里,真佩服她的“蹲功”,郭重阳把目光集中在她的大腿上,调了调望远镜的焦距,几乎可以看清她腿上细细地绒毛了,郭重阳不出声,嘴角也有几“丝”金光闪闪的口水垂下来,挨着地板了。  这两人真***的恶心!  “哇噻!”郭重阳忍不住叫了声,他看到白小璃快要蹲不住,身子动了起来,那应该表示她就要站起来。郭重阳咽了几下口水,喉结跳动得厉害,黄博通也紧张起来了,想要抢镜,却又不敢。  正在这个关键时候,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从旁边冲了出来,像一扇门,挡住了郭重阳的视线,郭重阳骂了句:“快滚开,你这个混蛋!”  那人真的让开了,并不是他听到了郭重阳的话,而是他原本就要走的,那人朝着球场方向而去了。郭重阳再看,白小璃已经进了教室,哪里还有人影?  黄博通看看手表,说:“整整二十分钟啊,什么都没看到,太亏了吧。”  郭重阳不无遗憾的说:“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还有十一天就要离校,所有的考试都过了,很多人都在为找工作而发愁,我倒不愁着找工作,只要你具备能力,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聘你,我在考虑该不该继续留在这座城市里。如果离开,那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美丽的校花了(需要说明的是,她们正读大三,至少还会在学校里呆一年);如果不离开呢?不离开的压力更大,随便想想就知道了,她们眼中还没有我的存在呢!“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郭重阳和黄博通两个什么都不用愁,毕业对他们来说,顶多使他们换一种玩法而已。所以他们乐得用望远镜去偷窥。  这两个小子还在那里傻乐,我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朝着他们走过来。那男生我倒是听过他的名头,由于酷爱足球,走到哪里都会在肋间夹一个足球,很多人在背后称他为“贝壳汉姆”。他还以为是“贝克汉姆”呢,开心得不得了。不过他的确很帅,很魁梧,属于骨灰级别的帅哥,追他的女生一堆。这点绝对不输于真正的贝克汉姆。  此时贝壳汉姆走到了黄博通和郭重阳的身边,我听到贝壳汉姆说:“有种的话出来单挑,没种的话滚回家睡觉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趁两人不注意,贝壳汉姆将足球一弹,砸向郭重阳手中的高倍数望远镜,郭重阳没料到对方可以无声无息地将一个足球弹起来,自然没有躲过去,望远镜砸在了地上,镜片都掉了出来。  贝壳汉姆脚一伸,轻轻地一勾,足球又回到了他的肋下。  原来刚才挡住郭重阳视线的正是贝壳汉姆,贝壳汉姆是白小璃的“铁杆粉丝”,曾经召集了十几个好兄弟在教学大楼的楼顶上歃血为盟,他们的口号就是要成为白小璃的护花使者,作何人都别想打她的主意。这件事情流传甚广,害得白小璃至今还没有男朋友。  黄博通只是个浪荡公子,被对方的气势吓住了,郭重阳说:“单挑就单挑!你想怎么个挑法?”  贝壳汉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了看郭重阳的个头,眼睛都懒得在他身上停留,他头冒得老高,冷笑着说:“难道跟你比足球?随便你怎么个挑法,我都奉陪!”  这下子黄博通也来了兴头,他受了郭重阳的感染,说:“要不就飙车吧,我挑你!”  郭重阳连忙说:“飙车的话还要另外挑日子才行,那样的话太麻烦。”  贝壳汉姆可不会飙车,万一黄博通真的跟他飙车,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听郭重阳的语气,似乎还有另一种选择,当下不露声色地问:“我也不想太麻烦,你有何高见?”  贝壳汉姆在学校可谓是大名人,都能产生明星效应了,很多人都远远地围着看,看什么呢?看贝壳汉姆,学他说话的时候那些副又酷又痞的模样,学他如何跟人家单挑,学他怎样在气势上把人给唬住。很多刚刚入学的学生还以为他是明星呢,准备好了本子要他签名。我都差点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过去了。  郭重阳看了看周围,说:“打拳吧,就在这里,我挑你!你打我一拳,我再打你一拳,谁先倒下去谁就输!”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可是最原始的单挑方式,贝壳汉姆说:“好,输了,碰到白小璃绕道走!”  郭重阳说:“好!”语气同样的坚决,  贝壳汉姆将足球远远地踢开,然后说:“来吧,马上开始!你先打!”他鼓起了劲,做好了挨揍的准备。贝壳汉姆是学校出了名的运动健将,曾在学校5千米长跑中获过一等奖,还是学校篮球队,足球队的主力,跳高纪录的保持者。长期的运动,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座小山。一座谁都击不倒的小山。  郭重阳冷冷地说:“你打我!快!”  贝壳汉姆比他更冷地说:“你打!快点!”  真有意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我也忍不住走了上去。  贝壳汉姆果然不失风度,非要郭重阳先出手不可,只等对方一出拳,他就要发作。郭重阳脸上一寒,当真不客气了,一拳击向贝壳汉姆的胸口,我心里一惊,因为我分明看到此时的郭重阳被一团白色的气体所笼罩着,那股气体旋转得非常快,那正是气功修练有成的表现,那一拳使出之后,破空之声骇人听闻。  我看到贝壳汉姆吓得脸色苍白,那一拳打在他身上的话,别说是倒下去,非死即伤。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从身后扯住了郭重阳,他的力气真大,我都差点摔倒。那一拳没有打中贝壳汉姆,贝壳汉姆也看出了明堂,往后退出了几步,一头的冷汗。  郭重阳冷冷地说:“小猪,干吗扯住我?快点放开!”  我说:“你都快要毕业了,还有功夫打架吗?”  贝壳汉姆的双腿像是被鬼扯住了,忘了逃跑。我提醒他说:“你的球在那边,快去捡啊。”  贝壳汉姆这才回过神来,捡起足球跑开了。我也放开了郭重阳。  郭重阳冷笔着说:“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跟我比拳。我每天练拳,难道是喝醋用的?”  黄博通对郭重阳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一拳虽然没有打在贝壳汉姆身上,却把对方吓得半死,黄博通说:“改天我跟你练拳,不……今晚就要开始!”  他们的话我并没有听进去,我在想:“郭重阳的气功是谁教他的啊?”   第一第007章 沉睡的巨龙醒来 呵呵!我想我走路的姿式肯定很拉风,只因地上的纸屑随着我前进的步伐而往前滚动,我的头发都往后扬起,君不见那些大款们进屋,人还没有进去,肚子先进去了,我也将肚子挺得老高,觉得只有这样才叫威武。  一辆豪华的轿车从我身边擦了过去,在我身前两米处停下。劳斯莱斯果然名不虚传,刹车距离控制得这么好,要是公共汽车的话,刹车踩了老半天都不停。黄博通将车窗的玻璃放下,探出一颗再世俗不过的世俗脑袋,满脸惊讶地说:“哇噻!今儿个与往常不一样哪!”  我将艳情小说夹在肋下,双手插在裤袋里,轻轻地耸了耸肩,微微一笑,说:“也没啥啊,只是觉得心情好呗!”我说话的时候,已经从他的车子旁边走过去了。  黄博通在我身后喊:“你别走啊!”  我才不理他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喊去吧,黄通博果然有派头,开着劳斯莱斯前来追我,很快又停在了我前面两米处。  黄博通说:“究竟咋啦?你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变帅了,而且那个气……气……什么来着,也变好了。”  我说:“是气质!”  黄博通说:“没错!没错!我都不敢认你了,还以为自己看走眼呢!”  我不理他,唱起歌来:“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黄博通终于忍不住下车,拦在我身前,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将我看了十遍,摸了摸他那颗歪瓜裂枣的脑袋,说:“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砰”的一声响,痛得他呲牙咧嘴,舌头吐得跟吊死鬼一样,我说:“我中邪了,打人不犯法的!”说着一脚踢过去,幸好他躲得快,否则又中招了。  黄博通比我还开心,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说:“你变好了,真是太好了!来!来!来!上车!我载你!”硬是将我往车上拽,那车子至今还只有他一个雄性动物坐过呢,我算是第二个,真是荣幸哪!  两人上车,黄博通激动得差点忘记了怎样开车。黄博通说:“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那么聪明,每次考试都考第一。还会说七八国的外语,而我连中国的外语都说不好。”他的确连“中国的外语”都说不好。  我“嘿嘿”笑了两声,被他拍了一翻马屁,心里更得意了,忍不住吹起了口哨。黄博通被我的情绪感染了,他忍不住跟我说起了自己的“好事”。他说:“昨晚上,我跟秦芹去了外滩看海景,校花就是校花,真是与众不同哪!”  我笑着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黄博通说:“没有!人家可是校花,不像别的女孩子胸大无脑,整晚上连个手都没牵到,就连她滑了一下,我扶了她一下都被她甩开了。”  我心里真那个乐啊!其实我一直都把四朵校花看成是自家庄园里的,不允许人家碰。这话要是在昨天说出来,人家肯定会骂我白痴,可是今儿个时代不同了,我理直气壮地对身边的黄博通说:“小黄啊,以前有些话没跟你讲明白,你做错了我不打算再追究,现在说好,以后唐绢,秦芹,白小璃,何碧四位妹妹都属于我吴新一个人,你再敢打她们的主意,我要你好看!”  黄博通嘴巴张得老大,惊得差点下颚脱臼,等他反应过来,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他的表情也在我意料之中,我说:“你笑什么呀!”  黄博通好不容易才止住,他一本正经地说:“经过昨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决定悬崖勒马,放弃四朵校花,女人嘛!放眼望去满街都是,古人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用不着在那四棵树上吊死!我现在后悔呀!花了八位数字买来的轿车,连她们的手都没有碰到,还落下了笑柄,差点害得你我兄弟反目成仇,这买卖亏大了。”  相交四年,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地失望悲观,以前的那副横冲直撞的劲头再也看不见了,看来他当真是受了点挫折。我顺水而下说:“好,既然你甘心退下,那再好不过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将四朵校花全部追回来。”  黄博通“呵呵”笑着说:“好!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这部劳斯莱斯送给你都行!”看来他就是不相信。  我们很快就到了学校,我下车的时候,果然很多女生朝着我这边看过来。不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我在学校也算是个名人了,所有想要在学问上有所建树的老师学生都知道我的大名,有位无名人氏的话就很有代表性:“吴新那熊样都可以做到,我没有理由做不到!”  靠!就是因为我以前是副熊样,所以才会安安心心全身心地投入在学习上,要是像现在这般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哪里还会有心思去学习?世人愚昧啊,一点都不了解我!  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桌面上摆着一张白纸,白纸下面一本书——《伴花眠》,看情形吴影莲已经来过了,一定是她不好意思将书亲手奉上,所以……唉!谁叫你抢的!搞得彼此多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她在哪个班呢,更加不知道她主修什么科目,而她却连我坐哪个位置都摸得清清楚楚了,佩服!佩服!女人心细哪!  郭重阳正在外面练拳,我眼睛瞄过去的时候,他便摇了摇头,发现了有何不妥似的,他也朝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碰,郭重阳脸上的表情非常吃惊,他走过来说:“恭喜你,小猪!沉睡的巨龙总算是醒过来了。”  我说:“别把我说得比拿破仑还要有派头,你的书,总共是五本,拿去好好研读吧!”  郭重阳拿过书,说:“拿破仑算什么,我们将来的成就不见得比他小!”  这小子还没睡醒呢!大清早的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不过他说大话吹牛皮惯了,我也习以为常了。郭重阳说:“刚刚有个一年级的学妹来找你,小妹妹长得还真水灵……呵呵!”  我踢了他一下,喝道:“你敢!她是我的……表妹。”  郭重阳说:“太不够意思了吧?有这么靓的表妹,蜗藏在家里不告诉哥们,真是不够意思。”  靠!虽说他的实力未必会对我构成威肋,但是情场如战场,没必要给自己找个对手吧。我说:“现在告诉你了,人家早有主了。”那就是我。  郭重阳拍着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难道我又被他看穿了,这小子当真这么厉害?  郭重阳果然是求知若渴,练拳练得满头大汗的他并不急着喝水,而是捧着书便在座位上看起来。想到他给我带来的灾难,他转身走的时候,我脚一伸,绊了他一跤,他却没跟我计较。  旁边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在我脸上,可能是黄博通跟他们说了吧,我笑着说:“也没啥特别的,只是今天心情好极了,我爱你们!我亲爱的同学!”开始两句还带着说笑的意思,后面两句却是发自肺腑的,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站起来接着说:“你们的善良,你们的包容,你们的鼓励,你们的热情!让我永生难忘!我爱你们!”  掌声,雷鸣般的掌声。  因为这四年来,他们从未听到过如此激动的声音,而发出这声音的嘴巴不再像往常一样口水飞溅,那张脸也不再因紧张而抽搐,眼皮子不再狂跳不已。这让所有的人都惊喜不已,很多同学甚至跑过来和我相拥而泣。  他们说:“一直以来,你都是班里的骄傲!也是我们的骄傲!我们以你为荣!”  我心中一暖,落泪。   第一第006章 午夜练气 据我所梦,眼下应该要学会“驭气”才行,否则碰到对头人就完了,梦里言之凿凿,似乎在不远的将来,有个很厉害的对头人在等着我。气功可是一门古老的学问了,传说中的在气功上有些造诣的人,不但可以长命百岁,甚至可以成仙成佛,跳出凡尘名列仙班。以我所受的高等教育,当然不太相信这些,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刚刚我体内分明有一股气在游走,折磨着我,那又如何解释呢?虽然我已经打通了经脉,那也只能让体内真气游走得更加畅通无阻些罢了,好比在我体内铺了高速公路,我还得学会驾驭它们才行。  想到这些,我马上从书桌上翻出以前看过的《人体经脉图》,《人体穴位图》,《奇经八脉概论图》,《气功入门必读》,《气之源》等等图书和画册,再充分展示我博闻强识的的本领,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消化掉。依葫芦画瓢,现炒现卖,似模似样的修炼起来。  我试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丹田处一暖,再将自己的意念高度集中,就以自己的意念去催动体内真气。可能是我从未修炼的缘故吧,第一次竟未成功,胸口还隐隐作痛,第二次依然失败,可是身上并没有疼痛,直到我第三次尝试,才将真气自丹田纳入身前任脉。这下子水到渠自成,我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将其运行到咽喉处,再纳入阴维脉,沿着大腿内侧而下,直至脚跟处。我甚至故意跟它开玩笑,明明它是顺着阴维脉自上而下的,半途之中我偏偏要它往上运行,倒也屡试不爽。待得真气循环了七八次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而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笼罩在我的四周,也不散去。  “哈哈”我忍不住放声大笑,只觉得声音都比以前大了些。真想不到我无师自通,这么快就学会了如何“驭气”,梦中之人的谆谆告诫,倒显得有些罗嗦了。  但我还没有尝到“气功”给我带来的甜头,别说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就是要强身健体,那也得一段时间才看得出来。虽然我整个人明显的精神了些,可眼下正是午夜,我还得学会克制失眠呢!  我想,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呢?不用想,干什么都行!以我的博学多才,用于泡妞的话,肯定是所向无敌!我眼前浮现出四朵校花的身影,哇噻!你们等着吧,我很快就来了!   第一第005章 隔壁销魂我脱胎 “唉,真***倒霉透了!”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在骂谁,估计是在骂郭重阳吧,要不是这小子叫我去借艳情小说,我也不至于那么尴尬,说不定还有一场难忘的约会呢——这是不可能的,尽管是吃不到的葡萄,我也将它想象成甜的,而不是酸的。  回到家了。  这是我租的一个房子,单是房租一个月就要两百,水电费虽然不贵,一个月下来差不多也要这个数字。我曾经表示不理解,跑去问房东,我说:“我每天只点一盏灯,早上不洗脸,七天才冲一次凉,怎么一个月下来要用那么多的水电费呢?”房东说:“我们的水电费是按天算的,每天7块钱,一个月下来就是210,懂啵?”  我“哦”了一声,理解。  接下来那个月里,我每天点8盏灯,灯光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早上洗3次脸再加晚上2次,坚持每天都冲凉,每次冲掉3桶水,上厕所的时候先打开水笼头,从进去一直冲到我方便完出来为止,屁股溅湿了也再所不惜。我觉得非要这样做才解恨。哪知道到了月底,水电费是240,我当然表示不理解,跑去问房东,房东说:“超过210了,就按实际所用收费,7毛钱一度电,6毛钱一方水,就这么简单。”  太黑了吧。  我想到换个房子,可是这一带都被校友租完了,有些人稍微晚了点,结果就得到郊外租瓦房才行,搞得每天到学校上课,跑得跟夸父追日一般。我反复思量,还是算了吧。  结果这一住,就住了四年。  想到吴影莲,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失落。幸福通常来自比较,如果大家都是光棍,那我也就无所谓了,问题是人家成双成队了,我依然单飞,那就显得苦了。吴影莲这小妮子18岁都还没到,我身为近水楼台,理应先得月才行。可是……唉!就我这么个模样,跟她走在一起,难保人家不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要是人家骂我“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顶多只能回一句:“错,我是赖蛤蟆想被天鹅吃!”来显示自己的大度,这也于事无补啊!  何况我两年前就开始暗恋唐绢了,两年暗恋的结果是,我对她的思念之情越来越深,她至今还不知道世界上有我这么个人。  真失败。  自古美女配英雄,她们是美女不假,可我是英雄吗?怎么看都不像,想来想去,发现只有命运像英雄,英雄通常有着悲剧的命运,我比悲剧还要悲剧。  吴影莲现在在干什么呢?会不会是在……在看艳情小说?不会吧?我想到这个,只觉得头皮发麻。郭重阳说古代的艳情小说“语言优美而含蓄,意境朦胧而带劲”,但是吴影莲连西班牙文都懂,没道理看不懂中国文字的含蓄朦胧吧?这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我翻了翻身边的四本,不看则已,一看只觉面红耳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书里满篇都是“直挺挺”“浪语连连”之类的,这跟地摊货有什么区别呀。这小子,明天非宰了他不成。我将书丢在了床头不去管它。  我正想着要睡觉,突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那是铁床撞击墙壁的声音,酷似河边欸乃的橹声,橹声夹杂着男女的呻吟,那呻吟听起来非常“悲惨”,“啊,哈”不绝于耳,世界上任何一种酷刑都不能把人“折磨”成这样,“悲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凌厉,其中却还饱含着期待,恰似高尔基笔下的海雁,希望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我马上明白了,这就是书所说的“浪声连连”,我急忙塞耳,可那种声音的穿透力恐怕比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还厉害三分,他们要是去“华山论剑”,只要双双往床上一躺,声音一出,五大高手未必能招架得住。声音透过厚厚的墙壁,直往我耳朵里钻,我感到体内有股气冲了起来。  那股气起自丹田,沿着身体经脉四处游走,关于人体的经脉,中医有“奇经八脉”之说,所谓的“奇经八脉”就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的总称。它们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别道奇行”,故称“奇经”。而“奇经八脉”之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任督二脉,此两脉一在身前,一在身后,锁住了体内气血的运动。所以很多武森高手在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后,功力都会大增。  这道理我在几年前就明白了,那时候我体内也时不时地像今晚这样,体内之气一旦发作起来,整个人就会像皮球一样“膨胀”起来,我还可以明显地感到体内之气运行的位置和路线。如果再强烈些的话,我还会忍不住口吐白沫,伴随着脸部抽筋,苦不堪言。  眼下,我听到隔壁传来销魂之声,一下子没把持住,体内那股气汹涌而至,大有淹没一切之势。面对突发情况,我早就具备了经验,我平躺在床上,双腿使劲地勾住床边的横杆,不让身体反弹起来,双手则紧紧地抓住床沿,尽管体内有如火烧,肚皮涨得快要爆炸,我也紧咬着牙关,嘴唇都快要渗出血来,也得保持着不动的姿式。  随着“砰砰”两声奇异的响声,体内之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比来的时候还要突然,以致我的双腿重重地堕落在床上,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凉飕飕的躺在床上,心里大惑不解。同时只顾着庆幸,等我稍微休息一下之后,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碰到天花板上去。  因为若是往常,等到体内之气散去的时候,我会显得非常疲惫,可这一次不同,浑身却是充满了力气,大有脱胎换骨之感,我甚至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散发力量,喉咙,脸蛋,额头,整个脑袋都在不由自主地变化着“运动”着,真是太神奇了。  那“砰砰”的两下响,莫非是我打通任督二脉的声音?否则体内之气怎么会散得这么快呢?如今经脉打通了,以后还会受到体内之气的折磨吗?那是不是表示我身体的缺陷从此消失不见了呢?在目前来看,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隔壁已经云收雨歇,不见半点动静,料想他们应该是“达到快乐的巅峰”了。说起来还得感谢隔壁的邻居呢,要是他们这一次“运动”有了成果,生下个小宝宝,我一定跟他们的宝宝结为兄弟。这难道不是我的第二次生命吗?  一夜欣喜,直到半夜才睡过去。迷迷糊糊之中,不知道谁在我耳边说:“你本来就是武学上的绝世奇材,只因你的经脉尚未打通,体内的真气沉积得太久,才使你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你每次紧张的时候,也就是真气在体内激荡的时候,形于外,则表现为脸部抽筋,口吐白沫,眼睛也会因肌肉牵引着而眨个不停。如今你全身的筋脉都已经打通,一切身体上生理上的缺陷自然消失无踪,紧张的情绪也离你而去。我看你整天所想整夜所思的无非就是女人,我来提醒你,你是武学上的绝世奇材,而不是浪荡公子,你应该将心思花在钻研武学之上,否则他日碰到敌人,后悔可就晚了。并不是全身经脉打通了就没事,经脉一通,体内之气自然再无法‘折磨’你,你现在得学会‘折磨’它才行,你要学会导气归元,达到随心所欲地控制体内的真气才行。”  这些话是我在梦里听到的,等我醒过来之后,依然言犹在耳。我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莫非我当真如郭重阳所说,是个绝世奇材?再看看自己的身体,当真大异往常,我又想起老妈的话,二十三岁之后,就会风光无限,喜欢得真想喊两声。   第一第004章 艳情小说落入美人之手 “小猪,要去图书馆看书吗?替我借些书回来,谢谢!”郭重阳皮笑肉不笑地扯着我的衣袖说。  我说:“你要看什么书?”  郭重阳“嘿嘿”笑了两声说:“你不会这么不了解我吧?我要看古人写的艳情小说,语言优美而含蓄,境界朦胧而带劲,不是地摊货可以比得上的。这是我写的书单,不求你全部借回来,至少要借五本以上,我阅读的速度你应该知道!”他说着将一张揉得皱巴巴地纸条递给我,上面还沾了他的鼻涕,一坨一坨的。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肉莆团》,《伴花眠》,《灯草和尚》,《风流媚》,《痴娇丽》,《别有香》,……足足有七八十本之多。我说:“有这些书吗?老大!”  郭重阳这回得意,总算明白了我知识上的盲点,他笑着说:“怎么没有,不信的话你去图书馆问管理员吧,都是名著,网上还有下载呢!老是在我面前吹嘘自己博览群书,连这些都不懂。就这样,我还要回去练拳呢!明天给我吧!”他说完,屁颠屁颠地走了。  这家伙上课不听,一下课就往家里跑,真搞不懂“第二名”怎么会被他夺去,莫非班里那些人全是笨蛋弱质不成?他们的IQ也太低了吧?好在有我在前面遥遥领先,独撑大局,否则这家伙更加嚣张,目中无人了。  我带着这个现实问题,来到了图书馆之内。我们的图书馆很大,里面的藏书有7000多万册,人一走进来就能感到知识的重压。不过,毫不谦虚的讲,关于文学方面的书,总共是九十多排架子,两年前就被我读完了。最近两年我是在自学日语,法语,德语,韩语这些,语言嘛!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工具。英语根本不用再花功夫,中学毕业我的英语水平就达到八级了,我曾经用古英语给女生写过一首情诗,那女生没看懂,找英语老师来翻译,老师查了半天的字典,最后却以为那是莎士比亚写的十四行诗。  其实我有时候想,跟人家交流的时候,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还学那些外国话有用吗?这个问题曾经困惑过我,可在我还没有摆脱困惑的时候,我已经能畅通无阻地阅读德文原著了。  我自身的缺陷又促使我不得不去留心那些医学,玄学,杂七杂八的书籍,甚至是非洲黑大陆的巫医术,美洲印第安人的巫术之类,我也花过大力气去钻研。我知道这么偏的知识已成“屠龙之术”,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可我依然不死心。人家说“病急乱投医”,我知道投医没有用,只能到图书馆里乱翻书了,至少还有个希望在,不至于绝望。  “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三级片倒是有,《肉莆团》,《灯草和尚》,《伴花眠》都是香港拍的,女主角还是当红的三级明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抬起头来,发现旁边有两个一年级的学妹正捂着嘴在笑,我还以为旁边没有哩!马上闪人。  我查了好久还是没有查到这些古代艳情小说,只好去问管理员,我走到管理柜台边,对管理员说:“帮我查找一下这些书,谢谢。”我将那张沾满了鼻涕的纸条呈上,管理员作出一副恶心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要不是她有着良好的职业道德,早就骂人了,管理员没有说话,便去查找电脑里的资料。  管理员似乎有点吃惊,眼睛里透露出鄙夷的神色来,似乎在说:“长得丑就算了,还看这种小说,真是的!”我问:“有吗?”  管理员说:“有,这些书很少有人看的,学校也不赞成看这些,只有少数的学生才可以借阅,要不你另外挑一些吧?”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我在图书馆里可是熟人了,从来没碰过钉子。  我说:“哪些人可以借阅呢?是校长还是主任呢?”我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奇才问。  管理员说:“是那些成绩好的。”  我说:“多好?”  管理员说:“每个班级里的第一名,学科考试获奖的,参加国家级别的考试能够替学校争光的。你行吗?”她看着我有点不耐烦了。  看到她生气了,我心里有点紧张,不敢再跟她说话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比赛所获的记念章,上面印着“吴新”两个字,再将自己的校牌给她对照参考。管理员微微一窘,笑着说:“这是图书馆的规定,任何人借书都需要证件的……”看到我已经点头表示理解了,她不再解释,直接说:“在Z区Z号架子第Z排。”  我被这三个“Z”唬住了,看来它们已从文学类的书籍隔离开来,属于禁书,否则也不会扔到最后面去了,难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呢。这下好了,我走到它们所在的位置,看到专栏的横梁上写着“邪狭艳情”,再看架上的书,《桃花史》,《伴月记》等等,蔚为大观。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没费多少功夫就找齐了郭重阳的所爱,办理借书手续,很快搞定。  “猪头哥哥,你借了些什么书啊?”我刚刚踏出图书馆的大门,就被一个甜美的声音唤住了,我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木立在地,一位长发飘飘,笑容甜甜,眼睛水汪汪模样娇滴滴的女孩子走到了我面前,正是我儿时的玩伴——吴影莲。不知怎么的,她脸上尽是羞涩的神情,像是喝了酒,可喝了酒的人眼睛会红,她的眼睛却澄彻得似一弯清泉。  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再加上有了上一次的接触,我紧张的情绪,还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还好!还好!阿弥陀佛!可她的问题的确让我头痛。我说:“也没什么,只是几本西班牙文原著,睡觉前看看。”之所以这样讲,也是想制止她进一步的探究,要是让她看到我手中的这些,难保她不把我想成色*情狂。  毕竟是第一次撒谎,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身后藏,要是郭重阳碰到这种情况,他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来转移对方的视线,他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对付女孩子的手段。可我不会,我真笨透了。  不料吴影莲说:“不错啊,我刚刚看完了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原著,意犹未尽,想再借几本西班牙文的原著看看,没想到你也借了。”她的话让我一惊,眼睛一眨,这位连小便都无法自控的小妹妹看起西班牙文原著来了,看来以后想要跟她沟通,我还得多学一门语言才行。  我明白她话的意思,想跟我借书,这下惨啦!还不等我想到对策,她就绕到我身后抢书。这一下来得突兀至极,我没有打过篮球,不知道如何将球从身后传到前面来,书很快就到了她手中,她抢到了五本中的一本。  吴影莲抢到手之后,并不急着看——还好,不幸中的万幸——她将书藏到了身后,满脸得意的样子,她笑着说:“猪头哥哥,有本事来追我啊!”话音一落,她便跑开了,她还以为我会像小时候一样,跟她闹着玩呢。我才不去追她,只是站在那里,心里苦笑不已。  吴影莲都跑出几十米了,见我还呆在原地,她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说:“你不敢追我就算了,留给别人追吧,这书我先拿回去看看,看完再给你。”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琢磨着她话的含义,我心里一咯噔:“追她?追她还是追她?是追她呢还是追她呢?应该是追她而不是追她!”我敢说这是世界上最难读懂的文字。  唉,想那么遥远的问题干吗?我看了看手中,被莲妹抢走的是一部《伴花眠》,内容如何我当然不知道,只知道书的封面就是活色声香的一副春宫图。  项羽曰:“此乃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也!”   第一第003章 我们都是奇材 前脚刚刚跨进教室,后脚还没有跟进,就听到“哐”的一声,头上掉下来一个绿色的塑胶水桶,幸好我整个人只进去一半,只砸到了我的肩膀。我记得小学的时候经常这样作弄别人,把门关上一半,然后在门的上面放些东西,要进来的人一推门,东西准会当头砸下来。没想到十多年以后,都快要讨老婆的人了,竟然这般无聊。这些共和国的年轻人啊,怎么还玩小孩子的把式呢?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忍不住骂人,可今天不一样,我刚刚碰到了吴影莲,心里正喜忧参半,整个人看上去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我没看到过杜甫,猜想他老人家就是我现在这模样。那水桶砸在我肩上,我当作没看见,这般高深的修为使得我的同学都吃了一惊。  不用去看,就知道那个阴谋得惩的家伙肯定在掩着嘴偷偷地笑,脸上却是正儿八斤的神情,这家伙没有进艺术系,真是民族的不幸。可是我的反应却让他颇有些意外,我刚刚坐下去,那家伙凑了过来。  他说:“小猪,今天心情好像不怎么样啊?”  我“唔”了一声,不跟他说话。  我还是介绍一下他吧,说起他的名字嘛,显得有点苍老,正是中国人非常注重的一个节日——重阳,他叫郭重阳——就是唯一称赞过我“俊俏”的人——其实他是清明节那天出生的,他父亲原本想用“清明”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人的,于是退了好几步,退到重阳去,显得成熟庄重些。郭重阳是班里最不成熟最不庄重的一个,也可以说他是最聪明的一个。他上课从来不做笔记,跟老师对着干,语文课他看人体艺术,数学课他看色*情小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直挺挺地像木雕一样坐在那里看书,看得下面也直挺挺地跟木雕一样,顾着自己看书自得其乐。老师知道他的“癖好”,也不敢管他。奇怪的是他每次考试都可以考到班里面的第二名,甚至学校举行学科考试,他还能替班里争光呢!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更加奇怪的,他喜欢站在教室外面,绿阴底下,耍上半个小时的拳法,风雨不辍,寒暑不间,整整四年从没有间断过一天。每次练拳的时候,他整个人身边会笼罩着一股气,什么气呢?我们看不见,据郭重阳所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是看不见的,如果被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看见了,那我还有得混吗?”  靠!这摆明了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自古以来,凡是有远大抱负有伟大功绩的人在包装自己的时候,从来不忘替自己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例子嘛!不必远征唐宋元明,只看看清朝就可以了,传说努尔哈赤就是什么“神鸟”的后人,听起来好像他老妈跟天上的神仙有过一腿。他们这样讲,老百姓深信不疑,人家丰功伟绩摆在那里,你郭重阳算哪根葱啊,也跑来凑热闹。  郭重阳还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小猪啊,我觉得你天生就是我命中的克星,我考第二,你就考第一。每次你来的时候,我身上笼罩着的那股气就不受控制了,还有我上课看书的时候,请你无论如何别盯着我看,你一看我下面就变软了,搞得不好我阳萎了怎么办呢?”  我的“第一”可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没有女孩子理我,我只能一天到晚地四处找书看,哪像他看黄色书都能看出个“第二”来。  我说:“你别在这里疯言疯语,嫌我长得丑不妨直说,想说自己帅也别伤我的自尊心啊。”我跟熟悉的人说话,还比较利索,因为心里并不紧张,可是上课回答老师提问的时候,便会丑态百出。有一次,好心的英文老师本来想给我一个锻炼胆量的机会,上课让我答问,结果我的口水从教室的最后一排喷到了黑板上面毛主席的画像上去了,把全班所有的同学都“洗礼”了一次,等于是普降甘霖,泽被四方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哪位老师找我答问,我本来很想给他们一个锻炼胆量的机会,想想还是算了。  郭重阳说:“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你本来是朵莲花,奈何倒插淤泥,难道你想一辈子堕落下去。”  郭重阳又想替我洗脑了,我装出一副很认真听的表情,脑子里却转到别的事情上去了,这是我最拿手的绝活,我管这招叫做“灵魂出窍”,其实这招人人都会,可我自负普天之下就我做得最好。果然,郭重阳叽里古噜地说了一大串,差不多嘴巴冒白沫了才拍着我的肩膀说:“哥们,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请你别赶尽杀绝,放我一条生路,就这样啊,我看书修炼去了。”  看那书还说“修炼”,天知道他是哪根淫棍投胎转世的。幸好他说我是他的对头,是克星,没有说我跟他是同类的,否则我仅有的一点自尊都让他给毁了。  “嘟嘟嘟”的轿车喇叭声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响起,这种情形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我看了看身边就更加清楚了,同桌还没有来,这小子又驾着他的名牌轿车载美女去了。  哇噻!劳斯莱斯呀!这家伙泡妞还真舍得花本钱啊,昨天刚听他说要去买部劳斯莱斯,今天就买来了,现在正停在教学楼门前大按喇叭呢!当年周幽王为博红颜一笑,烽火戏诸候江山都不要,这家伙当真是深得古人遗风。轿车所停的地方,正是艺术系教室的门口。江湖传言,这小子扬言要以一人之力搞定四朵校花,一个人攻占四座城池,这比当年希特勒这样的侵略者还要猖狂!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果真,很快就有一位美女从教室里笑着跑出来,跑到了我同桌的车子旁边。我听到,整个校园里传出了杀猪般嚎叫的声音,那一定是对她心仪已久的男生的嚎叫声,真是命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生,坐上了别人的车子,那种感觉,当真是痛不欲生。我听到郭重阳在一旁吟诵食指的诗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当我的女人坐上了别人的轿车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郭重阳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我看到同桌优雅地打开车门,装得比英国绅士还要有风度,鞠躬,做了个“请上车”的姿式,她叫秦芹,身材婀娜,窈窕动人,据说原本是苏杭妹仔,随父亲移民过来,现住本城。她胜雪的肌肤,似乎在告诉我们,她就是那吴越之地西子湖畔的浣纱女郎。在学校里,秦芹的名头非常响,因为她正是我们学校的四朵校花之一,江湖传闻,此女最高傲,平时走路戴副墨镜,把眼睛遮在后面,目中无人,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第一个招架不住,这么快就被我同桌攻陷了。  郭重阳说:“美女多高傲,但往往落入平庸之手!世间哪有贞洁烈女,还不如看我的黄色书,YY一番来得爽呢!”说完就看书去,他看书的样子比入定的老僧还要认真,八风不动。  同桌发动了车子,刚刚要开走的时候,教室里又冲出来一位。这回我鼻子一痒,连鼻血都要喷出。冲出来的那位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比小甜甜布兰妮还要性感可爱的校花——唐绢,唐绢这两个字,我曾经在草稿纸上写了不下千回,之前老师还说我需要练字,第二天我却可以参加学校的书法比赛了,竟然还获了一等奖。可见唐绢对我书法的影响之深。而唐绢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穿得直刷刷的,有时候却脱得光溜溜的。  唐绢追出来的时候,我同桌载着秦芹走了,留下唐绢气嘟嘟地撅着嘴巴站在那里。  郭重阳说:“去安慰安慰她吧,小猪,守株待兔是没用滴。”这小子“灵魂出窍”的功夫也不错啊,看书的同时,还可以注意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我拿起书就想要打他,郭重阳神秘兮兮地说:“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我早就说过了,我跟你之间注定有些什么联系,你就是不信,我们都是……”  “都是天生奇材,对不对啊!”我打断他说。  郭重阳说:“不单是我俩,还有黄通博啊,我们三人都是天生奇材!”  黄通博就是我的同桌,他载着美女刚刚走。郭重阳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我看到唐绢垂头丧气地走到教室里去了。   第一第002章 男女十八变 我所在的宿舍跟学校只有两千米的距离,步行的话只要十分钟,坐车的话——没坐过,都这么近还坐什么车,那不是白白浪费钱吗?何况,我早已经习惯了边走路边在街头看美女的生活方式。时代不同了,倒转十多年,看到一个美女从身边走过至少需要等半天,还未必有;而如今,眨一下眼睛就会有个美女从身边经过。大学里绝对是美女高度集中之地,尤其是艺术系的女生,都是些未来的女明星,她们完全具备了大牌明星的实力又没有大牌明星的架子,正好下手。顺带说一句,我们学校人气最旺的四朵校花无一例外都是艺术系的。这使得我曾一度想到要转系,不过,我还有点自知之明,考虑到自己的尊容,若是拍电影,除了《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和《天龙八部》里的四大恶人中的三个男的,我是不二人选之外,其他的角色天塌下来都不会轮到我头上。我还是放心大胆地学自己的文学吧,学好了从事文学创作,发几部小说到起点,还能挣点稿费,混口饭吃。  宿舍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住宅区,很多校友们都住在那里,所以大家去学校的时间,差别并不大。前后左右四处张望,都可以看到校友的身影。再过半个月四年级的学生都毕业离校了,所以很多人的行为方式越来越社会化。男男女女手牵手地去学校,到了分手的时候还会给对方一个香甜的热吻,我还没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有几对男女竟然在公共场所上演情色镜头。他们肯定是在探讨行为艺术的真谛,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对不起!”我看得太入迷了,没想到撞到了别人,我马上道歉。一看,哇塞!乖乖不得了!眼前被我撞到的这个女孩子绝对是个十足十的美女,她穿着天蓝色的校服——表示她是一年级的学妹,刚入学一个月不到——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知道哪位理论家曾经说过,美女是大多数人的综合体,综合的当然是大多数人的优点,所以我觉得她有点面熟,就像宝玉看到黛玉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她的声音真甜,说话的时候不忘带上笑容,俊俏的脸蛋上飞起两片红云。天哪,她还看到了我的模样,我心里有点紧张,说话时的特征马上就要暴露出来了,我好不容易使自己安定下来,说了句:“再见。”扭身开溜!  “我可以跟你借两本书看看吗?大哥哥!”这小妹妹性格真是开朗,人也随和,刚见面就叫起“哥”来了,等混熟了还不叫“老公”,发展前景很乐观哦!她丝毫不被我的形象所吓倒,莫非她独具慧眼,能够透过我丑陋的外表,看到我纯洁而又崇高的心灵?  我死命地咽了咽口水,调整好了面部的肌肉表情,恨不得用棍子将自己的眼皮撑起来。我以75度侧角爽快地跟她说:“没问题,不知道你要些什么书呢?”  小妹妹看到我额头上的汗水泉涌而出,伸过小手替我抹汗——这完全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你走吧,好不好?你走了自然不出汗了——她说:“你很热吗?”  她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激动,我自欺欺人地说:“不热,你快点说呀。”  小妹妹说:“很多的,我写在纸条上了,看你有没有?”说完把纸条塞到我手上,她柔软的小手碰到我时,我浑身像是触到了高压电一般。  这下不得了,我感到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说了句:“再见,有的话给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妹妹在后面说:“真是个怪人,太没礼貌了,就知道你这个笨蛋认不出来。”  我心里说:“那也比吓着你好啊。”我跑得比兔子还快,没有去教室,而是去了厕所。这种情况并不是头一次发生,每次都令我头痛不已,尤其是这一次,好不容易撞到个可爱的小妹妹,只看了她一眼,两句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崩溃了。要是让她看到我说话的那副德性,难保早餐都给吐出来。  我听母亲说过,我小时候白白胖胖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说话讲故事唱歌跳舞样样拿手,后来不知怎么的,男大十八变,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原因至今都不明。只记得是一个暴风雨的晚上,电闪雷鸣,大雨滂沱,雨下到半夜都不止,狂风也很凶猛,圈里的猪啊,牛啊,窝里的狗啊,鸡啊,统统叫个不停,好像世界末日将要来到。当年仓颉创造汉字,天气都比不上那天的反常。直到天亮时分,风停雨住,一切安静如故。  奇怪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的早晨,老妈说我突然之间变哑变傻了,怎么逗我哄我引诱我调戏我甚至拿针来扎我都没有反应,只知道嚼手指吐口水,脸上的肌肉抖动得吓人,眼睛叭叽叭叽地眨个不停,也就是现在这模样的雏形,后来经过了青少年发育期的完善,才有今天的气象。老妈很迷信的,以为我是鬼上身,宰了家中所有的鸡,将整盆鲜红的鸡血往我头上淋,还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依然不见起色。  老妈甚至还“起祖宗于地下”,向他们资询,我爷爷的爷爷对老妈说:“谁让你的法术已经扰乱了阴阳两界呢?恶鬼欺软怕硬,奈何不了你,难道不会从这小子下手吗?何况这小子天生奇材,等他长大了谁还治得了,这是他命中的劫数,到他二十三岁的时候,就会出现奇迹,他本身的修为自然会击退纠缠他的凶灵,你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支持他,让他熬过这漫长的十多年寂寞的岁月,以后的日子就风光无限了。”  其实老妈当初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正拿着剃须刀片想要割腕自杀,老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我自杀的时候说出这话,摆明了就是安慰我开导我,免得我死了之后,断了香火。再加上老妈的话玄之又玄,带着明显的职业特色,我这种相信科学的人,哪里会放在耳朵里?只是这好歹也是个希望,不是说以后风光无限吗?那我就多等几年,23岁,算起来就是今年,我叹了口气,心想,谎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了。  人家说长得丑不是错,长得丑还在外面乱走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呼吸深呼吸!使自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呆会儿安安静静地呆在教室里读读孔夫子孟夫子算了。  我想起刚才的事情,手中还有一张小纸条。想想看,这小妹妹真是可爱,似乎她算准了能够撞到我,要借什么书早就写好了。我打开来一看,惊呆了。  上面清晰俊秀的字迹写着:新哥哥,这回你跑不掉了吧,当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我跟你已经是校友了,我报考了你所在的大学,而且被录取了。以后有你受的了,我要天天折磨你,不过,你好像马上就要毕业离校了,算你命大。还有,我想你现在肯定认不出我了,当年被你打掉的两颗门牙,五岁的时候已经重新长出来了。呵呵,记起来了吗?你这个没良心的猪头,猪头哥哥。  字里行间,分明透露出一段纯朴的感情,而我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个穿着绿色短衫,光着屁股和小脚丫蹦来蹦去的还没有三泡牛屎高的小妹妹。那时候我八岁,她三岁不到,我下水到河里去洗澡,叫她在岸上给我看着衣服,她倒是挺坚守岗位的,她坐在我的衣服上,够坚守了吧,问题是她还尿尿了,在我衣服上留下了一股尿素的味道。我一记勾拳过去,打得她满地找牙。  两颗门牙掉了之后,她说话漏风,别看她还小,爱美之心出奇的强烈,而且还充分展现出了她的忧患意识,如果她那两颗门牙长不出来的话,就要以身相许了。  后来我上学去了,学校就在村里,她总是跑到我学校等我放学,还缠着我教她怎样下河游泳。初中,高中,再后来大学,我们都没有见过面。发生在我身上的奇事,她应该有过耳闻,而我也没有勇气再去看看这位昔日的玩伴。  我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哪知道,眼睛一眨,当年的愣丫头变成了今天的美少女,当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叫我“哥哥”的时候,我还真看不出来。  她是我吴家村的人,自然也姓吴,名叫吴影莲,我叫她“莲妹”,而她则叫我为“新哥哥”。   第一第001章 光棍是怎样炼成的   我叫吴新,今年二十三岁,属猪。关于我的资料,罗列出来至少在五千字以上,但朋友们唯独对我的属相感兴趣,并且强加给我一个昵称“小猪”。我可不想跟那些又懒又笨的东西扯上关系,不过没办法,谁叫我出生在那年月呢?老爸当年结婚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女人,差点连明媒正娶都省略掉,哪里还顾得上挑什么良辰吉日,所以猪年结婚,猪年就生下了我。我知道这就叫,命中注定。  父子同心,我怎好苛责老爸。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小猪”这个称呼让我唏嘘哀叹羞愧尴尬,我也跟压在雷峰塔下的法海和尚一样,不打算再翻身了,用我同桌的话说就是:“生活就像强*奸,既然反抗不了,就学着承受呗。”不过,在目前看来,“小猪”这个称呼跟上了国际形势,跟人见人爱的人民币一样,呈增值趋势。不但手机短信息里经常提到,而且那些俊男靓女也直接以此来称呼自己的心上人,可以这样说,我堂堂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所积累下来的数以万计的汉字,“猪”目前最流行。我也因此而沾光不少,在女孩子面前亮出我的招牌,总能博得红口白牙嫣然一笑。我知道这叫做,苦尽甘来。  我在婚姻爱情方面,有过很多的憧憬,也看过很多相关的书籍,理论上也可以称得上“专家”两字。遗憾的是,我目前仍然单身,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光棍,如果是碰到参过军当过兵的人,还会以军衔称我为“司令”,不过是“光杆司令”。佛祖说:“万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我也花了很多时间去总结自己悲剧的原因,还在BBS论坛里发表过名为“光棍是怎样炼成的”的贴子,赚来同情的泪水一桶,我现将当年的贴子摘录于下:  首先是外形上的问题,我这个人远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可是走近一看,走近一看你就会发现……发现还不如远看,秃额头,凹眼眶,裂嘴巴,黄牙,上半身长,下半身短……很像跑江湖的奇人异士——跑江湖的若是这副模样,肯定也没啥前途的。这漫长的二十三年来,只有一个人在我面前提到了“俊俏”这个词,而且还用了比较级,那个人是我的同学郭重阳,他说:“小猪,你比唐三藏任何一个徒弟都要俊俏。”这也是我听到过的最高的评价。外形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不明白的人——一定还未到发育期。  仅此一点,注定了我情路之长之坎坷,不亚于二万五千里长征。何况,我还有更加致命的缺点,甚至是缺陷。而这些缺点缺陷又不曾分散开来,联合起来同时同地发作,大有将我一举消灭的意思。我说的是——我都不敢提这个“说”字——我说话的时候,只要心里一紧张,眼皮就会眨得很快,频率之高,已经不能用“赫兹”这个单位来形容了。更要命的是嘴巴只要一张开,嘴角的口水如约而至,轻则泛起浪花朵朵,激动的时候,还会喷射而出,射程之远,不输于美国最先进的导弹,已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所以有问题要我回答的老师来上课,总不忘在裤袋里塞一块手帕,备用。脸上的肌肉也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助威,自由地抽搐着,左右两张脸都是如此,这真叫我苦不堪言。为人为己,我只有尽量不让自己激动。  所以,我面对异性的时候,只有一个反应,就是闭口不言。任凭她说得天花乱坠,笑着花枝招展,我只是坚守自己的双唇别打开来。项多也是“唔呀啊”的几个叹词应付一下。她们说我不懂礼貌,我在她们走了之后才说,我是怕吓着你。  由于我是这样的富于传奇色彩,所以我的性格也格外的孤僻寂寞,我曾经整整一个暑假里都没有离开过房间一步,老爸老妈怕我饿坏了,一日给我吃四顿,结果导致了我的体形有了很大的改观——变胖了。但我认为,那不是吃东西的结果,我时不时地觉得,我的身体内有股气,那股气会沿着我全身的经脉四处游走,等它完全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时候,我会有短暂的疲惫,然后就会觉得浑身舒畅,就跟吃了人参果一样。不过,那股气要是散发不开,膨胀的时候,我的身体就会更加难受,自然而然地会“鼓”起来。用佛家的话解释为:身体变胖是相,体内气体聚集是本,有本才有相。  我接触的人本来就少,接触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你叫我如何摆脱光棍的命运呢?  还有就是,我的家庭状况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我的同桌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靠,这是什么班哪!——追他的女生可以从云南腾冲排到黑龙江漠河,还有好多个挤得掉出队来。原因无它,只是他的家庭条件格外好的缘故。他爷爷是海外华侨,在世界各地都开有跨国公司,而且拥有良好的国际声誉,受到人们的广泛尊重。他的外公是大洋彼岸的美利坚众合国上层社会的公民,数百亿美金的身家,每次都可以在福布斯富翁排行榜上露脸,具体从事的领域,不好写,写不完,仅我耳闻的就有石油,钢铁,煤矿,运输,房地产,服务行业,演艺圈……。他老爸老妈都是独生,他也是独生,换言之,两位有钱老头的第三代直系血亲中,就他一个,再换言之,两笔庞大的家产迟早会落入他的手中。他每天都驾着名牌轿车来学校上课,车上还不忘载个美女,曾经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里,同一型号的名牌轿车没有开过两次,今天是宝马,明天肯定不再是宝马,同一个美女自然也不会载两次。换车又换人,名车美女两换,真是爽歪了!  假设司马迁在世的话,一定会描准我同桌,然后非把他写入“世家”不可。这样的世家子弟,如果还是光棍的话,那当真是天理何在?我们不可以怀疑女人的眼光,更不可怀疑钱财的魔力。  相比而言,我的出身真算得上是寒碜而草率了。  我家世代农耕,祖祖辈辈修理地球,如果有一天发现地球体积缩小,相关部门找上门来算账,我实在不好意思辩解。听老爸说,他老爸当年还当过官——村长,专门负责全村的各种事项,事情一堆,工资不是没有:三块钱一个月,仅够塞牙缝。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没有主要的,主要的就是唯一的——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裸露在那里的三亩薄田。三亩薄田养活了我吴氏家族的祖祖辈辈,真是功莫大焉。我老爸不懂技术,没有工作,年少放牛时看过几本小人书和连环画,便自诩知识分子,希望进军国家的教育事业。老爸一辈子没离开过小村庄,却想着去教世界地理,焉有不败之理?他以为他是康德。壮志未酬的老爸,迷上了赌博,赌博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但在老爸那里却发生了奇迹。我读大学的所有学费都是老爸靠赌博赢回来的,我还有半个月就毕业了,老爸说,他的赌术也开始失灵了。真是“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老妈姓花,花氏家族跟我吴氏家族大同小异,我都懒得去写。唯一不同的是,老妈从来不赌博,她连赌桌都没有碰过。老妈最大的本事,随着科学的发展越来越英雄无用武之地,她能够“起死人于地下”,阳间的人想要知道阴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问她, 说穿了,也就是巫婆。我还小的时候,农村很多人都迷信,老妈各乡各镇地走,一天还能挣点口粮,附带着卖些针头线脑之类,收入还过得去。现在不同了,谁还信那些?老妈也做出过垂死挣扎的努力,四年前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在镇里面搞了个“电脑算命”,那电脑本身就是二手货,中了很多病毒,十次有九次开不了机,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如何给别人算命呢?老妈想起这件事情,心有不甘:要是有台新电脑的话,那该多好啊!殊不知,时代不同了,我们都落伍了。  我小学的同学,还有中学的同学,都跨进了围城之中,最厉害的一个同学,他结了婚离了婚结了婚又离婚,现在还有四个女朋友,以一拖四,他说要挑一个最好的,准备在年底去注册,等过了年再把她换掉。想想自己凄凉冷清的处境,看看别人环肥燕瘦抱满怀,我忍不住对天长叹,英雄泪满襟司马青衫湿了。  综上所述,造成光棍还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也跟我一样,那么恭喜你了,你也是那光棍的命。  其实没有一个人完全了解自己的,我也是这样。我压根就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就我这副尊容,就我这种背景,就我这副德性,还可以打败所有的竟争对手,讨到一个年轻美丽温柔贤慧聪明能干的老婆,而且还是她刚满十八岁就迫不及待的主动送上门来的,生怕我飞走了。  哦!苍天哪,真是待我不薄!   第一第048章 一件毛衣   等到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也不知躺在地上多久了,只觉身子骨有点痛。我看看时间,才五点钟,天还没有亮呢。屋子里依然亮着灯,似乎唐绢和吴影莲进了房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肯定啦,要是出来过,见我倒在地板上,应该会叫醒我的!她们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被雨淋湿的衣服还没有干,穿在身上怪难受的,我爬起来,随便挑了一身衣服,便去冲凉房里“洗刷刷”。  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一切,连衣服都已洗干净。天依然没亮,有时候做事效率太高,并不见得是好事。我心想,不如做顿好吃的,让她们饱餐一顿,就当是陪罪吧!说干就干,于是又花了一个钟头,准备好了饭菜。  这一顿还真丰盛,只是不知道她们两个会不会赏脸,我心里想。  我去敲门,才敲了两下,吴影莲起来开门。  我说:“一起吃饭吧,吃完饭还要去学校呢?”我说话的时候,眼睛瞄向房内,可惜被吴影莲挡住了,也不知道唐绢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吴影莲说:“好吧,你等等,我换件衣服就出来!”说完,关门。  幸好有她在,帮了我很大的忙,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之所以能和唐绢走在一起,吴影莲出力最大,称得上是第一功臣,第一也是唯一,她是唯一的功臣。要是我想得到唐绢的原谅,也非得她出力才行——她已经成了我的草头军师。  吴影莲很快便换上衣服出来,她穿着一条天蓝色的裙子,拖鞋,头发还未绑好,披散肩头,一副慵懒的样子。她刚刚坐到桌前,就忍不住打呵欠,看来她昨晚上睡得不太好——唐绢一定也是。吴影莲双手藏在背后,也不知拿着什么东西。  我说:“绢姐姐呢?她还在睡吗?”  吴影莲没有看我,也没有回答,她说:“我们先吃饭吧。”她避开我的问题,心里分明有鬼。  我猛地起身,绕到吴影莲身后,吴影莲马上将双手藏到身前来,却被我逮到了。她手上拿着的,正是唐绢亲手替我织成的毛衣,这毛衣昨晚上还织到胸口的位置,没想到这么快就织完整了。  我顿感不妙,问:“绢姐姐呢?”  吴影莲低着头,无言。  我冲到房间里,房里哪还有唐绢人影?打开衣柜,发现就连她的衣服鞋子还有日用品,全部都被捡走了。  她,不辞而别!  我顿感浑身泛力,歪倒在房门上,沿着房门缓缓地滑下来,烂泥一样坐在地板上。  唐绢真的走了!我既感意外,又觉必然。我明知道她会走,为什么还睡得那么死呢?我明知道她会走,为什么不好好地哄哄她呢?我的拳头猛击地板,用力地砸!似乎我多用一分力,唐绢就会被我砸回来!  吴影莲被“砰砰砰”的砸地声吓住了,她走到我身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陪我坐在地板上,手掌朝上,垫在我的拳头下面。几拳过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砸在了她的手上,我说:“你……拿开啊?”再看我的拳头,早就流血了。  吴影莲的手掌被我砸了几拳,痛得紧紧地咬住嘴唇,却不叫嚷,我有点心疼,捏着她的小手说:“痛不痛?你太蠢了,砸伤你怎么办呢?”  吴影莲说:“那你别砸了,伤了自己也不太好吧。”她已经受伤,五指有些发青,不堪触碰!  我有点感动,等我很快就冷静下来后,连忙将她扶起来,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吴影莲说:“昨晚上四点钟,她整夜未睡,替你织完毛衣后,就收拾东西走了。”  我说:“为什么不拦住她呢?叫醒我也行啊?”  吴影莲说:“猪头哥哥,她是人,不是木偶,人家有感情的,我拦得住她的人,拦得住她的心吗?是你自己不好好争取的!”  我说:“我都答应跟她离开,她还想怎么样?”  吴影莲说:“为什么不爽快点呢?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她就不会走了。”  我说:“我没料到她要我离开,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只是迟疑了两秒钟,如果当真要我陪她离开,我也做得到的,真的!”  吴影莲说:“所以说,你是个笨蛋!为什么不果断地答应她呢?你可以等她气消了,心软了,再来反悔说,不跟她去首都,她就会乖乖地听你的,不再走了。你……你一点都不了解女孩子!我都让你给气死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击在我的胸口,枉我饱读诗书,为什么我这么死板呢?为什么这么简单我都做不到呢?女人是用来哄的,这个道理早八百年我就听说过了,可是……我偏偏做不到。  逗她开心,我能得100分;可是她一生气,要求她原谅,我就束手无策,只能抱鸭蛋了。  吴影莲见我不说话,将毛衣塞到我手上,她说:“这是绢姐姐临走的时候,叫我给你的,还有啊,她叫你以后睡觉到床上去,别睡在地板上,地板上很凉的,容易感冒!”  这些我当然做的到,又不是小孩子,可是没有了她的陪伴和照顾,我就寂寞无助多了。毛衣拿在手里,分明还有着唐绢的体温,我将毛衣贴在脸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把大把地滚落下来。  吴影莲递给我纸巾,我接过之后,问:“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呈影莲说:“肯定是搬回学校宿舍去了,外面不太安全,万一流氓找上门来怎么办呢?那个金彪,不会轻易放过绢姐姐的!”  我说:“我想去学校找她。”  吴影莲说:“现在就去,只会弄巧成拙!过两天再去,等她气消了,心软了,成功的机率就会大些。”  我“哦”了一声,深表同意。  吴影莲说:“你们虽然暂时地分开了,可是感情的基础还在,只要你肯努力,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吴影莲说:“当然,我也是女孩子,我一看绢姐姐的眼神就知道了,她对你不会死心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要努力!”  这些话说的越多,我越喜欢,我说:“还有呢?”  吴影莲想了想,郑重地说:“以后别再三心二意了,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说:“我对她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三心二意,我跟何碧之间都是误会!要不是胡非这混蛋,哪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吴影莲说:“你敢说,除了绢姐姐外,你从来没喜欢过别的女孩子?”  我说:“没有,从来没有!我只喜欢她一个!今天是,以后也是!”  吴影莲说:“真的?一个都没有?”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没有,都说没有了,难道你都不相信我?那我还有得混吗?小妹!”  吴影莲重重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不说话,这回她总算是相信我了。  吴影莲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我没太在意,因为我还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第一第049章 背美女走路   吴影莲只穿裙子不穿校服,这表示她今天不想去学校,可是她吃饭的速度惊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  我问:“你也离校了?”  吴影莲笑着说:“是啊!我刚进学校,两个月未到,就提前毕业了!”  很明显,她在开玩笑,可我还是没弄明白,她想去学校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简直比国家公务员还爽!我说:“表现这么差,总是翘课,下一站‘校花’,你也别指望了!”  吴影莲不以为然地说:“我才不想当‘校花’呢!我只想做我自己,我就是我!再说啦,要评为‘校花’,难道还要看表现?”  我说:“那当然啦!这里面学问可大了,从哲学的角度来说,外貌只是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学校那么多的美女,只有四个人能评为校花,这就是原因!长得靓有什么用,再靓(亮)晚上也得点灯啊!”  吴影莲“呸”了一声,自豪的说:“我才懒得计较这些呢,以我的智慧,半个月不去,成绩都不会刷下来的!”说完,继续大吃大喝!  唉!又在吹牛了!吴影莲吹起牛来真让我受不了!  吴影莲的吃相,实在……实在有点让人不敢恭维!唐绢还在的时候,她稍稍有些收敛,现在唐绢走了,狐狸的尾巴也就露出来了。  我说:“看你斯斯文文的模样,怎么吃东西这么猛?”  吴影莲微微一窘,笑着说:“谁让你做这么多好吃的诱惑我?再说啦,反正没人看见,不吃快点,太亏了,呵呵呵!”她又说:“放心吧,要是有别人在,我会假装成很有修养的样子,不会丢你的脸!”  我说:“担心养成了习惯,以后没有人要!”  吴影莲听到这句话,柳眉倒竖起来,喝道:“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你把绢姐姐气跑了,我还没饶你呢!我……我……好心帮你,你却……气死我了。”她一拍桌子就要回房去,幸好我动作快,拉住了她。  我说:“SORRY!”  吴影莲说:“少放洋屁!我听不懂!不就是吃饭快了点嘛!谁规定了女人吃慢一定得慢腾腾的?想不到你读了那么多的书,竟跟世俗之辈一般见识!”  我……我……正想辩解,吴影莲继续说:“我不去学校,就是怕你一个人闷得慌,想留在这里陪你,好心没好报!”  原来是这样,她对我真是没的说啦,我说:“好,是我错了,我不对!要不要钻裤裆啊?”  吴影莲忍不住“噗嗤”一笑,说:“谁要你钻裤裆?都这么大的人啦!没正经!”  不钻最好,重要的是她别再生气,我说:“打算陪我到哪里玩啊?”  吴影莲连忙收拾好碗筷,绑好头发,换上鞋子,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去购物吧!商场里面热闹一些,美女多一些,看着看着,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  我说:“哪有心情?哪有力气?哪有钞票?”  我以为有了这三个“哪有”,她一定无话可说。哪知道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怦然心动!她说:“还记不记得‘美隆购物中心’?旧地重游,说不定会碰到绢姐姐呢?放心吧,就知道你没钱,有我这个大财主作东,你完全可以放心!”  如果这样就能碰到唐绢,那么从飞机上掉来,准会砸在美女身上,我明知道不可信,依然心存幻想。我说:“好吧,现在就去,呆在屋里闷死了。”  走出家门,我就将衣领竖起来,遮住了半边脸!不知怎么搞的,我心里特别害怕碰到熟人,行动都有些鬼崇了,偶尔听到分贝稍微高一些的声音,都会心惊肉跳。好在吴影莲替我“独当一面”,否则仅有的一点安全感都被吞噬掉了。早知道如此难堪,还不如躲在家里睡大觉,唉,又上了她的当!我惊呼!  吴影莲说:“你想想,这世上一共有几个人知道绢姐姐走了呢?”  我想了想,说:“就我们三个!”  吴影莲说:“那就对了,你既非明星,又非美女,路上根本没人认识你,更加没人知道你失恋了。有什么难为情的?只要挺直腰杆,目视前方,龙行虎步,走路带风,什么事都没啦!人家还以为你最近在发财呢!”  我说:“我第一次失恋,心里难受呀!你没有经历过,当然无法理解!”  吴影莲说:“谁说我没经历过,我三岁就失恋,比你足足早了二十年!”说到这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丫头真逗,她三岁的时候,一心缠着我,就连老爹老娘都不认,身边哪有别人,何来失恋?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我说:“看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怎么不见男生追你?”  吴影莲说:“我……我才不要他们追呢?我还小……十八岁未到,没想过这些!”  她承认自己小,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吴影莲又说:“难道我在你眼里,只有‘几分姿色’这么简单?”  我说:“当然不是,我说错了……你在我心里呀,只有一分姿色,哪有几分姿色那么多!”我嘴上讨到便宜了,心里真那个乐呀!  吴影莲一听,眼泪泉涌而出,来势汹汹,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我意识到,如此刻薄地去损她,是不是过分了点。  吴影莲的拳头雨点般地打在我胸口,边敲边骂:“你混蛋!你流氓!你没良心……”她的手刚刚挨了我几拳,受了伤,现在应该还痛,只是她一点都不在意。  我说:“唉,我又说错话了,其实你在我心里,很……很……很漂亮。”  吴影莲拳头更加用力,她说:“说得这么勉强,你撒谎,你混蛋,猪头,流氓,没良心,炮轰的,天杀的……”  不是吧,连“天杀的”这么恶毒的话都骂得出口,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岂不成了狗屎一堆?还有那句“炮轰的”,极富地域特色,在我们老家,很多人喜欢将火药包成炸弹——也就是炮,去河边炸鱼卖钱,虽然有利可图,但是极其危险,所以老家的妇人骂自己的老公时,总喜欢用这三个字!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哄她:“跟你开玩笑,也当真!你漂不漂亮又不是我说了算,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呢!”  吴影莲说:“好心陪你逛街,你却老是惹我生气!”  我说:“是我不对,行了啵?我来背你,反正‘美隆购物中心’就在前面!”  我蹲在她身前,很希望她能够靠上来。我还以为自己的行为一定会让她感动呢。不料!就是这么一句话,造成了我们之间长期都无法弥补的裂痕!我真是笨,为什么想到要背她呢?人家有手有脚的!  吴影莲止住眼泪,却不动,她说:“你很喜欢背女孩子走路吗?”  越来越莫明其妙,我说:“怎么会呢?我只背你一个人而已!”  吴影莲说:“新哥哥,你说话很不负责任……记不记得前一次背我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  说了那么多哪还记得,再说也没必要,大家都这么熟了。我说:“哪一句?说来听听!”  吴影莲说:“你答应过我不再背别的女孩子,还说我已经申请了专利,你不会让任何人侵权的。”她的神情分外认真,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模样。  我心里不由一凛,回想起来,的的确确有过这么一回事!被她当面拆穿了西洋镜,我羞愧不已。  吴影莲说:“昨天,看见你背起绢姐姐的时候,我心里好痛好痛……你说过只背我一个人,原来只是随口说说,哄哄我这个小妹妹罢了。”她昨天之所以哭得那么伤心,料想也是这个缘故,难怪她一听到我说要背唐绢的时候,激动得差点跌倒!  我……我实在无话可说,可又不得不说:“她鞋子坏了,难道我眼睁睁看着她赤脚走路,视而不见?”  吴影莲说:“我可以把鞋子给她穿,赤脚就赤脚嘛,又不会死人!我走给你看看!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她当真弯下腰去脱鞋,要赤脚走路,证明给我看!  我当然阻止她,不服气地说:“她是我女朋友,难道我不应该背她?莲妹,你别蛮不讲理好不好?很多话都是笑话,只是逗你开心才说的,你听完就算了,干吗非得认真呢?”  吴影莲掉过头去,说:“我明白了!我们走吧,商场就在前面!”她的声音好苦涩,料想已经生气了。  我们之所以出来,原本是求开心,没想到说着说着,吵起嘴来了。唉,早知道真不该出来,躺在床上睡大觉岂不更爽?  到了商场门口,吴影莲说:“新哥哥,我要买一件礼物送给你!”  我说:“为什么?生日还未到呢?”  吴影莲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现在不说。”  还真神秘!好在她脸上重新灿烂起来了。她从小就这样,时喜时怒,让人摸不着头脑,我都受够了,见怪不怪!   第一第050章 莫非真是天意? 真是不凑巧!我们来到“美隆购物中心”,商场的大门竟然关着,商场里面没有点灯,黑古隆咚的,十几个保安守在门口,走上前去一问才知道,商场大整顿!  一定是产品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否则怎么会闹到“整顿”的地步呢!想想就知道,停业一天,该损失多大的利润啊。我猜想,老板此时一定喝得醉醺醺的,红着眼想找人打架!  我对吴影莲说:“看到没有,回去吧?”  吴影莲喃喃细语道:“莫非是天意!”她说话的时候,神情肃然,双眸微红,有些感伤!  我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笑着说:“什么天意地意的,走吧,回家!”  吴影莲“嗯”了一声,随我往回走,却是一声不吭,仿佛失恋的不是我却成了她,这丫头也真是的!我说:“你还在生我的气!”  吴影莲“哼”了一下,笑着说:“没有啊!早就不气了,以后也不会生你的气了。”  我说:“那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吴影莲笑笑不言,一点都不像她往常好斗的风格,再明显不过,她还在生气,这让我隐隐感觉到,将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似的。  我逗她:“要不要讲个笑话给你听!”  吴影莲刚听到“笑话”两个字就大笑起来,她说:“又来了,不会又是‘偷人家内裤’,那种吧?”  我说:“我们要与时俱进嘛!那种已经过时了,我要讲个更好笑的给你听!”  吴影莲点点头,颇受感动地说:“好啊!我就喜欢听你讲笑话!”  我张口就说:“从前有个醉鬼……天哪!你看那是什么?”  我高尖的声音,精光暴亮的双眼,使得一心想要听笑话的吴影莲内心一震。再看我,呼吸都急促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顺着我手指,吴影莲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家“音乐吧”的门前,我的目光透过玻璃墙,停留在商店橱柜内陈列着的琳琅满目的乐器上面。  我的目光粘在一款别致的布鲁斯口琴上,谁都无法移动。  我说:“走,进去看看!”也不顾吴影莲是否同意,我率先冲进商店,如果手上拿把刀,人家还以为我打劫呢!吴影莲当然不会离开,随我进门。  天哪,这条街少说也走过不下二十次,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这里有家“音乐吧”!  提到音乐两个字,我独爱布鲁斯口琴,只需几个简短的音符,就可以让我感动一整天。布鲁斯口琴能表现的风格真是太多了,从乡村到布鲁斯,从蓝草到到爱尔兰,我始终觉得,在这简单的十个小孔里蕴含着无穷的魔力!去年,著名的十孔口琴大师JJmilteau来国内演出,我原本想要亲临现场,感受感受那分古典生香!不料恰恰赶上考试,结果坐失良机,害我郁闷了好久啊!  感动之余,我伸手去抚摸那款琴身小巧的宝贝!  吴影莲说:“你很喜欢它吗?”  我说:“这不是废话吗?我爱它胜过爱自己!不过,也不知道多少钱?”  服务员从我跨进大门那一刻起,就盯上了我,他们的目光比我盯着口琴的目光更加着迷!一位漂亮的小姐趁机答话:“ 你手上拿着的那款是通宝(TOMBO),这款‘民谣布鲁斯’口琴,体积小巧而音乐表现力极强,在使用压音技巧时会产生独特的韵味。琴格由食品级ABS树脂制成,从而避免了演奏时的任何漏气,即使长时间演奏声学品质也非常稳定!可以说,这款琴集中体现了通宝产品持久耐用,风格广泛,尺寸合适的优点,就连lee oskar都选择TOMBO!”说了这么多,最后当然是报价:“价格也挺实惠,才1099元人民币而已!”  说句老实话,它的品质我用手一触,就感受到了,价格嘛!一点都不算高,只是……只是……我目前还没有脱贫呢!正处于低等消费群的阶层当中!  我都不好意思,却又不得不开口砍价:“能不能便宜一点?”  服务员说:“这是最低价格,本店的规定是,消费达两万元的顾客,才可以享受九五折!”  她的话再明白不过,我却想厚着脸皮再砍,吴影莲说:“真的挺不错,我们买了!”  服务员笑容乍现,她说:“请稍等,我来包装一下,这边付帐!”  我不无激动地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大款呢,谢谢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等我挣了钱,马上还你!”  吴影莲说:“不是讲好了,要买件礼物送给你吗?正愁不知道买什么呢,现在问题解决了。”  经她一说,我心安理得起来,替我付帐,应该的,应该的!  很快,TOMBO包在了一个精美的纸盒之内,当服务员将它递到我手中的时候,我仍兀自以为身在梦中呢!直到吴影莲跟我说:“走吧,新哥哥!”我才渐渐地醒悟过来,那种真真切切地拥有的感觉充盈内心。  吴影莲却仍在嘀咕:“莫非是天意?”  我笑着说:“当然是天意!要不是我出来逛街,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碰到它!”  吴影莲说:“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说:“本来是可以回去的!你知不知道,东郊的人民广场上,有几位老外的口琴非常棒,天天在那里现场吹奏,我想去跟他们切磋切磋!陪我走一趟吧,又要辛苦你啦!”  吴影莲苦着脸说:“我头有点晕,我先回去,你自己去吧。”  我说:“OK!BEY!”说着,快速闪人!  我走得很急,吴影莲想跟都未必跟得上!到了路口,我转入地下铁,花了四块钱直达东郊人民广场。  在音符跳动所形成的古典浪漫的氛围中,我彻底抛开了近日以来的不痛快!那几位外国朋友真诚的微笑,使我心底沉积已久的郁闷完全释放开来!我忍不住想要大声喊出,我好HAPPY啊!  中午顾不得吃饭,直到傍晚时分,我才乐得屁颠屁颠地回到家里,深感意犹未尽!推门进去,发现吴影莲竟然不在家,这丫头不是头晕吗?死哪里吹风去了?  左找右找不见人,只在厨房的锅盖上看到三张纸条,她还真了解我,知道我一回到家里就会奔向厨房找吃的。我被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吓住了,细看内容,越看越觉得自己卑鄙无耻,下流混蛋,已经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纸条上写着:  新哥哥,我搬回宿舍去了,勿念!  当我看到商场整顿的时候,心里好得意,还以为是老天爷要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呢!没想到跟你回家的路上,还会碰到你喜欢的‘布鲁斯口琴’,既然留作纪念的礼物都买了,再留在你身边,终究不太好意思吧?!因为我连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每次看到你的身影出现在街头转弯处,我的心都会变得兴奋而紧张!可是看到你完全不理会我的头晕,迅速离我而去的背影,我又好难过好难过!原来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玩笑话,我却当真,还牢牢地记在心里;原来世上还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会让你心甘情愿去背,我真傻!忘了哥哥跟妹妹之间,哪用得着这么当真的。  你一点都没有变,还像小时候那样,一心一意地哄我开心,哪怕钻裤裆都再所不惜!或许,我变了,变得自私而贪婪,不再满足于你这些付出,我……所以离开你!  我会继续支持你的,让绢姐姐回到你身边。  后面没有签名,只画了一朵莲花,还有一个大大的猪头!  莲花是她,猪头是我!   第一第051章 电话吐心声 现在回想起来,就在我弯下腰去,背起唐绢的那一刻,吴影莲就已经决定了离开我!只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她不太忍心!别看她娇滴滴甜蜜蜜的模样,树怕剥皮人怕狠心!越是温柔如水的女孩子,狠起心来越是倔强——倔强本来就是水的特性之一,现在她走了,恐怕十头塞北骡子都拉不回来!  如果不是我莫名其妙地想到背她走路,或许她心软,永远只将那份幽怨深埋心底?如果回家的路上,没有碰到我心爱的布鲁斯口琴,她就买不到作为纪念的礼物,或许她还会继续留在我身边?是天意还是人为呢?我猛击脑袋后不得不承认:错在我,我把自己的军师给气跑了,自毁长城!  我知道,我跟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大多数都是笑话,只是逗她玩哄她开心,可我都记在心里,只要她稍加提示,我都可以重新忆起!这些话,就算我从不去回味玩索,永远也不会忘掉!  不思量,自难忘!  走到她常倚的窗台,窗台其实有些高度,至少到了她胸部以上,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街头的转角处,那是我回家的必经之地,距家里大概有三百米远。她就是站在这里,让我“提前”出现在她的眼里!我还记得她趴在窗台上睡过头的情景,她娇弱的背影引人怜爱!斯人已去,香味犹存!我还能感受到她温暖的气息!  连吴影莲都走了,我……我再也没脸见观众了!打电话找她,把她给我CALL回来!心里面有个声音响起!  嘟嘟嘟的声响之后,吴影莲接通电话,还好,要是她不接电话,神仙都无奈,我可不会‘千里传音’神功。我说:“莲妹妹,我混蛋,我流氓,我炮轰的,我天杀的……你快点回来吧!”  吴影莲在电话那头“呵呵”笑,她偷笑的模样我见得多了,此时可以想象,她一定将食指轻轻地咬在嘴里,眼里笑得滴出水来!她说:“新哥哥,我……没生你的气,我想住在学校宿舍里,锻炼一下独立生活的能力,我命苦,没人疼爱!只能靠自己啦!呵呵!”  屁话,住学校宿舍就能锻炼出能力?那大伙儿都住那算啦,鬼才信呢!我说:“要锻炼能力还不容易?我懂‘满清十大酷刑’,只要我一一施展出来,你学会应付,什么能力都具备了,走遍天下都不怕!”  吴影莲肯定在捂着嘴笑,她说:“你也知道,学校不是我家开的,我刚搬进来,又搬出去,怪不好意思的,等住上两三年再搬!”  我说:“两三年?两三年我都结婚生子了,踢开你都来不及,你还搬?”  吴影莲说:“那我永远不搬,行了吧?”  我“呃”了一声,猛然醒悟过来,我的革命任务就是把她哄回来,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呢?马上解释:“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两三年太久,只争朝夕!我马上赶到学校,接你回来!”  吴影莲说:“毛主席还教导我们,千万要警惕帝国主义的‘糖衣炮弹’,你别哄我啦,我暂时不回去!”  我哪里肯依,再接再励:“我不是哄你,我是真心真意地请你回来,你最了解我,我……我……从没住过学校宿舍,不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需要你照顾!回吧!”  吴影莲笑着说:“听了你的悲剧,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可不想二十三岁的时候,也是你那般光景。”  用不着这样损我吧,士可杀不可辱,我说:“废话少说,你要我怎样做,才肯回来?”  吴影莲说:“我真的没生你的气,你干吗非得要我回去?你再固执,我生气啦!”生气啦声音还这么甜蜜,请恕我自私,我宁愿你永远“生气”,好让我听到这么甜美的声音!  我说:“我会在窗台边等你回来,要是看不到你的话,我就……”  吴影莲说:“你就怎样?”  我说:“我就……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蠢事来,总之,你回来吧!回来就对了!”  吴影莲说:“我再考虑两个星期,好不好?”  我吼道:“考虑个屁!两个星期之后,你到城西的猪棚里找我吧!”  吴影莲奇怪地问:“为什么?你跑那里去干嘛?”  我说:“城西的猪棚里有好多疯疯颠颠的人,再过两个星期,我早就疯掉,跟他们一样,早点回来吧!”  说到这里,我头一次意识到,她在我心目中竟然如此重要!她带给我的强烈的依赖感,使我隐隐觉得心慌!因为一旦她离开,我就六神无主了。这对于一个习惯于自食其力的男人来说,多少有些许恐惧!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我不能离开她一时三刻!看不到她的时候,我像是丢了主心骨,跟行尸走肉没有分别!  吴影莲一阵沉默,我知道她有些心动了,只要再添一把火,就功德圆满啦!可我不敢再说下去,仿佛内心有鬼似的。  两人都沉默,足足两分钟之后,我感到她要开口,便抢先说:“既然你不肯回来!就当我没说吧!怎样?”  电话那头,吴影莲重重的一声闷哼,不无失望地说:“哦……我也不跟你瞎扯,最后还有一件事……呃,什么事呢?经你一搅和,我一时想不起了。”  “是不是绢姐姐的事情啊?”我试着提醒她。  隔了十来秒,吴影莲说:“不是的,我想起来啦,是你的同学郭重阳,他今天要跟学校球队的那位帅哥单挑,整个学校都轰动了,所以他们临时决定更换地点,改在了东郊人民广场。”  我心里一惊,说:“天哪,幸好你通知我,不说了,再见!”说完,电话挂断。  是不是挂得太匆忙了?我心想,她一定认为我冷落她!  算算,贝壳汉姆和郭重阳单挑就在今天!本来普普通通的两个人打架,是不具备轰动效应的。问题在于,贝壳汉姆是学校的男明星,身后站着成千上万的“粉丝”,稍微有点洞察力的人都知道,他背后还牵连到校花白小璃,帅哥加校花,世界上还有比这些更扣人心弦的事情吗?  看来事情闹大了,都快要毕业的人啦,犯得着吗?改地点有个屁用,哪怕断了腿,那些“超级粉丝”都会爬着去看,说不定还会造成社会的混乱呢!任何事情,只要加入社会这个因素,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不行,我得赶去阻止他们!我怕郭重阳会吃亏!   第一第052章 铁拳吻车轮 我赶到人民广场的时候,郭重阳和贝壳汉姆已经对垒多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人民广场与其他地方相比,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只不过人口密度大一些;地铁站多一些;商业街长一些;大楼高一些;美女靓一些,仅仅这些而已!承认人民广场是个好地方的人并不多!但是,只要在这座城市里停留过的人,都会跑到人民广场来转一转。如果买不起纪念品,就从树荫底下抓把黄泥回去!学孙猴子那样,找个适当的地方留下“到此一游”几个字的人也不在少数!  人民广场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可以看到各种肤色的外国人,广场附近的商场门口,几位老外正陶醉在自己优美的萨克斯旋律之中;还有那几位布鲁斯口琴演奏大师,也尽情地施展着自己的技艺。韵律固然优美,却永远难敌暴力的诱惑!听说广场上有人单挑,谁还会安安静静地围着老外听曲?就连老外自己都差点按耐不住,跑过去看热闹。  贝壳汉姆脚下踩着个足球,他身后还站着二十来个宝塔一般的运动型男生,他们均穿深蓝色的运动装,戴着墨色眼镜,脖子上还裹着一层黑色的丝巾,双手插在裤袋里!一个字形容就是,酷!  贝壳汉姆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辆银色的宾利轿车,看外表,它一尘不染,银光可鉴!可想而知,它在群众面前亮相应该还没有超过三天!轿车内坐着一个女子,她那宽大的墨色眼镜遮住了半边俊脸,她面向着郭重阳这边,嘴上叼着一根古巴哈瓦那雪茄烟,吞吐之间,一缕缕烟雾从她鼻嘴中冲出来!她那白净颀长的脖子告诉我们,她的身高应该在170厘米左右,只要稍稍微笑一下,准能迷死人。我敢断定,她绝对是位绝世倾城的美人儿!  问题是,她站在贝壳汉姆一边!仅此,就算她再美上千百倍,估计也不关我的事了!  郭重阳豪气万千,竟然单刀赴会!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有如渊停岳峙,加上他神色木然,侠之大者的风范呼之欲出!  以寡敌众,他视若等闲!  旁边围着很多人,贝壳汉姆的粉丝固然不少,缩在庞大的围观人群中顶多算是一小搓毛而已。如果贝壳汉姆此举仅为炒作,他已经获得了空前成功!  郭重阳说:“怎么个比法?”声音像从空旷的原野上飘来,犀利清冷。  贝壳汉姆说:“随便,你挑!”冷冷的四个字足以使全球的气候变凉。  “好,好样的!”粉丝们的呐喊声,能够听到这四个字,就不枉他们花十多块钱的车费跟过来,再加上贝壳汉姆冷酷至极的表情,从容不迫的对敌态度,粉丝们大呼过瘾!  郭重阳往前跨出一步,说:“你挑吧!”  贝壳汉姆说:“我重申一遍,谁输了,就向对方磕一百个响头;还有就是,碰到白小璃,千万记得绕道走!”  他的粉丝有些意外,在他们的心目中,贝壳汉姆一向惜墨如金,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不过,话说得多,并不一定有损形象,贝壳汉姆已经酷到骨头里去了。  郭重阳说:“好!”  贝壳汉姆说:“我们还是比拳!”  郭重阳说:“好!”他还以为跟前次一样,谁先倒下去谁输呢!  贝壳汉姆将脚下的足球踢得远远的,他身子往后平仰,慢慢地挨着地面,最后笔直地躺在广场的地板上。只见他双腿并拢,双手张开,握紧成拳!如果将他竖起来,正是耶酥钉在十字架上的姿式,听他说:“比赛的方式叫做,铁拳吻车轮,意思就是,人平躺在地上,让轿车的四只轮子从拳头上碾过去!我先来!”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这种变态残忍的手段,竟然用到香艳的“吻”字,如此“吻”法,真是闻所未闻!虽然轿车车底有空隙,擦不到人的身子,但是四只轮子正儿八斤地从拳头上碾过去,无疑让人心惊肉跳!  饶是郭重阳艺高人胆大,都禁不住勃然变色!  贝壳汉姆身后的宾利,在他躺下去一分钟的时候,便朝他身上驶过来!驾驶员正是那位美丽的雪茄小姐,她面容十分平静,似乎正开车行驶在午夜的高速公路上!很快,轿车便到了贝壳汉姆的身上,观众紧张得差点没断气,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贝壳汉姆的两只拳头,我也盯着!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如此“铁拳”!  当轿车的前两只轮子轧上贝壳汉姆的拳头的时候,很多观众都掉过头去不敢看,有的甚至转身就走!我敢看!贝壳汉姆脸色微变,却连吭都没吭一声,轿车有了拳头垫底,车身高出十来厘米,不过很快又落到平地上。后面两只轮子也是这般轻描淡写地碾过贝壳汉姆的拳头!  四只车轮从他的拳头上碾过去,“吻”得还真轻松!观众不由得嗔目结舌!  宾利开过来,停在我身后,我仔细打量车内的雪茄小姐,她神态坦然,似乎刚才的经历再司空见惯不过。  贝壳汉姆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子。他当着观众的面,将两只砂锅般大的拳头亮相——这是他的荣耀,他的表情就像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获奖的明星!等他平静下来,他说:“该你了!”  郭重阳的拳头捏着“咔咔”作响!他很激动,我真怕他热血冲昏了大脑,当真躺在地板上,用肉拳去吻车轮!幸好,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郭重阳说:“不用比了,我输了!”  贝壳汉姆的笑容绽放开来,他的笑容真是难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平心而论,他的笑容是我见过的所有的男人中,最具魅力的,当然也包括电视上看到的所有男明星,还有我本人!  粉丝们的尖叫声,欢呼声响起,贝壳汉姆微笑着几个飞吻甩出!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郭重阳脸上。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谁也不说话!所有的人都等着看郭重阳的反应!双方对视了两分钟,郭重阳说:“愿赌服输!我输了,我不磕头!”  贝壳汉姆说:“其实你并没有输!”  郭重阳“哦”了一声,颇感意外。  贝壳汉姆说:“前次我输了,我们打成平手!”  郭重阳笑着说:“你记得就好!”  贝壳汉姆说:“如果你再缠着白小璃的话,这样的决斗天天都有!直到你输得永不翻身为止!”  郭重阳说:“看来我没得选择,只能放弃!”  贝壳汉姆说:“不是放弃,而是收手,白小璃本来不跟你无任何瓜葛!”  郭重阳说:“两天前,我跟她的确无任何瓜葛,现在,我们有!”  贝壳汉姆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说:“你还想比?”  郭重阳说:“不想比,但我想跟她在一起!”  贝壳汉姆听不明白,问:“为什么?”  郭重阳说:“因为这是两码事,不能扯在一起!”  贝壳汉姆身后的男生怒吼起来:“***见鬼去吧,输不起呀!那还比个屁,丢人现眼!回家找你娘去吧!”  郭重阳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打人!  贝壳汉姆没有说话,他领着一群哥们走了,雪茄小姐驾着宾利尾随而去!郭重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第一第053章 神秘雪茄女郎 我和郭重阳坐在树荫底下歇息,郭重阳脱掉身上的白衬衣,光着膀子,胸毛毕露,他用力去拧衬衣,都能拧出水来!出了一身的汗,体内盐分消耗过多,郭重阳感到有点虚脱!  我说:“喂!这里是公共场所,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人家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同流合污呢!”  郭重阳说:“你没听说过‘袒腹东床’这个典故吗?书圣王羲之露出大肚子坐在床上,才会被岳父佬儿选中的!世界上衣冠禽兽太多,不差我们两个!”  我说:“好的不学,偏学坏的,我们应该学他的书法才对!”  郭重阳哪里肯劝,依然固我,他转换话题:“你信不信,贝壳汉姆的拳头会厉害到这种地步,轿车都碾不破!”  我说:“当然信,眼见为实!我都亲眼看到啦,还会有假?”  郭重阳说:“那你呢?铁拳吻车轮,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说:“我也做得到,不过……不过……是玩具车!”  郭重阳“切”了一声,双手甩得老高,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穿好衣服,说:“我不服气,我没理由会输给那小子啊!就算泡妞我都未必会输,何况是比拳!不就是比我帅一点点,酷一点点嘛!我想不通啊!”  我说:“既然想不通就别想,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郭重阳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听你表妹说,你离校了,怎么回事?”  我说:“还不是胡非那混蛋在搞鬼,你最好也小心点!”  郭重阳说:“小猪啊,你真够义气,只有你才会替我调查这些无聊的事!我跟你讲,既然你跟小黄都不去学校,我也不打算再去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要郭重阳孤家寡人地坐在教室里,还不如一刀了结他来得痛快!我不劝他,我们朝着贝壳汉姆离去的方向跑去。  郭重阳说:“我有时候好羡慕你,有个那么好的表妹!她比任何一位校花都要俊俏!”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他顺便形容我:“小猪啊,你比唐三藏任何一个徒弟都要俊俏!”  我狠狠地踹他一脚,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满脸奸笑,我说:“我还羡慕你有个师父呢?对哦,他现在怎么样了?”  郭重阳说:“涛声依旧呗!医生检查不出原因,他们说,如果三天之内都醒不过来,师父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我命苦啊,看情形端屎端尿再所难免!”  听起来还挺严重的,谁曾料到,大科学家会落得这种下场?世事无常啊。我说:“快点找个老婆,让她替你分担一半,问题不就解决了?”  郭重阳若有所悟,嘴上喃喃:“有道理!有道理!”  贝壳汉姆身边围着很多哥们,还跟着一大帮的粉丝,速度再快都有限,只要我们追对方向,很快便赶上,那辆银色的宾利缓缓地行驶,跟在贝壳汉姆身后。  往前行走两里路,前面出现十字路口,贝壳汉姆他们站着不动,像是在交待什么,我们隔得有些远,听不清,料想他们将要分道扬镳。只听到所有的粉丝震臂高呼几声之后,贝壳汉姆坐进雪茄女郎车里,其他二十来个男生领着一大群的粉丝,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好,眼看他们就要加快速度,郭重阳飞快地冲到街道边去拦出租车,看他的劲头,那是非得跟上不可!我看到贝壳汉姆坐进雪茄女郎的车内,第一个念头竟然有点不太光彩:捉奸!  前面的银色宾利起初很慢,等到驶出市中心,马路变宽,国产出租车就显得有点尴尬,郭重阳一个劲地催:“司机大哥,快点啊,千万要跟上去!”  司机二十来岁,面黄无须,额前却秃了一大块,天生就是那种只要看上一眼,便永远也忘不了的人,或许将来在演艺圈里,他能够找到一席之地!  司机说:“我……我……会……的!”  他说话的时候,车速明显变慢,等他说完话,当真猛踩油门,两车的距离陡然拉近。郭重阳说:“再快点!大哥!别跟丢了。”  司机说:“好……好……好……不……过,要加……加……加……!”  原来他是个结巴,开口说话等于受罪,而且嘴巴张开的时候,车速一定减慢,再加上以国产出租车去追宾利,的确有些难度!我们听着也受罪,简单的几个字都没说清楚。  郭重阳从钱包里抽出十来张百元大钞,砸在司机大腿上,催他:“加钱是吧,给你!快点跟上!”  司机说:“好……好……”  我和郭重阳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黄博通,要是他在这里,劳斯莱斯,过硬的驾驶技术,熟悉的地形,我们仨早在前面抽烟等候啦!  我拉郭重阳坐上来,劝他冷静些,别影响司机大哥开车。司机见他出手大方,哪里还敢怠慢?连话都不敢再说,生怕影响了车速。贝壳汉姆的后脑勺终于渐渐地清晰起来!  跟人最好是若即若离,我们也不敢追得太紧,只要被对方发现,速度再快都意味着彻底失败!车子驶过长长的低矮的棚户区,半个小时之后,银色的宾利停在一栋小别墅门前。  别墅依山而建,规模不是很大,占地不广,若以四周的围墙来计算面积,则有些惊人!整个院子看上去,不逊于一个大型的高尔夫球场!我从杂志上了解到,附近一带可以观望海景,地皮早已在两年前,就被美国一位富商詹姆斯高价买断,别墅和庄园都是新建,看来花费不菲!  贝壳汉姆和雪茄女郎下车。  雪茄女郎穿着红色的紧身短袖衫,黑色的超短裙,黑色网袜,血色高跟鞋,当她那修长的双腿,高耸的双峰,高高撅起的屁屁,同时在眼前晃荡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才不至于吃亏!郭重阳努力地吞着口水,用韦小宝的话说:“辣块妈妈不得了!好性感的小妞啊!”  我也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贝壳汉姆和雪茄女郎手挽着手走向围墙大门,门口的遮阳伞下,站着两名扛枪的“战士”,见到两人走来,马上敬礼问好!两人甩都不甩他们,走进大门。  我说:“还有没有烟啊?”  郭重阳说:“有啊,这时候还抽?”  我说:“我想上去跟他们借个火,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郭重阳说:“免了吧,你没看到他们肩上扛着家伙吗?谁都能惹,扛枪的千万不能惹!再说,你长得太像流氓!”  我说:“怕什么,我又没犯法,他能把我怎样?拿烟来!”  郭重阳说:“别……胡来,以后接触的机会多的是,慢慢再查没关系,不用急!不用急!”  没办法,我们只能跟到这里,贝壳汉姆和雪茄女郎进去之后,一时半会不会再出来,我仔细观察,发现地上竟有两排非常罕见的轮胎印记,想了半天才知道,那是部队军车留下的痕迹!  我说:“想不到这里面住着个大人物,有趣!有趣!”  郭重阳说:“贝壳汉姆家世不错,你看他休闲的时候,全身都是名牌,龙生龙凤生凤,他的明星气质想必也是老爸老妈遗传给他的!”  我说:“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呢?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郭重阳不无感慨的说:“如果能跟她拉拉手,折寿十年……不,二十年我都愿意!”  我骂他:“靠!没出息的家伙!”  其实雪茄女郎未必就比学校的校花漂亮,但是社会上的女人跟学校里的女生比起来,更显得风情万种!我们这种涉世不深的男人,不被她迷倒才怪呢!  郭重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架望远镜来,这小子随时准备着……准备着偷窥,他观望之后,气馁地说:“这房子的玻璃有些奇怪,从外面无法看到室内的情况,而且还有很强的光束反射回来!”  我接过望远镜试看,果然,强烈的反射光迫使我不得不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候,门口的战士发现了我们,朝我们举起了枪,喝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许动!”  郭重阳抱着脑袋死命地喊:“快!快!司机大哥!快开车!”  司机大哥早就吓傻了,几声枪响之后,他才惊醒过来!   第一第018章 不戴胸罩的校花 男女同居,最大的好处就是……就是省了一半的房租。看不出来吴影莲和唐绢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似乎具备中华民族所有的传统美德,骨子里却又懒又凶,还虐待我这个异性。早上六点钟,就听到吴影莲在喊:“懒猪,快起床做饭!做好了叫醒我们!”接着便没有了动静。  等我把饭做好了,请两位美女起床,两人揉着猩松的睡眼,对我发话:“没搞错,热水都没准备好!害我又少睡了几分钟!”  我说:“热水准备好了,在壶里!”  唐绢说:“在壶里怎么洗呢?你要把它倒在盆里才行!”  “哦”我恍然大悟,女人是没有手的动物。  唉,真是命苦,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不过,等她们梳洗完毕,打扮得漂漂亮亮,围上桌来吃饭的时候,那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才叫爽!男人啊男人!是男人就应该付出些!没有义务哪来的权利呢?我开始修练阿Q的精神胜利法。  特别是去学校的路上,左边搂一个,右边搂一个,那种虚荣心真是膨胀到了极点。路人百分之百都会把目光投向我们仨,如果说目光能杀人,那么我早就万箭穿心了。尤其是吴影莲,娇笑连连,时不时地在我耳边低语几声,惹得路边的行人直碰电线杆。真是爽哪!  世界是不公平的!各位朋友,想开点,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艳福无边!  都说人走运,怎么挡都挡不住!在进校门的时候,我想到要去买包烟,我便松开了两位美眉的手,吴影莲说:“我也去,我要看着你!”  我说:“你们先进去吧,我这只煮熟的鸭子,不会飞走的!”  唐绢真是体贴,她跟吴影莲说:“让他去吧,都这把年纪了,哪个小妹妹会看上她。”  想想也是,吴影莲满脸鬼笑地跟着唐绢进去了。我便去附近的代销店买烟。  挑了一包“红塔山”,五块钱递过去,转身要走。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好,帮个忙好吗?”  我心里一惊,手上一颤,手中的香烟还没来得及放进口袋,掉在了地上。我顾不得捡香烟,去看那个发声体,一看之下,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急剧地往上涌,直冲脑际,鼻子也有点发痒,欲要喷出血来。眼前站着的正是四大校花之一的何碧。她穿着一条齐膝的连衣裙,金光闪闪的卷发慵懒地垂在肩膀上,更显得她妩媚多情,一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透露着蛊惑,似乎想要将我伏虏。  此时,何碧盯着我,羊脂白玉般俊俏的脸庞透着丝丝红晕,她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只能再说一遍:“你好,帮个忙好吗?”  我当着她的面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过神来,我笑着说:“不好意思,太紧张……你刚才说什么?”  何碧脸露腼腆之色,她又说:“我要你帮个忙?”  这回听清楚了,我爽快地说:“OK,说吧,我一定帮忙!”  何碧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我裙子的拉链没拉上,你帮我拉上它!谢谢!”  我体内的气血第二次翻腾着冲上脑际,我靠!摆明了想折磨我嘛!这是我第二次留意女生的背影,吴影莲的背影很柔和,引人怜爱,看了恨不得马上将她拥入怀抱,因为她本身娇小,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不像何碧这般高挑,何碧的背影,透露出雍容华贵,可以远观而不敢亵玩焉!使人敬而远之!  裙子的拉链当真是松开了,露出白嫩的肌肤,我靠!更让天下男人喷血的是,她竟然没有戴胸罩!这个……我的手战战兢兢地碰到了她裙子的拉链,我想,我只要将手伸进去,就可以绕到她身前同纬度处,抚摸到她那高耸的双峰了。这个……唉,有心无胆啊!再流氓点就好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可是那裙子的拉链就是拉不上去,只听得何碧不无怨怒地骂:“这个死流氓!”  我吓得松开了手,脸上有如火烧,何碧却说:“不好意思,我没有骂你!”  这回我可不理解了,何碧又说:“是不是……拉不上啊?”  我点点头,好久,我才发现自己站在她背后,点头她又看不见,我只得说:“是啊,肯定是拉链坏了!”我仔细检查她裙子的拉链,没有啊!都是崭新的连衣裙,崭新的拉链,怎么会坏呢?可就是拉不上去。  何碧想了想,惊喜地说:“我知道了,要用嘴咬,用嘴咬就行了!”  呃!为个嘛!真是难为了小人则个!我犹豫着,何碧又鼓励我说:“来嘛!帮帮忙!谢谢你!上帝保佑你!”她是个混血儿,母亲是英国人,她还信仰基督教。  我豁出去了,当下将嘴巴凑上去,我闻到了她金属质肤色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心中禁不住一荡,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我真恨不得凑上去,亲吻一下她细腻的肌肤,我看到何碧浑身一个颤栗——她还真敏感。  说也奇怪,我用嘴咬着拉链,只是轻轻地往上一提,裙子便拉上了。  这是哪门子道理啊!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何碧在骂:“该死的臭流氓!”  我一窘,眼下就我跟她,再无第三个人,她不骂我骂谁?我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情难自禁了,所以才会……”  何碧“扑哧”一笑,露出了她美丽洁白的牙齿,她笑着说:“我没骂你!我骂得是另外一个混蛋,你真好,我叫何碧,二十八班的,你呢?”她把手递到了我面前。我还真有点失望,别说我犯贱,我希望她骂的人就是我。  这些我早知道了,我还知道她身高173厘米,体重用49千克,三围是……请恕我自私,这个我就不公布了。我握着她的手说:“我叫吴新,三班的。”  何碧的手真软,盈盈一握,何碧说:“你就是吴新!久仰久仰!”  我说:“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何碧说:“当然,有一次学校举办原创文学大赛,我获得第二名,而你就是第一名,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认识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可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么说,她刚进学校那年就想着认识我?天哪!我该错过多少美女了。如果当真如此,她还是个才女!江湖传闻她惊美绝艳,可从来没听说过她的才华。我笑着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机会的话再切磋一下。”  何碧不无遗憾的说:“可惜你快要毕业了,早点认识你就好啦!”言下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我飘飘然如在云端,半天作声不得,何碧也放松下来,不像刚刚那般紧张羞涩,何碧面色凝重地问:“吴新哥哥!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是知道的话,请告诉我!”  什么?这么快就叫“哥哥”啦,我“啊”的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我说:“问吧?”  何碧红着脸说:“我知道你读的书多,见识也广,我想问你,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些人有特异功能?我是指那种,超出常人的力量。”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显得非常天真可爱,我本来想开个玩笑的,只是她的模样过于认真,我不忍心,我说:“我不相信,我只相信科学,即使有人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我也不认为那是特异功能,只是暂时科学无法解释那种现象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黄博通所叙述的事件,不禁自问,“秦芹”拥有的是不是特异功能呢?  何碧“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却又迷惑不已。我不知道她碰到了什么事情,总之,眼前的何碧一点不像江湖传闻中那样洒脱。我听她说:“有空再找你玩,我要进去了。”  我点点头,何碧挺着胸脯从我面前走过,天哪!一想到她连胸罩都没有穿,我就忍不住的浮想联翩。  这该要迷倒多少人哪!  等她走了之后,我才弯下腰去,干吗呢?当然是捡烟,五块钱买的,难道不要?   第一第019章 搭上混血美女 江湖传闻,四朵校花中就数何碧最性感最妩媚,这也难怪,人家可是罕见的混血美女,当一个男人看惯了东方美女的含蓄端庄,突然见到一位如麦当娜般性感火辣的西方美女,心里该是多么的震憾。何碧既具备东方美女的腼腆羞涩,又具备西方美女的惹火张扬,两种不同的文化完美地融入到她的血液当中去。这就注定了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是目光的焦点。  据说,何碧刚刚进入学校的时候,就从四年级的美女学姐手中,夺走了校花的桂冠,可以说她是现在的四朵校花中,最先引起男生注目的。奇怪的是,何碧几乎没搞什么拉票活动,每天出现在男生视线当中,无非就是上厕所,去食堂吃饭,还有就是上体育课的时候,仅止于此,平常下课都不出来透透风。尤记得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何碧的黄博通的表情,兴奋得整个脑袋红通通,说话都不太利索:“MY GOID!那个美女才叫性感!她对我微微一笑,我差点掉水沟里去!”  如果她上“超级女声”节目,李宇春还有没有今天,就是未知之数啦!  身边有美女出现是最幸福的,哪怕这个美女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都没关系。熟悉的校园,熟悉的人群,熟悉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位让你怦然心动的美女出现在你的视线里,那种兴奋实在不输入天文学家的望远镜里闪过一个尚未发现的星球。因为她势必会提升我们的审美观念,满足我们内心深处那些纯洁的或暧昧的遐想。  江湖传闻,何碧的母亲是英国人,何碧从小是在英国长大的,聆听过苏格兰如泣如诉的风笛,瞻仰过白金汉宫广场上胜利女神的金像,何碧二十年的生活像风笛一样浪漫,像金像一样光彩熠熠。或许是她太过高贵了吧,男生只是远远地躲在她身后观望,谁也没有勇气走到她面前来。  资料显示,何碧在国内的爱情生活一片空白,她十五岁的时候就随着父母亲回国,料想国外的爱情生活也是白纸一张。  我跟何碧在商店旁的那一幕,被一个低年级的小四眼看去了,小四眼不但具备狗仔队的潜质,而且具备宣传的天分,再加上八卦消息特有的感染力和凝聚力,到了中午时分,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他们在议论的时候,还不忘YY一番:三班的大色狼吴新,竟然在公共场所与校花何碧接吻,魔爪还伸进了何碧的裙子里……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且别说我平时的为人是何等的正派,在公共场所做出那等事来,聪明人一听就知道“纯属YY”,可是何碧的名声实在太响了,都产生了明星效应。  我看到黄博通和郭重阳在那里偷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真想冲过去踹他们一脚,朋友嘛!就是用来发泄的,不踹你踹谁!我去上厕所,很多校友在身后指指点点,偷偷地瞟着我,等我目光盯上去的时候,他们便扭转头跑开。  唉!看来名人还是少惹为妙!  “吴新哥哥!你在想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想什么?当然是在想……”不对啊,吴影莲只会叫我“猪头哥哥”,从来不会这么正儿八斤地叫我,不对,我转头一看,却是何碧在我的身边。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正微笑地看着我。这里离学校有点远,是家小餐馆,我叫了瓶啤酒,坐着喝。我招呼她坐在我身边,一起喝酒。何碧也不客气,陪我喝。  何碧说:“那些人真无聊,老是在背后说三道四……呃,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的笑容里透露出丝丝无奈,毕竟她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封住别人的嘴巴。  我看到她那惆怅的神情,心就软了,谁叫我是怜香惜玉之人呢?我说:“没事,走自己的路,让人家说去吧!”  何碧说:“下次我碰到这样的困难,你还会不会帮我?”  呃,这个嘛!你种“困难”应该不会天天都有吧,那还不如换一条裙子呢!我还真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何碧讪笑着说:“都怪那个混蛋,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明堂?他说要我出丑!”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何碧说:“你听说过胡非吗?”  我说:“是金庸小说里那个‘胡斐’吗?”  何碧说:“谁是金庸啊?是郭靖写的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吗?我说的是我们学校的胡非。”  我晕!混血儿毕竟不太熟悉我们的本土文化。  我们学校里的胡非,我脑海里闪过一个身材高大,浑身名牌珠光宝气的男生。胡非,据说他的一条内裤都要几万块,成天拿着塑胶制成的男性器官,在校园里羞辱女生,还以侵犯女生胸部为荣,看到哪位女生顺眼,就冷不防地将脏手伸向裙子里,他还时不时地在学习园地专栏里贴上几张黄碟或者裸照。  “是他?”我不明白何碧为何会提到这样一个变态狂,而胡非这时候正朝着餐馆走过来。  何碧点点头,说:“就是他!胡作非为的胡非!就是那个混蛋,他今早上碰到我了,他说下个礼拜去夏威夷度假,要我陪他去!真是白天说梦话,他还想非礼我……”她也看到胡非正走过来,声音里却有点惊慌。  我趁机拍拍她的手说:“别害怕!大白天的他不敢胡来。”  何碧连忙躲在我身后,不敢看胡非,也怕被胡非看见。哪知道胡非这种色狼,对猎物何其敏感,他早就看到了何碧,否则也不会走到这种不起眼的小餐馆里来。  胡非大喇喇地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抽了一根牙签,剔牙,边剔边看向我身后,说:“出来吧,老情人,害什么臊?”  何碧脸上一红,只得坐起来,她原本有点紧张,但是一看到胡非那副恶心的嘴脸时,倔强使她勇敢起来,她对我说:“不理他,我们喝酒!”  胡非说:“这年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女人没一个好货色,拉上个小白脸就跑了!”  何碧气得将筷子一扔,怒道:“你胡说什么啊?”  胡非更加得意了,乐悠悠地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亏我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忍心把我忘记呢?”  何碧只能跺脚了,胡非就跟唱戏一样,他说:“我想着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你却想着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噫嘘嘻!你叫我怎么不痛心哪!”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一拍桌子,喝道:“你有完没完!滚蛋哪!”  何碧紧紧地拽着我的胳膊,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说:“我们走吧,这个人有点邪门……”  胡非瞪了我一眼,嘴里“咪咪吗吗”地念叨着什么,我感到何碧浑身一颤,再看她脸上毫无血色,何碧冲到胡非身前,几乎是哀求地说:“你别念了,我求求你,别再缠着我了。”  胡非果然不再念,笑着站起身来,他的手便要伸到何碧的裙子里,他一向都喜欢侵犯女生的胸部的。而何碧的丰胸实在太令人着迷,令人难以抗拒!  我一把拉过何碧,何碧受了委屈靠在我肩膀上,轻轻地啜泣着。  胡非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子有种!三天不进医院的话,我再来找你!”说完,起身离开。  何碧想要拦着他,可是他走得太快了。  这个胡非的确是有点不太正常,我说:“他走了,没事了。”  何碧抓着我的手,关切地说:“你身上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笑着说:“没事!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我还以为何碧会放心,哪知道她说:“他很邪门的,他刚才念了什么咒语,还有他说的话,明显是要对你不利,你……真的没事吗?”  咒语,这个词我倒是没少见,可我压根儿就不相信。我笑着说:“他不是唐三藏,我也不是孙悟空,怕什么咒语?”说着,喝酒。  何碧说:“你还记得早上吗?为什么你用手拉不上去的拉链,用嘴却能拉上去呢?”  对哦,这个问题我还没想通呢?我怔了怔,看着何碧,何碧说:“就是那混蛋在我的拉链上动了手脚,用他的话说,就是在我的拉链上施了法术,要我出丑,所以拉链无论怎么用力都拉不上,除非沾到人的口水,法术便是破了。”  “有这等事?”我脱口问道:“会不会是纯属巧合呢?”  何碧说:“是真的,他只是想让我见识见识,才对我施以法术,他还说自己有很多绝招,可以……可以……杀人……于无形之间……很邪门的!”  她俊俏的脸蛋此时殊无半点血色,那正是极度恐慌之人常见的表情,我笑着说:“人家恐吓你的,你看我现在,能吃能喝,能跑能说,哪里有事?”  何碧强颜欢笑,陪我喝酒,出门的时候,快要分手的时候,她掉着泪说:“吴新哥哥,你以后会不会怪我……”  我朝她招手,叫她快点走,我说:“不会的,不会的。你进去吧。”  何碧低着头走进校门。真是好笑,什么法术,咒语,难道上下嘴唇动几下,我这个人就没啦!  我不信这个邪!   第一第054章 美女的待客之道 司机大哥心里一慌,哪里还分得清刹车和油门?几声枪响后,我还听到“嘶嘶”的声音,生活经验告诉我,轮胎已被子弹射破,正在漏气呢!等司机清醒过来,意识到应该逃跑的时候,车子早已瘫痪不能动弹,两名战士追到窗边来,两把乌齐冲锋枪同时从窗外放进来。  “下车,年轻人!”说话之人四十来岁,面目黧黑,目光湛然有神,再看他魁梧的身材,果敢的行事风格,当真不愧为军人风采!  我和郭重阳互望一眼,只好乖乖地下车,司机也万般无奈地跟着出来。其中一位军人用冲锋枪指着我们仨,另外一位则去车上翻查。  他找来找去,只找到我们的望远镜。  郭重阳说:“我们到这边只是游览风景,这也有罪?听说过曹操的《观沧海》吗?‘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他的话刚出口,冲锋枪冰冷的枪口挨着他的身子,扛枪之人喝问:“要不是望远镜的镜片将太阳光反射到屋里去,我们的警报怎么会响呢?还想狡辩!”  郭重阳脸色微变,吱吱唔唔着改口说:“我不是故意的,不知者无罪!你们的防盗系统如此先进,我哪里还敢看?”  军人拿着我们的望远镜,放到眼睛边上,说:“镜片上红色的光线条纹还没有消失,铁证如山,自己看吧!”  郭重阳接过,不用看,军人说的肯定没错!  两位军人冷电般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视,等他们盯着司机的时候,司机早已吓得双腿筛糠,他说:“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他们两个!”  我感到腰间一痛,另外一架乌齐冲锋枪抵在我身上。军人说:“无论怎么看,你们都不像个好人,进去!”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我一看到司机的苦瓜脸,于心不忍,我说:“司机大哥,这回连累你啦!你放心,等回到市中心,我替你买轮胎!”  军人听我一说,从怀里掏出七百块,递给司机说:“拿去买轮胎吧!不关你的事,你先走!”  郭重阳有点不服,他说:“我们是一伙的,为什么放他不放我们?”  军人说:“他像老百姓,你像大流氓!”  郭重阳说:“孔子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们咋这么俗呢?”  军人喝斥:“少屁话!老子没读过书,只知道打仗,孔子没听过,关羽倒还听过。”  郭重阳说:“关羽就是孔子所说的子羽啊,意思就是,如果只看外表,关羽都不是好人。”  “嘭”的一声巨响,几米远的一块巨石挨枪扫射,石屑纷飞,另外一位军人使劲推了郭重阳一把,怒道:“还在这里大放臭屁,欺负老子没读书啊!孔子是春秋人,关羽是三国人,***隔了八九百年,孔子怎么会知道关羽呢?”  看看那块石头,郭重阳不敢再说话,身体终究比不上石头硬,我们被推到别墅的门口。  别说是远距离,就是站在门口,都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况。门口左边胸口高的地方有个按钮,军人转动两圈,大门自动打开,可里面还有一道古朴的紫檀木门,门铃在右边,按了三下,有人开门。  开门的是位身材纤细的赤着脚丫的女孩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难道屋里很热?怎么她身上只有片缕遮住重要部位呢?当她露出甜甜的微笑,我感到身边的空气都已净化,她白净的肌肤,刺激着眼前两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她说:“请进来!”  碰到美女千万得注意礼貌,我和郭重阳向她弯腰鞠躬展示绅士风度,那女孩掩着嘴,倚门而笑!  我发现屋内的地板墙壁都是檀木制成。檀,梵语是布施的意思,因其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故又称圣檀。世界上仅存有沈檀、檀香、绿檀、紫檀、黑檀、红檀等,而且数量极其有限,由于它的特性,被人们视为吉祥物。墙壁所用材料正是罕见的黑檀木,产于印度,泰国,印尼,缅甸等国。  军人走到一张宽大的绿檀木椅前,敬礼毕,离开。绿檀木放置越久颜色越绿,由于它自然生长缓慢,更为稀少。椅背很高,看上去就像巨大的水桶,与其说是椅子,还不如说是一张床呢,横着睡都行!我们看不到那人的身形模样。  郭重阳说:“椅子蛮不错,不知坐在上面的是人,还是动物?”  “是人!”一个勾人魂魄的声音从绿檀椅中传来,椅子缓缓地匀速地转过来面向我们。躺在那里的,正是先前见过的雪茄女郎,她赤着脚丫子,无比性感的双腿叠在一起,正叼着雪茄,懒洋洋地躺在那里,胸前双峰耸立,海拔之高令人侧目!  “为什么跟着我?”雪茄女郎问。  郭重阳说:“恐怕是你故意勾引我们的吧?”  雪茄女郎灿然一笑,她的眼波流转起来,比地狱里的勾魂使者还要厉害三分!我和郭重阳抹了抹嘴皮子,生怕嘴角流涎,在美女面前失了身份!  雪茄女郎起身,跪在檀香椅上,双手支着下巴靠在椅背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说话的时候眼睛仿佛会笑:“明明是你跟踪我,还说我勾引你,怎么可以耍赖呢?”  这句充满孩子气的话,使得她先前的冷酷形象荡然无存!她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躯体呈出优美柔和的曲线,看上去比玛丽雅还要圣洁,她美得……有点惊人!  我说:“阁下的待客之道还真独特,竟然让我们站着!莫非所有的美女都讲究自己的个性?”  “你们也是客吗?”男人的声音——贝壳汉姆的声音,从楼梯口传过来。  贝壳汉姆走过来,坐在雪茄女郎身边,瞪了她一眼,对她颇有些不满,似乎在责备她,不应该让我们进屋,只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明讲!  郭重阳说:“主人翻脸,我们也该走了!”他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快走。  雪茄女郎娇笑着说:“你们是我的客人,我当然会好好地款待!请随便坐!”  她终于舍得离开那张檀香椅,赤脚走在地板上,她的步伐非常的轻盈,身形说不出的曼妙,她走向红木橱窗,看来想替我们倒茶!  贝壳汉姆怒视着我们,等到雪茄女郎转过身来,贝壳汉姆移开目光,上楼去。  清茶在手,美人在旁!  似乎我和郭重阳饮茶的姿式非常迷人,雪茄女郎坐在旁边,微笑地看着我们,她说:“你们是吴新和郭重阳!”  我一听,差点将茶水喷出来,郭重阳定力差了些,已经喷得不亦乐乎了,他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不用问,就当她暗恋我已经很久,四处打探收集我的信息,将我的海报贴在床头,每天对着我微笑,岂不是更好?  雪茄女郎顽皮地说:“我会神机妙算!”  鬼才信,一定是贝壳汉姆告诉她的,我猜想。郭重阳放下茶杯,试探着问:“那你算得出来我的生日吗?”  雪茄女郎淡淡地说:“你叫郭重阳,人家以为你是重阳出生的,其实不对,你出生在清明那天!”  郭重阳看看我,想听听我的看法,我还想听他的呢,便假装去喝茶。郭重阳说:“你的情报还真准确,不过,有些事情你一定算不出来!  雪茄女郎说:“不妨试试看!”  郭重阳终于拿出了看家本领,他说:“古典名著《伴花游》里面的男主角一共跟多少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呢?”  雪茄女郎跟我一样,知识上有缺陷,她不再故作高深,红着脸请教:“《伴花游》?有这书吗?我怎么不知道?多少个女人啊?”  她怎么会知道呢?这是郭重阳找遍城里所有的图书馆,才买到手的一部艳情小说,不是等闲之辈看得到的。  我和郭重阳松了一口气,最近怪事比较多,以致于我们当真以为她会神机妙算呢!  郭重阳清了清嗓子,骄傲地说:“逢场作戏,一宵情缘,统统加在一起,一共是八十七个!”  雪茄女郎说:“这个问题我会去查,要是你信口开河,我不饶你哦!”这种务实的求学态度,值得所有治学之人效仿!   第一第055章 运交桃花欲何求? 郭重阳说:“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上苍何其不公!我站在阳光下观望,你却躲在阴暗里守候,你看得见我的一举一动,我却只能用心来感受。”  真服了他,还压韵呢,听起来像在朗诵情诗!  雪茄女郎“呵呵”而笑,她指着波斯猫说:“它叫比比,我叫倪裳,你可以叫我倪裳儿!”居然有人以衣服来命名,真有趣,不过还真别致!  我终于憋不住,问:“你叫我们进来什么事?小倪!”郭重阳兴致一来,三天三夜都不会闭嘴,我再不发话,恐怕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这才是正题,郭重阳也说:“对对对!你为什么勾引我们呢?”  倪裳一点都不介意“勾引”俩字,或许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便是这个词的本意!倪裳说:“你们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我当然想见识见识!”  我问:“是贝壳汉姆跟你说的?”  倪裳一愣,反问:“贝克汉姆?人家是超级巨星,哪有工夫去结交他?是楼上那位小帅哥跟我说的!”她指的正是贝壳汉姆,真是惭愧,贝壳汉姆的外号实在太响,大家都忘了他的学名。  贝壳汉姆其实叫做倪远,这个普通的名字在亿万劳动人民的眼中,绝对比不上贝壳汉姆万分之一!  所以,我们照旧称他为贝壳汉姆!  我说:“俱往矣!俱往矣!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倪裳从没有正眼瞧过我,她的眼里只有郭重阳,真是爱憎分明!她说:“你太老气横秋,小郭比你年轻活跃!”  郭重阳比我年轻一岁,今年才二十二!  郭重阳听到“小郭”两个字,受宠若惊地说:“真……真的?”  倪裳笑笑不言,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敢说出口……谁敢得罪我!惹上我她死定了!可我还是看到倪裳点头,毕竟强权难压真理!  看来她对郭重阳的好感明显在我之上,这小子正走桃花运,前天稀里糊涂地被何碧勾去,今天又稀里糊涂地被倪裳盯上,换成别人早就欣喜若狂,郭重阳却依然保持着镇定,接下来的问话表明,他并没有发疯发狂。  郭重阳说:“楼上那位小帅哥,不但人长得帅,而且还会装酷,他的拳头也厉害!连轿车都碾不破,真让在下佩服啊。”  我干脆闭嘴,免得惹美女讨厌,倪裳说:“那都是苦练的结果,自从他输过一次之后,便天天苦练,有时候还要我当他的陪练,久而久之,我也进步不少!”  女孩子耍起拳脚工夫来,终究不太雅观,尤其是美女更加不宜,学几招简单防狼术,能够对付小流氓就OK啦!她看上去算是聪明人,怎么会有这种不明智的举措呢?  我试探着问:“铁拳吻车轮,你也做得到?”  倪裳说:“当然啦!有机会再让你见识见识!”恨不得马上揍我的模样,在下愚昧,不知哪个地方得罪了她,她老是不给我好脸色。  听起来,她俨然是块烫手山芋,是朵带刺玫瑰,轻易地碰她不得。尤其是那些以情场浪子自居的男人,千万要慎之又慎,万一你想甩掉她,而她又心有不甘的话,给你来个铁拳吻头胪,谁受得了?  郭重阳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他以前蹲在茅房里想拉又拉不出来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表情。这回他碰到对手了。  我巴不得马上见识见识,刚才她说自己会神机妙算,还不是被郭重阳拆穿了?料想这一次也是忽悠人的吧!细看她的双手,柔若无骨,每一根手指头都如同粉雕玉琢,这样的双手替人捶背还行,打拳嘛!……呵呵,这样的双手都能打拳,我情愿挨打!  尽管如此,我总不能硬抓着她的手,要她出拳吧?既然套不着话,她也不愿说明,我只好谢谢她的茶,准备走人——我不喜欢看身边的人眉来眼去。莫非郭重阳在她的眼里,比我更有魅力?现实真的这么残酷?  这时候,屋里多了一个女孩子。  她那令人目炫的身影,婀娜的体态,沁人心脾的幽香,使得原本有些坐立不安急着想开溜的我变得赶都赶不走!她就是那位热情地替我开门,倚门而笑的女孩子!  何以这间屋子里面的男女都是这般俊美呢?难道跟水土有关?只听她笑着说:“你们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  奇怪,她竟然坐到我身边来,问话的时候正看着我,显然这个问题是在问我,我说:“什么都没聊,‘无’聊!”  倪裳打趣她:“我们正在谈论你呢!”顺便介绍她的名字:“这位就是DD大学顶级校花,苏奇小姐!她的魔爪伤人无数,你们男生千万小心咯!”  苏奇丝毫不以为忤,可见她们经常互相嘲笑,挖苦对方,纵然当着陌生人的面这般,也能接受,换做吴影莲早就生气了。苏奇反击她说:“没错没错!我只是伤人而已,不像有的人,吃人不吐骨头!”她像是告诫我,别死得不明不白!她有些多虑,要吃也吃郭重阳才对。  我一听她是顶级校花,自然而然地拿她跟唐绢做比较,客观地讲,DD大学虽然比不上我们CC大学,可他们的校花跟我们学校的四位校花绝对是同一水准。我还有个惊人的发现,她的眼睛是我见过的当中最美的,长长的眼睫毛﹝绝对真实,请相信我的眼力﹞,若有若无的双眼皮儿,双眸灿灿如星,看人的时候,眼睛每隔七秒眨一下,无限柔情都在其中啦!都说赵薇的眼睛漂亮,我看未必比得上眼前这位佳人!  苏奇看得我意慌慌,心痒痒,想起被人广为传诵的“旺仔牛奶”广告词: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我禁不住心旌荡漾!我说:“看来,我们得多吃些盐和糊椒粉才行!”  苏奇疑惑的眨着眼睛,她问:“为什么?”  我说:“先调好味呀!免得你们吃起来,味道不纯!最好躺在微波炉里面,把骨头蒸软些,你们吐不吐骨头都无所谓!”  呵呵,苏奇拍打我的手臂,骂我:“油嘴滑舌!”  我本来想说:“油嘴可是美味。”可是憋住了,跟她又不熟,干嘛要逗她开心?有时候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苏奇靠过来,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你说话好有趣,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呵出来的柔和的气息钻进我的耳孔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太丰富了,我看到倪裳正跟郭重阳使眼色,最后,倪裳拉着“小郭”的手上楼去,这么快就更上一层楼,也太快了吧?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果然有特色!  眨眼间,楼下只剩我们俩!  他们早就该走,没有人习惯泡妞的时候,被人盯着看。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就会理解,为什么偷学人家的武功会是武林中的大忌!  苏奇笑得比花还妩媚,她说:“我要把你活吞下去!”  她当真轻启樱唇,凑上来咬我嘴巴,都说死了的鸭子嘴硬,难道人恰恰相反?不然的话,何以她会选择从个地方下手呢?   第一第056章 诱人犯罪   她身上散发着欲望的气息,滚烫的双手伸进我的衬衣里面,来回轻柔地抚摸我的胸膛,带来一阵酥麻之感。丁香舌早已趁我不备,闯进我嘴巴里,土匪一样四处搜刮……女人纯熟的接吻技巧,带给男人绝对的刺激!她的眼睛里透露着无限的蛊惑,使得我刚把她推开来,又不由自主地搂紧她!我壮起胆,开始探索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可是当我刚刚穿过她的胸罩,就被她按住了。  苏奇坐在我大腿上,扭动着傲人的身体,媚眼如丝地说:“你好坏啊!”  这句催情的话,胜过伟哥何止千百倍!我身子一翻,将她压在沙发上。苏奇火上浇油式的抗拒,以及饱含期待的眼神,彻底燃烧着我体内最原始的欲望。我变得主动起来,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缓缓地滑过脖颈,再绕到前面来,将整张脸埋进她的双峰之间,体验着那份窒息感。  正当我渐入佳境的时候,苏奇一个激烈的颤抖,猛地将我推开。我一怔,不解地看着她,她娇俏的脸上尽是醉人之意。  这种事绝对是双方面的,既然她没有准备好,我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只是欲望既起,不将它熄灭,憋在心头难受,情形好比荡秋千,如果突然被定格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恐怕没有人会觉得舒服。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够以集体荣誉为重,陪我打完这场“友谊赛”,她却转过头去,回避我。  我张嘴想要哄她,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使我猛然意识到,彼此终究还是陌生人,刚才的行为已经远远地超出我们的友谊范围,称得上是越轨!尽管万般地不情愿,我也得从她身上下来,颓然呆坐看着她。我想到唐绢,如果任由情欲泛滥,我跟她之间的感情已经掉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吴影莲的身影也在我脑海里闪过,让我意外。  苏奇整理好衣服,头枕在我的肩上,温柔地说:“你是吴新?我叫你‘吴新哥哥’吧?”  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乱搞,这位校花果真有些特别,我说:“当然可以!”反正好多人都这么叫,也不怕再多一个!  苏奇说:“有没有女朋友?肯定有啦!”  既然她自己已经回答,我犯不着重述一遍,苏奇说:“我们刚才算不算情难自禁啊?”  我说:“应该算吧,你让人难以抗拒!”  苏奇微笑着说:“我是想诱人犯罪!”  我明知道她在开玩笑,却忍不住想,要是她当真如此,我岂不是很容易中她的圈套?吴新啊吴新,一个没有定力的男人,怎么成就大事呢?枉我多般修炼,竟然经不起美女的挑逗!  不过,明知她是颗毒药,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吞服——她的魅力让人很难抗拒。  郭重阳和倪裳从楼上下来,倪裳双颊潮红,宛若刚被雨露滋润过的花朵,看上去,她的衣裳有些不整齐,不像刚刚那般一丝不苟,很明显,几分钟之前,应该经历过一场搏斗!郭重阳一脸坏笑的跟在后面,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他手里提着一件包装精美的白色衬衫,看来他收获颇丰啊。  他此时早已忘却自己的革命任务!  郭重阳说:“天气不错,不如带我们去院子里逛逛吧?坐着挺难受的,搞不好还得颈椎病呢!”  倪裳毕竟是女儿家,心细一些,她打量着我和苏奇,似是看出其中端睨,她说:“人以群分,说得一点没错,你们两个都是坏蛋!”  郭重阳死皮赖脸地说:“哪个男人不坏啊?你也没什么损失啊?”  倪裳红着脸说:“要去自己去吧,我们在屋里聊天!”  我怀疑郭重阳是不是对她进行过摧残,何以她的话里满含怨气?  郭重阳以眼神向我求助,我也很想出去逛逛,说不定可以看到些什么呢!据我观察得知,别墅后面的院子里,一定别有洞天!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别墅,门口的军人,地上的车辙痕迹,这些都表明她们的生活跟一般的富翁模式有些距离才对!  我说:“晒晒太阳,看看海景,没什么不好啊?”  苏奇竟然撒起娇来,她说:“不嘛!我要你陪我聊天!就在这里!”  她越是阻挠,我越觉得奇怪,郭重阳说:“聊天哪里都行,边走边聊吧!”  倪裳说:“院子里没什么好逛的,只有几棵树而已,围墙太高,海景看不到!”她像是有些生气,声音变得僵硬了。  苏奇嘟着嘴说:“你们就依她吧,她是主人,别扫了主人家的心情!”  苏奇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我说:“这是礼物,给你的!你要好好保存哦!”  红色的盒子,小巧得很,我猜想里面应该是手表,不由得心里一暖,收下,说了声谢谢便放入口袋里。我本来想还赠她礼物,可是摸遍了全身,除了一个三块钱的打火机之外,别无他物。  甚至连打火机都不太灵光,往往费我很大的劲才点得着火。  苏奇说:“你把它送给我吧,我喜欢!”  我说:“改天吧,这种垃圾货色你也要?”  苏奇才不依呢,娇声说:“不嘛!我就要这个打火机!放心,我不会弄坏它的!”  郭重阳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说:“别婆婆妈妈的,给她吧,破东西还留着干嘛?”  我只好送给她!  苏奇如获至宝,激动得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种投入低,回报高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碰得到的,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我和郭重阳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离开,苏奇和倪裳两位妹妹热心挽留不成,只好放我们走了。  我们出门的时候,两位军人一致敬礼!  我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革命任务啊?”  郭重阳说:“当然记得,不过,做人千万别贪心!我的破戒指,换了件衣服,真划算!”  我说:“地摊货她也要?”  郭重阳说:“为什么不要?你没看姓苏的,连个打火机都不放过。女人啊女人!女人是奇怪的动物!”  我忍不住问:“你们在楼上干什么啊?”  郭重阳说:“干些男女之间该干的事情!”  我说:“你……你得手啦!”  郭重阳摸着下巴,半晌,吐出这么一句:“只差一点点!”  切!原来他跟我一样!我还以为他泡妞很厉害呢,想不到跟我是同一个档次!  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说不清道不明!倒是苏奇有意无意的那句“诱人犯罪”让我颇觉玩味!郭重阳哼着曲调,头抬得更高,步子迈得更快。看来贝壳汉姆带给他的不痛快,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郭重阳说:“小猪啊!你说我是不是走桃花运了?”  我说:“有点像!”  郭重阳不无理智地说:“几个小时之前,我还说,只要我牵到她的手,宁愿折寿二十年呢!没想到眼睛一眨,就跟她搞上了。”  估计她的情形跟我相似,也是倪裳主动的,我说:“起初我还以为她是贝壳汉姆的女人,没想到……”  郭重阳若有所悟,他说:“对哦,贝壳汉姆跑哪去了?怎么不在楼上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虽然有些疑问,可毕竟尝到了甜头,心头欢喜不言而喻,伸手摸到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我忍不住打开来,果真是块手表,劳力士的。  郭重阳说:“辣块妈妈不得了!这女人真舍得花本钱哪!”  管他,先戴上再说!   第一第057章 天高任鸟飞 出租车轮胎已坏,停在原地不动,司机却不知去向,估计司机大哥回城里买轮胎去了。  前面不远就是马路,有TAXI驶过,我和郭重阳并没有急着搭车,反而想着去沙滩上吹吹风,轻松轻松!蓝天白云,沙滩海景,阳光清风,对于大多数的都市人来说,绝对是种奢侈!因此,在我看来,躺在帆布椅上晒太阳的男男女女无疑是幸福的。  一本书,一杯咖啡,温柔的夕阳照在身上,身边还躺着自己的女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海风不大,海浪不高,总能带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郭重阳说:“小猪啊,既然已经毕业,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说:“当然是找工作啦,至于具体的职务,我还没考虑过呢!不过,只要是人做的,我都没问题!”  郭重阳说:“你就好比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本来呢,我打算让你进我老爸的公司。可是,公司毕竟是老爸的,不是我的,他老人家跟我们之间的代沟,比‘东非大裂谷’还要宽些,我怕你受委屈!”  我心想,出来混哪有不受委屈的!说不定你的能力越强,上司看你就越不爽!老板或许会欣赏你,但是,当你不被广大同事所接受的时候,老板也只能“忍痛割爱”,炒掉你以平民愤!所谓利益使人对立,再小的用人单位,都可以看到政治的影子。  不过,我并没有想过去小郭家的公司,诚如他所说,毕竟不是他的,是他老爸的,我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我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坚决不靠别人,只靠自己!否则,我会瞧不起自己的!”  郭重阳拍拍我的肩膀,诚恳的说:“好样的,我支持你!”  我反问他:“那你呢?你说呆在学校没意思,有什么新打算呢?”  郭重阳说:“你用不着替我担心,哪怕我什么事都不做,这辈子也不愁钱花!……你会不会看不起我这种浪荡公子啊?”  生命的形式多种多样,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这点我早就想通了,否则,成天计较这些,这辈子别想快乐啦!不过,他的生命形式终究让人不敢恭维,我们应该像比尔﹒盖茨一样,努力地为社会创造财富,而不是努力地挥霍人家已经创造出来的财富!  话说回来,大把大把的花钱,能够促进经济的流通,对社会之贡献也是巨大的!总好过葛朗台之辈,哪怕钱发霉,都舍不得拿出来花掉,人人如此,试问货币如何运转?  钱是用来花的,完全符合经济学原理!  我说:“当然不会!你我四年的友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如果只想独善其身的话,做不做事都无所谓;可我们总得有精神上的追求!不做事怎么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呢?蚂蚁都得做事,何况一个大活人?具体的我就不多说。”  郭重阳直勾勾地盯着我,足足两分钟之后,他握着我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哥们,你真让我太感动了!从小到大,老爸从没跟我提到过‘精神’两个字,他只知道给钱,只要我嘴巴一张,他就用钱砸我!师父倒是讲过,只是他的理论太玄,动不动就牵扯到‘人类文明历史的进程’之类,鬼才听得进去!你的话,让我眼前陡然浮现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天地!”  这小子太夸张了吧,莫非我简单的几句话,竟使得他顿悟?佛家说“自渡渡人”,他有慧根不假,只是以我目前的水平,自渡都谈不上,遑论渡人?  郭重阳冲到海边,穿着皮鞋往大海深处而去,他的狮子吼响起来“啊……啊……”,我还以为他要学屈原呢,吓得赶紧冲过去,想要拦住他。  郭重阳回过头来,表情激动莫名,他说:“经你这么一说,以后的事情就太多啦,我决定去找工作,自食其力,不再游手好闲。在学校,我比不过你;走向社会,我们再较高低!”  说得我都被他感染了,一股热血在体内汹涌起来,一点都不逊于眼前的潮水,我说:“好!我奉陪到底!”  我拉他回到沙滩上,说:“以你胸中所学,为什么不去自家的公司帮忙呢?那里定有你施展的空间!”  郭重阳说:“都说有‘代沟’啦!再说,我要证明给老头子看,我要创业,我要白手起家!”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又问:“你知道我此刻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试着猜:“当老板?”  郭重阳说:“不完全正确,走进快餐店,人家也会喊你老板,街上擦皮鞋,人家也会喊你老板!”  我说:“那是什么?”  郭重阳说:“是大老板!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收购老爸所有的公司,将他旗下的人才精英,统统拢络过来!我还要大声地告诉他,你老人家该退位让贤,回家养猪去吧!”  我说:“那令尊岂不被你活活气……很生气!”  郭重阳说:“怎么会呢?如果我比他更加能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得没错,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后代比自己更差。就拿我来说吧,母亲希望我将来能够开发出一种新型电脑,这种电脑不具备其他的功能没关系,但是一定得添加算命这项功能,她好用我的新产品来替人算命!  郭重阳非常激动,说:“我恨不得立刻上岗,施展自己的拳脚!”  我说:“假如你所从事的职业,并不是你所喜欢的,或者是你以前从未想到过,完全陌生的,那怎么办呢?”  这可是不得不考虑的现实问题,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正面临着这种难题。郭重阳说:“我最大的兴趣其实是……”  我打断他:“偷窥嘛!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郭重阳眼睛一瞪,说:“靠!我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龌龊!我最大的兴趣是侦察破案,越稀奇古怪的事情就越能吸引我!偷窥是最基本的入门技术,如果连望远镜都不能够灵活使用,如何去侦察别人呢?”  他说得正义凛然冠冕堂皇,好像在鼓励偷窥!郭重阳继续展望未来:“我曾想过当警察,一展所长,我想跟着杨子兴混,一定有前途!”  我说:“那你得多晒晒太阳,把脸晒黑才行,否则杨子兴一看到你的白脸,心里准没好感。”  郭重阳点点头,说:“有道理!但是,就算我再怎么晒,也黑不到他那种境界,除非包拯重生!”  这样背后挖苦人家,太不光明磊落了吧。我们笑了笑,打住。  我说:“这跟刚才的老板梦,根本就是背道而驰的,干警察这一行,干到你头发花白都做不成老板!”  郭重阳说:“兴趣跟工作不能混为一谈,把兴趣当成工作,反而会扼杀兴趣!工作讲究的是脚踏实地,而兴趣可以天马行空!所以,我只会利用业余时间,拿着望远镜去过过眼瘾,聊慰衷肠,足矣!”  我说:“如果黄博通出院,看到你我都成了上班族,他会有什么感想呢?”  郭重阳说:“他也会立刻上岗,不过,他会驾着劳斯莱斯去上班!”  我们三人当中,黄博通的家境最好,他父亲黄岳早就盼着儿子毕业,好替他打理公司,黄岳经常有意识地带着黄博通出入一些商业应酬场合,目的就是培养他这方面的能力。  黄博通读书乃是地道的饭桶,然而交际应酬,待人接物方面,做得比谁都要妥善。我总觉得他才是商业社会的骄子,而我,不太适合这些。  我听到郭重阳在海边吟诵徐志摩的诗歌,《再别康桥》: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  ……  我说:“中文版的太俗,虽然没拿到毕业证,怎么讲也是个大学生呀,要来就来英文版的!”  郭重阳笑着翻译,《Saying Goodbye to Cambridge Again 》:  Very quietly I take my leave,   As quietly as I came here;   Quietly I wave goodbye   To the rosy clouds in the western sky.   ……  ……  未来的生活谁都无法预料,人们之所以对未来感兴趣,正在于它的未知性。几知海燕掠过海面,又努力地捕击长空,我想到两句老掉牙的话: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社会之于个人,正如长空之于海燕,大千世界当中,人人都是海燕。   第一第058章 能者多劳 刚跟郭重阳分手,手机的在兜里震动起来,不理它,继续走路吧。可是手机足足震了几分钟,仍然不见停止。谁这么不懂事啊?我心里在骂。  一看手机屏幕,陌生的电话,我决定狠狠地骂他一顿,以示惩戒,于是接通:“你是谁啊?”  “是我啊,打扰你休息了吧?”声音很温柔,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你是谁嘛!快点讲,别来烦我!”  “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不说我怎么记得?快点报上名来,啰唆得要命!”  “那我不打扰你啦!BEY!”电话挂断!  靠!没见过这种人!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吧?电话既已接通,你有话尽管说呀,反正已被你打扰,我自然会听下去,她倒好,就此挂掉。I服了U。  我继续往前走。  “难道是她?”  我心里晃荡一下,脚下止步,立刻回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我说:“我知道是你,找我有事吗?”  “……”哭泣声。  “你……你……生气啦?别这样子!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哭泣声,比刚才更响!  这种远距离地哄女孩子开心,难度之高不言而喻,况且女孩子泪腺发达,眼泪分泌得多,自然要“排泄”出来,想要阻止,实非人力之所能为!  那就等她哭完再说吧。  五分钟之后,她说:“你还在不在呀?”声音有些涩滞,不像前面的清晰。  我说:“在呀,我正认真地聆听你哭泣的声音!”  “讨厌!也不哄哄人家!”  “是不是有事情?”  “我在田甜的遗物里面找到些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你过来一下吧。”  “好!你在哪里?”  “你……你这都不记得啦?负心人!”  “哦,皇林苑,我马上就到!”说完挂断电话。  她当然就是温婉儿,坦白地讲,自从前次别后,我从未想到过她一分一毫,尽管她十分漂亮。因为这些天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我没空去想她。我能说出她的名字和住址,纯属我记忆力超群。  皇林苑住宅区门口,温婉儿翘首等待,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吓得我都不敢靠近——感情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肯定自己不喜欢她,就别再勾引她,免得害人害己。我抱定这个念头,走过去。  “你来啦!”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能把简单的三个字说得这般暖人肺腑的人,世上实在不多见!她刚刚哭过,微红的眼圈,更显妩媚。  我“嗯”了一声,说:“那些东西呢?我们去看看吧!”  温婉儿说:“田甜生前跟我住一起,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一些古怪的东西,去我家吧。”  “好!”  温婉儿住在七楼,看来世纪城大酒店很多员工都住在这里,我们在电梯里就碰到两位美丽的酒店小姐,刚刚下班回来的模样,温婉儿热情地跟她们找招呼,她们看到我们,眼睛里不无羡慕之意。温婉儿靠得紧了些,她想满足虚荣心,我只好成全,身子靠向她。  推开房门进去,屋子里漆黑一片,温婉儿找来蜡烛,点上。  我仿佛回到了原始社会,惊问:“没电吗?”  温婉儿说:“有电啊,只是灯管坏啦。”  我说:“早点讲啊,刚才在楼下顺便买回来。”  温婉儿指着灯管说:“这就是新买的,可是我怎么装,它都不亮,我还想拿回去退呢!”  我凑上去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灯管都没有放进固定的嵌槽之内,随时都有砸下来的危险,这样子都能亮,岂不是有鬼?我将灯管往上轻轻地推一把,灯光亮起来。  温婉儿说:“咦!这家伙真欺负人,我弄了两个钟头都没弄好,你一来就好了。”  扫视屋子四周,我有个惊人的发现,屋内的布置看上去整整齐齐,不可思议的事情还真不少。我说:“你的电视机是不是经常出故障?”  温婉儿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将它裹得跟粽子一样,虽然挡住了灰尘,但是阻碍了它散热,时间一长,里面的设备就会有相当程度的损坏!马上将电视机的‘西装’脱掉吧,稍微用块布挡一下就行啦。你还有电脑啊?”  温婉儿说:“去年买的,最近老是死机。”  我说:“开机看看。”  温婉儿依言开机,十多分钟后,鼠标才能动,温婉儿苦笑着说:“刚买来的时候,用起来很方便,最近这段时间慢得要死,而且还经常死机,气得我差点把键盘砸碎。”  电脑啊电脑,幸好你碰上我吴新!主人不理解你,还朝你发火,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我给你平反好不好?我说:“你知道原因吗?电脑硬盘的剩余空间太少,很多应用程序的运行都需要大量的内存、这样就需要虚拟内存,而虚拟内存则是由硬盘提供的,因此硬盘要有足够的剩余空间以满足虚拟内存的需求。还有,你装很多没用的软件,唯独没有装杀毒软件,病毒的侵入会使得电脑的效率急剧降低……不死机才怪!”  温婉儿笑着说:“难怪难怪!有劳你代为处理。”  我把那些用不着的软件卸掉,将那些老掉牙的电影歌曲啊,也一并删掉,另外下载杀毒软件进行病毒清理。  温婉儿说:“你看看屋子里还有哪些不科学的地方,替我改善一下。”  多着呢!她的科学意识淡薄得可怕,她会将湿衣服晾在屋内;将金鱼缸放在窗台上,白天让鱼享受太阳;她竟然让所有的用电器,共用同一个插线板……最起码的生活常识都不具备,真搞不懂她是怎样生活的。  温婉儿说:“你真能干,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帮一下忙!你跟我进来!”  不会是水笼头坏了吧?我猜想。我跟着她进了……进了厕所,里面的气味有些令人难忘。  温婉儿说:“厕所的下水道堵住了,你替我疏通疏通吧!”  我汗!  温婉儿说:“我先去准备饭菜,这里就交给你。”说完,就要闪人。  我拦住她说:“为什么?我可不是干这行的。”  温婉儿说:“能者多劳嘛!我给你做好吃的。”  唉!我摸了摸脑袋,没办法,好事做到底,以后没事千万别进她的屋。     第一第059章 今夜我留下 “为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敬你一杯!”温婉儿举杯,递到我面前。我们已经喝过好几个来回了,此时的她脸现酡红,倍增娇艳,她的眼神有着丝丝迷乱,我不看她的时候,她便看着我,等我目光移过去,她便羞涩地瞧向别处。  厕所的下水道都让我给疏通了,的确算得上是“大恩大德”,接触类似的工作,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由于没有经验,刚才“实地考察”的时候,险些让臭水泼到脸上,好险哪!  我说:“好!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就到此为止,免得喝醉!”酒能乱性,喝醉酒终究不太好。  温婉儿豪爽的来了句:“好!”说着头一仰,杯酒尽入喉中,她还将酒杯倒转过来,果然滴酒不剩。  温婉儿说:“经你一整顿,我感觉安全多了。你知道吗?有一次,我一个人正在看电视,看的是《聊斋志异》,剧中有狐仙出现的镜头,总会喷出一道烟雾,我正看得入迷,电视里面又出现了烟雾的镜头,奇怪的是电视机后面也喷出一道烟雾。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故意说:“难道是狐仙从电视机里蹦出来了?”  温婉儿忍不住大笑起来,她说:“我当时也这么认为,吓得抱着枕头不敢看,后来才知道,原来电视机的插线板烧起来了,当真是纯属巧合,虚惊一场!”  说到生活中的趣事,温婉儿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我说:“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温婉儿说:“两千块的样子,怎么问这个?”  我说:“觉得有些奇怪,随口问问!”  温婉儿说:“哪里奇怪?还有奇怪的地方,你替我改正一下啊!”  我说:“你一个月才两千块,却可以住这么大的房子,还买了电视洗衣机冰箱电脑……真了不起呀!”  我还在她的橱柜里发现了各种各样的雪茄,如多米尼加雪茄系列的七星鱼雷,经典罗伯图,圣火水晶筒这些,起初我还以为是赝品,只是用来摆设,等我检查之后发现完全货真价实。一个普通的酒店员工,怎么买得起如此昂贵的消费品呢?当然,这些话就不好问了,毕竟偷看人家的东西,是不对滴!  温婉儿说:“这……这是别人送给我的!呵呵!”  我说:“你男朋友?”  温婉儿马上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好朋友送的,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我早就看出来,她没有男朋友。否则,她就不会为我流泪了。  温婉儿突然一愣,红着脸说:“你不会怀疑我跟田甜一样,做那种事吧?你怀疑我拿人家小费!”她一想到这些,神情紧张起来,又问:“是不是?”  我说:“当然不是!”  温婉儿说:“明明就是,你怀疑我是个低三下四的女人,你看不起我!”她趴在桌子上大哭,不小心碰翻了酒瓶子,酒水流到了她的大腿上,我不太方便替她擦拭,她却浑然不顾。  我说:“要是我看不起你,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喝酒啦!”她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泪水,问:“真的?”  我只好说实话:“真的。从我一进屋,我就发现你是个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人,你缺乏独立生存的能力,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具备,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从小到大被别人服侍惯了……再加上,你整个人透露出来的贵族气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超凡脱俗!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温婉儿承我一赞,破涕为笑,她说:“你真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她虽然承认,却不继续说下去,我问这些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而已,既然她不肯说,我也没必要深究,人人都有保留私隐的权利。  我递给她纸巾,说:“擦干吧,你腿上湿了。”  温婉儿说:“全怪你惹我生气,我不依,我要你来擦!”  酒水倒在她的大腿上,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擦出火花来怎么办?我替她擦干眼泪,说:“还是你自己来吧。”  温婉儿微微有些失望,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还好还好!要是换成是何碧,恐怕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我说:“你忘了请我上来的主题啦?”  温婉儿拍拍脑门,讪笑着说:“瞧我这记性,说着说着就忘掉啦!”她朝我吐吐舌头,说:“我把东西拿出来给你看!”说着,跑步进房。  过了两分钟,温婉儿拿着个笔记本出来,她说:“这是田甜的日记本,里面记载着很多琐事,白天我翻阅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一些问题,原来田甜生前有很多行为异于常人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催她:“快说来听听!”  温婉儿说:“据日记记载,田甜她有时候竟然不能够自己控制自己,就跟梦游一样,她说有时候醒过来,竟然发现自己倒在浴缸里,手里还拿着刀片,随时准备割腕自杀。还有啊,有时候她会碰到异常强烈的头痛,日记里面说,田甜有一次,正趴在窗台边看风景,突然便有急剧的头痛,使得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等她醒过来,却倒在床底下,手臂上被利物划伤,流血不止……”  我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婉儿查看笔记,说:“两个月之前,当时她还没来酒店上班呢!”  我问:“还有吗?”  温婉儿说:“都是些类似的问题,她……好像……有病呀!”  我问:“她搬过来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婉儿说:“没有啊,只是有时候发呆好久,喊都喊不应!我当时还以为她刚刚失恋,心里挂念着男朋友呢!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不像。”  我说:“你给的信息非常有用,谢谢你,婉儿!”  温婉儿说:“别客气,我知道你挂念着师父的事情,所以尽可能地检查田甜的遗物,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能够帮上你。”  我说:“你对我真好。”  温婉儿说:“嗯!”  她坐在我身边,我感觉得到此时她内心之波澜,她大腿上的酒水未干,我掏出纸巾替她揩掉,以示谢意,不料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温婉儿羞得脖子通红,啐道:“你……真坏!”  我心想,这种蜻蜒点水式的触碰,都谈得上坏的话,那么我以往的行为岂不是罪大恶极?她太单纯,不能再勾引她,否则很容易被她粘上的。  我感到,酒店的工作根本不适合她。  温婉儿说:“这个本子要不要交给警察?”  我说:“警察没过来搜吗?”  温婉儿说:“有啊,案发当天就来过,只是没搜到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说:“没必要,田甜的身体有无异常,在法医的专业面前,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温婉儿说:“看过这些之后,我好害怕!仿佛田甜就在身边,我……好害怕……”  这个问题显然比厕所的下水道复杂多了,我只能安慰她说:“不怕,你们是好朋友,感情深厚,就算她要来……”  “啊”温婉儿已经吓得尖叫起来,她说:“你别说啦,你叫她别来,我怕……”  要是老妈在的话,或许还可以做到,我就不行啦。看来她胆小如鼠,漫漫长夜,你叫她怎么度过呢!  温婉儿说:“你留下来陪我,好吗?”  我心里一软,点头答应。     第一第060章 钻石女郎 在我答应温婉儿,晚上留下来之前,我看了看手机,里面尽是未接电话和短信息,而且都是来自同一个人——何碧。我查看信息之后,吓得不敢回去。何碧说,她已经跑到我家门口等我回家!与其回去面对她,还不如留在温婉儿家里安全些。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男子汉岂有躲避之理?我是这样想,在未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我先躲一阵子!  温婉儿见我答应,俏脸上感动莫名,她轻轻地咬着嘴唇,由于刚刚有些害怕,竟潸然泪下,此时泪盈于睫,看上去凄婉动人!她一定从未跟男子深宵独处过,否则,就不会如此激动和紧张!我心里好笑,既然胆子小,就别一个人跑出来嘛!呆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多爽哪!当然啦!有些事情的确难以预料,假如田甜没有遇到不测,有好友陪伴,就不会有寂寞恐惧之意!  温婉儿打开电视,手捏遥控器,胡乱地调动频道,最后定在体育频道,正播着足球赛。我一愣,问:“你喜欢看足球?真看不出来!”  温婉儿说:“给你看的,我对足球一点兴趣都没有,所有的足球明星当中,我只认得姚明!”  我晕!看来她不但不了解足球,篮球也一样。我本来想讽刺她几句,可是人家好心替我着想,讽刺她也太不应该了吧。做人要厚道些,别太刻薄,古人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太刻薄的话就找不到朋友啦!我给她介绍贝克汉姆,罗纳尔多,罗伯特巴乔,马拉多那等等巨星,听得她频频点头,一副如拨云雾见青天的模样。  我说:“我兴趣很广泛的,你喜欢看的,我一定会喜欢,不如别看足球,另外换一个吧?”  温婉儿“嗯”了一声,按一下“47”,熟练地换到了都市频道午夜梦剧场,她还把遥控器坐到屁股底下去——她决定不再换台。  电视画面让我一下子傻了眼!  这个都市频道嘛!我只能用“风格卓著,个性独特”来形容它。它播放的都是些“带色”的广告片段——如果从广告学的角度来评价,简直失败至极,因为根本没达到广告的目的——没有人当它是广告!教育学家能看到性教育;生物学家能看到人体的构造;物理学家能看到摩擦运动;数学家能看到圆锥形倒三角等等模型;文学家从中领略“啊哦”等等感叹词的表现力……像我这种杂家嘛,从中得到的知识就更多,却连“广告”两个字都没想到。  让我想不通的是,斯斯文文既温又婉的温婉儿怎么喜欢看这些?  室内的空气陡然变热,我连忙调整空调,温婉儿说:“你很热吗?”  这还用问!只要是生理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画面都会“热”的,女人也是一样,可她为什么如此冷静呢?难道她性冷淡?假如不幸言中,那该是多么不幸的事情啊!我试着问:“你不热吗?”  温婉儿嗔道:“你以为我像你啊,老是往歪里想!”  我顿感冤枉,明明是她诱惑我看的,凭什么还指责我?我不服气地说:“那你在看什么?”  温婉儿说:“我在看,女主角身上的耳环,戒指,项链,以及她脱掉的服饰,还看她所用的护肤品这些,都市频道所播的都是女性用品的广告,你以为是三级片啊。”  这两者有分别吗?无论我怎么比较,性质都是一样,我敢说,除了她之外,百分之两百的观众,都在随着电视画面YY。前不久,都市频道被禁播,正是因为“对青少年造成不良影响”的缘故。广告是假,色*情才是真。  温婉儿说:“换个吧,反正我已经看出明堂啦!”她便重新按回体育频道。  她也太迟钝了,都这么久才看出明堂,女主角还没脱裤子之前,我就知道下一步的动作了。我早就看出明堂啦!我问:“说来听听,你看到什么?”  温婉儿起身,从电视机下面的插屉里拿出两个首饰包,当她打开小包的时候,室内陡然明亮几分。里面的东西,更加表明温婉儿不是普通的酒店员工,里面都是些珠宝首饰,准确地讲是钻石,温婉儿说:“女主角身上的东西我都有!”  我说:“同样是女人,她身上的东西你当然有啦!”  温婉儿扬手想要打我,嗔道:“你坏死啦!我是说她身上的首饰我都有!”  我还以为她说的是身体部位呢。温婉儿从包里掏出一条钻石项链,温柔地说:“我想戴上看看,你闭上眼睛,帮我戴!”她索性将包内之物全都倒在手心里,如果我是江洋大盗的话,此时抢到这些钻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呵呵!  我不好拒绝,只好从命。她也没闲着,戒指耳环手表以及头发上的珠花,统统戴上。等到我的任务完成之后,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甚至是爱情观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温婉儿,李白曾用牡丹来比喻杨贵妃的美貌,杨贵妃再美,顶多只是鲜花,而温婉儿简直就是仙花,她已经站起身来,看得见肉的地方都闪烁着珠宝的熠熠光彩,这使得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通透,关于她的美丽,下面省略八百字。  温婉儿说:“喂,你又走神啦,想吃的了吧,怎么流口水呢?”  我马上揩掉,温婉儿明知故问:“好不好看?”  我狠狠地吞下口水,说:“好……好……好看。”  温婉儿又摆了几个让人惊叹的POSE,重新坐到我身边来,慢慢地摘下身上的珠宝,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我说:“好好的,别取下来,再让我看看呀!钻石女郎!”  温婉儿停住动作,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她怔怔地问:“你叫我什么?”  我说:“钻石女郎呀!不错,这个称呼真的太妙啦!你喜不喜欢?”  温婉儿红着脸说:“喜欢!”  她的笑容里隐隐透出丝丝不安,我呆呆地看着她,想到了戴望舒笔下的雨巷里,那位撑着油纸伞,丁香花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第一第072章 你的生日你做主 我连“月经不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苏奇只能放我走。  苏奇说:“我也该下班了,一起走,陪我散散心吧?”  我拒绝她:“不行啊,我还得去找工作呢!等我拿到薪水,我请你喝酒!”  苏奇不依,撅着嘴巴说:“一年一次,今天是我的生日,难道等明年啊?”  我说:“你生日?十九岁生日?”  苏奇狠狠地一拳打过来,她说:“我有那么老吗?才跟你说过,我刚满十八岁,你忘记啦?”  十九岁都算老,那么我称得上是原始人。  我没想到她所说的“刚满”精确到这种程度,苏奇说:“妈妈告诉我,我是上午九点十三分四十七秒出生的,也就是我跟你谈话那段时间,从那一刻起,我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  都精确到秒数,我说:“你母亲是数学家吗?”  苏奇说:“不是的,干嘛问这个?”  我说:“她干嘛纪录得这么清楚,只有数学家才会对数字敏感!”  苏奇说:“天底下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子女,自然很关心这些细节,有什么不对?”  说的也是,母爱是伟大的,我不应该信口雌。  我说:“我们先去买礼物,再去买生日蛋糕,再找个好地方,喝酒庆祝生日,好不好?有没有好朋友替你祝寿?你男朋友呢?”  我们坐到车上,是辆法拉利跑车,苏奇亲自驾车,向着城市中心而去。对方既然是美女,我便想着多套些关于她的信息。偏偏苏奇毫无心眼,几乎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奇说:“别说男朋友,男性朋友都没有一个。”  我说:“不是吧?贝壳汉姆不是吗?”  苏奇说:“她是我表哥!他妈妈跟我妈妈是亲姐妹!”  原来是这样,我又问:“倪裳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苏奇没好气地说:“她知道个屁!”这个“屁”字说得非常响,等她说完,才知道不太文雅,笑着说:“她很‘滥交’的,上至亿万富翁,政界领袖,下至乞丐走贩,平民百姓,都有她的朋友,她哪记得住那么多!她常跟我说‘你是我表妹,血缘关系注定,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表妹,所以,就算我欺负你,你仍然是我的表妹!’她想压迫我一辈子呢!”  我得出一个惊人的信息,贝壳汉姆姓倪,难道他跟倪裳是兄妹?  果然,苏奇接着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他们兄妹俩总是联合起来欺压我!”  要是郭重阳知道的话,那该多开心啊!在这之前,我们还以为倪裳是贝壳汉姆的情人呢!郭重阳想到这一点,别提多郁闷!  繁华的都市里,商店连着商店,什么东西都能买到,我却不知道该买什么送给她。我问:“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兜里揣着“缘满影楼”给我的两万块钱,财大气粗,说起话来,腰杆都直些!  苏奇说:“我最喜欢搜集高跟鞋,我听说,有一位名叫斯土厄特.瓦伊茨曼的著名珠宝商制作出一种高跟鞋,上面镶嵌着642颗红宝石,售价为160万欧元!我很想拥有它!”  OH,MY GOID!160万欧元相当于上千万的人民币,穿这么贵的鞋子还敢走路吗?万一摔跤怎么办呢?我吓得矮了半截,我说:“你以为瑞士银行的存款全在我兜里呀!买不起!”  苏奇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别介意,你有没有随身物品?随便送点什么给我就完成任务啦!”  我说:“没有哦!我出门不带东西的。”  此时她已停车,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她撅着嘴,眼睛却盯着我的裤袋。看来,她也具备侦探的潜质,观察到了我口袋里有东西。  香烟打火机钱包都放在另外一个口袋里,苏奇眼皮子底下这个口袋里,只放着一样东西,布鲁斯口琴,吴影莲送给我的,价值1099元人民币,在我心里却是无价之宝。  我苦笑着说:“这个东西是朋友送的……”我掏出来,递给她看看。  苏奇说:“女朋友送的吗?我还是不要了。”她还给我,我接下。  我说:“我可以另外买一款给你,我记得那间‘音乐吧’就在前面,走吧?”  苏奇说:“不用了。”  她的情绪陡然低落下来,真是罪过呀!今天可是她的生日,今天是属于她的日子,我怎么可以惹她生气呢?想了想,我决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我将口琴递到她眼前,却忍不住缩回来,最后十分不情愿地重新递过去,我说:“这是我最最珍爱,最最珍爱的东西,你千万千万,千万千万要好好保存哦!”  苏奇抢过,利索地放进皮包里。她激动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谢谢你,吴新哥哥!我一定好好好保存!”  我,很受伤!  我终于体会到了被人剥削的滋味,从而对广大的劳动人民更加同情!  苏奇牵着我的手,下车,她说:“我们先去买蛋糕,然后再找个地方喝喝酒庆祝,然后一起去逛街,晚上再去文化广场看明星演唱会,再去外滩吹吹风,然后再送我回家,就OK啦!”  我说:“好吧,你的生日你做主!只要你开心,就行啦!”这可是真心话,我衷心地希望她,生日快乐!  苏奇说:“我不是开玩笑的,今晚的演唱会非看不可!那是我最最崇拜的大明星谢霆举行的,我一定要去捧场的!”  听她的口气,好像她不去,谢霆的演唱会准开不成!  我们一起进店买蛋糕,苏奇挑了个大大欧式蛋糕,因为上面有她最爱吃的荔枝,菠箩。然后找到一家豪华的酒吧,喝酒庆祝,整个“寿宴”就我们两个人。  我说:“打个电话给表哥表姐吧?”  苏奇说:“表哥在学校,表姐在公司,哪有时间陪我这个表妹?顶多说一句‘哦,小奇今天长尾巴啦,恭喜恭喜!’,浪费我的电话费!再说啦,有你陪着我,我很开心的。”  真搞不懂她的生活怎么会这样,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以她的条件,身边怎么会如此冷清呢?  幸好还有我!  唱完生日歌,切开蛋糕,我们一起喝酒,非常开心。就在我们说说笑笑正起劲的时候,几个戴着墨色眼镜的大汉,朝着我们走过来!   第一第073章 惊变   苏奇背对他们而坐,并没有看到他们走过来。不过,她注意到了我脸色的变化,回过头去看看。就在她转过头去的时候,那几个大汉迅速跑将过来。  “哐啷”一声,苏奇手中的叉子掉在酒杯里,溅得酒水四起,她的神色陡然惊慌起来,拍拍我的手背,说:“快点走……快!”  我们刚刚直起身子,那几个汉子已到眼前。我将苏奇挡在身后,大概是不想引起骚乱吧,领头的那位大汉用阴沉的语调说:“小子!滚一边去!”  我不是头一次碰到江湖小混混,于是便故意用混混的语气,跟他们搭腔,我说:“认得我啵?认得堂叔啵?”  果不其然,这几个汉子,一听到“堂叔”两个字,脸色微变,领头的汉子说:“既然是自己人,就请你让开!”  原来他们是“堂叔”的人,我今天不想打架,这几个人看起来很猛,一旦出手,不流血肯怕治不服他们——当然是他们流血,如此一来,岂不是扫了苏奇的兴致?  看来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我怒道:“混帐!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领头之人被我的气势吓得后退几步,他试探着问:“请恕我黄老爷子有眼睛没珠子,你是城东的还是城西的?”他最多不过三十岁,却称起“老爷子”来。而我,虽然假装成极有威严,无奈年轻不够成熟,对方只是将信将疑!  他们可不是吓大的。  看情形,城里的流氓似乎在内讧,分成了城东和城西,这东西两派会不会势同水火呢?假如这样,非友即敌!只要我答错的话,情形立刻就会变僵!  我来不及思索,脱口而出:“你连城东的吴老大都没听过吗?”  黄老爷子不敢说“听过”,也不敢说“没听过”,我趁机说:“姓黄的,你是不是想带她走啊?”我指着苏奇问。  黄老爷子说:“不错,这是堂叔亲自接下的买卖,吴老大,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  我反手扣住苏奇手腕,由于我手上劲大,苏奇痛得“哎哟”一声,整个身子摇晃起来。我说:“她在我的手里,你们先走几步,我随后就到!我要亲自把她带到堂叔面前!”  苏奇太过引人注目,酒吧里的男人,大多数都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纵然黄老爷子横行霸道惯了,此时也不敢引起骚乱,只是堂叔交给他的“美差事”,被我抢去,他有些不甘心呀!  黄老爷子“哼”得一声,低声说:“我们走!”他带着几个汉子转身就走,走到酒吧门口,便回过头来看我们,我不敢再停留,只得扣着苏奇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出得酒吧门口,我们直奔法拉利跑车!  黄老爷子一伙边走边回头看着我们,一见情况有异,立即发觉。黄老爷子怒吼道:“拦住他们!”可终究晚了一步,我们的法拉利已经开动。  坐在车内,我回头察看,黄老爷子领着几个手下尾随追赶,他们跑步的速度真快,在法拉利没有驶入国道之前,彼此之间的距离慢慢地拉近!  苏奇手腕上红通通的,刚才情况紧急,我有点用力过度,我说:“你的手没事吧?”  苏奇说:“有一点痛……他们快追上来了。”她从反光镜里看到,身后那些流氓已追到车尾处,心里焦急起来,“不好,他们拦住一辆白色奔驰,怕是要追赶我们,我们报警吧!”  我去掏手机,正在这时候,奔驰发巅似地撞在法拉利屁股上,我和苏奇同时重重地往前扑去,险些撞到玻璃上,苏奇发出“啊哟”一声,显得痛楚极了。  我扶着她,问:“你怎么啦?没事吧?”  苏奇说:“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女人真是麻烦,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莫不是“大姨妈”要来?苏奇说:“吴新哥哥!你来开车吧?”  我说:“我不会开车!”  回头看,两辆车几乎粘在一起,合为一体,我们被后面的车子推着前进,速度早就超出极限,苏奇慌乱地转动方向盘,生怕撞到行人车辆。  苏奇脸上汗水淋漓,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好像在默默地忍受极大的痛苦,看来正腹痛难当!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本来不想当着她的面打架,免得影响她的心情!早知无法避免,还不如在酒吧里解决他们呢!  我说:“别害怕!有我在!停车!”  苏奇说:“你欺骗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啊!”又被猛烈地撞了一下,她身不由己地扑向方向盘,正好撞在肚子上,痛得口水都吐了出来。  我说:“不怕,停车!”  苏奇还在犹豫,正当我们的法拉利要拐进国道,黄老爷子的奔驰挡在了前面,苏奇吓得脸无血色,赶紧急刹车,不敢撞过去。  “嘭”的一声,靠我这边的车窗被他们用铁棍击破,“给我滚出来!”黄老爷子吼着,他正想探进头来,我猛地一拳袭过去,又快又准,他应声倒下去!  我说:“小奇,你闭上眼睛,一分钟后再睁开,便没事了!”  苏奇怔怔地看着我,终于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我推开车门,下车。眼前一共站着六个人,除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位黄老爷子,其余五人都拿着铁棍。  见我站出来,黄老爷子阴笑着大手一挥:“打他!”  话音一落,五根铁棍同时劈过来,我腾起一脚,横扫过去,既然他们有武器在手,我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一脚自然而然地附带着深厚地内力。  五根铁棍都劈在我腿上,由于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方向相反,铁棍反弹回去,击在了自己的胸口,五个人闷声而倒!  黄老爷子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我回到车内,时间才过去四十三秒。  苏奇睁开眼睛,看到黄老爷子如泥塑木雕一样站在那里,另外五个人抚着胸口哀号不已,她兀自以为是在做梦呢!  苏奇说:“你……你……把他们打倒了?”  我笑笑说:“不是,是他们没吃饱,自己倒下去的。”  苏奇当然明白我在开玩笑,激动得握着我的手,她的手有些发凉,发颤,掌心全是汗,额上脸上也是这般,我正想替她擦擦,没料到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向着我倒过来!  我轻轻地推开她,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已然晕死过去!我的心“格”地一下提到嗓子眼,情况太突然,等我反应过来,至少已经过了两分钟。  我不会开车,抱起她去路边拦车,直奔医院而去!   第一第074章 带我去看演唱会 医院里,苏奇躺在病床上。我在门外长椅上候着,医生出来的时候,问我:“你是病人家属吗?”医生戴着眼镜,四十岁的模样,白脸无须,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我说:“我们是朋友,她怎么样了?”  医生说:“不好意思,既然你不是病人的家属,我们不方便透露病情!只能说明一点,她不可以过于费神操劳!”  说得有些道理,我惊问:“她这么年轻,不会是劳累过度吧?”我原本以为她只是“大姨妈”来了,腹部受到撞击,所以感到疼痛,听医生的口气,情况有些不妙,普通的肚子痛不会用到“病情”两个字。  医生说:“既然你是病人的好朋友,你应该马上通知道病人家属,我们也好替病人做出进一步的诊断!”  我傻了眼,苏奇好端端的一个大美女,怎么会需要“做出进一步的诊断”呢?我说:“她醒过来了吗?我想进去看看她?”  医生点点头,摧我:“急召病人家属,不可耽误啊!”  苏奇醒过来,见我进门,便挣扎着想要直起身来,我赶紧劝她躺下。我没料到情况会如此糟糕,否则,那些流氓还没进酒吧,我就应该将他们打发掉。她现在躺在医院里,我难辞其咎!  苏奇见我不说话,笑着说:“只是肚子有点痛,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的是……”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说:“可惜什么呀?”  苏奇说:“可惜今晚谢霆的演唱会,估计是看不到啦!”  原来她挂念着这些,这的确是个难题,我总不能叫谢霆到医院门口来开演唱会吧?就算他肯来,医院都未必同意,打扰病人休息闹出人命来谁负责啊?  我苦思良策,却一筹莫展,一股强烈的失败感涌上心头,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我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人所愿的。  想到医生的叮嘱,我说:“打个电话给家里吧?”  苏奇说:“他哪有时间管我?我过生日他都不知道!”  我说:“怎么会呢?你不是说过,老妈很疼你的吗?就连你出生的日期都精确到了秒数!”  苏奇眼圈一红,伤感地说:“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走了。”  “啊”我意外地喊出声来,连声说报歉:“对不起!”  苏奇重新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她说:“我们走吧!”  我吓了一跳,说:“医生说过不能走的!”  苏奇才不理会我呢,她站到我面前,蹦蹦跳跳好几下,以证明她身体无恙,她说:“医生的话未必可信,他巴不得我躺一辈子呢!”  我本来想告诉她:你得留在医院里做进一步的诊断。转念又想,这样说肯定会刺激她,还是别让她知道。苏奇说:“有你相陪不会有事,再说啦!谢霆的演唱会,我非去不可!”  我说:“人家是巡回演唱会,过了今天,还会有下一站,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看!”  苏奇说:“近在眼前都不看,谁知道下一站会不会远在天边啊?”  我说:“就算远在天边,我也陪你去!”此话出口,便发现不妥,毕竟我们只是朋友,而不是情侣。  苏奇一副幸福甜蜜的表情。本来呢,刚刚经历过腹痛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我的话如同胭脂水粉,将她的俏脸染上层层红晕,娇艳无比,煞是好看。  她乖乖地躺到病床上,可是只躺了两分钟,又重新起床,她说:“不行!我的心早就飞走了,实在呆不下去啦!”  我说:“你真的没事啦?”我在想,难道是医生想剥削劳动人民的钱财,所以故意危言耸听?这种情况屡屡发生,由不得我不信。  苏奇点点头。  我说:“好!我们这就去!”  那辆法拉利估计已被交警拖走,这至少是一起交通事故,还有很多麻烦的手续需要处理。苏奇将事情交给自己的律师去办。不想坐车,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行走。  路上,我不停地从侧面打量她,她脸上的曲线真是玲珑至极,杜甫说“造化钟神秀”,造物主对她过于钟情,所以精雕细琢,反衬得我辈简直就是偷工减料完成的作品。  这小妮子知道我在瞧她,自信而又神气,似乎在说,看吧看吧,我又美又白,才不怕你看呢!  我说:“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动手,你就不会有事了。”  苏奇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呢?”  我说:“你过生日嘛,我不想破坏你的心情,本来以为可以将他们骗走的,没想到……”  苏奇感动地牵着我的手,她说:“你对我真好!”就这么简单的五个字,包含着浓浓深情,她说:“要是你肯来鼎天帮我的话,那该多好啊!”  我没有答话,苏奇自顾自地说:“可惜的是,你有原则在先,只靠自己,不想沾朋友的好处,其实,你要是进鼎天的话,那是等于给我好处。最近忙得要命,老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医生都说,不可以让她费神操劳,身为鼎天总经理,需要做出很多决策,不费神那简直是句空话,她接着说:“很多事情都有必然的,要是我肯多结交一些朋友,也不至于生活得这么累!”  她说这么多话,无非是想让我留在鼎天,帮她的忙,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我有言在先,绝不会破例,所以只能沉默。  苏奇见我不说话,便转换话题,她掏出两张入场券,递到我手中,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拿着它翻来覆去好几遍,认真检查后,我说:“上面有谢霆的亲笔签名,从哪里弄来的!”  苏奇娇笑连连,她得意得像个小孩,她说:“这是谢霆亲自送给我的。”  我说:“你跟他认识?”  记得当初,我一听到温婉儿想当明星,就忍不住想,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有个明星朋友,多牛逼呀!苏奇眼下正是这副模样,她说:“是呀!他热情邀请我前来捧场!”  这份殊荣可不是普通的歌迷享受得到的,难怪她如此看重这场演唱会,就算躺在病床上也念念不忘。  我们走到市中心的文化广场。好多人哪,有的还穿着厚厚的毛衣,他们特意从北方赶过来的,刚下飞机,还来不及脱掉呢!这些人都是谢霆的歌迷,他们拉着长长的条幅以及海报,大声呐喊,免费帮他做宣传。  毕竟是大明星,影响力之大,超出想象。中午十二点,已经有人陆续进场。  苏奇也大声地喊两声,看她模样,哪像是什么总经理,跟其他的追星族没啥两样。她说:“如果谢霆跟你打招呼,你切记,一定要装得比他还酷,知道吗?”  我说:“为什么?”  苏奇说:“为了我!”她嘟着嘴,义正辞严,不容我申辩。  她牵着我的手,进场去!   第一第075章 我是来砸场的 进去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场超大型的演唱会。  谢霆不愧为当红明星,魅力确实非同小可。剧场里面早已站满人,地面倾斜的厉害,即使是最后面的人也可以看得到舞台。况且,这根本就是一个空中舞台,五彩炫烂,光芒副人眼眸,极尽奢华之能事!  苏奇拉着我往前挤,她说:“我们去找谢霆,先报个到!”  我说:“人家忙着准备登场呢,哪有空理你啊?”  苏奇瞪了我一眼,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好依她,我说:“他应该在后台的化妆间里面,我在前面替你开路!”  苏奇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吴新哥哥!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我一愕,不解地问:“我对你不好吗?我的好心难道都是驴肝粪,不值钱吗?”  苏奇说:“我想说的是,等见到谢霆的时候,可不可以……跟我亲昵点,最好就是……”  我说:“知道!知道!最好就是搂着你,吻你,是不是?”  苏奇“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想得还真美!就这样牵着我的手,别放开就OK啦!”  这就是她心目中的“亲昵”?不像她以往的作风哦!有我在前面开路,很快,我们挤到最前面靠近舞台处,两位保卫人员威武地站在那里——那里是个通道,通往舞台上。  苏奇说:“两位大哥,我想见见谢霆,我是他的朋友!”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谢霆的朋友,不好意思,等他上台演出的时候,你自然可以见到他!”  苏奇说:“我有凭证的!”她将手中的入场券递过去,给他们检查。  “你是不是姓苏?”  苏奇大喜,说:“是的,我是苏奇!”  “噢,对不起,苏小姐,请原谅我们的冒失,他正在后台等着你呢!先上舞台,绕下去就到了。”  我们直奔后台,便看到了谢霆。  大明星就是大明星,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风度气质让人倾倒,一见到我们,谢霆和另外一位美女就热情地走过来,我觉得谢霆身边的美女有点面熟,估计也是演艺圈的人,只是名气不大,见过却记不住。  谢霆和苏奇拥抱一下,又跟我握手,他有四根手指戴着钻戒,一握之下,我的手掌有点疼,还以为他带着暗器呢!苏奇不失时机地介绍我:“吴新,我男朋友!”  谢霆脸色微变,声音有点别扭,他说:“果然一表人材,小苏的眼光永远那么高!”  苏奇跟那位尚未走红的女明星打招呼:“你好!你是张菲吧,小谢常跟我提起你!”  张菲甜甜一笑,连说“谢谢”,可她说过之后,却走到一边去了。  谢霆说:“想不到你真的会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今天,举办这次演唱会吗?”  苏奇看看我,说:“对哦,小谢怎么知道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你告诉他的吗?”  这小妮子越说越离谱,谢霆听后,差点无法自控,他好久才稳定下来,强颜欢笑说:“恭喜……恭喜!祝你生日快乐!”  苏奇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说:“谢谢,我们刚刚庆祝完毕!”她说着,竟然当着谢霆的面,给我一个长吻,刚刚还骂我想得美,此时却又……  我不好意思回避,配合她,再次牺牲色相,让她揩油。谢霆尴尬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我发现,张菲虽然走开,却仍然关心着这边的情况,张菲的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等我们分开来,谢霆说:“演唱会马上开始,我替你们安排最好的位子……”  苏奇说:“谢谢你,小谢。不过,我很忙的,公司还有很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呢!再说啦,都到这时候,我们连戒指都没选好!我祝你演唱会成功,我们先走了。”她张开手掌,果然十指空空,别无他物!  别说是谢霆,就连我都惊懵了,我以为她是来捧场的,没想到却是砸场。出于江湖道义,我觉得苏奇太过分,假如她影响谢霆的情绪,今天的演唱会必败无疑,那么给他造成的伤害和损失,不可估量!  苏奇拉着我的手,按原路返回。  剧场外面的文化广场上,很多歌迷朋友,热情地呐喊,力挺谢霆。有句话非常经典“赢得天下,输了她!”苏奇走了,对谢霆来说,哪怕歌迷再多,都毫无意义!  走到僻近处,苏奇哭起鼻子来,我感到愤愤不平,尽管我不知道她跟谢霆之间的事情,我说:“你也太狠了吧?”  我记得有那么一个晚上,我独自一人在深夜听歌。结果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大声哭起来,我那晚所听的歌,就是谢霆演唱的《爱一个人好苦》。音响不是很好,可他声音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撕心裂肺柔肠寸断的感情,震撼人的灵魂。若非亲身经历翻过大跟头过来的人,绝对唱不出那种感情!  所以,我一直认为,谢霆是个至情至性的男人!  今天所见,让谢霆明白《爱一个人好苦》的道理的人,肯定就是苏奇。  苏奇止住不哭,她悲切地说:“谁让他找上门来的?虚情假意地送入场券给我,还不是想让我见识他在舞台上的风光!我偏不……是他不安好心在先,怨不得我!”  我说:“你太不顾及后果了,假如他当真在乎你,你刚才的行为,足以将他毁灭!他今天的成就得来不易,如果就此毁掉,太可惜!”  苏奇说:“他会在乎我?你别被他蒙骗!演艺圈里没一个好人!”  我说:“那你说说,他哪一点对不起你,至少免费送张入场券给你,是他的好意!”  苏奇说:“演技演技,你知道什么叫演技吗?他刚才所展现的就是演技,连一向聪明的吴新都认不清他的真面目了。”  我反诘:“那你呢?你刚才的表现不也很虚伪?故意拉着我的手,亲我,不就是为了刺激他吗?”  苏奇焦急起来,她说:“你怎么老是向着他?我……你欺负我!你觉得张菲对他怎么样?”  凭直觉,我认为张菲很钟情谢霆,苏奇说:“张菲是他女朋友,你知道吗?他可以同时拥有一打的女朋友,而且家里还有老婆等着他。”  我说:“他结婚了?他有老婆?”  苏奇说:“两年前就有了,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他跟我一样,甚至天真地认为,他还是初恋,头一次牵到异性的手……后来,在一个寒冷的夜里,我撞见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三口乐融融,他竟然无耻地欺骗妻子,说我是他的表妹,是孩子的阿姨……这种人渣,平常以情场浪子自居,以虏获少女为目的,你……却把他当成好人……”  我很少错得这么离谱,我说:“真的假的?”  苏奇说:“假的!你不信拉倒!我回家去!”  我说:“我送你!”  苏奇倔强起来,冷冷地说:“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走!”  我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万一碰上流氓怎么办呢?我厚着脸皮跟在她后面,她只假装不知道,径往前走!     第一第076章 我成了她的保镖 苏奇气鼓鼓地低着头直往前冲,腮帮子鼓得跟青蛙似的,煞是好看。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别生气啦,美女!”  她说:“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肯相信我,我……我无言。”  我说:“你也是外人呀!”  苏奇来个急刹车,双手叉腰,杏目圆睁,她这副架式让我想到吴影莲,并非两人有相同之处,而是……我也说不清,大概是我惦记莲妹妹的缘故吧!  真该死!我在自己的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子,暗暗地责怪自己不该当着她的面,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美女。苏奇看得有趣,怒气全消,她学着我的模样,伸手弹我的额头,听得“嘣嘣”两下清脆的声音,她大呼:“真过瘾!”  我说:“是不是比敲鼓还响?”  苏奇笑着说:“是啊,我还要试试!”  可怜我的额头,为博红颜一笑,让她弹得通红通红鼓响鼓响!她的笑容离我只有十厘米左右,丰润的双唇颤得诱人,我感到她身上的迷人气息,连忙抓住她的手腕,不许她乱动。  苏奇轻声佯问:“你想干什么?”这哪像是责问的语气?在我听来,分明是“无论我想干什么,都行!”的意思。我唬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折腾了大半天,我送你回去!”  苏奇说:“你想敷衍我,完成任务了事吗?我们还要去外滩看海景呢!”  这的确是计划内的事情,陪她去海边逛逛也不算过分。只是经过刚才的事情,我有点意兴索然。苏奇看出我的心思,撅着嘴不说话。  我说:“还是送你回去吧?”  苏奇神色黯然,见我往前,也不跟着挪步,她叹着气说:“头好痛!”  我一惊,以为她刚刚腹痛,现在又头痛起来,连忙伸手探探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她将我的手格开,说:“不是头痛,是头痛!”这话不符合语法规则,她接着解释:“不是发高烧那种头痛,而是事情太多太乱,让人很费脑筋那种头痛。”  原来是这么回事,医生说过,她首先要注意的事项,就是别太费神,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劝她:“小奇,为什么不选择放弃呢?大道理不用多说,我只知道,当一件事整得我很不爽的时候,我就会放弃它,从而使自己轻松起来!”  苏奇见我说得十分认真,当即敛容,正色说:“我也想过,可我不服输,为什么倪裳做得到,我就做不到?从小到大,我们两姐妹都在暗中较量,我呢,输多赢少!她还说,将来她的老公都比我苏奇的老公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说:“倪裳也在公司吗?”  苏奇说:“她负责另外一家珠宝公司,在她接管以来的半年里,公司的效益上升了百分之六十,而鼎天呢……让我难以启齿,勉强维持半年前的水准,已经呈现出下降趋势,我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投入工作。”  亏她还有空玩游戏,竞争如此激烈,都不好好努力,活该被表姐欺负。  美女都很倔强,你要她服输,估计比要她的命还困难三分,别的不说,单看她说话时那副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神情,就能看出来,她的决心是何等的坚定!  倪裳可不是等闲之辈,苏奇碰到她这个对手,用抗战时期的话来形容就是: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强。  说到这里,她看着我说:“吴新哥哥,你的出现,给了我很大的希望。真的,如果你能加入鼎天,助我一臂之力的话,倪裳非让我比下去不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知道我的原则。  如何来管理公司,不能说我一窍不通,至少七窍我通六窍。世上之事道理都是一致的,殊途同归的,以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性魅力,自然可以所向无敌!想要职场扬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说:“鼎天的腾飞,绝不会仅仅只靠一个人,假如这样,没了那个人,鼎天岂不是垮台?你把我看得太重,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的!我不会加入鼎天,别再劝我!”  这是我第四次拒绝她,古人三顾茅庐,她却四开尊口,也算是给足了我面子。但是……原则就是原则,不能随便更改。  苏奇也很无奈,闷声不语,接下来气氛沉闷非常,因为该说的话都说完。  苏奇想到流氓的事,焦虑地说:“你认得堂叔吗?”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说:“随口编的,唬唬他们而已,我怎么会认得他呢?不过,你以后得小心点,你可以考虑向法庭申请警察保护,最好请几个贴身保镖,黄老爷子说,今天的事情是堂叔亲自接下的买卖,也就是说,有人花钱请流氓,想要对付你。”  苏奇苦笑,拍拍脑门,这种姿式颇为滑稽,换作平时,我恐怕会笑她,此时却不忍心,她分明是在说头痛。  想想也是,这种生活实在让人不敢想象,压力大,就连人身安全都受到威胁。虽说有钱可使鬼推磨,问题是,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我开始庆幸自己的生活!平凡,幸福,或许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突然,苏奇眼睛里放射出奇异的光彩,她的嘴唇慢慢地咧开,越咧越宽,至少露出十颗牙齿,笑得合不拢嘴来。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鬼主意,笑得我心里发毛。  不待我问,苏奇说:“这回你跑不掉了吧?”  我说:“什么事?神秘兮兮的,说来听听。”  苏奇说:“对我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对你来讲,恐怕是件苦差事。”  我明白了些,催她:“说吧,说不定我会接受呢。”  苏奇说:“你的身手那么棒,有你保护的话,别说是堂叔,堂伯来了都不怕!我要你做我的贴身保镖!”她越想越得意,说:“如此一来,你随我进出鼎天,虽说没有加入鼎天,但我遇到难题,还可以直接向你资询,多省事啊!就连向法庭申请警方保护都显得多余了,一举四得!”  我说:“小姐,别太天真,别拿生命开玩笑。专业的保镖绝不是拳脚工夫厉害这么简单,你看看我这副臭皮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保镖则不然,看到他们,就等于吃了定心丸。你的对头乃黑帮老大,绝对不可以小觑!”  苏奇被我泼了冷水,咬着牙瞪着我,冰冷地说:“都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反正活到了十八岁……”  我刚才的话只是玩笑,以我现在的身手,就算怀里搂个女人,保镖都敌我不过。何况对手如此强劲,站在朋友立场,我责无旁贷。我说:“别哭,我答应你。”  苏奇破涕为笑——她假装哭,眼泪是拼命挤出来的,所以笑得格外动人,她说:“你对我真好!”  我说:“我会接你上下班,其余时间,我自己支配。”  苏奇娇声说:“那家里呢?万一歹徒冲到家里去,怎么办呢?”  我说:“你家不是有扛枪的军人的守着吗?我和郭重阳去过贵府,你别蒙我。”  苏奇吐吐舌头,俏脸上幸福莫名!  而我呢,从这一刻起,又多了一个光荣的任务,保护她的安全。     第一第077章 黄博通王者归来 我是为女人而活的。  当苏奇将她所谓的“日程安排表”递到我手中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她给愚弄了。细看安排表,她的生活——即我的工作,是从早上九点钟开始的。九点钟保护她去公司;十点钟她去会见一些重要的客户,我当然得跟着她,这个过程短则半个钟头,长则两个钟头甚至以上;如此“劳累”之后,她将于十二点钟赶去市中心的游泳池里泡上半个钟头,松驰自己的情绪;她还会忙里偷闲地跑去做头发,护肤洗面,松骨按摩……同样是公共场所,我得跟随。  到了下午两点钟,送她去公司,一直到下班这段时间,她都不会离开公司。问题是,劳务市场中一般的现场招聘会都是在上午,两点之后,人家早就散了。这使得我找工作的事情提高了难度。况且,她下班时间不确定,有可能两点钟进去,两点半就下班,哪怕我在千里之外月亮之上,也得乖乖地赶回来,送她回家!  我唯有强颜欢笑,谁让我头脑一热,就答应她呢?家里还有两位,需要我送她去学校呢!  女人真是麻烦!  鼎天公司大门口,苏奇即将进去之际,说:“我一天进进出出,非常频繁,你有事的话,尽管去做,大不了被堂叔绑架去!”  我说:“既然我是你的保镖,就一定要确保你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不过,你可不可以少在公共场所露面,很危险的。等事情过去之后,想怎么玩都成!”  苏奇说:“我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鼎天,就拿做头发来讲吧,它能使我保持魅力,提高自信,这样的话,在跟客户谈判的时候,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说对不对?”  说来也对,这不能苛责她,只能证明一点,做保镖不是件好差事。我说:“我不会走远的,有事立即CALL我回来!”  苏奇说:“不如一起进去吧?”  我说:“这里是鼎天的大本营,绝对安全,我用不着进去。”  苏奇笑嘿嘿地模样,她迅疾无比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随即闪人,动作之快,俨然一流高手。假如她打起架来也像这般敏捷,我这个保镖就算多余了。  我摸摸脸上被她亲过的部位,感到有点甜蜜有点发呆。  “小猪!”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劳斯莱斯,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身后的路边,正是黄博通,当我看到他蹬着一双铮亮铮亮的皮鞋,从车内走出时,忙微笑着迎过去。  热烈拥抱过后,我们分开,点了根香烟闲聊起来。说起来,前次因为何碧的事,他在医院里躺到今天,这让我感动之余,又愧疚难当。  黄博通神秘兮兮地问我:“看出来没有?”  我当然看出来了,刚下车我就看到了,我说:“不就是换了一双新皮鞋,对不对啊?”  黄博通说:“想不到我这种人,还会为一双皮鞋乐成这样。”他的声音里尽是甜蜜,笑容扩散着,我都被他感染了。  我说:“‘富贵鸟’真皮皮鞋,是王芳送给你的吧?还真合适。”  黄博通说:“没错没错……国产的算个屁,我一直都穿进口货。不过,她送给我的,意义就不同啦,那句《诗经》里的话,怎么说来着?”  我说:“‘自牧归荑,浔美且异,非汝之为美,美人之遗!’,是不是这句啊,意思是说,只要是心爱的人所送,哪怕是一根野草,都觉得它很美!”  黄博通连赞:“你的学问真好,就是这一句。王芳送的皮鞋,穿着它,脚不疼,腰不酸,一口气上五楼,不喘气!”  黄博通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他说:“想起来女人真奇怪,我跟她两年没说话,她突然送双皮鞋给我,还留在医院照顾我,甚至为我流泪……直到今天,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我回忆那天的情景,告诉他:“你进医院之后,王芳两天没见到你,她急得直哭。可能是以前每天都见面,所以彼此都习以为常,一旦哪一天,见不到对方了,就会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黄博通连连点头,深有同感,他说:“王芳至少是个班花,也不差,而且还是我的初恋情人,真走命,讨个好老婆,今生无憾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所谓“弱水三千,只取瓢饮”,往日的黄博通,身边翠拥绿绕,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实质上则空虚寂寞之至。而一旦心有所属,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心窝里,时时刻刻装载着那么一个精灵,那种充实感拥有感胜过以前何止百倍!  我问:“你打算跟她……结婚?!”  黄博通说:“没错,她没有开口,但我知道她有这个意思,等时机成熟,我跟她求个婚就行,我们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相信很快,就能喝到喜酒了。”  我惊问:“这么快就同居?”  黄博通说:“科技时代,科学发展日新月异,不讲究效率,很容易被时代淘汰的。”  我说:“你这回不会是逢场作戏吧?”  黄博通说:“我决定浪子回头,女人嘛!人家都说,泡不到手的女人最好,我就是被这句混话给误了,老想着那些镜中花,水中月,花了八位数字买了这辆破车,本想泡个校花玩玩,结果连她们的手都没牵到,不值啊!”  看来他仍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说到这里,黄博通陡然想到,他说:“哥们,我记得曾经说过,假如你把唐绢泡到手中的话,这辆破车就送给你,我都忘了。走!验收去吧!”  他拉着我上车,我知道,他当时只是一句气话,再说啦,这可不是“破车”啊,劳斯莱斯者,乃汽车中的娇子,贵族们的标志也!我急得摇头又顿足,推辞说:“算啦,算啦,我又不懂驾驶,送这玩意给我,有什么用?难道让我背着它走吗?”  黄博通说:“哥们我一言九鼎,车子我是送定了。你想学的话,我现在就教你开车。”  我说:“我养不起呀!”这是实话,不怕你见笑,到目前为止,我还有固定的收入呢。  黄博通指着劳斯莱斯的标志符号说:“你知道这双‘R’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头。  黄博通说:“那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体现出一种融洽和谐的关系。是兄弟的话,你就收下,别陷我于不义。你放心,至于汽车的保养问题,不用你操心,你只顾用它就行了。”  真拿有钱人没办法,我再推辞就是看不起他了,我收下。  黄博通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手握方向盘,如何换档,踩刹车。他还滔滔不绝地谈到初学者容易犯的错误以及自己总结出来的驾驶经验。  我渊博的驾驶知识,让我惊诧。     第一第078章 三星聚义   黄博通说:“走,喝酒去!以后啊,凡是咱哥俩在一起,都是你来开车,我得享享清福啦。”  原来,他教我开车是有目的的。  我说:“我们不能走得太远,我……有任务!”  黄博通这才发现,我们站在鼎天公司的写字楼下。他抬头仰望金碧辉煌美仑美奂的建筑,嘴里啧啧有声:“唉哟我的妈呀!这公司什么来头,气派都赶得上我老爸的公司,鼎天鼎天,没听说过啊!”  虽然很多人都喜欢珠宝,但是,并不见得他们会对珠宝这个行业感兴趣,黄博通没听说过鼎天的大名,一点都不稀奇。他转过头问我:“你……你在这里干啥子事?”  我苦笑着说:“好事!天大的好事!俺如今是鼎天公司的总经理的贴身保镖!”  黄博通没料到眼睛一眨,我摇身一变,就成了别人的保镖,他知道我的身手,做保镖那是不在话下。他说:“这混蛋赚大了,他给你多少佣金啊?你应该去保护国家领导人或是联合国秘书长才行啊!”  我摇着头不说话,有点难为情,我将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联成一个圆圈,也就是“零”的意思。黄博通一愣,说:“多少啊?鸭蛋?不想给钱,我明天叫人砍他,他才知道没保镖不行!”  我笑着说:“人家不是混蛋,是美女,还是朋友,我怎么会收她的钱呢!”  黄博通说:“原来是美女,那就另当别论,砍不得,砍不得!”  我载着黄博通,两人去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喝酒,我将手机捏在手里,生怕酒吧里面音响太吵,苏奇的电话不能在第一时间接听到,她是商业社会的上层人物,耽误她的时间,那损失可就大了。我还隔几秒钟就瞧一下手机,查看查看,足见我这个保镖之敬业!  黄博通打电话催郭重阳赶过来,说是今天要“三星聚义”,一起续续旧。  电话挂断后,黄博通将衬衣解开,大庭广众之下亮出他背后的伤疤,那是个让人怵目惊心的部位,伤疤足有六七厘米长,愈合后的肉形成褶皱,隆起来也有两厘米高。乍看,像一条百足蜈蚣咬在那里。  黄博通面不改容地说:“这个仇我迟早会报的!胡非那混蛋,我跟***没完!”  我说:“你砍伤他的大腿,这个仇不是报过了吗?都快结婚的人啦,还这般冲动!”  黄博通说:“他伤得不够,我听小郭说,才过了两天,他就兴风作浪,还把你逼出学校。那混蛋还真行,腿上中了两刀,居然好得那么快!”  这点我也觉得奇怪,猜想肯定跟他的法术有关。很显然,我跟黄博通有着共同的敌人。就为这个共同的敌人,我们举杯,干了一杯威士忌。  擦擦嘴角的余液,我说:“你有什么打算?小郭跟我都准备走向工作岗位,在社会上施展拳脚,你呢?”  黄博通说:“当然留在自家公司里,替老爸管理公司啦!有这么好的平台,难道不去利用?毕竟,赤手空拳打天下,要艰辛得多!”  他说到这里,瞄我一下,试探着说:“小猪啊,有句话哥们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说:“你尽管说,不过,我首先申明,说不说由你,听不听由我!”  黄博通说:“哥们我觉得你的为人,有时候过于认真,说得难听点,就是食古不化。”  我惊问:“这话从何说起?是不是小郭跟你说的?”  黄博通说话很少用到成语,这“食古不化”四个字,你叫他翻字典,他都未必翻得到。黄博通被我说破,呵呵而笑,他说:“小郭说你只靠自己,不想借朋友之力,才这样说你的。我觉得他说得非常对,自古以来,有哪一位成就大事的人,不是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完成大业的?”  为阐述自己的理论,黄博通开始引经据典:“凡是建立大功业者,都是善于借助他人之力的人,就拿刘邦来说,文有张良,武有韩信,再加超级管家萧何,汉初三杰,说得真动听,其实最杰出的人还是刘邦自己!大道理哥们我就不多讲,你肯定比我更懂。”  我猜测他说这番话的用意,一定是“游说”我加入他老爸的公司。他赠车在先,展览自己的伤口在后——由于我的缘故,才造成的伤口——接着还晓以大义,这样步步紧逼,足见其用心良苦!  他的话一点都没错,我差点就要动心,可最终还是回绝了他。仔细想来,我之所以不想跟熟悉人同事,最大的原因还是,我担心自己碰到困难的时候,为顾及熟人的面子,从而变得缚手缚脚,不能大干一场!  一个人要纵横职场,放手一搏的话,首先必须甩开一些羁绊,不能处处有所顾忌。历史上的司马光,他在考查新官上任的时候,总会问人家,带了多少钱来,旁人不解,还以为老光俗不可耐。其实老光此问大有深意,因为只有那些带足钱财的官员,才有勇气放手一搏,大展鸿图。他们少了顾忌,哪怕丢官,大不了封金挂印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顾忌才能最大限度地享受自由,没有顾忌才能最大限度地展现自己的才能!  可惜这些话,我不好意思跟黄博通说,只能搪塞着:“还是靠自己好些!”  黄博通见我“食古不化”,他也点到为止,不再继续,或许他本来就没打算将我说服。  郭重阳很快便赶过来,他正在附近找工作,四处奔走,看表情显得风尘仆仆,他一冲进来,连灌两杯威士忌,比喝矿泉水还要爽快!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像是想让我们知道他疲惫不堪的意思。  他举起第三杯,说:“来吧,为今天的三星聚义,干杯!”  我们仨举杯,一饮而尽!  黄博通说:“真难得,咱们三人好久没有同流合污了!这回一定要大干一场才行!”  郭重阳起哄:“好,兄弟我正有此意,这回是捉奸还抓赌啊?”  黄博通说:“那还得老大说了算。”他盯着我看。  我汗。  我成了黑社会老大,而手下的小弟,就他们俩人!   第一第079章 情海生波 郭重阳说:“还是偷窥吧,偷窥我最在行!”他掏出高倍数望远镜,晃了晃,接着说:“不过,这回我跟小猪都着了别人的道儿啦!”  我问:“什么道儿啊?”  郭重阳身子极力往后仰去,摸了摸胸前的口袋,摸出两张照片来,他说:“极品写真,漏*点戏,给你们看看吧!”  我接过一看,登时目瞪口呆。这两张照片,一张是郭重阳和倪裳,另一张是我跟苏奇,拍下的正是那天意乱情迷的情景,照片上有着很多檀木家具,这也表明地点是在贝壳汉姆家里。  黄博通呵呵笑道:“不错,真是艳福无边啊,这两个小妞好靓啊,有机会给哥们儿介绍介绍!”  我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郭重阳说:“这你还不明白吗?那天我们去倪裳家做客,贝壳汉姆不是躲起来了嘛,原来这小子躲在一边,替我们拍照呢!”  “有这等事?”我吓得不轻。  郭重阳说:“亏我还以为自己走桃花运了呢,原来是她们故意设下陷阱,诱我们掉进圈套里,贝壳汉姆将照片给白小璃看,她知道我不是吴新,还到处拈花惹草,气得跟我吹了,还扇了我一个耳光。”他摸了摸脸,那里还隐隐生疼。  我“啊”的一声跌进沙发里,猛灌两杯威士忌,喉咙涩得厉害。  郭重阳说:“刚刚开始的恋情,不,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呢,就让贝壳汉姆给搅和了,干他娘的!气死我啦!”难怪他如此疲倦,原来刚刚失恋。  最让我吃惊的还是苏奇,她那天似笑非笑地跟我说,诱人犯罪。她的意思是在提醒我,我还以为她当真喜欢上自己了,结果证明,是我自作多情。  郭重阳说:“那两个骚蹄子,头次见面搂着我就跟搂着自家老公一样,原来是在施美人计,我跟小猪笨得毫无抵抗力,这么轻易就着了人家的道。咱们可是天天偷窥,没想到这回反被别人偷窥,还拍下照片来。”  小郭的话像刀一样砍在我心里,他跟倪裳自上次一别,再也没有见过面。我跟苏奇却接触频繁,我还相信她的天真和无助,答应做她的贴身保镖。  试问,如此有心计的一个女孩,还用得着我来保护?  想起来,让我不寒而栗!  黄博通听得不是很明白,扯着小郭要他详细地讲述。小郭唠唠叨叨一大串,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我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被人愚弄了,而愚弄我的还是位刚满十八岁的美女!  枉我自以为聪明,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悲可叹!  就在这时候,手中的电话响起来,正是苏奇打过来的。我瞄了瞄小郭小黄,接通电话。  “吴新哥哥,你去哪儿啦?我在鼎天门口等你呢!我要去游泳!”苏奇的声音甜如故,在我听来却非常刺耳。  “喂,在听吗?吴新哥哥。”苏奇试探着问。  “在。”我吐出一个字。  “你要多久才能赶过来?我等你,快点哦!”苏奇说。  “马上。”说完,挂断。  我将照片塞进口袋里,心里不是滋味。  黄博通说:“这么快,老板就找上门来,多喝两杯再走,不行吗?”  我苦笑着说:“迟点再找你们,我先走一步。”  郭重阳正色说:“你找到工作啦?做什么的?”  我说:“保镖。”缓了缓又说:“贝壳汉姆原名叫做倪远,倪裳其实是他的妹妹,苏奇是他们的表妹,假如你看开一点,不计较前次的事,你还可以追她的。”  郭重阳身子一震,说:“原来是这样,妹妹帮哥哥追嫂子,牺牲色相是应该的。”  他很快就想通了,倪裳美人计的目的,是离间他跟白小璃,我却没想通。告别他们之后,我驾着劳斯莱斯直奔鼎天。  苏奇正翘首以待,当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又惊又喜。我让她上车,车内因她而光彩倍增。  苏奇撅着嘴说:“你跑哪里去啦,让我等了十分钟,我要处罚你!这是谁的车啊?”  我只顾开车,爱搭不理的。要是以前,我会以为这是她的小姐脾气,是女儿态的自然流露,此刻,我觉得她做作,虚伪,肉麻至极!  苏奇还没发觉,我的情绪有异,她自顾自地说:“我已经跟三位副总经理沟通过,表示不计前嫌,重新召他们回来。他们只当是放了两天假,明天就上岗。只是那三位秘书,我还想不出处置的方法呢!”  苏奇见我竟然不理她,这可是天大的怪事,伸手挠我的胳肢窝,娇笑着。我手一松,方向盘打个转,差点撞到他人的车辆。  如此不知轻重,让我非常生气,铁色陡然变得铁青。苏奇心知事情态严重,她说:“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我冷笑着说:“你敢说,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苏奇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毫不心虚的喃喃着:“没有啊。”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怒火中烧,头脑发热,刚刚分得清油门和刹车的我,竟然在公路最拥挤的地段,最拥挤的时间,飙起车来。我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怕,苏奇扯着我的衣服,轻轻地问:“我做错什么啦?你说呀!不要冤枉我 ,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倒当真希望冤枉了她,我说:“问你自己吧!你做过什么心里有数!”  苏奇见我说得如此绝情,眼泪早就滚下来,她说:“你混蛋……打你!”小手捶打我的胳膊,一拳快过一拳。  我猛然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吼道:“不要装了,苏小姐……下车!”  苏奇眼中噙着泪水,说:“你要赶我下车?你……好狠心……新哥哥!”  我说:“我数三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苏奇丰胸一挺,倔强地说:“那你打死我算了,打呀!我就是不下车!”  我说:“你自重点好不好!难道鼎天公司的总经理是个不要脸的人?”  这句话非常残酷,苏奇止住眼泪,说:“我下车!”她推开车门,下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松口气,看她一眼,生怕自己软弱,忍不住重新请她上车,急忙掉转车头就走。  苏奇在背后喊:“我恨你……你混蛋!我……混蛋!”  她应该还在骂人,可我没听见,车子飞速行驶,很快就绕过两条街。我停车,抽了两根烟,情绪冷静头脑清醒了些。  那张照片仍在口袋里装着。我暗悔,为什么不将证据拿出来呢?当面质问她,看她如何争辩。假如当真冤枉了她,那岂不是万分该死?转念一想,吴新啊吴新!你真是天字号第一自作多情鬼,人家是千金小姐,貌若天仙,欺骗你这穷小子再正常不过,骗你没商量!假如她看上你,那才叫奇怪呢!  就这样自怨自艾着,我承认自己对她放心不下。二十分钟之后,我折回车子,来到苏奇下车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影?  我正想开往市中心,却看到地面上掉了一个打火机,正是我送给她的价值仅三块钱的那个打火机。  难道她生气,绝情地扔掉打火机?还是……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我暗骂自己该死。  苏奇会不会被人绑走,故意留下打火机提示我呢?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颤抖着拨小黄小郭的电话,他们都是我的小弟,也是我唯一搬得动的救兵。碰到困难,我习惯性地想到他们。   第一第080章 打探消息   郭重阳和黄博通两人在酒吧里饮酒,并没有离开。接到电话马上聚集,就速度而言,绝不比特警们慢。我又连续不断地拨打苏奇的电话,只听到话务员单调的回复:“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坐到车内,郭重阳问:“不是有你保护吗?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绑走你的老板?”  我指着照片说:“她就是我老板,我跟她闹翻了,让绑匪钻了空子。”  郭重阳惊讶无比,大声地说:“什么?苏奇成了你的老板?这个骚蹄子……她被绑走,活该!……不过,江湖上有句话,没被女人骗过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女人骗男人,很正常的,用不着往心里去的。”  黄博通说:“小猪是个正派的人,对女人认真,当然希望对方也认真点。”  这两个混蛋唧唧歪歪不停,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该怎么办,请老大指示!”  黄博通说:“事情紧急,车子由我来开,你说去哪个方向,就去哪个方向!”  我退位让贤,谁让我的驾驶技术不过关呢。  我说:“去学校!”  “学校?为什么去学校?”两人同样的惊奇。  黄博通还跟以前一样,尽管他没想通其中的道理,却信任我,只要听我的总没错,他掉转车头,驶向学校。  我拨了个电话之后,说:“他或许帮得到我们!”  “谁啊?”  “金彪!”  两人“呼”的一声,身子后仰,他们不知道我跟金彪有过一段交情,惊诧不已。我说:“绑走苏奇的是一位外号‘堂叔’的人,金彪是道上的人,很清楚内情,找他,应该可以打探到‘堂叔’的情况。”  郭重阳说:“遇到绑匪,报警是最明智的举措,说到救人,警察比我们专业得多。”  黄博通点点头,认为有理。  我思索一会,说:“失踪没超过48小时,警察都不予理睬。何况我只是猜测,这种猜测再有可能,也仅仅是猜测,并不是亲眼目睹的事实。假如报警之后,苏奇却从厕所里钻出来,警方会说我们胡乱报警,扰乱正常的司法程序。”  郭重阳说:“所以我们应该先去堂叔的地盘打探一下,确定苏奇真的被人绑架,等超过48小时,马上报警!”  我说:“没错。”  黄博通说:“48小时等于两天,两天会发生很多事情的。”  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虽然绑匪未必会伤及苏奇性命,但其他侵犯势必难免,搞不好留下终生抹不去的阴影,影响她往后的正常生活。听先前那位黄老爷子的口气,绑架苏奇,是堂叔亲手接下的买卖,既是买卖,就有买主,查出买主是谁,才是最为重要的。  黄博通驾车,既快捷又安全,很快便到学校门口。金彪接到我的电话,正蹲在马路边抽烟等候呢!  他上车后,车内多了一股异味,既像口臭又像胡臭,但归根结底还是口臭,因为当他张嘴的时候,气味变浓。  金彪说:“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彪哥我做得到的,一定照办!”  被他的口气一熏,小郭小黄频频皱眉,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最后说:“我想让你帮我混进堂叔的地盘。”  金彪说:“最近这段时间,江湖上乱得很,内讧,在搞什么东西分裂,堂叔手下的一群混蛋驻扎城西,彪哥我跟着马老大,兄弟们都留在城东。”  我说:“这么讲,你是城东一派,堂叔是城西一派。”  金彪说:“对,前次追着我砍的痞子陈三,正是城西的打手。他们趁马老大不在,想剁了我,幸亏遇上哥们你啊,不然的话,彪哥我早就挂啦。”  小黄小郭面面相觑,他们想不到其中有过这种曲折,难怪金彪会甘心受我驱使。  金彪说:“堂叔的地盘,彪哥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能亲自带你们去,城东和城西两派势同水火,彪哥我一露面,准让他们给砍了。”  他不去还好一些,我说:“告诉我吧。”  金彪说:“城西‘蝴蝶湾’附近有家公司叫做‘雄鹰集团’,堂叔便是雄鹰集团的老总,自然就是他的老窝。这个老狐狸,表面上看起来,是位正常的生意人,暗地里却尽干些非法勾当,牟取暴利。大多数人都听过堂叔的名号,真正见过他的面的人却很少。就算在街上碰到,都不认得他。”  看来,又多了一位欺世盗名之辈。一个人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身份,原因不外乎就是,怕被人识穿!  郭重阳问:“你呢?见过吗?”  金彪的黄脸变得枣红,他说:“这些都是马老大说的,哪见得着?以堂叔的江湖地位,还用得着亲自露面吗?他要做的,只是在幕后遥控一切,‘雄鹰集团’在城西,说不定堂叔本人却在北极滑雪呢。”  原来是这样,金彪接着说:“既然你说,这是堂叔亲自接下的买卖,说不定他本人正在城西,赶过去看看吧。”  我正有此意,想得再多再对,只是个推测,还不如亲眼瞧瞧。我催黄博通开车,金彪说:“你们去,彪哥我先下车。”  我说:“胡非那小子有没有胡来?”  金彪说:“胡来肯定是有的,彪哥我暗地里跟他打过招呼,他收敛了些。你放心,嫂子晚上有你看着,白天有我看着,胡非不敢太过分,绝对安全!”  金彪张口闭口“彪哥我”,使得气味难闻至极,再不下车,恐怕爆炸。我不敢再说话,金彪也不耽误我们办正事,乖乖地下车,他下车之后,小黄小郭再也忍不住扇起鼻子来。  黄博通小声说:“肯定吃了大蒜,嘴巴那么臭,再不走,都让他给熏死了。”他将车窗玻璃放下来。  我说:“嘴巴虽臭,说出来的话却非常有用,马上去蝴蝶湾!”  车子飞了起来,身边的异味经风一吹,荡然无存。黄博通的驾驶技术再次让我倾倒,以前我狗屁不懂,现在懂了狗屁,再回过头来审视他的技术,这才真正意识到他的境界。  黄博通乃一代车神!  开车,是需要天赋的,像我这样的人,恐怕一辈子都达不到这种境界。  很快,车子停在雄鹰集团门口。     第一第081章 敌军大本营 一辆两人来高的中巴车从雄鹰集团的大门驶出来,我们既有查探之意,免不了多长个心眼。只见车内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美女,身上穿的竟是空姐制服。有几个胆大的美女探出脑袋朝着劳斯莱斯吹起口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帅哥。  黄博通“嘘”的一声,对着她们吹起来。  中巴很快掠过去,不见踪影,空气中似是多了层脂粉气。  黄博通拍着方向盘,不无遗憾地说:“真***吊人胃口!”他忘了我们前来的目的。  雄鹰集团的门口,看上去有种守卫森严的感觉,跟其他公司一样,大门口照例有间“门卫室”,门卫室里五个身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个个英俊挺拔。不知内幕的人,没有谁看得出来,这家公司存在问题。  我说:“小黄守在外面,我跟小郭进去看看。”  黄博通说:“切!干嘛要我守在外面?三人一起上!”  我说:“谁是老大啊?是你?还是我?”  黄博通说:“当然是……小猪,我是小弟,听你的,行了啵?”  我说:“假如情势不对,你马上驾车溜走,不用管我们,知道吧?”  黄博通说:“那怎么成呢?我开车走了,你们怎么办呢?”他眼珠子瞪起来,有些凶悍。  我说:“我们绝对不会有事,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黄博通说:“原来你嫌我功夫滥,早知有今天,平常教教我拳法,多好呀!”  我说:“你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黄博通说:“不行,兄弟们不走,我绝对不走,要走,也要等发现情况不妙,再逃……”  我和郭重阳下车。我们无法预料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乱子,万一一言不和,动起手来,恐怕黄博通招架不住,我只好要他守在车内。前次为救金彪,打伤陈三,后来为救苏奇,又打伤黄老爷子,假如他们正在里面,一旦仇人见面,打架再所难免。  郭重阳吹着口哨,叨了根烟,凑到门卫室的玻璃边,敲了两下玻璃,说:“哥们,借个火行吧?”  保安长相英俊,然而近墨者黑,或许他们本身就是小混混,所以说话非常粗鄙,领头的一位牙缝里插着根牙签,白眼一翻,说:“滚一边去,混球!”  郭重阳丝毫不怒,我怀疑他以前也在道上混过,是过来人。他将兜里的香烟掏出来,抽出五六根,从玻璃窗口递进去,笑着说:“来来来,欧洲进口的‘赛金香’,哥们试试爽吧!”  五个保安都是烟鬼,抽惯了国产的劣质烟草,一听到欧洲进口货,禁不住喉咙咕碌作响,这下子再也不骂人,均伸手接过,还递出来一个打火机,郭重阳接过。  我正愁不知从何说起呢,郭重阳说:“堂叔在吗?有重要事情找他。”  五个保安霍然变色,五根点燃的烟头同时从玻璃窗口扔出来,郭重阳正俯着身子,火星子险些落入他颈中。  “滚一边凉快去!”  郭重阳变得比变色龙还快,他冷言说:“你不想混啦,老子是来收货的!快转告堂叔!”  “收货?收什么货?”  郭重阳一脚踹向铁门,铁门“哐啷”作响,显得他内心极不耐烦,他有点歇斯底里:“快点!别***屎少屁多!”  五个保安,其中一个躲在后面打电话,资询问题,有两个盯着打电话之人,看来,他们急需得到上头的指示,另外两名应付郭重阳。  郭重阳猛吸一口,浓烈的烟雾吐向门卫室,里面起了一层雾。  “你们真是提货的?”  郭重阳说:“屁话,开门让老子进去。”  铁门打开,我和郭重阳闪身入内。  他们一听说“提货”两个字,就马上变色,可见定有名堂。堂叔亲自接的买卖,手下当然全部知晓,说不定保安以为我们就是买主呢。  不如干脆冒充买主,这样更容易接近堂叔。  不远处是栋大厦,给人以写字楼的感觉,可我知道不是,黑社会哪用得着写字楼,顶多用来掩人耳目。大厦旁边的建筑显得低矮些,它们扮演着“生产车间”的角色,高度不重要,重要的是覆盖面积,面积越大,越能使人产生错觉,认为“雄鹰集团”是大公司。  四名西装革履腰杆笔挺的中年汉子从大厦里面走出来,他们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字型排到那里,盯着我和郭重阳,目光冷峻,面无表情。  我说:“带我们去见堂叔,我们是提货的。”  四个人,八只眼睛,八只眼睛足足盯了我们两分钟。左首边的那位汉子说:“请!”  说完快步转身,带我们进入大厦,四人步伐轻快有力,看得出来都是身手矫健之辈。大厦的底层是个宽大的会客室,居然还设有公关小姐七八位,论姿色,她们都是上上之选。底层看起来跟普通的会客室没啥两样,布置得客客气气,因为代表着“企业”的形象嘛!  我没看到一个雄性动物。  我仔细察看安全通道,以及出口的所在。  我们进入电梯,电梯将我们带到二十七层。  电梯停下的时候,四位大汉做出个“请“的动作,他们留在电梯内不出来。  我和郭重阳昂首走出电梯。  脚踩在猩红色的地毯上,每往前移一步,心里的紧张就会多一分。这是一个装潢豪华的大厅,沙发板凳桌子都一尘不染,冰箱空调金鱼缸皆明亮如镜。  一位老仆肩上搭块抹布,手里拿把银色剪刀,正修剪着窗边的盆栽,那是一株小巧玲珑的海棠,花开正艳,映红了室内一角。  老仆的穿着略显古朴,弯下腰去的时候,显得老态龙钟,他的衣服又薄又轻,从身后看得清他的脊椎骨,他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老。  他毫不在意地扫了我们一眼,接着修剪窗边海棠。  除他之外,别无他人。  我和郭重阳对视一眼,一种诡异虚浮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没有拐杖的瞎子行走在黑漆漆的田埂路上,看不清形势,心里又没底。  郭重阳索性倒在沙发上,电火机一响,点根烟抽起来。     第一第082章 堂叔接见我们 郭重阳食指轻弹,烟灰洒落下来,他急忙扇动手掌,以免让烟灰落在新买的西裤上。  窗边的老仆放下手中剪刀,瞪着郭重阳。整个客厅里一尘不染,当然归功于他,他肩上正搭着块抹布呢!而郭重阳无意间洒下了烟灰,破坏了客厅的清洁。  老仆脸有愠色,低沉而雄劲的声音说:“小子,注意卫生啊!”  他至少在七十岁以上,算起来跟我爷爷同辈,被他骂一句“小子”,不算丢脸的事,只是他的声音跟身形不太匹配,还有那双眸子,隐含精光,眼皮搭拉的时候不觉得,眼皮一翻,便透出慑人的威严。再看他满头白发,修剪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显得精神饱满,没有颓唐的影子。  这跟刚进门时所见,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试探着问:“大爷,堂叔呢?”  老仆不理睬,拿起银色剪刀,继续手中的劳作。我趁机观察客厅里的布置,竟有着说不出的古朴典雅,左侧有张绿色的竹椅,竹蔑子光滑如镜,仍然绿意盎然,使得满室生春。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的大书架,上面陈列的全是历代古籍宝典。  这哪像黑帮老大的窝点,分明就是艺术家的书斋。  我正想走到书架边,细看图书,老仆清冷的声音说:“你们找堂叔有什么事?”  我朝郭重阳看了一眼,郭重阳说:“提货!”  老仆“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郭重阳仍然不露半点口风,他说:“提货!”  他那正经的表情,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来“提货”的。  老仆卸下肩上抹布,放下手中剪刀,说:“好,你们等等,我去叫堂叔出来,切记,不可以乱走乱动!”  老仆的话里自有一股威严,等他转入房内时,我和郭重阳竟没有走动察看。  郭重阳说:“死老头要是再追问,我非招供不可。”饶是如此,他此时觉得闷热无比,解开衣服的扣子,凉快凉快。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  我说:“这老头有点古怪,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说到这里,我连忙噤口,因为房门声响起,有人走出来。  走出来的还是老仆。  老仆换了一套深黑色的长袍,嘴上多了根法国进口的石楠木烟斗,烟头正明灭着,他走到我跟前,热情地说:“请坐,小伙子。”  老仆带头入座,我只得随后。我们三个就一张玻璃圆桌围坐着,郭重阳问:“堂叔呢?”  老仆说:“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我们意识到眼前的老仆,身分有点不一般,郭重阳厚着脸皮说:“我们是来提货的,人呢?”  老仆神色一凛,他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叫人送你们出去!”说着提起桌上的电话,我伸手按住。如此以来非常不礼貌,按住后,我又马上松手,老仆笑容诡异,放下电话。  老仆说:“你们胆子不小,竟敢跑到这里来胡闹,小伙子,没事回家睡觉去吧。”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傲慢自大倚老卖老。  要是我们此时退出,吃亏谈不上,却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等于白跑了一趟,我不甘心,郭重阳刚毅的目光告诉我,他也不甘心。  我猜想老仆已经识穿了我们的身份,他至少是堂叔的亲信,买主那边的消息理应非常熟悉,要骗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如跟他摊牌,我说:“你们绑走我朋友,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仆慢条斯理地说:“胡说八道,我们是正当的生意人,绑人?那是笑话!”  这回轮到我们觉得好笑,我说:“刚才还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眨眼之间又含糊起来了。”  老仆说:“信不信由你!快点走吧,你们难道感觉不到,这里并不好玩吗?”  此大厅处在二十七层,也就是最高层,乃堂叔的所住。楼下的二十六层驻扎着无数的黑帮兄弟,包括跟我见过面交过手的陈三黄老爷子,这里非但不好玩,而且很危险。  郭重阳没好气地说:“我们要见堂叔,不跟你啰唆!”  老仆说:“有话跟我说也一样,这也是堂叔吩咐的。”  郭重阳说:“我们的意思很明显,放人!”  老仆说:“就凭你们两人!”  我心里一惊,他这么说,等于是承认绑架,但要放人,那得看我们有多大的本事。我急忙问:“我朋友在哪里?”  老仆将烟斗放在烟灰缸内,十指交叉地贴在肚子上,这个动作很悠闲,他说:“她在二十六楼,我的手下会好好招待她。”  苏奇果真被绑架,尽管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此时经他确定,仍然感到紧张急迫,老仆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承认吗?”  不等我们回答,老仆旋即变色说:“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堂叔,我决定留你们住在这里。”  “啊呀”一声,我和郭重阳内心的惊骇溢于言表,郭重阳更是惊得跳起来。因为他刚才非常轻视眼前的老人,没想到,他竟是堂叔。  老仆,不,是堂叔,堂叔重新拿起烟斗,冷笑地看着我们,就像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  我冷静下来,说:“反正跑不掉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绑架她呢?”  堂叔明知我在套话,依然直言不讳:“绑她的不是我,另有其人!”  “谁?”我问。  堂叔说:“你以为我堂叔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吗?”  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泄露买主的身份,我问了也是白问,像堂叔这种有身份的大佬,更加重视江湖规矩。  我笑着问:“原来堂叔并不想为难我们,还想着放我们走。”  堂叔铁青着脸,说:“混帐,你走试试看。”  我反而轻松了许多,说:“既然想留我们长住,为什么怕我们泄露秘密呢?”  这等于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堂叔说:“好小子,有种!规矩就是规矩,改不得的!况且,我堂叔做事,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你用不着激我。”  我说:“原来堂叔在自己的老窝里,都这般胆小如鼠,担心有失呀。”  堂叔冷哼一声,说:“你马上就会后悔,不该多嘴呀!”     第一第083 被绑受缚 终于有人走上来,恰是刚刚领我们进屋的那四位。他们依然面无任何表情地站在那里,冷冰冰的目光盯着我和郭重阳。堂叔轻轻地点头之后,我的双肩已经实被他们扣住了。  出手的是两个人,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人的手则搭向郭重阳,我跟郭重阳使了个眼色,两人都不反抗,只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他们五指似鹰爪,紧紧地扣着肩膀,差点入肉。  我假装出痛苦的模样,堂叔掏出烟壶,往烟斗内上些烟丝,他说:“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  我说:“后悔的恐怕是你老人家吧?”  堂叔“哦”了一声,不解问:“说来听听!”  我说:“早知我们如此不堪一击,你刚才真不应该露怯。这事万一传出去,岂不堕了堂叔一生的威名?”  堂叔说:“我是有点后悔,刚才高估了你们,不过你放心,今天的事情绝对传不出去的。”  他打了个响指,我和郭重阳分别被两条大汉扣住手腕,反锁着,推力经手臂上传过来,促使我们蹒跚前进,很快又进了电梯。  我们被带到二十六楼,果不其然,那里聚集着不少痞子,有的歪坐在沙发上抽烟,有的正在大摆龙门阵海聊,有的正在玩牌,有的正在玩女人。其中的女混混也不少,都是些年轻的俏女郎,穿着时髦而性感,走在时代的前列。  看到我们被扣押下来,那些人纷纷站起身来,看来这四条大汉的地位比较特殊,很受人尊敬。我听到人群中有人嘟喃着:“从哪弄来的小白脸,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操屁眼儿有啥子好玩的,让姑奶奶我来上!”  扣着我手腕的汉子喝问:“胡说什么?没事滚一边睡觉去!”  他们很快各就各位,恢复原来的状态。见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索性松开手,推着我们往前。我们被推到客厅旁边的房间,料想苏奇关在里面。  那汉子伸手去拧门栓的时候,陈三认出了我。  陈三今天喝得不少,满身酒气,醉眼血红,他是人醉心不醉,当天发生的事情印象太深刻,他冲上来,说:“天哥,这小子不是好鸟……关不得啊!”  天哥正是我身后那两人中的一个,天哥疑惑地问:“为什么?”  陈三说:“这小子手脚工夫不错,不会轻易被抓住的,他混进来肯定想搞明堂。”他说话的时候,脚下虚浮,难以站稳,显然醉得不轻。  天哥讥笑着说:“你喝多了吧。”  陈三说:“那天便是他救走金彪的。”  追砍金彪一事,堂叔已经有过耳闻,他们四人也听说过。天哥惊问:“就是这小子打伤四十多位兄弟?”  陈三正色说:“是的。”  天哥一拳击向我胸口,那拳呼呼有声,力道非常大。天哥果然有些斤两,这正是他受到尊重的原因。苦的是,我万万不能露出一丁点功夫。我跟苏奇仅一门之隔,只有混进去,才有机会救她脱险。  我硬生生地挨了一拳,没作任何抵御,这一拳打得我骨头作响,酸水都快吐出来,我弯着腰,脸上涨得通红——这是真的,我没有运功,跟普通人没啥两样。  陈三趁我弯腰,跃身而起,手肘重重的抵向我背部。这混蛋趁人之危,来日我定要他好看。但眼下我却不敢抵抗,这一击之力非比寻常,我顺势双腿一弯,趴倒在地上。  陈三又是一脚踢过来,正中我胳膊,还想再踢,被天哥喝住:“够啦……这小子也不怎么样啊?”  陈三说:“装出来的,装出来的,他肯定有目的。”  天哥说:“拿麻绳来,将他捆了,以防万一。”  麻绳是他们的常备武器之一,很快就找来两根手指粗的麻绳,几个人将我和郭重阳五花大绑,还在嘴上塞了块布团,接着搜身,搜走所有的物品,包括手机钱包还有劳力士。  妈妈的!这回亏大了!  他们打开房门,将我们推进去,锁好。  苏奇果然在里面,跟我们相同,她也捆成了大粽子,用布团堵住嘴,不能说话。看到我们,她的目光异常激动,激动过后,她竟然用头撞我。  我知道她在责备我,不应该轰她下车,将她单独留在马路边。我怎么料得到会发生这等事,我又不是神仙?况且,只过了二十分钟,我便回去找她了。  不是我军太慢,而是敌军太快。  我挺直身子,让她大练铁头功,撞到后来,她头痛,才停下来。  房内的布置非常豪华舒适,一点不逊于“世纪城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做梦都想不到,被人绑架还会有如此享受。  我和郭重阳互视一眼,两人嘴巴凑在一起,来回摩擦几下,便摩掉了口中的布团。郭重阳深吸几口气后,说:“真***气人,老子不劈了他们,郭字倒过来写!”  我说:“兄弟别气,救人要紧。”  苏奇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弄掉了她几个钟头还弄不掉的布团。有个词叫“默契”,我跟郭重阳四年同窗,平日里形影不离,有很多人类语言无法表达的意思,我们只需一个简单的眼神就OK。  假如哪个美女跟我有这种默契,我非娶她不可!  我凑到苏奇嘴边,咬开了她口中布团。  苏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着我的嘴唇,深深地吻着我。  妈妈的,有这一吻,手机钱包劳力士丢得不冤。郭重阳在一旁看得眼红,觉得自己更亏啦。  郭重阳说:“美女,可不可以公平点?”  苏奇红着脸说:“叫倪裳给你吧。”  郭重阳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你将就一下嘛!”  苏奇更羞,用马克.吐温的话说,她羞红的脸蛋映红了头发。  说到倪裳,我不禁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看看口袋,照片已被刚才的流氓搜走了。这可是证据啊。  这个女孩子太让人难以琢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更气的是,我连这都不确定,竟然为了她而以身犯险。  郭重阳说:“小猪,快想个办法弄断绳子,然后脱身才好。”  我说:“别老是催我,我运功试试看,能不能把绳子挣断。”     第一第084章 这回伤得不轻 绳子有手指那么粗,勒得很紧,我的双手反绑着。苏奇还以为我在演戏:“运功?……你还会内功啊?会不会飞呢,带我飞到楼底算了。”  我说:“二十六层楼太高,要是十六层楼或许还可以。”  我说得很认真,苏奇却不以为然,就算十六层楼至少也有60多米高,“飞”下去不死才怪呢。她本来还想讥刺几句,见我脸上涨得通红,神情无比的凝重,而身上的绳子也被我挣得“嘎嘎”作响,终于噤口。  第一次运功以失败告终,郭重阳见我挣不脱绳子,不由得有点泄气,他说:“没关系,我来咬开绳结。”  我说:“让我再试试看!实在不行再咬也不迟。”  幸好只绑了上半身,余辰东教我的“聚气之道”,首要条件是凝神。房间里还有张弹簧床,我盘膝坐在床上,自从练过“聚气之道”以来,我还从未试过威力呢。这回我排除一切的杂念,真气便是体内迅速地汹涌起来,随着我的意念,在体内扫荡着。绳子勒得肉生疼,我咬紧牙关,以免哼出声来,让外面的混混们听见。  终于,听得“梆”地一声响,我如释重负,一切束缚在极短的时间段内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擦擦额上之汗,微笑着对正将嘴巴张得圆圆的苏奇说:“怎么样?美女!”  苏奇说不话来,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就连郭重阳都惊得目瞪口呆,他嗒然若失地感叹道:“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的功力在伯仲之间,今天才知道,自己远远比不上你。”  我也有些意外,说:“你师父没教过你聚气之道吗?”边说话边替两人松绑。  郭重阳说:“没有,师父说我根基不够。难道……你已经练成聚气之道?”  我点点头,然后问:“现在该怎么办呢?”  意识到眼前的处境,郭重阳从迷离中回过神来。房门有人守着,唯一的出路应该是窗户,窗户并无钢筋,十分轩敞没有遮拦,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高,二十六层的高楼上,有“恐高症“的同志光是看看地面,都没那个胆,更别说是往下跳。  苏奇说:“怎么办呢?新哥哥。”她拉着我的手,靠在我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搞得我意乱情迷,不知如何是好。  郭重阳说:“我们杀出重围!”  我说:“切不可乱来!堂叔能混到今天,手下的能人肯定很多。再说,杀人要偿命的,跟几个小混混同归于尽,你觉得值吗?”  郭重阳摸摸下巴,耸耸肩,表示一筹莫展。  我说:“事到如今,只能兵行险招。”  郭重阳很快来了兴致,他说:“快点讲,这鸟地方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我说:“既然不能往下,我们就往上。”  郭重阳一拍大腿说:“好主意,劫持堂叔,麻烦他送我们到楼下,不错!只能这样做啦。”  我说:“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郭重阳甩甩手,说:“我……我……你是老大,这种事应该你来做才对,小弟我殿后……我殿后就行了。”  我说:“我上去之后,会尽快扣住堂叔,既然是拿他当人质,势必会惊动其他人。他们见我逃了出来,肯定会冲到这里来,所以留在这里殿后的人,危险更大。”  郭重阳说:“那……这个,那个,还是……算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赶快行动吧。”  我说:“你最好顶住房门,别让人冲进来。”  郭重阳说:“难度挺高的,尽力而为吧。”  要知道门外有几十个混混,推开一扇门,简直易如反掌。这一战能否成功,关键取决于我能否尽快地治服堂叔。  我望了苏奇一眼,希望她能够镇定点勇敢点,头脑清醒点,她朝我点点头,似乎读懂了我目光中的含义。  窜到窗边,抬头一看,堂叔刚刚修剪过的海棠,花枝颤动着,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楼下也驻扎着不少人,门卫室里人头攒动着。我踩上窗台,双腿一蹬,迅速地攀向二十七层,只听到苏奇一声轻呼,人已经进了堂叔的客厅里。  堂叔正叨着烟斗,躺在绿竹椅上,小憩。那四条大汉低头立在旁边,像是等待吩咐,见我突然现身,饶是堂叔这条老狐狸都禁不住勃然变色。  一个人突然面临一件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惊慌,只是有些人城府深些,善于掩藏自己的表情,人们就以为这样的人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其实吃惊是难免的,只是被掩藏起来了。  我猱身而上,不待四条大汉反应过来,我离堂叔已不足一米了。  四条大汉当中,离堂叔最近的正是天哥,他最先反应过来,身子一晃,挡在堂叔前面。我用脚勾住天哥的脚踝,一扫,天哥身不由己地往旁边跌出。我出脚虽快,这个动作下来,再呆的人都会反应过来,堂叔双腿一蹭,绿竹椅往后滑出些距离,另外三条大汉找准方位,同时向我攻来。  堂叔仍躺在绿竹椅上,神情恢复了冷静。  他们应该是堂叔的保镖,功夫自然不弱,我实在没空跟他们耍些花拳绣腿,每一拳打出去,都附有雄浑的内力,四人中拳后,身子飞出好远。  尝到我铁拳滋味的保镖立刻失去战斗力,倒在地上呻吟着。  我笑着说:“堂叔,麻烦你老人家送我们一趟!”  我知道自己的笑容,在堂叔看来该是多么的刺眼,堂叔缓缓从绿竹椅上起身,他摇着头说:“可惜呀可惜!我真后悔自己看走眼了。”  我正想说:“就知道你会后悔”这几个字,只说了一半,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丝死亡的恐惧,堂叔的表情陡然变得阴冷至极,他那干枯如柴的手掌径直戳向我腹部。  我跟堂叔靠得太近,堂叔出手实在太快,堂叔的五根手指张开,如同五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戳进我的身体内,戳进去并没有马上拔出来,他狠狠地一绞,鲜血如注!  他要我肠穿肚烂,够狠!  堂叔“哈哈”狂笑,此时的他已像魔鬼般可怕。  我登时后退几步,身体失重坐在玻璃圆桌上,假如手上有刀,我真想自己捅自己一刀,死了干净。我竟然看不出来堂叔身负绝学,我竟然以为他是个老态龙钟的糟老头子,我竟然会蠢得靠近他身边而毫无防范……  堂叔阴笑着说:“年轻人!你太嫩了。”  肉体的伤痛已使我不堪忍受,灵魂的羞辱更让我痛不欲生。  堂叔冷笑着说:“就凭你们两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堂叔眼皮底下耍花样,不知天高地厚啊!”  被我打伤的四个保镖已经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重新走到堂叔面前,俯首听命。  堂叔说:“将他带下去。”  天哥问:“要不要换个地方!”  堂叔说:“没必要,绳子不用绑,搜去的东西全部归还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我已万念俱灰,堂叔说:“小伙子,看看我的手表吧。”堂叔走到我身边,手腕贴近我眼前,不看手表还好,一看,胸中热血冲上来,整个脑袋似是挨了孙猴子的金箍棒,嗡嗡作响,身子也瘫软下来。  堂叔的手表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苏奇和郭重阳。郭重阳依照我的嘱咐,正全神贯注地守在房门口,等着有人冲进来。苏奇则跟着他后面,满脸受惊的模样。  房里一切,尽在堂叔手表里,一览无遗。   第一第085章 搬来救兵 我被重新带回二十六楼的房间里,楼下那群流氓见我受伤,都投过来冷漠的眼神,似乎在笑我不自量力。尤其是陈三那伙人,更是大大地出了口恶气。  天哥遵照堂叔的吩咐,将身上搜去的东西归还给我们。  郭重阳和苏奇各扶一边,让我躺在弹簧床上。郭重阳恨恨地说:“早知道我去就好了。”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说他比我厉害,他情愿受伤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我。  我心里一暖。  苏奇双手紧握着我的手,我感到自己不受控制,苏奇说:“新哥哥,你……会不会……有事啊?”  这回我伤得不轻,刚受伤之时,我万念俱灰,任由鲜血流不停。等见到苏奇和郭重阳关切的神情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便急忙脱下衬衣,裹住伤口,同时封住伤口附近的穴位,止血。  我说:“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苏奇听我说到“死”字,吓得“哗”地一声哭起来。  我拿出那张照片递给她,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干嘛要骗我?”  苏奇接过,照片上正是我们初次见面,一起漏*点澎湃的情景,这情景曾出现在我梦里,是那样的香艳销魂,回味无穷,然而被人偷*拍下来,却让我感到芒刺在背,无比恐慌。  苏奇一怔,她说:“这……这……肯定是倪裳在搞鬼,我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说:“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是背面,我是正面,很明显是你存心的。”  苏奇说:“不是的,不是的,新哥哥,我不知道,我情不自禁才跟你……你相信我。”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看着不忍心,笑着说:“我相信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  苏奇将头枕在我胸口,轻轻地啜泣着。  我要运功,所以推开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堂叔的手表里,我顾不得那么多,摆正姿式运功调息。  一个钟头之后,鲜血止住不再流,疼痛明显减少,只是伤口没有愈合,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郭重阳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什么都不用想,躺下休息。”  郭重阳哪还能静下心来?我指着墙角边,那里有个细小的微型摄像头,其实它并不算很隐蔽,只是我们年轻人太过疏忽大意,没有发现。  郭重阳吓了一跳,骂道:“***,老狐狸!”他对着摄像头吐口水,泄恨。  我问苏奇:“到底是什么人要绑架你呢?”  苏奇摇摇头,我说:“会不会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呢?”  苏奇说:“鼎天领先业界已经很久,到目前为止,没有哪家珠宝公司有实力跟鼎天竞争,输给我们鼎天并不丢脸,我想,不会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吧。”  我说:“那三位秘书呢?不是竞争对手派到鼎天卧底的吗?”  苏奇无话可说,我又问:“既然鼎天的实力如此雄厚,她在倔起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  苏奇依然摇头,她说:“我才十八岁而已,我出生的时候,鼎天已经倔起,我接管这家分公司才半年,对于公司的历史不是很清楚。”  郭重阳说:“小猪,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调查,眼前最重要的,是怎样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逃走,知道是谁又能如何呢?”  我苦笑一下,说:“这里是堂叔的大本营,我们打不过他,想要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  我不是打击他,而是陈述事实。  这里已经脱离了法律的管制,只有依靠暴力。谁的拳头硬,谁就赢。  郭重阳说:“我就不信,那老头……”他看到我身上的伤,再也说不下去,毕竟事实胜于雄辩,我总不会自己戳伤自己吧。  郭重阳说:“报警吧,我来。”  我说:“根本没用,堂叔的势力太大,没有哪个警察敢闯进来。再说,堂叔的大本营是以集团公司的名义存在世上,没有法庭颁布的搜查令,谁都不敢闯。既然他可以数十年屹立不倒,足见后台之硬。你想想,如果报警有用,堂叔还会将手机还给我们吗?”  苏奇说:“他要抓的人是我,我去求他放了你们。”  我说:“更加不可能,换做是我都不会放人,别说是堂叔。”  我们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说:“还是躺着睡觉吧,别乱动。”  苏奇依言,躺在我身边。郭重阳没好气地说:“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到临头还想着风流快活。”  三人同时大笑,笑声中有些苦涩。  苏奇说:“能跟新哥哥死在一起,我很开心。”她无比甜蜜的看着我,我一点都不开心,因为我不想死,家里还有两位等着我回去呢。  我说:“没办法,只能这样。”  郭重阳急得在房里走来走去,不时地瞄瞄摄像头,露出凶恶的模样,他在向堂叔示威。最后,他只能叹道:“只怪自己平时不用功,学艺不精,碰到真正的对手,悔之晚矣!”  这话使我想起梦中人的话,如今想来,似乎我早就注定了有这么一劫,我叹着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满腹牢骚发泄完毕,夜幕已经降临,莲妹妹打电话过来,提醒我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赶快回家才是正经。她们已经安全回家,我就放心了。问题是,家里没有我这个男人,就算回到家里,也不安全呀!  郭重阳突然一拍大腿说:“有个人……有个人……她一定救得出我们。”  希望,希望之灯亮起来。  我和苏奇异口同声地问:“谁?”  郭重阳说:“她有这个能力,只是未必肯救我们。”  “你快说,是谁呀?就是玉皇大帝,也得把他请下来。”我说。  郭重阳说:“秦芹。假秦芹。”  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位行踪飘忽的女子的身影,郭重阳说:“我见识过她的轻功,别说是二十六层,就是六十二层楼,她也来去自如。”  我相信,这位一度被我们看成是“鬼”的女子,的确有这种能力。只是,我们跟她不但没有交情,而且还可能是敌人,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救我们呢?  我说:“就算她行,我们也联系不到她。”  郭重阳说:“你忘了,我们还有个帮手在外面呢!这是最后的希望,再渺茫,也得去争取!”他拨通黄博通的电话,咐咐他该如何去做。  我问:“去哪里才能找到那个假秦芹呢?”  郭重阳说:“她在胡广南的赌场,‘春满楼’里面,我在那里见过她。”  胡广南可是胡非的老爹,儿子跟我们斗得紧,他还会帮我们?郭重阳看出我心中的的疑虑,他说:“秦芹未必是胡广南的人,只不过,那天她恰巧在那里出现而已。”  他的话明显有着逻辑上的毛病,我说:“假如她是胡广南的人,又怎么会帮我们呢?假如她不是胡广南的人,小黄又该去哪里找她呢?”  “对哦!”郭重阳恍然大悟的样子。  刚刚升起的希望就这样破灭,因为找到她的概率实在太低。  郭重阳的话却让我联想到另外一件事,只是眼下不是时候,以后再谈。  就在我们频临绝望,焦躁不已的时候,夜色中有人破空而来,宛若仙子下凡,落入房内。  比飞将军蝙蝠侠还神。  她蒙着面,看她的眼神和身形,正是我在梧桐山碰到过的“假秦芹”。我们正在发呆,秦芹说:“跟我走。”  这时候,她递过三根绳索,绳索的尽处是个圈套,应该是手握的地方,她说:“抓紧绳索,跳下去!快!”  外面已有喧哗之声。  苏奇哪见过这等场面,战战兢兢地说:“我……怕!”  我把她搂在怀里,说:“你抱紧我,我们一起跳!”  房门已经打开,与此同时,我们飞鹰般跃至楼下。  我们完全来不及思索,假如绳索过长,我们非当场毙命不可!假如绳索没有绑紧,假如我们没有抓紧绳索,结局都是一样。没有任何练习,这是我们第一次经历跳楼。  一切都在秦芹的意料之中,绳子恰到好处,我们抓得很紧,安全着地。  苏奇吓得闭上眼睛,等我将她放至地上,才悠悠睁开。郭重阳则大呼过瘾。  令我惊奇的是,秦芹身上并没有绳索,她此时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神定气闲,双目湛然,透出来的勃勃英气,不逊须眉。  “走!”她轻呼一声,领头往外冲去。     第一第086章 冰雪美人 黄博通的车子停在原位,像是没动过。我们很快就冲到车内。秦芹替我关好车门,并不上车。  我们的举动全都落在堂叔眼中,他认定我们没有逃走的能耐,所以楼下的守卫并不多。再加上,我们跳楼跳得太快,猝不及防,堂叔也只有干瞪眼。  不过,堂叔并没有放弃追赶,很多人已从大厦里面冲出来。  我催她上车:“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秦芹说:“你们走吧,他们奈何不了我。”  我知道他们追不上她,我希望她上车,是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信息。要知道今日一别,以后都不知到哪里去找她,假如找不到她,今天的事情,会永远停留心间,我也会因为弄不清楚她的来历,造成终生的遗憾。  “一起走吧,有个照应,快点!”我拉着她的手说,她的手冰凉,僵硬,一触生寒。  她正注视着大厦那边,看不到我伸手过去,等我拉着她的手时,两道如电的目光朝着我射过来,使劲一甩,喝道:“你干什么?还不快滚!”  我马上下车,嘱咐黄博通:“你们先走,我留下跟她并肩作战。”  黄博通哪里肯依,秦芹说:“那你们留下吧,我先走。”  只见她一脚迈出,人已到几米之外的地方,我心里一紧,钻入车内,说:“快……快跟上她……”  黄博通比我更急,这是他第二次碰到她,而且她的容貌跟学校的秦校花极为相似,不追她追谁?不等我发话,车子已经快起来,距离拉近。  秦芹在前,她的速度真快,而且身姿潇洒,犹如闲庭信步,有着仙女下瑶台的超凡脱尘之概。郭重阳轻叹道:“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  我暗笑他,竟在这时候吟诵李白的诗句,郭重阳说:“难怪,难怪,原来她已经学会了‘镜湖飞渡’这门轻功神技。”  听得分明,我急忙问他:“‘镜湖飞渡’?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郭重阳说:“你没听过的事情多着呢!那是一门极厉害的轻功,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呢?看看她就知道啦。师父说这门轻功早已失传,没想到竟然重出江湖。”  原来是这样,我问:“可不可以看出她的来历呢?”  郭重阳说:“看不出。”  说到这里,我们不由自主地盯向黄博通,黄博通驾车非常专注,等他发现我们在看他,吓了一大跳,说:“搞什么明堂!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笑着说:“这都害怕?你做什么亏心事啦?”  黄博通说:“两双贼眼盯着你,你不怕吗?大家都和道,我很脆弱的,哪经受得起这般色迷迷的眼光?”  我们的玩笑话,使得苏奇脸红起来。黄博通说:“你们想问我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一接到小郭电话,便驶向城北的‘春满楼’,没想到,竟在路上碰到她,朝着这边跑来,她没有上过车,也没跟我说过话。”  “在路上,不会这么巧吧?”  黄博通说:“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这是事实。”  说话间,我们已经甩开了堂叔的追踪,这回算是跟堂叔结下了梁子,得罪了他,看来我得陪着唐绢回首都过好日子去,假如我怕的话。  幸好,我不怕。  路灯早就照亮了城市的每个角落,秦芹害怕路人发现她的行踪,从而引起骚动,速度便慢下来,恢复正常人的模样,我们很快就追上她。  绝对不可以跟她失诸交臂,因为我有很多问题需要请教。  不等车子停稳,我便下车冲到她面前,她的面纱已经不见,俏丽清瘦的脸庞被灯光蒙上一层轻柔,一丝朦胧,角边那粒淡淡的灰痣并不真切,整张脸看起来白玉无瑕,美艳动人。她英姿飒爽地站在那里,女儿家却有着金戈铁马的豪迈。  “你想干什么?”秦芹说。  我吱吱唔唔地说:“很感谢你救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就当是感谢你。”  秦芹说:“不必。”说完,身子一晃,人已到我背后。  我不禁骇然,转身追赶,幸好她跑得并不快,我没费多大的劲又重新回到她面前,拦住她。  我伤得较重,抱着苏奇跳楼的时候,伤口痛得厉害,再加上此时小跑,够我受得了。秦芹看出明堂来,她说:“跟着我干嘛,还不去医院。”  实在看不出她是喜是怒,不管说到什么内容,她的语气永远这么冷淡。我暗叹自己魅力不够,伤得这么惨,都不能引起她一丝同情。  我说:“怎样才能找到你呢?我们交个朋友吧。”  秦芹说:“不必。”  又碰了一回钉子,我说:“那你有空来找我啊,我住在城南……”  “不必。”秦芹说。  我说:“大家都是年轻人,交个朋友多好啊。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称她为秦芹,其实她的名字呢,目前还不清楚。  “不。”秦芹说。  面对着这样一个冰冷的尤物,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她甚至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她甚至不想对我多说一个汉字,她甚至不想对着我多呆一分钟。  我此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实在无话说,秦芹绕过我的身侧,走啦。我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越来越淡,最终彻底消失,我没有回头看,看得眼珠子掉出来,都白搭。  回到车内,他们三人都捂着嘴笑。  郭重阳说:“那种女孩子你也敢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以后别惹她,很伤自尊心的。”  我的确伤得不轻,只有到苏奇那里讨点慰藉,假装着伤口痛得厉害,苏奇说:“见到漂亮姑娘就追,伤口不痛才怪,你活该,痛死你!”她酸溜溜的话,反而让我好受了些。  我追上去,泡妞的想法只占三成,打探消息才是主要目的,当然啦,既能打探消息,又能引得美人垂青,最佳!可惜他们不理解我,苍天哪。  劳斯莱斯静静地行驶着,很快就到了我家门口,我下车,苏奇跟着我下车。她说:“今晚,我在你家过夜,不回去啦。”  吴影莲在窗边喊:“猪回来啦。”  什么话嘛,猪回来啦。  我赶紧推苏奇上车,说:“不妥不妥,我跟女朋友在一起,你横插一竿子,像什么话。”  苏奇看看吴影莲,看到莲妹妹的容颜,她神色黯淡下来。正想上车,唐绢从窗子探出头来,并不是唐绢不美,她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出现,都会给苏奇造成打击,但两个美女同时在窗前亮相,对她来说,绝对象征着希望!  苏奇指着她们两个,说:“两个?这么多?大被同眠哪!怎么回事啊?”  我说:“一个是我女朋友,一个是我表妹。”  苏奇来劲了,她说:“那好办,我跟你表妹睡,不影响你们亲热。”  说完,进院去。  黄博通说:“小猪真是艳福无边哪!小郭啊,咱哥俩真幸福,不但有大嫂,还有二嫂,三嫂。”  我正想踢他,他贼笑两声,驾车走人。   第一第087章 她们摸我 我本来不想让苏奇进屋的,可我们已经得罪了堂叔,以后的每一步都充满危机。或许堂叔会暂时放过我,但苏奇却非绑不可,否则他怎么向买主交待呢?  留她在我这里,相对安全些。  要是在以前,我会认为绝对安全,可我受伤是事实,打不过堂叔也是事实,还不知堂叔的帮会里有多少好手按兵没动呢,我不能再自欺欺人。  我只有加强警戒,防止敌人侵袭。  我们进屋,吴影莲和唐绢神情古怪地看着我们!  苏奇大大方方地说:“两位姐姐好!我姓苏,名叫苏奇,你们叫我小奇就好。”  吴影莲头一次碰到这么“大”的女孩子叫她姐姐,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小奇妹妹好,小奇妹妹好!以后就叫我莲姐姐吧。”她得意地看看我,笑得很野。  我汗!摆明了想占人家便宜,人家刚满十八,你还没满呢!你应该叫人家姐姐才对啊。唐绢倒也大方,微笑着跟苏奇打招呼,热情地招待她。  等她们看到我受伤之时,才吓得花容失色。唐绢说:“怎么会这样?还痛不痛啊?”吴影莲则轻轻地咬着自己的食指,脸色大变,双目湿润。  我说:“不痛了,不痛了,睡一觉就好了。”  唐绢说:“究竟发生什么事啦?你在外面干什么呀。”  苏奇说:“吴新哥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他是我的贴身保镖。”  这下糟糕,唐绢眼里明显闪过责备之意,要不是见我受了重伤,非发难不可。她说:“真是造孽!你快坐下,我替你重新包扎伤口!”  吴影莲早就拿来纱布,递到唐绢手中,我身上裹着的是郭重阳撕烂的衬衣,血迹已干,伤口也在慢慢恢复中,假如重新包扎的话,触动伤口,难免又会流血。  我摇摇头,说:“不用换,都好啦,没事啦,不用担心。”  她们都是文明人,头一次见到有人受伤,流那么多的血,要是受伤的不是我,是别人,她们早就掉头跑了。  吴影莲说:“猪头哥哥,以后别出去啦。不如我们一起回老家,养猪去吧,养猪安全些!”  唐绢“噗哧”一笑,她说:“好不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别去做保镖,让我们陪你回老家,养猪好不好?”  苏奇撇撇嘴,说:“这次纯属意外,以后我们多加防范,就不会有事了。”  形势非常严峻,我对苏奇说:“小奇,你明天向警方申请保护,还要多请几位贴身保镖才行,堂叔不会放过你的。最好呆在家里避几天,另外找人顶你总经理的位置。”  苏奇说:“我不要,我只要你来保护,我不怕他们。”  我说:“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根本斗不过他们,这次要不是运气好,有救兵赶来,我们被他永远软禁了。”  吴影莲和唐绢听得呆若木鸡,动弹不得,半晌,唐绢才问:“小猪,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都忙些什么?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没跟我讲?”她委屈得掉眼泪。  我说:“这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刚回来,都来不及向总部汇报。”  总部就是她们姐妹联盟,我将白天的事情都一一讲出,不讲不行,她走过一次的,我哪里还敢有所隐瞒,两个都是破案高手,被她查出来,死翘翘!  相处这么久,她们从来不信,我会武功,乍听到这种事,不由得血脉贲张。  吴影莲说:“你简直是色胆包天,为了救小奇妹妹,不惜以身犯险!”  唐绢闪过一丝不快,不无醋意地说:“前次冒充警察,这次冒充流氓,你都上瘾了是不是?”  我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惜!”  遗憾的是,没有人相信我义薄云天,我自己都不信!她们仨同时“哼”了一声,这么快就同一个鼻孔出气。  晚饭早已准备好,咱家里虽然穷,可生活过得忒滋润,只要是莲妹妹掌勺,每餐都有四菜一汤,土豆,番茄,红辣椒炒青辣椒,茄子,还有萝卜汤,吃得我双眼都没油水了。  四人围坐桌前,我跟吴影莲坐对面,我的右边是苏奇,左边是唐绢。  想不到今晚有贵客到,吴影莲说:“酒微菜薄,请勿介意!”  苏奇说:“岂敢岂敢。”  说起来,有点奇怪,往常吃饭有说有笑,今天她们都低着头,只管往嘴里拔饭,差点将头埋进碗里去,瞟都不瞟我一眼。  我正纳闷,右边一只小手伸过来,摸进我大腿内侧,我正在喝汤,“噗”地一声,差点喷出来。心想苏奇也太大胆,竟然敢玩这招!见我表情有异,小手马上往回缩,等我恢复正常,小手又摸过来,来回地抚摸着我的大腿内侧,引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再看苏奇,她正儿八斤地细嚼慢咽,表面看波澜不惊,她的左手放在桌子底下。  我怕被唐绢发觉,双腿夹住苏奇的手,几秒钟后再松开,提醒她见好就收,哪知道她更加放肆,竟然沿着大腿往上,摸到我敏感的地方。  相处这么久,她一直规规矩矩,此时却如此大胆,我禁不住变色。  吴影莲察觉有异,说:“很热吗?猪头哥哥。”  我假装着用手扇几下风,讪笑着说:“有一点点热!”  吴影莲对我真是好得没话说,马上到房里,拿出风扇,按到最高档,对着我狂扇!  苏奇早就将手抽回,尝到甜头的她一副得意的样子,我本来不热,此时对着个风扇……  唉!  正在我有苦说不出的时候,左边又有一只小手伸过来,这回让我感到欣喜,因为坐在我左边的正是唐绢,她可是有名有分的,被另外两人识破,也不尴尬。  唐绢用左手捧碗放在嘴边,假装喝汤,右手藏在桌子下面,比苏奇还猛,小手直奔目的地……  我用手悄悄地掸开她,她却将我的手引到她那里。  吴影莲说:“猪头哥哥,你没事吧?都出汗了?你别吓我?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唉,这个笨丫头,真多嘴!  唐绢再也不敢放肆,将我的手送回。  吴影莲在我额上探几下,看看有无发烧,神情肃然,不像是假装的,应该没看出来。  我趁机关掉风扇。  唐绢今儿个与往常不同,往常碰她一下,她便使出“防狼术”,生怕被莲妹妹看到,今儿个她却主动起来。  更让我吃惊的是,唐绢说:“小猪,你身上有伤,今晚我陪你!”  吴影莲吐吐舌头,嘟着嘴,领着苏奇进房去。   第一第088章 洞房 早知道可以享受这等待遇,伤得再重些我都无怨。  今夜的阿绢,温柔而体贴,多情而煽情,水汪汪的眼睛间或一轮,透露出万种风情,加上她刚刚喝过几杯酒,脸现酡红,灯光映照下美艳不可方物!  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充盈着她迷人的香水味,气氛旖旎而暧昧,我疑心这就是传说中的洞房花烛夜。  我努力地使这一切变得真实些,轻轻地握着她那莲藕似的纤纤玉手贴在唇边亲吻着,阿绢示意我躺好点,由于腹部受伤,裹了层破布,衣服没办法脱下来,阿绢红着脸脱我的裤子……  我三下并作两下,卸掉外面的长裤,阿绢羞得不敢看我的眼睛,只盯着我的下巴。窄窄的三角裤已无法遮蔽里面膨胀起来的庞然大物,由于受伤,我们不能采取那种传统的姿式,我只能被动地躺着,任由她折腾。  好在这并不影响快感,只要能跟心爱的女人一起,便会幸福而甜蜜。想通这一点的我,立刻直板板地躺在床上,将枕头垫在屁股上,鼓励她说:“来吧,绢妹妹,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唐绢一愕,说:“什么……什么啊?”  唉,毕竟是女孩子,这种情形下难免害臊,更何况,这是第一次亲密接触。被情欲熏昏头脑的我,表达方式比阿Q还直接,我说:“做*爱啊。”  唐绢一听,俏脸堪比五月的红石榴,随即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说:“你想得真美,今晚不行!”  这回糗大啦,我惊问:“你……你还没想通啊,难道真等到八十岁再做?”  唐绢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揩掉眼泪,替我盖上薄毯,然后下床关掉灯。黑暗里轻微的脱衣服的声音响过之后,一个软玉温香灼灼发烫的身子钻进毯内,贴着我而卧,她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  当然是防止我胡来,你以为还有什么……  唐绢说:“新哥,这样好吗?”  好个屁!  一听她说今晚上没戏,这三个字我都懒得说出口。唐绢的小脑袋凑过来靠近我,“嘘嘘嘘”地朝我耳朵里吹气,轻声耳语:“这样呢?”  我没好气地说:“你当是哄小孩子尿尿啊?不跟你讲话!”  唐绢说:“新哥,你生气啦!”  不生气才怪,我暗自摸摸下面,早已疲软。我还以为今晚有节目呢,兴致勃勃地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如此收场。  并不是我好色,事实上我一向很尊重她的,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我从来没让她难堪过,要不是她吃饭的时候摸我,向我发出信号,我也不会有所期待,没有期待,眼下也不至于如此失落!  真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不甩她!我将双手压在屁股下,就是不给她握!  我用毯子蒙着头,“呼呼呼”地喘着粗气,我闻到一股幽香,销魂蚀骨的那种幽香,毕竟以前梦寐以求的完美躯体,便躺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郁闷之气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欲火。  我的手伸出来又放进去,最终还是压在屁股下。  唐绢挪动身子,贴得紧了些,我终于忍不住说:“你别整我,好不好?我已经竖白旗投降,你还步步紧逼!”  唐绢“格格”笑着,她说:“老实交待,吃饭的时候,你那里为什么会……”  我说:“谁让你挑逗我的?没反应还是男人吗?”  唐绢不屈不挠地说:“可我还没碰到你,你已经……你嘴里吃着东西,脑海里在YY啊。”  我正想胡扯一通,唐绢说:“是不是有人比我捷手先登?”  我急了:“千万别乱讲啊,有关奴家名声,兹事体大!兹事体大!”  唐绢说:“肯定是苏奇,她吃饭的时候,左手拿碗假装喝汤,右手放在桌子下面。还有,莲妹妹说你热的时候,她恰好抬起头来,神色有一点点慌张,不自然,显然心里有鬼。另外,等莲妹妹进房拿风扇,她的眼神里充满喜悦,你还敢说没有?”  我的妈耶!这种观察力绝对不逊于福尔摩斯!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小手硬插到屁股下面,将我的手拉出来,握在手中,唐绢说:“新哥,绢妹不怪你,不生气,你老实告诉绢妹,在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小妹妹勾引你?”  在没有搞清楚虚实之前,切切不可以招认,别听她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无所谓的样子,万一当真怎么办呢?我说:“唉,都这把年纪啦,哪有小妹妹会看上我!”  唐绢侧过身,用正面贴着我,她说:“你说嘛,绢妹保证不生气,不怪你,你说是不是?”  我决定冒险一次,费了好大劲,终于点点头,点完头后才知道她根本看不见,只得再次鼓起勇气说:“偶尔有那么一两个。”  我准备好了迎接她的发难,没想到,风平浪静,只听她轻轻地嘀咕着:“原来真有,我真的错了?”  我问:“你想说什么?”  沉默一下,唐绢说:“新哥,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啊?”  我汗!  唐绢认真地说:“是不是嘛!”  我说:“是的!像我这么大,正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年龄,每次坐车的时候,看到裙子短一点的女孩子,都会盯上两眼;看到丝袜美腿,就会忍不住流口水;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耳朵也会竖起来。我……很压抑的!”  唐绢将我的手按到她胸前,她说:“都怪绢妹不好,自己不给你,还不许别的女孩子喜欢你,以后不会了,以后绢妹会更加疼你,爱你,我会对你……更好些!”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幸好嘴巴便在耳边,否则都听不清。  我还以为自己睡着了,正做梦呢!  我钻进毯内,将头埋入她胸怀,醉人的女儿香让我血脉贲张,唐绢说:“新哥,你身上有伤,不可以的,等你伤好……我……我要你……”  快说快说,后面的内容才重要,我说:“你要我怎样?”  她的声音都软得发颤:“我要把你变成一个……一个……真正的男人!”   第一第089章 清晨时分 昨夜想入非非,很晚才入睡。早上醒来已经八点,阳光有点刺眼,再看唐绢,静卧身旁,面容沉静安详,柔软的青丝搁于枕上,毯子滑下来,酥胸半露,小手握着我,睡梦中都舍不得放开。  好一副海棠春睡图!  我悄悄起身,欣赏着她诱人的睡姿,看得自己兴奋起来。  突然,心头一紧,一阵异样的感觉滑过心际,霎那间羞得面红耳赤。我掀开毯子,发现内裤上狼籍不堪,打湿大片,看来天亮之前刚刚泛滥。未免唐绢看见,我蹑手蹑脚地下床,换条内裤。  还好,还好,要是被她看见,糗大啦。  “嘻嘻嘻。”  谁在笑?我内裤只穿到一半,圆圆的两个半球还露在外面呢!赶紧套上内裤,回身一看,唐绢手撑脑袋,侧卧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笑靥如花……  天哪!  这回糗大啦!  我猛地扎到床上,用毯子蒙住脑袋,脸上发烧,足以点燃薄毯。  唐绢推我身子,说:“没什么的啦,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嘻嘻嘻。”  我说:“你还笑!不许笑!”  唐绢哪止得住,她说:“原来我这么有魅力啊,你昨晚那么兴奋。”  我说:“少臭美,干嘛偷看我换内裤?”  唐绢说:“你还好意思说,大清早的,人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屁股,真晦气,我今天不去学校啦!”  沉默半晌,我掀开毯子,惊问:“不去学校?为什么?”  唐绢止住笑,靠上来,正色说:“新哥,我想退学,以后在家里陪着你,好不好?”  我说:“当然不好,读书是最天底下最好的事,为什么要退学呢?何况,我不会整天呆在家里,我要工作,要挣钱,还要养家。”  唐绢听到“养家”两个字,眼睛里闪过幸福的影子,她说:“可我不能呆在一个见不到你的地方啊……以前我们都是学生,现在呢,身份不一样,我是学生,你是社会青年,我要跟你一样,才对啊。”  我有点感动,说:“书还是要读的,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老婆!”  唐绢头一次听到“老婆”两个字,充分享受着从自己心爱的人口中说出这两个字的甜蜜,她鼓足勇气在我耳边说声“老公”,一时间娇羞无限!  我们起床,奇怪的是吴影莲和苏奇这么晚还没有动静。我原本以为莲妹妹,已经做好饭菜等我们品尝呢,没想到竟是这般光景。她不会又要翘课吧?表现这么差,估计她这个学期跟校花无缘喽。  我去敲门,敲了半天,苏奇才迷迷糊糊地开门,我说:“懒鬼,都啥什候啦?不是九点钟上班吗?”  苏奇狠狠地瞪我一眼,“砰”的一声,关门。  呃,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我限你们放下武器,马上投降……”  “你有完没完!”吴影莲怒睁双眼,柳眉一横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后退好几步,只是她的双眼微红,像是哭过。  我说:“我也是为你好啊,都八点多了,快点梳洗吧,早餐来不及了,路上买个包子……”  “砰”的一声,她关门,不等我说完。  岂有此理!我开始踢门,踢得我脚都麻了,门才打开,两人双手抱在胸前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我。  我说:“快点行不行?我的少奶奶,时间来不及了。”  “来不及?赶着投胎啊?”  “你不用上课吗?你不用上班吗?”  “嘭嘭”两声,两人同时出拳打在我胸口,痛得我疵牙咧嘴。  “我真被你给气死了,今天是礼拜天!”  呃唔啊,我语塞,结巴着说:“你你们们……你们继续吧。”心里在想,难怪唐绢说今天不去学校呢。  吴影莲说:“死人都被你吵活啦,哪还睡得着?还愣着干啥?快去准备热水,本小姐要洗脸!”  “哦,哦,应该的,应该的。”我说。  吴影莲拉住我,说:“跟你开玩笑的,猪头哥哥,我发现你有时候,真是笨得紧,连个日子都记不住。”她神秘兮兮地说:“昨晚上你们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呀?”  当着苏奇的面,弄得我不好意思,我说:“昨晚没有,不过很快就会。”  “还好!还好!”吴影莲低声说了几句,拉我到窗前。她的表情十分复杂,连称呼都跟以往不同,她说:“哥,我不许你……假如你跟别的女孩子……我就……”  都说些什么啊?听得满头雾水,我说:“懒得跟你胡扯!”伸手弹她的额头。  吴影莲光着脚丫子蹾我一下,她说:“哥,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小妹的心意吗?”  “你是我小妹嘛,哥当然知道!”  她听完这话,靠向窗台,不敢面对我。这是她每天守望的窗台,她的背影依然娇美,引人怜爱,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从心底涌起。  这时候,唐绢从厨房里出来,喊我:“老公,该你洗脸了。”  “好的。”我应道。  吴影莲身子一颤,用手抹眼泪,她穿着短袖,手背上湿了一大片。  唐绢见此情况,问:“你怎么哭啦?是不是猪头欺负你?”  “没有,眼中有沙子,我去洗脸!”她转向厨房。  唐绢问我:“莲妹妹跟你说什么?”  我苦笑着摇头,唐绢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啦,她根本不是你表妹,你也不是她表哥,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对不对?”  我晕!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日子怎么过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唐绢笑着说:“你真是块木头,你不觉得她的眼神古怪吗?女孩子只有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眼神出现。”  我无言,她们看着我的时候,眼神的确很相似,很让我感动和温暖。  唐绢说:“说起来真笨,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的,我刚知道的时候,真的有点恼她,恼她不该欺骗我,还用话顶她呢!可现在不会了,因为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她自己喜欢你,还帮你出谋划策,追求我,并且千方百计地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赶跑了何碧。我会永远感激她,尊敬她!……我会跟她公平竞争,不会让你为难的。”  唐绢前几天跟她顶嘴,原来是发现我们之间的阴谋。就连我们假装情侣,她都知道了。我不得不小心地问:“这你也知道?”  唐绢说:“是何碧说的,情敌太强,她已经退学回家啦。”  吴影莲走过来,她说:“绢姐姐,我不会跟你抢的,我想………想退学回家,呆在家里不出来啦,明天就退学!”  “什么!”我惊呼,“你也退学?你才两个月呢!你别吓我好不好?”  两个月等于到此一游,什么都没学到。  吴影莲刚刚洗完脸,天生丽质,不施脂粉,美得让人震憾!只是眼睛有点红肿。  她说:“以我的智商,自学同样可以成材!”  我说:“别这样好不好?我会觉得很内疚的。”  吴影莲笑笑说:“猪头哥哥,你太小看我吴某人啦!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当我是何碧呀,没有你就活不下去?我哭过之后就会坚强起来!我要活得更加精彩!还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找到比你更好的‘老公’!”  她依然自信!这让我由衷赞赏,她果然不同凡响!  她说:“我去做饭!”  我和唐绢不由得面面相觑。  苏奇都看在眼里,她说:“走进你家,真是长见识啦!我从不主动交朋友,这回请两位姐姐别嫌弃,接受我这个小妹吧。”  唐绢说:“凡是吴新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苏奇说:“太好啦,吴新哥哥,今天不去公司,我想搬过来住,怎么样?”  “你别凑热闹啦,都住不下!星期天不去公司吗?苏老板!”  苏奇说:“以后都不去。”  “你要解雇我?那最好不过!”  苏奇说:“不是,我表姐回来了,她会代我打理一切。”  我说:“你简直混蛋!绑匪不一定冲着你本人来的,他是冲着鼎天来的!”  苏奇急了,她说:“你是说,我表姐很可能有危险?那怎么办呢?”  我说:“打电话通知她呆在家里,别去公司!”  苏奇慌忙拿出手机,电话接通后,脸色霎时转为苍白。  她说:“表姐已经出门,在去公司的路上!”     第一第090章 截击绑匪 接到电话半个钟头之后,两位小弟驾着劳斯莱斯赶过来。苏奇问明白表姐的行车路线,并嘱咐她千万小心。为避免她出事,我们马上展开营救行动。  唐绢和吴影莲齐声说:“老大,我也去!”  没办法,留她们在家,反而不安全,我不放心,只好带她们而去。  我这个老大越来越威风了。  车内一共六个人,一点都不拥挤,只是充满着浓浓的脂粉气。我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就算是世界末日来到,只要我们呆在车里,一样的安全。  劳斯莱斯好比洪水来临时的诺亚方舟!  苏奇的表姐从家里赶往公司,以时间和速度计算,假如不出意外,我们相遇的地方应该是南环路三段。既有美女在前,黄博通忍不住卖弄起车技来。不仅表情装得酷,POSE摆得优雅,连车子都又快又稳,让人啧啧称奇。  就在我们刚要驶入国道的时候,一辆警车斜地里冲出来,拦了个正着。仔细一看,警车司机旁边坐着的正是高级督察杨子兴。  杨子兴领着两个警察迅速下车,敲我们的窗子。黄博通放下玻璃窗,问:“什么事?阿SIR!”  杨子兴这块黑炭头,一看到他就想笑,假如他去扮演包公,省了化妆师不少功夫。只见他神情严肃,脸上那颗黑痣上的两根黑色汗毛纹丝不动,看上去颇有几分正气!  杨子兴说:“你们三个下车,随我到警局去协助调查!”  我说:“又是协助调查!对白可不可以有点深度?这回调查什么案子?”  杨子兴说:“警方刚刚接到报案,我们现在怀疑,你们三个跟城西的一桩打劫案有关,请跟我走一趟!”  “打劫?”我们仨异口同声地喊到。  黄博通说:“阿SIR,你也不想想,我黄氏的产业,少说也有上百亿,打劫谁啊?直接买下他,岂不来得更爽!”这可不是吹牛,甚至有点谦虚。  杨子兴说:“对不起,我们警察办案只相信证据……”  黄博通打断他:“我也只相信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跟打劫案有关呢?”  杨子兴脸上一寒,说:“我警告你,既然警方怀疑你,就有权扣留你24小时,你有权保持沉默……”  “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我们六个人嬉笑着嚷道。  三个男人嫌这台词太老,于是在后面添加四个字,“去你妈的!”  杨子兴喝道:“阿德阿彪,把这三个辱骂警务人员的家伙,带回警局!”  “YESSIR!”身后两名警察动作起来。  这时候,苏奇电话响起,我坐在她旁边,听到电话里头嘈杂不堪,传来女子焦急而又凌厉的声音。  苏奇慌了神,忘记了自己坐在车里,“霍”地站起身来,撞得脑袋“嘭”的一声响。她喊着:“怎么啦,表姐,你别慌啊,我们马上赶来!”  “啊”的一声尖叫之后,苏奇怎么喊话,都不见回音!  苏奇脸上再无一点血色,她说:“表姐出事啦。”  两名警察已经客气地跟我们打过招呼了,我说:“杨督察,现在有个女孩子,即将面临被人绑架的命运,我们要马上赶过去救她,请你们让开!”  杨子兴冷笑道:“呵呵!吴新啊吴新,你是警察吗?救人?你四处为非作歹……”  “他不让路,撞死他!冲!”我下令。  黄博通早有此意,不等话音落下,车子飞了起来,要不是杨子兴和阿德阿彪三人都受过严格的训练,非被撞到太空去不可!  杨子兴在后面喊:“你们这三个混蛋……”后面肯定还有一大串,可惜听不清。  苏奇依然对着电话,我问:“情况怎么样?”  苏奇说:“没动静!”  看来很不乐观,黄博通说:“放心吧,我们已到南环路七段,轻车熟路,再过四个路口,便是南环路三段,有我在,速度绝对没问题!”  苏奇的表姐肯定已遭绑架,我说:“小黄,下个路口我们转弯,去城西的西环路!”  黄博通说:“给个面子嘛!当着嫂子的面,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斗胆问一声,为什么不去南环路三段,而转向西环路呢?”  我正想耐心解释一番,郭重阳实在憋不住,骂道:“你咋就这么笨,脑子不开窍呢?现在赶到南环路三段,人都被绑走啦,还赶个毛啊?我们转向西环路,那是想抢在他们前面,守株待兔,然后在路上截住他们!”  我说:“没错,堂叔的人想要赶回雄鹰集团,必经西环路,到时候大伙儿眼睛放亮点,看到可疑车辆,马上撞车救人!”  这可是劳斯莱斯啊,撞破了,有点心痛。  黄博通恍然大悟,连说:“高!高家庄的高!马上转弯!”  情况越来越危急,,唐绢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素来胆小,见不得丁点儿暴力,刚才我们冲撞警察,她已骇然色变,听到我们要撞车救人,等于要她上刑场。  我安慰她:“老婆不怕,前次我吃了点亏,这回我会步步为营,绝不粗心大意,鲁莽行事!”  唐绢“嗯”了声,看着我的眼睛,替我打气。  吴影莲四处观望着,她说:“哥,我发现一个问题。”  我知道她一向心细,问她:“什么问题?”  吴影莲说:“西环路是必经之路,这没错。可是人一旦藏入车内,哪怕是透明的玻璃,两辆车这样匆匆地擦过去,很难发现里面有异常,倘若是其他有色玻璃,就更加难辨!”  听起来很悬,她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了不起,我说:“我们不单单看人,我们更应该多管齐下,看车牌号,看有没有成群结队的车辆经过,堂叔总不会只派一车人马出来办事吧?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感觉,越是危急关头,人的感觉越重要,只要我们用心,当车子经过的时候,心里会感应得到……小黄,你务必提起速度,假如路上截不到,我们就到雄鹰的门口去等,总之,赶在进门之前拦住他们就行!”  我的话显然没有说服力,这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苏奇说:“我补充一点,前次我被他们虏到白色的奔驰当中,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的宝马。”  我大喜,说:“好,这应该是重点,看到‘黑白三车行’的,马上拦住他们。不过,也别忽视其他!总之眼睛放亮点,多管齐下!”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啰唆,恭喜恭喜,我已经具备了一个政治家的基本条件。  车子驶过西环和南环的交汇地段,速度陡然加快,不怕他们在后面,就怕他们在前面。  我还是头一次留意公路上各色各样的车辆,小时候的我,捅过蚂蚁窝,一棍子下去,密密麻麻的蚂蚁慌慌张张地往外逃跑。此时缩小汽车的体积来看,跟蚂蚁的情况别无二致。  只听吴影莲喊:“哥,有情况,黑白三车行!”  顺着她所指,只见一辆白色奔驰行在前,两辆黑色宝马跟在后,那辆奔驰正跟我们行驶在同一水平线上,只是中间隔着一排矮石墩。  黄博通控制好速度,我们之间的相对速度几乎是零。  我们几人忍不住看过去,我很失望,因为开车的是位英俊的青年男子,坐在他旁边的是位娇俏的都市丽人,他们怎么看都不像绑匪,黄博通调戏的口哨声,和郭重阳失望的叹息声同时响起!  “哥,看这边!这边!前面那辆银色的皇冠里,有个女孩子嘴里塞着红布!”吴影莲又喊。  我摆正身一看,银色皇冠已到五十米之外,黄博通哪肯示弱?骂起粗口来:“操他***,敢跟老子比速度,撞翻你!”  话音未落,车内所有人身不由己地后仰,他在提速!   第一第091章 营救计划成功 黄博通手臂上肌肉隆起,神情凝重,脑袋稍微低下,与胸口构成60度角。看不见他的眼睛,不过他的目光可以想象,一定是古惑仔式的又酷又凶,注视着前面那辆皇冠。  我们跟皇冠之间同样隔着一排矮石墩,城市公路的规划如此,没办法!只有在下一地段,才可以绕过石墩,跟在皇冠屁股后面追赶,接下来的很长一段路程,我们都只能如此,因为这是国道,不可以截击,否则,整条公路都会为之瘫痪,造成重大的交通事故。  好在黄博通车技高超,速度控制得非常好,尽量使两车行驶在同一水平线上。  不难发现,皇冠并非单独行事,后面还跟着八辆摩托车,每辆两个人,共十六人,都是些大块头!  我问:“小黄,在哪个地方截击他们最好呢?”  黄博通说:“从路线来看,他们极有可能在西环路五段转弯,远离公路,转向街道,那个时候便可截击。”  我说:“好!注意形势,千万别造成其他的交通事故!”  黄博通说:“我办事,你放心!”  彼此亦步亦趋,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我们,他们的速度也很快。  说起来,全靠莲妹妹头脑灵光,眼睛尖,当我们都望向白色奔驰的时候,她却察看另一边,并准确地找到目标。假如她跟我们一样,那么皇冠驶过去,谁也发现不了,整个计划都会泡汤,白跑一趟!  我侧过头看看她,这丫头轻轻地抿着嘴唇,黑漆漆的眼珠子瞪得圆溜溜,正密切关注眼前的一切。  我问:“你好像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哦?”  吴影莲食指竖在唇边,对我“嘘”的一声,示意我保持安静。等她发现我仍在注视她的时候,她笑着说:“别吵,我在想问题呢!”  我问:“你想什么?说来听听!”  吴影莲说:“我在想,等到了西环路五段,假如对方派人来接应,那怎么办呢?”  她所说的情况乃最大的不幸!而这种不幸极有可能发生,因为堂叔已经失手一次,这次肯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为避免交通事故的发生,只有到西环路五段,他们转入街道的时候,条件才允许我们进行堵截,假如对方当真有人接应,只需几辆轿车挡在前面,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绑走!  吴影莲说:“还有啊,西环路五段转弯处,驶进去便是一条‘丁’字路,就算没有人接应,也会有他人的车辆阻路。”  说得连郭重阳都紧张起来,他说:“那如何是好啊?表妹。”  “表妹”两个字让吴影莲微微脸红。  吴影莲问黄博通:“司机大哥,有没有听说过‘撩战’啊?撞他们的车尾,控制好效果,别撞翻他们,也别撞得太轻,让他们心慌意乱就可以了。”  难度还真高,不过以黄博通的技术,不在话下,他问:“这有啥子作用啊?”  吴影莲说:“西环路五段已经不远,若是他们知道有人追赶,肯定急着想办法甩掉我们。这样的话,他们首先会保持速度,选择走直线,只有走直线,速度才是最快的。这样以来,等于迫使他们将转弯的地方移到了西环路六段,到那时候,再堵截他们,成功的机率会更大些!”  郭重阳说:“不错不错,西环路六段拐弯之后,进去便是一个椭圆形的公园,公路由此两分,绕公园整整一圈后再交汇,最方便堵截!”  吴影莲说:“而且就算有人接应,想要堵住我们,也不可能。因为公园是敞开的,很多路可以绕,诚为进可攻,退可守!”  “表妹,表妹,你真是冰雪聪明,从哪里学来的?”不知是故意想占便宜,还是叫得顺口了,郭重阳有句没句地叫她表妹。  她接下来这句话才最让我感动,她说:“都是我吴新哥哥教我的,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被我抢先说了。”  她努力地替我挣面子呢!  事实证明,吴影莲所料丝毫不差,车尾被撞后,他们便慌了手脚,一个劲地往前飞速行驶,也不想想,我们的劳斯莱斯可是“车中之王”,我们的驾驶员可是“车神”,跟我们比速度,门都没有!  他们放弃了转弯而选择直线,选择了下一个路口。最后,在公园门口,两条弧形公路交汇的地方,被我们堵了个正着。  情况还乐观,竟然不见有人接应!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个个凶悍无比,摩托车和皇冠都停在一边,所有的人都走到前面来。郭重阳说:“老大,这几个毛头小子,让小弟去解决他们。”  我说:“好,去吧,手下留情啊,只救人,别搞出人命来!”  郭重阳下车后,疾冲过去,一脚一个,两脚一双,嘴里学李小龙“啊啊啊”地叫个不停。踢到最后,他还摆了个黄飞鸿的POSE,吓得这群江湖菜鸟,灰溜溜地跑了。  苏奇说:“表姐肯定晕在车里了,我去救她。”  我们也下车,围上去。果然,里面躺着位美丽清纯的女孩,嘴里塞着块红布,眼角还有泪痕,她已然晕倒在座位上。  苏奇急得大哭,打开车门,扶她起来,使劲地晃她几下,她很快就醒过来,怔怔地看着我们。  郭重阳非常吃惊,他说:“喂,她是谁啊?怎么不是倪裳呢?”  苏奇也很奇怪,她说:“我没说是倪裳啊?倪裳是我表姐,她也是啊。再说啦,倪裳会铁拳吻头胪,哪会这么容易被人绑架?”  一听苏奇说她表姐,我跟郭重阳都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倪裳,人家有两个表姐,一点都不稀奇。  郭重阳不服气地说:“你究竟有几个表姐?还有吗?”  苏奇说:“没有了,就两个。”  此时最吃惊的人应该是我,因为眼前的女孩我早就认识,她就是被我称为“钻石女郎”的温婉儿。  温婉儿竟是苏奇的表姐!  我听苏奇说过,鼎天是温氏产业,CEO便是她舅舅温阔华先生。温婉儿是她表姐,同样姓温,这么说来,温婉儿岂不是温阔华先生的女儿?  肯定是,否则她哪来那么多的钻石?  我早就料到温婉儿是富家小姐,却没想到,她富到这种程度。  温婉儿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我,激动地扑在我怀里,哽咽着说:“新哥哥,我好怕。”  推开她不是,不推也不是,好在我早跟唐绢坦白过,“外面偶尔有些小妹妹勾引我”,所以,唐绢并不是很介意。  唐绢说:“人没事就好,我们上车,马上离开这里才行。”  七个人一起上车。  黄博通说:“这次的营救行动成功,大家都辛苦啦。”  郭重阳说:“你辛苦个屁,你都没动手。”  黄博通说:“切,我没动手?你也不想想,是谁一直握着方向盘不放的?我的丰功伟绩不容任何人抹杀!”  温婉儿红着脸说:“小妹想亲自掌勺,请大家吃顿饭,以示谢意!”  我说:“请大家吃饭,那是应该的。不过,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啊?老大!”  “去自首!”  “什么?自首?”  我说:“杨子兴不是怀疑我们跟一桩打劫案有关吗?我想去会会这位高级督察,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老大英明!最好掀了警察局,把它改成公共厕所,让大名鼎鼎地杨督察去卖卫生纸!”  说话的人内心如此“龌龊”,不用说,都知道是黄博通。  黄博通掉转车头,驶向警察局。     第一第092章 会一会高级督察   车内,去警察局的路上。  温婉儿刚刚受了惊吓,情绪有点不稳,苏奇扶着她,关切地问:“表姐,他们没对你怎样吧?”  温婉儿说:“没有。你怎么会认识吴新哥哥呢?”  苏奇瞟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他啊,自认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到处勾引女生,小妹我一时没把持住,他就趁虚而入了。”  温婉儿说:“你别说笑,吴新哥哥不是那种人,他……”说到这里,她看着我,不无感激地说:“对人挺好的。”  两姐妹低声说了很多话,时而惊诧,时而嬉笑,我知道她们讨论的核心内容便是,我。  温婉儿看看唐绢,神情黯然失落,幸好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随即便开朗了很多。我知道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刚交往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过,自己已有女朋友,再说啦,我对她挺有分寸的,并无越轨的行为,我也从来没有欺骗她。  我说:“婉儿,你这么快就辞掉工作了吗?”  温婉儿说:“我跟他们交接清楚,没等人事部批准,就离开了。昨晚上表妹打电话通知我,让我暂时代理她,管理鼎天的业务,反正没事做,我便同意了。没想到路上出事了。”  原来这样。  苏奇说:“舅舅也真是的,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到我肩上。现在你回来,我就不用愁了,有你帮忙,以后就轻松些。”  温婉儿说:“公司的事还得你去管,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苏奇樱桃小嘴一撅,打趣她说:“哦,原来表姐还没放弃自己的梦想,要成为一个大……”  温婉儿捂住表妹的嘴巴,说:“别瞎说,我……哪里想了。”等她发现这样说不对劲,喃喃地说:“幸好有他鼓励我,我会坚持下去的。”  苏奇没听懂,等表姐松手,就说:“一会儿说不想,一会儿又说坚持,不知所云!是不是碰到白马王子啦,他鼓励了你两句,现在浑身是劲,对不对?”  温婉儿脸上发烫,去挠苏奇的胳肢窝,毫不例外,苏奇是个怕痒的女孩子,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连声求饶。  在她们姐妹俩的吵闹声中,我们已到警察局门口。  我说:“你们留在车内,我进去看看杨督察。”  吴影莲说:“我也去,哥,我陪你进去。”  我看看唐绢,唐绢说:“好啊,莲妹妹比你更细心,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警察局是正义公正的地方,我又没打劫,怕什么?  郭重阳说:“去吧去吧,反正也没啥子事,你们都去吧,我在这里小睡一会儿。”  我对吴影莲说:“你留在这里,我跟婉儿进去就可以了。”  吴影莲翘着嘴巴,闷声不说话。温婉儿显然很惊讶,她还以为我要报案呢,只好随我进去。  开始还有警察问我:“你们是来报案的吗?”没等我开口,阿德阿彪认出了我,杨子兴迅速地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喊:“你,混蛋,进来!”  我和温婉儿走进杨子兴的办公室。  这块黑炭头,脸上罩着层严霜,显得更黑,我们刚坐下,屁股都没坐稳,他就将桌子敲得“咚咚”响,劈头盖脸地问:“你到底懂不懂法律?竟敢袭击警务人员,假如我要追究的话,足以定你的罪!”  我说:“我为两个钟头前所发生的事,表示歉意!”我还对他很妩媚地笑了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子兴咬牙切齿,想要骂人,却不知从何骂起。  我说:“杨督察,现在轮到我问你,你说我牵涉到打劫案,报案的人哪里去了?为了证明我是个良好的社会公民,我想彻底全面地配合你们警方,将这桩打劫案尽快调查清楚。”  杨子兴大窘,他说:“案子已破。”  我说:“这么快,那究竟谁才是劫匪呢?”  “本案无劫匪!”  “无劫匪?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胡乱报案喽。”  “这个,那个,没错!”  “那你为什么怀疑我呢?”  “警方有权怀疑任何人……”  “问题是你的怀疑错了,还差点导致另外一桩绑架案发生!”  “……”  “那你还要不要追究我袭击警务人员呢?”  “暂时放你一马!”  “暂时?”  “呃,是永远不再追究!”  我和温婉儿对视一眼,杨子兴自知理亏,说:“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我说:“我还想听听,胡乱报案的人究竟是谁?他是怎么虚构案情的?”  “这个你无权过问。”  “我当然无权过问,如果你刻意遮掩,有替警方文过饰非之嫌!眼下正是‘警民鱼水情’活动的紧要关头,你的行为已成反面教材,假如我举报,或者发张贴子到网上,对杨督察的前途不会没有影响吧?”  “你敢要挟我?”  “……”  我没说话,只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  “跟你说说也无妨。报案人是西城区一家钟表店的老板张生,他进来的时候头上缠着带血纱布,声称昨天傍晚有三位男子冲进店里抢劫,劫去名贵手表若干,现金若干。当然,他还说出了你们三个的名字,形容出你们的相貌。”  “就这样,你们也相信?”  “当然怀疑,所以我们前去找你协助调查,同时派人前往西城查探,结果发现,根本没这回事!”  “肯定啦,根本没人打劫!”  “张生的阴谋被识穿,便老实地解开头上的纱布,经我们的鉴证科鉴定,纱布上面的红色物质根本不是人血,而是……”  “是红墨水对不对?”  “呃,你怎么知道?”  “一眼能看穿的东西,还要鉴证科鉴定。你们警察真是神通广大啊。”  “张生承认自己受人指使,已被我们拘留,我们警方正在跟进调查。”  “这就是说,你们不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他的?”  “目前不知,很快便知。”  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警察的办事效率真高!  杨子兴说:“我们会追踪到底,你大可以放心。”他说话的时候,客气好多。  我说:“杨督察,其实上面说了这么多,只是开场白,张生胡乱报案,我不打算追究了,我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跟田甜被杀,余辰东被刺有关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温婉儿心里一紧,这也是我叫她跟进来的原因。田甜是她的朋友,她自然会关心朋友的案情。  杨子兴狡猾地笑了笑,说:“算准了你还有阴谋。”  说穿了更好,我说:“有没有查出田甜的死因呢?”  杨子兴说:“情况不算明朗,法医已经解剖过田甜的尸体,田甜真正的死因……让人很难接受!”  我和温婉儿同时心惊,杨子兴的话里透露出无限的恐怖之意,他接着说:“表面上看,死者毫无伤痕,死得十分离奇,可是……解剖结果出来后,我们发现死者体内的器官大都严重地缩小变形,就拿肝脏来说吧,只剩下鸡蛋那么大,可能这就是导致死亡的原因!”  “  温婉儿本来就胆小,此时勃然变色,吓得靠在我肩上。  我说:“那我师父余辰东呢?假如体内器官变形缩小,用X光一照,很容易查出来。”  杨子兴说:“这你得问医院。”  余辰东跟我提过,以前有人死于“乾元咒”,我很怀疑这便是田甜的死因,我问:“医学上有没有碰到过类似的死亡案例呢?”  杨子兴瞟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问得太多,他说:“十多年前,有个女子,有过同样的遭遇。”  我说:“她叫什么名字?知道她的来历吗?”  杨子兴一拍桌子,瞪我一眼,喝道:“你有完没完!”  我当然知道他发脾气的原因,问到他深感为难的问题啦!每次都是这样,碰到不好回答或者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他就会假借生气来掩盖。  我笑笑说:“问完,再见!”  我跟温婉儿走人。     第一第093章 加入鼎天 “且慢!”刚要推开办公室的门,杨子兴喊住了我们。  我和温婉儿止步回头,看着他,他说:“你刚才不是说,有桩绑架案正要发生吗?”  我说:“被我及时地阻止了。”  杨子兴投过来赞许的目光,说:“那些绑匪呢?你不打算报警吗?”  我看看温婉儿,征求她的意见,毕竟她才是当事人。温婉儿说:“我是鼎天公司的总经理,今天上午在去公司的路上,被二十多个匪徒绑入车内,幸好吴新哥哥及时赶到,把我救出来了。”  杨子兴说:“那些绑匪长什么样子呢?”他开始做笔录,温婉儿有点紧张,对方人太多,根本记不住模样。  我说:“杨督察,据我所知,绑架她的是一个外号‘堂叔’的人。”  杨子兴听到“堂叔”这两个字,黑脸涨得通红,我故意问:“你听说过吗?”  杨子兴故意说:“没有!”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是他呢?”  我站起来,指着自己腹部的伤口,说:“我已经跟他交过手。不过,真正想要为难鼎天的并不是堂叔,而是另有其人,堂叔只是受人钱财,接下这笔买卖。当然,绑架只是对付鼎天的手段之一!”  我怀疑对方出于商业竞争的目的,假如果真如此,当然不排除其他手段。  温婉儿刚从“世纪城大酒店”回来,头一天赶去公司,对这些混然不解,甚至连表妹苏奇被人绑架的事情都没来得及知道。  我的话让她惊慌不已!  杨子兴笔走龙蛇,“刷刷刷”快速地做好笔记,他说:“我会马上派人调查,假如情况属实,警方会提供援助,谢谢两位合作!”  温婉儿说:“谢谢警察同志!回头我会让我的律师,来警局做个详细的笔录。”  杨子兴说:“这样最好不过,只要立案,我们便会展开全面调查!”  他还说了很多,诸如“法治社会,用不着担心不法分子”云云,他想给我们洗脑,只是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有没有作用!  出了警察局,温婉儿对我说:“吴新哥哥,我现在好害怕,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如何处理。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说:“我会马上送你们回公司,你们照常上班,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已经报警,相信警察也会提供保护!大不了多请些私人保镖,进行二十四小时保护。”  温婉儿的表情告诉我,她此时头痛不已。这也难怪,没有谁喜欢生活在恐怖的气氛之中。  温婉儿低着头走路,双手放在背后,手指头紧紧地勾着。她美丽而瘦削的背影让人心动!  我说:“你现在住哪里呢?”  温婉儿说:“还是‘皇林苑’啊,反正离公司不远,我懒得搬家。再说,我不想回公司,我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她的理想就是成为大牌明星,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说:“‘皇林苑’万万不可以再住,堂叔已经盯上了你,一个弱女子住在那里,没有人保护,非常危险!”  温婉儿深情地说:“我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有我们的回忆!”  我汗!  我只不过在那里睡了一晚而已,莫非,那晚她趁我睡熟之后,偷窥我?  我说:“别傻了,回家跟小奇一起住,家里还有军人保护,安全多啦。”  温婉儿说:“吴新哥哥,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我说:“你听话,好不好?情况非常危险,搬回家里吧。从今天起,我正式加入鼎天,做你们的保镖!上班时间,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温婉儿喜极而泣,她说:“吴新哥哥,你对我真好!可晚上呢?”  我说:“我会护送你回家,家里有军人保护,用不着担心。”  温婉儿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不过她非常乖,说:“我听你的,搬回去住。”  我们回到车上,苏奇知道我将加入鼎天,敲着我肩膀说:“你什么意思啊?我苦苦求你加入鼎天,你老是摆架子,表姐一开口,你就答应了。我……我好……气……”  我痛打落水狗,说:“谁让你不及表姐漂亮呢?”  苏奇哪里肯依,瞪着那双迷人大眼睛,说:“你敢说我不漂亮?岂有此理!我非把你给TJ了不可!”  这当然是句笑话,温婉儿拉住了她。  车子驶向鼎天公司,我跟她们说,千万要小心那三名美女秘书。她们三人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已然确定无疑。我现在怀疑,这个竞争对手极有可能就是真正想要绑架苏温的人!  温婉儿还没赶到公司,绑匪怎么会知道她的身分呢?显然有人在第一时间给绑匪提供了资料,这个人,一定是鼎天内部的人员!  车子到了鼎天,我恨不得马上上岗工作,将那三位秘书揪出来!可今天是星期天,唐绢和吴影莲都在身边,我……我得陪着她们才行!  所以只送她们到门口,便走了。  吴影莲说:“你就这样走啦?她们下班怎么办呢?”  我说:“到下班时间,我会赶回来,护送她们回家!”  吴影莲说:“哥,我跟绢姐姐也想加入鼎天,这样,你就不用分身来保护我们啦。”  “不行!绝对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  唐绢眼眸闪动,看得出来,她也有这个意思。  吴影莲问:“为什么?”  我苦笑着说:“老婆,妹妹,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好不好?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去学校,好好读书,谁都不许辍学,违令者,杀!”  黄博通贼笑着说:“我还以为,违令者,奸呢!”  我踢了他一脚,痛得他露出满嘴黄牙。  唐绢说:“你现在还不知道吗?其实退学是假的,我和莲妹妹看你一天跑来跑去,太辛苦,特意跟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情况特殊嘛!学校已经批准了。”  吴影莲说:“等我们加入鼎天,三人在一起,你就用不着顾此失彼。你上班,既可以保护苏温两姐妹,又可以保护我和绢姐姐,多好啊。”  我有点感动,她们可是处处为我着想啊!只是担心她们的长假,会耽误学业。  吴影莲看出我的心思,她说:“哥,你放心,以小妹的智商,个把月不去学校,成绩不会滑下来的!”  唉,美女吹起牛来,真让人受不了!  唐绢说:“这样以来,我们还可以甩开胡非那个混蛋!难关总会熬过去的,等到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我跟莲妹妹再光荣返校,多好啊!”  她们姐妹俩唱起双簧来,一逗一捧的,考虑到实在没有破绽,我便同意。她们俩拍手相庆。  黄博通说:“我跟小郭……也有这个打算,我们要加入鼎天!”  郭重阳没空跟他唱双簧,反对说:“你当鼎天是收留所啊,想进就进!”  黄博通说:“我黄某人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就像天上的红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鼎天请得起吗?”  郭重阳说:“俺不是跟你吹,咱们仨当中,就数我郭某人最帅,对不对,小猪?”  呵呵,我服了他,说:“是的!是的!小郭最帅,小黄也帅,小猪最丑!”     第一第094章 第一次上班   清晨很早就起床,理由很充分,因为今天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上班。尽管两天前,我就是苏奇的保镖,可那压根谈不上是上班,顶多算是抽空陪陪朋友罢了。  推开房门,见到的第一个人,使我产生幻觉,我还以为碰到女鬼狐仙了。等我揉揉眼睛,敲打脑门之后,我依然认为眼前的不是真人而是狐仙。  “早啊,老公!”唐绢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熟悉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原来狐仙便是唐绢呀,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吊带短裙,纤腰一束,尽显婀娜之态,尤其是脚上那双橘黄色的高跟鞋,女人味十足!  我此时忍不住骂起学校来,好端端的干吗非要学生穿校服,长久地丑化了我性感而美丽的女朋友!  像现在这样子,多好啊!我在嘴角抹了一把口水,心里想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唐绢靠近我,在我脸上香了一个,丰胸一挺,身子打个转,裙子下摆轻轻地旋转着,她说:“好看吗?老公!”  我吱唔着说:“呃,好……好看极了。”  “走喽,上班去!”吴影莲肩上挎着个茶色皮包,从房间里冲出来,得意地嚷着!  啧啧,我的妈耶!  这个妹妹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  今天的吴影莲跟往常哪有半点相似?公主气质的雪纺上衣衬出轻柔的美感,鹅黄色的圆筒长裤,米白色的高跟鞋,衬得她原本性感玲珑的身材更加曼妙多姿!  她衣领处扎着一块粉红色小丝巾,堪称神来之笔!  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她说:“猪头哥哥,看啥子看?”又一字一顿地说:“上……班……去……喽……”  我猛地醒过来,内心狂跳不已!  我说:“请稍等,我梳洗一下。”  %¥###8226;,很快便搞定。我实在不愿意让她们走出家门,因为……因为,流行歌曲唱得好,“我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假如我是汉武帝,我也来个“金屋藏娇”,将她们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吴影莲兴致非常高,一路上有说有笑——劳斯莱斯照旧归还黄博通,假如碰到危险,只要他在车里,别人便奈何不了——由于离鼎天不远,我们步行。  我故意逗她:“你别高兴得太早,人家鼎天未必肯收你呢?”  吴影莲说:“什么?我这么聪明她都不收?太不尊重人材了吧?”  我点她的死穴:“你聪明不假,是人材也不假,关键是,你未满十八岁,从法律意义上讲,你还未成年,属于童工,鼎天收你,社会压力挺大的哦!”  吴影莲脸色一沉,怒道:“坏死了,就知道扫人家的兴!极度鄙视你!”  说着,走到前面去。  我和唐绢手牵手,在后面偷笑,趁路人不注意,我就给她个KISS,弄得她脸上彩霞满天飞!  老实讲,她们今天的妆扮一点都不像职场人士,因为太休闲。好在头一天上班,工服还没有发下来﹝工服和校服,都是讨厌的东西!﹞。鉴于工服的丑化作用,我会跟苏奇说明,让她们自由着妆,同样享受经理级别的待遇!  到了鼎天,她们进门,我马上去接两位总经理上班。  苏奇的法拉利前次出了事,现在换了辆,仍旧是红色的法拉利,我来开车,载着苏奇和温婉儿奔赴鼎天。  苏奇说:“咦,你会开车啦?”  我说:“工作需要吗?前次的事情,使我意识到,不会驾车不行。黄博通可是车神,他教我的,当然快啦!”  苏奇说:“太好啦,以后无论去哪,都由你来开车!”  那当然,谁让我是男人呢?难道要她来开?  温婉儿也是头一次去鼎天上班,她跟吴影莲一样,脸露欣喜,看得出来她非常兴奋,她说:“吴新哥哥,我好开心,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上班了!”  话语里透露出无限欢喜,我问:“怎么不见你们请的保镖呢?”  苏奇说:“有你在,其他的保镖就免啦。”  我正色说:“你们真是太……不知轻重了,堂叔何等厉害,你们竟然不做好防范工作!”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她们竟然将关乎生命的大事视如儿戏!  苏奇见我生气,说:“好,明天我让律师解决这件事!”  这还差不多。温婉儿说:“我跟表妹商量过,决定让你担任公司的人事部经理,而我呢,就是……就是你的助理!”  我汗!  人事部本来就是闲差,以我的能力,不裁员算好的,哪用得着另配助理?  我说:“万万不可,婉儿!你们两姐妹在一起好一些,至于人事部的助理嘛……”  苏奇抢先说:“不许你选唐绢和吴影莲!”  这丫头当面叫人家姐姐,背后去直呼人家姓名,岂有此理!  我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选她们呢……”  苏奇俏脸娇羞莫名,轻轻地说:“难道你想……要我陪你?”  我汗!  我,我,我说:“你,你,别误会,你是公司的总经理,怎么可以……”  苏奇双目含情,激动地说:“我愿意的,反正表姐已经回来,总经理这个位子,也该退位让贤了,我就陪在你身边,做你的助理!”她顾不得表姐就在身边,轻轻地靠在我肩头。  我心一乱,双手打起颤来,车子也拐了好几下。  我说:“你误会了,我本来就用着助理,假如当真要配个助理,那就从三位副总经理的秘书之中,随便挑一个过来吧。我想亲自监督她们!”  话音一落,温婉儿忍不住“格格格”地笑起来,苏奇则是羞得无地自容。  温婉儿轻声地在她耳边说:“人家想着公司,你却想着人家!”  苏奇红着脸说:“嘻嘻,你不也一样?”  温婉儿说:“可你更直接呀,笑死我啦!”  苏奇挠她痒痒,说:“不许你说出去,羞死人了!”  她们的声音非常低,换作普通人,我这个位置肯定听不清楚,可我内功深厚,她们的话我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  呵呵!  我又问:“那你绢姐姐和莲,莲姐姐呢?你打算要她们干什么?”  苏奇本来比吴影莲大半岁,可她自认为身边的人当中自己最年轻,仍然称吴影莲为姐姐,吴影莲做惯了妹妹,这回好不容易捞到个姐姐的名号,我不可以背后拆穿的。  苏奇说:“我想将三位副总经理的秘书调动两位到人事部,由你亲自监督,另外将我身边的两位秘书配给副总经理,绢姐姐和莲姐姐就是我总经理的秘书!”  我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她们昨天,不,昨天是星期天,前天还在学校里接受教育,今天头一次走向工作岗位,可能什么都不懂,事情多的时候,你可别哭!”  苏奇说:“不怕,天底下还有什么事,难得到我们四位美女大联盟呢!”  她们俩击掌言欢,豪情满怀的样子!  进了公司,我的身分就是人事部经理,走出公司,我就是她们的贴身保镖。  一位可爱的文员领我到人事部办公室,面对几十个平方米的狭小空间,我思绪万千!  深夜码字不易,投票吧,多谢!     第一第095章 我的美女秘书 有人来敲门,我喊:“请进。”  门开了,闪进来一位含笑的俏佳人。她既性感又狂野,我怀疑她是模特出身,因为从门口到办公桌这么短的距离,她都可以充分展现出她那出色的步姿。  走到我身边,她笑着说:“吴经理好,我是你的秘书方雪云,以后请多多关照!”她的声音真甜,说话的时候,朝着我面前微微地晃了一下身子,修长的双腿紧紧地靠拢,唉!她竟然是位罕见的长腿美女!  我说:“方秘书好,我是个马大哈,以后有事,请你多多提醒。”同时,心里奇怪,因为据苏奇说,她会调动两位副总经理的秘书到我部门,由我亲自监督,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变了卦。  方雪云笑着说:“吴经理太谦虚了,我会用心做好本职工作。”  我说:“好,你以前在哪做事?”  方雪云说:“刘经理手下,我昨天接到通知,过来这边的。”  原来是这样,刘经理便是那位引咎辞职,却没被批准的刘广才。  我说:“刘经理跟我见过面,他还夸你呢。你,要继续努力工作喔。”  方雪云脸上一红,点点头。  想起她勾引刘广才的事,我当然假装站在她这边,安慰她说:“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到我这边,就当是重新开始吧。”  方雪云点点头,乖巧地说:“嗯,我会的。”  客套话说完,她便自干自的事去了。  按常规来讲,她刚刚过来,肯定不会耍什么花样,暂时不用防她。  我将全部的心思都花在工作上,很快便理出了头绪。人事部的经理已经缺了很久,手下的员工尤其懒散。我查看报表,很多资料都***不是人写的。存档更是混乱不堪,连最起码的编号都没有。  等我问到公司的规章制度,招聘问题,以及企业文化的定位,他们竟很茫然。我当然不会发脾气,只有蹩脚的领导才会动不动就大动肝火,我只是指出他们的无知,然后让他们出去。尽管这样,他们想要保住饭碗,非得加把劲不可。  我的到来,使得整个部门的人员都针扎似的动起来。  方雪云真不愧是间谍,实干的能力超出常人。她将厚厚几叠的报表整理得停停当当,还将办公室里常用的资料统统去旧翻新,她还很快地融入到新的团队中去,跟其他的同事打成一片。  到了下午,临近下班,方雪云走进办公室,对我说:“吴经理,你晚上要加班吗?”  我不得不去思索她这句话的意图,脑海迅速转过好几个念头,最后我说:“是的,加两个小时,八点再下班。”  方雪云笑着说:“正好我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我也加班,陪你……”  我说:“没必要吧,年轻人得抓紧时间谈恋爱,工作的事,还有明天呢!”  方雪云说:“我才不谈恋爱呢!浪费时间,还是工作要紧。我先去订外卖,你也要吗?”  我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心想,她这个秘书果然不同凡响,连经理“生活”上的事情都不放过。公司请她,赚大了。  趁她出门,我打电话向我的顶头上司,苏奇,汇报情况,同时询问,为什么只有一位秘书呢?苏奇对我说:“你的意志力不太坚定,我怕你受不了她们的引诱,从而变节,万一你倒戈相向,那怎么办呢?”  我苦笑。  苏奇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响崩,让我浮想联翩,她说:“新哥哥,人事部本来就不忙,她们可不是傻瓜,人太多,我怕她们起疑心啊。”  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  方雪云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很快便提着两份外卖回来。她笑着说:“田螺炒辣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说:“当然喜欢,我可是水边长大的,田螺螃蟹可没少吃?”  方雪云说:“是吗?我也是。”她趁机跟我讲起了故乡的人情风俗,真让我怀疑她那薄薄的两叶唇里,是不是安装了机关,竟然可以说出这么动听的话儿来。  方雪云最后说:“跟你说话真开心,说着说着就忘记了你是上司,你……会不会嫌我话多啊?”  我说:“怎么会呢?难得你口才好,我夸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  方雪云不无羞涩地说:“我的口才因人而异,我很少跟人家交流的,有时候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觉得特别亲切。”  我差点把持不住,相信了她这甜美的谎言。  方雪云说:“我本来不想调动,想干脆辞职算了。幸好碰到经理你,我……以后会努力工作……”  她说话的样子,天真而纯朴,看上去毫无心机,这让我忍不住想,我先前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我们凑在一起吃饭,她抬起头说:“经理,你可不可以放我十分钟的假?”  我一愣,说:“当然可以。”  方雪云正色说:“那好,十分钟之内,你不是上司,我也不是下属,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兄妹,行不行?”  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方雪云笑容绽放,她说:“好,吃饭吧,新哥哥。”  我汗!  怎么她也喜欢叫我“新哥哥”?难道是我太老的缘故?  方雪云将大块块的肉夹到我碗里,温柔地说:“你多吃点,新哥哥。”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有点生气,说:“我叫你,你怎么不应呢?”  我讪笑着说:“我反应迟钝,脑袋转不过弯来。”  “新哥哥。”她又叫。  我壮着胆子,极不自然地应了句:“嗯。”  方雪云羞得将脸埋进盒饭当中,她那粉雕玉琢的脖颈透出胭脂色,马尾巴似的头发耷在一边,额上香汗细细。  这哪像间谍,分明就是天真活泼的临家小妹嘛!  我迷糊了,端起盒饭,猛吃。  方雪云抬起头,抿着嘴巴,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停下筷子,摆好姿式,同时将自己对镜训练很久后,才确定下来的最酷的表情摆出来,问:“你……怎么了?”  方雪云红着脸,低下头,笑。  我最喜欢看到,有女孩子被我酷酷的表情,电得不敢跟我对视,她们羞涩的神情,让我很有成就感。  我用自己最富磁性的声音问她:“你怎么啦?”  方雪云终于抬起头,从怀里掏出纸巾递过来,笑着说:“新哥哥,你的鼻涕流出来了,好恶心!”  我汗!  方雪云伸过素手,替我揩去。   第一第096章 想你想到头痛 方雪云见我有些难堪,便转过头不看我。我马上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将刚才的失误抛开。  我试着找到共同话题,问她:“你是不是学过舞蹈?”  方雪云“唔”了一声,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呢?”  这下子我可得意了,我说:“从你走路风度翩翩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方雪云笑着说:“其实我是模特专业出身,所以走路跟别人略有不同。”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方雪云见我提到舞蹈,还以为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呢,她问我:“舞蹈分很多种的,你知不知道……舞蹈的最高级形式是什么啊?”  我说:“最高级形式呀?是不是芭蕾舞啊?”  方雪云摇摇头,笑得非常诡异,她说:“不是芭蕾舞,而是……脱衣舞。”  要知道我们正在吃饭,“脱衣舞”三个字让我差点将口中之饭喷出来,方雪云见我神色变得夸张,她本人反而更加自然,说:“本来就是嘛!脱衣舞很难跳的,要不要我跳给你看看?”  还是免了吧,我哪受得了那种刺激?光是听到“脱衣舞”三个字,我忍不住开始YY,说出口的话毫无抵抗力:“别……别……算了吧。”  方雪云笑着说:“瞧把你吓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再说啦,我也跳不来脱衣舞。”  说着,低头吃饭。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吃完饭,接着工作。  回想刚才,我分不清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真是失败。我最大的任务就是监督她,从她的行为来看,有些棘手。  侧眼看她,她正在整理文件,神情极其认真投入,分明像个工作狂,一点都不像怀有异心。  我说:“小方啊,没事过来歇会吧?”  这话说得太露骨,十分钟的用餐时间已经结束,我便是她的上司,哪有上司叫下属停下工作歇息的道理?我心里连叫失策。可是话已经出口,再无收回的道理,再解释反而会欲盖弥彰。我转念一想,索性试她一试,说不定会掩盖过去呢。  方雪云头都未抬,说:“等我整理完,就下班。”  我说:“工作嘛,明天做不迟,趁着办公室没别人,你就跳个……舞蹈的最高级形式……给我看看……”尽管是故意的,这些话让我心旌荡漾。  方雪云停手,愣在那里,眼睛里有些怯意。  我冲到门边,将门关好,说:“来吧,跳个舞让我瞧瞧。”  她瞪着我,目光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勇敢。  我走到她身边,淫笑着说:“怎么样,跳吧?”  方雪云吓得退后两步,惊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顾不了那么多,豁出去了,我说:“反正没人看见,干什么都成啊。”  方雪云快要哭出来了,她说:“请你自重。”  我偏不,手伸向她尖削的下巴,调戏她说:“小美人,玩玩嘛,何必认真呢!”  方雪云气得脸色煞白,过了几秒钟,扬手就是一巴掌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她得手后,急冲门口,我抢在她前面,挡住她,她撞在我怀里。  我将她抱了个满怀,松手后,继续淫笑,逗她:“开个玩笑而已,干吗认真!你要走是吧,我替你开门。”  说着开门,方雪云捂着脸,冲出去。  我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回想刚才的整个过程,心里有点自责,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提醒我,千万别让她的外表给蒙骗了。  哲学家说过,人人都有表演的欲望和天赋。我刚才不就是在表演吗?说不定她的反应只是顺水推舟呢?  还是留待观察吧。总之有我在,她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我便下班。  苏奇和温婉儿正在办公室里等我,等我送她们回家呢!  车上,苏奇说:“有没有收获啊?今天。”  我说:“哪有啊?你以为人家像你这般白痴,那么容易崩溃吗?”  苏奇坐在我旁边,我以为她听了这话,肯定气得咬牙切齿,我正等着看她的表情呢。哪知道她一言不发。  我正奇怪,她的小手伸到我大腿上来,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她不是头一次摸我大腿,都摸出经验来了,缓缓地沿着大腿内侧往上,朝目的地靠近。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神色顿变,温婉儿坐在后排,她“咦”了一声,头转向车外,假装看路边的风景。  我知道她已经发觉,因为她刚刚扫了一眼反光镜。幸好她没有拆穿我们,否则多尴尬啊。  我用一只手掌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按住苏奇的小手。就在这时候,苏奇手上一紧,狠狠地掐住我的大腿。  这丫头够狠,钻心的疼痛表明,她的指甲肯定陷进了肉中,说不定还流血了呢。  我“啊”地一声惨叫,苏奇并不松手,反而更加用劲。  温婉儿关切地问:“怎么啦?新哥哥。”  苏奇调过头去,不看我,可她的手仍在用劲。  我讪笑着说:“没……没事……啊!”苏奇见我嘴硬,手上加把劲,我的妈耶!痛到骨头里去了。  温婉儿起身,去挠苏奇的胳肢窝,苏奇怕痒,马上松手。  她早已经发现。  温婉儿说:“女孩子掐人,可不是好习惯,这种招术你都用。”  我深表同意。  苏奇说:“谁让他骂我‘白痴’的?不教训他,我就不姓苏!”说着,手又伸过来,幸好被温婉儿挡住了。  温婉儿说:“别闹了,人家在开车,万一出事怎么办呢?”  我说:“就是嘛!不知轻重,发生车祸怎么办呢?”  苏奇凑到我耳边,说:“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鼻孔出气,欺负我。”她怕表姐听到,声音非常低。  我说:“你骂谁啊,谁是狗男女?”  我的声音可不小,温婉儿听了,很容易推测出前面那句,她对苏奇说:“哦,原来你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乐得我坐山观虎斗,她们俩你挠她,她抓你,吵吵闹闹没完没了。  我说:“别吵了,有没有好的办法,可以反击她们啊?”  两人住手,嘟着嘴,谁都不说话。  真被她们给“气”死了,我说:“每次说到正经事,怎么老是不吭声呢?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每天在想什么?”  “想你啊!”两人异口同声。  苏奇说:“我们想你,你再去想对策,明白了吧?”  我正想反击,苏奇又说:“因为你比任何对策都要复杂,都要难以琢磨,你把我们的脑袋折磨得够呛,无暇再想其他的事情了。”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不过,听得我心里甜丝丝的。  苏奇说:“不但头痛,眼又花,什么事都做不了,所以,只能靠你。”   第一第097章 奉旨泡妞 第二天,她没来上班。  第三天,她依然旷工。  第四天,照样不见她的人影。  第五天,还是不见她的影子。  这里的她当然指的是方雪云。  自从被我“调戏”之后,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这下子轮到我心急了。因为按照公司的规定,连续旷工三天就等于自动离职。换言之,她已经不是“鼎天”的人了。  这下倒好,我的任务是看着她,监督她。结果是,我把人给看丢了,真是失败之至!  聪明的我马上向苏奇请示,苏奇阴阳怪气地说:“我不管,总之任务下达到你手里,你必须完成,自己想办法!”  呵呵,幸好,我从方雪云的档案里查到了她的电话号码,马上拨通美女的电话,进行沟通。  方雪云关掉三次之后,才接通我的电话。  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哪知道电话接通的时候,我紧张得不知所措,方雪云冰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喂,你想说什么,快点讲!”  我“唔”了一声。  方雪云说:“我数三声,再不说话,就挂电话,一,二……”  就在她数到“三”的时候,我问了句废话:“你怎么连续五天不上班呢?”  方雪云说:“以后都不上班啦,因为我已经离职,再也不是鼎天的人了。”  我当然不能将自己的阴谋兜出来,想了想,说:“那天,是我一时冲动,才跟你开玩笑的,你用不着放在心上。你也知道,鼎天是家不错的企业,回来吧,这里一定有你施展身手的机会。”  方雪云说:“我没怪你……可我不想再回鼎天……”  “别挂,千万别挂!……你住哪里,要不,我们有话当面说吧。”我说。  “唔。”  “你放心,我这个人很老实的,见到漂亮女孩子就脸红,这回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还是别见了,我都不是鼎天的人了,跟你也就没关系了,见不见面无所谓。”  “谁说你不是鼎天的人?你放心,你这几天没上班,我会替你蒙混过去的,你明天照常来上班就OK了。再说啦,你不是管我叫‘哥’吗?怎么跟我没关系呢?”我厚着脸皮说话。  “……还是不去了。”  我知道她有点心动,再加把劲,就功德圆满了。  我说:“我刚刚接管人事部,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做呢,没有你的帮忙怎么行呢?是我不知好歹,尝到教训了,你别生气,回来吧。”  幸好唐绢和吴影莲给我培训过,如何哄女孩子开心这门课程,否则这么肉麻的话儿,我哪说得出口?  方雪云终于妥协,她笑着说:“好的,我明天回公司上班。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准胡来,否则,我马上走人!”  我说:“一定!一定!”  总算搞定,正准备挂电话,方雪云说:“你下班后,有没有事啊?”  我说:“没事。”  方雪云说:“那你可不可以来我家一趟,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这下来戏了,我喜不自禁,问:“可以告诉我,什么事吗?”  方雪云说:“先卖个关子,等你来了自然知道。”  我说:“可你总得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啊?”  方雪云说:“海滨公园A栋七楼609号房,我等你,快点过来哦。”  电话挂断,手机有点烫手。我心想,她又想耍什么花样呢?问题是,不管她耍什么花样,我都得去一趟,我在公司的核心任务就是监督她。  乐观的人也许会这样说我,你可是奉旨泡妞啊,便宜你这小子了!  我跟苏奇交待了两句,提前下班,离开公司,打的直奔海滨公园住宅区。  方雪云竟然在住宅区的门口等我,她穿着宽大的休闲服,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上去冷酷无比,这年头,很难看到这般有款有型的女孩子。她身边还有四个大纸箱,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见我来到,方雪云笑着说:“来得还真快,你是部队出身的吧?”  我说:“我以前是特工队的,后来给联合国秘书长做了两年的保镖,现在在鼎天公司任部门经理。”  方雪云嗔道:“少吹牛,鬼才信呢!”  我指着地上的四个大纸箱,问:“你拣破烂吗?拿这么多纸箱干吗?”  方雪云说:“我们上楼去吧,有劳你将四个大纸箱拿好,随我来!”  我说:“分配不均呀,少说你自己也得拿一个吧?”  方雪云说:“特工队出身,秘书长的保镖,连四个纸箱都拿不动吗?”  唉,真是牛皮吹过了头,没办法,多出点力吧。最苦的是,住宅楼的电梯口,竟然挂着“暂停使用”四个大字,七楼呀,够我受的。  我询问原因,方雪云娇笑着说:“出故障了呗!谁让你不走运呢,你一来,电梯就出故障了。”  这话可让我不爽,说得那电梯是我的哥们,我让它坏它就坏。  我出了一身汗,方雪云两手空空都爬得气喘如牛,我们站在门口稍息一下。她双手叉在腰间,胸前起伏不定,体内气血汹涌起来,俏脸上尽是醉人之意。  方雪云脚一伸,轻轻地踢在我膝盖上,她说:“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呢?”  我无赖地说:“假如不是你老是盯着我,怎么会知道我老是盯着你呢?”  方雪云不服气,说:“不跟你耍凭嘴,进屋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我随她进屋,只见客厅的地板上,桌子上,沙发上,凳子上,全是些大大小小的玩具。  我说:“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在网上开个玩具店,对不对?这年头,网上开店,很有赚头的。”  方雪云摇头,说:“先把它们收进纸箱里吧。”  我弯腰动手,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方雪云不理我,只顾着收拾地上的玩具。等四个大纸箱被塞得满满的,她才说:“又要辛苦你了,替我把它们扛到楼下去吧!”  “什么?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没干过苦力。”我马上抗议。  方雪云挽着我的手,撒起娇来:“别闹了,新哥哥,快点帮忙吧。”  幸好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会撒娇,否则,世界让她们给统治了。  我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可不想做个糊涂鬼。”  方雪云说:“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准备好了礼物,送到孤儿院去。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你应该感到无比的荣幸才对。”  我说:“这些东西是怎么运上来的,为什么不直接送到孤儿院去呢?”  方雪云说:“这是我大半年以来,慢慢的收集起来的,你以为是打电话订购的啊。”  真难为她了,这年头,如此有爱心的女孩子,可不多见。  方雪云凑到我耳边,温柔地说:“你的汗水不会白流,我会好好感激你的。”  “好好感激就不必了……”我差点没说:“以身相许就OK了。”  方雪云客气地说:“要的,要的。”  话虽动听,人也爽心,只是这四大箱的玩具还得辛苦我老人家扛到楼下去。天哪,虽说是儿童节,也别让我这成年人受罪啊?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完成这个神圣的任务,方雪云替我擦汗,她说:“我现在要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你要不要去?”  我说:“送佛送到西,肯定要去啊……你还没感激我呢?”  方雪云一怔,说:“你不是活雷锋,不用人家感谢吗?”  我说:“要的,要的。亲一下吧,好不好?”我可是奉旨泡妞,怕个屁。  方雪云脸色大变,说:“你……我不喜欢跟轻佻的人相处,你回去吧,我不认识你。”     第一第098章 博红颜一笑 想不到我辛辛苦苦跑上跑下,最终却落得个“轻佻”的骂名。常言道,言多必失,人家没叫你说话,你最好闭嘴,这是我得出的教训。可我心有不甘,暗骂她反复无常,前几秒钟还好好的,想不到她说翻脸就翻脸。  看来,我被身边的女孩子宠坏了,因为“亲个嘴”这样的玩笑话,我平常说惯了,几乎是脱口而出,丝毫没有别扭之感。现在回想起来,当你跟一个女孩子交情不深的时候,这三个字是万万说不得滴!  我将四个大纸箱叠在一起,说:“你现在赶我走,谁把它们搬上车呢?”我反而希望纸箱更大更多更重些,这样的话,我才有留下来的理由。  方雪云说:“不关你的事,司机也是男人,有他呢。”可能是我脸上的汗水博得了她的同情,她递给我纸巾,说:“虽然我不喜欢你的行为作风,但是我仍然感谢你刚才的辛劳,谢谢。”  唉,一句玩笑话,前功尽弃。  我说:“那你明天还回不回鼎天呢?你答应过我的哦。”  方雪云面无表情地说:“不去,回鼎天干什么?受你欺负吗?不去了,你走吧。”  我说:“我不是解释过了吗?以后绝不……”  “够了,没必要解释,你走吧,走吧!”她生气了,声音又尖又脆。  我只得低着头往回走,像只斗败的公鸡,每走两步还忍不住回头看看,希望奇迹出现。方雪云早就侧过身去,打电话,应该是在联系司机,装运玩具去孤儿院。  别以为长得帅,美女就会买你的帐,想要事情有转机,还得努力争取才行。想通这一点,我马上收身回来,站在她身边,听候她发落。  方雪云打完电话转身的时候,发现我跟电线杆似的站在她身后,吓得失声叫出来,骂我:“你搞什么明堂!幽灵一样站在我后面,想吓死人哪!”  我说:“我想把东西送到孤儿院去,再走。”  “不必了!”  “我保证没有你的允许,绝不开口说话!”  “不必了!”  “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乱动!”  “这句话得到我的允许了吗?你还乱说!”  “……啊……”我吱唔着说不下去。  嘟嘟嘟,一辆小型摩托车驶过来,在我们身前两米处停下。司机下车,司机是个面黄无须,身材精瘦的小伙子。  方雪云微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司机大哥,来来来,帮忙把东西搬上车吧。”  小伙子非常热情,掏出香烟递给我,又拍拍我的肩膀,说:“哥们,动手吧。”  方雪云当然不好意思阻止我,我配合着小伙子,利索地将四箱玩具搬到车上。  小伙子朝方雪云竖起大拇指,说:“小姐,你真有眼光,你找的男朋友,只干活不多嘴,真***比驴还踏实!这年头,找男人就要找这种,千万别碰那些小白脸。”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惜他没看见。我盘算着想扁他一顿,不过,没机会了。  趁司机上车,方雪云对我说:“该干的事都干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闭嘴不言,走,走,走到车上去。方雪云无奈,她总不会拉着我的衣袖,或是踹我下车吧。  就这样,窄小的车棚内,我坐一边,她坐另外一边。  她看着沿途的风景,我看她脸上的风景——这话没有语病,因为她俏丽的脸蛋,很有艺术感,尤其是那性感的嘴唇,非常诱人,值得我反复研究。据说达.芬奇画出蒙娜丽莎的嘴唇,足足花了十二年,假如他想画出方雪云的嘴唇,至少,不好说,十二年肯定是不够的!  这样的嘴唇,笑起来就会更加销魂,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她的笑,我得努力啊。  摩托车拐了两个弯,便到了孤儿院的门口,小伙子停稳车子,不等方雪云说话,抢先对我说:“来,哥们,动手吧,搬进去我就可以收钱喽!”  真是个现实的家伙,我配合着他,利索地将纸箱搬下车来。小伙子收钱的时候,又拍着我的肩膀说:“哥们,你做事真够意思。不过,光有一身蛮力,难免受女人欺负,男人得拿出男人的威风来才行!”  从他的神情来看,我断定他在家肯定受到婆娘的欺负,这才唠唠叨叨地对我谆谆告诫。这年头,站起来理亏,躺下去肾亏的男人,很受压抑。  摩托车走了,方雪云双手叉在腰间,怒道:“你还不走吗?赖在这里干什么?”  我依然不说话,搬起箱子往孤儿院门口进去。  就在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一阵尖叫声四面响起。方雪云抢在我前头,夺门而进,她比我早一些看清楚所发生的事情,可惜她的反应让我很失望,她抓着我的手,跟着尖叫。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倒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金纸,几个小毛孩尖叫过后,便傻不拉几的愣在旁边,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方雪云双手在颤抖,她用同样颤抖的声音说:“快,快……”  我说:“没你的允许,我不能乱动的。”  方雪云再也不顾其他,说:“可以动的,可以动的,快点动手救人啊。”  我把手中的纸箱往旁边一搁,疾冲到小女孩身边,立刻对她进行抢救。  其实在小女孩进入我眼中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突发事件发生的原因,先前“砰”地一声响,肯定是她头部撞击地面所发出来的。撞击导致小女孩休克昏迷。  我掐住小女孩的“人中”,每掐一下大概四秒钟,松开后,再用适当的力度按摩小女孩的胸口,再掐她的“人中”,如此操作,反复五次之后,小女孩悠悠地醒过来。  这种事说严重就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假如有人会急救,那自然是小事一桩,假如没有人会急救,等120赶过来,说不定直接拉她去火葬场了。  小女孩站起身来,指着另外一位伙伴说:“小狗子推我。”  小狗子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方雪云拉着他们的手,和蔼地说:“以后不许你们吵架,方姐姐给你们带礼物来了,节日快乐!”  我这才发现,院子里至少有五十来个小孩子,那四箱玩具恐怕还不够。院长和老师闻讯而至,他们了解了刚才的情况,见到眼前的四箱子玩具,对我们满怀感激,客套话说得天花乱坠。  方雪云将我的那份荣耀都抢去了,还礼说:“院长太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院长说:“救人性命而不居功,方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哪!”  方雪云落落大方地说:“院长过奖啦,这些小朋友太招人喜欢,保护小朋友是我应该做的。”  我心里就纳闷了,好像刚才救人的不是我,而是她。她刚才惊慌的模样,让我觉得好笑。  礼物分发下去,小女孩应头脑受到撞击,得了一个“大飞猫”还有一辆“坦克车”,拿到礼物后,她又拉着小狗子的手,开开心心地玩去了。  小孩子真好,假如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像孩子之间这般简单,那该多好啊!  可我还有些担忧,没经允许就说:“她的脑部受到撞击,应该马上带她去医院检查,看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方雪云说:“有这么严重吗?她不是能跳能跑吗?”  我说:“脑部受到撞击极有可能产生脑震荡,或是留下淤血,能跑能跳很正常,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出现症状。”  方雪云脸上尽是关切之意,我说:“事不宜迟,我马上带她去医院接受检查,你去不去?”  方雪云轻咬嘴唇,点点头。  她说:“你这个人,正经的时候就像个教授专家,不正经的时候呢,就……胡言乱语。”  我叹了口气,装得比亚里士多德还深沉,说:“那你想不想更加深入地了解我这个人呢?”  方雪云思考良久,最终点点头。  我说:“明天记得去鼎天上班哦,到时候,你可以免费了解我!”  方雪云嗔道:“我知道啦,吴经理!”  她终于笑了,红唇白牙风情无限,看得我发痴,真不容易啊!   第一第099章 敷衍她 我和方雪云领着那小女孩去附近的医院检查。  方雪云对我的印象大有改观,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蛮有爱心的哦?”  我说:“那当然,尤其是当着美女的面,我的同情心就特别地强。”  方雪云皱皱眉,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都说过了,不喜欢轻佻的人,我真不该油腔滑调才对,只是一下子没注意,就说漏了嘴,看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啊。  但愿她别往心里去才好。只是听了我的话后,她明显地变得沉默了。  她的反应反而提醒了我。人与人相处,彼此该尊重对方的个性才对,再说啦,我只是话多了点而已,其他各方面还是有口皆“悲”的,她也用不着动不动就生气吧。除非她正疑心我在怀疑她,想试探我。  想想也对,我要监督她,固然要留她在身边,反过来,假如她是间谍,更加非得留在鼎天,留在我身边不可,赶都赶不走,根本用不着我来求她,我怕啥啊?  想到这些,我底气顿时足了几分,我说:“唉,你这个人真没人情味,不喜欢我说话,那我走了。”  说着往前走,我料定她会叫我回头,可是一步,两步,三步……我足足走了十几步,还是不见她追上来,或是叫我停步。难道我猜错了?难道她不是间谍?我每往前走一步,心里就会乱一层。  正当我按捺不住,想吃回头草的时候,方雪云喊我:“喂……我没生你的气,医院就在前面,一起进去吧。”  我至少花了十秒钟,才将脸上的笑容抚平如初,转过身来,正儿八斤严肃地说:“跟你在一起真没劲,害得我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方雪云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绝对尊重你的发言权,免得有人说我没人情味。”  这话让我又喜又惊,喜的是,我终于可以言论自由了;惊的是,她果然很害怕我溜走,那么她是间谍应该勿庸至疑。  平心而论,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跟她短暂的相处以来,她的温柔、美丽、性感,无不让我心动,而这些恰恰是间谍行业必备的素质。  还有“新哥哥”三个字,更让我如遇亲人,这样的一个美女却是敌人,换作是你,恐怕也提不起劲来。  方雪云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吴经理。”  我最讨厌的就是说些敷衍的话,此时故意干笑两声,不得不说:“没有啊,只是没找到合适的话题而已。”  我怕她看到我机械的笑容,话一说完,便转过头去。  方雪云试着调起气氛,引导我说话,她叉开话题:“你可以跟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呀,还有你的爱情故事呀,朋友同学之间的友谊呀……很多很多,怎么会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呢?”  为怕她起疑心,她所列出来的项目,我当然非说不可,真是苦了我。等我说完,已到医院。  简单的手叙过后,小女孩被医生领进病房照X光,我们则在外面静静地等着。  她面容平静地坐在我旁边,身上的女儿香扑鼻而来,我几乎可以听到她心跳的声音,料想她也在感受着我带给她的感受。  多么和谐的场景啊。  可她却有着种种目的在身,这使我不得不去思索对策。  从她先前的行为来看,目的似乎是想挤走鼎天的高层管理人材,从而削弱鼎天的实力。假如这样的话,她下一个目标就是我,我将会受到她“美人计”的攻击。  而我呢,我的目的就是监督她,同时查出她隶属的公司,然后根据实际情况,予以反击。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真让人头痛哪!  方雪云轻轻地问:“你在想什么?”  我实在无话,只能说:“我……我想女朋友了。”  方雪云手掩樱唇,微微一笑,说:“看来你们已经进入热恋阶段,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对方了,真让人羡慕啊。”  我说:“应该是的,看不到她,我心里不踏实。”  方雪云说:“她也在鼎天吗?”  这丫头老想着套我话,我才没那么笨呢,我说:“她是学生,还在读书。我跟她同校,她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呢!”  方雪云脸上现出羡慕的神情来,说:“那她肯定很漂亮啦,跟我们苏总比,怎么样啊?”  这丫头真会说话,因为每个男人说到自己的女朋友时,都会滔滔不绝,我也不例外,我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然是自己的女朋友漂亮啦。”  不知是她头脑发热,还是心存故意,她脱口而出这样一句:“那跟我比呢?”  看着她那娇艳无比的面容,我还真不好意思下判断,方雪云见我吱吱唔唔,更得意了,追问:“说嘛!我想知道答案!”  我清清嗓子,说:“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方雪云高兴得站起身来,她说:“按照你的逻辑,在你心里,我比苏总要漂亮啰?”  我不觉愕然,仔细回想刚才的话,的确可以得出这样的推论,心里直呼中计——这才是她的目的啊。  方雪云笑着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丑小鸭呢,苏总漂亮得跟明星似的,没想到,我比她更漂亮,太好啦。”  我说:“我不是专家,并不是我说了算,再说啦,每个人的审美观念不同,我的个人意见,当不得真的。”  方雪云总算没被喜悦冲昏头脑,还能理解我的话,重新坐回来,说:“有道理,不过,至少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意见,值得高兴一下子。”  真拿她没办法。  医生很快就出来了,检查的结果非常乐观,小女孩的头部并没有异常情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方雪云非常开心,乐得想要请客犒劳我,我可没这个兴趣,我很讨厌这种逢场作戏的感觉,只是叮嘱她:“我有时候说话随便了点,希望你别介意。明天记得来鼎天上班哦。”  方雪云说:“我起来越喜欢听你说话了,我明天一定去。”  我趁机溜走了,完全不理会她的呼喊。  我知道,她这次故意旷工,只是想试探一下我们,等她重回鼎天,才是战争的开始。   第一第100章 狐狸露出尾巴 鼎天办公楼,从会议室里出来,苏奇别有用心地瞄了我几眼,“美女四人组”一起进了她的办公室。我明白她的意思,会议的内容当然是间谍想要探知的,她在提醒我,要小心方雪云,别着了她的道。  我也以自己特有的充满魅力的眼神告诉她,根本用不着担心我会泄露公司机密,这倒不是说我如何如何地守口如瓶,只因为……因为会议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在学校的时候,我最讨厌的就是开会,用我敬佩的文学大师的话来说,开会就是“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聚在一起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仔细回顾会议内容,不就是宣布了一下公司产品的推广计划吗?两分钟可以说完的事,却足足耗去了我两个钟头,真是冤枉啊!  何况推广产品,关我人事部鸟事,偏偏我也得参加,这个世界啊,乱套啦!  刚刚坐下,方雪云泡了杯“乌龙茶”,走到我身边来,她笑着说:“谢谢你,吴经理。”  我说:“什么事啊?为什么谢我呢?”  方雪云将茶杯放在办公桌上,微笑着说:“谢你替我圆谎呀。”她的笑容真甜,如同腊月里的阳光,暖人。  原来是为这个,她连续旷工五天,按照公司的制度,等于自动离职。人事部的同事别的事情不知道,说到公司的制度嘛!心里多多少少有个谱。要不是我对外宣称,她事先跟我请过五天的假,难免别人议论纷纷。  我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以后工作努力些,补回来就行啦。”  方雪云点头称是,却不来问我会议的内容,这可给了我足够的事情来考虑对策。  说起来,我走马上任已经有一个星期,连根毛都没查到,真是失败!不过我明白,这种事情就跟追女孩子一个道理,千万别心急啊,我需要的是耐性。  到了下班的时候,方雪云手把着我的坐椅,有意无意地靠过来,她那颇有些尺寸的胸部贴着我后背,让我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两坨肉的柔软。  我先是有些激动,大家都知道,我很久没吃荦了,紧张激动再所难免。等到咽了几口口水之后,心里就镇定了些,我正想用仰着头去蹭她,她大方地直起身子。  不知何时,她那紧绑的头发松了下来,秀发披肩,倍增几分艳丽,我说:“你怎么不扎好头发呢,这不符合公司规矩哦!”  方雪云嗔道:“怕什么?又没有人看到,做什么都行啊。”  这句话说得自然之至,完全是顺着我前面那句脱口而出,想想也是,都下班了,办公室外面没人,里面就我们俩,绑不绑头发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她的声音低而甜美,任何听到这句话的男人都会想入非非的。  我怔怔地看着她,体会着她话里的含义。  方雪云将桌面的文件收起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嘴巴不时地鼓动几下,模样非常滑稽可爱,她说:“今晚上还加班吗?走不走啊?”  我说:“你先走吧,我没地方去,想在这里坐一下。”  方雪云“研究”天花板上的图案,累了,终于看着我,说:“我陪你吧,两个人……好一些。”  她那浑圆白皙的双腿就叠在我眼前,此时动了两下,无非是将下面那条换到上面来,上面那条换到下面去,裙底春光在我眼前晃动,我有种难以抗拒的炫晕,眼睛瞪得如铜铃。  我坐在办公椅上,方雪云坐在办公桌上,她朝我这边挪动身子,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挑逗我:“经理啊,小妹给你跳个舞蹈的最高级形式,好不好啊?”  “什么是舞蹈的最高级形式啊?”我完全糊涂了,问她。  “不就是脱衣舞嘛,前几天才跟你说过,这么快就忘记了。”  女人是善变的,此时的方雪云,已经换了一个人。先前清纯而天真的少女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风情万种销魂蚀骨的女人风采。  狐狸终于忍不住露出尾巴了,她果然使出了美人计。  “来得好!我等你很久了。”我心里直呼。  不等我反应过来,方雪云顺势从桌上滑下来,坐在我的大腿上,小手抚弄我的领带。我就跟抗战时期的投降派一样,不采取任何抵抗,甚至还有些配合的意思。她解开我的领带,又去解衬衣的扣子。  这回不多占点便宜,我就不是小猪!  我欲拒还迎,按住她的小手,她甩开,继续解我的扣子。她还真会装,俏脸上红得跟火烧云似的,这让我无法理解——女人的高潮可以伪装,但这种特有的羞涩却很难伪装出来。  方雪云悠悠如梦呓:“新哥哥,等一下我跳舞给你看!”  我承认脱衣舞非常刺激,可我实在没耐心等她跳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与其等她自己脱,还不如我自己动手呢!  我将她按在桌上,拉开了裙子的拉链。方雪云“啊”地一声轻呼,挣扎着起来,投入我怀里,轻声说:“你好坏,我不来啦。”  我的耳朵上传来丝丝麻痒之感,只觉得有件什么既柔且软的物事在舔它,销魂至极!我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她那性感的樱唇我心仪已久,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我吻她……  方雪云推开我,说:“你好坏,弄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  我说:“那还等什么,来吧。”  方雪云采取了最保险的手段,抓着我的手腕。当然,我要挣开的话,并不费力,只是如此一来,我岂不成了流氓?  方雪云说:“小妹……很喜欢你,只是今晚不行。”  理解!我故意问:“为什么?”  方雪云笑着说:“还问,不许问!羞死人啦!”  那就别问吧,她替我整理好衣服,自己也将裙子套上去,我们都冷静下来,只是她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曾褪去。  方雪云趁我没在意,劈头问出一句:“你们下午的会议,说了些什么啊?”  “说了两个钟头,方方面面都说到了。最重要的一点呢,就是说我们人事部的员工,工作没跟上劲度,以后会添加很多新的考核项目。还有,为了提高鼎天的企业文化,从下个星期起,我们还要负责办理公司刊物,你这个秘书,以后有得忙啦。就这些,明天早会,你将会议的内容传达下去吧。”  我说完,翘着二郎腿喝茶。  方雪云脸上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她说:“好的,我会传达下去的。你还坐吗?我有事得先走了。”  我说:“唉,经你一搞,我……难受啊,你先走吧,让我冷静一下再出去,免得看到美女,走上犯罪道路。”  方雪云“嘻嘻嘻”地笑了几声,留给我一个迷人的魅眼,拎着手提包,走人。  我猜想,她肯定会复命,便跟踪她而去。     第一第101 我心爱的人是她 要跟踪方雪云,当然省不了换件衣服。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件从未穿过的黑色马甲,套在外面,还戴了个鸭舌帽。  方雪云从前门出去,我走后门,绕了个大圈后远远地跟着她。方雪云出了公司,就从包里掏出手机,站在那里打电话。  我正想跟上去,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条件反射地用手肘往后猛顶,同时迅速回头。我还以为碰到敌人了,没想到却是吴影莲。  吴影莲躲得还真快,否则我的手肘非碰到她胸部不可。  我问:“你怎么也跟来了?”  吴影莲说:“绢姐姐和苏奇两姐妹还在公司呢,我正好看见你鬼鬼祟祟地跟踪美女,就出来看看喽。”  呵呵,恐怕没这么巧吧,连衣服都换好了。我说:“好,见机行事,别添乱子哦。”  吴影莲说:“我什么时候添乱子了,你放心,有我在,没有搞不定的事!”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吹牛”来解决,那当然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我不理她,继续监视方雪云,她说:“喂,她有没有给你施‘美人计’呀?你有没有牺牲色相?猪头哥哥!”  这还用问,为保险起见,我说:“没有。”  吴影莲才不信呢,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并不说话。  方雪云电话里的内容,我们根本听不到,假如她跟幕后老板只做电话交流,我们再跟下去已无意义。  方雪云环顾四周,却不去街道边乘车,反而转向市中心方向步行往前。  吴影莲说:“跟不跟啊?”  我说:“当然跟,难道她会扯着你的耳朵爽快地说出那些你挖空心思都想知道的事情吗?”  吴影莲瞪我一眼,娇声道:“以后跟我说话,不许你用反问句,只能用陈述句,还要简短些,明白了吗?”  我说:“当然明白,我像是听不懂普通话的人吗?”  “嘭”的一声,我胸口受了美女一拳,吴影莲说:“不许你用反问句!”  “为什么?”  又是一拳,“嘭”的一声响,吴影莲说:“疑问句也不许用!”  “为什……”  这话要是说完,正是疑问句,她的手又扬起,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忍住别说了。幸好,我的中文水平还行,分得清什么是反问句,什么是疑问句,否则都没法跟她沟通了。  我正在腹诽她蛮不讲理,她柔软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跟上去吧,别让她溜掉!”  久违了的柔情在我心底涌起,她先前给我的两拳在别人看来,恐怕觉得无理至极,我却感到自然之至。在我看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符合规则的!我喜欢被她“打”,被她牵着手。  方雪云走得很快,吴影莲拉着我到街道对面去,这样子不容易暴露。  吴影莲说:“两个人走,太明显了,因为四张脸比两张脸大一些。”  我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废话。”语气却不敢太重,语气一重就不是陈述句,而是感叹句。  吴影莲说:“所以呢,我还是躲起来安全些。”说完,小脑袋钻进我怀里,双手却搂着我腰间,这样子方雪云就看不到她的脸了。  我们看起来像对情人。  吴影莲说:“你最好自然点哦,就像上次扮情侣那样,她绝对发现不了。”  唉,没办法,她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吃我豆腐,揩我的油,我也搂着她。  隔着街道看过去,方雪云是位非常时尚的职场女士,步履摩登,引人回眸。能够被公司派出来执行任务,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吴影莲虽然靠着我,眼睛却盯着方雪云,我说:“你真有趣。”  吴影莲说:“是吗?请陈述一下理由。”  我说:“嗯,你的行为非常有趣,说话也很动听,人也甜美,难道不是吗?”  吴影莲笑着说:“是的是的……你又犯规,这回放你一马,不打你。”  我说:“谢主隆恩!”  吴影莲“呵呵”地笑得非常贼,她说:“你跟绢姐姐拍拖的时候,有没有这样逗她啊?”  我说:“没有,只有她逗我,我怎么会逗她呢?”  吴影莲刮我鼻梁,说:“吹牛!你告诉我嘛!有没有逗她?”  她像是很急的样子,我偏不告诉她,只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吴影莲从我怀里出来,严肃地说:“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请你必须回答。”  我吓得不敢走路了。  我们站在街道边,四目相交,她眼里尽是温柔情意,玉齿轻咬樱唇,脸现酡红,几绺青丝垂到脸上来,更增几分朦胧之美。  都说“熟人之间无美丑”,可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她的美仍然让我感到震撼。  “我用标准的陈述句告诉你,没有。”  “真的?”  “为什么问这个?没有就是没有,没理由骗你啊?”  吴影莲双目潮湿,感动莫名,脸上却挂着微笑,她说:“我好开心,猪头哥哥!”重新搂着我,接着说:“走吧,别跟丢了。”  方雪云仍在往前。  我糊涂了,问:“你还没说清楚呢,太不够意思了吧?”心里一急,又犯规了,幸好她没在意。  吴影莲说:“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着说不完的话?什么束缚都没有,对不对?没有压力,畅所欲言,是不是?”  “废话,你又不是国家人,我怎么会有压力呢?再说啦,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呵呵。”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总喜欢表现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保护我,而且特别在意,我是否感受得到你的这种付出,对不对?”  “你弱小嘛,我当然要保护你啦。”  “我明白啦,你尽管说吧,我一点都不生气,我喜欢听。”  “你明白什么了?”  “好事。”  “什么好事?”  “天大的好事。”  “什么天大的好事?”  “你真的想知道?”  “非常想,说吧。”  “其实在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不是绢姐姐,而是我,对不对?”吴影莲说话的时候,抓着我手臂,看着我的眼睛,不容我有一丝狡诈。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惊,痴痴地说:“你……你……胡说……什么啊?”  吴影莲说:“我没有胡说,是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还记得吗?你说两个星期看不到我就会发疯的;那天在学校门口,你动情地搂着我,生怕我会飞走,我知道那是你的真情流露,所以一声不吭,就答应搬回家去住。爱就是一种感觉,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她缜密的分析,使我无话可说。  吴影莲说:“绢姐姐是你的一个梦,一个温馨的梦,她在你最需要异性关怀的时候,带给你感动,所以你暗恋她。可是,暗恋算不上爱情的。”  “我们已经发展到真正的爱情了。”  “是吗?为什么她每次提到离开这里,要去首都,你都会犹豫呢?因为这里有你心里放不下的人,而你放不下的那个人,就是我。”吴影莲接着说,“你不觉得看着我的时候,跟看着绢姐姐的时候,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吗?”  我像个犯人一样,低下头去。  她的话让我震惊,这些困惑,我从未深思过。为什么舍不得离开这里,也从不深究;至于那个眼神的差异,更是懒得去区分。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却是这样。  吴影莲见我不说话,就松开了手。  我说:“你……你的话太深奥了,我要好好想想。”  吴影莲点点头,说:“我并没有催你的意思,谁叫你逗我开心的?说着说着就乱了套,假如我猜错,这回糗大了。”  我呵呵而笑,不知该说什么。  吴影莲指着方雪云说:“你看,有动静。”   第一第102 未来的幸福生活 吴影莲一声轻呼,我回过神来,顺着她所指,只见方雪云正跟另外一位女郎接头。那女郎长得跟她同样的招眼,是天生尤物。  吴影莲说:“是副总经理的秘书楚玲,我在公司见过她,她们肯定在交换信息。”  我说:“没错,她们的嘴巴在动呢!”  吴影莲说:“这么远你也看得清楚?”  “人家有内功嘛!眼力自然强一些。”我得意地说。  吴影莲“哼”了一声——她至今都还不相信我有内功,足见她是个很理性的女孩子。  方雪云跟楚玲议论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人出现了。  他是胡非。  胡非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衣,嘴上叼着根牙签,走路一晃一晃地。方雪云和楚玲两人向她敬礼。  我和吴影莲马上躲起来,因为胡非有两下子,我怕被他发现。  吴影莲说:“原来真的是他!这混蛋到处惹事生非,我一定饶不了他!”  我说:“就凭你呀?”  吴影莲恨恨地说:“没错,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凶起来,十个胡非都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从没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不过,只能憋在心里,不能笑出声来。  我的眼睛背叛了我的心,吴影莲从我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我的怀疑,她笑着说:“我很厉害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我认真地说:“你怎么猜到是他的?”  吴影莲说:“我会神机妙算呀。”  我苦笑一下,说:“瞎猜的吧……有我保护你,绝不让胡非再来骚扰你。”  吴影莲点点头,这回她相信我了。  胡非和两位秘书交谈一会儿之后,继续往前。  吴影莲问:“还跟不跟啊?”  我说:“不跟了。我想知道胡非的底细,尤其是胡氏在珠宝行业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吴影莲说:“那我们回公司吧,我昨天整理过公司的客户资料,原来胡氏企业跟鼎天有生意上的往来。”  “还记不记得企业的名字?”  “好像叫做‘远扬珠宝有限公司’。”  “太好了,你真是太聪明了,你怎么翻到的?”  “别忘了,我可是总经理的秘书哦,我做事一向都是滴水不露的。再说啦,我……我还未成年,属于童工,人家顶着巨大的社会压力聘我做事,我能不为她卖力吗?”  “看来花钱请你,不至于吃亏。”  “本来就是嘛!”  我们一边胡扯一边往回走,吴影莲牵着我的手不放,我也觉得自然之至,等我意识到的时候,禁不住心中一凛,难道我真的爱上她啦?  吴影莲说:“新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点点头。  吴影莲接着说:“等有钱了,我们也开家公司,你做老板,我做你的秘书,你说好不好?”  我脱口而出:“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想想无妨,只是有个现实问题不得不考虑,我说:“哪有钱啊,就算开个皮包公司唬人,至少也得几万块。”  吴影莲说:“前次我们拍合影照不是赚了两万块吗?我再跟家里要一点,凑个十来万不成问题!”  我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副美好的画面,在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我坐在办公椅上,处理各项事务,吴影莲就坐在我旁边,红袖添香,陪着我商讨,斟琢,不时地从旁出言指点指点。我们强强联手,于是大笔大笔的生意成功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存进了我的帐户……  吴影莲说:“新哥,你怎么流口水了?”掏出纸巾替我揩掉。  我一窘,回到现实中来,我说:“家里凑钱多不好啊,再说啦,我们没有经验,贸贸然开公司会亏本的,等我们在鼎天磨练一段时间,多学些社会实战经验,再来创业,岂不方便得多?”  吴影莲笑着说:“好,我听你的。”  我心里涌起无限的温馨之情,为什么她简单的“我听你的”四个字,会带给我如此复杂的感情呢?我越来越肯定一件事:我真的爱上她了。  吴影莲没发现我情绪的变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走着走着,她又说:“新哥,不如我们回老家养猪吧,养猪用不着什么本钱,而且很保险,不会亏本。”  我说:“这么年轻,你就想着退出江湖啦?”  吴影莲说:“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另外一副美好的画面,在一家装修得还算“豪华”的猪圈前,我和她提着一桶桶猪饲料,倒向长方形的猪盆里,十几头小猪崽围过来抢食。她的双手仍像现在这般白皙柔美,笑靥如花,我们随着猪崽的嚎叫声,而翩翩起舞……  吴影莲刮我鼻梁,说:“想什么呢,笑得这么野?”  我说:“养猪好啊,人生真是丰富多彩,就算不能轰轰烈烈,我还可以带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回老家去养猪,过安定的生活。嗯,没错,谁规定了人生,非得这样或是那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我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往日家庭带来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影莲惊喜无限,说:“你是说跟我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说:“是的。我恨不得长出翅膀,带你飞回‘吴家村’去……养猪过日子。”  吴影莲感动地拥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我也释然了,拥抱着她,真好!  都长这么大了,我从未想过自己将来的生活,今天经她提起,我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个爱情至上的男人,只要拥有爱情,其他诸事都不重要了。  吴影莲说:“新哥,等把城里的事情做完了,我们就回老家吧。”  “嗯。”  短短的一段路,我们走了很久很久才到鼎天门口,而且我们都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更让我意外的是,短短的一条路,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  吴影莲说:“进去吧,我们一起查资料。”  我说:“还是你一个人查吧,查好了,转告我就行了,我去酒吧里抽根烟。”  吴影莲说:“好的。”  她说完就进去了。  不知为什么,我很怕再见到身边那些女孩子,尤其是唐绢。想到唐绢,头皮有些发麻,不久前还口口声声地说爱她,却是自欺欺人。一向恣意花丛的我,居然专一起来,想做个情圣。  幸好莲妹妹理解我,从不勉强我。     第一第103章 分析敌情 想不到胡非除了经营酒吧夜总会休闲会所之类的娱乐场所,还涉足珠宝行业。  吴影莲将一叠有关“远扬珠宝有限公司”的资料放在桌子上,说:“我们已经查出了对方是谁,是时候反击了。”  苏奇说:“真想不到会是远扬,这回麻烦来了。”  她的话当然让我们无法理解,苏奇接着说:“其实我们跟远扬根本没有生意上的往来。”  吴影莲说:“远扬不是鼎天的客户吗?”  苏奇看看表姐温婉儿,示意该她来说话了。温婉儿说:“远扬不是我们的客户。在珠宝行业当中,鼎天是头号企业,其次就是远扬。五年前,TT国的电影明星奥尔逊在‘年度电影节’当中,被评为‘一代影帝’,颁发的奖励就是一顶价值上亿美金的皇冠。订购皇冠的都是些国外友人,由于对我国珠宝行业缺乏了解,他们先是委托远扬订做这顶皇冠。正当双方快要签和约下订金的时候,他们了解到鼎天的实力犹在远扬之上,于是临时变卦,转向鼎天。就因为这件事,鼎天和远扬一向都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  苏奇:“损失上亿美金的生意,的确有点可惜。要怪只能怪订购商不讲信用,临时变卦,跟鼎天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生意上门,我们不做啊?”  温婉儿说:“不错,可人家不这么想,远扬认定了我们鼎天从中作梗,跟他们抢生意。”  说到底还是那句老话,商场如战场,商场上处处暴露出人性的弱点以及劣根性。  苏奇说:“我们之所以搜集有关远扬的资料,当然是想借鉴,还有一个小小的目的,就是防备。”  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唐绢坐在我旁边,靠在我肩上,她早就习惯了,假如有一天,这个肩膀不再让她依靠了,她会怎么想呢?  吴影莲则十分自然地坐在那里,仔细聆听着,并提出自己的看法。  吴影莲说:“刚才小奇说,我们麻烦来了,为什么?”  苏奇说:“一方面,远扬的实力已大大增强,在世界某些地区,譬如中亚地区,客户更加认可远扬;未来的半年内,我们公司在市场拓展方面,重点是进军拉丁美洲,而远扬在拉丁美洲早已站稳脚跟。”  吴影莲说:“你担心会受到远扬的攻击?”  苏奇说:“没错,事实表明,攻击一定会有,方雪云就是个佐证。”  吴影莲说:“最近有种管理理念非常流行,叫做‘蓝海战略’,企业家的目光应该放长远些,去寻找全新的市场空间,发现全新的商机,假如彼此之间互相攻击,到头来,双方都会失去市场的。”  两姐妹互望一眼,最后,她们都瞧向我。我尴尬至极,吴影莲越是不在乎,我就越是难为情。  唐绢低声说:“大家都等你说话呢,新哥!”  我期期艾艾地说:“我没有任何意见,你们讨论吧。”  吴影莲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偏说,呵呵!”  办公室里顿时静下来,苏奇缓缓地站起身来,绕着圈子走来走去,看她的模样,似乎在深思。古人七步成诗,只是她绕了差不多七百步,还是没想出什么对策来。  温婉儿说:“你坐着歇会吧,说不定他早有看法了呢?”说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温婉儿是几个人当中,最最温柔的一个,从不用话顶我,从不让我难堪。见她如此,我只得开口:“如果有什么疑问,不妨都提出来,趁着大家都在,集思广益好不好?”  苏奇说:“我最关心的就是方雪云她们三个。辞退她吧,不甘心;不辞吧,不放心。到底该怎么办呢?她是你的秘书,你说说看。”  我说:“当然不能辞,我会试着拉拢她。”  “怎么拉拢啊?”苏奇说。  “我自有办法。”  “不会是动之以情吧?”苏奇狡猾一笑。  她的话,让唐绢嘟起了嘴巴。  唐绢说:“方雪云看上去挺可爱的,能成为朋友,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远扬既然派她出来,一定非常信任她,说不定她跟胡氏家族还有血缘关系呢!好比你们跟鼎天一样,怎么拉拢啊?”  这话让我心惊,不错,极有可能。假如方雪云是胡非的表姐或是堂妹之类的,我该怎么办呢?  我说:“三天之内我会做出决定,不能留,便炒掉。”  苏奇笑着说:“新哥哥,你真是深明大义,为大局而不顾儿女私情,小妹我有礼了。”她用清朝的礼仪,跟我道个万福。  见我不说话,她讨了个没趣,重新坐回位置。  吴影莲说:“两位之前不是被人绑架吗?我的疑问是,绑架的事会不会跟远扬有关呢?”  “你别看着我,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说,“不过,以胡非的行为风格来看,极有可能。我会尽快想办法来证实你的猜测。”  一提到绑架两个字,苏奇和温婉儿都骇然色变。我也不由自主地想到堂叔的厉害,摸摸自己腹部的伤——早就好了,虽然肉体的疼痛消失了,但精神上的疼痛依然存在。  吴影莲恨恨地说:“胡非这混蛋,真是无法无天!我一定饶不了他!”  我第二次听她说这句话了,笑着说:“就凭你?”  吴影莲说:“不行吗?别小看我,我凶起来……”  “十个胡非都不是对手。”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苏奇竖起大拇指,说:“莲姐姐真是勇敢,小妹自愧不如!不过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呢,还是交给他们男人去做吧。”  吴影莲说:“我才不跟他打架呢,我要想个好法子,不动手,不动脚,就能把对方打倒在地。”  苏奇说:“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吴影莲感到奇怪,问:“这么快,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苏奇说:“不动手,不动脚,用脑袋去撞他不就行了。”  “你开我玩笑!”吴影莲去挠她痒痒,两十八岁的姑娘吵作一团。  我们又聊了很久,才离开公司的。先是送苏奇和温婉儿回家,然后再折回公司,领着唐绢和温婉儿回我们自己的家。  一路上,她们俩有说有笑,看来,上班比上课有趣多了。我反而心里沉重起来,没走多远,就掉队了。  唐绢折回来,说:“走快点,新哥。”  “哦。”  “你伤好了吗?我们还有件事没做呢?”  “什么事啊?”  “你坏,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脸上的红晕映红了头发。  我也记起来了,唐绢重温一遍:“我说,等你伤好了,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同样的话,带给我的不是欣喜,而是苦楚。  我越来越内疚了,看看前面的莲妹妹,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第一第104章 激情燃烧 回到家里,我马上往房里钻。  唐绢扯住我,羞涩地说:“你真坏,干吗这么心急呢?”  她会错意了,我苦笑不已,只能搪塞:“我伤口有点痛,想早点歇一下。”  “什么?还没好啊?先坐一下,我替你看看。”她看上去很担心的样子。  我说:“是……是内伤,肉眼看不出来的。”  “这么严重啊?干脆请假,在家里好好疗养疗养,别去上班了。”她的双手从我背后绕过来,缠在我腰间,手掌轻抚腹部受伤的部位。  我说:“没必要。”  吴影莲在旁愣了一下子,说:“我去准备饭菜,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说着,进厨房。  她是不是生气了?  唐绢从背后搂着我不放手,她说:“唉,上班真累,还是家里轻松。”  见我不说话,她松开手,站到我面前来,怔怔地看着我,说:“你连安慰我几句都不会吗?真是笨到家了。可是,我……喜欢你笨笨的模样。”  我笑了笑,说:“累的话就坐下,要不要我替你按摩一下?”  “好啊。”她又凑到我耳边说,“等吃完饭,我们到房里再按。”  我心里直叫“苦也”,唐绢丝毫没有看出我的变化,还想着今晚要跟我“洞房”呢!我心里盘算着如何度过今晚上。  唐绢喊我:“老公。”  我只好应:“嗯。”  我们围着桌子而坐,唐绢不无怨言地说:“上班真累,这几天下来,老是整理资料,搞得我头都大了。”  我说:“刚刚上班不适应很正常,以后会好一些的。”  唐绢说:“我对跟踪啊,绑架啊,商战啊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真是服了莲妹妹,跟专家一样。”  我说:“人家是‘歪材’嘛!”  唐绢握着我的手,温柔地说:“我只对你感兴趣,不过,只要你感兴趣的事情,我也会勇敢地去尝试。”  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柔情蜜意,让我感到慌乱。我意识到,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她已经完全坠入爱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却想着退出。  恋爱就像拔河比赛,任何一方突然松手,另外一方都会摔得惨痛。  我不能像甩开何碧那样子甩开她的。对于何碧,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誓言;况且,何碧的纠缠给我极强的束缚感。而她呢,要不是我主动出击,她至今未必认识我;以往那么多的甜言蜜语,总不能不认账吧?  看着她如花的面容,我于心何忍啊?  唐绢见我沉默,就说:“今晚怎么跟木头一样不说话呢?你先歇着,我去帮莲妹妹做饭。”说着,进厨房。  很快,饭菜端上桌来。  吴影莲操劳了一阵子,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可她不看我,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嘴里拔饭,哪有半点“淑女”的形象?  为免唐绢起疑,我故意开玩笑说:“莲妹妹,没人跟你抢饭吃,干吗吃得那么急呢?”  吴影莲说:“我向来如此,哪比得上绢姐姐斯斯文文?”  她的话里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呢?  唐绢笑着说:“养成习惯就不好了。不过呢,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说不定有人偏偏喜欢你吃饭吃得快呢?”  要是往日,吴影莲非还嘴不可,眼下却不吭声,只是使劲地往自己碗里夹菜。说是四菜一汤,被她一个人捞去了一大半。  她生气了,我知道。  她心里肯定在怪我,我知道。  唐绢也看出来了,她说:“是不是猪头惹你生气了?我替你出气。”  吴影莲眼睛一翻,留给我们一双白眼,她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考虑公司的问题呢!就知道情情爱爱,卿卿我我,极度鄙视你们!鄙视你们!”  这才是她真我的风采嘛!果然,唐绢信以为真。  吴影莲又说:“国家花那么多的钱把你们培养成材,你们就这样报效国家,报效社会?”  她的大道理又来了,我和唐绢听得面面相觑。  吃完饭,吴影莲收拾好桌上残局,嚷道:“我先睡觉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她进了房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旖旎起来。唐绢倚在我的房门前,直勾勾地看着我,神色有几分俏皮。我不敢跟她对视,生怕自己按捺不住,失控。  唐绢含蓄地说:“点两个灯太费电了,把外面的日光灯关掉,只点房里这只白炽灯泡就好啦!”  她分明是叫我到房间里去嘛!傻瓜都听得出来。况且,她一说完,自己先进去了。  我搔着脑袋瓜,不由自主就移步到了房里。唐绢俏生生地端坐床头,妩媚的侧影我见犹怜!  唐绢嗔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不是说要替我按摩的吗?”  她平躺着,凹凸有致的躯体诱惑我到了床上。等到我的手碰着她的肌肤,她缓缓地合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女人是水做的骨头,此话当真不假,她的身子真软,使我一触之下,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来。对于按摩,我狗屁不通,只好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地往上移。一下子重,一下子轻,毫无章法。  可唐绢似乎感到无比的舒服,轻轻地呻吟声从嘴里传出来。她紧紧地夹紧了双腿,生理上的欲望被唤起,身子起伏得厉害,嘴唇微颤着,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睁开了双眼,目光有些迷离……  “老公……”软绵绵地呼唤无意识地传出来,我俯下身去,轻吻她那饱满丰盈的双唇,她的舌头胡乱地钻进我口中,我轻轻地吮吸着。  “老公……”一有余隙,唐绢就会轻轻地呼唤我,我也变得狂乱起来,自她额头以下,一直吻到胸前。真恨不得将眼前的妙人整个儿吞进嘴里,慢慢地玩味……  “砰”的一声,另外一间房里有东西砸在地上了,是吴影莲。一想到她,我浑身一震,有如电击,马上从唐绢身上滚下来。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踢翻台灯了。”吴影莲的声音传来。  唐绢怨道:“真是个冒失鬼!”转向我,无限温柔地说,“老公,我们……还继续吗?”  刚才情欲燃烧,差点铸成大错,我趁机收场,说:“伤口还有些痛,等伤好了再继续。”  “嗯,老公真乖,不过,我有点难受,你抱着我睡。”唐绢刮一下我的鼻梁,嗔道。  想到吴影莲,不早不晚,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她踢翻了台灯,难道她在门口偷听?想到这里,我再也不敢造次。  我说:“抱着你哪睡得着,不如,你陪莲妹妹睡吧?”  唐绢咬着嘴唇,极不情愿地爬起来,整理好衣裳,嘟哝着:“这次听你的,以后你要听老婆的话,知道吗?”  “知道啦,老婆。”我说。  唐绢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转出房去。   第一第071章 男人,得讲究原则 苏奇还没有开口,我主意已定,非走不可!  苏奇冲杯咖啡给我,还让我坐着她的座位,她反而坐在我旁边。看她神情凝重的模样,比刚才成熟稳重不少。我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属于严肃话题,得认真聆听才行。  哪知道苏奇开头一句竟有些顽皮,她说:“小妹我呢,刚满十八岁,如果读书的话,正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  我说:“不是吧?你才十八岁?都这么……‘大’啦!”  我家有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小妹妹,不过,吴影莲跟她相比,不至于让人如此震惊。  苏奇脸上一红,嗔道:“人家早熟嘛!再说啦,十八岁已经不算小,不像有些人,都二十三四啦,还当自己是小孩子。”  我……我汗!不会是说我吧?我可从来没当自己是小孩子。本人八岁开始念小学,读完大学便二十三,落到这步田地,顶多也是教育制度的牺牲品而已!  苏奇接着说:“十八岁便是鼎天分公司的总经理,你不觉得我肩上的压力有些超负荷吗?”  这才是正题,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苏奇说:“很多人羡慕我这个总经理,认为我高高在上,风光无限。其实,我更羡慕那么普通的公司白领,虽与大富大贵无缘,却也衣食无忧,生活自由自在,朋友一大堆,回家还有男朋友宠着……”她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哀怨。  我说:“你也可以呀,正常人都可以的。”  苏奇说:“我……不敢的,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害怕受到伤害!”  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没勇气,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震惊不已,同时,也被她的赤诚之心感动。  苏奇说:“我得提防那些‘喜欢’我的男人,是不是贪图我的钱财?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是不是鼎天的竞争对手故意设下的商场‘美男计’?是不是不法分子企图绑架勒索?……”  我说:“你可以擦亮眼睛,去考察他们呀!别说是你,就是我这种平头老百姓,也得考察对方是不是贪图我的钱财?是不是贪图我的美色?……”  苏奇“扑哧”一笑,问:“还有人贪图你的美色?还有人贪图你的钱财?那个人的眼睛肯定有问题!”  我想逗她开心,晃着手臂说:“多的是,我碰到过一个大美女,她想着‘诱我犯罪’呢!再加上,我戴着劳力士,看上去像个有钱人,不得不防啊!”  苏奇“格格格”笑得清脆响亮,她掏出我赠送的那个价值三元钱的打火机,说:“手表你一直都戴着吗?”  我说:“一直都戴着,睡觉都舍不得脱下来。”  苏奇心中一阵甜蜜,她低声说:“我也是。”  真搞不懂她睡觉还拿着个打火机有什么用?不会是半夜上厕所用来照路吧?  她接过刚才的话题,说:“我当然知道考察对方,问题是,我考察得太多,每次都失望,现在我都不敢再考察了。”  原来是这样。  苏奇看着我,我们距离很近,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徜徉在她的眼睛里。  苏奇继续说:“公司的事情,我都交给副总经理去管理的。本来呢,我手下有三个副总经理,上星期被我炒掉两个,就连剩下的那个也自觉地申请离职,再过三天,就可以滚蛋了。”  我惊问:“有这回事?什么原因呢?”  苏奇恨恨地说:“贪图美色,非礼女秘书,败坏公司高管形象!影响极坏!这种人不炒,炒谁?”  我说:“你不觉得这当中有问题吗?”  苏奇听我一说,惊讶地问:“有什么问题?”  我说:“三个副总经理同时离职,对鼎天来说,该是多大的损失啊!你说他们非礼女秘书,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秘书存在问题呢?”  苏奇说:“难道是秘书故意引诱他们?”  我说:“我进门之前,见过你的秘书,真漂亮,别说是他们,我都……”苏奇瞪了我一眼,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此时瞪得更圆,我在她眼中的影子都放大了些。  我说:“漂亮的女秘书引诱上司,本来很正常。不过,同时发生连环案,则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三个女秘书,会不会是鼎天的竞争对手故意布置的棋子呢?砍掉鼎天赖以飞翔的羽翼,从而削弱鼎天的实力!”  一席话说得苏奇张大了嘴,半天出声不得,她结结巴巴地问:“难道我做错了?”  我说:“秘书进公司多久了。”  苏奇马上拨“人事部”的电话,询问资料,挂断之后,她说:“一个月不到,而且,那三个女人,还是同时进公司的!”  我说:“这么说,嫌疑很大!”我一听到三位副总经理同时滚蛋,首先想到的,便是事情有古怪,随口一问,便问出个商场大阴谋来。  苏奇恨恨地说:“真是卑鄙无耻!竟然耍这种手段!亏我还替那三个女人难过,给她们加薪呢!”她真的生气,脸色变得有些骇人。气消之后,她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说:“马上着手调查,查明属实的话,留住那位正在申请离职的副总经理,暗中跟他说明原因,如果可能的话,将另外两位也请回来!”  苏奇说:“那秘书呢?怎么处置她们?”  这种事情,我也是头一次碰到,我思考良久,说:“最好不动声色。副总经理重新赴任,她们发现情况有变,一定会有所行动,你可以派人暗中查探,查清楚对手是谁,再根据对手的实际情况,将计就计,予以反击!”  苏奇说:“如果确实只是普通的非礼事件呢?”  我说:“那就谢天谢地啦!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我个人认为,就算是普通的非礼事件,你也不应该同时炒掉三位副总经理。”  苏奇不服气地问:“为什么呀?你是男人,当然向着男人!”  我说:“用人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够帮公司创造价值,既然终极目标如此,何必在乎一些细枝末节呢?你想想,他们是公司的顶梁柱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他们,公司损失惨重!必要的惩罚不可少,但不至于炒掉这么严重,你可以恩威并施,让他们知道公司对他们的宽恕和仁慈,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感恩戴德,更加努力地为公司卖命!”  说到用人,那是大学问,我只是稍有涉猎,略知皮毛。  苏奇叹道:“真是头痛!太复杂了,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么多的勾当呢?”  我说:“商场如战场,有空多读读兵法,关心周围的信息,别泡在游戏上!总经理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说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总经理的座位上,而我,眼前还不是鼎天的人呢!  我马上站起来,让给她坐。  苏奇说:“吴新哥哥,你看我多笨哪!你留在这里,帮我吧?”  我说:“等他们回来,公司并不缺少副总经理,你还留我做什么?”  苏奇说:“我想在人事部设一名‘部门经理’,那位子非你莫属!”  我说:“我还是那句话,我要靠自己,这是原则,不能更改的,身为男人,不讲原则还像个男人吗?”  苏奇说:“我的压力很重,竟争又激烈,我志大才疏,急需你的辅助。以你的才能,部门经理一职,肯定能够胜任。再说啦,没有人知道,我跟你之前就是好朋友,自然也就没人指指点点。”  我说:“原则是自己定的,主要用来约束自己,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呀!”  苏奇温柔地说:“破例一次都不行吗?”  我说:“傻瓜,能破例一次,那还叫原则吗?我的原则就像……”  苏奇说:“就像什么?”  我说:“算了,我不好意思说。”  苏奇不依,撒起娇来,她说:“快点说,不然,我不饶你!”  我凑到她耳边,说:“我的原则就像女生每个月一次的‘例假’,假如破例的话,岂不成了月经不调?”  苏奇刷地一下,脸红到了脖子,她用手肘狠狠地抵向我胸口,痛得我疵牙咧嘴,她嗔道:“你坏死啦,没正经!”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第一第070章 怎么会是你呢? 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修长的玉腿。  没有穿丝袜,白嫩的肌肤,黑色的脚趾甲,天蓝色的凉鞋,鞋跟又高又尖,两条玉腿交叠着,晃荡着。  我慢慢地走到她的办公桌之前坐下,她侧身而坐,将腿舒展开来,所以只能看到腿,看不到头,因为电脑挡在我们之间。  单凭这两条长腿,就足以迷倒很多男人!我猜想,总经理一定是位大美女!  我跟她打招呼:“您好!总经理!我是……”  正想报个名,总经理打断说:“嗯,请稍等,等我写完这份文件。”她十指“劈劈叭叭”地敲着键盘,什么狗屁文件写这么快?虽然我看不到,光听键盘的声音,我断定她在玩电脑游戏!而且是我早就玩腻了的那款“龙者归来”。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堂堂鼎天公司的总经理,居然在工作期间热衷于电脑游戏!甚至连我这个未过门的“副总经理”都懒得看上一眼,都说21世纪人材最重要,她却冷落人材到这种地步。  我深悔真不该进来呀!  听键盘声音,我提示她:“呆会儿,龙王手下的巡海夜叉将与哪吒大战,哪吒用乾坤圈攻夜叉胸口,想要过这一关,必须在哪吒未动手之前,将乾坤圈抢走。”  “哦!谢谢提醒!”游戏已到紧锣密鼓时分,总经理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她还以为自己在游戏厅里。既然如此,何必唤我进来呢?不如让我呆在外面,透透气也好。  “耶!终于过关!T***,足足玩了七天,总算过关了。”总经理一声惊呼,声音里裹着无限欣喜之情。遥想当年,我们伟大的祖国冲破层层关口,终于加入“世贸组织”,都没见到有谁如此兴奋过!何况,这种弱智游戏,我当初玩的时候,一天至少闯七关,她倒好,七天才闯一关!  总经理终于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她移动座椅,看我。我正想偏偏脑袋看看总经理的庐山真面目呢!等我们看清楚对方,几乎异口同声地喊:“是你!”  声音相同,反应却不同。总经理“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这个副总经理屁股一滑,跌倒在地上!  太让我吃惊,因为眼前的总经理竟是苏奇!  苏总经理原来就是苏奇!苏奇原来就是苏总经理!  苏奇绕过长方形的办公桌,走到我面前来,激动地说:“吴新哥哥,你来看我吗?”她的目光里充盈着感动,欣慰,欢喜,她还说:“自从前次一别,你怎么不去找我呢?我……我好想你!”  惊讶之余,我问:“你不是DD大学的学生吗?怎么会是……总经理呢?”  苏奇鞠个躬,说:“对不起,吴新哥哥,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半年之前我的确是DD大学的学生,不过,我感到学校生活没意思,便辍学回家替舅舅打理公司,我舅舅便是鼎天的CEO温阔华先生,大家都知道,鼎天是温氏的产业,公司总部设在美国,由我舅舅亲自坐镇,AA城这家分公司,便由我负责经营!”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你当天怎么不说呢?”我最痛恨别人欺骗,她当天故意说自己是校花,居心何在?别告诉我,她算准了我今天会来,要给我一个“惊喜”吧?  苏奇说:“都是倪裳儿出的主意,她知道你跟郭重阳是大四学生,便要我假冒学生,她说,身分相同,可以……增进感情。”她说到“增进感情”四个字,脸上潮红涌起。  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大喇喇地坐在总经理的座位上,座椅真软,对屁股来说是种享受,仔细看看,椅子还具备按摩功能,我双腿一蹬,椅子便后退,稍微用点力,椅子便旋转起来,真爽哪!  苏奇笑着说:“你别逗啦!吴新哥哥,鼎天有你,我做事就顺手多了。”  我说:“你做的事,可是指玩电脑游戏‘龙者归来’?”  苏奇快速地奔到电脑边,轻点鼠标,退出游戏界面,她说:“当然不是,劳逸结合嘛,刚刚还有人进来面试,问话问得我嘴都麻了,我想轻松一下。我所说的做事呢,是管理公司,领导公司,使公司向着正常的轨道,快速壮大起来。你一定行的!”  我拍拍大腿,站起来,正色说:“苏小妹,我不会留在鼎天的?”  苏奇一愕,问:“为什么?”  我说:“这是我的原则。以我的能力,走到哪里都行!我不想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仗着你的照顾,才坐到鼎天副总经理的位置。我要靠自己!”  苏奇说:“我知道你有能力,不过,以你目前的阅历和经验,刚出山,就想坐副总经理的位置,在别的地方,是非常困难的。”  我说:“没错,连你都这么看!别人更加会说三道四,我怎么好意思留在这里呢?”说完,准备闪人!  她的话非常中肯,所以,我一点都不气恼。  苏奇拦住我,说:“我……我是想让你留下帮我的,你别走呀!”  毕竟交情不深啊,她太不了解我。如果是黄博通和郭重阳,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勉强我半点,因为他们知道,原则问题,我从来不会让步的!  我说:“再见!”  苏奇马上奔到门口,用身子来挡在我面前,她浑身上下惹火至极,我哪里敢碰?苏奇似笑非笑地挺起高高的胸脯,她说:“吴新哥哥,有本事你就碰碰我试试看!”  我当然没本事,不敢碰她。既然如此,我便出不去了,我们就这样站着较劲。  苏奇说:“我们还是坐下,好好聊上一聊,是去是留,由你决定吧。”  这还像人话,既然她让我一步,我便也让她一步,等她说完,我再走不迟。     第一第069章 我是副总经理 既有求职之意,我便会格外关注路边的广告信息。就连往常熟视无睹的公司建筑,都能引起我极大的兴趣!往返几次,我发现,急切需要我来加盟的公司,还真不少!因为他们的招聘广告上,都写着“急聘”两字,外加四个感叹号,似乎我再不去的话,公司便有倒闭的危险!  走到“鼎天珠宝有限公司”写字楼门口时,我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闪过!  她闪得太快,我没来得及看清楚。不过,凭我超强的记忆力,大脑快速搜索信息,片刻之后,便确定下来,刚刚看到的人,是苏奇。拥有如此优美身段的女人不多!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我禁不住自问一声。  苏奇和倪裳都是DD大学的校花,今天既不是星期天,又不是国庆节,她们应该在学校念书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莫非她跟唐绢一样,逃课出来,搞个兼职捞取生活费?  想到苏奇,我从裤袋里掏出她赠送的那块劳力士——太贵,不敢戴,万一唐绢问起来,怎么办?此时戴在手上,平添几分男性魅力。  由于苏奇的关系,“鼎天珠宝有限公司”八个大字,变得顺眼了些。鼎天鼎天,名气不小哦!能进这样的公司,倒也不错!  我对珠宝缺乏了解,可我是追星族啊!我知道很多大牌明星的首饰都在“鼎天”订做的,那些一线演员尤其喜欢“鼎天”。所以,几乎每一部非古装片的电影电视剧,都会有“鼎天”的产品亮相的机会!  我还发现,门口聚集着一大堆的闲杂人。从他们手中的公文袋来看,他们是来“鼎天”应聘工作的——很少有人像我这样,两手晃荡地跑出来找工作。  准备工作还未到位,很显然,我的形象就得改一改,找工作总得有个找工作的样才行!特别是面试高层职务的时候,形象尤为重要。假如你穿着牛仔裤,而且还露出了膝盖,那么恭喜你!回家的路还记得啵?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这些人在劳务市场上,通过了人事部的初试,赶过来参加复试。这么多人,竞争肯定很激烈!越激烈我就越喜欢,我决定试一试!  幸好,刚才经过一家“妇女诊所”的时候,他们塞给我一支广告笔——也就是圆珠笔,只是圆珠笔的外壳上,写有诊所的广告内容。我将广告笔挂在衬衫的口袋里,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  趁他们还没有进场,我询问她们应聘的职务,年轻的小妹妹一般都应聘普工,顶多是个文员。还有些小伙子应聘流水线上的组长班长,他们称得上是管理者,需要相关的工作经验。  等我问到一位西装革履,挺着大肚子,提着办公包的中年胖子的时候,他冷哼一声,反问:“阁下呢?”  我斗胆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是来应聘工作的?”  胖子一听,吃惊不小,谁听了我的话,都会以为我已经是“鼎天”的人,胖子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复试条’,请过目!”  胖子就是胖子,一看他的“复试条”,他应聘的竟是“副总经理”,这回轮到我傻眼了。“副总经理”是个什么概念呢!假如他成功的话,身后这些人统统都归他管!假如他们也成功的话。  我意识到自己的戏言闯下大祸了,因为,只要我进“鼎天”,日后势必是他的下属,假如冤家路窄被他撞到,有我好受的!我一个人受气倒也作罢,以我和苏奇的关系,非连累她不可!  我将纸条还给他,讪讪地说:“其实,我也是来应聘工作的!”  胖子听后,脸色发绿,重重地“哼”了一声,哼得我浑身的寒毛倒竖起来。他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下去!  我还是走吧,还没进门就得罪了顶头上司,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我希望他不中,问题是,这些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应聘“副总经理”的职位,根本谈不上竞争。这种情况下,成功的机率非常大!基本上,只要面试官的问话,能回答上来,就OK!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我忍不住发笑,横竖是走,还不如闯一闯呢!我看着胖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一样,我应聘的也是‘副总经理’!”  这个主意甚好!假如我成功,滚蛋的便是他;假如我失败,以后见不着,他也奈何不了我。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明显好转,还主动跟我握手,他笑着说:“幸会!幸会!祝你成功!”  笨蛋都听得出来他口是心非。他的笑容倏然隐去,比变魔术还快,铁青色的胖脸,能吓得心脏病患者当场倒毙!经过社会的火炉冶炼的人,都会变成这样。这种人……唉!实在不敢恭维,也懒得去批判,因为实在太多!  “鼎天”交到这种人手中,还会有发展吗?  想到这些,我变得坚定起来,我在心里喊,一定要成功,一定要击败他!  一位身着天蓝色工作服的漂亮小姐走出来,她应该是文员,真靓!听她说:“大家都是应聘工作的吧?让你们久等啦,请随我来!”  我冲在最前面,胖子随后,身后跟着四五十人。  文员将我们带到二楼,那里有个宽敞的会客大厅,布置得非常气派豪华,这里是公司的门面,体现着公司的形象。  文员说:“大家请随便坐!请看清楚你们的‘复试条’,应聘‘副总经理’一职的,麻烦您举手!”  用不着举手,文员都知道胖子就是。身为公司高层决策人物,没有一定的社会阅历,肯定不行!除了胖子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些小屁孩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副总经理。  我之所以走进来,纯粹是“陪太子读书”,社会阅历的问题,可不是光凭信心就能解决的。  可我依然举手!比胖子快出几秒钟!  文员大跌眼镜,她微笑着说:“让我看看你们的‘复试条’,好吗?”  胖子递上去,我说:“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弄丢了。”  文员微笑着说:“没关系!两位请随我上八楼!”  她在前面开路,我和胖子随着她进入电梯,按好按钮,很快便到八楼。出电梯转个弯,依然是宽敞豪华的客厅,文员跟另外一位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女生交待几句,便下楼去了。  她应该是总经理的秘书吧。呵呵!看来总经理肯定是个风流种子,她的秘书还不是一般地漂亮,到目前为止,她是我见过的最具备气质的女人!  秘书打扮不俗不艳,往那里一站,气质形象就出来啦!什么是形象?不理解吧?看看眼前这位秘书,她举手投足所散发出来的,让人心动的那种东西,便叫形象。  秘书指着旁边的办公室,嫣然一笑,说:“我们的苏总经理就在里面,两位谁先进去呢?”  胖子抢着说:“我年纪大些,我先来吧!”  秘书点点头,笑着对我说:“请稍坐!”  秘书带着胖子走向总经理的办公室!等胖子进门,她便关好门,守在门口,留我孤单独坐。此时此刻,我变得紧张起来。我根本没有准备,逞一时血气之勇,便走进来了。再加上,我是第一次应聘工作,没有经验,紧张那是再所难免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等了二十七分钟,胖子才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秘书送他过来,顺便唤我进去。  看着胖子踌蹰满志的样子,我心里面更加没底。呵呵!管他!硬着头皮往里闯,不就是总经理吗?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第一第068章 爱你,是有原因的 天蒙蒙亮,唐绢来敲房门,我揉着猩松的睡眼,极不情愿地爬起来开门。  门刚打开,唐绢整个人跌进我怀里,她仰头,在我额上亲吻一下,说:“天亮了,我们走吧!”  天哪里亮了?我都看不清她的脸,倒是那双眸子非常亮,显然内心欣喜无限。我吱吱唔唔地说:“别吵啦!让我再睡一会!”  唐绢扯着我的手,不让我到床上去,她娇声说:“别睡啦,到了首都,我陪你……睡!”  我一怔,虽然这是她顺口说出的话,可她并没有事后改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清晨,天亮时分,是男人最兴奋的时刻,一个温暖如玉的身子跌进怀中,还出言挑逗,我哪里还按捺得住?  一脚踢向房门,门“砰”的一声关住。我顺势一倒,将她压在下面。我说:“我现在就要!”  我不顾一切地将嘴巴凑上去,唐绢用手堵住,她说:“还没刷牙,不卫生!”  我说:“偶尔一次,不会死人的!”  掰开她的手,她没有抗拒,我便肆无忌惮起来。隔着两层纱,我在她敏感的部位胡乱地搓着,引得她瑟缩不已,唐绢说:“去了再做!”  我嚷着:“做了再去!”说着,便去解她的裙子。  唐绢按住我的手,说:“不行!”  我再次掰开她的手之后,将脸埋在她胸前的山峰之中,我正想任意舔舐里面的甜蜜,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屁股上传来!我禁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身子都跳起来。  我说:“什么东西?”  此时,天已亮了几分,唐绢笑嘻嘻地说:“美女防狼术!你这么快就忘啦!”她将手中的钥匙串晃了晃,刚才扎我的应该是把小剪刀。  好好的兴致就被她破坏了,我摸摸下面,只得叹气,软而不疲是男人最不想看到的。我坐在床沿边,唐绢系好裙带,从我背后靠上来。  唐绢温柔地说:“好啦!现在天亮了,我们走吧,我的东西收好了,你的呢?”她凑在我耳边低语,一股热气钻入耳孔,非常刺激!  我说:“当真要走啊?”  唐绢一拳敲在我背上,她说:“当然要走!你昨天不是答应了吗?”  从她急切的模样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直奔首都而去。我试探着说:“可不可以再等半个月,让我跟老朋友老同学道个别,然后……”我说不下去,因为唐绢的眼泪洒在我脸上,有点凉。  我很少看到一个人的表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前几秒钟还笑靥如花,后几秒钟便潸然落泪,女人是感情动物,此言不虚也!  唐绢下床,她说:“随你便吧,我一个人去!”声音变得非常沙哑,说到最后一个字,几不可闻!  我去拉她,被她甩开,我拦在门口,她便跟西班牙斗牛一样,用脑袋顶我的……顶我个肺!我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还是……”  唐绢一个劲地摇着头,眼泪大把大把地甩出来,她说:“你让开!”  我不动,唐绢又顶我的肺,这回力气真大,仿佛要跟我同归于尽!说起来,也是我食言再先,理亏,死皮赖脸始终不是我的风格,放弃她也不是我的为人。  我说:“阿绢,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你说个理由,我马上跟你走!”  唐绢怔住了,她说:“不去拉倒!我不会再相信你!”  我说:“你……太自私了吧,连个理由都不肯说,便要我放弃这里的一切!”  唐绢说:“你会放弃吗?你还会在乎我吗?”  我说:“当然会!”  唐绢还想反驳,我抢先说:“阿绢,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二月十九日下午三点钟,在学校礼堂附近的‘饮水处’发生过什么事情?”  如此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她怎么会记得呢?唐绢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摇摇头,期待我往下说。  说到这里,那天的情景在脑海里鲜活起来,我说:“那段时间,学校正流行红眼病,我双眼通红,又痛又涩!再加上,我脸上还被毒蜂蜇了一下﹝我以前那模样,跟毒蜂蜇过绝对类似﹞模样雍肿,非常难看!那天三点钟,我去喝水,你也去喝水,我们不小心,还碰到了脑袋。你知道吗?当我抬头,看到你这双明亮澄彻的眼睛的时候,我就被你深深地打动了。更让我感动的是,你丝毫不嫌我丑,还关心我的眼病,还说要替我揉额头。我还记得,你那天穿着淡黄色的裙子,领子边上绣着两朵蓝色的花。”  当天的情景,唐绢或许会忘记,可女孩子对于自己穿过的裙子,绝对不会忘记!唐绢说:“我记得那件裙子,穿过夏天就没再穿了。”  我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因为你的善良,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喜欢你,直到今天!我……非常在乎你的,你难道没发现?”我将摆在床头的那件毛衣拿出来,那是她一针一线编织而成的,我说:“我每天晚上看着它入睡,你说个理由,我们马上就走!”  太阳照常升起来,屋子里光线充足,唐绢止住不哭,脸上犹有泪水,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她紧闭双唇,不言。  我说:“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安下心来,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唐绢说:“算了,还是莲妹说得对,只要真心相爱,呆在哪里都一样!既然你说我善良,我又岂能霸道呢?我答应你,不走了。”  “啊”,天哪!我还以为是在作梦呢!使劲地敲敲脑门,疼痛告诉我,眼下绝非梦境。  我揽她入怀,唐绢说:“我知道你有情有义,舍不得离开这里的朋友同学,你放心,我以后不再逼你!我……不应该一个人霸占你!”  我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我说:“太好啦!太好啦!”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三下。  唐绢说:“我去做饭,我和莲妹妹还要去学校呢!你没睡够的话,继续吧!”  我不肯松手,奸笑着问:“那刚才说过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唐绢故意问:“什么……事呀?”  我挠她身子,提示她:“就是做……做……”  唐绢俏脸一红,说:“你都不去首都啦,免谈!”  一向脚踏实地的我,突然投机倒把起来,我说:“我倒想到一个好主意!”  唐绢问:“什么好主意呀?”  我说:“我们坐飞机去首都,把那事儿给做了,再坐飞机回来……啊!”  最后那个“啊”字当然是惨叫,原因是,屁股上又被她扎了一下。唐绢扬着钥匙串,嗔道:“你想得真美!等八十岁再说!”说完,做饭去了。  唉!这年头,不履行义务便不能享受权利。  既然唐绢回来了,我便安心了。看看窗外,阳光分外明媚,天气难得的好!我想,我也该去找工作了。  早餐过后,我便亲自护送唐绢和吴影莲去学校,等到傍晚时分,我再来接她们回家,这种情形像极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这都是拜胡非所赐!总有一天,我会跟他算清楚这笔帐!   第一第067章 归去来兮 经过半个钟头的软磨硬泡,唐绢终于被吴影莲拉到学校门口。看得出来她还在生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了我面前都不正眼瞄我,我在她眼里只是空气,我成了透明人。  如果我当真是透明人,那该多好啊!抢起银行来,神不知鬼不觉!可我不是,所以,我不允许别人把我当成透明人!  吴影莲说:“你们卿卿我我别太久,我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咯!”她飞快闪人!  唐绢没有说话,只是沿着街道往前走。街道边的樟树叶子随风而下,仆在地上,这就是网络上流行的“仆街”。这条路我走过不下千次,没有一次走得像今天这么闷!我侧眼打量她,她也消瘦不少,无精打采,毕竟是我心爱的女人,看得我差点掉泪。  有件事情我必须澄清,我说:“检讨是胡非冒写的。”  唐绢说:“我问过何碧,全部属实。你跟黄博通冒着生命危险,冒充警察,就是为了救她。检讨不是你写的,我认得笔记,可内容却千真万确!”  都说她比特务还精明,检讨是真是假,她一看便知,哪用得着我多嘴。检讨如何,我自己都没见过呢!只要照实写就能把我打倒,估计胡非不会夸大其辞,因为没必要。  见我不说话,唐绢又说:“你欺骗我也不止一次了。”  我说:“我怕失去你,才……以后不会,永远都不会!”  唐绢突然笑一声,她说:“还是莲妹妹说得对,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信男人这张嘴!你别哄我了。”  当自己的真心话被别人当成笑话的时候,滋味非常难受。我说:“我没有哄你,是真的!”我的眼睛有点涩,气血开始上涌。  唐绢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老……实!”  四个字,四把刀,狠狠地刺在我心窝里!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急切地问:“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如果她说要我跳楼,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便跳!只要她肯相信我,做什么都可以!  唐绢挣扎,却挣不开,她说:“你放手呀,别这么野蛮好不好?我的手好痛!”  我问:“那你快说呀,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唐绢无奈,她说:“我要你跟我去首都,现在就去!”  “好!”我斩钉截铁地说。经过吴影莲培训之后,我总算开窍,先稳住她,等她心软气消之后,再反悔不迟!  唐绢眼神里闪过异样的惊喜,她说:“当真?你真的肯陪我去首都!”  我说:“别说是首都,就是南极北极,天涯海角都可以!”  唐绢说:“真的?”  我搂她入怀,她不再抗拒,我轻声地说:“是真的,以后我们不离不弃!没有你,我不行!”  唐绢抬起头,幸福的眼泪再也止住,沿着她白皙的脸庞滚落下来,我掏出纸巾揩掉它。唐绢凑上来吻我,正在我们忘乎所以的时候,唐绢推开我,羞涩莫名!  我以为她又要变卦,问:“怎么啦?”  唐绢示意我看身后,我回头,发现吴影莲躲在树后面偷窥。我朗声道:“何方鼠辈?快快现身!”  吴影莲笑嘻嘻地过来,她手中提着两个行礼箱,分别装着她们的重要物品。吴影莲说:“你们真大胆,竟然在公共场所上演情色镜头,影响我们未成年人健康成长。”  唐绢笑着说:“你早熟,谁能影响你啊?”  吴影莲说:“要是有一天,我变坏了,我就找你们算帐!”  唐绢说:“你放心吧,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不会再教坏你,让你自生自灭!”  吴影莲有些吃惊,她说:“离开?去哪啊?”  唐绢说:“去首都!”  吴影莲看看我,又看看唐绢,说:“没搞错!你还没毕业呢!”  唐绢说:“我决定为爱情牺牲学业,反正学校的生活过腻了。”  吴影莲说:“只要是真心相爱,呆在哪里都一样!首都多风沙,哪一点好?”  这回轮到唐绢吃惊,她固执地说:“还是首都好,我喜欢!”  我接过两个箱子,说:“走吧,先回家再说,今晚上我亲自掌勺,做顿好吃的,庆祝庆祝!”  自从她们走后,屋里就乱了许多。两人一进屋,同时嚷道:“天哪!”她们像是看到了沧海桑田历史变迁,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吴影莲说:“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曾经在这种地方住过!”  唐绢说:“命中注定我们会碰上他,认命吧!”  吴影莲直奔厨房,出来后脸色苍白,她说:“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我说:“知道乱,就动手收拾呀!这里交给你们,我先去买菜,顺便抽根烟!”  吴影莲哪肯放过我?她说:“抗议!我们的制度维持百年不变,后勤工作由你负责,想偷懒!”  唐绢说:“算啦,让他去吧,他是男人,哪懂得做这些。”  我趁机开溜,自从唐绢回来后,跟以前有些不同。以前她总是向着吴影莲,而现在则明显地站到我这边来。对我来说,这当然是好事。可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为什么呢?假如我跟唐绢联合起来的话,吴影莲就会感到孤立,聪明的她,就会认为自己妨碍了我们。那么,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搬走的。  为什么唐绢老想着去首都呢?首都有什么好?风沙,寒冷,一点不适合我这种南蛮子逗留,真搞不懂她的心思。既然不想去,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想着想着,买菜花去了半个钟头。回到家里,一切都被她们整理得停停当当。吴影莲一看我买的鸡蛋,鲤鱼,烧鸡,头摇得跟拔浪鼓一样,嚷着:“都是些带腥的,我不喜欢吃!”  唐绢却说:“带腥的才好吃,我们都喜欢!”  吴影莲何等聪明,岂有听不明白的道理?早知道让她们去买菜才好。  吴影莲说:“哦,不就是吃顿饭嘛,没什么好挑剔的,只要你们喜欢,我就喜欢!”她受了委屈,声音有些不自然。  我说:“我知道你喜欢吃鸡腿,两个鸡腿都给你,好不好?”  吴影莲朝我点点头,不敢再说话。  唐绢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便说:“莲妹妹,我们自己动手,喜欢吃什么便做什么,要他老人家喝汤!”  这才似以前的模样,吴影莲从来不小气,笑着说:“好!”   第一第066章 情到深处方知苦   吴影莲说出“接吻”两个字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僻静处,四周都不见人影,工厂里机器的轰隆声犹在耳边回响,街道上传来的嘈杂的声音表明,这里随时都有路人经过,不是“乱来”的好地方。  我估计吴影莲只是一时冲动,她开口之后,羞得低着头不敢看我。她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着,鼻梁上沁出细细的几丝汗水,嘴唇紧紧抿着,她的手仍然握在我手中,有些发烫。  我轻轻地捧着她的脸,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我对视,这也难怪,人家还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呢!正因为如此,我也有些犹豫,毕竟初吻都是纯洁的,这样子剥夺她的初吻,总觉得太对她不住!  吴影莲慢慢地变得镇定,眼神里流露出鼓励和期待,甚至是怂恿,之后,她便缓缓地闭上眼睛。如此以来,意思再明显不过。我稍稍低头凑上去,咬住她那两瓣丰润诱人的香唇,舌尖瑟缩着探进她口中,欲动又止欲止又动!  我们“粘”在一起,差不多有一分钟之久,才慢慢地分开来。吴影莲睁开眼睛,我以为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哪知吴影莲深吸一口气,突然捧着我的脸,狂吻起来。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亢奋模样,丁香小舌不算灵活,却香甜温润,激发着我体内最原始的欲望!  我条件反射似地紧紧搂着她,双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上下轻抚,还大着胆子滑进了她敏感的部位,吴影莲剧烈地一抖,几乎瘫软在我怀里,待我得寸进尺地欲要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她“啊”的一声呻吟,怔怔地看着我,猛然小手甩出,轻轻地打在我脸上,这下子有声有色。  我原本可以避过的,可我知道,此时确确实实“打是疼,骂是爱”,便没有躲闪阻拦。吴影莲得手后,格格笑道:“你混蛋,使坏!”她四处观望,察看有无路人经过。  欲望过后头脑便清醒过来,我惊诧于自己刚才的大胆,幸好她并无责备之意,我才心安理得。  吴影莲说:“这回过关了,我们回去吧,亲爱的!”  说起来真奇怪,跟她接过吻之后,再听到“亲爱的”三个字,感觉自然多啦!毫无先前的别扭之感!我知道何碧肯定还守在家门口,所以拉着她的手急急忙忙往回赶。  十分钟之后,我们便回到住宅区。何碧当真守在门口,由于她并不知道我所住的房间,所以只能在住宅区的大门口候着。  我和吴影莲假装有说有笑,若无其事地散步回来的模样,缓步向前。我们故意不瞄她一眼,等她主动走迎上来,然后再摆出那种被人撞破奸情的尴尬表情。  何碧从昨晚起,一直等到现在,足足等了十九个钟头,站得双腿发软,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却看到我成和吴影莲成双成对甜甜蜜蜜的情景,这种强烈的反差给人带来的情感冲击无疑是巨大的,纵然何碧再倔强百倍,也忍不住发作!  吴影莲靠得更近挨得更紧,俏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满足感幸福感,足以杀死天底下所有的伤心人!何碧先是哭,接着双手遮面,然后便身体失重似的蹲了下去,脑袋靠在大腿上。  我说:“咦,阿碧,你怎么还没走啊?”一副不期乍遇的语气。  何碧金黄色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整个头部,使得我们看不到她的表情,轻轻的啜泣,微微地颤抖,构成天底下最凄凉的画面之一。  “阿碧姐姐,你来找我吗?”吴影莲拍拍何碧的肩膀,故意问她。  由于唐绢的缘故,吴影莲跟学校的四位校花都有过接触。不过,交情不是很深,否则,吴影莲也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何碧以前口口声声说要见我的女朋友,此时陡然见到,却不知所措。诚如吴影莲所说,我们走在一起,所产生的艺术效果,把她给震住了,使得她知难而退了。  我扶她,她挣脱开来,我和吴影莲一左一右,将她扶起来。我说:“进屋里坐坐吧,相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招待过你。”  何碧擦掉眼泪,止住不哭,却不想跟我进屋。冷静一会儿,她说了一句使我震惊的话,她说:“吴新哥哥,是你对不起我的,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她的话当然别有深意,说完便要离去,我拉住她,不安地问:“你想干什么?”  何碧说:“我说过,我很自私的,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毁掉它,别人也休想得到!”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无限的悲愤,听得我浑身起毛。  我说:“阿碧,我不承认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一直以来,我只当你是妹妹,是你误会我。如果你坚持要做傻事,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何碧挽起衣袖,白净的手臂上赫然一圈牙印,她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吗?你忘了这牙印是怎么来的吗?你忘了我为解除你身上的法术而做出的牺牲吗?”  我无言。  何碧接着说:“只要你稍微哄哄我,关心一下我,哪怕是虚情假意都行!可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如果我不来找你,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着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令你如此讨厌?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子的,我还记得深夜里一个电话,就把你从家里喊出来,你以前很关心我的……你变了!你始乱终弃!”  往事历历,可以想象,何碧说:“既然你不要我,我也不会死赖着你!就当我从未碰到过你吧,祝你们幸福!”  何碧转身走了。  吴影莲怔怔地问:“猪头哥哥,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她松开我的手,退后两步,跟我拉开距离。  我说:“总比敷衍她好!”  吴影莲说:“我觉得我们错了。你就是她的美梦,梦是假的,可人人都渴望美梦,我们应该尽量让美梦长一些,因为美梦破裂才是最痛苦的!”  我不以为然,说:“明知是假的,早点醒过来,什么不好?”  吴影莲眼圈红了,她说:“我……我……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拉着她的手,打趣她:“装什么好人?你一直都很坏,你没发现吗?”  吴影莲惊诧万分,问:“当真?”  我说:“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当中,最坏的一个!”  吴影莲经我一说,变得茫然起来,可见她这个未成年人,心智发育未成熟,对自己的认知远远不够,被我两句话引入歧途。  吴影莲问:“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我说:“不会,她很倔强,也很极端,我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何碧的话颇有深意,真想不到,我跟她之间会闹成这样子。  我说:“我们去学校,把绢姐姐接回来吧。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只是一个凡人,除了你们之外,我顾不了那么多。”  吴影莲嘟哝着:“你想脚踩两只船啊?想得倒美!”  我说:“那请你争口气,早点找个好男人,我也好解脱!”  “嘭”的一声,胸口挨了重重一拳,未成年人的手劲倒是不小,揍在身上,有点痛!     第一第065章 最佳情侣拍档 吴影莲靠着我,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我怀疑她也是艺术系表演专业的,她演戏的功夫已臻化境!刚刚才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这么快便进入状态。所有的路人都会认定我们是热恋中的情侣,包括刚刚看到的那对男女!  吴影莲说:“亲爱的,我们回去吧!”  我汗!  “亲爱的”这三个字让我禁不住大笑。吴影莲柳眉一竖,杏目圆睁,没好气地说:“占到便宜就乐,不许笑!认真点好不好?亲爱的!”  她的神情非常认真,目光温柔得如同三月的阳光,洒在我身上,让我感到无限的温暖。我开始产生错觉,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  我说:“好的,我们这就去找何碧!”  吴影莲说:“不行啊,我看你不太自然,很容易被她看出来的。不如我们先四处逛逛,蕴酿蕴酿情绪,然后再去找她,这样的话,成功的机率会大些。”  我说:“这么麻烦呀?被人家看到怎么办呢?”  吴影莲说:“我都不怕,你怕啥?你……就当我是绢姐姐吧,演戏最重要的便是投入,你要把合作拍档想象成自己的情人,这样的话就不至于别扭!走吧,亲爱的!”  她左一句“亲爱的”,右一句“亲爱的”,比任何一位演员都要敬业。我再不投入进去,未免太对不住她了。我点点头,轻轻地搂着她的肩,她温顺地靠上来。  吴影莲比唐绢稍微矮一点点,我的手一搭上她肩头,竟感到说不出的受用!  人家说“身高不是距离”,其实大缪不然!这绝对是种实在找不着对象,退而求其次的想法。我们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便体现出身高的合谐!  吴影莲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很多人都瞧着咱们呢!亲爱的!”  我说:“谁让我长得帅呢?”  吴影莲说:“不是的,亲爱的,是我们两人交相辉映所产生的艺术效果,缺了谁都不行!”  我发现死瞧着我们的人,大多数都是男的,甚至连路边拉二胡的“瞎子”都忍不住将他那混浊的目光,从墨色眼镜架子的上方透过来,显得诡异而暖昧!盯着我们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是男人多于女人。  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我就不好意思陈述了。  这个世界真是莫名其妙!以前独行的时候,谁都没把我放在眼里。现在身边多个美女,回头率差不多达到百分之百!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好!我想打扰一下,好吗?”  我们正走着,享受着虚荣带来的快感,一位手里拿着照相机和广告宣传单的小姐走到面前来,礼貌地说。她戴着白色的遮阳帽,看上去很阳光,手臂和脸面都晒成古铜色,那正是长期的户外工作所致!  吴影莲说:“请问什么事?”说话的时候,对方已将宣传单递到我们手中。  粗略一看便知道,又是一家新开张的摄影公司在做宣传。  宣传小姐微笑着,她露出了八颗牙齿,这可是最高级别的热情,她说:“我是‘缘满影楼’的工作人员。”亮出自己的工作证之后,她接着说:“我们的摄影公司刚刚开张,需要拍一些情侣照片来充当门面广告,增强宣传的效果,两位走在一起,所产生的那种合谐美满的感觉,让人震撼!所以,我想替两位拍张照!”  我和吴影莲对视一眼,吴影莲说:“不太好吧,我们对你们的摄影公司非常陌生,如果贸贸然地拍照……”后果就不用多说,换作是谁都有些为难的!  宣传小姐一听,非常焦急,她说:“我每天八点钟守在这里,连续七天,每天见到上万对男男女女,却从未见过如此般配的情侣走过,真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你们就帮帮忙吧!”  说得我们怦然心动,不过,宣传人员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并不高。吴影莲很开心,却很警惕,她说:“谢谢!不过,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先走啦!”  宣传小姐一急,竟然拦住我们去路,等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非常出格的时候,便重新让开。  她说:“两位请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请示老板,看能不能争取到报酬!”她说到这里,便打电话。  两分钟之后,电话打完,她说:“两位实在是最完美的情侣组合,只要两位肯帮忙,等我们老板赶过来,会有一个两万块钱的红包,聊表谢意!”  听她的意思,她们的老板就要赶过来,还要发红包呢。要知道,我和吴影莲哪里是情侣,我们是膺品哪!真让人哭笑不得!  吴影莲一下子不知如何应付,我说:“你们的影楼在哪个方向,我们想去看看!”  社会上的江湖骗子非常多,我不得不多长个心眼,拍照不成问题,若是对方有不良企图,则不得不防!  她笑着说:“就在前面,前天装修完毕,昨天开张,一起去看看也好!”她说完,在前面带路。  我们跟着,没走几步,就碰到一位三十来岁的戴着眼镜的男子,他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非常帅气。宣传小姐管他叫郑老板,还将刚才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汇报。  郑老板看到我们,眼镜差点掉下来,他说:“碰到两位真是太幸运了,看来我们影楼的发展前途一片光明啊!”他递过手来,跟我握手,握完手之后,塞过红包。  郑老板说:“区区薄礼,请笑纳!”  我和吴影莲面面相觑,郑经理说:“我们的摄影公司是城里规模最大的一家,我们还请来了一对年轻的电影明星,替我们做宣传,就在前面!两位请!”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们只好随他前往。坦白地讲,直到此刻,我还以为他们是江湖骗子,我怀疑红包里面的钱都是假钞。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就算有,也不会落到我头上的!  足见我是个现实主义的人!  等我们来到影楼,我和吴影莲差点忍不住尖叫起来,因为我们都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电影明星。吴影莲激动地跑上去,跟那位男明星拥抱,还向他索要签名照片。我毕竟是男人,成熟些,不会做出这种小孩子的举动,我只是当着女明星的面,哼着她演唱的歌曲,模仿她的舞姿。  前不久看娱乐新闻,这对男女明星刚刚完婚,她们一定是受郑老板盛情邀请,特意赶过来捧场!我们既无疑虑,便同意拍照,何况拿了人家的钱就会心软。  “缘满影楼”的确很大,一共四层,已经有不少情侣进屋拍照,拍完照之后,还可以享受跟大明星合影的殊荣。不过,跟我们合影的人,比跟明星夫妇合影的人还要多些,呵呵!  拍完照郑老板亲自送我们出门,他说:“早知道会碰到两位,我们就不花高价请明星了。我看两位也快了,不知婚纱照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免费赞助的!”  我说:“谢谢郑老板的好意,我们其实不是情侣。”  郑老板不觉愕然,半晌,他笑着说:“哦!不是情侣,原来两位已经结婚,是夫妻,恭喜恭喜!”  我汗!看来,就算我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啦!  离开后,我打开红包,无限感叹:“真是英俊创造财富!”里面的两万块钱,绝对的真金白银。  吴影莲说:“连专业的摄影师都看不出来,我们已经基本过关。”  我说:“人家明星夫妻都比不上我们,这还叫‘基本过关’?可以回家啦,亲爱的!何碧绝对看不出来!”  吴影莲说:“还不行,我们还有个细节没准备好呢!”  我说:“什么细节?”  吴影莲突然变得忸怩起来,俏脸的脸蛋跟烧红的木炭似的,她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亲爱的,我们还没接吻呢!”   奇*书*网*w*w* w*.*q*i*s*q *i* s* h* u* 9* 9* .* c* o* m 第一第064章 我的冒牌女友 “莲妹妹好!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你出来一下吧?”电话里,我跟吴影莲讲话。  既然她们不肯主动找我,我只得厚着脸皮来找她们,谁让我是男人呢?难道当真不管啦?我可不是无情的人。  吴影莲说:“有事吗?”  她仍以为我蒙在鼓里,我说:“当然有事,你出来一下嘛!当面说好一些!”  吴影莲说:“不啦!你不说就算了,我没空!”  电话起到保护弱者的作用,我打不着她,却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就算再生气,也奈何不了她。我说:“出来一下,好不好?两分钟就行!”  吴影莲直接地说:“我不想见你,免得生气!”  一定是前次通电话的时候,挂得太急,冷落她,让她生气到如今。我说:“我知道你出事啦!我很担心你,真的!出来吧?我在这里等你,顺便把她叫出来!”  吴影莲没好气地说:“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绢姐姐不肯理你,你就来找我,我才不会出卖自己的姐妹呢!我不出去,她也不会出去!你还有什么遗言,快点讲,否则挂电话!”  经她一番抢白,我有点心虚了。唐绢那一关,我始终突破不了,吴影莲也不像以前那般乖,以前她称得上我的军师,什么事情都向着我,现在完全变了样。  我说:“我真的担心你嘛!你怎么老是不相信呢?万一你出事,我怎么办呢?”  吴影莲不说话,不知道她人还在不在,电话里头只发出来手机“嘶嘶”的声音,她对我最好,也最让我头痛,因为她一旦狠起心来,令人可怕。  我回顾儿时的友谊,又诉说心中的苦闷,整整说了二十分钟,说得手机有些发烫,她终于说话:“好吧,你等等!”电话挂断。  五分钟后,吴影莲站到了我面前,唐绢却没有出来。  才几天不见,她憔悴好多,变化最大的就是她的双眼皮,人瘦,双眼皮就会深一些,她用手整理头发,手指看起来更细更长。看得我眼睛发涩,心头泛酸,可能是她楚楚动人的神情太引人怜爱,我突然有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吴影莲正想说话,我紧紧地抱住了她,紧紧地,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何以会这般儿女情长!生怕手一松,她便跑走了。  吴影莲身子有些发颤,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推我,说:“你想干什么?羞死啦!”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正站在学校门口,进进出出很多人,如此亲昵的举动,影响不太好。我松开手臂,吴影莲双颊通红,眼睛里闪动着柔情蜜意,我正想解释一下刚才的举动,吴影莲抢先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搬回去啊?”  我说:“是的。”  吴影莲说:“我当然想,可是绢姐姐她……还在生你的气,都怪我没用,我劝不了她。”  她的话让我万分意外,我还以为她不肯理我呢!真搞不懂她的心思,比悬案还悬!  我说:“是我欺骗她在先,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更加没理由怪你……可我好想她搬回去,我不想她有事的,胡非那个混蛋很邪门的。”  一提到胡非,吴影莲脸色都变了,她眼圈微红,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哭着说:“我好害怕!”刚才还推开我,此时却不由自主地钻进我怀里,就像受惊的鸵鸟将头埋进沙里。  别看她平常嘻嘻哈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其实她胆子出奇的小,看到小强都会吓得尖叫。所以我一听说,胡非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藏在她被子里,我就知道,她肯定吓得不轻。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我说:“我可以再退一步的,如果你们搬回去,就算不让我进屋,要我晚上睡楼梯间,我也心甘情愿,都一把年纪啦,吃点苦头无所谓,重要的是,得确保你们的安全!”  吴影莲忍不住破涕为笑,她说:“谁让你睡楼梯间啦?我再去跟她谈判,我一定将她拉回去!不过……”她欲言又止,似是有些忧虑。  我催她:“快点说啊,我都急死了。”  吴影莲说:“你跟何碧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吗?绢姐姐之所以离开你,很可能因为何碧,何碧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明白吗?”  何碧说不定还在我家门口守着呢!我说:“我跟她实话实说,让她死了这条心。”  吴影莲说:“千万不要!”  我说:“为什么?”  吴影莲说:“我……我……我也说不清楚,感情很麻烦的,谁让你四处留情,惹下情丝?”  我说:“你别冤枉我,我很专一的。”  吴影莲说:“猪头哥哥,你不要对别人太好,你让人很难抗拒!”  我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吴影莲也!”  吴影莲“呸”了一声,说:“臭美!才夸你两句,你就翘尾巴啦!”  很久没跟她逗嘴,我都不太习惯,我本来以为,她老是跟我顶嘴,不太尊重我,现在我才知道,这其中包含深深的情意!  我说:“我该怎么办呢?还是直接跟何碧说清楚吧,我没必要为了顾及她,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吧,人都是自私的。”  吴影莲想想,说:“你可以另外找个女孩子,冒充你的女朋友,而这个女孩子又十分优秀,最好能够让她知难而退!”  我说:“人家是混血儿,还是校花,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她知难而退?”  吴影莲的主意倒也不错,至少可以暂时保住何碧和唐绢之前的友谊。问题是,谁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何碧知难而退呢?想来想去,不见合适的人选!  吴影莲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说:“你看看那对情侣,他们看上去怎么样?”  顺着她所指,果然有对情侣手牵手地走过来,男的不是很英俊,女的也不是很漂亮,我说:“他们很配,嗯,真的很配!”  吴影莲说:“对啦!你要找的人不一定非得漂亮,重要的是合拍,你们走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就是……”  我说:“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吴影莲拍手叫好,她说:“没错没错!让何碧知道,你们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或许这样,她就会知难而退!”  希望啊,我心中点亮希望之灯,我问:“那找谁代替唐绢好呢?我认识的人可不多!”  我想到了温婉儿,苏奇,倪裳,她们都很漂亮,只是,如此荒唐的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故意想占便宜呢。  吴影莲轻轻地握着我的手,靠着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别想啦,猪头,本姑娘决定亲自出马,牺牲色相,替你解决这个难题!”  轻轻地拥着她,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不错,咱俩谁跟谁啊?我跟她走在一起,没有人会觉得不合拍的!   第一第013章 学钟馗抓鬼 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一直“睡到人间午饭时”,才不约而同的醒过来。两个人,四张脸,四只眼,脸是红的,眼也是红的。看来昨天晚上的确是发生过不少事情,再加上他们一声不吭,视我如无物,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直到傍晚时分,其他人都有点疲倦,这两小子反而生龙活虎起来了。他们拿着高倍数望远镜,跑到门口去偷窥。放学之后,黄博通拽着郭重阳神秘兮兮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瞄我几下,看我有没有偷看或是跟踪。  靠!这不是摆明了有古怪吗?而且是十分的古怪!因为他们可以称得上“老手”了,要不是事情非同一般,肯定不至于被我看出来,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我看到他们鬼鬼崇崇地溜到了车上,驾着劳斯莱斯绝尘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徘徊!  这时候,吴影莲和唐绢走过来了,看来她们俩正处在感情的“蜜月期”,手牵手,肩并肩,核武器都无法使她们分开。吴影莲住在学校宿舍,她是送唐绢出校门,的确是姐妹情深哪!两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掌劈下去,两人马上分开,我顺势站到了她们的中间,吴影莲在左边,唐绢在右边,我一边搂一个,三人一起出校门。  不知有多少狠毒的目光,在背后望着我,呵呵!真爽!男人也有虚荣心的!  吴影莲说:“唉!真想不到学校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唐绢笑着说:“我们班里的女生也吓得半死,最好笑的是白小璃,何碧,秦芹(一个班里出四朵校花,这种奇观千年难得一见)三位妹妹,她们原本住在家里的,仅仅想体会一下住宿舍的感觉,谁料到会发生状况,昨晚上整晚没睡,看来还是自己家里安全些!至少不会有鬼敲窗。”  吴影莲笑着说:“会不会是……”她那根顽皮的手指慢慢地指向我的脑袋,我恨不得一口咬住,然后吞下去,我说:“怎么可能呢?我昨晚上可是……”  “咳咳咳!”唐绢嗓子痒了,向我示警,我连忙改口:“我昨晚躺在床上大练‘擒拿手’,哪儿都没去!”吴影莲何等机敏,听到唐绢咳嗽她心里就明白了,她附在我耳边低声地说:“你真了不起!这么快就赢得美人心了。”我回她一句:“那当然!我可是国家栋梁,高素质人材!”  也不知唐绢有没有听见。  出了校门,又往前走好远,吴影莲才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后会有期!”我抱拳作揖,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多多保重!”唐绢被我们一唱一和逗得大笑,吴影莲“呵呵”两声,说:“还以为你们是神雕侠侣呢!”说完笑着转身走了。  等吴影莲走远,我说:“阿绢,我今晚上想去做一件大事!”唐绢见我脸色沉重,心里一愣,问:“什么事啊?”我说:“我要去抓鬼!”  唐绢打了个寒颤,轻轻地打我的手臂,说:“你以为自己是钟馗啊!”我笑着说:“我要证明给别人看,我吴新就是一个年轻的,英俊的,勇敢的钟馗!”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唐绢说:“这世上没有鬼的,肯定有人在做怪,再说啦,昨晚上的事情已经惊动学校了,他们还会再装鬼吗?要装也得过一段时间。”  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我一想到黄博通和郭重阳两小子那副嘴脸,我敢肯定他们今晚上还会再玩一次!除非不是他们。我说:“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们很有可能今晚还会再去,学校哪会管这些?再说毕业的人多了,进进出出也没办法管!”这可是实情。  唐绢不再劝我,她笑着说:“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热心肠,喜欢管这些。”我说:“那当然,警恶除奸,维护世界和平这个任务就要交给我了。”唐绢又轻轻地打了我一下,“骂”我:“别臭美了,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我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暖滋滋的。我忽然想到一个现实问题:“今晚你还是住我那吧?你那里,我不放心!”唐绢脸上一红,羞涩地低着头,声如蚊蝇地“嗯”了一声。  哦耶!我心里那个乐啊!  我脸上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等到了下个月,你把房子退掉吧,搬过来一起住!好让我照顾你!”其实我是想说“搬吧,还可以省一半的房租呢!”但是,如此浪漫的时刻不该谈到如此现实的问题吧!  唐绢说:“你不打算离开这城市了吗?”  我说:“离个屁!我本来想去首都的,但是首都太偏僻,交通又落后,时不时的还停水停电,又有风沙,气候又干又冷,隔三差五地还举办什么运动会,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人都吸引过来,专家说首都不太适合我这种干性皮肤的人居住,再说啦,首都到处是官,抬头就看到部长,上厕所还会尿到书记的裤腿,不小心踩人家一脚,人家可能是中南海出来的,多不方便啊……说了这么多,最主要的一点,你不在首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唐绢狡黠地说:“我要是去首都呢?”我说:“这个嘛!那我就让政府迁都,迁到这里来!”唐绢轻轻地敲打我的手臂,一脸感动的模样。  我们直接去了我家。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窝”实在有点不堪入目,内裤挂在墙头当旗帜,鞋子像是摆了阵法,被子从未叠过,书啊,充电器啊,包啊到处乱扔,跟她家简直没法比,这回当真是亵渎美人了!早知道这么快就有美女光顾,那些奖状就不会用来垫床脚了,最让后悔的还是,前不久才把自己所获的奖品扔到垃圾堆去了。我自认为脸皮够厚,可是依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唉!这副光景,真是可歌可泣!”  唐绢笑着说:“不是可歌可泣,是惊天地泣鬼神!”  不过,在勤劳的唐绢手下,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很快,屋子里一切都整整齐齐了,就连我的内裤都被她叠好了,放到了柜子里。  说笑,吃夜宵,看电视,听歌唱歌。几个钟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我说:“你早点休息,我今晚可能会很晚才回来!关好门!”  唐绢“嗯”了一声,说:“那你要小心点,别太大意了。”一脸关切的模样。我说:“只听过鬼怕钟馗,从没听过钟馗怕鬼!”  临走出门的时候,唐绢倚着门温柔地说:“我等你回来再睡!”  靠!还说,别说了,再说……再说我就不出门了。  我还是去了,想到那两小子古怪的神情,今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如果当真是他们在装鬼,我当然会劝住他们,将他们拉回来痛扁,然后再给他们免费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万一不是他们呢?那我该怎么办呢?那又会是谁呢?  想这些干吗?人都校门口了,进去吧!   第一第008章 偷窥引来单挑 “看到没有啊?”郭重阳一边说话,一边去抢黄博通手中的高倍数望眼镜,可是黄博通拽得甚紧,没有抢过来。  尽管黄博通死命地咽着口水,可还是有那么几“丝”口水从嘴角边垂下来,阳光照射下金光闪闪!黄博通就像饿狗看到了肉骨头,声音发颤:“哇噻……真***的正点!我看到她的……”  刚说到这里,高倍数望远镜已经到了郭重阳手里。黄博通想要抢回,郭重阳拉下脸来,黄博通打不过他,再也不敢乱动!  郭重阳举起望远镜,望过去,只见艺术系的白小璃正蹲在教室门口发呆。她穿着短裙,白皙圆润的双腿十分性感,她蹲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夹紧着双腿,什么也看不到。可她总得重新站起来,双腿总有张开的时候吧,这简直是一定的!  只是她站起来的那段时间非常之短,而且未必看得到什么。  郭黄两位仁兄,为了那个不确定的结局,举着望远镜已经整整十分钟!他们的耐性足以比肩优秀的狙击手!  白小璃依然蹲在那里不动,真让人佩服她的“蹲功”!郭重阳把目光集中在她的大腿上,调好望远镜的焦距,要不是白小璃穿着丝袜,此时可以看到她腿上细细的绒毛。  郭重阳不出声,嘴角也有几“丝”金光闪闪的口水垂下来,挨着地板。  “哇噻!”郭重阳叫道,他看到白小璃快要蹲不住,双手撑在膝盖上,那表示她就要站起来!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到,郭重阳咽了几下口水,喉结跳动得厉害,黄博通也紧张起来,想要抢镜,却又不敢。  正在这个关键时候,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从旁边冲出来,他像一扇门,挡住了郭重阳的视线,郭重阳骂了句:“快滚开,你这个混蛋!”  那人真的让开,并不是他听到了郭重阳的话,两人的距离其实很远。那人原本就要走的,他朝着球场方向而去。郭重阳再看,白小璃已经走进教室,哪里还有人影?  黄博通看看手表,说:“整整二十分钟啊,什么都没看到,太亏了吧。”  郭重阳不无遗憾地说:“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还有十一天就要离校,所有的考试都已经通过,很多人都在为找工作而发愁。我倒不愁着找工作,只要自己具备能力,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聘你,我在考虑,该不该继续留在这座城市里。  如果离开,那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美丽的唐绢(需要说明的是,她正读大三,至少还会在学校里呆一年);如果不离开呢?不离开的压力更大,随便想想就知道了,她的眼中还没有我的存在呢!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无论爱情事业,我都得从零开始!郭重阳和黄博通就不同啦,他们什么都不用愁,毕业对他们来说,顶多使他们换一种玩法而已!  所以,在别人替前途担忧的时候,他们乐得用望远镜去偷窥!  郭黄两位仁兄还在那里傻乐,我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朝着他们走过去。  那男生我倒是听过他的名头,由于酷爱足球,走到哪里都会在肋间夹一个足球,很多人在背后称他为“贝壳汉姆”,他以为是“贝克汉姆”呢,开心得不得了!不过他的确很帅,身材魁梧,属于骨灰级别的帅哥,追他的女生一堆,绝对不输于真正的贝克汉姆!  贝壳汉姆走到郭黄两位仁兄身边,我听到贝壳汉姆说:“有种的话出来单挑,没种的话滚回家睡觉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趁两人不注意,贝壳汉姆将足球一弹,砸向郭重阳手中的高倍数望远镜。  郭重阳没料到对方可以无声无息地将一个足球弹起来,自然没有躲过去,望远镜砸在地上,镜片掉出来,破成两半!  贝壳汉姆脚一伸,轻轻地一勾,足球重回肋下。  好球技!  刚才挡住郭重阳视线的人,正是贝壳汉姆!贝壳汉姆是白小璃的“铁杆粉丝”,他曾经召集十几个好兄弟在教学大楼的楼顶上歃血为盟,他们的宗旨就是,成为白小璃的护花使者,任何人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这件事情流传甚广,害得白小璃至今都没有男朋友——没有人敢得罪贝壳汉姆,足见他的势力之大!  黄博通只是个浪荡公子,一见对方的气势,顿感害怕。  郭重阳说:“单挑就单挑!你想怎么个挑法?”  贝壳汉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郭重阳的个头,贝壳汉姆的眼睛都懒得在他身上停留,他头冒得老高,冷笑着说:“难道跟你比足球?随便你怎么个挑法,我都奉陪!”  郭重阳的镇定,给黄博通带来勇气,黄博通说:“飙车吧,我挑你!”  郭重阳连忙说:“飙车的话,还得另外挑日子,太麻烦。”  贝壳汉姆可不会飙车,万一黄博通真的跟他飙车,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听郭重阳的语气,似乎还有另一种选择,当下不露声色地问:“我也不想太麻烦,你有何高见?”  贝壳汉姆在学校可谓是大名人,都能产生明星效应了,很多人都远远地围着看,看什么呢?看贝壳汉姆呗!学他说话的时候那副又酷又痞的模样,学他如何跟人家单挑,学他怎样在气势上把人给唬住。很多刚刚入学的学生还以为他是明星呢,时刻准备着本子等他签名。  我都差点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过去!  郭重阳看看周围,说:“打拳吧,就在这里,我挑你!你打我一拳,我再打你一拳,谁先倒下去谁就输!”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可是最原始的单挑方式,贝壳汉姆说:“好,输了的话,碰到白小璃绕道走!”  郭重阳说:“好!”语气同样的坚决,  贝壳汉姆将足球远远地踢开,然后说:“来吧,马上开始!你先打!”他鼓足劲,做好挨揍的准备。  贝壳汉姆是学校最有名的运动健将,曾在学校5千米长跑中获过一等奖,还是学校篮球队,足球队的主力,也是学校跳高纪录的保持者。长期的运动,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座小山,一座谁都击不倒的小山!  郭重阳冷冷地说:“你打我!快!”  贝壳汉姆比他更冷地说:“你先打!快点!”  真有意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我也忍不住走上去。  贝壳汉姆果然不失风度,非要郭重阳先出手不可,只等对方一出拳,他就要发作。郭重阳脸上一寒,当真不客气起来,一拳击向贝壳汉姆的胸口!  我不由得心惊肉跳,因为我分明看到,郭重阳被一团白色的气体所笼罩着,那股气体旋转得非常快,这正是气功修练有成的表现,那一拳使出之后,破空之声骇人听闻!  等贝壳汉姆明白过来,吓得脸色苍白。假如这拳打在他身上,非死即伤!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伸手,扯住郭重阳,他的力气真大,我都差点摔倒。贝壳汉姆看出明堂来,吓得往后退出好几步,额上冷汗直冒!  郭重阳冷冷地说:“小猪,放开!别扯我!”  我说:“都快毕业啦,还有功夫打架吗?”  贝壳汉姆的双腿像是硬生生地被鬼扯住了,忘记了逃跑。我提醒他说:“你的球在那边,快去捡啊。”  贝壳汉姆这才回过神来,捡起足球远远地跑开。  我松手,放开郭重阳。  郭重阳冷笔着说:“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跟我比拳。我每天练拳,难道是喝醋用的?”  黄博通对郭重阳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刚才那拳,虽然没有打在贝壳汉姆身上,却把他吓得半死。黄博通说:“改天我跟你练拳,不……今晚就要开始!”  他的话我没听进去,我在想,郭重阳的气功是谁教他的。   第一第006章 初次见面头碰头 梦中人的话,既解释了我长得丑的原因,又分析了我变成帅哥的缘故,听起来非常有道理!不过,有一点我不太同意,非得指出来不可,免得读者朋友们,对我的人格产生误会!  他说我整天所思整夜所想的全是女人,我打心底不服!至少每天都有一段时间我是不会想女人的:照镜子的时候,我只想着自己。  打铁趁热,据梦中人所言,我得马上学会“驭气之道”才行。否则,将来碰到对手敌人,悔之晚矣!梦里言之凿凿,似乎在不远的将来,有个非常厉害的对头人正等着我呢!我哪里还敢耽搁?  气功是一门古老的学问。在中国的传说里面,气功上有些造诣的人,不但可以长命百岁,甚至可以跳出凡尘名列仙班!以我所受的高等教育,当然不会相信这些!  问题是,事实摆在眼前,而且就发生在我本人身上。半个钟头之前,我体内分明有一股气在游走,折磨着我,那又如何解释呢?人不能控制物,物便会控制人!  想到这些,我马上从书桌上翻出以前看过的《人体经脉图》,《人体穴位图》,《奇经八脉概论图》,《气功入门必读》,《气之源》等等图书和画册,再充分展示我博闻强识的的本领,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消化掉。依葫芦画瓢,现炒现卖,似模似样的修炼起来。  我试着深深地吸口气,丹田处顿觉一暖,再将自己的意念高度集中,然后以意念去催动体内真气。可能是刚开始修炼的缘故吧,第一次竟未成功,胸口还隐隐作痛;第二次依然失败,可是身上并没有疼痛;直到我第三次尝试,才将真气自丹田纳入身前任脉。  这下子水到渠自成,我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将其运行到咽喉处,再纳入阴维脉,沿着大腿内侧而下,直至脚跟处。我甚至故意开玩笑,明明它是顺着阴维脉自上而下的,半途之中我偏偏要它往上运行,倒也屡试不爽!  就这样,真气在体内运行七八次之后,我浑身已然湿透,而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笼罩在我的四周,充盈屋内。  想不到我无师自通,十几分钟就掌握了“驭气之道”,梦中之人低估了我,他的谆谆告诫,倒显得有些罗嗦。我“哈哈”大笑,声音都比往常大出好多!  我此时最想见到的,便是唐绢,还有吴影莲。我想象着自己勇敢地站在她们面前的神情,忍不住用被子捂着脑袋偷笑!  我跟唐绢其实见过面的,只是她没往心里去而已。  我清楚地记得,前年的二月十九日下午三点钟,我跟她在学校会场旁边的饮水处见过面,我还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脑袋。正因为那天的碰头,我才偷偷地喜欢上她。  那天正是学校举行“开学典礼”的日子,由于整个大会都是校长龙耀光在唱独角戏,气氛郁闷致极,我听着听着,便想去上个厕所,再喝口水,借以打发时间。  那段时间,学校正好流行“红眼病”,很多校友都红着双眼睛,不敢看人。患上红眼病,最痛苦的还是那种又涩又痛的感觉,眼泪流不停,非常不舒服。  我也饱尝过红眼病带来的痛苦。而且,我还是班里的传染源,都怪眼睛不争气,我最先……最先走红,红得发紫!  黄博通跟我同桌,近水楼台,自然成了第二个受害人。他每天流着眼泪笑着说:“真爽!咱哥俩去当明星,准会走红!”  病情迅速蔓延开来,全班的发展形式良好,红倒一大片。有些人实在痛苦难耐,便会冷不妨地冒出几句不客气的话来,刺激我的尊严。那些尚未走红的同学,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不敢靠近。  就在这种人人避而远之的情形下,我碰到了唐绢。  我对着水笼头喝水,她也对着水笼头喝水,两人同时探下头去,结果两个头碰到一起,“咚”地一声响,我们异口同声地喊:“好痛啊!”  两人碰头纯属意外,谁都不是故意的。唐绢的额头有些泛红,显然很痛,她揉揉额头,笑着说:“早知道戴个头盔来,你的头好硬!”  她的嗓音既不甜也不腻,却有着独特的诱人之处。仅是她说的这句话,便让我心动不已,等我看到她的眼睛之后,我的心剧烈狂跳!真想不到,在红成一片的校园里,竟然藏着一双如此晶莹剔透,璀璨如星的眼睛。那双眼睛含笑地穿透我的心,我知道,她已经定格在我的心里。  唐绢笑着说:“你痛不痛?要不要揉揉?”  我说:“不用,我不痛,对不起!”  唐绢说:“没关系!”她又注意到我的红眼睛,便问:“眼睛没事吧?”  我有些紧张,说话开始结巴:“没……没事!”  唐绢脸上尽是关切之意,她说:“从你的症状来看,再过两天就会好起来的,只要再忍一忍,就没事啦!”  我说:“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谢谢你!”  唐绢朝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开了。  我喝完水,回到会场上,龙校长依然在高谈阔论,我在人群中察看唐绢的身影,她正跟同学小声地聊天呢!看来刚才的事情,她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在陌生人当中,很少有人见到我的容貌而不变色的,唐绢是唯一的一个﹝吴影莲也是,那是两年以后的事情﹞,当一张令人惊诧的面孔突然出现的时候,我真的想不通,她究竟使用什么方法,可以使自己保持镇定。  想来想去,我只能用孔子的话来解释:勇者无惧,仁者无忧,智者无惑。  她有着善良的本性,所以我暗恋她,整整两年没有变过。   第一第063章 踩到我头上来啦 我闪身避过那刀,腾起一脚,踢向他脖子,我见他这般歹毒残忍,存心要他吃点苦头,所以踢出去这一脚力道有些重。“大哥”中招后,身子飞出五六米远,手中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他的小弟们连忙扶他起来,却没有人还敢走上前来!  金彪仗着有我撑腰,冲上去,狠狠地踹了“大哥”两脚,不见任何人还手抵抗,要不是被我喊回来,他还要多过几下瘾!  “大哥”歪着脖子说:“堂叔的事情你也敢管,你小子吃了豹子胆,有种的报个名号吧!”  我怕谁?朗声说道:“吴新!”  “大哥”说:“好样的!有种!我们走!”领着几十个小弟开溜。  有人打架的地方自然有人捧场观看,周围远远地围过来不少人。我怕引来警察,惹上麻烦,我也马上开溜!  金彪说:“哥们,你***真行,老……我金彪今儿个服你啦!”金彪粗声粗气地说,跟这种人说话,我还怕有辱身分呢!我懒得理他,步子越迈越快,金彪跑了很远的路,腿力实在不支,哪里还跟得上?  金彪站着喊:“哥们!有件事情,我金彪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念在你刚才救过我的分上,又不得不说!”  能不说最好别说,我实在没兴趣去听他讲的任何一个字。我仍然往前走,不理会他,他喊道:“是跟唐绢有关的事情,你不听吗?”  我一听到“唐绢”两个字,就算跑得再远,也得重新赶回他身边呀!我折回来,问:“什么事?”  金彪瞟了一眼街道边的行人椅,意思是想跟我坐下来聊聊!因为他四肢乏力,站着有些不堪。我只好答应他,停下来休息休息!金彪掏出两支香烟,一人一支,我们边抽烟边说话。  金彪说:“我在学校听人说,你被学校开除鸟,是不是真的?”  我说:“没错。”  金彪说:“学校真***傻逼,你以前替学校拿过贼多奖,他连个毕业证都不发给你,真***没人情味啊!”  我真想学他一样,来两句“***”,以舒心中抑郁之意,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跟他同流合污啦!我只得忍住。  金彪说:“学校还将你写的检讨书,贴在了公务栏上,要所有的学生都引以为戒!本来公务栏上没啥子实质性的内容,关注的人不多,但是,你的检讨书里面牵涉到我们的校花何碧,每天都有好多人围着看!”  “什么!姓龙的死老头竟敢伪造检讨!”我吼道,声音之尖,使得金彪侧着脸看我,随时准备着躲开,免得我一时冲动拿他出气。学校为了给胡非一个交代,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而胡非假装受伤之事,他们却连半点察觉都没有,可谓胡涂之至!  转念一想,我怀疑此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胡非一手鼓捣出来的,一定是他将“伪检讨”递到龙校长手中,他再给学校施加压力,学校为保学校声誉,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不错,这样的解释才最合情理,毕竟学校领导对我的关爱之情,不容抹杀!  既然那检讨出自胡非之手,不用说,内容一定不堪入目。  我问:“检讨都写些什么呢?”  金彪说:“检讨里面写些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不是你写的?”  我说:“屁话,我自己写得还问你干嘛!快点说!”我像是在逼问他。  金彪说:“还能有什么,无非是讲你和黄博通,如何假扮警察,冲进夜总会里拿刀砍人!”  我说:“你不是说牵涉到何碧吗?怎么说的?”  金彪说:“检讨里面说,何碧和胡非两人在夜总会里喝酒跳舞,你们冲进去,二话不说,便拿刀砍人,还砍伤了一位出来找乐子的大老板,某某集团的总裁叫侯什么来着?”  我说:“候远庭!”  金彪说:“没错!正是候远庭!”  他有些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检讨的内容,他不知道我离校之前,还看过那份报纸呢。看来,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嘿嘿!就算何碧不找上门来,我跟唐绢也不会长久,顶多再长一天,结局还不是一样,说不定更惨!那份检讨一贴出去,会让我在唐绢面前百口莫辩!  唐绢一定恨我欺骗她,一定!我也不想这样,我之所以欺骗她,就是害怕失去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还不如坦白,让她给我个了断,岂不痛快!  我爱她,可惜用错了方法!  我问:“你刚才提到唐绢,关她什么事?”  金彪说:“说出来你别生气!千万别动怒!”  我说:“快点!废话这么多!”  金彪说:“自从你离校之后,唐绢就让胡非那混蛋盯上了,唐绢现在都不敢出校门,白天晚上都只能呆在教室宿舍里,由同学陪着。你想想,胡非那混蛋横行霸道惯了,哪里不敢去?女厕所他都敢闯,教室宿舍算什么!还有跟唐绢玩得很好的那个漂亮妹妹……”  我用力一拍坐椅,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金彪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改口。他口中的“漂亮妹妹”就是吴影莲,说她漂亮并没有错,她本来就是个大美女,说说无妨!错就错在他不该把这四个字说得过于轻佻,让我一听便恶心!  金彪不敢继续,我说:“说下去,我听着呢!”  金彪不知该如何措辞,想了想才说:“就是那位……那位学妹,胡非总是骚扰她,我听说前几天,胡非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藏在她的被子里,吓得她两天不敢上课!他还将自己的内裤塞到她的课桌里!”  “岂有此理!操***!”我霍地站起身来,吼道。此时,我顿感自己的内息有些膨胀,渐渐地不受控制,这一怒非同小可,以我目前的内功修为,竟然无法自控,好险!我暗自调息,花费好大的劲内心才恢复平静!  胡非的行为我有过耳闻,由于他学过奇功异法,这些小动作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别说学校可能不敢管,就是敢管也无法管起,没有证据,谁奈何得了他?  更使我心痛的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们都没告诉过我!我在她们心目中,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安全可靠的“新哥哥”啦!何况,她们之所以被人骚拢,纯粹是受我连累!这使我更加愧疚!  金彪看我脸色忽明忽暗,吓得不敢再开口,我说:“谢谢你!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通知我!”  金彪说:“哥们有些事情觉得奇怪,按道理讲,唐绢是你的马子,不,是你女朋友,胡非应该不敢乱来才对?”  他不知道我跟唐绢已经分手!我当然没必要跟他说这些!  我说:“说完了?那我走人!”  金彪说:“刚才那个混蛋陈三,趁着老大不在,竟敢窝里反,要不是碰到你,我今天吃了大亏,你帮我一次,我彪哥一定十倍地报答你!你放心,唐绢是你马……女朋友,有我彪哥在学校,一定会好好地罩着她,胡非多少得给我些情面!”他拍着胸膛,语气豪壮!  金彪在学校的确有些名气,很多男生听到他的名字都害怕!不过,他虽然凶悍,在胡非这种具备奇功异法的人眼里,跟稻草人没啥两样!我说:“谢谢你的好意,你尽量帮帮她们,斗不过对手,别死撑着!”  我本来一番好言相劝,在金彪听来,还以为我在激他,他说:“我斗不过他?在学校我还没怕过谁呢?除了你跟老大之外,我彪哥谁都不怕!”  很难想象他刚才被人追着打,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说:“那就有劳你,不过,你不可以靠近她们,更加不可以让她们知道,是我让你这样做的!”  金彪说:“好!我也有个条件!”  我一愣,这小子当真不像个好鸟,跟我谈起条件来。我说:“说来听听!”  金彪说:“今天的事情,你不可以宣扬出去,免得让我小弟听到,我的面子往哪挂呢?除此之外,只要你找我,做什么事都行!”  我当然答应他!唐绢的事情,一定得尽快解决,不过在没有解决之前,找个帮手保护她非常有必要,只是,这个帮手我也不太放心。  我仿佛看到了吴影莲和唐绢愁苦的模样,想到她们,我心里一酸,悲从中来!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第一第062章 拯救混蛋 饭后八点钟,离开温婉儿家,顺便送她去“世纪城大酒店”上班。既然很多同事都住“皇林苑”,上班的时间也就惊人的一致,电梯门口又碰到两位,她们的服装真好看,衬托出她们婀娜的身段分外诱人!温婉儿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她们看了看我们,微笑着说:“你男朋友好斯文哦!文质彬彬的!跟你很配!”  温婉儿俏脸一红,这种客套话的对答,她不太习惯,只好笑笑不言,我笑着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大学生都是这般模样!你们的领结也挺漂亮的!”  两位一听我是个大学生,更加羡慕,承我夸赞,她们连声说谢。相对于温婉儿的腼腆,她们显得既老练又大方,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江湖!尽管彼此陌生,东拉西扯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由于有同事相伴,我只送她出了皇林苑,便止步!温婉儿明白我的意思,实在找不到理由,便笑着说:“你有事先走吧,我自己去酒店就行啦!再见!”  我便离去。  我觉得有件事情,实在不能再耽搁,那就是找工作。在城里,衣食住行都得花钱,而我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家里。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呢?老爸前不久用朦胧含蓄地语言透露,他老人家的赌术渐渐地失灵,九赌十输;老妈的情况更糟,以前替人算命收钱,现在村民们的思想意识提高,不但不再算命,先前给过钱的人还打算要老妈赔款呢!这种过河拆桥的行径,我们应该鄙视!  面对惨境,老爸老妈的共同期待就是,儿子,你快点毕业,挣钱!  我再不努力,再不争气,真是枉为人子!  找工作也有很多窍门的,我跑到先前去过的公园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思索着。我将自己耳闻目睹的求职方式认认真真的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然后挑取最合适的几种,我决定利用网络求职,电话传真,现场面试等等多管齐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最好的自己最喜欢的工作!  可我还没有离开公园,就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看到街道边几十个流氓追着一个人,满街追着打,要不是被追之人跑得快,非被揍扁不可!可能是被追之人见街道边行人太多,生怕挡住了去路,所以他往公园里钻!  我凝聚目力看过去,发现被追之人赫然便是金彪这个混蛋,此时他顾不得看路,用诗人的话说,脚伸到哪,哪里就是路!没头苍蝇一样,狼狈之至!我记得那次在胡非的夜总会里,正是他揭穿我们“假警察”的身份,他还趁人之危的呐喊,想要借别人之手砍了我和黄博通,出口气!结果害得黄博通进医院,至今未出院!  哈哈,你也有今天!我暗叹,老天爷开眼啦!  金彪没看清我正拦在前面,拼了老命往公园而来,等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只要我脚一伸,绊他一下,那么不用我动手,他非被那几十个流氓揍死不可!  “你***再跑,老子要你狗命!”  “操!别管!打!”  “我靠!还跑!”  身后流氓的声音,金彪并没有听清楚,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跑。只有跑才能挽救自己的性命!很快,金彪靠近了我,也看见了我,他的眼睛突然暴亮,像是溺水之人见到了救生圈!我突然起了悲悯之心,腿怎么也伸不出去!  “救我!……救我!……哥们!”金彪朝我吼道,他气喘吁吁,头上全是汗水,就连披散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这小子八成是疯了,我会救他?不宰他算好的啦!解决了他算是替唐绢出口气!不过哲学家说,矛盾是普遍存在的,假如不是他死缠着唐绢,唐绢又怎么会跟我住在一起呢?  金彪算得上半个红娘!所以,我决定拯救这个混蛋!  救他的理由很多,不过全是些莫明其妙的理由,说出来恐怕无一能够成立!可我就是要救他,我决定了!先救他,然后再找他算帐!金彪实在是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半步,便躲到了我身后,他有些绝望,因为他实在不敢奢望我会救他!这叫做自作自受!  几十个流氓很快冲到我面前来,领头那位四十来岁,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面色有些发黄,嘴唇干裂,无疑,他就是这群流氓的“大哥”!他身后跟着足足三十来个人,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一个个都露出凶悍的神色!  领头的“大哥”竟然视我如无物,一把推开我,想要揍金彪!  我喝问:“你干啥?滚!”  我听到身后的金彪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激动地说:“好!谢谢!替我摆平这群混蛋!”我转过头,怒视着他,他马上住嘴!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发号施令……除了女人!  “大哥”摸了摸下巴,这个动作原本非常轻佻,可是他早就习惯,竟然非常熟稔自然,大哥的目光有些冷,上下扫视我的身子,他反复地摸着下巴,差不多快将下巴摸平,才说:“胆量不错啊!你几岁?认得堂叔啵?”  几岁的意思就是问我混过几年,而堂叔可能是他们的大哥大,摆出老大的名号吓唬对手,也是流氓常用的方式!我学着黑道上的话,反问:“你几岁?认得倪歪共﹝你外公﹞啵?”  当然不认得,“大哥”见我神色自若,不像个普通的小混混,在没摸清楚我的底细之前,绝不敢轻举妄动!老流氓都是这样,诸葛一生唯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之所以能够从小流氓混到老流氓,全靠“谨慎”两字,否则早就栽了。  “大哥”问:“倪歪共是哪条道上的?说来听听?”  我说:“你外公就是我!”  他又摸了了久的下巴,才反应过来,学日本鬼子怒喝:“八嘎!吃多了!”  后面的小流氓有的头脑比较清醒,很快就听出了我在骂人,早就摩拳擦掌!只等“大哥”发话,便要上前动手!金彪吓得想跑,无奈刚刚跑得太远,双腿发软。自从修习聚气之道以后,我每天都会练习好几遍,有时是在睡觉前,有时是在厕所里,我对体内真气的控制,早就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气随意动,气在意先,只要攻击我的不是现代化武器,我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可以用来御敌,挨他几拳等于找人挠痒痒!  我挡在前面,当真是手到擒来!见到人影,一拳过去,对手便应声倒地,他们看起来很膘悍,在我眼里只能算是脆弱,我怕搞出人命来,每一拳过去都手下留情!直到我听到破空之声,发现有冷兵器朝我砍过来,我才真的变得凶猛起来!  在我旁边捅刀子的正是那位“大哥”,小弟动手的时候,他退到旁边观看,等他发现形式不太对劲,从衣服里拽出砍刀,斜砍我的腰际,想要将我拦腰砍断,这混蛋够狠的!     第一第061章 明星梦   根据常理来说,跟我独处的女孩子不应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才对啊?为什么她笑得那么苦涩呢?为什么她眉宇心间总有着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忧伤呢?做人应率性才对,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温婉儿七分快乐中偏偏夹杂着三分凄婉,看得我手捶胸,脚顿地,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好!  我说:“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温婉儿扭过头去,只是一个劲地叹气,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话不见回音。社会学家说过,美女所承受的社会压力远远大于那些姿色普通的女子,人越美,压力就越大。这点不难理解,因为美女受到的关注比别人多一些,关注多,压力自然变大,烦恼随之产生,温婉儿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  见她不说话,我想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她当真说出一个天大的麻烦事情,而这件事情又被她说成是普天之下唯有我才能帮她的话,那我岂不是自寻烦恼?不说最好,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我也该睡觉啦!  我假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懒腰伸得跟猫一样,我自言自语的说:“真困!”  温婉儿猛回头,瞪着我,由于情况有些突然,吓得我身子陡然缩小一半,我愣着问:“怎么啦?不知在下有何不是之处呢?”我跟吴影莲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会冒出几句“古白话”,习惯已成自然,我向美女询问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犯上这个毛病。  温婉儿说:“你怎么不继续呢,我还在等着你问话呢,讨厌!”  我说:“你都不理我啦,我还好意思追问吗?你才讨厌呢!”  温婉儿说:“那你再问一次,我告诉你吧。”  我差点晕过去,你直接说不就得啦,太形式化了吧。没办法,每一个人办事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既然她喜欢那种被人追问的感觉,我也不会吝啬区区几个汉字以及几滴口水的!  我说:“你是不是有心事,说来听听吧!”  这回她马上接过话头:“是啊,我在想,假如我不从家里出来的话,就不会碰到田甜啦,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意识到死亡的可怕,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一眨眼就死掉啦,那种强烈的心灵震撼和恐惧,让我永生难忘!我想辞掉工作,回家算啦!”  我说:“酒店的工作本来就不适合你,回家吧,回家吧,我支持你!反正一个月才两千块,并不能证明什么!”  温婉儿点点头,她说:“我跟田甜姐妹一场,我想以她的名义寄些钱给她家里,要不是她急于摆脱家庭困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说到这里,她有些哀伤。  跟她相比,我有些惭愧,我成天跑为跑去,表面上看起来是“为正义而辗转奔走”,本质上却是无聊至极,还比不上她寄上千儿八百地给死者家属来得实际些。  温婉儿话一起头,心事便如开闸之水,倾泻而出:“假如我不从家里出来的话,当真不知道世上的事情竟会如此复杂。在家里我最大,老爸老妈对我呵护之至,别说是端盘子提水这些我做不了,就是拧条毛巾都拧不干!我以前老是看不起司机管家他们,总以为他们拿人薪水,替人做事是天经地义的……我现在懂事了,世上所有的劳动人民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当场鼓起掌来,说得太好啦!我出身贫寒,乃名副其实的平头老百姓,劳动人民的可敬可亲可佩之处,我早有认识,我说:“不错,要不是我这个劳动人民,你的厕所至今还不能用呢!”  温婉儿腿一伸,轻轻地踢我一下,她说:“此次出门,我感到自己的观念完全变了,我相信在以后拼搏的日子当中,我会勇敢的面对困难,越挫越勇!”  我很替她高兴,说:“所以说,你没有白走一趟!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老躲在家里闭门造车怎么行呢?就拿学舞蹈来说吧,舞蹈是艺术的一种形式,任何艺术都是源自生活当中,只有广泛地接触生活,才能够寻求到艺术的真谛!”  温婉儿眼睛一亮,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学过舞蹈呢?”  我说:“我没说你学过舞蹈啊?我见你刚才摆的POSE当中,那个抬手的动作酷似韩国舞王张佑赫,我猜你对舞蹈应该有点兴趣,所以顺口打个比方!”  听我这么说,好像她随意的一个动作竟然达到了超级明星的效果,温婉儿喜上眉梢,先前的愁容一扫而空,她禁不住问:“真的吗?”  我说:“当然啦,我看过他跳的机械舞,其中有些动作活像你刚才的动作。”  不是她像大明星,而是大明星像她,她笑得歪倒在沙发上,她说:“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大明星,我也模仿过他的舞蹈,但是不太像,你别哄我啦!”  我说:“你将来想当明星?”看不出来,小女孩子竟有大梦想!  温婉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声说:“NO,我开玩笑的!我的资质不够!”  哪里不够,绰绰有余!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我所接触的朋友当中,美女的确不少,却从未听说过谁将来要当明星,我只听说过白小璃想当空姐,她可是稀有动物啊!假如有朝一日,她当真成了大明星,我在陌生人面前提到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挺唬人的!如果能够当着广大劳动人民的面,跟她来个握手,那种虚荣心的满足感,无与伦比呀!  我马上鼓励她:“够啦够啦!你别小看自己,你人长得美,又会舞蹈,还会唱歌,还懂得鉴赏钻石,会烧菜……够啦够啦!”  温婉儿说:“你把我捧得地上有天上无的,光你一个人支持没用的,我很感激你……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你!我打算明天就向酒店申请离职!”  一般的用人单位,员工离职都得申请上交一个月之后,才能获得批准。对那些人在心不在的员工来说,一个月可不短啊!我本来想跟她说说,如何争取粉丝的好感的问题,看她似乎还没做好准备,现在说这些,有点言之过早!  我说:“千万别说这种话,朋友是一辈子的事,你既然认识了我,我们以后交往的日子就长啦!”我怕她将来成了大明星,不认我这个江东父老。  温婉儿说:“没错没错!总得来讲,此次出门,很有意义!”  温婉儿不是健谈的人,可是碰到我这样的“话痨”,木头人都会张嘴,我们聊了很多很多,人生理想,学业事业,唯独没有谈到爱情,不知是我们有意回避,还是我们谈话不懂得抓重点呢!  实在困了,她便回房睡觉去,她说:“我晚上不敢关房门,万一田甜回来,你记得救我哦!”  哪有那回事?我嘴上说好,却全然没往心里去!等她进房,我往沙发上一横,抱着个枕头到天亮,一夜无梦!   第一第105章 侧耳倾听   感情这种事,向来烦人。我躺在床上,拿吴影莲和唐绢反复比较,很难衡量出哪个对我更好一些,哪个爱我更深一些。  床头还放着唐绢给我织成的毛衣,虽然刚刚入秋,从没穿过呢,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了它的温暖。这年头,舍得花时间给自己心爱的人织件毛衣的女孩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的要求并不高,唐绢的付出让我很感动的。  至于吴影莲嘛!前次我们假扮情侣,连“缘满影楼”的专业摄影师都没看出来,还差点将明星情侣比下去。跟她在一起,那种默契合拍的感觉,简直无可挑剔!连何碧那么高傲的女生,都被她吓得知难而退了!  爱情箴言:爱一个人很幸福,被人爱也很幸福,不幸的是两件事情同时发生。  我现在正处在这样的“不幸”当中。  心事袭来,整晚翻来覆去,久久难以成眠!  大概是我的内功修为又有了进步的缘故吧,我听到吴影莲和唐绢在房里说着话。  唐绢说:“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吴影莲“嘻嘻嘻”地笑着,说:“哪有啊?谁稀罕呀?”  “那你干吗踢翻台灯?”  “人家不小心吗?我踢翻台灯,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啊?”  “那倒没有!”  “看你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喔,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嘻嘻嘻,呃,饶了我吧,我怕痒!别挠我,饶命啊,好姐姐!……”  “原来你也怕痒,将来肯定怕老公!”  “谁说的!我才不怕他呢,我还要将他整治得服服帖帖!”  “看不出来你这么凶,那他岂不是很惨?”  “嘻嘻嘻,谁说我凶啦,你以为我所说的‘整治’是用暴力啊?错!我的武器就是女性特有的温柔,明白了吧?”  “呵呵呵,你这个小鬼头真不简单!”  “我可比不上你,猪头哥哥被你整得晕得转向啦!”  “哪有啊?他清醒着呢,他的心思可没全花在我心上,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做呢!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想抱负,顶多是讨个好老婆回老家养猪。  吴影莲说:“绢姐姐,苏奇跟她表姐整天缠着猪头哥哥,你不吃醋吗?”  唐绢说:“怎么会呢?你也知道,猪头哥哥待人很热情的,从来不忍心拒绝别人,他在热心地帮助人家呢,有什么好吃醋的?”  “那假如真的有个女孩子喜欢上了他,你会不会吃醋呢?”  “不会,因为感情不是单方面的。”  “万一他也喜欢她呢,你怎么办?”  这也是我所关心的问题,可唐绢并没有马上回答,接下来沉默的几分钟时间,比几个世纪还长!  我还以为自己内功出了岔子,重新凝神细听,依然不见动静。  吴影莲说:“说来听听嘛!别以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既然爱了,就得做好准备才行!”  唐绢反问:“我不知道,假如是你,你该怎么办呢?”  “嘻嘻,怎么会是我呢?我还没恋爱呢!”  “你的问题倒把我给难住了,好妹妹,说来听听吧,就假设是你,你该怎么处理呢?”  又沉默了一下子,吴影莲说:“我会让他选择,假如他喜欢的是别人,我就放手。”  我早就猜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只有这样才像她的风格。我很想知道,唐绢面临同样的问题时,会怎么做。  唐绢接着问:“感情哪能说放手就放手的。假设的问题,你自然说得爽快,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吴影莲问:“那你会怎么办呢?”  “不知道,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想我不会碰到这种问题吧。我相信他,对自己也有信心。再说啦,人家好歹是个校花,多少还有点魅力。呵呵,你是不是想横刀夺爱啊?”  “哪……哪有?”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我不会介意的,我们公平竞争吧,说不定他真的会爱上你呢,你这么优秀!”  “你开我玩笑,我不跟你说了,睡觉!”  “被我说中了吧,还害羞,呵呵。”  两人果然不再说话,料想睡着了。  唐绢曾经说过,要跟吴影莲公平竞争,那时候的她,以为自己牢牢地把握住了我们的爱情,自然说得很大方。我明白,世间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大方”到这种程度。我最想知道的是,假如我真的爱上了别人,她会怎么办,可惜这个问题,她没有给出明确地回答。  看来她们真的睡着了,房里没有什么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老是想着运功调息,因为情场纠葛让我感到特别憋气,那股气窝在胸口无法散溢。我盘膝而坐,将真气兜了好几个圈子,总算好受了些。  从驭气到聚气,我修习内功已经很久了。我的修为是与生俱来的,只需稍加引导,便会有惊人的成就。可是那天,我竟然躲不过堂叔那一掌!  堂叔出手时,非常快,手劲也很大,不然的话,就算我轻敌,也不会伤得那么惨。  这个老狐狸,变态狂,我一定要报仇!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惊得从床上跳起来,一颗心“砰砰砰”地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想:“聚气之道我早已熟稔,假如将真气聚集在脚底,猛地往上弹跳,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假如往前跑呢?会不会追上秦芹呢?”  这就是轻功,不错!我突然想到了这门早已失传的武学,接着便想到秦芹的倩影,她的轻功实在是太绝妙了,让人折服!  想到这里,我打开房门,就往外冲!开始的时候,跟平时跑步差不多,等我发功的时候,犹如火车提速,陡然加快,如此一来,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畅快!  “真***是个天材!”我学着周星驰的声音兴奋地喊道。  飞奔、弹跳、旋转,所有的动作都与往常大不相同!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早在城里打了个转,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里来了。  听郭重阳说,秦芹的轻功叫做‘镜湖飞渡’,那不是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诗吗?取自“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一句。莫非李白在整首长诗里暗藏着什么玄机?  马上找出旧课本,翻到李白的这首诗,逐字逐字地反复观摩斟酌,遗憾的是,眼睛都看花了,我都没看出这首诗跟轻功有什么关联!  看来,有机会还得跟秦芹请教。  我又盯着那首诗看了很久,练功练得累了,便沉沉睡去,一觉到天亮。   第一第106章 冤家聚头 我们照常去上班。  路上,她们姐妹俩呵欠连连,显然昨晚上没睡好。我就不同啦,睡得晚依然精神百倍,走起路来就跟刚吃了几吨补品似的,非常有劲,还带风呢!  那自然是我领悟到轻功的缘故,刚刚研究出来的武学成果,不过过瘾怎么行呢?  我已经走得很慢了,不想还是远远地走到前面去了,累得两位大美女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我于心不忍,只好停下等她们。  吴影莲说:“你腿上是不是安装了弹簧,走路这么快?”  我掀起裤管,说:“哪有啊,不信,你检查一下吧。”  唐绢笑着说:“腿上汗毛那么多,都敢露出来,你羞不羞啊?”  我汗!怕被路人看到,便马上将裤管放下来!  我们说笑着去公司,到了公司门口,只见苏奇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早就停在“停车处”了。旁边还多了两辆银色的宾利。  事情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哦!应该是我去接她们来公司才对嘛,怎么她们自己跑来了?我们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不过,我们很快就明白了。  刚进门,一位熟悉的帅GG迎面撞过来,正是贝壳汉姆。很久没见,他仍然那么帅。他终于舍得换下球服,改穿衬衣西裤啦,这要是被他的“粉丝”看到,该是多么的振奋啊!  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你来了。”  我说:“不错,我来了。”有美女在旁,我怕个屁!  看到唐绢和吴影莲,再冷酷的人都会变得热情起来。贝壳汉姆也不例外,他主动地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倪远,别人都叫我‘贝壳汉姆’。从今天起,你们在公司上班期间的安全,就由我负责!”  她们俩报出姓名,跟他打招呼。  我说:“你怎么不去学校呢,跑这里来干什么?”  贝壳汉姆说:“你别管!”  他跟我没什么交情,自然不会对我客气,我丝毫不以为忤。我们上楼去,贝壳汉姆则走向公司门口。  真搞不懂苏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是叫她请保镖吗?怎么把贝壳汉姆叫过来?  我没有去人事部,随着唐绢她们直接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今天可真热闹,办公室里又多了一个人——倪裳,她今天的打扮,跟往常相比,另有一番风韵!生活中的她性感而妩媚,职场中的她,显得高傲而尊贵!  苏奇、温婉儿、倪裳三姐妹当中,倪裳最大,派头自然也最大。她悠闲地坐在总经理的位子上,叨着根古巴哈瓦那雪茄,认真地玩味着。  苏奇和温婉儿站在一旁,偷偷地朝我使眼色。我当然看到了,只是不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见过面了,客气话就免啦。”  哪知道倪裳冷冷地说:“身为下属,连个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我还以为她会跟我讲交情呢,没想到自己表错情了。  倪裳又问:“这两位是……”  苏奇说:“是绢姐姐和莲姐姐。”  倪裳说:“上班期间,哪来那么多的姐姐?”  苏奇碰了个钉子,吐了吐舌头。唐绢和吴影莲只好再次报出自己的大名和职务。只是她们的职务让倪裳想到要裁员。  倪裳说:“最近公司出了些事,受苏总经理的邀请,由我——倪裳——过来协助她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务。至于具体情况,下午的例会再由秘书另行传达。没事的话,请各就各位吧!”  她的话果然很有威严,让人违抗不得。  唐绢和吴影莲领命忙碌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她们只是假装翻看资料,掩她耳目而已。  我差点忘了自己进来的目的,张着嘴巴一句话没说出来,更好笑的是,我竟然忘了离去。  苏奇又朝我使眼色,还努着嘴巴,这回我懂了,她要我快点离开这里。  我脑袋转得飞快,脚步也很快,可还是慢了一步,倪裳说:“吴经理,你上班第一件事应该去人事部,召集手下员工,准备开早会才对,怎么跑到这边来呢?”  我说:“你的话没错,我有些问题不明白,所以过来问个清楚。”  苏奇急得抓脑袋,看得出来,她是多么地希望我快点离开这里,别跟倪裳吵起来。  倪裳说:“有事?问吧!”  我本来想问,关于请保镖的事情,可是,倪裳在场,我不知道该问谁,只好说:“也没什么,我先走了。”  溜之大吉!我心里直呼。  倪裳小小年纪,官威还真大,她说:“你怎么连自己该去哪里都不知道?是不是大清早没睡醒啊?”  她说话的时候,斜视着苏奇,很明显,她在责怪苏奇用人不当。  前次跟她打交道,觉得她还蛮可爱的,想不到,那只是她想引我和小郭进圈套,故意装出来的。现在看到的,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我说:“你这话错……”  “咳咳咳”苏奇在旁干咳几声,阻止我说下去,她说:“你快去给员工开早会吧。”  我心里那股气窝得紧,正想领命而去,倪裳又说话了。虽然我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最关键的字眼已经说出口了。  倪裳步步紧逼:“你想说我错了,是不是?你竟敢公然顶撞上司?”  “顶撞上司”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不把我压扁才怪呢!  苏奇说:“哪有啊,姐姐,你别再为难他了。”  倪裳瞪了我一眼,说:“身为公司的管理人员,竟然不把上司放在眼里,这也太离谱了!”她连苏奇也不放过:“上班期间,绝对不可以张口闭口‘姐姐’这样乱叫,这里是公司,不是家里。才半年时间而已,鼎天就被你搞成这样子,真不知你一天上班在干些什么!”  苏奇撅着嘴巴,满脸委屈地站在那里不吭声。  温婉儿插嘴说:“其实表妹……不,苏总她也很忙的。”  鼎天是温氏企业,也就是温婉儿老爸开的公司,她的话自然有份量。  倪裳说:“习惯已经养成,一下子也改不了啦,关于纪律的问题,下午例会当中,我会重点强调的。总之,从今天起,公司的一切都要规范化,明白了吧?”  “明白!”五个人的声音,但是并不响亮。  我出了办公室,首先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郭重阳。小郭他对倪裳心存幻想,这样的女人身上保留着官僚主义的残余,官威太重,咱老百姓万万惹不起!  头一次见面时,苏奇就形容她“吃人不吐骨头”,我还以为她在说笑话呢。这回算是领教了,哪个男人想泡她,一定死无全尸啊!  回到自己的地盘里,气鼓鼓地坐在那,经她一骂,我连早会都懒得去开。方雪云催了好几次,我说:“早会的内容,我昨天就跟你说了,你传达下去就可以了。”  她并没有发觉,我和吴影莲跟踪过她,还以为我真的中了她的美人计,将会议的内容供出来了呢。想起来真好笑。  不过,这回冤家聚头,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倪裳会如此地针对我,难道是由于郭重阳前次占了她的便宜,恨屋及乌?谁让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又没做错!  早会过后。  方雪云微笑着说:“怎么啦?今天好像有点不高兴哦。”  刚上班就被批了顿,换了是谁都高兴不起来的。我说:“没什么。”  方雪云说:“职务越高压力就越大,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可以跟我说说呀!”  这话听起来,真爽!  方雪云接着说:“假如你觉得憋得慌,我可以给你去去火的。”她的神色妩媚至极,带着几分深入骨髓的风骚劲儿,看得我心头火起嘴角流涎!  她迈着模特步靠近我,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想要干什么。     第一第107章 气晕她 方雪云柔软的身体灵蛇般地缠上来,不愧是舞蹈专业出身的,身体的柔韧性出奇地好。等她坐到我大腿上,双手搂着我脖子的时候,我便扶着她的腰肢,以免她坐不稳。多细的腰啊,盈盈一握,赵飞燕复生见到,肯定会立刻自卑而死!  她的身子有规律地晃动着,她是风,我是叶,树叶随着风摇动。她的微笑竟有着勾魂之意,轻轻地问:“是不是不舒服,妹妹我替你去去火吧?”  这哪里是去火,分明是火上浇油嘛!  不等我有所表示,她的纤纤玉手冲破了制作精良的工作服的隔挡,在我的胸口来回轻抚着。解除我身上的束缚之后,她俨然一块牛皮糖,整个人粘到我身上来,我们之间没了缝隙。  她胡乱地呻吟着,“嗯嗯啊啊”不绝于耳。在我听来,呻吟声如同咒语,情迷意乱,令人难以把持。  我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本领。何况,即使是姓柳的碰到方雪云这种尤物,也会崩溃!  我正想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敲门声把我惊醒过来。这里不是包厢,也不是总统套房,这里随时都有同事冲进来的,我们的行为已经很出格了。  我马上推她下来,不等我招呼,房门竟然打开。我本来想骂来人不懂礼貌,抬头一看才知道,进来之人完全有资格闯进公司的任何地方,因为她是苏奇,苏总经理!  “他……他……想非礼我!”  这时候的方雪云,又变成另外一个人,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楚楚可怜,她的眼泪成了人工喷泉,喷洒而出,神色凄惨,如丧考妣——跟死了老爸老妈似的。  苏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神情有点羞愤,又有些鄙夷。  我们慌乱地穿着衣服。  方雪云哭诉着:“他对我动手动脚,还强迫我脱衣服,……”  苏奇冷哼道:“不要脸!”  方雪云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只是得意之情很快就隐藏起来,摆在我们面前的仍是一张带雨的苦瓜脸,她说:“我开完早会,准备跟他汇报情况,没想到刚走到他旁边,他就……乱来……”  苏奇说:“真无耻!”  方雪云一听,哭得更起劲了,她说:“我怎么这样命苦呢?走到哪里都碰到这种事情,我没脸在公司呆下去了,呜呜呜……”  我正想说话,苏奇说:“好啊,既然没脸呆下去,那还不滚蛋?”  方雪云猝色变色,无限委屈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  苏奇的态度非常强硬,可能是刚刚受了表姐的气,此时正想去去火,她双手叉腰,气冲冲地说:“那你想怎么样?你在公司所干的一切,我心里清清楚楚!再不滚,将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方雪云还不死心,擦拭眼泪,壮着胆子说:“我有什么责任?我是受害人,别以为有钱就可以欺负我们下层劳动者,我要控告你们!”  苏奇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人家只拿一份工资,你倒好,一人拿两份,鼎天一份,远扬一份,你泄露我们公司的机秘,常跟胡非碰头,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要看看证据?”  方雪云哪里还敢狡辩?  苏奇没好气地说:“我今天好心放你一马,识相的快滚!最好别让我看到你!”  方雪云恢复了平常倔强的神情,反正穿帮了,她也不肯示弱,咬着嘴唇,拎着包夺门而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苏奇两个人,气氛十分尴尬,她斜视着我,目光想要射穿我!  我整整好衣服,吱唔着说:“你先坐坐,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许跑!”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我真怀疑外面的同事隔着墙壁都听到了!相识这么久,我从没见过她凶到这种程度,我深呼吸了好几下,准备挨批!  哪知道她的目光越来越柔和,越来越闪烁……最后反而掉过头去了,哭得比刚才的方雪云还伤心。  我走到她旁边,递纸巾给她。  她跺着脚,将纸巾扔在地上,说:“不理你!不理你!”  也不知道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惹得她这般伤心欲绝,肝肠寸断。一定跟倪裳有关,她以前跟我说过,倪氏兄妹总是欺负她。谁要她引狼入室?把倪裳请过来帮忙,分明是替自己找麻烦!  我说:“还生表姐的气吗?你们是一家人,用得着当真吗?”  苏奇二话不说,掐我的大腿。我没料到她会突然之间使出杀手锏,痛得我哭爹喊娘!我反应越激烈,她就越使劲,不用看,指甲掐到肉里去了。  这种坏习惯,她怎么至今还保留着,舍不得改正呢?  前次领教的时候,我双手握着方向盘,动作放不开;这回不同了,我狠狠地扼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指很快就松下来。  我说:“够了!你怎么不知道轻重,活该被表姐欺负!”  苏奇目光中寒芒一闪,高跟鞋飞快地踢向我膝盖,我闪身,她踢中桌脚,“啊”地一声惨叫,矮下身去。  “活该!报应!”我说,心里还隐隐有点兴奋。唉,我怎么变成这种人啦?  苏奇确实是痛得厉害,身子直不起来,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豆大的汗水渗出来,从她额上滚落下来。要知道办公室里冷气开放,室温控制在20摄氏度以下,哪里热了?  再看她,双手捧着腹部,脸色苍白,整个人瘫软下去了。  我的妈耶!情况万分不妙!  我马上扶她起来,可她已经软得跟滩泥一样,我抱起她,放平在桌上,用手枕着她的脑袋,好让她躺得舒服些。  我晃着她的肩膀,轻轻地呼唤着。好几分钟后,她才有点知觉,还好,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做“人工呼吸”了。  她眼睛睁开来一条缝,看着我,缝隙里有泪水泉涌而出,模糊的声音在说:“我……恨……你!”  她的手胡乱地抓着,总算抓到我的手臂,便使劲地掐,力气很小,手不痛,不过,心痛。  我心软了,说:“别生气了,等你好了,再掐我好吗?”同时在想,难道是我做错事啦,把她气晕过去了?  她的手突然垂下来,与此同时,闭上了眼睛。不知是错觉还是幻象,她的双腿还蹬了两下。  我的心猛地往下沉,只有当一个人断气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镜头。我探她的鼻息,有,但是十分微弱。  想不到情况这么严重,我抱着她便往车上赶。  办公室里所发生的这种事,早就惊动了其他同事。刚把她抱到车上,电话就响起来了,而后一路上,电话就没有停过,我没接,来不及接。     第一第108章 第二次入院 苏奇第二次进医院。  我好内疚啊,她“临终”的时候所说的三个字竟是:我恨你!  一想到她的眼神我就抬不起头来,苍天啊,大地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医生出来了,同样的情况,自然由同一个医生应付。我们前次见过面,医生记得我,我也记得他,只是前次不见他有胡子,这回嘴唇上边有那么淡淡的一横。  医生说:“怎么又是你送病人前来,记得你说过,你并不是病人的家属。”  我留给他一个很无奈的笑容,说:“恰好碰到而已。”  医生问:“你是她男朋友?”  我说:“NO。”  医生说:“还是那句话,你得马上通知病人家属,我们需要替她做进一步的疹断!”  我说:“可不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她的病情,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很关心她。”  医生有点不耐烦了,说:“不行,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职业!”  医生不可以向外人透露病人的情况,这一点我一向都支持的。  我说:“你的胡子真好看,看上去很有男人味!”  医生喜形于色,恐怕我是第一个夸他胡子长得好看的人,他颇感意外地反问:“是吗?”  “是的,跟你的脸型搭配起来,非常好看,很有男性魅力!”我又说了一句谎话,用出家人的话说,我的罪孽又深了一层,死之后,要多下一层地狱的!  医生微笑着点头,还用手在胡须上来回抚摸着。他的面皮非常光滑,胡须又淡,我认为他的动作所产生的摩擦力,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我的表情还是打动了他,他说:“既然你是病人的朋友,跟你说说也无妨。病人的头部有问题,而且这种病症还是与生俱来的。由于病人的情况非常特殊,所以,我希望病人尽快跟医院合作,我们也好做出进一步的疹断!”  我问:“有什么特殊?”  我们站在病房门口的过道上,说话非常不方便。医生看看周围,说话的声音非常低:“我是一名脑科医生,从事医疗疹断工作已有二十多年。当病人的头胪往医疗仪器下面一摆,再罕见的奇疾都逃不脱我的判断,她这回是个例外。说实在话,我对她的病例非常感兴趣,医疗费方面,我可以替她向医院争取,看能不能少一点。”  我心想,苏奇可不是付不起医疗费的人,买下上千家这样的医院都不成问题!嘴上却说:“谢谢。她的病情真的这么严重吗?”  医生说:“错!我可没说严重,只是非常奇怪——或者换个词也行,有趣——奇怪并不代表严重。”  他的话让我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哪有医生说病人的疾病有趣的?我怀疑他是不是太迷信医学了,恨不得人类多生病痛,也好天天给别人看病。  我忍不住问:“有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是最关键的。  医生说:“有待疹断!”  他的话真叫人揪心呐!我不禁为苏奇悲!  我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医生说,“千万记得通知病人家属,别像上次那样逃跑哦!”他说完,离去。  说得我心里沉甸甸的,自古红颜薄命,从来美女无福,她突然晕倒时的情形实在太吓人了。天妒红颜,难道我们的小奇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老天爷,你也太残忍了吧!老子跟你没完!  苏奇醒过来了,正躺在病床上不动,见我进来,立刻用毯子蒙住脑袋。我坐到她旁边,发现白色的薄毯有些发黄,不太干净,异味肯定刺鼻,但她宁愿蒙着头闻异味,也不愿看我。  我说:“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吃亏的是自己。”  不说话。  “大不了,我以后让你掐,行了吧?”  没动静。  我掀她的毯子,她紧紧地扯住,毯子下面传来“呜呜呜”的哭泣声,像猫。  我说:“要是我有什么地方错了,你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委屈了自己!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商量的呢?”  苏奇掀开毯子,噙着泪水,说:“你混蛋!”  我说:“混蛋也是蛋,打杯开水来,冲给你吃了吧?”  苏奇破涕为笑,说:“你刚才说过了,让我掐的,还算不算数啊?”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但是我现在不想掐你了,我想弹你的额头!”  我来不及表态,额头已被她“咚咚咚”地弹了三下,不是掐就是弹,够我受得了。  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暴力倾向。”  “胡说八道,不许你乱讲。”  又是“咚咚咚”地三下暴响,我捂着额头叫苦不迭。  我们吵了一下子,她就安静下来。她先前那么激动,肯定有原因,我问:“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苏奇说:“你混蛋。”  我说:“混蛋不是被你冲开水吃掉了吗?还骂我!”  梨花带雨,嫣然一笑,原本妩媚的她此时看起来更加可爱,要不是她躺在病床上刚刚醒过来,脸色有些苍白,定会更加迷人。  我禁不住说:“这样子多好啊,别老是动不动就生气,掐人。”  苏奇说:“我就是这样子,你受不了我吗?”  “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听了,一脚蹬开毯子,修长的双腿架到我肩上来了,想要骑上来。男人的肩膀何等的尊贵,怎么可以被女孩子骑呢?  我顺势倒下去,将她压在了病床上。  两张嘴,四片唇粘在一起,慌乱间,我竟然摸到了她胸前的软肉。  苏奇满脸通红,膝盖顶在我腹间,将我顶下来。  “就知道占女孩子便宜,鄙视你!”  声音既嗔且怒,看来办公室里的事,她真的生气了。我尴尬至极,一下子无言以对。  苏奇说:“我要你监督她,你却跟她搞在一起,太让我失望了。”  我说:“工作需要嘛!”  “还贫嘴,你跟我都没有那么亲热过,凭什么便宜了她?”  我汗!  苏奇说:“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不知道你们搞出什么事来?见到美女双膝发软,极度鄙视你!”  我狂汗!  苏奇说:“倪裳责备我不应该请你来,我跟她吹嘘,你如何如何有本事,如何如何承担着重任,可今天的事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在她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我说:“是有点失职,哪有那么严重?”  苏奇说:“表姐她为人很苛刻的,一点点过失,都会严肃处理,总之,你这回让我很失望!”  唉,情况变得太快了,我说:“谁让你把倪裳请过来的?”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于公于私,我都没资格干涉这个问题。  苏奇说:“我跟她随便聊了几句,她就自告奋勇地跑过来帮忙,表哥也一样,将他的同学都请过来,说是充当保镖。”  我说:“他有什么用?我叫你请保镖,你却把他搬过来,I服了U。”  苏奇说:“是我不对,行了吧?总之呢,我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说到安全问题,我不得不提醒她,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脑袋……有什么不舒服?”  “你怀疑我脑子有问题?”  “NO,你理解错了。”  “你才有问题呢,我没事啦,走吧。”  “不行,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医生的话也能信吗?不理他,我们走吧。”她说着,下床,准备走人。  我很想将医生的话全部转述出来,又怕给她造成精神上的负担,“病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压力!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走啊?”她站在门口说。  我正在思索问题呢,稀里糊涂地跟着她溜走了。     第一第108章 第二次进医院 苏奇第二次进医院。  我好内疚啊,她“临终”的时候所说的三个字竟是:我恨你!  一想到她的眼神我就抬不起头来,苍天啊,大地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医生出来了,同样的情况,自然由同一个医生应付。我们前次见过面,医生记得我,我也记得他,只是前次不见他有胡子,这回嘴唇上边有那么淡淡的一横。  医生说:“怎么又是你送病人前来,记得你说过,你并不是病人的家属。”  我留给他一个很无奈的笑容,说:“恰好碰到而已。”  医生问:“你是她男朋友?”  我说:“NO。”  医生说:“还是那句话,你得马上通知病人家属,我们需要替她做进一步的疹断!”  我说:“可不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她的病情,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很关心她。”  医生有点不耐烦了,说:“不行,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职业!”  医生不可以向外人透露病人的情况,这一点我一向都支持的。  我说:“你的胡子真好看,看上去很有男人味!”  医生喜形于色,恐怕我是第一个夸他胡子长得好看的人,他颇感意外地反问:“是吗?”  “是的,跟你的脸型搭配起来,非常好看,很有男性魅力!”我又说了一句谎话,用出家人的话说,我的罪孽又深了一层,死之后,要多下一层地狱的!  医生微笑着点头,还用手在胡须上来回抚摸着。他的面皮非常光滑,胡须又淡,我认为他的动作所产生的摩擦力,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我的表情还是打动了他,他说:“既然你是病人的朋友,跟你说说也无妨。病人的头部有问题,而且这种病症还是与生俱来的。由于病人的情况非常特殊,所以,我希望病人尽快跟医院合作,我们也好做出进一步的疹断!”  我问:“有什么特殊?”  我们站在病房门口的过道上,说话非常不方便。医生看看周围,说话的声音非常低:“我是一名脑科医生,从事医疗疹断工作已有二十多年。当病人的头胪往医疗仪器下面一摆,再罕见的奇疾都逃不脱我的判断,她这回是个例外。说实在话,我对她的病例非常感兴趣,医疗费方面,我可以替她向医院争取,看能不能少一点。”  我心想,苏奇可不是付不起医疗费的人,买下上千家这样的医院都不成问题!嘴上却说:“谢谢。她的病情真的这么严重吗?”  医生说:“错!我可没说严重,只是非常奇怪——或者换个词也行,有趣——奇怪并不代表严重。”  他的话让我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哪有医生说病人的疾病有趣的?我怀疑他是不是太迷信医学了,恨不得人类多生病痛,也好天天给别人看病。  我忍不住问:“有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是最关键的。  医生说:“有待疹断!”  他的话真叫人揪心呐!我不禁为苏奇悲!  我说:“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医生说,“千万记得通知病人家属,别像上次那样逃跑哦!”他说完,离去。  说得我心里沉甸甸的,自古红颜薄命,从来美女无福,她突然晕倒时的情形实在太吓人了。天妒红颜,难道我们的小奇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老天爷,你也太残忍了吧!老子跟你没完!  苏奇醒过来了,正躺在病床上不动,见我进来,立刻用毯子蒙住脑袋。我坐到她旁边,发现白色的薄毯有些发黄,不太干净,异味肯定刺鼻,但她宁愿蒙着头闻异味,也不愿看我。  我说:“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吃亏的是自己。”  不说话。  “大不了,我以后让你掐,行了吧?”  没动静。  我掀她的毯子,她紧紧地扯住,毯子下面传来“呜呜呜”的哭泣声,像猫。  我说:“要是我有什么地方错了,你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委屈了自己!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商量的呢?”  苏奇掀开毯子,噙着泪水,说:“你混蛋!”  我说:“混蛋也是蛋,打杯开水来,冲给你吃了吧?”  苏奇破涕为笑,说:“你刚才说过了,让我掐的,还算不算数啊?”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但是我现在不想掐你了,我想弹你的额头!”  我来不及表态,额头已被她“咚咚咚”地弹了三下,不是掐就是弹,够我受得了。  我说:“看不出来,你还有暴力倾向。”  “胡说八道,不许你乱讲。”  又是“咚咚咚”地三下暴响,我捂着额头叫苦不迭。  我们吵了一下子,她就安静下来。她先前那么激动,肯定有原因,我问:“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  苏奇说:“你混蛋。”  我说:“混蛋不是被你冲开水吃掉了吗?还骂我!”  梨花带雨,嫣然一笑,原本妩媚的她此时看起来更加可爱,要不是她躺在病床上刚刚醒过来,脸色有些苍白,定会更加迷人。  我禁不住说:“这样子多好啊,别老是动不动就生气,掐人。”  苏奇说:“我就是这样子,你受不了我吗?”  “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听了,一脚蹬开毯子,修长的双腿架到我肩上来了,想要骑上来。男人的肩膀何等的尊贵,怎么可以被女孩子骑呢?  我顺势倒下去,将她压在了病床上。  两张嘴,四片唇粘在一起,慌乱间,我竟然摸到了她胸前的软肉。  苏奇满脸通红,膝盖顶在我腹间,将我顶下来。  “就知道占女孩子便宜,鄙视你!”  声音既嗔且怒,看来办公室里的事,她真的生气了。我尴尬至极,一下子无言以对。  苏奇说:“我要你监督她,你却跟她搞在一起,太让我失望了。”  我说:“工作需要嘛!”  “还贫嘴,你跟我都没有那么亲热过,凭什么便宜了她?”  我汗!  苏奇说:“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不知道你们搞出什么事来?见到美女双膝发软,极度鄙视你!”  我狂汗!  苏奇说:“倪裳责备我不应该请你来,我跟她吹嘘,你如何如何有本事,如何如何承担着重任,可今天的事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在她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我说:“是有点失职,哪有那么严重?”  苏奇说:“表姐她为人很苛刻的,一点点过失,都会严肃处理,总之,你这回让我很失望!”  唉,情况变得太快了,我说:“谁让你把倪裳请过来的?”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于公于私,我都没资格干涉这个问题。  苏奇说:“我跟她随便聊了几句,她就自告奋勇地跑过来帮忙,表哥也一样,将他的同学都请过来,说是充当保镖。”  我说:“他有什么用?我叫你请保镖,你却把他搬过来,I服了U。”  苏奇说:“是我不对,行了吧?总之呢,我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说到安全问题,我不得不提醒她,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脑袋……有什么不舒服?”  “你怀疑我脑子有问题?”  “NO,你理解错了。”  “你才有问题呢,我没事啦,走吧。”  “不行,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医生的话也能信吗?不理他,我们走吧。”她说着,下床,准备走人。  我很想将医生的话全部转述出来,又怕给她造成精神上的负担,“病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压力!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走啊?”她站在门口说。  我正在思索问题呢,稀里糊涂地跟着她溜走了。   第一第109章 调查她 我们离开公司的时候,身上都穿着工作服,十分显眼。冲出医院后,我看了看手机,8个未接电话,吓得我头都大了,都是公司打过来的,应该是倪裳她们,我马上回复了电话。  电话打完,我们人已到车内。  我说:“想不到,我们就这样放过了方雪云她们三个。”  苏奇说:“是不是舍不得啊?这也难怪,她那么漂亮!”  记得前几天,我在方雪云面前,间接地说过,她比苏奇要漂亮。现在,趁着她不在,我说句公道话,两人都很漂亮,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我转述医生的话:“你不可以操劳费神,更加不可以生气,知道了吗?”  “那多好啊,最好什么事都不用**心,你来宠我吧,吴新哥哥!”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照顾你,让你吃饱了睡觉,睡醒了长膘,好不好?”  “好!”苏奇“格格格”地娇笑着。  医生说苏奇的病症是与生俱来的,也就是从父母那里遗传来的。我突然对她家里的情况发生了极大的兴趣,别以为我多管闲事,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朋友的家庭背景而已。  我问:“你爸爸最近好吗?”她曾经跟我说过,妈妈已经去世,我不方便询问,怕勾起她伤心。  苏奇一愣,说:“你干吗东拉西扯的?刚刚说到开心的地方,无缘无故就岔开话题。”  我讪笑着问:“我想多了解你一些而已,说来听听好吗?”  苏奇说:“爸爸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不是吧?他不在家里吗?你们没有联系吗?”我惊问。  “或许在大洋洲,或许在北美洲,总之呢还在地球上,具体在哪个国家,我就不清楚了。他很少管我的,我一直住在姑妈家,也就是倪裳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国际间谍吗?跟耗子一样四处乱窜。”  “呸,才不是呢!”  “你妈妈去世后,他有没有另外结婚啊?”  “没有啊?哪有?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爸爸回国的话,住哪里呢?”  “你干吗?调查户口啊?他在国内也有房子啊,留给我的。可是我一个人住,晚上有点怕,干脆跟表姐他们住一起啰!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享受‘二人世界’啊?”  我暴汗!吓得舌头有点打结:“呃,这个嘛!不是滴!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爸爸他身体好吗?脑子方面……”下面的话不好表述,我只好用手势代替。  “你才脑子有问题呢!再说,我跟你没完!”她说着,掐我手臂。  她的力气已经恢复,痛得我呲牙不裂嘴。  我忍着痛,说:“那你妈妈呢?她生前有没有……”不好表述,依然打手势。  我突然觉得,哑语比我们的普通话表现力更强一些!  一提到妈妈,苏奇眼圈就红了,她说:“妈妈走的时候,我才五岁,就连她的模样儿,我都没了印象,哪还记得那么多?”  我想说,五岁不算小了,人家莲妹妹,三岁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苏奇又说:“人都死了,肯定是有病的啦,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病,爸爸也没提过。”  我本来还想问她“爷爷奶奶”的情况,见她声音有点哽咽发颤,我就不方便再问下去,只是担心她的病情,找个机会,一定要跟贝壳汉姆说说,好让她接受疹断。  苏奇说:“看着你忧心忡忡的样子,我真开心呐!”  “什么?你竟然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岂有此理!”  “怎么会呢?你忧心说明你还关心我,我当然开心啦。放心吧,我脑子没问题的,是医生胡说八道的。我爸爸更加正常啦,至于妈妈嘛!虽然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是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不难想象我妈妈肯定是个大美女,对不对?”  “……”我又打了个手势,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奇说:“那个医生的脑子才有问题呢,竟然说我的病症‘有趣’,***,简直是诅咒我!”  “你都听到啦?”我惊问。  “当然啦,你们说得那么大声,我想不听都不行呀?我本来想假装有事的,让你多担心一下子,然而你真的担心我,我就心软了……”她的声音开始很高,很来低下去了,俏脸染红,娇羞无限。  女人心,海底针,永远别以为自己了解女人!实在不敢相信,短短时间之内,她的情绪波动会如此之大。  既然她全都听到了,我就大着胆子问:“你以前有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得晕过去呢?”  “哪有啊?你当我是豆腐做的,我有那么脆弱吗?”她笑了笑,说,“……除了前次之外。”  这就更奇怪了,按照医生的检查,症状应该经常伴随着她才对啊?怎么会前不久才出现呢?她说话的时候,我死盯着她的双眼,她也看出了我的怀疑,眼睛都没眨一下,话说得非常坦荡,绝对可信!  我说:“你没事就最好啦,假如有什么不舒服,千万要记得跟我说啊。”  “知道啦,吴新哥哥。”  我不再问她,可她认为自己说了这么多,有些吃亏,于是反问我这些类似的情况。我只好将家里的情况如实奉告。  我们直奔鼎天,下午还有例会要开呢。离鼎天近了,心思便收回到工作上来了。  苏奇说:“最近的重点工作就是,完成公司的市场拓展任务,昨天我们说过,未来的半年之内,我们要进军拉丁美洲,讯速地占领市场,击垮远扬。”  “好!”我豪气万千地呐喊助威。  苏奇说:“这回你一定要替我争口气,别让倪裳看不起我们了。”  “好!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事好像超出了我的工作范围?我是人事部经理,专管人事方面。再说啦,当初加入鼎天的时候,你也没提醒我任务会这么重啊?”我不无郁闷地说。  苏奇说:“拉丁美洲嘛!入乡随俗,起码,我们要会说拉丁语才行啊!所以,这次全靠你了。”  “还有莲……姐姐,她也会说拉丁语。”  “真的?实在太好了!你们强强联手,一定要加油,不能让倪裳小看我们。”她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  我生怕她一激动,又晕过去,好在这种担心没有变成事实。想到不久的将来,我就有机会跟莲妹妹联手,心里喜不自禁,差点忘了自己在开车。  “仔细开车,别开小差,我的生命掌握在你手中呢!”苏奇说。  “喔,知道,放心吧。”我答道。     第一第110章 罚你款没商量   我抱着苏奇进医院的情形,很多同事都看在眼里了。所以,他们看到我俩回公司,目光有些好奇。我本来想送她到总经理办公室的,又怕倪裳责怪,只好在楼梯间分手,我独回人事部。  哪知道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电话就响了,倪裳冰冷的声音钻入耳朵:“过来一下,马上!”她一说完,急速地将电话砸下,声音震人鼓膜。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骂:“太没修养了,我又没非礼你,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呢?都说脾气火暴影响美容,再不收敛点,祝你明天变成丑八婆!”  我满腹牢骚地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只有她们三姐妹。  我觉得有些奇怪,问:“还有两位秘书呢?”  苏奇用手抹抹脖子,显得难堪至极;温婉儿转过身,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倪裳说:“方雪云她们走了,公司一下子少了三位秘书,我暂时将唐绢和吴影莲调到副总的办公室去,你没意见吧?”  别的事情我没意见,但人事的调动我绝对有意见。当初她们俩加入鼎天,纯粹是觉得跟苏温两人在一起好玩,而苏温两人也没指望她们俩能办什么实事,现在倒好,倪裳一来,就把她们俩“下放”到副总经理那里去了。  虽然她们绝对有能力胜任,但是,这种调动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我说:“好像没经人事部的批准哦?”  “现在批也不迟。”倪裳说着,递给我文件和笔,“你签个名就可以了。”  我接过来,半晌没动。  倪裳说:“签啊,你不会是激动得连名字都不会写了吧?”  我笑着说:“我不签。”  “为什么?”  “很简单,我不同意她们的调动,所以不签。”  “没关系,总之呢,她们俩已经到那边上班去了,签不签无所谓!”  确确实实无所谓,她完全有这个权利调动公司里的任何一个员工,包括我在内。那还叫我过来干什么,摆明了想羞辱我!  我看看苏奇和温婉儿,只能看到她们的背影,看不到她们的脸。  “可能你会说我专断,说我滥用职权。”倪裳说,“其实不是的,这是我们三个一致商量,并且征求了当事人的意见之后,达成的共识。”  “少来这一套!”  “怎么啦,很生气吗?如果你觉得很受气,随时可以向我请长假!我会在第一时间批准。”  我气得差点爆炸了,她的话再明显不过:我在鼎天只是个多余的人,可有可无。这么久以来,我何曾受过这种蔑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说:“好啊,我马上……”  “请假”两个字让我活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去了,因为苏奇和温婉儿转调过头来看着我,她们的目光让我内心为之一暖。再看倪裳,嘴角挂着一丝“阴谋得惩”的奸笑,似乎在讥笑我不堪一击!我很快冷静下来,这么快就走了,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  想到这些,我笑着说:“好啊,我马上签名!”  “刷刷刷”地几下子,签好了名。  倪裳微微有些变色,她没想到我会忍得住这口气。  我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工作去了。”  倪裳说:“别急,事情多着呢!刚才人事调动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是你问起我只好答复你。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说,你被罚款了。”  “什么?罚款?”  我的声音有点尖,三位美女都看着我。  倪裳有点得意,她笑着说:“你肯定不服啦,是不是?”  我“哼”地冷笑一声,倪裳接着说:“原因就是,你在工作期间跟秘书调情,严重地影响了公司的声誉。至于罚多罚少呢,公司的制度你比我‘更’清楚。”她把那个“更”字说得很重,分明是在讽刺我。  我说:“我当然清楚,罚500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倪裳笑着说:“好,爽快!我也不想为了罚款的事,影响了咱们之间的感情,难得你这个大款视钱财如粪土,不在乎身外之物,那就这么办啦!”  “方雪云是远扬的人,她对我施以美色,我不可以拒绝,只能接受。”  倪裳笑着说:“你这个逻辑有问题,凭什么她投怀送抱,你就不能拒绝?”  靠!她笑得……笑得……还真好看,只是一下子被罚了500块,够我一个月的房租了,有点心痛,没有心思欣赏她的笑容。她的问题让我难以回答。  她递给我罚款单,温柔地说:“没意见的话,请签个名。”  反正是罚款,我潇洒地大笔一挥,挥去了500块。倪裳感到非常快意,整人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哦,只是被人整,就很不爽了。  倪裳又递给我一张,我一看,不是别的,还是罚款单,惊问:“又罚!为什么?”  倪裳眉飞色舞地说:“你看看自己的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一个未接电话罚100,自己算,看有没有罚错。”  我早看过了,总共8个未接电话,也就是罚800块。我核对罚款单上的数据,果然丝毫不差,正是800块,我说:“当时情况很急,人家没空接电话嘛,这也罚?”  小奇晕倒,她肯定知情,这种情况还罚款,简直太无人道了。  倪裳说:“上班期间,不管人在哪里,公司的电话都是非接不可,这次没给公司造成损失,所以只罚800块,否则,更多!这也是公司的制度,你应该清楚的哦?想开点吧,反正公司每个月都有300块的电话费补助,其实呢,等于只罚了你500块而已。”  我汗!  难怪她打那么多的电话,我还以为她关心表妹呢,原来是想着罚我的款!  两个500等于1000,OH,MYGOID!我一个月才多少钱呐!这样剥削劳动人民,真是岂有此理!  “签吧签吧,快点签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说得非常轻松。不过,没办法,我只好再潇洒地挥动手中之笔,签上“吴新”两个字。  倪裳笑着说:“想不到我刚来公司,就逮到我两次,看来,你是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哦。”  我说:“事情多着呢,既然你喜欢没事找事,我也没办法。”  倪裳说:“只要没人故意制造事端,公司怎么会有事呢?”  我反唇相讥:“我故意制造事端,你可以罚款处置;假如公司以外的人故意制造事端,你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呢?”同时感叹,女人就知道占些小便宜,一旦大事当头,除了哭之外,别无他法!  倪裳说:“我自有办法,用不着你操心。”  我说:“那最好。”  倪裳说:“你也别生气,这点钱,公司迟早会偿还给你滴!来日方长,我会好好关照你滴!”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滴!”  说着,看了苏温两人一眼,转身想走。  苏奇说:“下午有例会要开,我们商量……”  “咳咳咳”倪裳打断她,说:“下午的事下午再说不迟。”  我早就明白了,不就是市场拓展的事吗?看到她那得意洋洋的笑容,我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     第一第111章 市场拓展计划 下午两点钟,公司正式召开例会,参加会议的除了倪裳她们三姐妹、三个副总经理之外,还有各个部门的经理人——包括我。  可我在开会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要不是苏奇偷偷地掐我大腿,我差点睡着了。  以前我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开会,在学校的时候如此,走向社会之后仍然如此。会议的内容,十分繁琐。  倪裳豪壮地说,有了她的加盟,将领导公司走向正轨,好像没有她,我们都越轨了。  她还提醒我,人事部目前的状况是多么的糟糕,挨个项目批评之后,最后假惺惺地表示同情,说我刚刚上任,情有可原,别挫了自信心。真服了她,年纪轻轻就懂得外交辞令。  会议的重点是“公司的市场拓展”问题,这点,我倒是十分有兴趣。  因为公司打算在下半年进军拉丁美洲,想在打美地区打开市场,这也是鼎天走向全球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从目前的现状来看,在我国,最为拉美地区的消费者认可的珠宝公司是远扬,而不是鼎天,我们的压力可想而知。  如果我们能跟拉美当地的一些珠宝公司建立起良好的客户关系,无疑将会大大地推动整个拓展计划,实际上这也是必要的措施。而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最有可能“勾搭”到的客户公司就是“维纳珠宝有限公司”,因为该公司的总裁哈尔先生将于两日后抵达本城,参加白望云所举行的生日晚会。  需要说明的是,鼎天急于结交维纳,并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维纳在拉美的地位,就好比鼎天在国内,是行业中的顶尖。  那么,白望云是谁呢?他就是我们的父母官——市长。  白市长五十大寿,两天之后在“玉皇楼大酒店”举行生日晚会。  能跟市长搭上关系、受到市长邀请的人,除了政界的朋友之外,都是些富商大亨,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他们的不同点很多,共同点只有一条,有钱。  至于哈尔受到白望云邀请的原因,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堂堂市长认识几位外国友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对吧?  倪裳的爸爸倪鸿飞跟白望云市长有些交情,所以,请贴自然送到了倪家,爸爸不在国内,只好由女儿代劳前去赴宴祝寿。  理论家说,世界上任何两个人,中间只隔着三个人。打个比方,就拿我和联合国秘书长来说吧,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之中,有一个就是联合国秘书长。这个理论表明,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都可以冠冕堂皇、名正言顺地扯上关系。  鼎天跟维纳之间,证明了这个理论的正确性。  我们非常看重这次宴会,目的呢,就是接触哈尔先生,跟他谈妥市场拓展的问题。具体问题很多,我们早就拟好了文件,只要哈尔先生同意,签个字就行了。  大家都是白市长的贵宾,谈起话来十分方便。问题是,远扬公司胡氏也在被邀之列,而且胡家跟哈尔先生早有交情。  做生意说到底就是看人,只有认可你的人,才会认可你所卖的东西!只要认可了你这个人,不管你卖茶叶蛋,还是卖避孕套,都会买。所以跟人家谈合同,其实是谈感情。  在哈尔先生心目中,先入为主,远扬已经被他认可,所以,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让哈尔先生接受鼎天,难度之高,可以想象!  我们需要做很多准备,有资格前去赴宴的人,得符合条件。会议最后确定了人选,除了她们三姐妹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我。  真是太让我感动啦!所谓危难之时显身手嘛,她总算还记着我的好处!可是苏奇之前向我透露,莲妹妹也是其中一个哦,怎么临时变卦了呢?  所以,会议一散,我立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倪裳说:“你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呢?通常来讲,这样的生日宴会去两个人就够了,三个都超标了,我们去了四个你还嫌不够啊?要不要全家出动?”  苏奇和温婉儿捂着嘴在笑。  我说:“那干脆去两个好了。”  倪裳说:“你不想去是吧,好啊!我批准!”  苏奇抢着说:“不太好,吴经理会说拉丁语,比我们更懂哈尔先生的生活习惯,他不去,很容易出乱子的。”  就是,我不去,人家骂你都听不懂,还以为在夸你呢!  倪裳说:“我会安排翻译前去。”  温婉儿说:“也不好,毕竟这次是生日宴会,不是商业活动,如果带个翻译去,陌生的脸孔,我们就露了形迹,白市长不高兴不说,恐怕会引起哈尔先生的反感。我们只能假装无意地引起他的兴趣,获得他的好感之后,再切入主题。万一他硬是不落圈套,我们还能全身而退,以后有机会再专程前去洽谈。”  “他又不是大明星,也是陌生面孔啊,再说啦,他跟去,和翻译也没啥区别。”倪裳反击。  温婉儿说:“不同,不同,我们还有个极其厉害的对手呢。”  “就是那个胡非?”  “没错,没错,吴经理跟他交过手,更熟悉他的举动。这个计划很重要,任何一个步骤,都要做到万无一失。再说,人选的问题,你刚才在会议上已经宣布了,人一走,马上更改,影响多不好啊?”温婉儿说。  看不出来,她考虑问题挺周到的。  加上苏奇在旁边推波助澜,倪裳没好气的说:“好吧,好吧,让他跟去吧,是你们决定的,出了乱子可别赖我!”  两人齐声说:“不会的,不会的。”  我就站在旁边,她竟然用这种语气说话,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似的,靠!太气人啦。  等倪裳走了,温婉儿庄重地对我说:“计划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这次赴宴的重要性也不用我多说了,你的重要性也不用我多说了……”  “那你还说个屁!”苏奇打断她。  “总之呢,一切都不用我多说,你明白的,对吧?”温婉儿对我说。  我说:“明白。”  苏奇说:“可是有些问题,你最好注意,比如商业应酬场合,一些基本的礼仪啊,还有你的举止形象,也要改改!”  “我的形象不好吗?”  “呃,这个嘛,坦白地来讲,你称得上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小孩子小姑娘也会盲目地迷恋上你。不过呢,在正式的社交场合,你并不太……”她跟我学的,碰到不好表述的话,就打手势。  我说:“我知道自己长得不是好标准,没办法。”  苏奇说:“好在宴会两天之后举行,这两天,你去商场买套好的西装,好好地包装一下,再请绢姐姐和莲姐姐帮你改造改造,相信你行的!千万记得买领带哦!本来呢,我可以陪你去的,但是……”又打了个手势,代替了那些不方便诉说的理由。  她递给我钱,说:“我累得你罚了一千块,你先拿去用吧。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完成任务。这次完成任务,以后就没人敢小瞧我们了。”  我没有推辞,接下钱,说:“一定会成功,一定!”     第一第112章 抓小偷 两天时间之内,要一个人完全改变自己的形象,这可能吗?  回到家里,我跟她们谈论起这个话题。  吴影莲笑着说:“别人或许可以,你就不行啦,因为你是个老顽固,改变不了的了。”  我说:“不是改变不了,而是没有必要改变。这样子有啥不好呢?关于‘风度’这个问题嘛!我已经写成了论文,详情请登陆我的博客: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欢迎关注!”  吴影莲笑着说:“哪来的狗屁博客,应该是你的猪圈才对!”  我说:“不是的,养猪是以后的事。”  说到养猪,我们深情地对视一眼,因为我们早就约定,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之后,便老家养猪,过那种安定平静的幸福生活,四目交集,彼此心领神会,感到心头温暖。  吴影莲指了指厨房,示意我别让唐绢听到了,今天轮到她值勤,她正在里面烧菜呢!  真是做贼心虚,搞得我们跟偷情似的。  吴影莲说:“吃完饭,我陪你去商场买衣服,好不好?”  我说:“不用了,你们照常去公司上班,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不过,衣服买回来之后,还请你们替我改造改造!”  “好,务必把你打扮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我汗!  唐绢端着饭菜出来,听到我这个问题之后,却说:“人是可以改变的,你的形象本来就很好,稍微包装一下就OK了,放心吧,有我们呢!”  我说:“这次宴会非常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呢?用温婉儿的话说就是‘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了’,想想看,整个公司,除了她们三姐妹之外,就我一人有这个资格!”  吴影莲反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了不起,而我们都很没本事,是不是?”  呵呵!正是此意!我微笑着,不置可否!  唐绢笑得有点神秘,她问:“是不是白市长的生日宴会?”  我说:“正是!知道厉害了吧?堂堂市长大人五十大寿,他的生日宴会,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的!”  我越说越得意,其实我并不看重什么市长的大寿,只是想气气两位争强好胜的美眉而已!哪知道我的话,她们完全没有听进耳朵里去,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反倒是我,一个劲地说话,少吃了很多美味,这回亏大了,快抢!  吃完饭,送她们去公司上班。我呢,便到街上四处转悠。对一个男人来说,买衣服绝对是件头痛的事情!以前我穿地摊货;后来拍拖了,到商场专买“跳楼价”;现在身上穿的,正是前次吴影莲在商场替我挑的,看上去勉强还行。那些都谈不上买衣服,真正意义上的买衣服,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为此,我特意潜入电脑城,假装买电脑,其实是借用他们的电脑在“百度”上搜索西装的品牌及其价格,收集好足够的资料之后,我便飞快地逃离现场,直奔商场!  好在DD城里大商场真不少,衣服到处有得卖,我是个图简单的人,本着“就近原则”,最先经过的商场,便是我花钱的地方!看来今天运气实在不错,因为一出电脑城,就看到前面有家商场在搞宣传促销活动。  商家请了四名青春靓丽的女模特,在商场门口搭了个露天舞台,光天化日之下搞起了“内衣秀”,四位模特都是金属色的皮肤,大面积地裸露刺激着行人的饥渴,火辣辣的漏*点引人驻足!  别人我不敢说,我是被她们吸引过去的。看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的“漏*点表演”——除了三点重要的部位之外,全身上下被我瞧了个饱——不进去花点钱,感觉很对不起人家似的,上个厕所还得交费呢!  随着旁人的脚步,我走进商场去。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实在寒碜!看情形已到了“清货阶段”,大批大批待售的东西堆在地上,跟小山丘似的。从外面来看,我以为商场有很多层,岂料电梯入口处挂着个牌子,上面几个字我还认得:顾客止步。  我汗!  心中直呼中计,这里面的东西跟地摊货根本没分别!马上闪人!  正当我退出来的时候,眼角闪过一道奇异的风景。我看见一个无比清纯金发碧眼的美眉,正撅着嘴巴,拎着皮包从里面走出来。多养眼的混血美女啊,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也能第一眼认出她来。我的心一颤,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她是何碧,一个很久没见面的“朋友”。  跟我一样,她也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这种档次的商场,实在不应该进来!所以只看了几眼,她就急着往外走。我站着不动,只等她走过来,便跟她打招呼——我本来想避开的,然而没有这样做。  没想到,何碧被保安拦住了,那个保安是个大块头,足足有一米九以上,我怀疑他是NBA出来的。  保安委婉地说:“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付钱了?”  何碧脸上一红,怔怔地说:“没有啊,我没买东西,干吗要付钱?”  保安指着过道上的红色扫瞄仪,那是安全检测装置,他说:“但是你的包里,却有我们商场的东西!”  何碧更加不解,大概是生气的缘故吧,脸色有些发白,她说:“你怀疑我偷东西?简直胡说八道!”  保安说:“请把包给我检查一下!”  何碧可是大学生,又受过西方的教育,对人权看得很重,她哪里肯依,气嘟嘟地说:“你这样做就是侵犯我的人身安全,属于犯法行为,我会投诉你的。”  保安也很认死理,他认定何碧偷了东西,黑着脸质问:“没偷东西,我们的安全检测器怎么会响呢?”  争吵声很快引起了喧哗,有不少顾客围上去,其他几名保安也聚拢过来,议论纷纷,一时间,场面噪动起来!  这时候,我发现靠窗的地方,有个汉子正将一双双皮鞋往外扔,而窗子外面,还有两个接应他的伙伴。我扫视一眼四周,整个商场里竟然没有电子监控器,难怪小偷有机可趁!  我很快就明白了,疾冲到保安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保安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当然没事,不过,你有事啊。”我指了指小偷,那家伙正在那大扔特扔。  大块头冲锋起来不比NBA里面的那些哥们慢,小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扣住了手腕。窗外两人,提着一麻袋皮鞋,溜之大吉!另外三名保安追了出去,从他们的速度来看,估计是追不上了。  保安将小偷和何碧都带到了商场的办公室,我担心她的安全,自然也跟了过去。     第一第11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事情再明显不过,然而那名保安却茫茫然。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保安头头——队长——问到事情的经过的时候,他竟然理不清头绪,答不上话来。  队长只好问何碧:“怎么回事?”  何碧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到我,有些尴尬,指着大块头保安,说:“你还是问他吧?”  反而是那位小偷口齿最伶俐,他指着何碧,说:“她偷东西,东西在她包里!”  保安队长正想说话,我抢先说:“你怎么知道东西在她包里呢?”  小偷说:“我亲眼见她偷的,保安大哥也是这么说的。”  我说:“错,因为东西是你亲手放进她包里的!”  “你莫乱讲啊?我又不认得她。”  “你见她长得漂亮,引人注目,就偷偷地将东西放进她的包里,等她出门的时候,检测器一响,就会引起骚乱。而你呢,趁大家忙着看热闹,就偷商场里的鞋子,这正是你‘声东击西’的计谋。一共偷了32双,我在旁边数得清清楚楚。”我故意说了个准确数字,唬得他矮了半截,究竟偷了多少双,他自己都不知道。  小偷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说:“你的想象力、推理能力都很强,可惜你说错了,我没偷东西!”  大块头说:“被我亲手逮到了,还敢说没有!”  小偷死咬着不放:“证据呢?逮到我有什么用?你说的而已,又没有证据!我也会说我没偷啊!再说啦,我所偷的东西哪里去了?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是没用滴!”  大块头说:“我亲眼看到你将鞋子扔到窗外,还敢抵赖!”  小偷双手抱在胸前,牛气十足地说:“那鞋子呢?”  保安“唔”了一声,答不上来。看来小偷留意商场很久了,对里面的一切非常熟悉,他认准了商场没有电子监控系统,只要将东西来个乾坤大挪移,便不会留下证据,所以有恃无恐。  队长发火了:“你们上班干什么去了?小王和阿蔡呢?”  大块头说:“追小偷去了。”  队长说:“务必追回来!”  这句话,应该对小王和阿蔡说才对。话音刚落,小王和阿蔡喘着粗气,额上淌着汗水进了办公室,站在一旁。他们表情很无奈,瞎子都看得出来,没追着。  队长白了他们一眼,脸色沉下来。他指着何碧问:“她偷了什么东西?”  大块头说:“不知道。”  队长板起面孔,说:“真是的!叫她拿出来看看!”  大块头说:“她不给我看。”  队长转向何碧,说:“请你配合!”  何碧看看我,终于将皮包递过去,队长抢过来,打开皮包查看。  “慢点,你不能碰!”我说。  “为什么?”队长问。  “这是证据,你不会是想破坏证据吧?”  “唔?”  “小偷要将东西塞进包里,手一定会碰到皮包,也就是说,皮包上一定会留下他的指纹。你最好放下皮包。”我说。  “可我已经碰了。”队长无奈地说。  小偷说:“这下我放心了。”  队长说:“我会马上报警,将证据拿去化验。”  小偷从裤袋里掏出一双白色丝袜,拿在手中晃了晃,说:“没用的,皮包上面根本没有我的指纹,只有你们两个的指纹,这哪是什么证据哟!”  我说:“你高兴得太早,你忘了皮包里还有赃物呢。”  小偷将丝袜套在手中,等于戴了个手套,不言而喻,他有备而来,拿东西的时候早有防备。  小偷得意地说:“情形非常明显,你们根本没证据,奈何不了我,要是没事的话,大爷我就走了。”  这家伙这么牛,太惹火了。  我拦住他,他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提醒你一下,下次偷东西的时候,里面至少站两个人!”  小偷脸色微变,说:“为什么?你别胡来?”  我一拳击向他小腹,痛得他身子矮下去了。我说:“别说我打你哦,你连个证人都没有。”  三个保安走上来,问我:“这样打他,没事吗?”  我说:“反正没人看到,当然没事,只管打,不过,别打死了他。”  三个人,六个拳头,同时招呼那小偷,小偷哪有还手之力?只有捂住肚子的份!  我和何碧走了。  打开皮包来看,里面竟是一打钢铁勺子,这回有得用了,一个月用一把,整整一年都不用买。  何碧却将勺子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我们平行地走着,侧眼看她,她的脸比以前消瘦了些,鼻子却更加挺拔了,身材也苗条了些,看上去更加美丽。我有点惊诧,何碧说:“谢谢你。”  她的话非常简短,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这么久没见,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她已经辍学回家,而我呢,早就毕业,还加入了鼎天,不知道她最近在忙啥,很想知道却不好问出口。按常理来讲,对方越美,我的话就会越多,然而面对她却是个例外,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何碧另人吃惊地吟出了纳兰性德的词句,笑着说:“你觉得这句诗,好不好?”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没有答话,何碧幽幽地说:“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感情最好的时候,是最初,而不是最后呢?”  我说:“你太悲观了,那只是一小部分。”  何碧苦笑着说:“我们就是小部分中的一分子。”  我笑笑,不置可否。我只往前看,很少回忆往事,她恰恰恰相反,喜欢沉浸在回忆里。  何碧说:“我离开学校了。”  “我听说啦。”  “你走之后,我就走了。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毕不了业。”  “都过去了,我不在乎,也没后悔过!”  “你跟她还好吗?”  “很好。”  “你们真得很般配,我不得不承认!”  “谢谢。”  能得到她的承认,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她不说话,我们便没了话题。  “你怎么不主动跟我说话呢?”  我无言。  何碧不禁莞尔,说:“好像我在采访你,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不问,你就不说。”  我反而觉得我们之间,更像警察审问罪犯。  她接着采访我:“你现在去哪里?”  我坦白:“去买西装。”  “真巧,我明天有个晚会,也想买套新礼服,一起去吧?”  真的假的?她也有晚会?我不好拒绝,跟着她而去。这回我主动问:“你有晚会?”  何碧很高兴,说:“是的,好朋友的父亲过生日,举行了一个非常庄重的晚会,我应邀而去,不能马虎!”  我说:“我也有晚会,呵呵!”  何碧脸现欣喜,说:“那你要好好打扮一番哦,我很想见到你穿上西装后,是什么模样。”  我说:“可惜,我们参加的不是同一个晚会!”  何碧笑着说:“所以呢,我帮你买衣服,先睹为快!”  那倒是,有了她,难题就解决了。早知道会碰到她,我就用不着上百度去搜索啦,万一被莲妹妹知道了,笑掉大牙!     第一第114章 美女的智慧   跟何碧走路,我们若即若离,我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她可是聪明人,就算没看到我的极度沮丧的表情,也感觉到了我心中的焦躁不安。  何碧说:“是不是有谁掉钱了?”  我没思索她话的含义,机械地回答:“没有啊,哪有?”  何碧微微一笑,说:“那你怎么老是低着头走路呢?这样子的话很没男子汉气概的。”  我大窘,为表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立刻抬起头来。回想起莲妹妹曾经说过,男人走路,要抬头挺胸,龙行虎步,目视前方。眼下正是我将理论转化为实践的时候。  可我的步伐却让何碧捧腹大笑,她说:“你这样走路,人家还以为是迈克.杰克逊在跳舞呢!”  我说:“有那么夸张吗?”  何碧说:“你没发现很多人在看着你吗?”  我说:“他们在看你!你是美女,我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我已达到了周星星的境界,随随便便说句话也能把人逗乐?何碧的脸色有三分羞涩,还有七分欣喜,默认了。  她用她那如花的笑容吓得我舌头打卷,不敢再说话。  刚才我们受了“内衣秀”的引诱,才会跑到那种不起眼的小商场去。  何碧说:“买西服呢,最好是买品牌货,像GIANFRANCOFERRE、HUGOBOSS、唐娜卡伦、杰尼亚、阿玛尼这些,都是经典品牌,要去大商场买才行的。”  要不是我在百度搜索过,做好了功课预习,非被这几个英文唬住不可!  我说:“你对衣服很了解哦?”  何碧浅笑着说:“我每个月都会订阅时尚类的杂志,了解目前的流行元素,衣服呢,自然在我的关注范围之内!”  有人说,女人除了自己的老公之外,最关心的就是衣服,我一点都不同意这个说法,因为太抬举我们男人了。  何碧反问:“她呢?她那么漂亮,应该也会关心这些的。”  那还用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怎么不陪你来买衣服呢?”  “在学校。”  “那你应该挑星期天过来才对啊,情侣逛街不比一个人独游来得爽吗?”  “各有各的乐趣!不可相提并论的!”  ……  我们又回到了警察和犯人的状态,她的满腔话语,被我机械的回答方式硬生生地憋回去了。面对美女而无言,有违我的本性,彼此都觉得别扭至极,早知道真不该碰到她!!还是快去买衣服吧,买完它,也好溜之大吉!  何碧看出了我的心思——其实不难看出来,我走路的速度赶得上“竞走”冠军,刚刚还只能看到商场的广告牌,一下子就到了门口。  我们谁都不说话,两人直冲进去。商场的格局都是这样:底层是些饮料水果之类;衣服通常就在二楼。  我走得很急,到了二楼,何碧突然拉着我的手,深情而又羞涩地说:“你这急性子,谁都看得出来,你急着买衣服;走慢点,假装路过顺便看看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打个折扣呢。”  有道理!  何碧见我点头,拉着的手不再放开,她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买衣服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我说:“没什么不同啊,都是两条腿,两只手呀!”  何碧笑着说:“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得盲目,难道男人也一样吗?”她说得很轻松,看来已经接受了我有恋情这一事实。  我说:“我真得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  何碧得意地说:“他们都是手牵手的,是情侣啊。”这倒不假,十个有九个手牵手,剩下那个也是左手牵着右手,搁在身后臀部之上。  不就是想牵着我的手不放吗?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了我的贴身利益着想,图个折扣什么的,我决定牺牲一下色相!  她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来,搁在我腰间,另一只手则牵引着我的手来到她的腰间。我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我在电影中看到很多新婚的夫妻亮相的时候,通常都采取这种亲昵的方式。这下子情感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何碧却自然之至,亲热地说:“去挑衣服吧。”  她身材高挑,高跟鞋一衬,海拔几乎跟我一样,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搂着她这个尤物,我禁不住心旌荡漾。没办法,不想让自己太出糗,我只好配合着她。  衣服很多。  何碧说:“我们慢慢地看,先假装环顾其他,最后再落眼到西装和礼服上。”  有道理!  何碧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俗啊?不就是买件衣服吗?挖空心思想着打折!”  “怎么会呢?这是生活的智慧,我缺乏的就是智慧,佩服你还来不及呢!”  我由衷的话语,让她心头一喜,接下来她充分地表现出这种智慧:“你越是看重的东西,就越要假装不在乎;越是假装不在乎的东西,你就越容易得到它!”  有道理!  我笑着说:“你都快成哲学家了。”  她说:“有两种人最接近哲学家:失恋的人和疯子。我呢,两者兼而有之!”  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谈论调侃着,很快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她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微笑着说:“两位有没有看中哪件呢?”  “还没有。”何碧很不屑地说。  金黄色的秀发,碧蓝的眼睛,白皙俊俏的脸蛋,让眼前的小姑娘惊为天人!她竟然怔怔地说:“小姐,你好……好漂亮哦!”  “谢谢!”何碧心里美滋滋的,她看了看我,似乎要我签别这句话的真假。  “两位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  天哪!好看,多朴实的话语啊,我有些飘飘然,何碧更是如在云端。  “现在入秋了,我们商场新到了很多款式的衣服,两位随我来看看吧。”小姑娘说得比新闻联播还利索。  “好的。”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先生,买套阿玛尼吧,穿上它,会让你看上去更加英俊文雅!”小姑娘甜着嗓子说。  “我看看!”我说。  “有人说,每个成功男人的一生中,至少拥有一套阿玛尼,先生以您的身形,穿上它肯定魅力十足!您应该是名成功的企业家吧?”  “目前还谈不上,以后会的。”  “关键是还年轻,再历练两年就成功了。阿玛尼呢,会让男人看起来成熟一些,您要不要试一试?”  “好,试试看。”  小姑娘从众多的颜色中挑出一件黑色的来,我拿着它直奔试衣间。不知是我身材好,还是衣服好,一穿之下,我竟然舍不得脱下来,赞不绝口,品牌货就是品牌货。  何碧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我。  从她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可以看出我穿上西装后的魅力!  小姑娘笑得更加灿烂了,说:“很好,真的很合适。西装一穿,形象就出来了,以后穿着它去跟客户谈生意,不知省了多少唇舌!”  “不错,不错,我很喜欢!”我说。  “要不就买这套吧?”  “好的。”  “请到收银台买单。”  “好的。”  付了钱,才知道价格确实不菲啊!要不是有何碧替我付钱,我差点下不了台!  小姑娘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又跟别人打招呼去了。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何碧笑盈盈地站在那里,我也哑然失笑。  何碧说:“你也太心急了吧?我还没说话,你就付钱了。”  我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智慧啊智慧,我怎么就学不到呢?”  何碧说:“人家两句话就把你哄得心服口服了。”  “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啊?”  “我看你那么得意,不忍心打扰你。”  “唉,挣钱哪有省钱快?打个八折应该不成问题,这回亏大了。”  “别这么说,我看呢,是物超所值!你穿上这套阿玛尼,看上去真的很文雅,有种名士风度!”  “真的?”  “真的!”  “值!”  何碧本来打算买套礼服的,可是由于我的失策,钱不够用了。  我说:“等我有钱,一定替你买套新礼服。”  “真的?”  “真的!”  “值!”她学着我的声音,来了这么一句。  我们相视而笑,挽着手离开商场。   第一第115章 美女作家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何碧问我:“你觉得女人该不该有自己的事业呢?”  我说:“当然需要事业,否则吃什么?”同时怀疑她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没来由地问这个问题。  何碧说:“你喜欢事业心强的女人吗?”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你又开始采访我了。这回,我无可奉告!”  何碧神色有些黯然,无语中。  一向怜香惜玉的我看了心中不忍,只好借此机会透露一下我的美人观:“我喜欢的女孩子呢……呃,这个嘛,我喜欢的女孩子呢,就是我女朋友那种类型!”说到这里,眼前浮现出莲妹妹甜美的形象。  何碧说:“不能接受其他类型吗?比如像……我……这种!”  “……”我吱唔了一声,没有具体的内容。  何碧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她哪里像是开玩笑的?眼里分明闪过悲伤之情。  我岔开话题,说:“胡非最近有没有骚扰你?”  “没有,我很少出门的,呆在家里。”  “家里有什么好玩?其实你不该辍学的,不知道有多少男生为此而大醉一场!”  何碧笑了笑,很苦涩,我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了,她说:“我在网上写小说玩。”  这年头美女作家十分吃香,何碧何碧,中西合璧,像她这样的美女写书,想不红都难!  “真的?什么书名?发在网上吗?什么时候出版?”我十分惊喜,因为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想法。  何碧的俏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假如作品能够像她的脸一样,迅速地红起来,那该多好啊!她说:“我不想告诉你。”  我说:“是不是觉得我的水平太高,怕我挑出‘硬伤’来,对不对?”  “不是的,我写的是爱情小说,哪有什么硬伤?虽然是虚构的,但是有着现实的影子,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是因为,我把你写成了男主角!”  OH,MYGIOD!  她接着说:“而女主角的人物原型呢,就是……我自己。”  YY,不用看就知道是YY小说!  大部分网络写手都是经过长期地摸索之后,才开始YY的,没想到她刚出手就是YY小说,真是网络文学的奇材啊!  我说:“那我更加非看不可了,假如你丑化了我的形象,我还蒙在鼓里呢!”  何碧“扑哧”一笑,说:“怎么会呢,我很用心去写的,不过,我把你写成了外国人。”  “没关系,魅力是无国界的,只要把我的魅力刻画出来就行了。”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老是老了点,不过,也没事,男人四十是朵花嘛!”  “他残疾了,整天躺在床上!”  “更好啊,什么都不用做,吃饱了睡觉,睡醒了长膘,多爽啊。”  “可他还得了癌症,生命只剩下半个月了。”  “……”我差点没晕过去。  何碧笑着说:“逗你玩的,才不是呢,我把你塑造成了一个典型的中国人形象,集中了很多很多优点。”  “点击率高吗?”  “还行,一个星期下来能达到三位数。”  我汗!这么少的点击都能把她乐成这样,真是少见。  我又问:“那推荐数呢?多不多?”  “呃,这个嘛,两位数!”  我,唯有无言!  她又说:“其实只有一个人投过票,每天投两票。有一段时间他没上网,结果那个星期的推荐票就是零。”  “真该死,为什么不上网呢?太不给面子了吧?”  “怎么可以怪他呢?他打电话跟我说,小孩子的视力没发育完全,妈妈不让他上网。”  “他多大啊?”  “四岁。”  “那他识字吗?”  “不识啊。”  我汗颜,安慰她说:“其实网络小说,只要语言通顺些,情节顺畅些,就会有读者的,别灰心,我会召集一些好朋友,给你捧场。”  “没用滴,读者说最大的问题就是……”  “就是什么?找到问题解决它就行啦。”  “问题就是,他们说男主角太可恶了,所以都不投票!”  “你说我……不,是男主角,他不是有很多很多优点吗?”  “可他在感情上很不专一呀,天天泡在女人堆里,玩劈腿,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背弃了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孩,也就是女主角。”何碧幽幽地说。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我说:“小说嘛,不等于现实,不能当真的。”  她说:“还有读者指出,作品存在逻辑上的错误。”  “什么错误啊?”  “男主角身边很多女孩子,为什么偏偏容不下女主角,硬要躲开她呢?他完全可以像对待其它女孩子一样对待她的,事实上,她并不介意他这样做。”  “或许他们俩的性格实在不合呢?”  “她为了他,情愿放弃自己的原则、放弃学业、还不惜改变自己。”说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  蓝色的眼睛,透明的眼泪。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讲究的是那种随意、轻松、幸福的感觉。女主角付出很多,固然令人感动,却也因此给对方造成了压力。所以两个人一见面,他就感到缚手缚脚,轻松不起来。”  她没有说话,泪水哗哗而下。  我说:“没有人喜欢这种感觉的,就像悟空不喜欢‘紧箍咒’一样。”  说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了。我递过纸巾,替她擦掉眼泪。  何碧哽咽着问:“我不知道怎样结尾,你说他们还有可能再续前缘吗?”  我说:“不可能了,因为男主角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那他还会照顾她吗?就像故事开始的时候,哥哥照顾妹妹那样。”  我想了想,敷衍她说:“假如女主角能够敞开心扉,真的把他当成哥哥,他自然会很开心有这么一个好妹妹。”  她说:“看来只能是悲剧收场了,难怪读者不喜欢看。”  我朝他笑了笑。  我们说话的时候,坐在公园里的条凳上。话说到这里,公园的花丛后面跑出七八个中学生,来到我们面前。  “你们是大明星吧?帮我签个名吧,对白太有新意了!”  “在拍电影吧?什么片名?我一定继续关注!”  “这台词是哪位名家写的?太感人了,我好喜欢哦!”  “你的演技真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  他们说着,掏出纸笔、手机、相机。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应付过去。  离开公园之后,我便回了家。何碧有些依依不舍,我让她以后有事随时联系我。当然,我重申了一遍,等我赚到钱之后,一定给她买件礼服。  这个承诺,我是不会忘记的!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第一第116章 偷情的感觉 跟何碧分“手”后,我顺路去公司接莲妹妹和唐绢回家,没想到她们竟然提前下班,正在门口等着我呢!  我小跑着上前去,她们看到我之后,欢呼着冲上来,像两只快乐的小鸟!  “怎么这么早下班?”  “明天我们放假一天。”  “为什么放假?”  两人互望一眼,唐绢说:“小奇妹妹下达的命令,要我们在一天之内,将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话听起来挺诱人的,呵呵!  吴影莲说:“你别想歪了,所谓的真正的男人呢,是指外表看起来成熟、稳重、有风度;举止要符合礼仪,还有谈吐啊,要幽默有趣……总之,很多很多,任务蛮重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些我都不具备,我反问:“你们懂这些吗?小奇怎么派两个‘半桶水’来教我这些呀!”在我看来,社交礼仪可是大学问呐!  唐绢笑着说:“我可是艺术系表演专业出身的,这还难得到我吗?”  我笑着问吴影莲:“你呢?你是学什么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是你不关心人家,笨猪!既然这样,我偏不告诉你,要你永远也猜不透!”她说着迈步朝前走,好像生气啦。  我靠!猜透你干吗?保留一点神秘感不好吗?  回到家里,吴影莲说:“由于你是麻布袋绣花——底子太差,所以我们决定,现在就开始培训你。”  “现在?不吃晚饭啦?”  “基本的社交礼仪你懂多少?会不会跳舞?探戈华尔兹你会吗?市长大人的生日宴会,各界名流汇集,跳个舞什么的肯定很稀松平常。再说啦,你的出场,代表着鼎天的形象。老想着知,就知道吃!”这丫头训起人来有板有眼,没大没小!  说我什么舞都不会跳,那也是不准确滴!起码我会跳脱衣舞,据方雪云说,那还是舞蹈的最高级形式呢!  唐绢说:“先由莲妹妹教你一些基本的动作,我先去做饭;等吃完饭后呢,莲妹妹去收拾厨房洗碗什么的,我再来跟你讲解礼仪规范,明天也是我们轮流教你,这段时间的安排就是这样,明白了吧?”  “明白。”我说。  唐绢发话:“那就开始吧!”  她一说完,吴影莲就拿我呼来喊去,在她的眼中,平时习以为常的举手投足都变得破绽百出,真是动辄得咎,唐绢见我们慢慢地步入正轨,走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唐绢刚一转身,吴影莲猛地拉着我的手,神秘兮兮地说:“跟我来!”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将我拉进了房里,将门关上。时间已是黄昏,屋子里有点暗,光线将她俏丽的脸蛋,笼上一层烟雾,越是朦胧,人越耐看,她成了月光下的仙子。  她紧紧地搂着我,身子贴得插针难入,将脑袋埋进我怀里。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激动成这个样子,问:“你怎么啦?”  “我要跟你在一起!”吴影莲的声音非常坚定。  我还以为,她开始介意我跟唐绢的关系了,内心一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用眼前的话题来提醒她:“你不是要教我跳舞吗?”  吴影莲说:“其实啊,我也狗屁不通,我是骗绢姐姐的,我呢,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你‘亲热亲热’!”  我汗!  她说:“别管跳舞不跳舞,我们好好地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她缓缓地抬起头来,丰润的双唇微微颤着,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古人云:久旷悠情。两情相悦的情人隔得久了,一旦有接触的机会,怎能叫人不漏*点澎湃呢?  我完全理解她的心意。  “吻我吧,哥。”她的声音迷茫而迷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了,只是乖乖地将嘴唇凑了上去,轻轻地吮吸着她舌上的香甜。  好久,好久,直到差点窒息,我们才慢慢地分开来。  “抱紧点好吗?让我体验一下与你相拥的感觉。”  我又怎么舍得放开她呢?立即执行她的要求,手上紧了紧。  我说:“你这不是忽悠我吗?不教我跳舞,后天到了晚会现场,万一有谁向我邀舞,你叫我怎么下台?”  “不许你说煞风景的事,什么都别想,只许你想着我。”她娇声低语。  我依言,不再乱说话,怕惊醒了正沉浸在幸福甜蜜中的她!  “咦!你们人呢?跳舞跳到哪里去了?”唐绢在房外面喊。  急得吴影莲马上拉开电灯,拉着我的手,假装成跳舞的姿式,我们胡乱地扭着,反正谁也不会跳,乱跳一通。  吴影莲答:“我们在房里呢!外面的灯光太刺眼了,房里好一些。”  门开了,唐绢歪着身子,探进头来,说:“学得怎么样了,老公,要加油哦。”  “了解得差不多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我故意抬高吴影莲,当然啦,光是说话没用的,我和她蹲上蹲下,左扭右扭,外行人一看就知道,我很“用功”在学。  “似模似样啊,那你们继续吧,饭好了,我烧菜去喽!”她说着,关上门。  吴影莲又紧紧地搂着我,说:“真讨厌,扰人美梦,耽误了我们两分钟!”她要将失去的两分钟挣回来似的,我都快动弹不得了。  “你说这样子,像不像偷情啊?”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听得出来很兴奋。  我说:“我又没偷过,怎么知道呢?说得那么难听,我们顶多算是越轨。”  越轨和偷情的性质好像差不多哦。  她说:“这种感觉好刺激哦,以后,趁绢姐姐不注意,我们就……这样……好吗?”  “嗯。”  “再吻一次。”  “……”  我想说话,嘴巴被她的嘴巴堵住了。  “菜烧好了,你们也累了,开饭喽!”唐绢的声音。  我们只好分开,极不情愿地到房外。  “想不到你的天赋还真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学会如此复杂的舞蹈,太难得啦!”吴影莲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说:“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不过,全靠你教得好。”  唐绢大喜,说:“好。看来我们的任务不算重嘛!等吃完饭呢,我就跟你讲解基本的社交礼仪。”  “好,越快越好!”我牛气十足地喊道。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第一第117章 我是好色之徒 吃完饭,吴影莲说:“你们歇会儿,我收拾一下厨房。”  唐绢说:“不用急,刚吃完饭就做事,不利于消化,还是休息十五分钟之后,再做不迟。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要多注意一下养生之道。”  “哦。那先看看电视吧。”吴影莲有点感动地说。  十五分钟之后,吴影莲说:“早做晚做都一样,我歇够了。”说完,进厨房。  我说:“我们开始吧,你一定要将心中所学,倾囊相授哦。”  唐绢瞄了一眼厨房,霍地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就往房里钻。我顿时恍然大悟,她跟吴影莲一样,都是不怀好意。  唐绢关上门之后,将盘着的秀发放下来,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亲昵地说:“老公,我们开始吧。”  我一愕,说:“你不是要培训我吗?”  唐绢笑得有点“贼”,她说:“好吧,我现在开始教你。你去赴宴的时候呢,切记两个字,自然。”  我说:“就这样?教完了?”  “是的,教完了。”  “你不是说要系统地教我吗?你才说了两个字而已!”  这比我们领袖提出的“八荣八耻”、“三个代表”还要精练概括!  唐绢说:“‘自然’两个字就是社交的精髓,你记住它就好啦。我才没工夫跟你多费唇舌呢!趁莲妹妹去洗碗了,我们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春宵苦短,不许你想赴宴的事,只许你想着我。”  我汗!  唐绢的双颊潮红,深情的目光过后,她将脸颊贴着我的脸,很烫很烫。  她幽幽地说:“老公,我们离开这里,去首都好吗?”  “你又来了,不是答应过我,不提这件事了吗?”  “哦,我只是一时感慨,胡言乱语的,不去就不去,我依你。”女人温柔的声音,最能打动男人的心。  我说:“你已经说过三次了,为什么你老想着去首都呢?”  唐绢说:“不提它,我只想跟你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不许你想其它的事、其它的人,只许你想着我。”  “哦。”我答。  我还真的收敛杂念,什么都不想,除了她之外。  我想到了在学校头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的笑容、她关怀的话语;又想到我打退了金彪,她就随着我住进了这间小屋,这些都非常甜蜜的画面。再往下想,就变得慌乱起来了。因为莲妹妹出现了。  怀里的明明是她,我却以为是吃饭前搂着的那个身子。  想到这里,我突然使劲地推开她。我吓了一跳,她也吓了一跳,甩了甩头发,不安地说:“你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发作了?我看看!”  我愁着不知该说什么,此时顺水而下,捂着肚子,说:“嗯,伤口好了,可是有内伤,有点痛,越来越痛,哎哟哟……”  唐绢急了,扶我到床上躺下,轻轻地来回抚摸着腹部伤口处,关切地说:“好一点了吗?”  “没那么痛了,我还是歇歇吧?”我说。  “好的,你躺好了,我陪着你。”她没多想,脱掉我的鞋袜,替我盖上薄毯,握着我的手,守在旁边。  唉,真是傻得可爱!  我不是头一次假装受伤了,欺骗一个单纯的喜欢自己的女孩子,我的良心受到谴责。  我说:“有没有事做啊?你忙去吧!”  唐绢说:“我的事就是照顾你。”  她坐在枕边,斜着身子看我的,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流瀑一样,煞是好看。我禁不住抓住一把,凑到鼻子上闻一闻发香。  “真好看,真香。”  唐绢笑着说:“还没洗过呢!”  她停了停又问:“你很喜欢吗?”  “呃,很喜欢。”  “长发为君留,我本来想剪掉它,现在看来,我非留着它不可了。”她接着问,“那你最喜欢我哪有一点啊?是头发吗?”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非常盲目,不容易发现异常。  这个问题将我给难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她哪一点。温柔善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啊,假如她不是美丽的校花,我会因为她的温柔善良而喜欢上她吗?  我渐渐地发觉,我是好色之徒!我只喜欢美女,身边的异性朋友都是美女!  我喜欢她的美貌,却不承认。  “你怎么问这个,不说啦,肚子有点痛,哎哟哟……”我故意嚷着。  唐绢当然不再追问,手上更勤快了,来回按摩我的伤口处。  “你们跑哪里去了?人呢?”吴影莲在外面喊。  “在这里。”我应道。  唐绢不无怨气地说:“真讨厌,打扰我们的好事。”  门开了,吴影莲刚刚做完厨房里的事,还没来得及洗手呢,手上脏兮兮的,她说:“怎么啦?培训要到床上去吗?”  我们大窘,唐绢说:“他……伤口有点痛……”  吴影莲走到我身边,拉开毯子检查一下,说:“还好,裤子还在。”  “胡说什么啊?”我说。  吴影莲笑着说:“你们培训完了吗?”她丝毫不问我伤痛的事,难道被她看出来了?  唐绢讪笑着说:“嗯,刚开始,他就肚子痛了,明天我还要给他补课。否则,怎么跟小奇交差啊?”  “哦,这样啊。”她肯定是看出来了,笑得很开心。  “你怎么还笑,他身上痛啊。”唐绢不解地问。  “笑容是可以感染的,你没见那些护士都是年轻漂亮、笑容可掬的吗?我们笑一笑,他就不痛了。好吧,我洗碗去啦,你们继续吧。”吴影莲说。  “什么?你还没洗完啊?”唐绢怔怔地问。  “我……我……还没开始呢。”说完,闪人。  唐绢说:“真不知她在搞什么?越来越古怪了。”  我猜想,她肯定故意将手弄脏,然后躲在门口偷听,我们的谈话她都听去了。好在我跟唐绢的行为,与她相比,不算越轨。  两天就这样过了,她们轮流“教”我,我也“学”得很卖力。到了赴宴前的晚上,我……我跟两天前没啥分明。  我只记住唐绢说的两个字,自然。  这两个字就能应付过去了吗,我心里没底。     第一第118章 四大校花齐亮相 到了白望云市长生日那天,我大清早起来,梳妆打扮。苏奇有命在先,要唐绢和吴影莲两位妹妹务必将我“整合”得妥妥当当,所以这些事就用不着**心了。只是被人推来推去,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也挺不爽的。等到她们说“OK”,我对镜自照,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好啦,简直帅呆了!比周润发在上海滩的时候还帅!”吴影莲手摸着下巴,痴痴地说。  唐绢也说:“有款有型,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再谦虚也不能说自己是八戒,就当是真的吧。  既然一切都搞定,我就出了门。搭车先去倪裳家里,她们三姐妹跟我说好的,先在那里聚集的。  当我赶到,才知道自己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  倪裳翻着白眼说:“真是笨到家了,晚会是晚上六点钟开始,你大清早跑到我家来,想蹭饭吃吗?”  苏奇和温婉儿揉着朦胧的睡眼,“呵呵”而笑。  既然来了,当然是赖着不走啦,万一掉了队,错过了晚会那就太可惜了。  苏奇说:“她们有没有教你跳舞和一些社交的基本礼仪啊?”  我厚着脸皮,声音异常坚定:“都学会了,没问题。”  “那就好!省得到时候出洋相!”倪裳冷冷地说。  “不会的,他都学会了。”温婉儿好心替我辩解。  看来,我只有烧香拜佛,千万别来找我跳舞啊!  在她家里蹭了两顿饭,下午五点钟,我们准备好礼物,由苏奇驾车,载着我们朝“玉皇楼大酒店”而去。  俗话说,就算是去喝酒吃饭,也得带块手帕。我们当然不能空手而行。  我们的礼物是根紫金藤手杖,听说白市长五十未到,行动就有些不方便啦,这根名贵的紫金藤手杖,他一定会喜欢。  礼物拿在温婉儿手里,倪裳却还拿着个茶色的皮包,我猜想里面放的是文件。因为我们这次不是单纯地赴宴,是有任务的。  很快,车子到酒店附近,要不是门口站着十多名警察在指挥交通,我们都无法进入停车场。市长就是市长,酒店门口停满大大小小名贵的轿车,不知道还以为是“车展”呢!空气中有着火药的味道,空地上铺了一层爆竹的残屑,不难想象刚才热闹的情景。  我们停好车子,由倪裳领头,我们四个人进场。  温婉儿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场面很热闹的,你喜欢吗?”  我摇摇头,说:“不太喜欢。”  温婉儿说:“你就当这是一次普通的聚会吧。虽然公司有公司的想法,你也别太在意,就算跟哈尔先生谈不到一块儿,也没什么大不了。总之呢,今晚玩得开心点。”  我心里一暖,有她这句话,我真的放心很多。暗想,她真是太体贴太细心啦。  整座酒店里全是前来赴宴的人,我都不知道该住哪里站,想到唐绢所说的社交精髓——自然——这两个字,我立刻深呼吸两下,本来还想摆开架式,运一下子功。温婉儿拉着我,说:“我们去七楼。”  我说:“不是这里吗?”  温婉儿说:“你注意看一下请柬的颜色,有区别的,我们的红色请柬是最高层的,相当于VIP级别的,我们是最高层的!”  “真有一套啊。”我不由感慨道。  我们乘坐电梯,很快就到了七楼。跨进去才发现,这里俨然是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我还是头一次出入如此高级的场合,还以为自己升天了呢!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里面还有不少熟悉人。  大概是臭味相投的缘故吧,我最先发现的熟人,就是黄博通。他身边有个漂亮美眉,正是我们的班花王芳,看模样他们已到“蜜月期”,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只有他,我就在旁边,他们谁都没看见。  我还看到了黄博通的爸爸黄岳,他可是城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市长的生日宴会,自然少不了他。  我正想走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苏奇扯着我的手,说:“我看到胡非他们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胡非正端着酒杯在那里应酬着呢。他身边那位佳人风姿绰约,正是方雪云,他们手挽着手,亲昵之情不输于黄博通和王芳。他的姿式还真是优雅,有说有笑,恐怕上帝见了,都看不出来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  说也奇怪,我刚看了一会儿,就被他发现了,他的目光朝我这边扫射。看到我时,他举怀向我示意。  方雪云也对着我嫣然一笑,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十分要好的老朋友呢!  我自然还礼。  苏奇说:“他们好像就两个人。”  我仔细检查他旁边,没有其他发现。  倪裳说:“我和婉妹先去拜见市长大人,顺便把礼物奉上,你们先转转吧。”说完,她们转身而去。  苏奇努努嘴,说:“角落那位身穿蓝色衬衣的平头男人就是哈尔先生,找个适当的时机,我们过去跟她打个招呼。”  这是今晚的主题之一。  苏奇的话刚一出口,胡非朝着哈尔先生走过去了。他们既有生意上的往来,自然熟识。假如胡非整晚都陪在哈尔先生左右,那我们岂不是没机会了?真让人头痛!  苏奇说:“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姓方的简直瞎了眼,人长得漂漂亮亮,怎么会看上他呢?”  我苦笑一下,说:“各有各的缘法,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  苏奇牵着我的手,说:“我们也像他们一样,装一下情侣吧。”她不等我答话,手已经挽了上来。我不好甩开她,只好任她挽着。  “你们在干什么呀?”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有人拍我的肩膀——两边肩膀同时被人拍——我回过头一看,惊诧莫名,马上甩开苏奇的手臂。  我说:“你们怎么也来啦?”  “谁说我们不能来的?”  “不会是混进来的吧,太胡闹了。”  “有人请我们来的!”  “谁请你们的?”我问。  “是我!”  一个陌生而甜美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只好再次转身,看到的人却是白小璃,她身边还有两位美女,正是何碧和秦芹。  白小璃浅笑着说:“阿绢和莲妹妹都是我的朋友,是我请她们来的。”  四大校花,同气连枝,这话我倒是听说过。可人家市长的生日宴会,你凭什么请人进来啊?  吴影莲看出了我的疑惑,凑到我耳边说:“小璃姐姐是白市长的千金,我们都是客人,她才是主人呢!”  我“啊呀”一声轻叫,心头只有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第一第119章 敌友聚一堂 今晚的校花,个个都比在学校的时候漂亮百倍。我还是那句话,校服误人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样子不是好看多了吗? 何碧早就认识了,其他两位跟我没什么交情,今晚算是正式建交,唐绢将我介绍给她们。 秦芹笑着说:“他就是吴新呀,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是你的男朋友吧?” 唐绢看看我,又看看何碧,终于幸福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是的。” 秦芹拉着她的手,说:“你呀,太不够意思了,找到了白马王子,也不通知好姐妹。” 我也打量着她,想找出她和那位冰雪美人有什么不同,可惜很失望,她们太像了。 何碧脸色都变了。自从那次,我和吴影莲假装情侣之后,她自然认为我跟莲妹妹才是一对,没想到真实情况却是这样,她掉过头去。看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下有些闪光,那是泪花。 白小璃说:“吴新是吧,你好样的!” 看字面意思,她是在夸我,其实不然,她的语调有着嘲讽的意味。 苏奇替我打抱不平,她说:“哪里得罪你了?璃姐姐。” 我不知道苏奇跟白小璃之前是否认识。倪裳的父亲倪鸿飞??也就是苏奇的姑父??跟白小璃的父亲白望云有交情,这并不代表她们之间有交情啊。 白小璃说:“你问他自己吧。” 我马上开溜,却被苏奇拦住了。苏奇说:“想跑?看来是真的,枉我好心替你说好话,原来是看错了你,快点从实招来吧。” 我说:“那次是误会,都怪郭重阳那小子。” 我只好当着她们的面,说出那次的情况:我跟郭重阳在吵架,白小璃突然冲出来,说是要找“吴新”,结果郭重阳那小子冒充我,还跟她约会去了。事情就这样,她一定在怪我,为什么要和郭重阳联合起来欺骗她。 白小璃说:“看在爸爸生日和阿绢的份上,今天就不追究啦,帅哥!” 幸好,幸好。 白小璃又说:“今天有这么多朋友在,大家玩得开心点,我去跟亲戚朋友打个招呼,先失陪一会儿。” 她笑着而去,看来,她真的不再追究我的责任了,我如蒙大赦。 白小璃看上去非常地雍容华贵,一心梦想成为空姐的她,最适合这种大场面。 有何碧的事在先,大家都变得尴尬起来,反而是秦芹不知内情,此时最活跃。 她拉着唐绢和何碧的手,谈起黄博通来:“你看看小黄,美人在旁,幸福的小男人样……不好,他们走过来了。” 唐绢说:“谁让你曾经不领他的情呢?否则,今天呆在他身边的是你,不是她啦。” 秦芹说:“关键是不来电,我跟他没有……” 话还没说完,黄博通就领着王芳已到眼前,跟我们打过招呼之后,黄博通这样介绍她身边那位:“王芳,我的未婚妻,我们正在商量结婚的事,大概就在下个月吧。” 王芳笑着说:“什么大概啊,是确定,确定下个月我们结婚。” 黄博通连声说:“确定确定。” 看来,他结婚以后也是一个“妻管严”。不过,有个女人管着自己,保险一些,不会出乱子。 几位美女都说:“太甜蜜啦,太令人羡慕啦。” 黄博通说:“不用羡慕,大家都有这么一天的。” 幸福在他脸上快要堆不下了,为什么不能分一些给别人呢? 我们正谈笑着,可能是我们聚在一起,太惹眼了。胡非跟方雪云走过来了。 胡非挽着方雪云的手,站到了我们面前。胡非说:“雪云,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他指着我说:“吴新,你以前的经理。”又指着何碧说:“这位美女呢,就是我的前任女友啦!” 何碧气得脸色苍白。她知道了我和唐绢之间的事情,本来已经很生气,此时又遭胡非羞辱,也真难为她了。 他又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来,想要跟何碧握手。 我挡在她前面,说:“胡先生呀,幸会!幸会!” 反正他的手已经伸出来,我也不妨跟他握个手。果然不出所料,他想耍花招,手掌一接触,一股奇寒之气传过来。我不敢怠慢,暗自运功,聚起体内真气,予以还击。 只过了六七秒钟,胡非马上缩手,我又加了把劲,胡非举着酒杯的那只手颤抖着,好几滴红酒溅出来,裤子都湿了。恰好是裤子拉链那个地方,看上去,像是尿湿的模样。 胡非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可我已经服用了余辰东赠送的“震元丹”,他的目光已经不能侵我。胡非没料到会这样,不由得骇然。情急之下,他只好转向我旁边的人。 本来呢,唐绢、吴影莲、黄博通都服用过丹药,自然百邪不侵。但是苏奇、秦芹、王芳并没有抵抗邪术的能力,我只好使劲地甩开他的手。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胡非有点狼狈,杯中酒洒了一身,方雪云替他擦拭着。 我们的行为不算太张扬,只是由于美女在旁,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了。 胡非笑得挺有风度,他说:“你还真够狠的,好戏在后头,我们走着瞧。如果你们想打哈尔先生的主意,我劝你们早点死心吧。” 本来其他客人还以为我们在打架呢,可一看到他那可掬的笑容,大家都认为我们是在开玩笑。我也以大局为重,顺着台阶下来,跟他笑了笑。 胡非说:“好啦,大家请自便,我还要过去陪哈尔先生呢!” 方雪云娇笑一下,说:“再见,各位。” 她们离去,跟来时一样优雅——只是裤子有点湿而已。 黄博通说:“小猪你真厉害,那混蛋看到你,只好夹着尾巴逃。” 秦芹说:“这个人好邪门,他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我觉得头有点痛。” 她的话提醒了我,可惜的是,丹药没带在身上。我问苏奇:“你没事吧?” 苏奇说:“我怎么会有事呢?谁都不问,偏偏问我,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脆弱?” 她有头痛的“病”,我这才最先想到她的。听她的话里,还有几分得意,唬得我连说:“非也!非也!” 我看看何碧,她对眼前的事不闻不问,目光转向别处。 黄博通问:“哈尔先生是谁啊?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将倪裳带我来的目的说出来,黄博通说:“确实很棘手。” 我苦笑着说:“废话。” 就在这时候,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士,借着麦克风,用他那雄壮的男高音宣布:“各位来宾,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表达我们内心的情意,我们祝福白市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哗啦哗啦”的掌声响起。白市长在夫人和女儿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倪裳和温婉儿跟在他们后面。 白市长看上去非常年轻,他的腿却有点不稳,不过,要仔细看才看得出来。此时,夫人女儿各陪一边,他撑着根紫金藤手杖。 看来我们的礼物,市长非常满意。 第一第120章 尴尬时分 倪裳和温婉儿朝着我们走过来。倪裳说:“白市长对我们的礼物,赞不绝口呢!”  苏奇夸她:“还是表姐有眼光。”  倪裳更得意了,她说:“那当然,俗话说得好,‘一截紫金一截藤’,紫金藤可是名贵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温婉儿说:“再名贵也比不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吧,以白市长和姑父之间的交情,我们送他名贵礼物也是应该的。”  这时候,白市长朝着麦克风走过去,大概是他平时工作的时候,习惯了发言吧,眼下回到自己的地盘,忍不住要说上两句。先前那个雄壮的男高音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长大人给我们讲话。”  情形仿佛是市政府在做工作。  白市长接过麦克风,话便开闸:“感谢各位来宾……请大家尽兴!”  足足说了二十多分钟,害得我们鼓掌,差点没将手拍肿了。  我趁机观看四周,整个大堂里至少有五百人。其中有不少人,我在报纸杂志,或是电视里见到过他们,温婉儿说有资格来到七楼的,都相当于高级VIP,显然都是些社会名流。市长发言完毕,苏奇说:“我们过去跟白市长打个招呼吧。”  倪裳说:“不好,这样吧,分两次来,我们四人代表‘鼎天’先去,唐绢她们呢,就以白小璃的朋友的身份前去,这样最好啦。”  我说:“有必要分得这么清吗?”  倪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就当我没说吧。  我们四人还没走到白市长身旁,胡非方雪云陪着哈尔先生已到白市长面前,我们只好靠边站。本来以为,客套话再多总有个限度吧,顶多五分钟他们也该说完,轮到我们上了。哪知道,五分钟之后,白市长跟胡非他们转到客房里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  大堂里响起了轻柔的音乐,周围的男男女女有规则地组成派对,踏着音乐的节拍,投入到舞蹈中去,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只好假装喝酒,同时偷偷地观看唐绢和吴影莲。我以为她们的情形跟我一样糟,看过之后才知道,男女是有分别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两个非常英俊的小伙子,围着她们打转。  想想也不奇怪,她们就像美丽的公主,这种情形下总会碰到王子。  她们很快就招架不住,手被人挽着,到旁边喝酒聊天去了。  倪裳她们三姐妹,仗着自己身材好,音乐没响,她们就忍不住动起来,哪里还闲得住?  黄博通和王芳更不用说啦,货真价实的情侣,音乐就是为他们而响的。  音乐播放时间段,对我来说,一分钟长于一年。  我想起唐绢的教诲:自然。  不错,千万别露馅啊!趁还没被人识破,赶快退到一边去,最好找个异性做挡箭牌,这样省得有人前来邀舞。猛回头才知道,要不是何碧还在旁边,我已成孤家寡人。  何碧脸色明显不太好看,看得出来她很难过。我有点心虚,面对她,还不如去跳舞呢!  我正想闪人,何碧说:“你不想请我跳舞吗?”  我说:“我不会呀!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何碧“扑哧”而笑,她说:“原来这样!”  我站在那里,尴尬至极。何碧说:“我想走。”  “什么?还没正式开始呢!你就想离开!”  “是的,我现在就走。”何碧说到这里,往电楼口走去。我愣了十多秒钟,才回过神来。她,已走远了。  与此同时,有位年轻漂亮的女郎走向我,她的肢体语言和脸部表情告诉我,她想泡我。  这回惨啦,说什么好呢?在这种场合拒绝人家跳舞,不得罪人才怪!都是莲妹妹害我的,自己不会跳舞,还抢着教我跳舞,把我害苦了。  幸好,何碧又回来了,她的表情无奈之至,她说:“你总不会在这里傻站着吧?”  “那好,我们到一边喝酒聊天去!”我说话的时候,留给那位漂亮女郎一个非常感性的微笑,总算保住了风度。  我们退到旁边的角落里。  “谢谢你救我!”我说。  何碧说:“其实跳舞很简单的,社交场合通常是跳交际舞,你想学的话,我可以现场教你几种。”  我说:“还是算了吧?我不是那块料!”  何碧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去而复返,这种问题,当然不方便询问,我们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郁闷地喝着杯中酒。  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吴影莲、唐绢竟然和那两个靓仔跳起舞来,她们的舞姿自然而优美。多么让人“触目惊心”的场面啊,刚刚喝到喉咙的酒水反喷出来!幸好没喷在别人身上。  我暗骂:“岂有此理,竟敢耍我!”  何碧看到这情形就完全明白了。  她问:“她们到底谁是你的女朋友啊?”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名义上是唐绢,可我真正喜欢的却是吴影莲。何碧又说:“你不会是想脚踩两只船吧?”  我说:“当然不是!”  何碧说:“我以前问过阿绢‘男朋友’这个问题,可她不说,原来她想维护我们之间的友情。可我现在发现,你并不是很喜欢她。”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何碧摇摇头,说:“至少不是最喜欢的!你在欺骗她的感情!”  “我没有!”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聪明的她竟然看不出来!”  我说:“你看出什么啦?”  何碧思索了一会儿,说:“别说感情上的事了,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她又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被人欺骗也是一种幸福,我就希望这种幸福。”  看来她真的看出来了。  今晚上真不走运,走到哪里都不好受。看看唐绢和吴影莲,她们快乐得跟花丛中的小蜜蜂似的。  见我沉默,何碧说:“你们要跟哈尔先生谈生意吗?”  我点点头,说:“可惜胡非整晚陪在他旁边,我们连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何碧说:“怎么会呢?晚会时间很长,找个人支开他,不就行了。”  我说:“他很狡猾的,哪有那么容易啊?”  何碧说:“我是他的‘老情人’,我去引开他!”     第一第121章 哈尔先生 我说:“不行,我不放心你这样做。再说啦,就算你引开了胡非,还有方雪云在场,我们同样没有机会接触哈尔先生。”  何碧说:“我看胡非跟她的关系很不一般,只要能引开胡非,她一定会跟着而去的。”  我本来不同意的,何碧又说:“我重新回来,就是想帮你这个忙,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原来她去而复返,就是为这件事。  舞曲毕。  苏奇笑着跟我说:“真过瘾,好久没跳舞啦!你怎么不动呢?”  温婉儿说:“人家是高手嘛,高手要到关键时候才会出手的。”  倪裳不以为然地说:“我说他有自知之明才对。”  在对待我的态度上,她们三姐妹永远无法达成一致。  胡非终于重新出场。他仍然陪在哈尔先生身旁,真搞不懂,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白市长也出来了,他在夫人和女儿的陪同下,按顺序跟在场的客人打招呼。白小璃的举止落落大方,自然优雅,所到之处,赢得称赞声一片。  他们很快就到了我们面前。  近看才发现,白市长头发有些花白,笑容可掬,非常慈祥,他说:“你们玩得开心吗?”  “开心!”敷衍的声音同时响起。  白市长笑着说:“年轻真好啊!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般活蹦乱跳的,可我现在老喽!”  白小璃打趣说:“您把我们都说成青蛙啦!”  我们都忍不住笑起来,当然啦,也没忘记说一些奉承的话。  最后,白市长的目光停在我身上,他说:“小伙子,有前途!”说到这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领着夫人女儿,继续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苏奇说:“他什么意思啊?我也有前途啊,怎么不夸我呢?”  倪裳说:“你何止有前途啊,还前途无量(亮)呢!”  我说:“可能他想鼓励后辈吧,我们的前途都是光明的!”  我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荣耀分给了他们。  我们又胡扯了一通,不时地看看哈尔先生那边,胡非和方雪云依然不离不弃。倪裳说:“看来今晚没机会啦,够狠的。”  何碧看着我,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制造机会吧,我去天台上吹吹风。”  她说完,朝着胡非那边走过去了。我有点担心,然而不可否认,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所以并没有阻止。  多么难得的生日晚会啊,如果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找不到,那未免太可惜了吧。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白市长的金面上,谈起生意来更容易达成协议。  何碧走过去了,经过他们身边时,故意停留了两秒钟,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朝着客房那边去了,电梯口洗手间都在那边。  过了几分钟,何碧仍未回来。  胡非跟哈尔先生低语了几声,终于离去,留下方雪云陪在那里。  时机稍纵即逝,我说:“我怕阿碧会有事,小黄你到天台上看看去,别让胡非发现了,我们过去跟哈尔先生谈谈。”  “好。”黄博通领命而去。  倪裳说:“方雪云还在呢!”  我说:“我去支开她。”  倪裳说:“可我不会说拉丁语呀。”  “我会说,我陪你去吧。”吴影莲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可我有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简直是妄想,跟我谈条件!”倪裳冷冷地说,她也不问问人家是什么要求,便矢口否决。  吴影莲说:“那算啦,我无所谓的。”  倪裳说:“你别太过分了,我最讨厌别人要协我!”  吴影莲还想说话,我打断她们,说:“不许吵,请大家以大局为重!好不好?”  吴影莲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大局,你们别来烦我。”  倪裳说:“别太自以为是,我就不信,没了你天会塌下来!让小奇去支开方雪云,吴新,我们过去吧。”  苏奇说:“方雪云很讨厌我,我过去没用的。”  倪裳说:“没试怎么知道?”  苏奇跟方雪云在我的办公室里有过一次交锋,两人早就撕破脸了,要她去怎么行呢?  我说:“要抓紧时间,我们不管方雪云,就这样走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只要不失礼就行了。”  倪裳说:“好吧,只能这样。”她瞪了吴影莲一眼,看来,她很生气。  我和倪裳假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慢慢地走过去。就在这时候,方雪云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微笑一下,跟哈尔先生嘀咕两声,转身走开了。真是天助我也!  这样以来,哈尔先生冷场了,一个人站在那里。哈尔先生是白色人种,身材魁伟,高鼻深目,不过四十来岁的模样,极具成熟男性的魅力,要不是我们走上前,不少单身的女性朋友又要出招了。  “您好,见到您很荣幸!”我用标准的拉丁语说。  哈尔先生一愣,说:“你会说英语吗?”自然,他所说的便是英语。  我只好用英语重复刚才的开场白,这回他听懂了,笑着说:“谢谢,我也是。”他看看我,又看看倪裳,目光最后落在倪裳身上,并且伸出了蒲扇般的手掌,跟她握手。  倪裳大大方方地递上自己的小手。  互相介绍过后,客套话也说完,倪裳说:“白市长跟我家是世交,哈尔先生又是白市长的良友,要是我们后辈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请您见谅!”  她还想沾白市长的光。  哈尔先生却说:“我跟白市长并无深交,这次前来赴宴,是陪同远扬公司的胡先生前来,想多认识一些商业上的朋友。”  倪裳顺水而下,说:“远扬是珠宝行业中的知名企业,难道您也从事珠宝行业?”  哪知道哈尔先生说:“不是的。”  这么以来,等于把话给堵死了,原本准备充足的倪裳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她看看我,示意我说话。  女人真是的,碰到困难总会想到别人。看来要跟他谈生意,只能另外选日子,我们要保住风度,别给他留下不良印象。  我正想说话,哈尔先生说:“那几位年轻女郎是你们的朋友吗?”  我说:“是的。”  哈尔先生说:“我刚才错过了跳舞的机会,可不可以请她跳个舞呢?”  我说:“当然可以。”  哈尔先生笑着说:“太好了,多美的女郎啊,蓝色裙子那位,不知她会不会赏脸呢?”  我和倪裳一下子傻了眼,因为他说的蓝色裙子的女郎正是吴影莲。  我说:“我去叫她过来。”   第一第122章 陪洋鬼子跳舞 吴影莲白了我一眼,说:“要我去陪那个洋鬼子?门都没有!除非她亲自来求我!”  我说:“别小心眼好不好?请你以大局为重!”  吴影莲说:“我不知道什么大局小局,总之看到她那自以为是的模样,我就心里不爽!”  我拉她到一边,说:“何碧还在天台上呢,她一个人应付胡非,该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你想想,假如你不陪哈尔先生跳舞,那么,她的付出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吴影莲嘟着嘴不说话。  我又说:“你想跟倪裳提什么要求?我去跟她说。”  吴影莲这下子乐了,她说:“方雪云不是走了吗?我想……我想要她调我到人事部,做你的……助理。”  我说:“原来是这个,我找个机会跟她说说。”  吴影莲说:“算了,她那种人毫无人情味,怎么会听别人的意见呢?跟她谈话等于自取其辱!我答应你,去陪洋鬼子跳舞!”  她瞟向哈尔先生那边,哈尔先生作了个“HELLO”的手势,然后举杯。  我说:“你是因为我,才答应陪他的请求,我很感激你,等了结一些事情之后,我们就回老家养猪吧,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一听到“养猪”两个字,她忍不住嫣然一笑,又见我说得深情无比,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说:“我们过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我说:“如果可能的话,跟他谈谈公司的事情;还有……别让他占你的便宜。”  “嗯。”  我们走到哈尔先生跟前,倪裳不无怨责地说:“怎么摸摸蹭蹭的?让人家等这么久!”  当然,她用普通话说的,哈尔先生未必听得懂。  吴影莲没理她,用英语跟哈尔先生打招呼:“您好,见到您很荣幸!”主动跟他握手。  哈尔先生笑着说:“我也一样。我们跳支舞吧?”  “好的,请!”吴影莲十分爽快地说。  两人牵着手,缓缓走到舞人堆里,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起舞来。  唐绢她们走过来了,大家都看着吴影莲和哈尔先生。这是一段普通的交际舞,吴影莲的手搭在哈尔先生的肩上,哈尔先生的手,则放在她的腰间,两人的身子靠得很近,目光对视着,这种情形下,应该可以感触到彼此的内心世界。  唐绢说:“他看上去不像是好色之徒啊?”  苏奇说:“错!洋鬼子的面相跟我们恰恰相反,他就是个好色之徒!”  说得我的心悬起来。  “不好!他的手有点不规矩了!”苏奇说话的声音有点急促。  倪裳说:“很正常啊,难道手不能动吗?不就是往上移嘛,就当是按摩吧!”  唐绢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太过分了。”  倪裳说:“为公司做事,也是应该的,拿工资的时候,我就没见有人嫌钱多的。”  唐绢说:“我们刚进公司,还没拿过工资呢!再说啦,公司也没规定员工做这种事情呀!”  倪裳说:“刚进公司是吧,我还想趁早解雇你们呢!”  “别吵了好不好?站着看热闹还这么多嘴!”温婉儿说。  她们终于安静下来。虽然公司的事情都由倪裳负责,但温婉儿身为老板的女儿,她的话是任何人都不能忤逆的,尤其在她生气的情况下。  “咦,你们看,莲姐姐跳得多好啊!她的嘴巴在动,他们在说话呢!”苏奇说。  又一轮舌战开始了,倪裳说:“笑得那么豪放,鬼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唐绢说:“当然是谈公司的事情!”  倪裳冷笑两声说:“她还真识大体呀!那我真应该谢谢她!”  唐绢护友心切,说:“你怎么老讲些风凉话,听了让人心寒!”  倪裳说:“你不会塞耳朵吗?谁让你听的?”  唐绢还想说话,被温婉儿以目光止住了。  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吴影莲身上,确切地讲,停留在哈尔先生的“爪子”上。他的“爪子”隔几秒钟就会在吴影莲的腰间缓缓地移动几个回合,她却始终笑容满面,只有当哈尔先生的行为有些出格的时候,她才会表露出抗拒的意思来。  唐绢牵着我的手,说:“莲妹妹受此委屈,心里肯定很难过!”说到“难过”两个字,她的眼圈有点发红,靠在我的胸前,我轻轻地搂着她。  “OH,天呐!这个老流氓,他竟然亲她!”苏奇焦急地说,声音透露出不可思议之情。  “只是亲了亲脸蛋而已,这在国外是很正常的礼貌行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倪裳说。  “那也不能老是亲来亲去呀,干脆咬着不放得了。”苏奇反驳她。  哈尔先生真的在亲吻吴影莲的脸颊,吴影莲并没有抗拒的意思,笑容依旧亲切迷人,只是他们身子靠得更紧了。这支舞真***长!我像是等了好几个世纪!  吴影莲娇笑着跟哈尔先生说着些什么,我相信她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肯定在谈公司的事情。假如这次谈生意毫无结果的话,那真是亏大了。  唐绢说:“等跳完这支舞,我们三个回去吧。”  倪裳说:“没一点团队精神!”  就在这时候,舞跳完了,否则我们这边,又有一番舌战。吴影莲和哈尔先生牵着手走过来了。哈尔先生没有放手的意思,吴影莲自然不好意思甩开。  哈尔先生说:“今天过得太有意义了,你跳得真好!”  吴影莲笑着说:“跳舞关键靠感觉,是我们配合得好才对!”  哈尔先生说:“没错,没错。”他停了停,终于放开吴影莲的手,又说:“倪小姐,请原谅我的谎言,其实我也是从事珠宝行业的!”  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倪裳假装说:“是吗?那太好啦!我们是同行啊!”  哈尔先生说:“吴小姐跟我介绍过鼎天的情况,我在国外也听很多客户提到过鼎天,本来呢,贵公司有意向拉美地区拓展市场,看在白市长的金面上,我们维纳公司理应跟你们合作,互惠共利才对!不过,维纳公司跟远扬公司有协议在先,假如我们需要在贵国另觅合作伙伴的话,必须征得远扬公司的同意才行。毕竟,我们维纳公司在太平洋东岸地区的市场,全靠他们在维持!”  一席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我们的心都凉了。他们跟远扬公司既有这样的协议,我们再无任何机会。  吴影莲笑着说:“今晚给白市长庆祝生日,我们只谈友谊,不谈生意,好吗?来,我们大家敬哈尔先生一杯!”  大家齐举杯,然后干杯!  哈尔先生说:“你们年轻人真热情啊,跳了一支舞,我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靠,我感觉自己苍老了几十年!  哈尔先生说:“我们跟远扬公司的协议还有三年时间,三年过后,我们一定有合作的机会!”  再过三年,我都回老家养猪去了,谁跟你合作?  吴影莲说:“一定!一定!”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王芳心里念着黄博通,说:“小黄怎么还没下来呢?”  我说:“白市长在这里,他不敢乱来的,我去看看!”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第一第123章 天台惊魂 我来到天台上,看到黄博通正躲在旁边偷听,我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来,将食指竖在唇边,“嘘”得一声,示意我安静!  何碧凭栏而立,晚风吹起她金黄色的长发,分外妖娆,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半边俏脸。  胡非果然跟她上来,就站在她旁边。  胡非说:“真想不到,你会为了他而抛弃学业,离开学校!真是一个现代版的经典爱情故事呀!”  何碧说:“我愿意为他付出,这就意味着,他身上总有吸引我的地方;如果你也有的话,说不定我会跟你的哟。”  胡非说:“我当然有,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何碧说:“遗憾的是,在我没发现你的优点之前,我已经发现你一大堆的缺点。”  胡非说:“那不叫缺点,叫做邪恶,我就是要做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坏到骨头里!坏得掉渣!坏得让人不得不爱!”他说得邪气凛然,辅以手势,如果没听清他的声音,只看到他的动作的话,我还以为他在进行天底下最最光荣的活动呢!  黄博通嘀咕一声:“妈的!没得救了!”  何碧没有说话,看了看手表,她想掌控好自己的时间,因为她是一分钟都不愿多陪他!  胡非说:“你故意引我上来,难道我会不知道?”  何碧觉得时间已经足够了,倒也爽快,不做无谓的辩解,她说:“那你还跟上来?”  胡非说:“他们想跟哈尔先生合作,简直是妄想!我要他们死了这条心!”  何碧说:“世间事没有绝对的!”  胡非说:“根据远扬跟维纳的协议,至少三年之内不可能,三年以后,我会跟哈尔先生续约,他们照样没机会!”  何碧说:“续约?三年后什么都变啦,这么没道理的协议,哈尔先生还会跟你续约?”  胡非说:“我们走着瞧吧!”  何碧无言以对。  胡非说:“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古人的诗写得真好!为什么不能独自凭栏吹风呢?很简单,因为寂寞嘛,有我跟你畅叙幽情,什么都不用怕!”  何碧说:“现在叙完了,我该下去了!”她说着,转身就走。  胡非迅疾无比地拉着她的手,用力一扯,何碧整个人跌进他的怀抱。我和黄博通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  “放开她!老子今晚心情很不好,别再逼我了!”我说。  胡非冷笑着说:“你们跟哈尔先生谈生意,谈得怎么样了?”  公司的拓展计划,是非常机秘的事情,虽然何碧也知道,但她不可能告诉胡非的,他怎么会知道呢?难道说鼎天内部的高层管理人员之中,还有内奸?  想到这里,我有点心寒!  他用手臂箍着何碧的脖子,看得出来他很用力,因为何碧的脸色涨得通红,正因呼吸不畅而咳嗽。她的目光告诉我,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慌乱!  “放开她!”我说。  胡非说:“你们呀,别老是怪哥们我欺负你们,也不想想,哪次不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手上加了把劲,拖着何碧往后走,很快,他的身子碰到了栏杆。  何碧慌得双手胡乱地舞着。  我说:“我警告你,再不放手,你一定会后悔!”  胡非说:“后悔?你也听到了,我要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要打死我是不是?正好!来呀!有她陪葬,我怕什么?而你呢,下辈子坐牢!”  黄博通说:“早知道,我前次非砍死你不可!”  胡非说:“有种再过来啊?”  黄博通说:“疯啦疯啦,你***简直是个疯子!”  胡非“哈哈哈哈”狂笑几声,说:“现在才知道吗?见识见识吧!”  跟一个疯子斗狠,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心底滑过一丝恐惧,胡非一使劲,何碧半边身子撞在了栏杆上,别说她有掉下去的危险,这一撞之力也够她受的了。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死!”  “那你放开她!”  “我要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都死去,然后才轮到你!嘿嘿!”  “我会去死的!我跳楼好不好?”  胡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趁此机会,我飞身向前,紧紧地扣住胡非双手脉门,他的双手顿时无力,我用力一掰,将他从何碧身边掰开来!  何碧失去了依托,身子委顿在地。  黄博通上前扶起她。  胡非脸色微变,想要翻转手腕,可能是我今晚上心情实在不爽,只求发泄出来,早就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脉门,痛得他上下牙齿打颤。  胡非说:“白市长就快上来了,你还不放手!”  我恨恨地说:“黑市长都救不了你!”  胡非说:“算你狠!”  只听他“啊”地一声狂叫,硬生生地用力一挣,挣脱我的束缚,身子像苍膺一样飞下楼去。何碧吓得尖叫一声,晕倒在黄博通怀里。  胡非落在一棵大树上,摇摇晃晃好几下,重新跳落地面,用衣服裹住手腕的伤口,跑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掌,两个大拇掌上都粘着长长的人皮,手掌里鲜血殷殷。  黄博通说:“***,这种人真变态,我……我看了都头晕。”  我苦笑着说:“又让他给跑了。”  黄博通说:“扣得那么紧,他要挣开的话,等于是割腕放血自杀。他对待自己都这么残忍,何况是别人?”  我说:“人体的血液是最珍贵的,最值得珍惜的,他却毫不在乎自己流血!唉,这种人!他要是不残忍,就不会修炼乾元咒了?”我不停地摇着头,虽然故事书上说,有人手臂中毒,为了不让毒性蔓延到全身,毅然断腕,但是,我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黄博通说:“好在阿碧没事,否则,我们亏大啦。”  轻摇何碧的肩膀,她悠悠地醒过来,她说:“我好怕……好怕……我受不了了。”  我扶着她,安慰她说:“我们下去吧,我会送你回家的。你腰痛不痛?”刚才那一下撞击可不轻。  何碧撑着腰,说:“很痛,走不动了……”  我说:“我背你下去吧!”  何碧说:“不太好,楼下很多贵客,不方便让他们看到,你扶着我就行了。”  我扶着她,她说:“我一个人住,有点怕……”  亲身经历刚才这一幕,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是大男子都会害怕。  我说:“要不,你搬到我家来住吧。”  我以为她会满口答应,哪知道她说:“你家太小了,我住不习惯的。”  我说:“那怎么办呢?”  何碧说:“来我家吧,爸地妈咪不在家,你跟阿绢她们一起搬过来住。”  这样以来连房租都省了,岂不是更好?我马上点头同意。  黄博通说:“其实,我也很怕的,我也要跟你们一起住!”  何碧红着脸说:“我……不欢迎你……”  黄博通说:“我才不稀罕呢,新婚在即,二人世界,比你们爽多啦!嘿嘿!”  “你怎么笑得比胡非还阴险?”我说。  “有吗?呃,你怎么拿我跟他比?这不是在污辱我高尚的人格吗?”黄博通说。  我们一起下天台。   第一第124章 气煞我也 我扶着何碧下七楼,她伤得很重,很痛,但她不想被白市长的客人看出来,假装若无其事。虽然她的步子有些缓慢,但是,不仔细看倒还看不出来。  等我们聚集之后,方雪云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了。她走到哈尔先生旁边,两人谈笑风生。她不时地察看我们这边,我想,天台上的情况,她应该也看到了。  我跟倪裳她们说:“我们先走了。”  倪裳说:“这么早就走,对白市长不太礼貌,还是再等等吧。”  我说:“我不管,我们先走一步!”  倪裳说:“呃,你这个人,太没团队精神了吧?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  我说:“阿碧腰子受了伤,我送她回去!”  苏奇说:“你走了,万一有人绑架我们,怎么办呢?”她嘟着嘴巴,有些不满。  我说:“那就一起走!”  倪裳说:“这怎么可能呢?人家……”  “好!一起走!受伤是大事,不能耽搁,我去跟白市长辞行!”  温婉儿斩钉截铁地说,她说完就走开了;唐绢也跟着去了,她是白小璃请来的,自然也要辞行;我呢,也得跟黄博通、秦芹他们道别。这就是社交,麻烦至极!  倪裳无话可说,唯有冷笑。  苏奇说:“其实呢,我也是同意走的……呵呵!”  倪裳说:“墙头草,两边倒!”  苏奇红着脸不说话。我要她和吴影莲先到楼下准备开车,等唐绢和温婉儿出来后,我们一起下楼,离开!  温婉儿握着何碧的手,说:“这次多亏了你去引开胡非,我们才有机会接近哈尔先生,我代表鼎天谢谢你!”  何碧说:“我只做自己应该做的,况且,我这样做,并不是想帮你们。”她受了伤,看上去非常疲倦。要不是因为我,她不会这么疲倦。  倪裳说:“算我们自作多情吧!”  顿时安静下来,苏奇说:“哪位会唱歌?唱首歌来解解闷吧,开车很容易疲劳的!”  没人理她!  苏奇说:“那我自己唱。”  她正要一展歌喉,温婉儿说:“别污染我们的耳朵,好不好?唱国歌都跑调,你还唱歌?饶了我们吧!”  苏奇说:“那你们说话呀,我最怕闷了。”  没人理她,一片安静!  苏奇说:“生意没谈成,大家是不是都不高兴啊?”  还是没人理她!  她接着说:“首先,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替白市长祝寿,送出的礼物呢,他非常满意;其次,我们给哈尔先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以后总有合作的机会。我觉得,这次行动非常成功啊!”  还是没人理她!苏奇说:“喂,你们什么意思嘛?”  温婉儿说:“小奇说得没错,大家都是好朋友,有话别憋在肚子里!说说吧?”  我说:“阿碧受了伤,她很累,保持安静是对的,都别说话。”何碧慢慢地伏向我这边。  倪裳说:“口是心非,是不是在怨我啊?不用说,我都知道!”  吴影莲、唐绢同时答道:“是的,等的就是你!”舌战开始爆发。  倪裳说:“我有什么不对的?你们说说看!”  “死猪不怕开水烫!”吴影莲说。  “人头猪脑!”唐绢说。  倪裳“霍”地站起身来,她原本身材高挑,车顶太矮,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唐绢和吴影莲拍手叫好。  倪裳说:“你们想造反!”  吴影莲说:“官逼民反,有何不可?我宣布,从这一刻起,我自动离职!”  唐绢说:“与有肝胆人共事,你这没肝没肺的,我们懒得理你!我也离职,请你马上给我们发工资!”  她们的声音真大,何碧本来伏在我身上睡着了,都被她们吵醒过来了。受过伤的人都知道,刚刚睡醒的时候,最能感受到伤痛!她忍不住“啊唷”地叫出声来!  只是她疼痛的呻吟,她们并没有听见。  倪裳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是公共厕所啊!你们擅离工作岗位,倘若给公司造成损失的话,我会起诉你!”  唐绢说:“你若是不付工资,我们也会起诉你!”  吴影莲更无赖,她说:“嘿嘿,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本小姐十八岁未到,属于童工,再说啦,当初也是你们强迫我加入鼎天的,嘿嘿……我是童工我怕谁!”  车子在路边嘎然而止,一个极端尖锐的声音响起:“什么?你未满十八岁?那你……还要我叫你姐姐?”  不用说,当然是苏奇,她得到这个惊人的信息后,马上刹车!我们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吴影莲笑着说:“呵呵,谁让你叫的?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滴!”  苏奇说:“那你也不能欺骗人家的感情啊?我都叫了几百次了,不行!你……快把感情还给我!”  “没门!”吴影莲说。  倪裳说:“既然这样,明天就开除你们!”  吴影莲说:“不行,我们光明正大地来,就要光明正大地走。我会写‘辞职单’给你,你马上给我批准!”  倪裳说:“想得美,办不到!”  吴影莲说:“你敢!”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没来由地甩甩手。  倪裳自然会跟她针锋相对:“走着瞧!”也学着她甩甩手。  在我的搀扶之下,何碧非常艰难地直起身子来,倪裳说那三个字的时候,手甩到了何碧的脸上,“啪”地一声响,等于重重地打了何碧一个耳光,何碧身子一歪,“唉哟”一声重新伏在我身上。  “吵什么!混帐东西!”我的声音有如晴天霹雳。  “就是!骂她!”吴影莲马上起哄。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明知道她甩手会打中阿碧,你还故意诱她?”我喝问。  “我哪知道?”吴影莲当然不认,她还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我,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死不承认!没得救了!”  “明知道她甩手会打中阿碧,你还扶阿碧起来?”  “你……”  她这句话很有杀伤力,气得我一拳打在过去,听得“篷”地一声,车子……车子当然没事,我的手却痛得厉害,刚才气过头了,忘了运功,重击之下,手臂“咔咔”地响,料想已经脱臼,疼痛钻心!我痛得弯下腰去……  没人敢动!没人敢说话!因为她们从未见过我这副盛怒的模样!  过了几十秒,疼痛感减轻,我慢慢地清醒过来,何碧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们走!”  我单手扶着何碧,下车。  苏奇说:“你们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坐车我的车呢?”  她们五个人都追出来,拦住我跟何碧。  我说:“识相地让开!”  倪裳说:“喂,你凶什么凶?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啊?”  我扶着何碧,只管往前走。  “你们太过分了!阿碧为什么受伤?还不是为了公司?都叫你们保持安静,没一个人当回事!这还算什么好朋友?连陌生人都不如!真叫人心寒!他……不会原谅你们的!我也不会原谅你们,不管离不离职,明天每人写份检讨给我!”  温婉儿的声音飘来,我扶着何碧,已经走远。唐绢和吴影莲追上来,默不作声地跟着。   第一第125章 四个人住 一气之下,我扶着何碧走了很远,要不是她受了伤累得有些气喘,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走到什么时候才停下。唐绢和吴影莲默默地跟着,一言不发。  何碧问我:“你的手没事吧?”  走了很远的路,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一大半,我笑着说:“不就是脱臼吗?已经复原了,没事!”  但她脸上的神情告诉我,她的伤越来越重越来越痛了。我说:“到下个路口,就会有车,我送你回家。来,我背你!”  我还没有蹲下去,吴影莲就“咳咳咳”地咳起嗽来,我猛地惊醒:除了她之外,我不能再背其他女孩子,前次我违约,她已经很不满了,又怎么可以重蹈覆辙呢?  本想弯腰蹲下去的我,驼了背似的站在那里,非常尴尬,唐绢说:“阿碧,让我们来扶你吧?”  她说着,跟吴影莲一人一边,搀着何碧。  唐绢说:“刚才真不好意思,影响你休息了,还痛吗?”  何碧说:“有一点点,回家用红药水擦一下就没事啦。”她又问我:“你真的放心把她们扔在马路上?”  我说:“别管她!富家小姐,没得救了!”  吴影莲起哄说:“就是!不吃点苦头,不知道高压锅是生铁做的!”她将我们吴家村的俗语都用上了。  我说:“王八笑鳖!你能好到哪里去?”  吴影莲说:“哼,栽在你手里,我认了!鲁迅先生说‘对敌人最大的蔑视,就是连目光都不投过去’,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我不但不跟她吵,就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气死她!”她停了停,又说:“最吃亏的还是阿碧姐姐,被打了一下,真是……对不起!”  何碧没说话,她对待吴影莲并不像对待唐绢一样友好。可能是她看出了我和吴影莲之间的暖昧,不容易接受。我本来还想责问吴影莲几句的,但想到我们很快就要搬到一起住了,当着何碧的面责问她,会造成我们内部的不团结,还是算了吧!  何碧问唐绢:“你真的要离职吗?”  唐绢说:“是的,既然无法跟她们和平相处,只好退出啦!我跟莲妹妹站在同一战线,你呢?”她掉过头来问我。  我说:“看在小奇和婉妹的份上,过一段时间再说。放心吧,诸葛亮辅蜀汉,都是能辅则辅,不能辅就拉倒,又不是我家的事,我不会太执着的,我只陪她们走过这段非常时期!”  唐绢说:“那我和莲妹妹怎么办呢?公司不能去,学校不能去,你又不在家,往哪里搁好呢?”  何碧说:“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段时间,我们四个人一起住我家里!”  “啊?”吴影莲和唐绢惊讶地说。  这件事,我并没有征求她们的意见,显得有点独裁,我自觉理亏,说起话来底气有点不足:“也不是长住,两三个月而已。”  “两三个月?”两人依然是一个鼻孔出气。  何碧说:“再久点也无所谓,反正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晚上害怕,就当是陪我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啊?”两人齐呼,我听出来了,她们俩是嫌两三个月太久了。  我说:“那个破房子很不安全,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呢?为了安全起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今晚就住阿碧家里,明天去退掉房子,准备搬家!”  唐绢和吴影莲都不说话,但看得出来,她们心里很不满,模糊地听见吴影莲说了这么一句:“喜新厌旧!”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到路口,刚坐到车里,电话就响起来了,是苏奇打过来的。  有电话打过来,那就证明她们没出事,我接通,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苏奇温柔的声音传来:“你回家了吗?”  不理她。  苏奇说:“你别生气喔,我知错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差点听不清,我猜想倪裳正在她旁边,而认错的事,肯定没经过她的批准。  还是不理她。  她的声音更低了,她说:“我表姐就是这样子的,狗改不了吃……”后面那个字,没听清楚,可能是她怕被倪裳听见,不敢说出口。  我说:“虽然你想唱歌,但终究没有唱出口,算了,我不怪你,你也别生气,气晕过去就不好了。”她的头痛,让人揪心,我实在没有勇气再惹她生气,万一又把她气晕了,真是罪过!  大概被我的宽宏大量感动了,电话里头一言不发,我说:“真搞不懂,你们天天住在一起,性格的差异怎么会这么大!你看看倪裳,她整晚做过什么?什么都没做!屁话一大堆,没有一句话不让人心寒!阿碧为公司而受伤,她竟然可以不闻不问!这种人,偏偏有副美丽的皮囊,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你说完了吗?”  倪裳的声音倏地钻入耳朵里,苏奇的电话怎么到了她手里?我心里一慌。  “那你呢?你整晚做过什么?背后说人长短,你这种人算什么东西呢?亏她们俩把你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在你没做出成绩之前,请别怪我看不起你!”倪裳说。  顶得我无言。  倪裳又说:“事情不成倒还算了,刚才竟敢在我面前发脾气,打坏了车子,找你要赔款!把我们扔在路边,你不知道城里治安很不好吗?没出事算你走运,万一有人绑架,我跟你没完!”  电话里静了一下子,苏奇的声音传来:“对不起,被她抢去了。”声音依然很低!  我没好气地说:“你没吃饱啊?电话都拿不稳!”  “她掐我!”苏奇说。  我说:“你不会掐她吗?”  “我要开车,只有一只手,她有两只手,我掐不过她!”苏奇说。  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挂断电话。  很快,我们到了何碧的家里,何碧打开大铁门,领我们进去。这是一栋洋房,房子外面是高墙大院,比起我们租来的两室一厅来,安全得多!  何碧说:“我们都住底层好了,正好是四间房,每人一间。趁着明天有空,我叫‘搬迁公司’去帮你们搬东西,我自己也要搬,从二楼搬到底层来!”  说完,就替我们分配房间。  我说:“你还痛吗?哪里有红药水?擦擦吧?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唐绢扶着她进了房间,我也进了自己的房间,冲洗完毕,便睡着了。     第一第126章 邂逅白家小姐 星期天,不用上班,因为要搬家,所以不能睡得太晚。起来的时候,何碧早就做好早餐,等着我们吃了。这使得我们仨惭愧而感动,毕竟她的腰正疼着呢!  何碧打电话找“搬迁公司”,由我领着前去帮我搬家。这回真的有点多此一举,因为床凳子衣柜都是由房东免费提供的,除了电视机和几本书之外,我想不出屋里哪件东西值得花钱请人去搬它——不扔它算好的了。倒是唐绢和吴影莲,鞋子衣服化妆品一大堆,整整装了五袋。  搬完家,我当然得跟房东先生打个招呼,这四年以来的每一个月,我付出的丰厚的水电费总会带给他惊喜,所以,我的离开令得房东先生摇头唏嘘不已!他握着我的手,深情无比地说:“小猪,随时欢迎你回来住!”  我说:“会的,会的。”心里却骂他不怀好意,剥削了四年还不够,还想剥削我一辈子!但当我跨出围墙大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眸,那个窗台,曾经给过我多少感动啊!  总的来说,搬家是件麻烦而又伤感的事情,要不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白小璃,这一天都会心情暗淡的。  白小璃走得很匆忙,她潇洒的步姿让我想到“侠客行”三个字,这年头扭扭怩怩嗲声嗲气的女孩子到处都是,像她这般风姿飒爽绝对少见!假如她真的成为一名空姐,一定会使飞机上的旅客感到安全。  看到我的时候,她便立刻停住脚步,保持军姿站在那里,看了我十几秒钟之后,她说:“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我说:“我刚搬完家,经过这里。”不好掩饰,我只好坦白。  听完后,她脸上闪过一丝傲慢的神情,声音都变了调:“看不出你哪一点好,为什么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你呢?”  我说:“雅诗兰黛在我眼里,同样看不出哪一点好,为什么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它呢?”  她笑容乍现,说:“拜托!用雅诗兰黛洗脸,起到美白作用,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又美又白的。”这句话太露骨了,说到这里,她脸上顿现红晕。  我说:“可能是她们误认为,我就是一支洗面乳,呵呵。”  白小璃笑笑不言,我们往前走。男人陪女人走路,用不着故意放缓脚步,去配合对方的蜗步,那是一件多么称心的事情啊!跟她走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感!  可是,她突然停住,仿佛被鬼扯住了后腿,站在那里不动。她的目光变得很不友善,声音也有点冰冷:“说吧。”  我一愕,问:“说?说什么呀?”  她说:“少装蒜,快点从实招来!”  我更加不解,说:“你想知道些什么,不妨起个头,我会替你详细讲解。”  她冷哼一声,说:“好,为什么跟人家联合起来骗我?”  “昨天晚上你不是说既往不咎吗?怎么又旧事重提呢?”我说。  在我看来,既然已经一笑泯恩仇,那就不存在这回事了。所以她刚才的问话使我感到莫明其妙。看来,我明显地高估了她的心胸,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白小璃说:“昨晚是老爸的生日,又有客人在场,当然不方便追究,眼下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你还不快投降?”  我说:“好,我投降,我招供行了吧?只有四个字,纯属误会!”  “完了?就这样?”  “完了,就这样!”  “你知道吗?当我意识到被郭重阳欺骗的时候,我狠狠地赏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我当时还想,将来碰到真正的吴新,一定要给他一拳!这种事情,亏你们做得出来,想起来就可恨!”话语里裹着愤怒,咬牙切齿,紧握拳头,看来她心灵受到的创伤不小!  她生气的样子我见犹怜!我暗笑郭重阳,为了一时的刺激,落得如此下场。  “快点说呀,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许你走!”她拦在我前面。  我说:“地球是圆的,你拦在我前面,我不会转身走吗?那天你突然之间冲出来,你也看到了,我自始至终,一声都没吭,何错之有?”  “明知道他在说谎,却不拆穿他,你敢说自己没错?你错就错在一声不吭,假如你吭一声,说你才是吴新,我会被他骗吗?罪魁祸首就是你!”  “有没有搞错!我总不会见人就报个名吧?想提高知名度,不如买台电脑拉上宽带,去网上冲浪,犯得用这么笨的方法吗?”  说到这里,她一锤定音:“总之,是你的错!”  我真搞不懂,这种小事,她也要非争出个对错不可!  我说:“我才是真正的吴新,你现在认清楚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白小璃登时羞得满脸通红,马上闪身,乖乖地给我让出一条路来,她吱吱唔唔地说:“没……没什么好说的。”  看到她的表情,想到那天她跟郭重阳喝酒谈笑的情形,再联想到郭重阳所提供的一些间接消息,我心里禁不住一格登,莫非她对我有意思?  这个念头闪过,我整个人身子一颤,“啊”地一声叫出声来。认错了人,都会产生一段情缘,真是是匪夷所思!  白小璃吓了一跳,问:“什么事啊?”  “没……没什么事!”我说话也不利索了。  气氛有点尴尬,沉默很久之后,我问:“这么早出门,你有什么急事吗?”  白小璃说:“急事也谈不上,不过挺严重的。”  听得我好奇心顿起,劈头就问:“说来听听。”  白小璃说:“你还记得你们送给我老爸的生日礼物吗?”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爽,我说:“我学过历史,别说是昨天晚上,就是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接下来这句话非常天真,问:“真的?那你说说看,送的是什么东西?”  我说:“是根紫金藤手杖。”  她说:“没错,就是它。问题是,它现在被人偷走了!”  “什么?这么快就被人偷走啦?”我惊问。  “没错,就在昨晚,莫明其妙就不见了,气死我啦!”她说着,狠狠地跺脚,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一第127章 调戏她 事情有点不可思议,白市长刚刚收到的生日礼物当晚就被人偷走,而且还是我们送出的礼物,太震撼了。不用看报纸都知道,肯定是头版头条!  白小璃生气的样子很美,竟是世间少见的“怒美人”,我心里想,真恨不得你永远生气,好让我饱览你的美丽。这个想法要是被她发现,难保她不揍我一拳,她可是有言在先,总有一天会揍我,只是没逮到机会罢了!  白小璃说:“不跟你胡扯啦,我还有事情要办呢!我走啦!”我一听急了,马上挡在她前面。她用刚才我说过的话,反问我:“地球是圆的,你拦在我前面,我不会转身吗?”  我说:“刚说到紧要关头就想溜,分明是吊人家胃口嘛!”  白小璃说:“事情就这样子啦,我也说不清。”  我说:“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就OK!”  白小璃说:“呃,事情跟你无关,你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说:“紫金藤手杖是我们奉送给白市长的,怎能说跟我无关呢?再说啦,你我朋友一场,我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也很正常啊!”  白小璃听到“朋友”两个字,没好气地说:“刚见面就称‘朋友’,难怪你的‘朋友’那么多!”酸溜溜的语气听起来如聆仙乐!  我说:“阿绢是我女朋友,你是她女朋友,推论得出,你也是我女朋友!”  “什么?想占便宜啊?”白小璃说话的时候斜着脑袋看我。  “NO,说错了,是女性朋友才对!”  “那又怎么样?我觉得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古龙说过,女人好比地上的影子,你越是追她赶她,她越会跑在你前面,但只要你一转身,她就会跟着你走的。对付白小璃,保持沉默不去理她才是最好的方法。  见我好久不说话,只顾着掏耳朵,白小璃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哑巴了吗?”  我伸出舌头给她看,依然无言。白小璃果然就是古龙所说的那种,只听她说:“我知道的并不多,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我白了她一眼,假装若无其事地理着头发,我说:“你不想说就别说,省得人家说我逼你!”  白小璃柳眉一竖,说:“你不想听,我就偏要说!”  呵呵,那最好不过,省了我不少唇舌。她说:“昨晚的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钟,不能回家的客人都在‘玉皇楼大酒店’下榻,我和爸妈也没有回家,住在酒店里。早上起来的时候,爸爸发现放在床边的手杖不翼而飞!屋里就爸妈两人,房门依然从里面反锁着,没有人进出过!”  我仔细听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白小璃说到手杖不翼而飞的时候,连连跺脚,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她掰着我的手说:“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我故意说:“一点都不奇怪,不就是被人偷走了吗?”  白小璃说:“五星级酒店,防盗措施齐全,有人偷东西不奇怪吗?再说啦,我们住在七楼耶!你昨晚也看到了,从底层到七楼,要经过多少道防卫,还要避开酒店的监控系统,哪有那么容易啊?”  听了白小璃的叙述,我不禁想起了不久前,田甜被人杀死在十楼的总统套房里,两起事件太相似了,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呢?  我问:“报警了吗?”  白小璃说:“已经通知了警方,有位姓杨的……什么督察,领着大班警察到酒店侦察过了。”  她所说的肯定就是杨子兴,前次田甜的案子也是由他负责的。  我问:“没发现什么线索吗?”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前次十楼杀人,加上余辰东这样的高手在场,凶手都没留下一丝痕迹,何况这次只是拿走一根手杖?假如是同一个人的话。  白小璃叹口气,说:“什么都没发现,爸爸骂他们是一群废物,白拿纳税人的钱!”  真看不出来,白市长会如此看重那根手杖,为了它,竟然辱骂警察,要知道当官的人最注重名声,这件事传出去,会影响他的政治名声!我突然很想看到杨子兴,想看看他受批评之后那张黑脸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说:“你现在要去哪里呢?”  白小璃说:“我出来买点东西透口气,反正不用去学校,当然是去‘玉皇楼大酒店’,爸妈都在那里呢!爸爸说,三天之内抓不到小偷,要将酒店关门重整!”  本来白市长昨晚的花费,对酒店老板来说,是一笔大收入,哪知道眼睛一闭,重新睁开的时候,事情完全变了卦,落到“关门重整”的地步!真是祸福难料啊!  我说:“我送你吧,顺便也去酒店看看。”  白小璃说:“刚才装得那么冷酷,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想听呢!”  我说:“你的叙述能力太差,不能满足我的欲望,只好到现场去看看。”  白小璃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跟先前的飒爽判若两人!真怀疑她是不是哪根筋搭错,或是练功走火入魔,动不动就脸红。  她嗔道:“什么‘不能满足我的欲望’,难听……。”  原来因为这句话,我动用自己学过的所有‘语法知识’去分析它,也没发现这句话有语病啊。我说:“我的意思是说,男人呢,对某种欲望的要求,会特别的强烈,假如女人不能满足他呢,他就会很不舒服……”  “你……你变态!不理你!”说着迈步向前,离我而去。  想想也没错,这的确有调戏女生的嫌疑。  我追上她说:“语文没学好,说话有歧义,你别生气。”  白小璃说:“学校每年举行‘原创文学大赛’,第一名不是被你吴新包揽了吗?说什么语文没学好,本小姐可不是小孩子!是不是故意的?”  我汗!本想阐述‘书面语’跟‘口语’的区别,白小璃毫不留情面的说:“本小姐最看不惯轻薄无行的人,要不是看在阿绢份上,我一定追究法律责任!”  我问:“这关法律鸟事?”  白小璃说:“你企图引诱我从事不道德的性行为,已经构成‘性骚扰’,懂吗?”  我说:“问题是,法律要讲究证据滴!你有吗?”  她说:“当然没有,有的话早就叫警察抓你了。”停了一下,走了几步,她又说:“你跟来也没用,案发现场有警察守着,不会让你轻易进去的。”  我说:“我又不是警察,那些事情跟我无关!”  白小璃气得跺脚,她说:“那你刚才还问?害我说了半天废话!”  我说:“我只想送你而已。”  白小璃听了,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她说:“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说:“你是不是想当空姐啊?”  说中了她的理想,她颇有些得意地说:“是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地球人都知道了。”  我说:“那你首先得改掉一个习惯。”  白小璃说:“什么习惯?”  我说:“以后不许跺脚!空姐的工作地点在飞机上,假如你在飞机上跺脚,万一力气过大,飞机掉下来怎么办呢?”  白小璃“扑哧”一笑,说:“你放心吧,掉下来也不关你的事。”  “我这个人一向不走运,怕砸在我头上。”  “那最好,替我出口气!”   第一第128章 美女的坏习惯 因为紫金藤手杖是倪裳送给白市长的,所以我对失窃的事情非常关心。有美女相陪,走路的速度会快出很多,跟白小璃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玉皇楼大酒店”。  四名警察守在门口,酒店虽未正式关门整顿,但有四名执枪的警察铁杆似的站在那里,谁还敢走进来?基本上跟关门没啥两样!我们进去的时候,警察不知道白小璃是市长的女儿,态度强硬地将我们拒之于门外。要不是酒店的肖经理认出了她,替她证明身份,连我们都很难混进去。  白小璃说:“好人坏人都分不清,真拿他们没办法!”  肖经理见风转舵地说:“他们眼睛有问题,请白小姐见谅!”  白小璃微笑着说:“我只是随便发发牢骚,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肖经理只好转移话题:“白小姐真是大人有大量!这位帅哥是谁啊?”他指着我说。  白小璃正想回答,我抢着说:“我是路过的,随便看看!”  肖经理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在社会上摸打滚爬久了,城府很深。我只是说了一句老实话,他却以为我故作谦虚呢!他笑着说:“能跟白小姐做朋友的,肯定都是成功人士啦!欢迎您光临我们酒店!”  我点点头,保持沉默。肖经理又说了一大堆恭维奉承的话,见我没理睬他,便讪笑着忙活去了。  白小璃说:“太不够意思了吧,人家嘴巴都说干了,你怎么一声不吭?”  我说:“我的态度越冷淡,他就越以为我高不可攀,开口说话反而会露了形迹。”  白小璃笑着说:“真狡猾,看来我以后要防着你才行!”  我说:“你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白小璃又开始跺脚,大概是想起了我的劝告,她只跺了一次就停住了。我们乘电梯到了七楼,她领着我去见白市长。  昨晚前来赴宴的朋友,天亮后知道发生了情况,大多数人都找个借口溜走了。当然啦,仍有少数人选择继续留下来,等待事情的结果。这其中包括黄博通父子——只是不见王芳,料想她已经回去了。  白市长见我去而复返感到非常意外,客套话过后,我不敢隐瞒,跟他说明目的。白市长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真够意思,想不到我女儿会有你这么好的朋友!”  白小璃双手抱在胸前,冷眼旁观,我故意气她说:“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要互相帮助才对,何况我们不是普通朋友……”我打了个手势,用来代替语言无法表达的深意。  我的话触动了白市长的心思,他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他说:“小伙子,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白小璃却似笑非笑地瞧着我,等着看我还会耍什么花样。我见好就收,识趣地闭嘴。  我们说话的时候,黄博通也在旁边,他跟白市长说:“小猪……不,是吴新……他以前是学校的尖子生,什么都懂!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不如让他去房里看看,说不定会看出些明堂来!”  我苦笑着说:“小黄太抬举我了,侦察案情是警察做的事,我哪里懂这些?”  白小璃说:“小黄说的很对,我可以做证!他呢,经常以‘神探’自居,最看侦探小说,走到哪里都带着高倍数望远镜,还老是将‘法律’两个字挂在嘴边,喜欢干一些冒险的事情!这件事只要他出手,说不定很快就搞定了。”  她说的人是我吗?我有那么牛吗?  白市长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他说:“嗯,太好啦!小伙子,你一定要找到那个贼!真是可恶,偷到我头上来,那还得了!”  我说:“一起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白市长带着我们去他昨晚的房间,房门锁着,门口站着两名警察。看到我们,他们自然出手阻拦,不过,我知道他们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白市长说:“得了吧你们,去!去!去!”  他们期待的正是白市长这种不耐烦的举动,所以乖乖地开锁。白市长一脚踹过去,房门轰然洞开!  白小璃说:“爸,小心您的腿啊,都一把年纪啦,还这么冲动,老让我和妈担心!”  白市长大窘,说:“好!好!好!,算我不对,行了吧?”  白小璃挽着他的手,在他怀里一阵撒娇!  在警察没来之前,白市长的朋友早就进来过很多次,都认为没有跟来的必要。所以这回,只有白小璃和黄博通,跟着我重临现场!  白市长大喇喇地往床上一坐,嘴里叨着根烟斗,慢条斯理地说:“小伙子你要仔细地查看,有什么发现,有什么事情需要警察配合,尽管跟我说!”  我说:“我最需要的,就是您的配合!等我想到什么问题,我就会问您,方便的话,请您配合一下!”  “NOProblem!”白市长说。  “格格格”白小璃在旁边笑,可能这句英语是跟她学的吧。  在我来这里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假设。我怀疑这回的小偷跟前次刺伤田甜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而这个还不确定的人,总让我联想到那位长得跟秦芹极似的冰雪美人!  在我见过的人当中,只有她能够毫无声息地进入这里。可惜我不了解她,想不明白她的动机。以她的轻功,入室拿走一根拐杖,犹如探囊取物耳!  房门是反锁着的,那么小偷只能从窗子进来。  我走到窗边,探出头往下看,七楼的确很高,可我亲眼看见她从雄鹰集团二十六层高楼上“飞”下来,而且安然无恙。跟那次相比,七楼恐怕连高度都谈不上!  我沿着墙壁往下看,没有任何痕迹。  白市长说:“警察都看过N遍了,连根鸟毛都没发现!”  我说:“我运气还不错,发现了一根鸟毛!”  白市长他们三人全都围过来,我指了指上面,说:“果然有痕迹,小偷不是从下面直接进入房内的,而是先到达天台,再从天台上滑进来的!”  白市长说:“知道他怎么进来的,有啥用啊?小伙子!”  的确没啥用,我的目的并不是找回手杖,我只想证实自己的想法,就算最后不是我想得到的那个结局,我也会努力地去证实。我说:“痕迹很模糊,看不出什么,我再去天台看看!”  白市长说:“好吧,你们年轻人脚力好,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难怪他那么在意那根手杖,没有它,举步维艰!  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说:“我未必能查出些什么,万一三天之内抓不到小偷,您不会真的要酒店关门整顿吧?”  “关门整顿?我可没说过,不过,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会认真考虑的!”白市长说。  我心里直呼中计,白小璃的谎言被我们当面拆穿,早就溜到了门口。她说:“呃,你们多聊一会,我先上去看看!”说着,闪人!  白市长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就明白了,他说:“一定是小璃跟你说的,她呀,从小就喜欢骗人,说谎说得牙齿都掉光,可坏习惯还是改不了。”  很难想象白小璃小时候,掉光牙齿是怎样一副模样。  白市长说:“还有啊,她生气的时候喜欢跺脚。说起来都怪我,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带着她去赌钱,每次都是输多赢少,我输钱的时候就这样跺脚,被她瞧在眼里了,时间一久,潜移默化,她就习惯成自然了,怎么改都改不了。”  白市长边说话边跺脚,我和黄博通忍不住大笑,他又说:“看来非得找到老公之后,才有可能根除这些坏毛病……”  “爸,您的话也太多了吧?”白小璃从门外探进头来,脸有愠色。  我还以为她真的上天台去了呢!没想到她在外面偷听。     第一第129章 闻香识女人 昨晚我和胡非打斗的地方,正蹲着一个人。短发,黑脸,黑脸上有根黑色汗毛,戴着白色手套,正在俯身察看。不用我说,他一定就是杨子兴杨督察。  杨子兴发现了窗户上面的痕迹,顺藤摸瓜,摸到天台上来,正四处察看呢!对着我和胡非打斗留下的痕迹,他显得郁闷不已,一张黑脸黑得毫无人色。  杨子兴侧过脸来,看见了我们仨。黄博通笑着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呀?杨督察!”他递过香烟,杨子兴接过,随手搁在耳朵上。  杨子兴说:“这件事真让人费解呐!你们看看,这里明明有个女人的脚印,旁边却多出两个男人的脚印,而且非常凌乱,凌乱得想要将那个女人的脚印掩盖起来!”他摸了摸下巴,接着正儿八斤地说:“我在想,会不会有人故意毁灭小偷留下的痕迹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听完杨子兴“鞭辟入里”的分析,我们三人的表情明显不同。白小璃被他给感染了,变得神色凝重。我和黄博通却忍不住“哈哈”大笑。黄博通更加离谱,竟然笑得用手捂住肚子,生怕笑破肚皮似的。  这当然是很无礼的行为,杨子兴板起脸孔,说:“你们笑什么?知不知道我在调查案情?”  白小璃也说:“就是嘛!严肃点好不好?”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凶,还好没有跺脚,看来并不是真的生气。  黄博通好不容易停住不笑,将昨晚天台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杨子兴。那个女人的脚印是何碧的,而另外两个“凌乱得想要将那个女人的脚印掩盖起来”的脚印,则是我和胡非在打斗的时候留下的。杨子兴本来想仗着自己缜密的分析能力在白小璃面前露露脸,没想到却犯了主观臆断的错误,黑脸涨得暗红。  杨子兴说:“你们跑上来干嘛?”  我说:“没干嘛呀,上来吹吹风!”  杨子兴横眉冷对着我们,他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你们之后,每次都会碰到棘手的事情!”  黄博通说:“喂!你别乱讲话啊!我们可是守法公民,到天台吹吹风也犯法吗?”  我说:“他也没说棘手的事情跟我们有关啊?心情不好,想胡乱发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就以宽大无比的胸襟,包容一下他吧!”  杨子兴无话可说,继续察看天台上的环境。我暗笑他白费心机,假如小偷真是我所想的那个人,以她的身手,又怎么会留下破案的线索呢?  不过,杨子兴很快就在白市长房间的窗户相对应的地方,发现了脚印。酒店每天都有清洁工打扫卫生,按道理来说,天台上应该非常洁净才对,但由于酒店座落在热闹的街道旁边,就算刚刚打扫过,很快就会积下灰尘。  杨子兴指着四个模糊的脚印,直摇头。  白小璃说:“这脚印前面成块,后面却是点状,正是高跟鞋留下的,难道偷手杖的小偷是个女人?”  杨子兴说:“没错,正是女人!”  黄博通说:“你为什么如此肯定呢?这些脚印也有可能是昨晚的客人留下的!”  杨子兴说:“当然不仅仅凭借这些脚印,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呃,这个嘛,说了你们也不懂!”  这回算被他说中了,我们真的不懂,但老师教导我们,不懂就要问,我问:“什么香味啊?”  杨子兴瞄了白小璃一眼,似乎有她在场,下面的话不方便陈述。白小璃爽朗地说:“有话不妨直说,放心吧,我从小就胆子大,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听!”  她还以为是鬼故事恐怖情节呢!只听杨子兴说:“或许你们都不知道,我在部队里接受过正规地系统地培训,对周围的异常情况非常敏感,无论是视觉,触觉,还是嗅觉,听觉,只要有异常,我都会很快发现。值得指出的是……咳咳咳……我对女人身上的香味天生就很敏感,刚刚跨进白市长的房间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女人香味,天台上虽然风大,但还有残余!”  杨子兴的话还没说完,白小璃已经躲到我背后去了,她怯怯地在我耳边说:“他好恐怖啊,鼻子比狗还灵!”  我说:“杨督察真是天生奇材啊,可惜的是,你那种……那种……特异功能吧,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完全可以归于病态,也就是说你所闻到的所谓的‘奇异女人香’,正常人根本闻不到,因此不能算是证据的!”  杨子兴微笑着说:“不错,但只要我再碰到她,我一定可以从气味上辩别出来。仅凭这一点,无论她如何改头换面,隐芥藏形,只要碰到我,她就休想从我鼻子底下溜掉!她迟早会被我逮到!”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他竟然还有这宗本事!照他这么说,我所怀疑的事情,岂不是非常容易被他证实?  我试着问:“杨督察,你还记不记得田甜在总统套房里惨遭杀害的案子?”  杨子兴说:“当然记得!”  我说:“太好啦!那次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闻香识女人’的本事呢?”  杨子兴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那桩案子很复杂,到目前都没有一点眉目。”  “你不是说,可以闻到女人留下的香味吗?”我急着问,语气变得很不礼貌。  杨子兴说:“我说的女人香,是由女人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自然清香味,是她本身独有的,不像什么兰寇,香奈儿,洒在人身上,你有我有全都有!况且,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香味的,通常来说,人长得越美,身体就会越香……”  白小璃早就红着脸,退到旁边吹风去了。  我说:“照你这么说,那凶手不是女人,至少不是一个身上带着浓浓香味的女人?”  杨子兴说:“没错!”  “也就是说,那次的凶手跟这次的小偷,不是同一个人?”  “肯定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她们是同一个人?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啊?”  我吃了个憋,不敢多问,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杨子兴绝对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骗我!这就证明,我之前的假设是不成立的!可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可以无声无惜地进入酒店杀人!  黄博通似乎对“闻香识女人”这门学问非常感兴趣,他笑着说:“你刚才说,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受过系统地培训,那么这套特殊本领也有人给你培训吗?”  杨子兴说:“那倒没有。”  黄博通说:“难道纯属先天形成,后天再努力也学不会?”  杨子兴郑重地点点头,说:“对极!”  黄博通说:“那你总有些心得体会吧,能不能透露一点点呢?”假如学到手,用来泡妞,肯定大有裨益!  杨子兴说:“其实很简单,当我们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中,由于气体的扩散作用,里面的气味都会自动地钻进我们的鼻孔。这个环境中所有人的气味也会同样地钻进来,只是我闻到了,而你们闻不到。”  黄博通听了,耷拉着脑袋提不起劲来。     第一第130章 拒绝合作 奇_书_网_w_w 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风很大,阳光渐渐地变得强烈,幸好酒店旁边的高楼大厦投下阴影,使我们不至于暴晒。不过,只要看到白花花的阳光,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下天台。  杨子兴平时看我不爽,他今天之所以多言,完全是因为白小璃的缘故。美女在旁,再冷酷的男人都会变得健谈起来——这就是我爱说话的根本原因,每天对着那么多的美女,想不说话都不行!  杨子兴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想到下去。我连忙阻止他,生怕下去后,他又恢复平时冷酷的模样。为此,我还特意将白小璃唤过来,俏立旁边。黄博通明白了我的用意,摸着自己的麻子脸,偷笑。  白小璃说:“有关女人香味的话题议论完了吗?”  我笑着说:“光是探讨理论没意思,接下来是实践!”  白小璃吓得倒退好几步,杨子兴说:“白小姐似乎对我有偏见,嗅觉人人都有,只是我稍微灵敏了点而已,你不应该抱有歧视的态度!”  白小璃讪笑着说:“哪里!哪里!我头一次听到,所以有点吃惊,以后会慢慢地接受的。”  杨子兴说:“那就好!那就好!”语气里透露出无限的欣喜之情。  杨子兴已经三十出头,别说结婚,连个女朋友都没找到,而且没人听说过他有恋爱的经历。想起来真佩服他的定力!在这个浮华噪动的年代,这样守身如玉的男人,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白小璃说:“你们想拿我来实践?”  黄博通说:“逗你玩的,我们都是正人君子。”  白小璃说:“登徒浪子才对!”  一直以来,杨子兴都是智慧正义的化身,被人污以登徒浪子,今天还还是头一次。他受了我们的连累,脸上有些不愉快。  想开玩笑随时都可以,此时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杨子兴,比如苏奇两姐妹被堂叔绑架的事情。  杨子兴说:“温小姐已经派她的律师到警察局报案,目前,我们加派了人手,在鼎天公司附近巡逻,并将其列为重点保护区域,你大可以放心!”  我说:“难道警察天生就只能防守吗?”  杨子兴说:“当然不是,我们还会到绑匪的地盘进行地毯式搜查,时间不确定,随时都有可能,只要他们稍微冒出点头来,我们就能及时地将他们抓获!”  杨子兴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地瞄向白小璃,我知道,假如不是她在旁边,他绝对不会跟我们说这些。听到“绑架”两个字的时候,白小璃秀眉紧蹙,看得出来,她对这些非常感兴趣!  杨子兴的话渐渐地多起来,他说:“你还记不记得西城的张生啊?”  我说:“当然记得!那个鸟人污告我们去他的钟表店里打劫,你们警察还差点信了他……”  “咳咳咳……”杨子兴用咳嗽声打断我正在陈述的那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他说:“张生被我们关了七天,他终于忍不住招供,说出了背后指使他的人。”  “是谁?”我惊问。  “是远扬公司的总经理胡非!”杨子兴说。  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前次跟杨子兴在警察局里见面的时候,我就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没想到,山不转水转,在这个意外的时间,意外的地点,听他说起这件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结果还真是惊人!  我和黄博通禁不住动容。  白小璃插嘴说:“胡非?不就是我们学校那位吗?他昨晚来过这里呢!”  杨子兴正气凛然地说:“没错,就是他!胡非胡非,胡作非为!此人仗着家财雄厚,视国家法律如无物,总有一天,他会后悔自己的行为!”  看来,胡非这次很失算,他找个人故意报案,目的想延误我们救人的时间,这个目的他已经达到,没料到的是留下了“后遗症”,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杨子兴说:“张生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胡非答应给他二十万,要他办好这件事。现在事情失败,那二十万肯定拿不到了。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所以暂时奈何不了胡非。”  听得我们直点头。  杨子兴说:“从昨晚的事情可以看出,你跟胡非之间的摩擦不小。况且,胡非已被警方视为极度危险人物!”  身为执法人员,杨子兴的话显得过火,有怂恿的嫌疑,万一我找胡非私斗,岂不又是一桩新案?杨子兴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不会因为白小璃在旁,就忘了自己的原则了吧?  我说:“你是不是说得太多了点?”  杨子兴说:“昨晚你和胡非打斗,现在又知道他找人污告你,你会怎么做?”  我说:“什么都不做!”  这个回答倒是挺新鲜的,杨子兴说:“学校的闹鬼事件,田甜被人杀死,苏奇被人绑架,到今天的手杖被偷,无论我们警方怎么努力,始终找不到案件的‘突破口’,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遗漏了最最重要的线索,而你们呢,好像知道得比警察还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遗漏的部分被你们掌握了!”  他的意图十分明显,他想拉我跟警察合作。说得没有错,这些案件中,最最重要的一个人,他还没找到呢!我只比他多知道一个人,一个雪一样冰冷的美人。如果跟警察合作,就意味着要把她供出来。  她的身影,眼神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有些踌躇,毕竟跟警察合作是天经地义的;然而她救过我,连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就供她出来,是不是太武断了?  我应该尽快找到她,将事情问个清楚,再决定要不要跟警察合作。  想到这些,我笑着说:“想不到杨督察是个很不自信的人!”  这话说得非常严重,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假装成自信心十足的样子。尤其当着白小璃这样的美女的面,用轻浮的语气说他不自信,跟污辱没啥分别!  杨子兴再有涵养,听了之后也会脖然变色,他的黑脸黑得更加厉害,冷笑一声,说:“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不过,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我笑笑不言。太阳很快就移过来了,再不下去就要晒太阳了。     第一第131章 美女发威 我跟白市长道别后,便离开了酒店。白市长对手杖被盗的事情尽管非常生气,却还没到白小璃所说的那个地步,要将酒店关门整顿。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名声,他顶多喝斥别人两句,保持内心平衡而已。  白小璃却随我出来,跟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只要我突然停住脚步,她就会撞在我身上的。我揣摩着她跟出来的意图,却怎么也想不通。  假如我问她,她未必肯说实话的,还是等她自己憋不住,乖乖地招认吧。走了相当长一段距离,我都忍到极限了,才听白小璃说:“呔,你这个人怎么啦?跟了你这么久,也不问问我?”  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心头窃喜,假装漠不关心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路又不是我家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白小璃没说话,我听到“噔噔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生气了。  我很快就走到前面去,白小璃重新追上来,她拦在我面前说:“你不问,我偏说!”  “嘻嘻嘻”,我心里在笑,表情却是一本正经,只顾着照常走路。白小璃说:“杨督察说你掌握了很多线索,我要跟着你,缠着你,直到你把那些线索告诉我为止!”  我说:“那你恐怕会失望了,且别说我是多么希望身后有位美女跟着,何况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小璃竟然说:“我情愿跟着你,你喜欢被我跟,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和谐啊!走吧!”  唬得我半天作声不得!我们又走了一段距离,白小璃始终不离不弃地跟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而且没有退缩的迹象。我本想回家算啦,现在被美女跟着,有家都不能回。何况时间还早,好不容易溜出来,不玩个痛快,岂不是太亏?我想了想,既然不能回家,就得去找那位冰雪美人。  我有太多疑问需要问她,假如再不问清楚,我会发疯的,偏偏无处觅芳踪!要找她应该从秦芹下手,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如果说她们之间没有一点联系,把刀架在脖子上,我都不会相信!  要找秦芹自然得从白小璃入手,学校里的男生都知道,四大校花当中,秦芹最为高傲,走路戴着墨色眼镜,从不看路人,一副冷漠无情高不可攀的神态。我跟她不熟,贸贸然去找她,等于是厕所里点灯笼——找屎﹝死﹞。假如白小璃做个中间人,那情形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不如去朋友家里坐坐吧?我有点口干舌燥啦!”  “好啊!好啊!何碧每天都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们去找她玩吧。”白小璃笑着说。  我已经跟她讲过,今天搬家,现住何碧家里,去找她等于回家。我没好气地说:“要去你自己去吧!”  白小璃说:“要不,去找阿绢吧?”  我说:“别没话找话,她是我女朋友,我每天都对着她!”  白小璃说:“每天对着她,是不是产生审美疲劳啊?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好色之徒!”  懒得理她!我正要加快步子甩开她,这时候,一辆白色轿车在我们身旁停下。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一套黑色的阿玛尼。他走到白小璃面前,礼貌地说:“白小姐,怎么不乘车,偏偏走路呢?要不,我送你们一程!”  白小璃说:“用不着,本小姐喜欢走路!”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我正想跟上去,那中年男子握着我的手,说:“幸会幸会!我叫程大鹏,先生您贵姓啊?”  我正想说话,白小璃折身回来,替我回答:“他叫吴新,你省省力气吧,你们大人的事,找我爸谈去,找我干嘛?”  程大鹏诡异地一笑,说:“我们迟早会去拜会白市长的,白小姐,如不嫌弃,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吃饭就意味着谈生意,吃了人家的东西,嘴会变软,还是不吃为妙。白小璃说:“我刚刚吃完,以后吧。”  她还在嘴边抹了一把,假装抹油的意思。其实要拒绝一个人,也用不着做出这般没风度的举动,我猜想,这个程大鹏肯定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  果然,程大鹏依然不死心,他说:“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白小姐,我有一些礼物要送给你!”  两个巴掌“劈哩啪啦”地响了几下,车子缓缓地往前滑出几步,车门打开来,里面的人却不走出来。  我们自然要看看车内,除了司机以外,车内还坐着一位美女,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肌肤胜雪,从她那双性感的丝袜长腿来看,她整个人在海拔上颇有些高度的,这种身材的美女,她的职业应该就是模特。  更令人目炫的是,她身上浑身珠光宝气,耳环,项链,手镯……重重叠叠,叠叠重重,像温婉儿那样的钻石女郎都未必有她夸张。  程大鹏笑着说:“怎么样?白小姐。喜欢的话,她身上的钻石全是你的!”  诱惑,致命的诱惑!太令人难以抗拒了!白小璃也不例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在动摇。  我看出明堂来了,程大鹏的行为等于公然行贿,难怪模特不敢下车,她一下车,必然招来路人围观。他不惜血本,必有所图!  白小璃没有说话,她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形于外,则表现在脸上,她原本俏丽的脸庞此时阴晴不定!  我说:“好啊,把宝石全留下,我收下!”  程大鹏说:“别开玩笑了,吴先生!”  我说:“有什么不妥吗?你送这么重的礼,无非是有事相求!把宝石留给我,我替你摆平那些难事,不也一样吗?”  程大鹏有点尴尬,他说:“噻,说什么话?哪有啥子事相求?只要白小姐高兴,笑纳便是了。”  经我这么一说,白小璃总算反应过来了,她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说过,你们大人的事,找我爸说去!我爸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程大鹏脸上堆满笑容,他说:“大人的事自然要跟大人说,不过有你在市长面前美言两句,事情就好办多啦。”他的话已经赤裸裸了。  白小璃只说了两个字:休想!  程大鹏脸色陡然大变,他“砰”地关上车门,恶狠狠地说:“姓白的,你们这伙人太不识抬举啦,市长算什么?给你脸不要脸!总有一天,我要白望云这瘸腿的下台!”  白小璃听到“瘸腿”两个字,神色大变,竟然揪住程大鹏的领带,怒道:“你说什么?死胖子!”  程大鹏又胖又高,俨然一座肉山,跟他相比,白小璃显得弱小之至!然而,白小璃却揪着程大鹏的领带,毫不畏惧,气势夺人!  程大鹏这才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美女都是软柿子。程大鹏说:“真是虎父无犬女!算你们狠,我们走着瞧!”他的嗓门已不像刚才那么响。  白小璃依然不肯松手,程大鹏只好解开领带,上车走人。     第一第132章 手臂当枕头 程大鹏都走了,白小璃依然愤愤不平,她刚才的表现真的让人大开眼界!外表柔弱的她发起威来,竟然那么凶,跟道上混的没啥两样!  白小璃说:“真***不是个东西,非逼我动手不可!”  她的这句“国骂”更让我嗔目结舌!白小璃骂过之后,才跟我解释说:“我太气愤了,只好问候他老母了。”  我嗫嚅着:“理解!理解!”  沉默了一下子,白小璃如释重负地说:“好啦,程大鹏被我吓跑了,我的淑女形象也毁掉了……这样更好,免得说话做事缚手缚脚!”  我微微一笑,说:“你在我面前感到束缚?”  白小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可能是由于刚刚接触的缘故吧。人际交往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想表现出一些自己并不具备的素质,从而伪装自己,束缚由此而来。现在拆穿了假面,坦诚相待,反而会好一些。  我说:“那个程大鹏经常骚扰你吗?你好像有点怕他?”  白小璃的语气十分不屑,她说:“是经常骚扰我啊,以前我顾及他的面子,不想跟他撕破脸,才对他恭敬的。哪知道混蛋不知好歹,刚才的话你也听见啦,多难听呐!我只怕伤害好人……至于那些混蛋流氓,我才不怕他呢!”  我由衷地欣赏白小璃的行为风格,点头表示赞许。我正想跟她说明自己的想法,一起去找秦芹。她却说:“反正没事,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去不去?”  她的神情登时变得欣喜,眼睛里放射出激动的光芒,我说:“当然去啦,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白小璃说:“你放心,没有人会吃你,相反,还要让你美餐一顿!”她说到这里,狠狠地咽着口水,什么地方能把她馋成这样啊?据我所知,城里并没有哪个地方以“吃”闻名的。  我随着白小璃往前走,没走多远见街边有间小卖部,她停住了脚步。看得我哑然失笑,说:“这里哪有什么美食啊?难道你想买两包萝卜干,鲜鱼片来打发我?”  白小璃说:“当然不是,本小姐作东,还会请你吃零食?真是笑话!”  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啦,她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了。原来她买了四包优质的纸巾,递给我两包,自己留下两包。她说:“那个地方消费不高很便宜,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却美味诱人啊!我准备好纸巾,用来擦嘴,免得到时候吃得太猛出洋相,坏了淑女形象!”  说得我都有点担心破坏自己的帅哥形象!我将两包纸巾放在口袋里,跟着白小璃去路边拦车。很快就有一辆红色的TIXA驶过来,司机替我们打开车门,我们上车。  白小璃说:“去观海区的‘清潮小巷’!”  司机听了不禁耸容,他说:“清潮小巷很远的哦,至少……我都没碰到过,收你们四百块车费吧!先说好,免得到时候不好说话!”司机有言在先。  白小璃没有说话,拿出钱包想掏钱,我抢先付钱,白小璃阻止我,说:“都说好,这次我请的……以后有你付钱的时候!”  我不好推辞只好顺她的意思。还没到目的地就抢着付钱的乘客,料想司机也是头一次碰到。按照常理来推测,清潮小巷应该很远才对,因为乘TIXA从城东到城西,也才三百来块钱。  东西虽然便宜,但加上来回八百块的车费……  白小璃肯定去过很多次了,经验十足,她将座椅放平后,说:“把你的也放平,就跟一张床一样,清潮小巷很远的,我们先睡一觉,睡足了,再准备大吃一场!”  我说:“你可真会体验生活啊,大老远跑过去,只为大吃一场!晚上能赶回来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边说边学着她的模样,摆平座椅。  白小璃不理会我的问话,身子一扭,躺在“床”上。司机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柔软的枕头,扔给我们。司机说:“还是先睡一觉吧,到了我会叫醒你们的!放点轻音乐给你们催眠!”  音乐响起来,很抒情低缓的那种,车厢内的气氛也委靡起来。  白小璃接过司机扔过来的两个枕头,其中一个枕在头下,另外一个放在自己的脑袋旁边,轻拍着它,等着我把脑袋搁上去。  我说:“这么矮的枕头,睡了会头晕的。”  白小璃起身,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看起来“高”了很多,她说:“这样行了吧?还不快睡?”  真让我太感动了,感动得我都不好意思躺下去了,白小璃皱皱眉头,跺跺脚,唬得我马上躺下!  白小璃轻声地说:“你的手别抱在胸前,那是个防范性的动作,伸出一只手来,我这边这只,快点!”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很怕她生气,只好伸出手来,伸得很直。  白小璃一把按住我的手,笑着说:“来得正好,拿它当枕头!”她说着,躺在我旁边,脑袋搁在我的手臂上最粗壮的位置处。  还以为她体贴我才把枕头让给我,没想到她早有预谋,连忙想缩回,但一看到她的眼睛,我的心就软了。她附在我耳边轻声地说:“给点面子好不好?假如你现在抽回,司机就会发现我们不是情侣,那我的形为也太难堪了吧……还不如死了干净!”  她说得那么惨,脸上却全是笑意。  我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也对,男人借手臂给女人做枕头,也算不上什么,情况特殊嘛!将就一下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谁让我一时贪吃,答应跟她去清潮小巷呢?  想吃好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的手伸得很直,被她枕着,几乎就是耳鬓厮磨,跟搂着她睡觉没什么分别!杨子兴说得没错,女人越美,身体就越香,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在嗅觉上有什么特异功能,此时却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那是一种有异于鲜花,香水的清香,销魂的清香……  音乐虽然很低,但我们的低语司机就听不清了。  白小璃说:“再好的海绵都比不上你的手臂柔软,哇,这种感觉真好啊!”  我说:“你当然爽啦,我可就苦了。”  白小璃诡异地一笑,说:“要不,你把枕头让给我,我借手臂给你睡。”  那还是免了吧!司机虽然听不见,眼睛却可以从玻璃镜当中看到我们,想我堂堂男子汉拿女人手臂当枕头,那不笑歪别人的嘴巴?  我说:“不用,总之,这回便宜你啦。”  白小璃“呵呵”而笑,她说:“谁让我是美女呢,总得享有些特权,我才当美女呀。我想睡一会儿,感到酸麻的话,叫醒我再抽出手来,知道了吧?”  我说:“放心睡吧,不会砸痛你的猪头。”  白小璃微微一笑,然后闭着眼睛不动,很久都没动静,估计真的睡着了。  我可苦了,旁边躺着位大美女,清香直往鼻孔里钻,怎么也睡不着。     第一第133章 清潮小巷情人湾 等我想到收摄心神的办法时,司机告诉我,清潮小巷已经到了。我推了白小璃好几把,她才揉着眼睛醒过来,嚷着:“唔,到啦,这么快,眼睛刚闭就到啦!”  她是她,我是我,不眠方知夜长,我反而觉得过了好几个世纪,尤其是压在她脑袋下面的那条手臂,此时又酸又麻,血液不通,整个手掌看上去成青色。  下车,阳光强烈而刺眼,我看看手机,已是下午四点。天呐!整整过了五个小时!我想,就算现在立刻打道回府,也是晚上九点钟!我……我真后悔不该来!  车子并没有开走,因为司机知道,我们不可能生出翅膀飞回去,也不可能呆在这里过年,四百块钱的回头生意,他是吃定了,尽管他并没有说出口。  白小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体大幅度地扭动了好几下。她在舒展筋骨,舒展得不能再舒展的时候,她笑着对我说:“看不出来,你还真体贴,被我压了四五个钟头,一声都没吭!难怪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  我已经很不爽了,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面对如此美女,再大的怒火都烧不起来,我笑笑不言。接下来,我不得不看眼前的清潮小巷了。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只觉得心里发凉。  清潮小巷嘛!说到底就是一条巷子,两边是长长的低矮的房子,中间有条两丈来宽的石板路,石板路上什么都没有!怎么看它,都只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巷子!  我睁大眼睛,瞪着白小璃,我觉得那四包纸巾简直就是浪费,因为西北风喝得再多,都用不着擦嘴!  白小璃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说:“你觉得这条巷子有什么特点?”  我说:“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白小璃说:“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两边有矮屋,中间有石板……”  我心底仅存的一丝乐观都被她无情地粉碎了,先别管清潮小巷,我说:“我最大的特点就是想揍人,尤其是想揍你!”  白小璃微微一笑,说:“你还没听我说完呢,清潮小巷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它可以通到河边,河边有个码头,码头上停泊着很多渔船,船上面都是些被阳光晒得黑黢黢的的渔民,渔船可以顺着河流飘到大海深处,然后带回来成筐成筐的海鲜……”  白小璃用朗诵的语调叙述着清潮小巷的一切,我懒得去体会她话里的无限深情,叹了口气,暗想:“海鲜,总算说到吃的东西,有点靠谱了!”  “这里的居民都靠打鱼为生,鱼虾上岸后,有些卖给了附近的酒店饭店,剩下的一些呢,留到晚上,居民们就在这条巷子里烧烤,清潮小巷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烧烤街’了,只要对美食文化稍微有点兴趣的人,都应该知道的。”白小璃静静地不动声色地诉说着。  我说:“这里晚上很热闹吗?”  白小璃说:“是的,河流入海处,靠近大海,夜景很有看头的!清潮小巷尽头,往前走几步路就是……就是‘情人湾’,说起‘情人湾’嘛,哼哼哼……”接下来,她竟然摇头晃脑地背起书来:“凡月之夜,花之晨,雪之夕,游人往来,纷错如织!”  “情人湾”的大名我并不陌生,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它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有多大啦。美景引来游人,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清潮小巷的烧烤街,想不热闹都不行!  我说:“那我们岂不是来得太早?”  白小璃说:“想吃到正宗的美味海鲜,的确是早了点,人家还没有摆摊子,我们总不能敲门催吧?不过我们可以到处逛逛,那边白天也有很多游人,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买到中意的纪念品,碰到自己中意的人……”  越扯越远啦,假如这样就能碰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么飞机掉下来砸在头上,还能砸出上亿美金来!  白小璃最后问我:“怎么样?听了我的介绍,感觉不虚此行吧!”  花了八百块钱,只为几串烧烤,不“实”此行还差不多!  我笑笑不言,白小璃本来想趁机邀我去“情人湾”转转的,可去那边吹风的人都是些情侣,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正式的交往,从今早上开始的,感情再亲昵,也达不到那种程度的。所以她刚开口的时候,我就岔开了话题,她当然不会勉强再提。  我说:“我们大老远跑来,真的只为了那几串烧烤吗?”  白小璃怔了一下,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贪吃的人?”  当然不是,我马上摇头。白小璃指着眼前长长的矮房,说:“你知道这里面住着多少人吗?”  我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怎么会知道呢?假如是脑筋急转弯,我还可以给个答案,两人,男人和女人!”  白小璃笑笑说:“据程大鹏提供的数据,一共是935人,当然啦,实际上远远大于这个数字。”  我心里一愣,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程大鹏了?白小璃说:“程大鹏提供的资料,这里一共935人,223间矮房子,占地面积呢,总共是15000平方米,只是清潮小巷这一小块,不含情人湾。”  简直是胡扯!这几个数据,小孩子都知道是骗人的。我说:“程大鹏到底想干什么?”  白小璃说:“程大鹏是暴发户,前几年在城里包了几件大工程,发了大财,最近呢,他瞄上了清潮小巷!他想拆掉这里,把居民都迁走,把这里改建成一个大型的厂房,因为靠近河流,有充足的水源,况且高市区并不远,只要厂房建成,招商绝对不成问题!”  我说:“把居民迁到哪里去呢?”  白小璃说:“城北的一个住宅区。”  我说:“那也不错啊,迁到城里,从此,摆脱了捕鱼的命运,享受文明生活,值得考虑啊。”  白小璃说:“想得倒美!经济来源呢?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呢?况且,只有国家政府的建筑,才有权移民的,程大鹏只是一个暴发户,一个生意人,一个奸商,他有什么资格把别人移走?还要拆人家的房子?更可气的是,程大鹏只给他们提供两年的住宿,两年之后,各不相干!”  我说:“早点说嘛!城里的建筑都要经过‘城建办’批准的,怎么样了?”  白小璃说:“程大鹏很有来头,碍于情面,他的申请文件‘城建办’已经批准,只是市政府那关还没有通过。”  我恍然大悟,说:“难怪程大鹏光天化日之下贿赂你,目的就是想走后门,希望白市长点头。”  白小璃说:“程大鹏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见钱眼开,他想错了。本来呢,看到那么多的宝石,我差点就把持不住,幸亏在关键时刻,我想到了清潮小巷的美味烧烤,想到了这里朴实的老百姓!”  我说:“算你分得清轻重,否则,不知多少人因为知不道美味烧烤而咒骂你呢,我也会的,呵呵!”  “差点就遗臭万年了!”白小璃俏皮地说。   第一第134章 吃东西不用给钱 短短地两个钟头之后,清潮小巷变了模样。夜色降临的时候,居民们走出屋子,情形就像被捅的蚂蚁窝,蚂蚁纷纷涌出来。他们推着小板车,架着锅啊盆啊碗啊之类的东西,拉好电线灯泡,在巷子里搭起了临时的小摊子。  白小璃说:“看到没有?美食就是这样做成的!”  我笑着说:“只有像我们这种傻瓜,才会大老远地跑来看人家摆摊子。”  白小璃说:“别老是想着大老远大老远的叫?等一下子,让你吃个饱行了吧?对!我要吃到今晚烤出来的第一串海鲜!”  她的神情十分兴奋,俏脸上激动莫名。女孩子就是这样,哪怕是男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让她们欢天喜地!  白天巷子里冷清,想不到晚上如此热闹,附近的城里居民也纷纷赶来。看着这情景,我更加理解了,程大鹏的做法是多么地过分!假如拆了这条小巷,把他们迁走,他们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呢?  这时候,有位七十来岁的大爷拄着拐杖,从我们身边经过。他的目光有点呆滞混浊,瞧着白小璃足足两分钟,老大爷说:“你是白市长的闺女吧?”  白小璃笑着说:“是的,白市长是我爸爸,大爷您老人家好!”  老大爷听后,激动地拉着白小璃说:“来!来!来!请来这边坐坐!”我们来到他家的烧烤摊位,老大爷又让我们围着桌子坐下。  真是个朴素简陋的地方!  我仔细看看,整副家档几百块钱就可以搞定。然而烧出来的海鲜香味扑鼻,让人一闻就流口水;再加上海风习习,沁人心脾,再高档的餐馆,再高档的空调都不能给人这样的清凉感觉。  老大爷说:“闺女呀,市长……他是个好人啊……”老人说话不太利索,她女儿接过话头说:“爸,您说话太慢啦,等您把话说完,都天亮了。”  老大爷用拐杖击着地面,说:“虾妹子,那……你来说……”虾妹子是他的女儿,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称呼女孩子的时候,在名字最后一个字,后缀“妹子”两个字。  虾妹子笑着说:“我爸的意思呢,就是要感谢白市长,保住了我们的家园,保住了我们清潮小巷,所以,我们要拿出最好最好的美味来款待白姐姐和……姑爷。”她又掉头问老大爷:“我说的对不对啊?爸!”  老大爷又击了两下地面,笑着点头,他的嘴巴里已经没有一颗牙齿了。  “姑爷”两个字,吓得我们面面相觑,白小璃对着我眨眼睛,我也在笑,不过笑得肯定很难看。  虾妹子又说:“白姐姐,姑爷,你们喜欢吃什么呢?”  我们本来就为吃而来,此时说到正题了,心里自然高兴。看她的摊位上摆着很多,已经分不清鱼的种类了,因为都切成块了,鱼头,鱼尾,鱼身子……虾类,还有螃蟹……我最喜欢吃螃蟹了,肉不多,味美。  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我要白小璃先说。白小璃说:“四条黄蟮;三个鱼头,要鲢鱼的才行;鱼尾就随便来两份,还有虾,两个,至少要这么大!要快,我要吃到今晚的第一串。”  她说“这么大”的时候,扼着自己的手腕,然后松开,意思是说,要手腕那么粗的虾才行。  虾妹子说:“好好好,马上就来!小宝崽,听到了么?弄好了给白姐姐端上来!你呢?姑爷!”  小宝崽是虾妹子的弟弟,我也不客气地说:“四个螃蟹……呃,四个螃蟹……再加,呃……再加四个螃蟹吧,另外随便你添一些。”  虾妹子说:“好好好,十二个螃蟹,马上来!”说完,回头忙活去了。  其实是八个,她算成了十二个。  老大爷“哈哈哈”地在旁边笑着,清潮小巷的人听说白市长的女儿和“女婿”来了,大人们远远地看,小孩子便凑过来了。  清潮小巷的居民们,衣着都非常朴素,男的索性光着膀子。那些小孩子从来没见过白小璃这样的漂亮姐姐,还以为是《西游记》里的仙女呢!白小璃微笑着,逗得孩子们有说有笑!  老大爷说:“闺女啊,……你和姑爷……以后要常来看看……好让我们老百姓感谢你们……”  白小璃笑着说:“会的会的,我,我们会经常来这里看看的。”  怎么把我也说进去了,老大爷拍着我的肩膀说:“白家姑爷,有事没事多过来走走,……人年轻好啊……我老头子想走都走不动了……”  他左一句“姑爷”,右一句“姑爷”,弄得我极不自然。虾妹子说:“爸,您老人家别啰唆,好不好?人家姑爷可是当官的,哪有时间跑到你这里来?再说啦,有钱买不到吗?跑你这里来?”  老大爷笑笑,闭口不言,逗小孩子去了。  东西很快就弄好了,除了我们点的之外,另添了很多,大盘大盘地端上来,这哪里是小吃,简直可以当饭吃。旁边又有别人坐过来了,周围很多男男女女,巷子里越来越热闹。  白天冷清,晚上热闹,这才是清潮小巷的特点。  白小璃真有先见之明,那两包纸巾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为这里的烧烤实在太好吃了,拿起来就停不下来,越吃越多,越吃越快……  我也吃到了,迄今为止最美味的螃蟹,真是回味无穷啊。  吃完后,白小璃问:“好吃吗?”  我说:“好吃,太好吃了。”  白小璃说:“你估计一下,假如在城里吃这么一顿,大概要多少钱啊?”  我说:“就算是学校门口那种普通的小餐馆里,也得一百多块吧。”  白小璃说:“没错,但在这里,只需三十块钱的样子就够了。”  便宜得令人咋舌,白小璃说:“因为是他们自己捕回来的鱼虾,所以便宜。”  我们结账的时候,虾妹子怎么都不肯收钱。我们也理解,他们的感情是真挚朴素的,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偏偏买不到这种感情。  我们走了,老大爷和虾妹子领着一些小孩子,送我们上车,车子走了很远很远,他们还站在那里,挥手送别。  白小璃感动得哭了,她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吃东西,不用给钱的。”  我也是。     第一第135章 聆听心跳声 把清潮小巷抛到脑后,我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五个钟头才能赶回去,算起来天都亮了。可怜我个劳动人民,明天还要上班哩!长这么大,我都没有玩过通宵,这回称得上是“挑战极限”了。  路灯固然很亮,只是衬托得黑暗更浓。  司机照例扔过来那两个枕头,轻音乐响起来,催眠。  白小璃放倒座椅,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说:“你睡吧,睡醒就到了,刚好可以赶过去上班。”  我说:“那你呢?是不是又要借用我的手臂啊?”  白小璃说:“我知道那样子,你会睡不着的。你睡吧,我来的时候睡够了,回家再睡不迟。”  我说:“你真是活菩萨,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倒下身子,以免她趁我熟睡之际,占用手臂,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说起来也奇怪,越是想睡,偏偏越睡不着。白小璃双手搂着膝盖,坐在我旁边,正在欣赏我的睡姿呢!我马上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到。  白小璃嘟哝一声:“小气鬼,刚才看我就可以,我看你就不行。”  我惊得直起身来,说:“我可没看你,你别乱讲啊?”  白小璃说:“我才不信呢!我可是出了名的睡美人,你会不看?鬼才信!”她是睡美人不假,但“出名”两个字就谈不上,因为女孩子睡觉,哪能让别人看到?她说着说着笑起来!臭美到这种程度的人,真是少见!  我懒得理她,重新躺下去,当我侧身过来,看到她那双晶莹如玉粉嫩粉嫩的脚丫子的时候,顿时血脉贲张!她的脚真美!玲珑剔透,盈盈一握,真恨不得用手握上一握!更让人惊叹的是,她没在脚趾上涂油,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白小璃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脚,羞得满脸泛桃花,马上移走。我也觉得自己太冒昧了,闭眼假装睡觉。  白小璃推了我两把,说:“是不是觉得我的脚很白啊?”  “嗯嗯嗯”我胡乱地答着。  白小璃说:“那肯定啦,人家姓‘白’的,脚能不白吗?”  我顿时来了兴致,笑她:“照你这么说,黄博通的脚岂不是黄的?还有,姓‘乌’的人,脚全是黑的?姓‘冷’的人,脚全是冷的?”  白小璃说:“你也太刻薄了吧?我只是随便说了句,干嘛反驳我?”  我说:“那好,我不反驳你,我睡觉了,天亮还要上班呢。”  白小璃噘着嘴不说话,双手抱着小腿,头搁在膝盖处,休息。看得出来,她也很疲惫,没理由一个大男人只顾着自己睡,却让女孩子坐着等天亮吧。  我张开手臂,说:“来吧。”  白小璃娇嗔一声:“这还差不多,会不会影响你睡觉?”  我说:“别说是你,就是被一头牛压着,我也能睡好,因为我困得不行了。”  白小璃说:“可惜你的手臂太不结实了,我想……借你的大腿用用。”  “什么?”  我爆炸了,声音很大,轻音乐掩盖不住,司机回头扫了我们一眼。  白小璃自顾自地说:“胸口也行!”  我马上捂住胸口,苦着脸说:“你饶了我吧?胸口被压,呼吸不畅,会影响睡眠的?”  白小璃掰开我的手,真的像头牛一样压在我胸口,我疑心她要将我碾碎,故意动来动去。她的身子虽然柔软,但这样动起来,也挺“磨”人的。  她说:“不就是借你当枕头吗?扭扭捏捏不像样!”  她说得倒是轻松,我说:“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躺在你胸前,而且还不是你的女朋友,换作是你,你睡得着吗?”  白小璃说:“都啥年代了,你可别误会哦!我只想临时找个枕头而已,你还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放心吧,等我一觉醒来,就会忘记发生过什么事。就这样,别再动来动去的!”  我不敢再动,任她枕着我的胸膛。她那长长的黑亮的头发,带给我一阵轻柔之感。我不动,她也不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她睡着了,哪知道她突然说:“我可不可以侧着身子睡?”  我说:“可以,不过,要背对着我才行。”  白小璃没有说话,她的行动告诉我,她不是个驯服的人,偏要面向着我而卧。她的呼吸声清皙可闻,呵气如兰,引人遐想,双唇微微颤动着,诱人犯罪。她还在笑呢,我心里叫苦不迭!  白小璃说:“你的心跳得好厉害?在想什么呢?”她将耳朵挪到我心脏的位置,聆听着。  我说:“明知故问!”  白小璃说:“假如你睡不着,那是你定力不足,可别怪我,我先睡了。”  我承认自己定力不足,我敢肯定地说,今晚无法入眠了。可我绝不能轻易地放过她,凭什么让她睡得那么舒坦?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搭上她的肩头,搂着她的模样,白小璃脸颊泛红,眼波如醉,我还以为她会反抗,哪知道她竟然闭着眼睛享受起来,她轻声地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千万别放开啊。”  她闭着眼睛不动。  我又输了,看来我对她根本没有吸引力,这真是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算啦,舍己为人是男人的本色,佛祖还割肉喂鹰呢,就让她睡得舒服点吧,想到这里,将手放下来。  “咦,你的心怎么不跳啦?”白小璃抬起头问我,她的表情告诉我,她见到了很不可思议的怪事。  我说:“不跳那不成了僵尸?”  “我是说,你的心跳怎么恢复正常,没刚才跳得快了?”  “是啊,我内心平静,自然跳得慢了。”  白小璃皱着眉头说:“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  “难道我对你没有吸引力吗?你可以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对我没有……想法!难道我不够性感吗?你怎么不心动啊?”  “可能是它跳累了,所以停下来歇歇呢?”  白小璃说:“我还是头一次碰到你这种人,怪物!”  我说:“彼此!彼此!”  这一晚,我们都没有睡着,下车的时候,天都亮了。白小璃打着呵欠说:“怎么样?星期天玩得愉快吗?”  我说:“总的来说,还不错,虽然路上耗去了十个钟头。”  白小璃说:“那以后有机会再去吧,白家姑爷!”  我说:“会的,会的,我会带女朋友去。”  白小璃撇撇嘴说:“最不喜欢那种婆婆妈妈的男人,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别的女孩子,免得我讨厌你。”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一第136章 搜到我家里来了 我直奔鼎天,路上却接到了苏奇的电话。她竟然告诉我,我今天放假,还要我立刻赶回家里一趟。我当然询问原因,她说:“你回家后自然知道原因。”  仔细回味她的语气,跟平常大不相同啊,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敢肯定,就算有事情发生,也只是公司的事情,假如家里有事,她们三个早就电话通知我啦。  不用上班,那真是苍天有眼呐!天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地疲惫!  回到家里,我喊:“我回来啦!”  边说话边脱鞋,却没人理我,抬头一看,发现她们三人围着一张桌子,谁也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无论我拿东西在她们眼前晃来晃去,她们都纹丝不动,看上去,活像三尊神像。  我还以为她们中邪了,难道胡非来过?  想到这里,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我拍拍吴影莲的肩膀,问:“没事吧,快醒醒啊!”  吴影莲“啊”的一声尖叫,腾身而起,跳得老高,神情欣喜莫名,她说:“我赢了,我赢了!”  何碧,唐绢两人自然而然地“复活”过来了。唐绢说:“太无聊了,没劲,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看得我如坠十里迷雾,唐绢说:“我们三人打赌,假装不动,看你进屋后,最先跟谁说话,谁就赢。”  原来是这样,所以吴影莲赢了。我说:“你们真得很无聊耶,不去为社会做贡献,躲在家里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吴影莲说:“一点都不无聊,我们只想知道你最关心谁……”  她的话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女孩子都在乎形式方面的东西,譬如送花啊,许愿啊。其实这些根本不能说明问题,她们却深信不疑。果然,唐绢的神情都有些不悦。  我说:“你最脆弱,我当然关心你!”早知道她们在玩游戏,谁都不理,直接去厨房找吃的,吃饱后回房睡觉。  何碧说:“我把饭菜热一热,呆会端给你吃。”我说:“还疼吗?”何碧说:“比昨天好多了。”说着,进厨房去了。  客厅里剩下我们三个人。虽然我们住在一起,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日子了,可如今换了地盘,刚刚住进来,都不太习惯。别的不说,光看地板就比以前滑多了,走路如同溜冰。  吴影莲说:“你闭上眼睛,我有东西拿给你看。”  我说:“我还没搞懂,今天为什么不用上班呢?小奇说回到家里就知道原因了。”  吴影莲说:“她没骗你啊,你闭上眼睛,我数三声,你再睁开,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真拿她没办法,我只好闭上眼睛,听她数了三声并不新鲜的数字之后,重新睁开眼睛。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了最令人震惊的东西!  “怎么会在这里呢?”  唐绢说:“你先别管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昨晚去哪里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你知不知道,今早上好恐怖……看到它莫明其妙地跑到屋子里来,我们好怕。报纸都登了,警方正在加大力度,搜寻紫金藤手杖和小偷的下落。”  吴影莲拿出来的东西,正是市长丢失的紫金藤手杖。  难怪唐绢生气,屋子里莫明其妙地多了这东西,她们能不怕吗?我说:“我昨晚上跟朋友吃东西去了。发生这种事,你应该打电话给我嘛,怎么不作声呢?”  唐绢幽幽地说:“你心里根本没我,勉强你回来,有什么意思呢?”  我搂着她肩膀,温柔地说:“怎么会呢?别说气话啦。”  唐绢看着我,眼圈有点发红,她说:“那你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记得打电话,知道吗?”  我连忙点头应允。  吴影莲说:“我打电话到公司,替你请了两天假,所以你今天和明天都不用上班,专门负责处理这件事情。”  原来是这样,我说:“想不到倪裳也挺通情达理的嘛!批了我的假。”  吴影莲说:“她才不呢,一听到我的声音,气得连电话都砸了。如今改朝换代了,婉姐姐当政,一切都由她做主!”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我说:“那就好。”  吴影莲学着白市长的姿式,拄着手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她扮演的老人形象深入人心呐。  我说:“让我看看它好吗?”吴影莲递过来,崭新的,毫无瑕疵,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我问:“你们在哪里发现它的?”  唐绢说:“沙发上,就在你坐的那个位置,早上起来,阿碧看到它横在那里。”她停了停,又说:“屋子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想不通小偷是怎么进来的,想起来真可怕!”  吴影莲说:“莫非……莫非……有鬼?表面獠牙,吐着长长的猩红的舌头,或者是僵尸,这样蹦来蹦去……”她双手前伸,模仿着僵尸直挺挺的步伐。  唐绢没好气地说:“你别闹啦,我都吓得不行了,你还说这些!”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看来她今早上吓得不轻。  何碧端着饭菜出来了,时间已是上午九点钟,她们早就吃过。我只能是一个人享用这顿早餐。何碧说:“吴新哥哥,你快点吃吧,吃饱了快点想个办法,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说:“好滴。”  可就在我端起饭碗的时候,有人按门铃,非常急促,给人十万火急之感。我心里闪过一丝不祥,说:“把它藏起来!快点,越隐蔽越好!”  何碧拿着手杖,跑上楼去,吴影莲则去开门。  这么早就来拜访我们的正是杨子兴杨督察,他绝不是跑来跟我喝酒聊天的,因为他身后还跟着八名警察,其中两名,我认得是阿德阿彪。一看这阵势,大家都明白了。  杨子兴毫不含糊,还没进门,就把“搜查令”往吴影莲面前一摊,说:“不好意思,我们怀疑吴先生跟一起盗窃案有关,这是法庭颁发的搜查令,请配合!”  吴影莲无奈地退到旁边,杨子兴领着八大金刚冲进来,他说:“大家仔细点,给我搜!”  我兀自不动声色地吃着早餐,心中筹划着对策。  “你们想干什么?”何碧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杨子兴显然有些惊诧何碧的风姿,吴影莲和唐绢的美丽已经够让他震惊了,此时又出现一位混血美女,他“嗯嗯嗯”地干咳几声后,黑着脸说:“不好意思……我们要搜查这里……得罪了。”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杨督察结巴。  听了我的话,何碧早就料到来者不善,将手杖藏了起来,她说:“那你们可搜仔细了,得罪一次两次无所谓,别三番四次地闯进来!”  杨子兴何尝听不出她的讽刺之意,下令:“好的,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第一第137章 躲过一劫 屋子很大,八大金刚足足搜了两个钟头,才搜完。他们的表情十分古怪,阿德说:“杨SIR,除了二楼的保险柜之外,其他地方都搜过了。”  何碧的神情露出异常来,杨子兴胜券在握的样子,他说:“请你配合!何小姐。”意思是要何碧打开保险柜,检查。  既然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看来手杖只可能是藏在保险柜里了。我仍然漫不经心地吃着早餐,心里忍不住紧张。何碧说:“能放进保险柜里的东西,肯定十分隐私,你们也太过份了吧?”  杨子兴说:“我不觉得什么东西比赃物更隐私!何小姐,请你配合,妨碍司法公正是有罪的!”  何碧看看我,说:“你们凭什么怀疑吴先生跟盗窃案有关呢?”  杨子兴说:“有人报案,证人亲眼看见吴先生夜里潜入‘玉皇楼大酒店’,盗走白市长的手杖。”他说到这里,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那根手杖,他接着说:“据目击证人说,他在这屋子里见过它。”  不用说,又被人陷害了,什么目击证人,跟上次的张生一样,被人收买,谎报案情。  我说:“你不是有那种‘闻香识女人’的本领嘛,都证明了小偷是女人,关我屁事。”  杨子兴说:“你也说过,我的特殊本领从医学角度来看,是归于病态的,也就是不能当作证据使用。而我们警察办案都是跟着证据走的。请你们配合,带我们到二楼打开保险柜。”  我一听火了,怒道:“你明知道不是我,还相信那些所谓的狗屁证据?难道警察办案那些形式化的程序比真理还重要吗?”  杨子兴说:“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你!不是你做的,我们一定会还你清白!不过,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把我抓去关起来,等案子破了放我出来,这就是所谓的还我清白。吃亏的总是我,真气人呐!  杨子兴转向何碧,说:“何小姐,请!”  我们上二楼,何碧以前的房间。  他们已经掌握所谓的人证,此时搜到赃物,那就人赃并获了。这样以来,拘捕我就合法化了。  杨子兴说:“打开它!”  何碧看看杨子兴,又看看我,神情羞涩而慌张。这不能怪她,她还年轻,要她做这种“匿藏赃物”的事情,她做不来的。难道我就这样栽在小人手上?  杨子兴又催促了两次,何碧才打开保险柜。里面有些钞票和账本,最惹人注目的是件衣服,一件风衣。我记得那天晚上,何碧受了透明人的骚扰,穿的就是这件风衣。不知道,她为什么把它锁在保险柜里呢?  我没去想,只觉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吴影莲说:“猪头哥哥,你什么时候偷人家的衣服啦?警察都找上门来了!”  杨子兴的黑脸涨得泛红,仍不死心地在保险柜里翻了一遍。确信没有以后,又重新察看四周。其余的八大金刚也认真的进行“复查”,结果仍然找不到。  连我都有些佩服何碧的智慧了。毕竟将一件惹人注目的东西藏得连警察都发现不了,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何碧将衣服叠好,重新放进保险柜里锁好。  又过半个小时,杨子兴说:“吴先生,请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我说:“很明显,这次有人故意陷害我,你回家问问报案人,假如半个小时之后,仍然问不出破绽,我会前去‘自首’的。”杨子兴还想说话,我抢着说:“你忘了前次的张生了吗?假如你三番两次地冤枉我,我一定会追究的!”  杨子兴笑笑离去。  真险呐!假如被杨子兴搜到手杖,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吴影莲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在门口招手说:“再见啦,督察叔叔!”  这次能够躲过一劫,全靠何碧,我问:“你把它藏哪里了?”  吴影莲对这种事情更感兴趣,她说:“是啊,是啊,快点告诉我,我好想知道东西藏哪里了。”  何碧说:“我把它藏在了鱼缸里,用细碎的石子铺在上面,他们看不到。”  原来是这样。据说紫金藤是有毒的,长在深山老林里,虽然经过人工改造,但它本身的毒性是无法根除的。也就是说,把它藏在鱼缸里,那些鱼……  想到这里,我疾冲二楼。果不其然,鱼缸里的鱼都死翘翘了。我扒开缸底的碎石,捞出手杖来。  三位美女看到整缸鱼都直挺挺地浮着不动,不由得潸然泪下。何碧说:“真没想到会这样子的。”  我说:“这回情非得已,假如东西被他们搜到,我的麻烦就大了。幸好他们走得快,再迟一些,就会看到死鱼了。”  唐绢说:“那个黑脸真讨厌。”吴影莲说:“就是,真气人,黑脸,我讨厌黑脸。”何碧说:“咄咄逼人,不留情面,没人情味。”  我估计杨子兴此时正在大打喷嚏,因为背后有这么多美女在说他。我说:“早餐吃完了,该好好睡上一觉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呢。”  三位美女互望一眼,齐声说:“你还有心思睡觉?”  我哪有心思睡觉,不过,我实在太困了,浑身乏力,想不睡都不行,我又不是铁打的?  何碧笑着说:“好吧,你先去睡,我……我把缸里的鱼全都煎了,等你醒过来吃。”  我吓了一跳,说:“你想毒死我啊,鱼有毒的。”  何碧说:“跟你开玩笑的,我想把这些革命烈士好好埋藏,还要竖个英雄纪念碑。”  吴影莲说:“昔有黛玉葬花,今有何碧埋鱼,很有意思的事情,我也去!好让它们早点投胎,来世投个好人家,最好能成为龙宫里的太子。”  唐绢说:“你们的想象力真丰富,去写小说吧,肯定能红!”  吴影莲说:“阿碧姐姐已经在写了,我……我也写!反正没事做。”  我早就听何碧说过写小说的事情,想不到吴影莲也来凑这个热闹,呵呵,真有意思。我说:“祝你们旗开得胜!不过,最好先把鱼缸里的水也倒掉……我睡觉去了。”说完,进房间。  何碧她们把鱼缸里的鱼捞出来,拿到园子里埋掉。还竖了块木牌子在前面,那就是所谓的纪念碑。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它们没中毒之前,煎了吃掉呢!   第一第138章 三个字我爱你 我醒来的时候,双腿一蹬,蹬到别人了。“啊呀”一声娇嗔传入耳际,睁眼一看,唐绢俏生生地坐在床头,正在替我修剪趾甲呢!  唐绢说:“别动,脚已经剪完了,轮到十个手指了。”  我还以为脚趾头被她剪掉了,低头看见它们都完好如初,而且趾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她花了不少工夫。难怪我睡梦之中,老觉得有人在摆弄我。  “她们两个呢?”我问。  “她们呀,在楼上研究写小说呢。莲妹妹说过了,她要写一部年度最红最红的小说,一举成名,免得你小看她!”唐绢边说边替我剪手指。  我可从来没小看吴影莲,有时候还“大”看她呢!她从小就做事认真,也挺执着的,写起小说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唐绢一手捏着我的手指头,一手拿着小剪刀,神情极其投入,似乎正在完成一件杰出的艺术品!  我说:“你进来多久了?”  唐绢说:“半个小时之前。”  我说:“那你有没有听见我说梦话,磨牙什么的?”  唐绢一怔,疑惑地反问:“没有啊?你还有这些坏习惯吗?”  我笑着说:“呃,这个嘛,当然没有,开个玩笑而已。”  唐绢突然忍不住“扑哧”一笑,她说:“你睡觉的时候,好有意思……”  惨啦惨啦,睡觉时的丑态肯定全都被她看见了。不过,除了说梦话磨牙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让人恶心的举动,莫非……莫非是放屁?但闻得房内空气清新,清新的空气中还夹杂着唐绢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哪有一丝异味?我放心了些。  我说:“你别蒙我啦?我睡觉一向很规矩的!”才不相信她呢,故意诋毁我的形象。  唐绢笑得更加厉害,笑得我心里发慌,拍拖这么久,从没见过她笑到这种程度!我说:“说嘛,我睡觉怎么啦?”  我绝对不相信自己的举动有什么可笑之处,有什么好笑的!哼!  唐绢好不容易停住不笑,可她的神情却变得羞涩,她说:“你睡觉的时候,抱着个枕头,跟它很亲热,还在床上滚来滚去……哈哈!”  我“哎哟”一声,倒在床上,恨不能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从此不见她们了——是没脸见她们。男人心底最隐秘的东西都被发现了,天呐!  我用报纸遮住脸面,只觉得发烫的脸面足以使报纸燃烧起来!  唐绢揭开报纸,依着我躺下,温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看见的……嘻嘻!”  我厚着脸皮说:“也没啥子好笑的,像我这把年纪了,睡觉不想女人想什么?”这样一想,便觉得释怀了,男人想女人,自然之至,所以我还不忘打个“哈哈”。  唐绢不再取笑我,“嗯嗯嗯”地算是给我答复。沉默片刻,唐绢红着脸说:“你睡觉想着谁啊?想我吗?”  “嗯。”  唐绢整个人掉进蜜缸里了,她搂着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买栋房子,不需要很大的,也不需要很华丽的,就咱俩住,多好啊……”  一种幸福的感觉涌遍全身,两人世界多甜蜜啊!等到莲妹妹的笑脸在脑海里浮现,随即而来的却是现实的冰冷。唐绢流露出来的无限向往的神情,也让我心慌意乱。  “等挣到钱再说!”  我说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没钱是我的现状,地球人都知道我没钱。  唐绢搂得更紧了,她轻咬着嘴唇,似乎很多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与其惊扰,还不如享受这份宁静呢!这一刻,我心里非常不安。欺骗别人的感情,从来都是罪大恶极的!她越善良,就越反衬得我卑鄙,委琐!  我甚至希望她快点看出我对莲妹妹的感情,我好早点跟她摊牌,这样以来,她受到的伤害会小一些,我也会心安理得一些。但,爱情是盲目的,她陷进了爱情的漩涡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就拿眼下来说,她丝毫没发现我表情的变化,只是幽幽地说:“快点挣到钱就好啦!”  她躺在一个变心的男人怀里,期待着自己那并不过份的幸福。  我差点冲动地想要惊醒她的美梦,我说:“我很想跟你说……我……我……”  唐绢一怔,抬起头来,看着我期期艾艾的表情,她的双眼突然绽放出奇异的光彩,还有一丝晶莹的东西在闪动。我还没开口,她已经很满足了。她说:“你好坏,让我等这么久,不就是三个字吗?快点说吧!”  我也愣住了,她所想的三个字,却是“我爱你”。可我真正想说的,其实是“我喜欢上别人了”。  唐绢一头钻进我怀里,嘟哝着:“快点说啊,再不说,我生气啦!”  我只好吐出来:“我爱你!”我敢说,自从这三个字问世以来,从来没有人说得像我这么机械呆板的。  “说得这么难听……这表示你从没跟别人说过,我喜欢听!”唐绢说。  她的评价我没听进去,我知道这三个字将会带给她无穷无尽的伤痛。其实最让人感到痛的不是针扎,也不是刀砍,更不是斧凿,——一味地带给人疼痛的痛其实并不痛——最痛的是,紧跟着浑身舒坦满怀甜蜜而来的那种痛!  苦药过后的冰糖最甜,蜜语过后的背弃最痛!  唐绢脸上的红晕好久都不曾褪去,她说:“起床吧,再不出去,她们会笑话我的。”  我只好从床上起来,她说:“我先出去,你过五分钟之后,再出来,好吗?”  我说:“为什么?”  唐绢嗔道:“你真笨,一点都不了解女孩子,我怕莲妹妹笑话咱们!她那张嘴你也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她有点心虚了,搞得跟偷情似的。我只好顺从她。  其实唐绢多虑了,吴影莲和何碧两人正在二楼,对着笔记本电脑,研究小说情节如何布局呢!我们上去的时候,她们两个“闭上双眼头也不敢回”。  我说:“我要出去了。”  “去吧,去吧,走得越远越好!”吴影莲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  何碧也只是点了一下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唐绢说:“晚上回来吗?”  我说:“我只是出去逛逛,没事很快就回来,有事的话恐怕就不回来了。”  唐绢说:“千万要回电话,别让我们担心。”  吴影莲说:“是‘我’担心,而不是‘我们’担心,你把‘我’扯进去,再把‘她’也扯进去,就成了‘我们’了,干嘛把‘我们’扯在一起呢?‘他’是‘我’的男朋友,而不是‘我们’的男朋友,‘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我都被她弄胡涂了,只是叮嘱她们:“千万把手杖收藏好,莫让别人发现了,切记切记。”  何碧说:“收好了,你放心地去吧。”  其实我很想跟她们多呆一会儿,但她们说不出地冷淡,我只好溜出来。   第一第139章 秦家美女 黄博通的劳斯莱斯总会及时地出现在我眼前。出门没走多远,黄博通驾着车停在我的面前,我已经很久没跟他一起去兜风了。  等我迅速上车,黄博通说:“今天怎么不上班呢?”我说:“放假了。”我把白市长手杖的事情跟他说了,他惊问:“竟有这种事情?”  我苦笑着说:“一切皆有可能,差点被人陷害!”  黄博通想了很久,他说:“这件事不能小瞧它,我们应该采取主动才行!你不是怀疑那个假秦芹偷的吗?那么把手杖送到你家里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这才是我最困惑的地方,想我在杨子兴面前千方百计替她掩饰,她反而倒打一耙,栽赃到我头上来,想起来令人遍体生寒!假如她是胡非的人,一切就好解释了,问题是她前不久还救过我们呢!  她到底是敌是友呢?我在问自己,唉,偏偏不具备圣人的智慧,怎么也看不清真相。  黄博通说:“那你想去哪里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黄博通说:“不如去找秦芹吧,我跟她挺熟的,她们两人长得那么像,说不定有关系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秦芹向来高傲,看不起别人,黄博通所谓的“挺熟”,仅限于彼此知道姓名而已。前次他约她去外滩看海景,受了她的冷淡,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连爱情观都受到冲击。这次由他引路,我实在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但总比没人引见要好,贸贸然地冲上去,她说不认识,那叫我怎么下台呢?我说:“走吧,迟早要见面的。”  黄博通说:“先别急,去人家家里拜访是要礼物的,多麻烦啊。你等等,我打电话约她出来,这样省事一些。”  黄博通说着连拍脑袋,自夸:“我真是太聪明了。”等他打了两通电话之后,耷拉着脑袋说:“唉,她说她要去烫头发,还要去做面膜,今天没空!”  虽然当面嘲笑哥们是很不义气的行为,我还是忍不住说:“你呀,魅力有限。”黄博通说:“那我把你的名字搬出来,再试试。”说着第三次拨打秦芹的手机,秦芹听到我的名字后,轻言细语地说:“吴新想见我啊,那好吧,头发明天再烫,面膜也不用做了,哪个地方见面?”  最后,我们约好了在电子城附近的“海棠俱乐部”见面。  黄博通说:“以前她老是放我鸽子,这次会不会也是这样啊?”  我说:“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别对我没信心啊。”  黄博通点头说:“那倒也是,地点选得不错,就算她不来,咱哥俩还能大喝一顿!”  我说:“跟女孩子约会最大忌讳就是迟到,快点,我们要马上赶过去。”  黄博通应声:“好嘞。”车子飞驰起来。  可我们还是迟到了,我怀疑是秦芹故意要我们难堪,所以比我们早到。她倚门而望,双手抱在胸前,看到我们下车,便缓步走向前。  我总觉得她很难相处,因为宽大的墨色眼镜不但遮住了眼睛,而且挡住了大部分的脸面,给人“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倒是白市长生日那晚,她并没有戴眼镜,反而整个人看起来挺有亲和力的。  既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看她的嘴唇,偏偏她又不说话,两瓣唇始终微闭着。  黄博通说:“你好快啊?”  “有事进去再说吧。”就连冷酷的声音都跟那位冰雪美人相似,我越来越来迷糊了,暗叹造化弄人啊。  里面冷气很重,进去后感到一阵冰凉。八点钟以后会有很多人,白天却只有稀稀落落地几个,显得孤单。其中有位年轻人,戴着眼镜,拿着笔记本电脑,边喝酒边对着个Word文档发呆,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汉字,一看便知他是网络作家,而且创作已到了“挤牙膏”的阶段,面临着TJ的危险,所以大白天也跑出来喝酒寻找灵感。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走进这里的人,身边人再多,都会觉得孤单;反而当他一个人的时候,更能享受天马行空信马由缰的随意快意恣意!  我们随便拣了个地方,要了几瓶啤酒坐着喝。低沉的音乐在耳边徜徉,曲调也很凄凉,仿佛失恋的人在偷偷地哭泣。正是苏奇的那位明星朋友谢霆所演唱的《爱一个人好苦》,听着他的歌,想起他的人,我跟着慢慢地哼起来。  黄博通“嗯嗯嗯”地冷咳几声,把我的魂魄拉回来。秦芹说:“你很喜欢这首歌吗?”  我说:“是的。”  秦芹说:“阿绢是我们几个人当中脾气最好的,从来不拿脸色对人,她会让你觉得苦?”  我说:“当然不是,假如有《爱一个人好爽》这首歌,我会更喜欢听的。”  我以为自己的话肯定能博红颜一笑,殊不知她冷酷惯了,听了没啥子反应。她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令人吃惊的话,她说:“其实,爱‘一个人’好苦,假如同时爱‘两个人’就不苦了。”  我冒汗,怎么可以这样理解呢?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黄博通朝我使眼色,他在提醒我,快点切入正题,我……我还没想到该说什么呢。  是不是选错地方啦?因为这里的气氛有些凄凉,凄凉的环境中来了这样一位美女,对那些别有怀抱的伤心人来讲,绝对是种刺激。那位网络作家猛灌两瓶啤酒,红着眼睛,提着电脑,走人。去找另外一个能够带给他灵感的地方去了。  秦芹说:“你们没话说吗?”  “呃,呃,这个嘛……”  秦芹说:“真没意思,想不通你跟阿绢约会的时候,都说些什么,不会是‘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吧?你不是很有学问的吗?,怎么连个合适的话题都找不到呢?”  黄博通别过头去笑,秦芹说:“小黄哥,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错了吗?”  黄博通连忙说:“没有,没有,没有……”  真是失败至极,秦芹说:“既然没有共同话题,喝酒吧,喝完我还要去烫头发呢!”  她的头发拉得很直,这种发型早就过时了,最近很流行那种爆炸式的卷发,像她这种时尚的都市丽人,理应引领一代潮流的。  再不说话就没机会了,我连喝几杯啤酒壮胆之后,说:“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跟你极其相似的人,猛地一看,几乎找不出任何区别来。”  “有。”秦芹说。  没想到她直言不讳,我和黄博通异口同声地问:“在哪里?”  “镜子里喽!”  切!我和黄博通同声瘫倒在座椅上。   第一第140章 冰雪美人重现身 秦芹说:“你是说,我很像你的一位朋友,而你这位朋友,还是你的初恋情人对不对?真是好笑,这么烂的泡妞招式,你也拿得出手?”  秦芹露出鄙夷的神色来,用这种俗不可耐的方式说她跟另外一名俗不可耐的女生长得很像,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种亵渎!好在我们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  秦芹喝完杯中酒,说:“好啦,有事再约我吧,我……烫头发去喽。”说完起身要走。  黄博通站起身来,说:“都老相识了,我的为人你也很清楚,小猪又是唐绢的男朋友,你总该信得过他吧,我们怎么会跟你说那么无聊的话呢?”  秦芹说:“你的为人我当然清楚,嘿嘿嘿,至于小猪嘛,呵呵呵。”她笑得我们浑身发毛,在她眼里,似乎其他人都是劣迹斑斑一无是处。  我仔细观察她说话时的神态,丝毫看不出她有伪装的地方。由此看来,她当真不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位冰雪美人。除了孪生儿,我也很少见到过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我说:“我们是朋友嘛,应该互相信任,我相信你没见过她,请你也相信我,我说的那个人的的确确存在,并不是我们在瞎扯淡。”  很久没有这么正经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我都不相信这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秦芹和黄博通都愣住了,秦芹冷哼一声,说:“上帝创造我们之后,就把模子打碎,所以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的话让我很难相信……就算有吧,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确切地讲,我们正在找她。”  秦芹耸耸肩,摆了个很无奈的姿式。既然她没见过她,自然不知道她的下落了。秦芹说:“你们慢慢找吧,找到了别忘了通知我一声,我倒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模样。”  不就是你这模样吗?她显得极不耐烦,双手抚弄着头发,急着要离去。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女生宿舍闹鬼的那个晚上。”  秦芹想了想,说:“当然记得,家里发生了些事情,小黄送我去学校的。”  她总算还记得黄博通的好处,黄博通有些激动,他说:“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呵呵……”秦芹说:“那当然,第二天,你们还被关进了拘留所呢,整个学校都轰动了,我怎么会忘记?”  这曾经是轰动一时的大事情,任何人都会记得,我说:“那天晚上,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想她肯定不会说的,所以不期待她的回答,没想到她说:“有人恐吓呗!又不是头一次碰到,都见怪不怪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黄博通比我更有感触,他迫不及待地问:“是谁恐吓你?调查清楚了吗?”  那天晚上,特警部队几十个分队的同志全体出发,还说事情关系到国计民生,把我们仨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种绝对不是“见怪不怪”的恐吓事件。秦芹说:“早就调查清楚了,那些恐怖分子都被警方一网打尽。”  黄博通又问:“都是些什么人啊?”秦芹的脸色不大好看,似乎在责怪黄博通问得太多,她说:“你有完没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黄博通说:“人家关心你嘛。再说啦,那天的事情,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秦芹一听前半句就生气了,哪还听得进后半句?她冷笑着说:“都快结婚的人了,还跟我说这些!”  不知哪路神仙借他勇气,黄博通继续说:“本来就是的!我一向都很关心你,你不知道吗?为了带你去外滩看海景,我特意花了八位数字,买了辆劳斯莱斯。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个乘坐的人。我真的好痛心,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不光是秦芹,不光是我,还有黄博通自己,我们都愣住了。秦芹本来站起身想离开的,此时舍不得挪步。秦芹说:“你以为我会感动吗?我只会鄙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黄博通说:“我……我怎么知道呢。”  秦芹说:“很简单,因为你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你都二十三岁啦,成天游手好闲,除了花爸妈的钱之外,什么事都不做。你自己说说看,你会做什么?有哪一件东西,是靠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  一席话说得黄博通汗颜无地,红着眼睛想找人干架,我怕他气不过,当场晕过去,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想开些。黄博通接下来仿佛麻木了,呆坐着,过了足足两分钟,他才摇摇头,说:“没有,一件都没有。”  秦芹说:“做自己该做的事,爱自己该爱的人,别老是幻想着自己是神探,是钟馗,是罗宾汉,是基督山伯爵……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这回,她真的走了,头都没回。  黄博通脸色有些发白,秦芹的话犹如重磅炮弹,将黄博通身心炸得粉碎。秦芹走得很快,很洒脱,为我们留下背影。  良久,黄博通才说:“唉,好端端的干嘛跟她说这些?来来来,咱兄弟俩喝酒。”  我看他这次非醉不可了,还以为他当真大彻大悟,不再喜欢秦芹这样的美女,心甘情愿地守在王芳身边了。哪知道当真情流露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想想也对,在男人心目中,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她对他越冷淡,他就越觉得她好。如果最终遂了他的愿,他就会觉得,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唐绢,以前暗恋她的时候,心里多在乎她啊,哪怕她瞄自己一眼,都会觉得浑身是劲。而现在呢?我摇摇头,觉得世事真奇妙。  黄博通喝得醉醺醺的,神智不清,我的情况只比他稍好一点,还分得清男人女人。两人互相扶持着上车。出了俱乐部门口,发现秦芹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开。  在秦芹这样的人眼里,为女人而醉酒的男人,几乎就跟“没用”是同一个意思。我们的丑态被她瞧见了,她会更加看不起我们。  黄博通完全昏迷不醒了,我暗暗地运功,头脑清醒了些,我把黄博通放进车内,然后笑着对秦芹说:“你还没走啊,怎么样,醉酒的男人很狼狈吧?”  看到男人为自己而喝醉,也是女人一大乐事。  秦芹说:“你不是想找我吗?跟我来!”  我身子一震,双眼睁得暴亮,眼前的女子不是刚才的秦芹,正是我在找寻的那位冰雪美女。她们原本就非常相像,我多喝了几杯,竟然没有看清楚。她的话刚说完,往前一迈步,已在两米以外了。  我狂叫着:“等等我,别走。”哪里还敢耽搁,追她去了。     第一第141章 轻功啊轻功   秦芹走路非常快,眨眼间已经走远。好在我们处在闹市当中,她也不敢太快,以免引起骚乱。我冲上去,把她拦住。  秦芹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你跟我来?”  没错,这里的确不方便谈话,我随着她到了马路边,她拦住一辆出租车。很快,我们就出了市区,到了郊外。这里离梧桐山很近,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在梧桐山。  时近黄昏,我们站在梧桐山脚下的一个湖边。湖水很深,很绿,四周围了长长的高高的铁栏杆,她是跃过去的,我是爬过去的。此时此刻,普天之下,清澈的湖边,就我们两人。  我实在太意外,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听她的口气,似乎对我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莫非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而我却没有发现?这真是个令人恐惧的事实。  想要等她开口,简直妄想,所以我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呢?”  秦芹说:“我一直跟着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  她倒是丝毫不隐瞒,不诓骗,是个老实人。不过,太老实的人并不太招人喜欢。我苦笑着说:“你真行啊?”同时揣测着她跟踪自己的原因。  从她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之情,她那冷淡的语气,也绝不会透露出心里的任何想法。她缓缓地走到湖边,不和我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只留个背影给我。  我又问:“承蒙你垂青,也不知你看中我哪一点?”  冷淡的声音飘来:“看中你太懒,没有斗志,人家都踩到你头上来了,都懒得动一下。”  她的话更让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她回过头来,说:“我来问你,你找我想知道些什么?”  被她陡然问到,我的思维都短路了,费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我说:“白市长的手杖是不是你偷的?”我本来想问杀人事件,但杨子兴已经否定了。  她说:“是。”  果然是她,回答得真干脆!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你没有怀疑过是别人,比如胡非。”  她还知道胡非,我心里紧了一下。我试探着问:“你跟他是一伙的,对不对?”  她说:“不是,我跟你才是一伙的,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故意轻笑了两声,假装说:“我没有敌人,更谈不上什么共同的敌人。”  她说:“假如你没有敌人,前次就用不着我出手救你了。你为什么被学校开除?为什么成了苏奇的保镖?为什么住进何碧家里?这些你没想过吗?”她停了停,又说:“你很懒,你没有斗志,你在逃避你的敌人,年纪轻轻,不思进取,竟然想着回老家养猪,真是笑话!”  她的话令我汗颜的同时,又让我感到震惊,近来发生在我身上的“光荣事迹”都被她说到了,就连我跟吴影莲的情话也被她偷听去了。照这样下去,我还敢谈恋爱吗?再想深一层,她仿佛有意地将我的思路引到胡非身上去。  假如她的敌人是胡非,没错,我们的确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栽赃到我头上呢?”  她这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对你没有恶意。”  这样就算解释了,我心里暗笑,这跟没说没啥两样。她回转头来,神情没有变化,目光倒是柔和了许多,我感到自己心底最脆弱的东西被她触动了,唉,还是相信她吧,她对我没有恶意的。  她说:“我没看错人,你还悟出了轻功的奥秘,算是很难得的了。”这句话是裹着欣喜的意思,我能听出来。本来嘛,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正是花样年华,多少有些儿女情怀,也不会总是冷冰冰的。  眼看四周无人,我在她面前耍起轻功来,运气发劲,往前一纵,就是好几米远。她说:“太不自然了,姿式也太难看了。”  我又纵身回来,说:“实用就好了,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只要能从高楼上跳下来不死,再难看都没问题……”  我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十分优雅地转到我身后去了,她这几下动作就是对轻功最好的诠释了。我自愧不如,心里暗想:“练到她这种境界,将来泡妞的成功率都会大些。”  她缓缓地吟诵李白的诗句“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她吟着吟着,又说:“诗仙李白所创的轻功,怎么可以不讲究美感呢?轻功早就没落了,不过,这门‘镜湖飞渡’却流传了下来,我现在就教你。”  我吓了一跳,连忙说:“你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就教我?”  她说:“我愿意就行了,还用得着问你吗?”很明显,她生气了。  我说:“现在是文明社会,哪有这样子不讲道理的,你问都不问我,这跟‘强*奸’我有什么分别?”其实我挺想学的,但不知为什么,竟跟她争论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她说:“我喜欢‘强*奸’你,够不够?”她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幸好四周没人。  我在气势上输了,只好说:“足够了。”可我总觉得她的做法不对,在社会上行走,非碰壁不可!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一定是她不适应社会,识趣地找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了。  她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说:“给你看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会把它烧掉,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聪不聪明了。”  “为什么烧掉它?”我问。  “一秒,两秒……”她开始计时了。  唬得我马上拿过来看,里面有文字有图谱,轻功也是靠内力才能使出来的,内功修炼得好,稍微讲究一下方法就行了。文字比较好记,图像相对来说,难度高一些。  翻到最后一章,却是一张女人的裸体图,裸体没有错,丑女人的裸体绝对有错!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当然不理我,只是有些奇怪,我怎么看得那么快。裸体我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丑的,看得我险些连隔夜饭都吐出来。我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将小册子还给她了。  她颇感意外,问:“才三分钟,都看完了?”  我说:“不是看完,是全都记住了。”  她问:“最后那张女人图像也记住了?”  我说:“那么丑,记住她干嘛!”  她脸色有变,冷笑着说:“你太让我失望了,碰到对手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得我整颗心悬起来了,我说:“十分钟还没到,再借我看两分钟,好不好?”我隐隐感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掏出打火机,将小册子点燃,一团火焰浮在湖面上,倏起倏灭,只留下一团灰烬。她说:“机会不是常有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错过了。”  我的心随着那团灰烬往下沉,我还以为她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烧掉了。我不解地问:“为什么烧掉它?”  她说:“留在脑海里的东西才是最保险最安全的,我不想它落入别人手里,所以烧掉它。”  我说:“那我以后可以向你请教吗?”  “可以,当然可以,随时都行,但是我不会回答你的。”她冷冷地说。  唉,多好的机会啊,我错过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好在,我记住了前面所有的内容。     第一第142章 水中救美 看着眼前的奇女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儿女情怀深深地触动我的心,然而惊鸿一现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漠。我很难揣摸透她心里的想法,比如——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把轻功图谱烧掉,并没有人跟她抢呀。  她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一愣,随口问:“什么……什么打算啊?”  她说:“当然是怎么对付胡非和堂叔他们,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脂粉堆里吗?身边围着那么多女孩子,有什么好的?”  我说:“这你就不懂啦,身边越热闹,就越能证明自己的魅力,假如冷冷清清,无人问津,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我想到她的生活,整天冷冰冰的板着脸,仿佛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  她说:“真爱只有一个,一个就足够了,其他的人再美,都是陪衬,你要那么多陪衬干嘛?”她的话点中了我的死穴。  她又说:“英文里有句不客气的话叫做‘朋友就是偷去你时间的贼’,你一个人应付那么多的女孩子,时间被她们偷走了,哪里还有时间处理自己的该做的事情呢?”  她所说的“该做的事情”,就是指想办法对付胡非他们。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幸好她的目的对我并没有恶意,我才耐心地听她讲话。  谈到女孩子方面嘛,我就不想多听她废话了。因为我跟那群美女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了。就算我想离开她们,她们也不肯离开我啊;至于胡非嘛,只要他敢再来,我总会对付他的!我再蠢,都不愿成为别人借刀杀人的工具。  秦芹见我不说话,又说:“不要老是采取‘绥靖政策’,不要老是防守,进攻才是正确的!”说得跟打仗似的。  我试探着问:“胡非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她说:“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总之,我对你没有恶意。”我说:“太不公平了吧,既然想跟我合作呢,就要坦诚相待!”她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说:“很多事情都想知道,比如你为什么三更半夜跑去女生宿舍啊?”本来想说为什么要装鬼的,又怕她生气,所以换了种表达方式。  她说:“找人,找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  她那晚去学校敲窗,是为了找秦芹?她的行为也太夸张了点吧!要找她随时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深更半夜去呢?她又说:“我已经找到她了,远远地看过她,跟过她,只是她没有发现。”  我说:“你对她没有恶意吧?”她瞪了我一眼,说:“当然没有,相反,我还会暗中保护她。那天晚上,我得到有人恐吓秦家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过去,没想到她被人接到学校去了,我又赶到学校去找她,结果没找到,后来只好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恐吓秦家的人就是她呢!她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如实地跟你说了,也算得上是坦诚相待了……”  “还有一件事没说呢。”我打断她的话。  她说:“什么事?”  我回头看看梧桐山,山上林木森森,梵音阵阵,还有钟声传来。我说:“那天你跑到寺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避开我们呢?最重要的是,你究竟躲在哪里,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她说:“到寺庙里,当然是烧香许愿,没想到碰到了你们,你身边的两位女孩子,跟秦芹是好朋友,我不想她们来找我,所以就走了。我没有躲藏,我从后山走了。”  后山没有路的,我们根本想不到,她会从后山溜走,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肯定觉得不可思议,可她不同。  想当初,我还以为是秦芹在拍电影呢,想起来真觉得可笑。  湖水被夕阳染红,像多情少女醉酒后的面容。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柔情涌上心头。她回答完我的问话,就沉默了。真是该死,我竟然忘记了问她的名字,太失策了。  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再问一句,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答,身子却猛地震颤一下,接着就晃动得厉害。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问个名字吗?激动成这样!我暗笑她少不更事!  她缓缓地蹲下去了,越看越不对劲,她竟然坐在了湖边的草地上,草很青,却沾满了泥,很脏。我冲到她面前一看,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她脸色苍白,双手机械地抓着身边的青草,看得出来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怎么啦?”我焦急地问。这里是郊区,万一有个突发事件,送医院都来不及!  她没有回答,我想她肯定痛得听不清声音了,豆大的汗珠汹涌而出。我去扶她,一触到她的手,竟然有如火烧,吓得我马上缩手回来。捧一捧湖水,滴在她额头上,希望可以给她降温。  真是奇怪,正常人的温度再高,都不可能“烧”成这样的。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她一个飞身,跳到湖水里去了。一定是她热得厉害,才会这样的。她在湖水中几个扑腾,然后慢慢地沉到水底去了。  水底比水面更凉,沉在水底会舒服一些,我这样猜想。但是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她还是没动静,难道她出事了?来不及细想,我奋不顾身地跳进湖水中,接着一个猛子扎下去,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提出水面来。  她的手不像刚才那般烫,可是神智不清,只要我一松手,她就会重新沉入湖底。  “喂,你醒醒啊?”我喊着,希望可以把她喊醒。湖堤有些高度,她少说也有九十来斤,要把一具昏迷不醒的异性躯体背到湖岸上,难度挺高的,假如同样是男人,情况就会好一些。  任我呼喊,她毫无知觉,要不是她身上还有温度,还以为她死了呢。不管了,我将她的双手搁在肩上,一手拖着她的屁股,这样背着她,一手攀着湖堤上面的石头,吃劲地往上爬。要不是我小时候顽皮,什么花样都玩过了,碰到这种情况,还真怕搞不定。  到了岸上,挑个干净的地方,放倒她,只等着她醒过来。太阳早就下山了,天地间只剩黑暗前的光明了。她浑身湿透,身体曲线尽现,躺在那里,看得我心旌荡漾!  她本来就是美女,只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亵渎,直到她昏迷过去,我才敢壮着胆子,仔细地打量她。  真看不出来,表面上冷酷的她,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第一第143章 她不信任我 看着看着,我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她那成熟的身体凹凸有致,该鼓的地方鼓,该圆的地方圆。衣服打湿之后,紧紧地贴着皮肉,跟没穿一样。  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不能再看了,再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转过头去。  她渐渐地醒过来了,有气无力地喊:“喂,你扶我起来。”  我不敢拂逆她的意思,帮她直起了身子。经过冰凉的湖水一泡,她好了很多,起码不烫手了。可我抓着她的手臂不能松手,一松手,她就会重新歪倒下去。  她眼神昏乱地看着我,说:“天都黑了,我浑身乏力,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恢复,你背我走!”竟是命令的口气。  我说:“不行的,不行的……我答应过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这辈子只背她,不背别人的。”  她愣住了,好久才说:“好,既然你想做情种,我也不会逼你的。”说着,她重新倒在地上,休息。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山脚下,湖水边,到处都是蚊子“嗡嗡嗡”地叫,蚊子喜欢往人的耳朵里钻,运气不好的话,嘴巴一张开,就会吞到蚊子!硬梆梆的地面,一个娇嫩的女孩子躺着多难受啊,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我说:“既然不能背,那我抱你走,总行了吧?”  我真是太聪明了,亏我想得出来!她却说:“你女朋友当初的意思,肯定不允许你跟别的女孩子亲密接触,不许背别人,自然也不许抱别人,还是算了吧。”  也对哦,我说:“你说得没错,她向来通情达理,这种情形之下,她不会怪我的,来吧。”  我抱她起来,她的双手使劲地勾着我的脖子。生活经验告诉我,身材匀称,苗条而不失丰满,像她这种身高的女孩子的体重,应该在九十斤左右,说重就重,说轻就轻。  最困难的就是越过湖边的铁栏杆,我抱着她,就不能像进来的时候那样,钻出去了。  我说:“你这么小,我先把你塞出去,然后我再爬过去。”  她说:“不行……你……你怎么个塞法?你不是会轻功吗?跳过去就行了。”  实不相瞒,我的轻功仅限于水平运动,还没达到垂直运动的地步,虽然打篮球的时候,弹跳力跟以前比大有进步,但是要想背着她跃过比我还高的铁栏杆,恐怕心有余力不足。否则进来的时候,我也不会钻进来了。跟她一样,一跃而过,岂不是更爽?  她摸清了我的底,也就死心了,她说:“那就塞吧,别弄疼我就行了。”  我说:“塞人嘛!我经验一大把,你放心。先用脑袋去试试,头能过呢,身子就能通过。”  她说:“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就算头能过,也不出去的。”  我说:“不用担心,我会在这边推你……”说到这里,我发现她沉默了,勾着我的双手有点发热,我问:“你是不是不舒服了?别吓我。”  她说:“没……没事,一切都听你的吧。”  那就好,事不宜迟,我找了处缝隙大,猪头都能塞得过去的地方,先让她的脑袋通过,然后……然后我就不敢动了。我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因为要想把她塞出去,非得把她从头摸到脚不可!  摸到她的肩膀的时候,我已经有点自惭了。  她说:“你怎么不动啊,脑袋伸到外面,身子却在里面,好难受,你快点啊。”  我说:“我……等一下我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你别生气啊。”  她也是大人了,我的话再明白不过。果然,她明白我的意思之后,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足足过了三十秒钟,她说:“你快点动手吧。”声音里已有怒气。  头和肩都好通过,最难的就是胸和臀,又圆又鼓的。本来呢,只要用手压住那个部位,眼睛一闭也就过去了,可没等我摸到她那里,她就大喊起来。  我只好停手,她喊着喊着,就不出声了。她说:“你摸吧,算我吃亏。”  这种事又不是买小菜,我瑟缩着双手伸到她那个部位,按住,压平一些,然后用力将她推出去了。  她哭起来了,低低地。女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肯定难过。我想劝她,却找不到词。  我攀着铁栏杆的上面,正想翻身过去,没想到刚用力,“蓬”地一声,整道铁栏杆朝着我倒下来,险些将我压在底下,幸好我跳得快。  我上前扶她,她冷冷地说:“你……你存心占我便宜……”  我说:“没有啊,我们事先说好的……”  她说:“这道栏杆一推就倒,你为什么还要塞我出来?你推倒它,直接抱着我走出来,不就行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可我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我怎么知道它这么容易弄倒?  她说:“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亏我还……等我恢复了力气,看我怎么收拾你!”声音凌厉得有些刺耳,苦于她不能动,否则早就揍我了。  我正想辩驳,哪知道嘴巴一张,好几只瞎了眼的蚊子钻进嘴里,唬得我吐了半天。等我吐完,她的话也说完了,最后只是哭,哭个不停。  我抱她起来,绕过湖堤往市区方向走。  她大吼大叫着:“你放我下来,不要碰我!”  我找了块柔软的草地,把她扔在那里。她说:“我最好快走,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说:“我承认自己有错,假如我早点推倒栏杆,大家都不用搞得那么辛苦了。我先走了,你保重。”说着,转身走人。  “呜呜呜”她哭得更响了,似乎压抑了很久的郁闷积聚很久的泪水要在此时彻底发泄出来,听得我不忍心,没走几步就停住了,折身回来,蹲在她旁边。  她止住不哭,问:“你还敢留下来,不怕我揍你吗?”  我说:“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辈子,你想揍就揍吧。可我还是要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急着帮你,才想出那么白痴的办法……”  说自己是白痴,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所以我说不下去了。  “你抱着我走吧。”她说。  女人真是善变,我说:“反正已经等这么久了,再等个把小时你就能动了,我陪着你等。”  她说:“至少要两天,我怕你对我不轨,所以说是两个小时。”  我不由得心惊,对于她的话,我可是丝毫没有怀疑的。说起来并不奇怪,我们始终是陌生人,她怎能对我没有戒心呢?只有我这种笨蛋,才会深信陌生人。  她说:“你怎么不说话?”  既然不信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抱她起来,朝着市区方向走。   第一第144章 误会拉近距离 本想送她回家的,可我一问到她家的住址,她就吱吱唔唔胡言乱语。我知道她并不信任我,怕我知道后,常跑去骚扰她。既然这样,就别怪老夫照顾不周。  我将她扔在一家不是很高档,躺着却还舒适的旅馆里!  等她睡熟,一切招呼妥当之后,我便出去给她买些吃的东西。都是些蛋糕,面包,豆奶之类的。她两天时间不能动,需要吃很多东西,储存好之后,我就能安心离开了。  我带着大大的一包食物回旅馆,没进门就听见她在“呜呜呜”地哭。吓得我停步,猜想,难道胡非他们找来了?  想到这里,我撞开门冲进去,只见她缩在毯子下面哭。听到撞门声,她揭开毯子,泪眼婆娑地瞪着我。她的眼神告诉我,我已经犯了滔天大罪!  我才离开不过半个小时,难道她就吓成这样?  我问:“你哭什么?”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开始只是哭,接着还是哭,再接着还是哭,最后总算不哭了,竟然破口大骂起来:“吴新,你这个大色狼,死流氓,变态狂。你不安好心,等我好了,一定要把你的心挖出来……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她越骂越恶毒,我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  她骂累后,抽泣着,神情凄惨,不忍猝睹。  我问:“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我好心抱你回来,你还这样咒骂我!”  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你混蛋,别假惺惺地装好人!”  这句话真让人恼火!我想任何一个真心真意地帮助过别人的人听到,都会恼火的。施恩当然不图报,但也不能反过来被人咒骂呀!  我说:“不跟你一般见识,吃的东西买来了,你自己吃吧,我走了。”气得我扔下东西就转身。  她说:“不吃禽兽的东西,拿开它!”  我瞪了她一眼,怒道:“我又没非礼你,你发什么火?”  她气得险些晕过去,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真怕她一口气没接上,从此香消玉殒了。她用几近绝望的声音说:“你都摸过了,还脱人家衣服!你……你……你不得好死!”  假如她能动,非活吞了我不可!真是莫明其妙,谁脱她衣服了?好端端地给我脸色看!  我不想理她,开门走人。刚走到门口边,旅馆的服务小姐进来了。她把衣服递给我,说:“先生,您……太太的衣服我已经替她洗好了,挂在窗边,明天就会干的。”  我说:“谢谢你。”  服务小姐甜甜地一笑,她的笑容真美,如春风拂面,可以趋走很多烦恼,她对“我太太”说:“太太,等一下我借套衣服给你穿上。”  “我太太”身子不动,嘴巴也不动,像是麻木了。我说:“医生说她可能终生瘫痪,而且还会痴呆,别跟她说话,她不会理你的。”  服务小姐听了,“啊”地一声惊呼,她没料到“我太太”的状况竟然这么惨,马上跟我道歉:“对不起,我太多嘴了。”  这么体贴的服务人员真是少见,我大大方方轻轻松松地笑着说:“没关系!”  服务小姐松了口气,她说:“您为人真乐观,好人有好报,您太太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我笑笑不言,“我太太”明知道我在扯谎,也不道破——她也想,只是哭累了,没力气。  服务小姐说:“我……我有件事很奇怪,可不可以问……”  我对她挺有好感的,就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服务小姐说:“您对太太挺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自己给她换衣服呢?反而叫我来替她换?”  我说:“这个嘛,前两天跟老婆大人吵架了,她至今还没原谅我呢!别说是换衣服,碰一下手指头都不行!”  服务小姐说:“原来是这样,她还能吵架?”  我忙弥补漏洞:“昨天病发的,今上午才去医院检查过。”  服务小姐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太太”,又说:“都病成这样了,还跟老公怄气,唉,真拿她没办法!”  她这声“唉”,真是“唉”到我心坎里去了。  服务小姐说:“假如你们在这里长住的话,以后就由我来替她换衣服吧。当然啦,我希望你们早日合好如初,你替她换;更希望她早点康复,自己换!”  我给她换衣服?那是不可能滴!嘴上却说:“好的,好的!我这两天可能没时间过来,你帮我照顾一下她,谢谢你。”  服务小姐很客气地说:“没问题,我会的,我最喜欢照顾别人了,哈哈……”她帮我把“太太”的湿衣服挂在窗边,然后转身走了。  我也要走,却被“太太”唤住了:“喂,你不能走……”  我毫不客气地反问:“你管得着吗?”  她说:“我……我不能动,你走了,谁喂我吃东西啊?”  我都有些鄙视她了,刚才的态度那么恶劣,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转眼间就软了——我宁愿她冷酷到底!  我说:“你没听到吗?刚才那位小姐会照顾你的……别太凶哦,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这么温柔,这么好欺负的。”说完,转身走人。  “对不起,吴新!”  双脚刚跨出去,她的声音传入耳朵,我怔怔地看着她,她说:“我还以为你趁我睡觉的时候,脱光我的衣服……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吴新!”  她人很美,说话又诚恳,诚恳的话从美女的嘴里说出来,更有效。  我心里同时有两个声音在响,一个说,原谅她吧,她不能动怪可怜的;另一个却说,千万别心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后患无穷,刚才那么生气,绝不能因为她一句歉意的话就原谅她!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又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你……我不会再误会你了,吴新!”  面对美女的软语相求,就算心如钢铁也会变成绕指柔,我说:“好啦!好啦!我没生你的气,你好好休息吧。”  她松了口气,笑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的笑容,比刚才服务小姐的笑容好看多了。她的牙真美,可以直接去拍牙膏类的广告。鼻子微微耸起,眼睛也眯起来,多么清纯的笑容啊,能够涤尽世间一切尘埃!  她老是不笑,我还以为她是凸牙呢!没想到竟有如此清纯的笑脸!  她说:“你在湖边的时候,想问我什么啊?”  “不记得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  “就是我蹲下去的前一秒钟,你问我什么啊?”  赶快搜索记忆,我记起来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对啦,就是这个问题,那你再问一次!”  我没好气地说:“无聊,不问了,你不说拉倒!”  “再问一次好不好?”  实在拗不过她,我只好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蓝天若。”她低声地说,说过之后,又大声地重复一次:“我叫蓝天若!”     第一第145章 花丛中,草地上 由于这个误会,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蓝天若开始对我笑了。安顿好之后,我就回家去了,因为时间不早了——免得唐绢担心。  “咳咳咳”  路边的花丛中突然传来女孩子的咳嗽声,寻声望去,阴暗的花丛中有人在向我招手。我凝聚眼力再看,心头大喜,躲在那里的正是吴影莲。  我冲进花丛中,抱着她说:“你搞什么啊?躲在这里捉老鼠吗?”  她不无怨意地说:“还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奴家从五点钟等到八点……”  天呐!让美女等这么久真是罪过!我说:“你一个人跑出来吗?很危险的,万一碰到胡非怎么办呢?”  吴影莲说:“碰到就碰到呗!我自有办法脱身,难道我会怕他?我假装肚子痛,甩开阿碧和绢姐姐,从家里溜出来的!”  我汗!不过心里挺感动的。其实不管走到哪里,看到什么人,我都会想到她。看到蓝天想到她,看到小鸟想到她,看到湖水想到她,看到泥土也会想到她。我当然希望她也像我想她一样地想着我。  这个地方真好,非常隐蔽,要不是我修炼过内功,哪能看得见她?  我拉着她的手,说:“现在看到了,我们回去吧?”  她的手有点发烫,声音更加飘忽:“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们两人了。真正的‘两人世界’,多呆一会,好不好?”  没错,这个路边的小角落里,在夜色的蔽护下,竟然成了世外桃源!  吴影莲说:“新哥哥,我们很久没单独在一起了!”温柔的声音,让人心醉的声音。说得没错,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太少,想起来,真的很对不起她。  年轻人恋爱,应该伴随着牵手,逛街,约会,鲜花……才对,可她呢,除了眼神之外,什么都没得到!否则,她也不会为了争取如此短暂的机会,躲在这种角落里等我三个钟头。  我情不自禁地搂着她的双肩,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擦着,双手抚弄着她柔滑的头发。没有太多的话语,我们静静地感受着情人的心跳!  “嘟嘟嘟”手机响起来了,不用看,肯定是唐绢的电话,我接通。  果然是唐绢,她说:“老公,这么晚还不回来?莲妹妹肚子痛出去看医生,足足四个钟头未归,你去找找她吧,我怕她出事!”  我说:“我很快就回来,她……她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唐绢说:“你还是去找找她吧,找到后马上通知我,我怕她碰到胡非,去UU医院门口看看,那是离家最近的医院!”  我说:“好的,我马上去,你别担心。”  “嗯”唐绢低声地说,“亲一下,老公!”说着,打了个响崩,电话这头都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就挂断了。  “想不到她这么肉麻,嘻嘻嘻!”吴影莲笑着说。  我有点汗颜,拉着她的手说:“走吧,该回去了,免得她担心。”  吴影莲没有回去的意思,拥着我一言不发。我猜想,她肯定在想唐绢电话里头那些话。她会不会生气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突然,她顽皮地把我压倒在草地上,说:“我还要再享受一下。”  我说:“这里有啥好享受的,改天我们去开房!”  吴影莲说:“你……你想得美啊,我可是很传统的女孩子。”  她十八岁没到,路边的花丛中,压在男生身上,还说自己是“传统的女孩子”,鬼才信!我说:“没错没错!你是五千年传统文化孕育出来的怪胎!”  吴影莲“嘻嘻”地笑了两声,凑上来咬我的嘴唇,一丝丝销魂的香甜沁入心脾。  我捧着她的脸,说:“我们来点更传统的吧?”  “什么……什么啊?”  我说:“传统嘛,就是男上女下!”  我说着,身子一挺,将她压在花丛中的草地上。本来呢,她刚才的香吻并没有带给我多少情欲的刺激,反而是这个姿式,让我体内的漏*点迅速地燃烧起来!  隔着裤子,在她身上强烈地冲击着,双手早就穿过层层阻挠,仿佛虔诚的朝圣徒,朝着圣地靠近。吴影莲轻声娇喘,身体因敏感而颤栗。她无意识地想要阻挡我的双手,可她已经分不清方向了,弄得我的双手,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  虽然衣服裤子还在身上,但早已散失遮体的功能,我的双手可以畅通无阻地四处游走。压抑很久的欲望,急切地想要发泄出来,我又搓又抓又咬,疯狂得不像人样了。  柔情伴随着漏*点冲上脑际,我想给她更多的疼爱,轻声地问:“莲妹妹,我……我……我们就在这里……做一次吧?”  吴影莲“嗯”了一声,声音细如蚊蝇,没了下文。  就像臣子听到了圣旨,我再也不顾其它,去扒她的裤子……  就在这时候,电话重新响起来了,我把它扔在草地上,继续忙活着。吴影莲推了我一下,说:“……不要这样……”  不理她,她的裤子已褪到了脚踝处,我欺身上去。吴影莲没有推我,只是说:“接电话。”  电话由她拿着放在我耳边,我不敢造次,想不听都不行了。  还是唐绢,她说:“老公,怎么样,找到了吗?都九点钟了,她从来不会离开这么久都不告诉我的,肯定出事了,我……我们报警吧?”声音接近哭腔,显然非常担心。  压着她软绵绵的身体,我没有答话。  吴影莲抢过电话说:“绢姐姐,你别担心,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唉呀,你这丫头,学谁不好学小猪,电话都不打。你们‘吴家村’出来的没一个好人!”不用看,唐绢肯定笑着骂人。  “嘻嘻嘻,害你担心了,我没事。就这样,我们马上回来。”吴影莲笑着说。  电话挂断。吴影莲说:“快点起来,还压着我?”  我极不情愿地从她身上下来,帮她整好衣服裤子,她也帮我系上皮带。  走出花丛,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吴影莲有点脸红,跟前一次比起来,这次更像偷情。  我说:“你为什么开始没拒绝,后来又拒绝呢?”  吴影莲说:“我一直都没拒绝啊,难道有电话都不接啊?”  我说:“假如没有电话骚扰,那我们岂不是……”  吴影莲郑重地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  下次我一定记得关电话。  离家越近,我们走得越慢,吴影莲突然哭起来了。我说:“你怎么啦?”  吴影莲说:“绢姐姐对我真好,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我没脸见她了。”  我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影莲说:“我……我以为自己聪明,可以摆平所有的事情,可这回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我刚才好想把自己给了你,然后退出算了。”  我吓了一跳,惊问:“你退出?”原来她刚才不拒绝我,心里藏着这么大的苦衷!可我呢,却只想着发泄自己,满足自己。看着灯光照射下,她那张俏丽的带泪的脸庞,我羞愧不已!  吴影莲说:“绢姐姐是个善良的人,她一定会很爱很爱你的!……我又做错事了,前次骗了阿碧,这回又骗了绢姐姐,我……好内疚。”  明明是我的错,为什么她这么小就要承担这么多的痛苦?她应该开心才对!对一个男人来讲,假如他不能够使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快乐,绝对是种失败!  我就处在这样的失败当中,尽管身边美女如云!  我说:“你放心吧,我今晚就跟她坦白……”  “千万不要!”吴影莲的小手堵住了我的嘴,她说:“你这样做会永远失去她的。你要对她好一些,跟她恋爱,跟她结婚……我不会介意的……只要能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晚,也足够了,我跟她不同,我不介意长久或短暂,真的!”  她泪光闪动,说得真挚无比!真是前八辈子烧对香了,碰到一个这么好的女孩!  我思索良久,同样真挚地说:“莲妹妹,我们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不会伤害绢姐姐和阿碧。猪头只属于你一个人!”  “真的?”  “真的,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的!”我说。  吴影莲扑进我怀里,没有了任何语言。     第一第146章 天妒红颜 既要跟吴影莲在一起,又不能伤害唐绢和何碧,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我自己都不信的事,吴影莲却深信不疑!  她们对我温柔如昔,伺候我吃饭睡觉,有说有笑。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们不能陪我去上班。因为她们已经自离了,工资都没有领到——她们倒也不在乎,乐得清闲。我只好独自上班去。  请了两天假,办公室都换模样了。就连同事的表情都有点怪怪的,想笑偏偏又不笑,想哭偏偏不哭,让我联想到想要上厕所的人憋得慌,看着挺别扭的。  坐下静思,实在想不通发生什么事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推开了,没看到人,只看到一束鲜花递进来。我说:“知道是你,还不快点现身?”  “一点不好玩,这么快就猜到啦!”  苏奇捧着大束鲜花,一步三摇地朝我走来。我说:“我怎么知道是谁呢?只是随便试问了一句,你就自招了。”  苏奇瞪着大眼睛,嗔道:“真是江湖险恶,你太狡猾了。”她把花递给我,接着说:“送给你的,好不好看?”  我说:“无缘无故地送花给我干嘛?”  苏奇说:“‘无缘无故’当然用不着送花,我可是‘有缘有故’的。如今改朝换代了,婉姐姐当政,而我呢,就是……”音拖了很长,想听到下文还真不容易。  我说:“就是什么?”  苏奇往我腿上一坐,得意地说:“我就是你的秘书!吴经理!”  我说:“你饶了我吧?你在我身边,我怕自己没那么多钱罚,到月底一分钱都领不到!”  苏奇挺有自信地说:“怎么会呢?我会做得比方雪云更好,协助你处理好一切事务,月底拿最高的奖金!”  打死我都不信!不过,看她的神情,跟几天前有些不同,似乎一下子成熟了一些。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去。  面对面地看她,发现她的外型真的有些变化。哪里不同呢?哦,原来是头发!她把头发都盘起来了,雪白的脖子露在外面,更增迷人风致,再加上装着笔挺的职业装,显得成熟了很多。  她微微一笑,递给我两张纸条,说:“这是我写的检讨书,那天晚上,是我们不对,小奇在这里跟你道歉!”  她真的懂事了,说话的样子诚挚无比。我心里一暖,心想自己之所以留在鼎天,全都是因为她。可她们的表现太令人失望,我已有退出之意。  苏奇说:“你的手臂没事吧?阿碧姐姐的腰还疼吗?”  我说:“本来还疼的,有你这句话,我们都好了。”  苏奇“咯咯咯”地笑着。  我说:“只有一份,不是有两个人吗?”  苏奇说:“倪裳没写,表姐她一向心高气傲,她不会写的。”  意料中的事情,我只是随口问问,假如她写了,我反而会更觉得奇怪。  苏奇突然叹口气,说:“昨天,婉姐姐陪我去看医生。”  我急忙问:“怎么样?”  苏奇眼圈有点发红,她说:“医生说我的情况十分罕见,脑细胞在大量地消失……难怪老觉得自己越来越笨了……不能操劳,不能生气,还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吓了一跳,照医生这么说,她的情况十分糟糕,我惊问:“医生真的这么说?”  苏奇点点头,说:“所以婉姐姐都同意,让我过来,以我目前的智商,只能呆在人事部了,新哥哥,我刚才骗你的,我恐怕帮不了什么忙,陪你坐坐而已。”说着,趴在桌子上,没了声音。  天呐!情况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拿着她写的检讨书,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说:“你别想太多,如今医学发达,你平常没什么疼痛,不会有事的?”  “之前那医生急着要见我的家属,婉姐姐替我办好手续后,医生就给我的头部做了彻底的检查……他们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苏奇抬起头,淡淡地说。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苏奇突然问:“新哥哥,我漂不漂亮?”  “很漂亮。”  “那我年不年轻?”  “当然年轻,你才十八岁嘛!”  “有没有活力?”  “当然啦,所有人当中,就数你跟莲妹妹最调皮。”  苏奇笑着说:“能够在自己既年轻又美丽,又充满活力的时候死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没有疼痛,精神好得很,这样子死去,我也没啥遗憾了。”  她说的很轻松,每个字都像铁锤一样击在我心上,我抓着她的肩膀,生怕自己一松手,阎王爷把她抢走了。我说:“别多想,你答应我,没到最后时刻,千万别灰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奇怔怔地看着我,我说:“有我陪着你,谁也休想抢走你!”  苏奇“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话语。  电话响了,我顺手抓起:“喂,吴新,我是婉妹,小奇在你旁边吗?”  我说:“嗯。”  温婉儿也交待了苏奇的情况,她说:“公司市场拓展的事,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你有空多陪陪她……你也知道,她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  我说:“我会好好陪她的。”  温婉儿说:“不来公司都可以,工资我会照付的……别介意,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应该说钱,我没其他意思……”  “明白,我没有多想。”  “那就好。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乱得很,早知道以前对她好一些……”  我当然理解,因为我的心情跟她一样。  苏奇忙着替我整理文件,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我怎么都不会相信,她面临着死亡。她的脸蛋是那么的红润俏丽,无论那些庸脂俗粉搽再多的化妆品,都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她的双眼是那么的洁净澈彻,像幽幽的清泉,映照着尘世的一切;横看竖看躺着看趴着看,怎么看都顺心顺眼的一个人,随时都会从世间离开?  没天理!  反正也没啥事做,我说:“小奇,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吧?”  苏奇说:“不想去,医生建议我留在医院,他们好坏,想研究我,我才不愿意呢!”  既然是新的病例,当然值得研究,医生有这个想法也不足为奇。  苏奇笑着说:“不过呢,你陪我出去逛逛,还是挺好的,走吧。”又替我插好鲜花,拉着我的手,撒起娇来。  我还能拒绝吗?我会让她开开心心地过完每一天!     第一第147章 有发现 在办公室里,我假装顺从她,等出了公司之后,我们转着转着就到了医院附近。  苏奇明白了我的意思,嗔道:“你好坏,说好了不去医院的嘛,干嘛骗我来这里?”  我说:“我想知道你的具体的情况,否则怎么救你呢?你不会这么早就认命了吧?”  苏奇瞪了我一眼,说:“你也想研究我?我恨死你了。”伸手弹我的额头,我没有避开。医生说她不能生气的,真担心她会跟前次一样,气得晕过去。  幸好她只弹了七下就过足瘾了,也没有晕过去。我摸着额头说:“我关心你嘛!”  苏奇指了指路边的草地,示意我走过去坐下。我们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在草地上促膝长谈。苏奇说:“我们去的医院是家权威医院,连他们都检查不出病因,其他地方就不用去了。”  这个逻辑就有问题,为了确定病情,没有哪个病人不四处求医,她倒好,就这样乖乖等着。大概是因为她身上不痛不痒的缘故吧,看上去还很轻松悠闲。  苏奇说:“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我有点感动,同时也有点震惊,我怎么都没想到,我在她心目中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她轻轻地挽向我的手臂,痴痴地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我隐隐觉得这样下去,有些不对劲。我和莲妹妹的感情已不能再耽搁了。我恨不得马上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后跟莲妹妹回老家去。在这危急关头,苏奇却这般看重我!  我的心犹如怒涛中的小船,漂浮不定,苏奇突然深情无比地看着我,说:“新哥哥,你永远陪着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怕,就怕见不到你!”  眼见她越说越动情,再说下去,恐怕无法抑止,真情一旦渲泄出来就会无法自控,我说:“你别多想,我和莲妹妹她们都会陪着你的。”  苏奇明白了我的意思,登时脸色大变,手都松开了,胡乱地拔着身边的青草,一言都不发。我讨了个没趣,笑着说:“再说啦,你不会有事的,你会飞得很高很高,我们想陪在你旁边,都跟不上呢!”  苏奇很快就释怀了,抬头看看天空,笑着说:“没错,我会飞得很高很高的。”  我们坐在草地上聊天,看路边的风景。我的手机响起来,一看到界面上显示的那个名字,我就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  “喂,你死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不跟我联系!”我笑着说,心里挺激动的。  “忙着泡妞呗,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好姑娘?”  “好姑娘倒是有一个,我怕你惹不起啊?”我想到的是倪裳。  “哦,这样子啊,那就算了吧,你惹不起的姑娘,我郭某人从来不泡的。”  他正是郭重阳,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我说:“你在哪里啊?找到工作了吧?还顺心吧?”  郭重阳说:“今天不谈工作,我是想跟你谈谈我师父的情况。”  “什么?余先生醒过来了吗?”  “想得美,都成植物人了,估计是醒不过来了。不过,医生有发现!”  “说来听听。”我心里想,真是太好了,余辰东躺在医院里这么久,总算有了一点消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倒在医院里,绝对是人类的损失。  郭重阳说:“万福公园,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说完,电话挂断。  我气得直问候她母亲,分明就是吊我胃口,不过由此看得出来,事情不是很紧急,否则他也不敢开玩笑的。  苏奇问:“是你好兄弟吧,看你们说话挺随意的。”  我把情况告诉她之后,就拉着她的手,一起去万福公园。我跟她开玩笑说:“郭重阳那小子,将来很有可能就是你的表姐夫!”  苏奇吃了一惊,说:“他真的喜欢倪裳吗?天呐!他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最勇敢的!”  我说:“这跟勇敢有什么关系呢?这叫蛮干,我已经劝过他很多次了,可他摆明了立场,要勇往直前!我也没办法。”  我心想,假如郭重阳搞定了倪裳,以后在公司就没人会跟我作对了。不过,我一想到倪裳的为人,心里直打哆嗦,郭重阳未必吃得消她的。  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万福公园的,郭重阳没想到苏奇也会来,而且还跟我这么亲密。很久没见,郭重阳明显地黑了一圈——他本来很黑,现在黑得更厉害,差点可以赶上杨子兴了。  郭重阳热情地说:“两位请随便坐!别客气。”  这话听起来很爽,其实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公园里的一块草地,随便坐就随便坐吧,反正坐哪里都无所谓。  我迫不及待地问:“余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郭重阳瞄了我们一眼,说:“听医生说,师父的情况跟很多年前的几宗病例极其相似。”  我说:“什么病例?”从他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事情有肯定出人意料。  郭重阳说:“是‘乾元咒’的死亡病例。幸好医生提了个头,这些天,我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的图书馆,据各方面的资料显示,很多年前,有三十多位女性死于‘乾元咒’,而且这些人还是同一个班级的学生。”  “有这回事?”我惊问。  郭重阳说:“绝对没错!我还有个惊人的发现,‘乾元咒’阴毒至极,假如被施过法术的人生儿育女的话,那么她的后代也会跟着遭殃。”  这的确是个很重大的发现,从他的肤色来看,他这些天为了搜集资料,的确吃过不少苦头。我说:“真有你的,这么难得的信息都被你总结出来了。跑了很多家图书馆吧?”  郭重阳得意地说:“十天之内跑了七十多家大大小小的图书馆书店。这还算不了什么,想当年,我为了找到那本古籍《伴花眠》,足迹踏遍全城,那才叫厉害呢!”  “那确实厉害!”我连声夸他。  郭重阳说:“苦心人天不负,我跑得很累,却得到了不同版本的《伴花眠》,真是大快人心啊。”  听得苏奇在一旁面红耳赤。我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扯下去了。     第一第148章 活死人 苏奇说:“你们聊吧,我去买点饮料,喜欢喝什么?”  郭重阳露出艳羡之意,他说:“随便买什么,能喝就行,两瓶橙汁吧,谢谢。”  她小跑着而去,郭重阳笑着说:“这年头,这么乖巧的女孩子真是少见呀。真的,我郭某人泡妞无数,从没碰到过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惜啊,太可惜了。”  说她乖巧确实不假,只是……唉,为什么红颜总是薄命呢?  郭重阳看出来了,连忙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敢隐瞒,将苏奇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郭重阳惊问:“竟有这回事?连医生都检查不出来?”  我点点头。突然,我的心猛地蹦得老高,整个人也从草地上腾起来。郭重阳吓了一大跳,问:“你怎么啦?别太激动哦?”  希望,绝对是希望的曙光!  我拍拍脑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苏奇提着三瓶橙汁,很快就回来了。我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说:“小奇,有希望了,我想到救你的办法了!”  “嗒”的一声,三瓶橙汁都掉在了草地上,苏奇说:“你……你说真的?”  郭重阳说:“别心急,别激动,两位请随便坐,咱们边喝边聊。”他摸到最冻的那瓶,打开瓶盖,“咕隆咕隆”地喝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尽量使声音平静些:“我怀疑你的头痛跟邪术有关。”  这句话把郭重阳憋得脸色通红,他说:“怎么可能呢?小奇这么年轻,平时没接触过什么歹人,怎么会呢?”  苏奇说:“是啊,我很少跟别人交往的,见过的人当中,最坏的就是你啦。”  这纯属我的个人猜测,假如这种猜测不成立的话,那么她的头痛更加无法解释了。我不能被她驳倒,只好接着说:“小郭刚才说过,身中法术的人生儿育女孩子的话,后代也会跟着遭殃的,我怀疑你的母亲……就是十多年前的受害者之一。”  苏奇吓得脸色苍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真怕她激动得晕过去,扶她坐下。  郭重阳说:“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啊,要不然以医学的发达,不可能检查不出你的病症的。再说啦,任何疾病都会显示症状,可你偏偏不痛不痒,只是激动或是生气的时候才会发作,太奇怪了。”  苏奇一言不发,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突然抓着我的手,说:“要怎样做才能证明呢?你们别逗我了,我想知道答案。”  郭重阳说:“很容易,去我师父所在的那家医院。我师父是世界著名的科学家,替他治病的医生全是世界上最好的。何况,小猪没说错的话,你的病症就跟我师父的一样,瞒不过他们的。”  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只等她说话了。  苏奇想了想,说:“好是好,只不过……”  我和郭重阳说:“只不过什么?”  没啥好顾虑的,就算是千难万险,都要治好你的头痛。  苏奇说:“只不过……只不过……我忘了带钱包,没钱坐车。”  我们刚刚喝下去的橙汁化作冷汗直冒而出,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郭重阳说:“你放心,坐车才几十来块钱,加上医疗费也不过几千块钱,没啥好担心的!等你检查完毕之后,我还会请你去吃大餐,想玩什么都行,有……有……小猪付账,怕个屁!”  我汗!  幸好我手头有些钱,我们打的直奔医余辰东所在的医院,那里还有几位警察把守着。就算是进院看病的人,他们都会盯着仔细查看。  苏奇变得紧张起来,她说:“我好害怕,假如证实了自己中了法术,那该怎么办呢?”  我安慰她说:“小傻瓜,假如你真的中了法术,那就好办了,我会替你解除的。”  苏奇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我说:“当然是真的,只要一确认,马上对症下药,彻底解除你的痛苦,要你长命百岁。再说啦,不解除法术,你的脑细胞就会慢慢地被吞噬掉,到时候会变得越来越笨,连《龙者归来》那种低级的游戏,你都闯不过关的。”  最后一句话十分见效,苏奇说:“哦,我都听你的。”  我们马上办理好了手续,医生带着她进了病房,我和郭重阳等着。  郭重阳说:“她很喜欢玩游戏吗?”  我说:“是啊,就算上班再忙,她也会忙里偷闲玩上几分钟的。”  郭重阳说:“真有意思。”  既然到了医院,自然少不了去见见余辰东了。推开房门进去,只看到他硬挺地躺在病床上,跟刚昏迷的时候,一样的姿式,一样的表情。几个月过去了,他竟然毫无起色。  真让人感慨,我说:“谁都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科学家余辰东先生,会落得这种下场。”  郭重阳叹了口气说:“世事无常啊,他原本要去我们学校演讲的,可是没想到,现在连开口说话都不能。而杀人凶手呢,至今还逍遥法外。”  说到杀人凶手,我都不敢抱有希望了。我原本怀疑凶手就是蓝天若,可是已被被杨子兴否定了。凶手究竟是谁,看来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郭重阳说:“我始终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跟胡氏父子有关。小猪,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我不想半途而废,你呢?”  我说:“我对这些事情,也越来越感兴趣了。我会追查到底的。”  郭重阳说:“我替师父感谢你,真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只知道防守,现在变得凌厉起来了。”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难道被蓝天若骂醒了?  我说:“沉睡的巨龙迟早会醒的,嘿嘿。”  郭重阳“哈哈”大笑。  我的眼前突然有点轻微的晃动,很轻很轻的一下子,被我捕捉到了。动静来自余辰东的病床,等我瞄过去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  郭重阳问:“怎么啦?”  我如实地说:“刚才他好像动了一下。”  郭重阳说:“你头晕眼花了吧?都几个月没动了,医生昨天还说他是‘植物人’,怎么会动呢?”  我摸摸他的身体,不冷不热,不软不硬。说他死了,他还活着;说他活着,他已经死了,已变成传说中的“活死人”。  我苦笑着说:“看来我真的眼花了。”     第一第149章 我离不开她了 我又仔细地盯着余辰东,足足有三分钟,他纹丝不动,跟死人没什么分别。看来,真的是我眼花了。  郭重阳拍了我一下,说:“人到了这种地步,能不能活过来,只有老天爷知道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刚走出病房,就看到苏奇在医生的陪同之下出了病房,我急忙迎上去,问:“怎么样?”  医生问我:“你是病人的……?”  苏奇抢着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医生说:“请随我来。”  苏奇做了个鬼脸,便转过脸去,我示意郭重阳跟她等我一下,便随着医生进了办公室。  医生五十来岁,他的脸跟身上的衣服一样白净,头发很短,很精神。滴溜溜的眼睛眨得非常快,单看这双眼睛的顽皮,还以为他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呢!  我正襟坐好,只等他说话了,哪知道等了几分钟,他都闭口不言,后来,他竟然拿着一张报纸,认真地看起来。  我问:“我……女朋友怎么样了?”  他的眼睛以一种离谱的角度斜视着我,笑着说:“你总算开口说话了。这还差不多,假如你一直抿着嘴巴,我不会跟你说任何一个字的!”  又是个怪脾气的人!这也难怪,有资格替余辰东看病,水平再低,都低不到哪里去!何况郭重阳说过,他很可能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生。  这时候,他递给我一张硕大的名片。名片上的头衔之多,让人瞠目结舌。光是博士头衔,就有几十个,胡适先生看了都自叹不如,何况我这种连大学本科文凭都没混到手的一个衰人。  他叫洪峰,名字很有大侠风范。  我感到自己从椅子上滑下来了一些,连忙正身,坐稳。  洪峰清了清嗓音,跟我说:“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女朋友的情况非常糟糕。”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你直说无妨!我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洪峰稍稍一愣,点点头,说:“她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医学的范畴,要不是我见过相同的病历,今天我***连招牌都砸了。”他说得很激动,一点都不像什么权威人士,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街头卖杂货的。  好在我有心理准备,所以一直很冷静地坐着在听。洪峰说:“太奇怪了,绝迹了三十年的怪病,我这一个月就碰到了两例,太邪门了吧?”  他像是在问我,我只好答:“哪里邪门尽管说出来。”  洪峰说:“我们都知道,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喜怒哀乐’是我们最起码的感情。但是她呢,她只能喜乐,不可以哀怒。一旦哀怒,她的脑细胸就会急速地被‘病毒’吞噬,她就会由此而晕死过去,假如情况严重,还会导致死亡。另外,诸如恐惧之类的,凡是能影响感情波动的,就会影响她的性命。”  我说:“那是什么样的病毒会吞噬她的脑细胞呢?”  洪峰说:“我这里所说的‘病毒’,是比喻义,而不是实指。因为她的脑细胞比正常人少了很多,而在平静的时候——比如刚才检查——我们又查到不到异常象现。我只是假设有这样一种‘病毒’存在,吞掉了那些消失的脑细胞……”  我说:“那你怎么能肯定,只有生气的时候,脑细胞才会被病毒吞噬呢?不会利用逆向思维,反推出来的吧?”  洪峰说:“当然不是,本来呢,的确可以反推出来的,不过我是有根据的。因为我见过跟她相同的病历,而这位病人呢,他一直昏迷不醒,他的意识仍处在极度紧张恐惧之中,所以他的脑细胞时时刻刻都在减少。我无法知道他清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女朋友的出现,跟他互证——就是互相证明,现在我已经掌握了类似病人的全部情况。”  他所说的另一个病人,应该就是余辰东。假如苏奇得不到治疗的话,下场很可能跟余辰东一样。先是活人,后来是活死人,最后就成了死人。  我最后只问一句:“你可不可以概括地告诉我,她患的是什么病?”  洪峰说:“三十多年前,也出现过相同的病历,那时候医学不发达,有个蠢蛋医生,将其归结于‘咒语’,说是因咒语邪术而引起的,真是太荒唐太可笑了!不过,说是这么说,尊重传统嘛,他的命名倒是传了下来。”  “是不是‘乾元咒’?”我随口即问。  洪峰冷咳了几声,胡乱地去翻看桌上的资料,过了几秒钟,他说:“是的,没错,就是‘乾元咒’。呃,我始终觉得这个命名没有科学根据,所以,记不记无所谓……呃,想不到,你会知道?”  我何止知道,想当天,要不是因为余辰东,我还差点丢了性命呢。  我说:“知道并不稀奇。您可不可以指点一下,我该怎样做,才能使她活得长久一些。”  洪峰说:“这个问题,你应该请教心理学家。在我看来,只要她不生气,不愤怒,不受到惊吓,不受到刺激,她的情况永远不会恶化。但是……”  “但是什么?快点说。”  “唉,爱情啊爱情,天下多少事假汝名以行?情这个字,从来伤人不浅!你是她男朋友,她既然钟情于你,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洪峰以“过来人”的口吻说。  这样说我就不服,我说:“我对她很好很好,难道也会伤害她?”  洪峰说:“我绝对相信你现在的诚意,也相信你会做得到。但是,我依然肯定地说,你会伤害她,她也会伤害你。两人相爱固然会有甜蜜,与甜蜜相伴的就是痛苦,结局好一点的,充其量甜蜜大于痛苦。再说啦,你们年纪轻轻,还不成熟,什么‘天长地久’之类的,当笑话说说也就算了,十之八九到头来,只有两个字:分手。我看她,挺单纯的一个小姑娘,万一分手,非伤得肝肠寸断不可。到时候,就算没有病,都会活不下去的!”  我的心悬起来了,苏奇很可能已动了真情,万一我离开她,跟莲妹妹回家养猪去了,她肯定哭得稀里哗啦。到时候,脑细胞骤减,很可能危及性命。  我再也不能离开她了,那该如何是好?  洪峰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他说:“可能是我太悲观了,我看小姑娘挺乐观的,只要你好好对她,她就会满足的。你放心,她的情况,目前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但是社会在进步,医学也在进步,只要熬过十年八载,说不定会研究出冶疗的方法呢?人类当初,感冒都会死人,现在哪个人不患感冒?”  十年八载不生气,不是菩萨就是佛祖!真是杯苦酒啊,可我从不后悔认识她,因为她带给我很多甜蜜和快乐。  可我对她毕竟没有男女之情,一直以来,我只是觉得她很有人情味,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而已。我也从未欺骗过她的感情。  苍天呐,我该怎么办呢?     第一第150章 暴雨中的拼杀 最后,洪峰拍着我的肩膀说:“生命是宝贵的,生活是美好的,很多事都无法预料,说不定明天就能研究出治疗的方法呢?”  我很感激他的开导,本来已经心乱如麻,听了他的话之后,我镇定了许多。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很多突破性的发明,都是“灵光一闪”想出来的,说不定哪位天才医生喝醉酒了,一觉醒过来,就想到了呢?  还没到最后,千万别绝望!  苏奇和郭重阳在等我呢!也不知他们在说啥,苏奇“格格格”的开怀大笑,郭重阳说得逸兴遄飞,老远都能看见唾沫星子乱飞。  见我走过去,苏奇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走吧,这里气味不太好闻!”  我说:“你们在聊什么呢?”  苏奇说:“小郭跟我讲,他跟我表姐之间的事情,挺有意思的。”  郭重阳说:“太过分了吧?你答应我不跟别人说,我才讲的,我还没走开,你就变卦了。”  苏奇说:“吴新哥哥又不是别人,跟他说没什么的。”  郭重阳假装无奈地说:“唉,相信女生,我真是笨到家了,下次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再信了。”  出了医院,没走多远,天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我们的城市处在沿海地带,要么烈日当空,要么大雨倾盆,很少见过如此灰暗阴沉的。在《西游记》里见到这种镜头,往往是妖怪将要出现。  郭重阳说:“我昨晚夜观天象,算准了今天会下雨。”  苏奇说:“那你出门也不带把伞?”  郭重阳说:“没那个必要,随便找个地方躲一下就行了。”  苏奇说:“那你算到我们该去哪个地方呢?”  郭重阳瞄了我和苏奇一眼,假装掐着手指,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口诀,半晌没有答案。这时候,周围暗得快要看不清东西了,马路上车灯渐渐亮起来,光亮将黑暗刺出一个个窟窿,眨眼间像是到了午夜,时间呢,却是中午十二点。  我从未见过如此反常的天气。  我推了郭重阳一把,说:“别装神弄鬼了,就近原则,前面公园里有个亭子,进去躲躲吧,快点走!”  空中飘下雨点,打在身上有点痛,狂风大作,我再稍微瘦一点,就被风吹走了。苏奇嚷道:“好吓人,是不是世界末日到了?”  我脱下衬衣替她挡雨,三人小跑着进了公园的亭子里。狂风忽东忽西,暴雨也无定势,亭子失去了作用,我们很快就湿透了。郭重阳说:“我算准了带伞没必要嘛,你看,亭子都挡不住,何况区区一把雨伞!”  苏奇说:“那你刚才不说,事后诸葛亮……”  郭重阳说:“既然说与不说,结局都一样,那还说什么?”  苏奇没有了声音,像是在沉思。她一定又想到什么了,更可怕的是,她的手在颤抖。手在颤抖,表示她不是害怕,就是激动,我真怕她突然晕倒过去。  我说:“小郭最爱胡说,你千万别以为他的话有哲理,他瞎说的。”  苏奇说:“他说得很对,既然说与不说,结局都一样,何必强求呢?”  趁着阴暗,我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地说:“别怕,别怕,雨很快就会停的。”  苏奇“嗯”地回应一声,头枕在我肩上不动。我的手绕过她的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我们贴得紧紧的。  突然,郭重阳“咦”了一声,语气里所透露出来的惊讶之意,狂风暴雨都掩盖不住,他慌乱地问:“出什么事了,小猪?”  他问我,我问谁去?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阴暗中,我看到地面的雨水渗着一股股血红,蜿蜒流动。苏奇也看见了,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没待我说话,郭重阳冲进暴雨当中——碰到这种事,他通常都很主动——四处查看,他越走越远,快要走出公园的时候,他又折身回来说:“有人在打群架,看不清是些什么人,不过,至少有几百人!”  既然是打架,砍刀铁棍之类的东西肯定少不了,打斗声依稀可闻,血水流了一地,规模之大,可以想象!  周围依然昏暗,狂风暴雨,丝毫不减,到后来雷电交加!公路上的喇叭声也传到耳边来,灯光犹如长龙一般在阴暗中飞扬跋扈。不用看,公路上发生了严重地交通堵塞,司机除了按喇叭之外,一筹莫展!我们的亭子当中,也积满了血和水,时间仿佛静止了,世界慌乱了……  苏奇说:“我们回家吧,我好怕……”  我说:“我就在你身边,有什么好怕的?”  苏奇整个脑袋埋进我怀里,瑟缩不已。  郭重阳说:“看情形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说:“马路上的车子都瘫痪了,我们寸步难行,只有等雨停。”  郭重阳说:“我们站在这里,跟站在雨中没啥两样?”  我说:“至少保住了脑袋没湿,别胡思乱想了,不就是下雨嘛,有什么好怕的?”  我倒希望他说话,可他却没了声响,周围的一切让人感到窒息。打斗声却越来越响,“托托托”的不绝于耳,很明显,他们往亭子这边移动着。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血水越来越汹涌。  郭重阳惊问:“会不会有熟人呢?比如说……黄博通……”  “乱讲什么?小黄怎么会参与群架呢?”  “他当然不会,但不排除其他熟人。”  我想了想,说:“一定是黑社会火拼,拼死了干净,省得警察操心。”说到“黑社会”三个字,我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金彪的影子。难道他也在?  郭重阳说:“很有可能,前不久听说黑帮在内讧,分成了什么东西两派,堂叔是城西一派,而金彪他们是城东一派……这就对了,要不是他们狗咬狗,哪有这么大的场面?”  如果真是这样,金彪一定身在其中,这是肯定的。我跟唐绢走到一起,金彪也算得上半个红娘了。要是他就这样被人砍死街头,未免太可惜了吧?  打斗声越来越响,天色亮了一些,风小了,雨也小了,可以看到人的影子了。郭重阳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几百个人打着家伙在拼!可惜看不清人的面目,就算看得清,短时间之内,我也找不出谁是金彪。     第一第151章 元气大伤 突然,远方的半边天被照亮,不是闪电,而是……而是发生了大爆炸,先是“轰”地一声,接着五颜六色的火光冲天而起,场面诡异而又恐怖至极!  郭重阳惊奇地说:“水电站爆炸了,不知是人为的,还是闪电引起的?”  身边依然昏暗,远方的天空却被烧得通红,雷声闪电也来凑热闹,整座城市笼罩在恐怖的气氛当中。苏奇在我怀里瑟缩着,下意识地紧紧搂着我的腰。  我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膀,舒缓她的情绪。  郭重阳观察了半晌,说:“这下好了,交通堵塞了,连电都停了,大家退回到了原始社会。”  我说:“难道真是人为的?”  郭重阳说:“很有可能,虽说闪电厉害,但高层建筑都装有‘避雷针’,没那么容易引起爆炸的。”  我说:“别瞎想了,说不定就是闪电引起的呢?”  郭重阳不再说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也不敢肯定爆炸的原因。旁边的打斗声越来越响,哟喝声渐渐地听得清楚了,血水满地都是,真不知道天“亮”后,将会看到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苏奇嘟喃着:“新哥,我好怕……”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碰到如此反常的情况,肯定吓得不轻。也不知道家里那三位现在怎么样了,我猜想她们一定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发抖……  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家的。想到这里,我马上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回家慰问一下。可惜手机进了水,用不了。  苏奇说:“你是不是挂念她们啊?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怕得很……”  郭重阳也说:“走吧,反正浑身都湿透了。”  问题是根本坐不到车,马路堵住了,所有的车子都成了废铁,动弹不得。虽然离家不远,但要趁黑摸回家里,也不是很容易的——我当然看得清路,我怕别人看不清,撞到我。  我说:“城里已经够乱的了,我们还是停在原地别动的好。一切等风停雨住再说。”  如果大家都像我这样想,那就天下太平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风雨依然,昏暗依然,到后来,连打斗声都变小了、停止了。  郭重阳说:“肯定一方被治服了,或者说被消灭了,所以另外一方停手撤退了。”  我说:“没错,我们之前猜想是城东和城西两派在伙拼,也不知是城东胜,还是城西败呢?当然啦,也有可能两败俱伤,都倒在地上。”  郭重阳说:“两败俱伤就好啦,免得我动手收拾他们!呵呵……”  “你说什么!”一个雄壮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声音里裹着伤痛、愤怒和责问。  转过身来,我看到有个人以猎豹的速度冲进亭子里。我凝聚目力,看清了他那张肥胖的脸,他脸上挂了彩,衣服染了血色,手里……手里拿着根一米多长的铁棍,正瞪着郭重阳。  郭重阳没有说话。  他又问:“你刚才说什么?”  郭重阳真老实,又重新说了一遍:“两败俱伤就好啦,免得我动手收拾他们!呵呵……”这两次“呵呵”的笑声都一模一样。  那人火了,铁棍斜着劈向郭重阳头顶。郭重阳蹲身矮下来,躲过了这一棍。铁棍击在了柱子上,不知是用力太猛还是他原本就受了伤,这一下震得手臂发麻,铁棍“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郭重阳冷笑着说:“棍子都拿不稳,还敢跟人打架?”  那人答不上来,脸色却异常难看。这时候,又有几个人冲进来,其中一个,正是金彪,不用说,他们手里都拿着器械。  金彪站到先前那人面前,很客气地说:“寒哥,现在怎么办?”  难道这个人就是金彪的老大,也就是城西一派的大哥大?我没有作声,郭重阳也没有作声。  加上金彪在内,他们一共才六个人,都伤得不轻。寒哥说:“干他娘的,一不做二不休,前面有家银行,干脆去干一票!”  金彪说:“好办法,哪天不死人?就这么办!”  寒哥突然抓着金彪的手,朝他使了个眼色,接着就看到金虎一刀刺向郭重阳小腹。郭重阳的反应真快,阴暗中丝毫不慢,像是长着三只眼,他身子一扭,腾起一脚踢向了金彪的手腕。  其实只要郭重阳一开口,对方就会认出他的声音,可他自负自己的功夫了得,硬是不开口。  金彪只是个小混混,中了郭重阳一脚后,手中的砍刀落地。寒哥说:“有两下子,大家一起上!”  对方六个人听老大发话,别说是受伤,就是手脚断了,也得动起来。  我怕事情闹大,只好说:“大家别乱来。”  金彪一听,吃惊不小,他试探着问:“是吴新?”  我说:“是我。”  金彪欣喜地走到我面前来,阴暗中他看不清我的脸,双手想要伸上来摸一摸,递到了面前又放下去。他说:“想不到你在这里。”他又转向寒哥说:“老大,是自己人。”又在寒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寒哥听后,“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吃惊。  金彪说:“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说:“一个钟头之前。”  金彪指着郭重阳问:“这位是?”  郭重阳终于吭了一声。  金彪一拍大腿,说:“唉,假如你们动手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弟兄牺牲了,现在,我们只剩六个人了。”  我惊问:“其他的呢?死了吗?”  金彪说:“不知道,昏死过去了吧,也有可能真的死了,都倒在地上动不了了。”  听得我心寒。  郭重阳好奇地问:“那你们是胜了,还是败了?”  寒哥说:“胜了。”  郭重阳说:“那就好。”  寒哥说:“我们全体出动,对方只动了一小搓菜鸟而已,胜之不武啊。”  郭重阳说:“对方是什么人?是堂叔的手下吗?”  寒哥说:“不错。”  果然是他们。经此一役,城东一派元气大伤,再也没力量跟堂叔他们抗衡了。  寒哥说:“管他娘的,既然是自己人就别拦着我,先抢了前面那家银行再说。”  其余五人跟着寒哥冲出亭子,径朝公园外面冲去。     第一第152章 代理老板 寒哥领着其余五人往银行方向冲去。整座城市乱成了一锅粥,想趁火打劫的人肯定不少,不过想归想,将想法付诸行动的,恐怕只有他们这些亡命之徒了。  郭重阳追了上去,拦住他们,说:“你们清醒一点好不好?唯恐天下不乱吗?”  寒哥说:“兄弟死伤太重,只剩六个人,不抢他一笔,以后再也混不下去了!”  郭重阳说:“水电站爆炸了,很有可能是人为的,假如你们不能全身而退,被逮到的话,警察两件事一起处理,到时候你们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最后一句话非常有效,加上天边的火焰越燃越烈,空气中有刺激性的异味弥漫着,寒哥他们呆在雨中不敢挪步。爆炸的事情虽在天边,如在眼前,极有威慑性的。  金彪说:“说的有道理,老大,不如暂时忍一忍,等风头过后,再招兵买马,一定可以卷土重来的!我们还有六个兄弟,堂叔那老家伙,十年之内肯定不会死,要报仇,机会多的是!”  其余几人都表示不去抢劫银行。  寒哥说:“怕个鸟!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天一亮,大家都把头缩到裤裆里走路吧,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郭重阳说:“就凭你们六个人,就想抢银行?我告诉你,银行里的警报器不管有电没电同样有效,黑灯瞎火的,人家报了警你都不知道。”  寒哥说:“那又怎样?公路堵死了,有本事长出翅膀飞过来!”  寒哥铁了心想要铤而走险,不管郭重阳怎么劝说,都无法打消他的念头。金彪折身回来,问我:“你怎么看?”  “不能去!”我想都没想,冲口而出。  金彪说:“为什么?我老大说的有道理,堂叔不会放过我们,只要天一亮,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坐着等死,还不如干一票,然后跑路!”  任何人被逼到了绝路都会狗急跳墙的,求生的欲望在作祟。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反常的天气,也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人群,难道真如苏奇所说,世界末日到了?  寒哥催他:“阿彪,还愣着干啥?抢钱去!”  听他的语气,似乎上天不是在下雨,而是在掉钱。  我说:“乱了两个钟头,城里到处都是警察,现在去恐怕纸都抢不到一张!你放心,接下来几天,堂叔肯定不敢乱动的。”  “为什么?”寒哥问。  我说:“这样恶劣的天气,一切都遭到了破坏,黑暗中不知发生了多少事。天亮后,我担保所有的警务人员都不会呆在警局里,谁敢在这节骨眼下出来惹事?”  寒哥他们没了声音,我接着说:“人少躲起来更容易,如果你觉得斗不过堂叔,大可以去外地发展,只要你有实力,随时都可以回来的。”  寒哥又想了一会儿,他冷静了很多,他说:“抢银行的确太冒险,万一惹上条子,警局备了案,以后没得混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暂时忍他一忍吧。”  金彪等五人,欢呼起来。看得出来,他们也不愿意冒险。  寒哥叹了口气,说:“这里呆不下啦,可惜了兄弟们留下的资产啊。吴新是吧?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他好像老了好几岁。  我说:“什么事?只要不犯法我一定答应你。”  寒哥说:“当然不犯法!我寒哥在城里混了十多年,多少有点产业。我要你帮我经营下去。”  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所说的竟是这种事。  寒哥说:“说起产业嘛,赌场酒店之类的算起来共有二十多家,但十家有九家保不住了,堂叔一定会去砸场。有三家‘休闲会所’,刚开业不久,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是老板,堂叔也不知道,我想交给你负责,怎么样?”  郭重阳冲到我身边来,低声地说:“值得考虑一下,跟他谈谈条件吧。”  苏奇也小声地说:“很好啊,新哥。”  寒哥又说:“你放心,没有一个员工是道上混的,底子绝对清白。当然啦,只要你接手,你可以更换那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说:“那不是便宜我了吗?”  寒哥笑着说:“你只需将其中两家的营业额转入我的帐户就行了,剩下的一家归你。”  真的很诱人哦!像休闲会所这样的娱乐场所,只需动点小脑筋,就会财源滚滚来。以我现在的财务状况,三五年之内都无法当老板。这么大的便宜砸在头上,捡不捡?  苏奇问:“那你以后回来了,怎么办呢?”  寒哥说:“只要你经营得好,我也不会蠢得赶人走!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好!就这么办!”我说,“可是,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寒哥拍拍我的肩膀,说:“哈哈,我连你的脸都没看清楚,可我就是相信你!阿彪是我的好兄弟,他那么听你的话,总有他的理由,我相信自己兄弟的眼光!”  金彪说:“老大,交给他绝对错不了!万一错了,我把头给你当马桶用!”  寒哥笑着说:“那倒不必,你的头装不了多少屎尿。”  六个人大笑起来。风雨小了很多,光线也明亮了一些。我看得更清楚了,寒哥是位四十来岁的肥胖男人,他瞪着我看,只是看不清楚。  寒哥将那三家休闲会所的情况告诉了我,位置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我以前去过那里,只是没在意,想不到眼睛一眨,我成了那里的“代理老板”。  寒哥说:“亲兄弟明算账,你千万记得将钱转入我的账户,我们六张嘴等着吃饭呢!”  金彪说:“老大放心,吴新绝对不会忘记,转入的钱有多无少!”  我点点头,表示不敢忘记。  寒哥想要再说什么,终于忍住没说下去。六个人将砍刀和铁棍扔在花丛中,理了理衣服,消失在天地之间。  郭重阳说:“我正愁没事做呢,明天叫上小黄,我们仨一起去看看。”  “我也去!”苏奇笑着说。  郭重阳说:“不太好吧?万一被哪个好色的客人瞧见了,要你替他松松骨,按按背什么的,那怎么办呢?”  苏奇说:“我可是‘老板娘’来着,谁敢惹我,用扫把将他赶出去!”  郭重阳说:“真不害臊,连‘老板娘’都敢冒充!小猪,你……你……告诉我,到底谁是‘老板娘’?”  碰到这种情况,我自然变得又咙又哑又瞎了。     第一第153章 她载我 等寒哥他们走后,又过了半个钟头,天色才变得明亮。我们三人对望一眼,大有死后还魂之感。四周一片汪洋,到处是水,哗哗地流淌着,水面浮着淡淡的红,那是血。  风雨并没有停,只是明显地变小了。  郭重阳说:“要不要过去看看有没有死人?”  我本来想去的,但苏奇一听到“死人”两个字,直打哆嗦,只好作罢。我想,死人应该不至于吧,毕竟生死事大,出了人命谁也脱不了干系,顶多砍成重伤。  我说:“我有点担心家里,先回去吧,顺便看看路上的情况。”  郭重阳说:“还用看,乱麻一团!”  我们离开公园,其实天空依然下着雨,还不小,然而刚刚经历过狂风暴雨无边黑暗的我们,竟然毫不在乎!公路上果然出现了奇观,车头连着车尾,宛如长长的一条龙,司机们除了按喇叭之外,顶多骂娘,别无他法。  因爆炸产生的火花,雨再大,都无法熄灭,伴随着一些烟灰屑沫直冲向天,这种大面积地污染,看得我心里发凉。果然,街上到处都是警察,巡逻、指挥交通、解决纠纷,他们也是坐车出警局的,无奈车子也被阻在了公路上。我猜想大火之所以无法控制,一定是消防车无法赶过去的缘故。  郭重阳说:“别看了,还是回家吧,想想明天怎么当老板挣钱。”  这时候,有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冲到我们面前。  他说:“先生,买辆自行车吧,七十块。”  车子倒是崭新的,还是可以折叠的、双人座,市场价格不菲哦!郭重阳说:“这么便宜,不会是黑货吧,买赃犯法的。”  那人瞧了瞧四周,笑了笑,一副无赖的模样,他说:“要不是黑货,又怎么会这么便宜呢?买辆吧,马路上塞车走不了,骑自行车走小路方便!”  郭重阳看了看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买下它。那人得了钱,溜得跟兔子似的,很快闪人。  郭重阳说:“自行车给你们吧,我走路回去。”  我心里直叫苦,只好说:“不用了,还是你自己用吧。”  郭重阳凑到我耳边,神经兮兮地说:“你不是一向很浪漫的吗?骑上自行车,后面载个大美女,去体会那种‘情深深雨蒙蒙’的意境,多爽呐,还犹豫什么?”  我苦笑着说:“还是你自己用吧,我们走路回去。”  苏奇抢过自行车,嘟着嘴说:“我不依,车子归我们,他走路!”  我只好承认:“不是我不浪漫,而是我……我不会骑……”  “自行车王国”的公民竟然不会骑自行车,说出来都没人信。这几个字刚出口,脸上有如火烧。郭重阳先是用那种在动物园里看猩猩的眼光怔怔地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夺眶而出。  郭重阳说:“唉,算我不对,既然买了也别浪费了,我自己骑!”  苏奇还是不肯放手,她说:“为什么给你?你走路,我们骑车。”  郭重阳说:“人家小猪不会,怨不得我!”  苏奇说:“他不会,我会呀,我来骑,我载他回家!”  郭重阳说:“算你狠!好吧,给你们。”  苏奇说:“那你还不走?”  郭重阳说:“我想看看美女搭载帅哥是什么样的情景,坐稳啦,演一出‘双人行’给我看看。”  说得我更加抬不起头了,男人啊,千万要争气!我没好气地说:“你快走吧,不就是骑车嘛,有啥好看的?”  郭重阳小跑着离开十多米,蹲在那里再也不动,他双手托腮,正等着看戏呢!苏奇跨上自行车,腿一蹬,那两个轮子的家伙居然滚动起来,越来越快!苏奇回眸一笑,喊我:“新哥,快点坐上来呀!”  我心里一暖,迟疑了片刻,然后去追她。要追上她非常容易,可是车轮快速向前滚,要坐上去真***要命。说起来真好笑,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物理学上的原理。比如“惯性原理”之类的,假如我控制得不好,一定会因为重力,而做一次“自由落体运动”。  其实我以前看别人坐过,只需用手抓着后座,一跳,屁股落上去,就OK了,可我手抓着自行车的后座,追着跑出很远,就是没勇气那么一跳!  郭重阳早就笑得趴下了。  最后,苏奇停稳车子,很温柔地说:“你先坐上来,坐稳了,我再来骑!”  “行不行啊?你要把稳,别摔着我哦。”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竟然如此胆怯、怕死。就算再大的危险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可是……就是奈何不了这两个轮子、处在同一个平面上、却能滚动的家伙。  苏奇说:“我把稳了,你坐上来吧。”  我坐上去,苏奇说:“这种坐姿呢,要注意你的脚,把腿张开些,别碰到车轮,嗯,就这样,好棒,坐稳了,我们出发!”  就在苏奇跨上来那一瞬间,我惊得差点尖叫起来,满以为我们会倒下去了,没想到真的……真的滚动起来了。我回头看看郭重阳,他老人家站起身,摆摆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太兴奋了,我还是头一次搭自行车呢!”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常出来遛遛!”  “嗯,太好了,不过……好像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呢!”  “小鸟依人,当然有很多人看啦!”  我这才意识到,由于紧张,自己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还将脸都贴到她背上去了,就像不会游泳的人紧紧地抱着一截木头,“小鸟依人”四个字,一点都不过份!想我堂堂须眉,竟然于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胆怯地依靠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以后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可是头一次搭自行车,心中的快感无法言喻。  雨变得妩媚了,风也轻柔了。比雨还妩媚比风更轻柔的是她的背影,明知路边很多人会笑话,我依然不舍地将脸靠上去,贴着她的后背。  苏奇感到了异样,很快就明白了,她说:“抱紧点,坐稳了。”  我说:“我也要学会骑自行车,以后我载你。”  “嗯。”  “头一次体验这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真的?”  “当然,不管做什么事,头一次总是令人难忘的。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有位可爱的小妹妹,骑着自行车,在大风大雨中,载着我满街跑!”  “那我就心满意足了。新哥,我好想在自己离开这世界之前,为你多做些事情,好让你永远记住我,真的。可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声音发颤,苏奇心里一激动,自行车随着一拐,差点就把我抛出去,我抱得更紧了。  我说:“你又乱想了,你的病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假如我的病好了,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呢?”  “会的,会的。”   第一第154章 热闹同居 苏奇的骑车技术果然高超,一路平安舒坦。可是回到家里,就不那么“平安舒坦”了。原因是她们三个站在同一战线,一致裁决:以后不许我单独出门了。  首先是唐绢提出来的,她说:“你的行踪也太诡异了,中国电信都联系不到你,所以呢,至少要派一个人跟着你,我们三个商量过了,轮流值班,一人跟一天。”  吴影莲说:“我们是按年龄的顺序来安排的,绢姐姐最先,阿碧姐姐其次,我呢,最小,自然排在最后啦。”  我说:“我们浑身湿透了,可不可以让我们先去冲个澡,再商量这些事情啊?”  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没有进屋呢,被她们三人拦在门口。刚才的异常天气,对家里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停电了,天气又阴沉,屋里不太明亮。  唐绢说:“先说清楚,否则不许你进屋。”她又凑到我耳边,柔声说:“更别想碰我!”  我说:“着了凉很容易感冒的,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吧,呃,这样吧,要不让小奇先进屋,她始终是客人。”她已经够脆弱的了,我怕她淋雨生病。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我们都这么惨了,却博不到一丝同情。  唐绢说:“刚才下雨的时候,你就跟她在一起吗?这么亲密,她是你什么人啊?”  我为之语塞,苏奇说:“你误会了,新哥刚才陪我去医院看病。”  唐绢说:“叫得这么亲热,你是她女朋友吗?看病?我看你面色红润,哪里有病啦?”  苏奇怯生生地说:“我……头痛……”  唐绢说:“头痛?头痛也算病?心情不好自然头痛啦,我们三个都头痛呢!”  何碧和吴影莲立即“嗯嗯嗯”的表示自己头痛。我不知道刚才的“大黑暗”是不是吓着她们了。  苏奇心里一急,“哇”地哭起来了。医生说她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有“病毒”吞噬脑细胞。果然,她这一哭,接着就用手撑着脑袋,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怎么啦?她们跟你开玩笑的,没事没事的。”  我扶着她,免得她跌倒。还好,她们三个总算退后一步,唐绢说:“快点扶她进来吧?”  我不敢怠慢,搀着她坐在沙发上,她理了理头发,脸色有些苍白。幸好只过了一会儿,她重新稳定下来。  “我去放热水,给她洗澡!”唐绢说。  “我去找衣服,给她换!”何碧说。  “我……我……我去准备饭菜,给她吃!”吴影莲说。  她们怕我发脾气,随便找个借口就溜走了。  苏奇笑着说:“这招还真管用,嘻嘻!”  我吃了一惊,问:“你没事吗?”  苏奇说:“开玩笑的嘛,我一点都不生气,如果不这样,还真没办法进门呢!”  这要是让她们三个知道,以后别想混了。我说:“演戏演到底,千万别让她们看穿,知道吗?”  “知道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她们便来扶苏奇进浴室洗澡。苏奇说:“我刚刚淋了雨,可能感冒了,四肢乏力,洗澡就麻烦你们了,等一下要替我按按头,搓搓背,谢谢。”语气低沉,细如蚊蝇,听起来像是病入膏肓了。  又是一个表演天才!  唐绢眨眼间,成了热心的大姐姐,她说:“你不说,我们也会的,来吧,先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三人几乎是抬着她进了浴室。我还以为她们会吃醋,没想到丝毫也无。不过,热情的人发起飙来,也是很可怕的,假如被她们看穿,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步子迈小点,靠着我,对,走慢点,来!”唐绢轻声细语的说,看她们的模样,我还以为搀着个孕妇呢!苏奇换上了吴影莲的衣服,两人身材相若,穿着它,就跟量身打造的一样。  苏奇每走一步,就轻轻地“嗯哟”一声,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我怕被人看出来,只好极力地配合着她,也装出一副关切的表情。  终于把她扶到沙发上了,三人像是舒了一口气。  吴影莲说:“不如你们先吃饭吧,吃饱之后,再回房休息。”  正合我意,饿了半天,美味当前,自然该好好美食一顿。  苏奇面容悲戚,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她无限深情地说:“你们对我真好!”  唐绢说:“大家是好朋友,对你好是应该的。”  苏奇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汹涌起来,一时间双兔傍地,我都分不清她是真哭,还是假哭了。  唐绢说:“你……你怎么啦?有什么话不妨跟我们说呀?”  苏奇哭得俏脸通红,连声音都哑了。我好怕她一口气没接上来,从此挂了,她说:“我在家里老是跟表姐吵架,我想搬过来,大家一起住,好不好?”  唐绢她们互相望了一眼,最后,何碧说:“你问他吧,只要他同意,我们都没意见。”  轮到我拿主意了。听了苏奇这些话,我基本上区分了真假。她哭了这么久,目的就是想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我说:“假如你家人没意见,那就搬吧,反正人多热闹些!”  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得逞了,眼泪未干,她却偷偷地笑起来,幸好没发出声音,没被发现。  吴影莲说:“你就跟我睡吧,反正我晚上喜欢找人聊天。”  “谢谢你,莲姐姐!”  “是‘莲妹妹’啊,我真服了你,连大小都分不清了。”  “哦,对啊,我又吃亏了,快叫我‘姐姐’,我要补回来!”  “以后吧,小奇姐姐!”  “不行,我现在就要!”  “你……抓痛我了,好大力气啊,头不痛啦?”  “唉哟,还有一点点痛。”  ……  她们俩真是一对活宝,以后的日子就热闹了。吃完饭,洗完澡,睡完觉起来,我就跟她们商量当老板的事情。   第一第155章 一个好人 我将寒哥交待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想到她们三人一致反对。她们不好意思骂我,只好将怒气怨气发泄在郭重阳身上。可怜的小郭啊,又替我背了一次黑锅。  我知道她们的顾虑,“休闲会所”可是个暧昧的地方。男人进去“休闲”,按按摩,松松骨,只要舍得花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假如我成了老板,以后出去鬼混就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我只好耐着性子跟她们解释。其实老板呢,大多数都是运筹帷幄之中,用不着上前线的,我只需坐阵办公室,管好手下就OK了。道理她们都懂,听了我的话,却冷眼相对,摆出一副鄙夷的神情。  苏奇说:“这可是天赐良机,没花一分本钱,就可以坐着收钱,没什么不好呀?总比呆在鼎天,看倪裳的脸色好啊。”  总算有个人支持我,说起话来腰杆都直一些。我说:“我还有深层次的考虑。”  她们话都懒得说,只是白眼一翻,示意我说下去。  我说:“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回我一定会去做,而且还要竭尽所能,把生意做好。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对头呢?堂叔、胡非他们的势力太大了,假如没有钱,没有后备力量,怎么跟他们斗呢?”  苏奇显然吃了一惊,她说:“原来你不单单是为了挣钱,而是想通过三家‘休闲会所’壮大自己的实力,从而抵御强敌。”  我说:“不错,不止那三家,寒哥不是说过吗?酒店、赌场、夜总会之类的休闲场所,他在城里总共有二十多家,我会一一调查清楚,赶在堂叔他们砸场之前,以寒哥的名义把它们全都抢到手。假如成功的话,嘿嘿,那我就是第二个寒哥、第二个堂叔!”  苏奇说:“太好啦,太好啦。”  我说:“其实挣钱夺利是小事情,重要的是,我要打跨胡非和堂叔他们,找出治你头痛的办法!”  苏奇说:“我的头痛还有得治吗?”  我说:“当然啦,根据医生的诊断,你妈妈之所以早逝,便是被邪术所伤。你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头痛的。而这种邪术呢,叫做‘乾元咒’,我之前已经从胡非那里领教过了,只要从他入手,一定可以找到消除的办法。”  苏奇说:“原来你答应寒哥,关键是为了救我呀!”  当然不完全是这样,一举多得的好事情,难道不去做?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给了她一次感动。  我和苏奇唱双簧久了,旁听者终于插话了。  唐绢说:“既然你有如此正义的想法,我们也没意见了。不过,就算你以寒哥的名义占领了那些酒店、赌场,你凭什么保证堂叔他们不敢去砸场呢?”  这正是我的想法中,最没有保障的一个环节。因为我目前的实力有限,说起来,就只有两个小弟,郭重阳和黄博通。不过,我想,有我跟郭重阳就足够了,除非堂叔亲自出马——这是不可能的,他老人家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认出他来。  我笑着说:“所以呢,还得靠你们美女多多支持才行!古语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嘛,只要你们对着堂叔的手下笑一笑,他们就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了。”  呵呵,四位大美女同时笑起来了。  唐绢说:“外面的事嘛,恐怕我有心无力了,总之呢,你要小心啊。”说到动情处,她的俏脸微红,眼波流动。吴影莲说:“绢姐姐言下之意就是,屋里的任何事情,她都有心有力的。”  她们两人坐得很近,听了吴影莲的话,唐绢羞得更厉害,伸手去挠吴影莲的胳肢窝,吴影莲闪身坐到我身边来。  何碧一直静静地坐在我对面,蓝眼睛自然停在我身上。她听得很仔细,却始终一言不发。说起来惭愧,从我搬进来起,还没见过她开心的模样呢!原因嘛,自然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地关心过她。  我说:“你的腰还疼吗?”  何碧说:“已经没事了。”说话的时候,为之动容。  我说:“那就好,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她略带羞涩地笑起来,金黄的头发往背后甩了甩,说:“我修改过了,反响还不错,都跟网站签约了。”  看来进步不小啊,我说:“那就等于成功了一半,要加油哦!”  何碧说:“都是莲妹妹的功劳,全靠她的指点!”  关她什么事呀?我都迷惑了。吴影莲斜着眼睛瞄着我,似乎在说,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  我说:“就凭她?一个只念了一个月大学的未成年人?”  吴影莲得意地说:“没错。总比有些人强,读了四年大学,连个毕业证都没捞到!一下笔,满纸错别字;一张嘴,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我汗!这些话应该我妈来说才对,怎么被她说啦?  何碧正色说:“我认为你还是别去当老板的好。”  我说:“为什么?”  何碧说:“像休闲会所、夜总会那些娱乐场所,老板都是有后台的,否则根本做不长久。你和小郭都是好人,做不来的。你刚才也说过,假如成功了,你就是堂叔第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黑社会呢?”  这番话说得并不响亮,却把我们四人都震住了。  我说:“你太多虑了,我是个好人,永远都是好人,就算做了黑社会还是个好人!”  何碧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怕你迈出头一步,就回不了头了。”  想不到在异国长大的她,竟然说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八个字来。难道我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我不以为然,只是感到她们的眼神变得忧虑起来。  我说:“请相信我的自制能力,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我的。”  吴影莲说:“大家不用怕,我们刚刚不是颁布了‘轮流值班政策’吗?我们三个人……呃,不对,是四个人才对,我们轮流跟着他,务必保证他的一举一动,都符合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想变坏,没门!”  唐绢说:“我相信自己的老公,是个好人。”  我说:“放心吧,假如我加入黑社会,我一定要我的小弟去扶老奶奶过马路。”     第一第156章 接手地盘 按照她们的“轮流值班政策”,今天跟我出门的是唐绢。而我今天要做的呢,就是根据寒哥提供的信息,找到并接手那三家“休闲会所”。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得把黄博通和郭重阳都召集过来。  寒哥早就跟那边的负责人通过电话,否则,贸贸然地走上去接管人家的地盘,人家不劈你才怪呢!尽管这样,我们还是迅速地赶了过去。  三家都在城南,这里已经不是繁华的市中心,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来这里消费。生意嘛,还是有滴!  黄博通说:“以后好啦,出来按摩松骨洗桑拿,不用花钱了,嘿嘿。”  郭重阳说:“何止啊,把寒哥的地盘全部接手,酒店、夜总会、赌场什么的,到时候,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有钱都没地方去花!”  真能那样的话,简直爽歪了!  黄博通又说:“如今社会,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往酒店夜总会这些地方钻,假如我们成了老板,那还用得着去偷窥吗?”  郭重阳说:“当然用不着,到时候,人人投怀送抱,忙死你啊!时间久了,包管你连老婆都想甩掉!”  两人越说越起劲,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等到唐绢生气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别有用心,想故意挑拨我和唐绢之间的感情。  我说:“别做美梦啦,事情还没搞定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在黄博通的劳斯莱斯里,也就是说,眼下我们还不是老板,即:想要享受,还得花钱。  唐绢说:“瞧你们那小样,没出息!”  郭重阳说:“嫂子你错了,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别说我们男人,就是女人也好色的!”  唐绢听得面红耳赤,要不是“嫂子”两个字中听,非骂他不可。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站在门外,抬头仰望高楼,看着那硕大的招牌,想到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自己的地盘,心里真有点激动啊。  “欢迎光临!”  门口的迎宾小姐,甜甜地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她们声音甜,人也甜,让人看了浑身发软,下面却变硬。大多数人都是看到她们,才决定进来玩玩的。  黄博通说:“同志们辛苦了,快叫你们的经理出来!”  两个美眉吓了一跳,郭重阳接着说:“别怕,我们是经理的朋友。”他摆出自己认为最帅的姿式,挂上笑容。  两位美眉却更加害怕了,因为电视剧里面说,我跟某某是二十年的好朋友啦,说的绝对不是交情,而是他们二十年前就有仇了。  这时候,有位保安人员走了过来。他身材魁梧,十分英俊,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看上去气度不凡。  “阿贵,他们……他们是经理的朋友。”美眉结结巴巴地说。  阿贵看到这情形,还以为我们来砸场的。只见他剑眉一挑,两道如电的目光冷冷地射过来。阿贵说:“经理不在,没事快点滚!”他手里拿着“对讲机”,却不叫人来,他想一个人摆平我们四个,可见十分自负。  假如你跟他一样,又高大又英俊,你也会很自负的。  黄博通假装说:“我刚跟你经理通了电话,怎么会不在呢?”  阿贵说:“既然这样,你再打电话叫他出来接你吧。”  旁边的郭重阳一听,就起火了,他说:“别以为长得帅,我就不打你。”  这里很快就是自己的地盘,我猜想郭重阳不会出手。可他已经说到“打”字了。阿贵飞起一脚,踢向郭重阳的胸口。身后的两位美眉吓得掩面尖叫起来。  郭重阳快速闪身,避过阿贵那一脚。这小子打架从来都不含糊,没等阿贵站稳,郭重阳一拳向着他后背而去。我怕阿贵倒下去,连忙过去扶着他。  纵然这样,那一拳也够他受的,然而他感到难以忍受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心里的痛。  一个自负的人当着美女的面被人击败,那种滋味绝对不好受!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使劲地捏着拳头,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黄博通说:“不服气啊?以后做事别太冲动,搞成这样多不好?还愣着干啥?快叫经理出来!”  阿贵朝“对讲机”叽哩呱啦了几句,十几个保安冲下来,有几位脸上还挂着彩。走在最后面的,是位三十来岁的面黄无须的男人。从他的打扮看得出来,他应该就是经理。  “哪位要见我啊?”经理叫嚣着。  “你大爷爷、二爷爷还有三爷爷都想见你。”郭重阳笑着说。  这句话一出,经理气得嘴里冒烟,他歇斯底里地喊:“打他!生意没法做了,打死他们,我们走人!”  十几个保安拿起警棍,招呼起郭重阳来。阿贵离我最近,自然先对付我。从他们的反应,我已经猜到,刚才里面发生了事情。正因为这样,这些人就是我们接手后,最需要的人才。假如伤了他们,大伙儿都散了,谁来帮忙挣钱呢?  我说:“大家都住手,是寒哥叫我来的。”  “什么寒哥,暖哥的?打!打死不用偿命!”经理喊着。  寒哥说过,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是道上混的,底子清白,没听过寒哥的名号不足为奇。该死的是我都不知道寒哥叫什么名字,否则说出来或许还管用。  “呼”地一声,阿贵的拳头从我耳边擦过去。郭重阳左闪右躲,在警棍中穿梭着。  我大喊一声:“大家停手,我是来帮大家发财的!”  看在钱的面子上,那些保安都稍停了一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接着说:“大家听我说,寒哥就是你们的老板,因为出了事,他才叫我过来的,我是吴新……”  “你就是吴新?”经理惊诧万分地说。  “没错,他就是吴新,吴新的吴,吴新的新,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黄博通替我介绍。  “真是太好啦,老板昨天跟我讲过的,呃,大家都后退,真该死!呃,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别见怪!”经理客气地说着。  此时最尴尬的还是阿贵,要不是他冲动,大家就不会动手了。  郭重阳说:“也不看清楚,像你们这样以后怎么做事?我们是服务行业,是第三产业,最讲究的就是文明礼貌,动手打架是最大的忌讳。你们怎么混的?”俨然老板的口吻。  经理谴散了那些保安和围观的路人,我们四人跟着他进去。     第一第157章 了解现场 我们四人跟着经理进去,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  经理名叫赵刚,是位老大学生。当今社会,大学生既不新鲜,也不吃香,但老大学生就不同了。赵刚三十岁出头,八年前就大学毕业了,那时候国人的文化水平停留在初中阶段,大学生绝对是稀有动物!  赵刚是农村出身,在城里打拼了八年,丰富的经历可以写成一部历险记。不过,几番跌跌撞撞之后,他仍是一名打工仔,不过,是高级打工仔。看得出来,他是个办事能力强的人,否则,寒哥也不会聘他。  待我们坐好,赵刚冲了杯咖啡给我们。  我说:“最近生意怎么样?”  赵刚说:“本来很好的,只是这两天有人来收‘保护费’。”刚才打架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这生意没法做了,所指的就是这种事。  郭重阳问:“什么来头?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赵刚说:“都是些小混混,没头没脸的,我也不认得是些什么人。不过人挺多的,冲进来就砸东西,还动手打人,我们的保安脸上还挂着彩呢!还限定我们今天就关门停业。我以为老板可以解决的,哪知道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只说‘有事找吴新,他会解决的’,我只好等着‘吴新’到来。”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解决这个问题,发财之类的,一切都免谈了。  郭重阳说:“不用想,肯定是堂叔的手下,他们今天会来吗?”  赵刚说:“应该会的,今早上还有几个贼溜溜地在对面街道踩点呢!”  郭重阳说:“只要敢来,我要他们爬着回去!赵经理,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手,我们照常营业!”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赵刚起身想要出门,黄博通说:“呃,赵经理啊,现在还有多少小妹啊?”  “不是小妹,是女服务员、技师。”郭重阳纠正道。  “对对对,就是女服务员,还有多少人?”黄博通问。  赵刚说:“因为工资没有结清,她们人都没有走,总共还有八个,除了身体有点不舒服的钱淡如之外,其他七人都在上班。”  黄博通又问:“还包括门口那两位?”  赵刚说:“是的!”  黄博通说:“这人也太少了吧?客人需要的是新鲜感,假如他们每次过来,看到的都是同一张面孔,那还不如呆在家里,对着黄脸婆呢,何必跑出来花钱?赵经理,马上去招聘,至少二十个!呃,还有,能不能叫那七位小妹来办公室,让我先看看?”  赵刚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领命而去。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相视一笑,搓了搓手掌,等着看美女,一副猴急的模样。  七位美女站在一起,那种场面多少都会让人心动,只是唐绢就在身边,我不敢太放肆。  黄博通说:“嫂子,你跟小猪先回避回避,好不好?”  唐绢说:“为什么要回避?我一走,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语中的,黄博通拼了命地朝我使眼色,希望我把唐绢架走,最好连我也自动消失,我假装没看见。  过了两分钟,七位女员工进了办公室,面向黄博通站成一条直线。她们还没搞清楚我们的来头,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就被赵刚叫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七位美女,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要是唐绢不在这里,那该多爽呐!  黄博通说:“辛苦了,姑娘们!受你们的老板所托,我们三人从这一刻起就是你们的老板了,嘿嘿,叫你们上来,只是想认识一下你们,嘿嘿,好!先……嗯,来个自我介绍吧。”  他本来想说,先跳个舞来看看吧,临时改了口。  于是七人纷纷报了姓名、年龄、籍贯。黄博通说:“大家可不可以说得详细点,比如身高、体重、三围……”  七人当场就红了脸,郭重阳笑着说:“大家别笑,也别害羞,这种问题,客人随时都可能问到的。科学家告诉我们,人体存在很多数据,像身高、体重、三围、鞋码……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务必掌握的数据,假如有谁不清楚这些的,那就表明,她太不了解自己了。”  同窗四载,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有学问。这回,七人忍不住笑起来了。  郭重阳接着阐述大道理:“除此之外,你们还应该了解异性——也就是男人的一些生理特征……”他发现唐绢正羞答答地瞪着他,只好说:“具体情况嘛,以后会有专门的培训课,由毕业于CC大学、并且留洋归来的吴新老板给你们详细讲解,请大家耐心等待!”  我汗!  七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被这么多的美女这样盯着看,我还是头一次呢。正当我尴尬的时候,另外一位服务员走进来了。原来赵刚已经安排好了人手,马上就有客临门了——是按摩,不是足浴。  七人马上下楼,黄博通喊:“记住,每招待好一个客人之后,写份总结交过来,这样才有进步,知道了吗?”  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进去,嬉笑着下楼去了。  情况就是这样,说到场面,这里实在有点寒碜。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不屑进来。  黄博通说:“这种鸟地方,倒贴钱我都不会进来坐坐。”  郭重阳说:“你也别灰心,我看这里的设备不错,又在公路旁边,坏就坏在人手太少,只要多请些美女过来,再把招牌弄得惹眼一些,多宣传,不怕那些色鬼不来!”  我说:“目前只需确保正常营业就行了,先稳定,后发展,等我们有了钱,再壮大地盘吧。”  另外两家只隔了几个铺面,情况基本上相似,我们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黄博通站在窗边看了看,说:“小猪,不如我们一人坐镇一方,好不好?”这样以来,他至少可以甩开唐绢的监督,真是个好办法呀。  “好好好,我赞成!”郭重阳拍着手说。  唐绢说:“随你们怎么玩,我以后呆在家里,不出来了。”听语气,竟然生气了。  我正想劝她,又听黄博通说:“有人来了,好多人啊。”  郭重阳得意地说:“真的?太好啦!人多是好事啊,越多越好!”  黄博通苦笑着说:“问题是他们手里都操着家伙!”  我和郭重阳冲到窗边一看,楼下至少有百来号人,手里拿着铁棍、砍刀之类的。  领头那位我认识,他叫陈三,那天追着金彪满街跑的人,就是他。     第一第158章 警察流氓一起来 我的博客:http://blog./zhouyb_1314/  敬请关注,谢谢。  ※※※※※  看到这么多人操着家伙过来,赵刚和一群姑娘们吓坏了。看来陈三是堂叔手下的健将,每次有任务都由他带人出马。  黄博通问:“现在该怎么办?”  郭重阳说:“先别管,下去再说!该动手时就动手!”  我说:“你们放心,假如陈三还认得我的话,谅他也不敢动手!”  前次在公园里,他们虽然没有今天这么多的人手,但也有五六十个,被我打得稀里哗啦。不久前的事情,他应该还记得。  我要唐绢留在办公室里,然后我们三人下楼。  陈三看到我的时候,墨色眼镜差点掉下来。他惊问:“是你?”  我笑着说:“你记性真不赖,还认得我呀。”  陈三后退了几步,他身后的小弟也跟着退了几步。都说黑社会的小混混可怕,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恶,不够凶!只要比他们更恶更凶,他们也会怕你的。  再凶的狗,只要你弯腰去捡砖头,它就会吓得后退的。  郭重阳大喝一声:“还不快滚!影响我们做生意!”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三,他说:“这好像不关你们的事吧?”  郭重阳说:“你昨天这么说就对了,但今天说就错了,明白了啵?”  陈三说:“还是不明白。”  郭重阳提高了嗓音,跟他解释:“因为寒哥请了我们三人做保安,假如这里有事,我们拿人钱财,总要替人办事的,这回明白了啵?”  陈三说:“可你们没穿保安服啊?”  郭重阳的性子越来越好了,他说:“穿保安服打架不方便。”他解开上衣,露出浑身的……排骨,他接着说:“这样子的话,打起架来更猛!”  他顺手耍了几记勾拳,虎虎有声。  陈三对小弟们说:“先回去再说!”  “饭桶!”  这两个字不是我们说的,而是站在陈三后面的一位猛男说的。只见他神情傲慢,目光冷峻,凶恶的模样不知道吓破了多少人的胆!  陈三喝问:“你***说谁啊?”  猛男说:“说你,饭桶!”  猛男明显地想要造反,不过,他那“饭桶”两个字,骂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后面有不少人跟着起哄。  “这样回去,以后还有脸混吗?”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几个人?”  “对,干掉他们再说!”  陈三毕竟是他们的大哥,他不点头,其他人顶多只是嘴上说说,不敢胡乱地动手。  只是那位猛男很不服气,他只穿着一条白色的背心,手臂上肌肉累累,很明显,手脚工夫练得很勤快。再说啦,穿成这样,不就是图个“打架方便”嘛!  猛男在队伍里也有不少拥趸,他一表明态度,他的“粉丝们”很快就统一了阵线。  听得猛男一声大喊:“还等什么?先砸了招牌再说!”  十几个人很快就动起手来,他们的动作很快,想冲进屋里去。郭重阳更快,后发先制,抢到了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位迎宾小姐早就吓得溜进屋里去了。  陈三喊:“千万别动手,退下!”  十几个人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陈三喊的是“退下”,他们反而前进。手里拿着家伙,看到有肉的地方就砍。  一旦有人动手,其他人站着不动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百来号人除了陈三和前次吃过苦头的少数人之外,全都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我也很久没打架了,手有点发痒,不如趁此良机,找他们挠挠痒。说起来,蓝海若传授的轻功妙法,我还没用过呢,也不知道是否实用,更不知道轻功加上内功拳法,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很多人朝着我围过来,最先发难的那位猛男反而冲在最后面,留在了圈子外面。  眼看很多铁棍击向我,我轻轻地一纵,就跳出了人群,落到了猛男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扼住了喉咙,怕他使诈,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痛得他哇哇叫,先前的傲慢神色荡然无存!  猛男萎顿了,一点都不猛。  我说:“大家都住手!”  场面安静了一些,只是有些人正在拼命,连老爸老妈都不认了,何况是我?幸好陈三帮我喊:“不要动,大家退出来!”  这回,场面才彻底冷静下来。那些人猛回头,发现猛男竟然被我制服了,觉得不可思议!  我松了手,说:“你们都回去吧,以后别来闹事了。”  陈三说:“全都给我退后!”  “谁都不许走!”  一个爆炸似的声音响起来,这时候来了很多警察,领头一位正是杨子兴。  杨子兴拨开众人,冲到我面前,说:“你怎么也在?发生什么事啦?”  我说:“没事,没事!”  杨子兴反问:“他们呢?在这里干嘛?哟,还拿着家伙,抢劫啊?”  陈三说:“怎么会呢?我们都是良好市民!没事先走啦,谢谢警官!”  杨子兴说:“谁让你走啦?你是他们的老大,对吧?请你跟我回警局!”  陈三脸色尴尬,讪笑着说:“哪有什么老大?我们出来玩玩而已,警官,我们什么事都没做!”  郭重阳说:“老大是有滴!不过不是他,而是这位猛男,杨SIR,把他带回警局吧!”  猛男顿时唬得矮了半截,他刚才已经犯了一个错误,假如被带到警局,更没面目回去了。郭重阳这招真狠!  黄博通说:“没错没错!刚才很多人都听他的话,他就是老大!”  猛男连声呼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老大。”  杨子兴说:“带他回警局,其他人马上解散!别再惹事了!”  陈三笑着说:“不敢,不敢,再见!”他领着一群小弟溜掉了。  猛男被警察带走了,杨子兴却没有走。他笑着说:“介不介意我上去玩玩,来个欧式按摩什么的?”  黄博通说:“不会是突袭检查吧?玩玩可以,不过呢,要收费的!”  杨子兴笑笑不言。  我说:“请!”  应该不是突袭检查,更不是来玩的,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套取信息。  这两天发生这么多事,也难为警察了。   第一第159章 老板不好做 我的博客:http://blog./zhouyb_1314/  敬请关注,谢谢。  ※※※※※  我们回到办公室,唐绢正和姑娘们聊着天。见有警察进来,姑娘们都下楼去了,唐绢侧立旁边。杨子兴见到她,感到十分意外,他一坐定,就问我们:“昨天城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两件事十分严重,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立即摇头否定。  杨子兴愣了一下,问:“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会不知道,不是开玩笑吧?”  郭重阳说:“我们都是老百姓,关心的是粮食和蔬菜,哪会关心什么大事?”  我已猜到杨子兴所指何事了,那的确是让人震惊的事,如果假装丝毫不知情,鬼都不会相信。我只好说:“是不是城里的发电站出什么事了?昨天停电好久,我还看到大火烧得通红。”  杨子兴微微一笑,说:“没错,我问的就是这件事。”  郭重阳说:“这跟我们有啥关系吗?”  杨子兴说:“当然有关系,人为的嘛,怎么会跟你们没关系呢?”  这句话说得我们四人都紧张起来了。我说:“人为的,你不会怀疑是我们做的吧?”  杨子兴说:“是有这个怀疑,在真相没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可疑。”  他也太直爽了,问题是直爽的人有时候并不讨人喜欢,这就是为什么唐绢在旁边看了这么久,都不愿意给他冲杯咖啡的原因。  黄博通说:“就凭我们三人,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杨子兴说:“别说三人,中用的话,两人甚至一人都足够了。”  黄博通更吃惊了,他问:“一人就可以了?”  杨子兴说:“不错,携带烈性炸药进入电机房,然后趁闪电大作的时候引爆药引,制造出假象,然后安全地溜出来,就这么简单,人多反而误事。”  我说:“既然这么简单,你怎么偏偏怀疑我们呢?”  杨子兴说:“那就要说到另外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杨子兴说:“在一个公园里,发现了两具死尸,从现场来看,那里发生过大规模的伙拼事件。我们从死尸入手,查到了两人都是小混混,而他们的龙头老大呢,就是一个外号‘堂叔’的人。”  说到死人,事情就严重了。  杨子兴接着说:“我们警方长期以来致力于打击黑社会,对黑社会的情况也有些了解。跟堂叔火拼的另外一方呢,就是寒哥,也就是这家休闲中心的幕后老板。”  看来寒哥太低估警察了。  我说:“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杨子兴说:“当然有联系,我们查到,这两件事情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这还用查,我们都亲身经历过了,发电站爆炸、双方伙拼的时候,我们正在亭子里避雨呢!  黄博通说:“这可能是巧合吧?”  杨子兴说:“绝对不是巧合,是有人精心安排的。你想想,当爆风雨来临的时候,连电都停了,整座城市里漆黑一片,那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整个世界黑洞洞的,连交通都堵住了,狂风暴雨大作,昨天的情景想起来都心生寒意。  我问:“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杨子兴说:“目前还不知道。我这次来,是想找你们的老板。”  他所说的是寒哥,他还不知道,城东一派早就元气大伤,寒哥领着五个兄弟溜走了。  我说:“寒哥走了,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杨子兴说:“这样以来,他就更加可疑了。两位死者是堂叔的人,砍死他们的自然就是寒哥的人。他的产业全都要查封的。”  看来想发财还真不容易,早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现在麻烦事情来了。  我说:“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就查封这里?”  杨子兴说:“当然不会,不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查封是迟早的事,趁没封之前,多捞些钱吧。既然他将自己的生意交给你,也就是说,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我要你配合警方,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听起来像是审问,我如实回答:“他离开这座城市,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杨子兴说:“这个我相信,那你总跟他保持着联系吧,打个电话给他吧?”  只要寒哥接通电话,警方就可以查到他在地球上的位置。问题是我除了他的银行帐号之外,其他一无所知。我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情。  杨子兴说:“就这样一种情况,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杨子兴说:“我真想不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替别人擦屁股,这个老板不好做。”  我苦笑一下,说:“我有分寸,我也会尽一个公民的义务,尽力跟你们合作。”  杨子兴连怀茶都没喝到,他坐不住了,起身想走。黄博通笑着说:“不去按按摩、洗洗脚什么的?给你个八折!”  杨子兴说:“吃不消,没那个福分!”说完,就走了。  郭重阳说:“看来他最怀疑的人就是寒哥,而我们在这个时候接手地盘,自然也在他的调查范围之内,你觉得发电站爆炸会跟他有关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郭重阳说:“还有个地方很奇怪,东城一派死伤那么多人,为什么警察只发现两具死尸呢?而且还是堂叔的手下,不是寒哥的手下。”  我说:“寒哥是倾巢而出,而堂叔只出动了一些菜鸟。那就是说,堂叔还有足够的人手处理打斗现场,寒哥的手下肯定被堂叔处理掉了。”  郭重阳说:“这么说就对了,因为我们看到寒哥之后,天色依然昏暗了很久。”  越来越复杂了,我们的对话,唐绢和黄博通都听不懂了,因为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  黄博通说:“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还招不招人啊?”  我说:“当然招,没有人怎么营业呢?”  黄博通说:“问题是这里随时都有可以被查封啊?”  我说:“所以我要想个办法,保住这里。”  唐绢说:“你们一天到晚都干些什么事啊?怎么老是跟‘死人’有关呢?”  我说:“我们绝对没有胡来,否则杨子兴早把我抓走了。”  唐绢说:“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我无言。   第一第160章 游泳去! 唐绢生气了,拎着个包下楼去了。  黄博通说:“小猪,嫂子生气了,你还不追?”  我说:“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追?再说啦,是她自己要跟来的,‘休闲会所’的情况,她早就该知道了,无缘无故生哪门子的气?”  黄博通和郭重阳互望一眼,都觉得意外至极。  黄博通说:“就算错在她吧,现在她生气了,你也该追上去哄哄她才对。你不会这么没风度吧?”  郭重阳说:“小猪,别说做兄弟的没劝你,她可是‘四大校花’中最最温柔的女生了,你要珍惜啊!”  我听了之后,很多往事浮现在脑海里,那段暗恋的日子尤其刻骨铭心。换作是以前,别说她生气,就算皱皱眉头,咳嗽一声,我的心都会随着颤动。现在她人都跑了,我竟然懒得去追。  他们两个怔怔地看着我,希望我追上去。郭重阳说:“这里的事交给我们不行了,你快点去追啊,还愣着干什么?”  我终究还是追出去了。  到了楼下,唐绢已到马路边,准备打的回家了,我上前拉住她。  唐绢没有说话,神情十分平静,只是目光有些闪烁。她理了理耳边的秀发,看到马路上的士开过来,连忙招手。  我说:“这么早就回家有什么意思呢?”  唐绢说:“总比呆在这里好,才一会儿工夫看了两场‘龙虎斗’,你们除了打架还会干啥?”  我说:“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用不着再打架了。”  唐绢还想说话,车子已经开过来了,她终于忍住了。司机探出个脑袋来,说:“上车吧,两位。”  唐绢拉开车门,即将上车的时候,说:“一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再过几天我和莲妹妹的假期就结束了,我们要回学校去。”  她们请假的原因,就是不希望我分心,工作的时候还要顾及到她们的安危。如今一个月过去了,问题丝毫没得到解决,甚至更恶化了——以前还有金彪保护,如今连金彪都溜走了。  想起来令人心烦。  我拉住她,说:“很久没单独在一起了,不如四处走走?”  唐绢停住了动作,看得出来她有些心动。这时候,路边走过一对对恋人,十分亲昵,我指着他们说:“看看他们多有情调啊,走吧?”  唐绢禁不住微微一笑,将打开的车门重新关上。  司机说:“怎么啦,美女?耍我呀?”  唐绢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司机说:“开玩笑的,年轻人要抓紧时间谈恋爱,呆在家里有啥意思?这是我的名片,需要坐车的时候打我电话,这一带我很熟的。”  他还真的递过名片,唐绢接过后,他便开车走了。这年头,连司机都有名片。  ※※※  唐绢挽着我的手,说:“那我们去哪里呢?”  我说:“随便走走吧,或者你拿主意。”  唐绢说:“说起来真不够意思,拍拖这么久了,你还没有主动约过我呢!假如有一天……连个美好的回忆都没有。”  我说:“怎么会呢?”  唐绢满脸娇羞地说:“为什么不会啊?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我告诉你,假如你不好好表现,我就把你踢掉!”嘴上这么说,却似浑身乏力,倒向我怀里。  郭重阳和黄博通两人正在楼上看呢,见我抬头,马上竖起大拇指!  唐绢又说:“不如去游泳吧。”  我说:“好的,都依你……你会吗?”  唐绢说:“……当然会,蛙泳、仰泳、蝶泳、自由泳,什么都会!别小看我哦!”  真看不出来,城里长大的姑娘也精通此道。  我们于是去了体育馆,那里有着城里最大的游泳池。时间已经入秋,不过南方的城市依然炎热,躺在游泳池边避暑,不失为一件美事。  买了门票进去,看到一个硕大的碧绿的游泳池。中间还有喷泉装置,喷出来的水花高达十多米。很多男男女女停在水花下面,享受着那股清凉。当然,也有不少人抱着运动的心态前来,正在畅泳。  唐绢说:“你等一等。”说完,转入旁边的澡堂去了。  我还以为她去方便了呢,心里暗笑,女孩子真是麻烦。我突然心生一计,不如自己潜进水里,等她出来的时候,要她找不着。想到这里,我脱掉长裤,一头扎进去,畅游起来。  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莫不是我的姿式太过优美?这简直是肯定的!我八岁的时候,就游过了家乡的那条河,当然啦,我是趴在轮胎上面,划过去的。  我算准了时间,唐绢快要出来的时候,我就一个猛子潜入水中,隐藏起来。自从修炼过内功后,水中闭气一点都不困难。  可是只过了十来秒,就有四条大汉以精熟的自由泳技术,几个扑腾就划到了我身边来。我意识到有点不对劲,马上浮出水面。  我说:“游得不错啊?想不想较量一下?”  四人都不说话。  我身子一仰,摆出一个极为优美的仰泳姿式,嘴巴对着天空说:“敢不敢比一比啊?”  他们还是不说话。  这时候,我听到唐绢在喊:“喂,你怎么就这样下去啦?”  我说:“有什么不对劲吗?”  唐绢红着脸说:“你穿内裤恶心死了,要换成游泳裤才行的,快点上来啊!”  我尴尬得想要再次潜入水中。难怪那么多人看着我,这四位一定是救生员了,他们赶过来维持秩序。  并且我发现,唐绢已经换好泳装了。并拢着的两条玉腿,从水中仰望显得更加修长匀称。裸露着的洁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有点反光,强烈的刺激着观众的饥渴,使人眼花缭乱。  相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般光景。我呆立着,疑似看到了仙女下凡。  这时候,四位救生员说话了:“你再不上去,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四人分别抓住我的四肢,想要把我扔上去。  我说:“内裤跟游泳裤也没啥区别啊?”  四人手上加了一把劲。  我笑着说:“呃,别乱来,我自己来。”说着,挣脱他们,爬上去。  唐绢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条灰色的游泳裤给我,说:“你先去换上它,快点哦,我在水中等你。”  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动作,盯着我们看。  唐绢伸出脚来,在水面上轻轻地点了几下,试探着水的温度。然后就慢慢地滑入水中去。  游泳池里所有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往这边靠过来。  我不敢迟疑,转进澡堂换裤子。   第一第161章 请别在水中接吻 等我换好泳裤出来,游泳池里呈现出这样一种情景:百分之九的男人都聚拢到唐绢身边来。另外一边除了女人之外,都是些被女人缠着实在走不开的男人。  唐绢站在浅水处,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催促我快些下水。  这些人真讨厌,一见到美女就仿佛苍蝇见到了肉,非叮上不可。不把这些人赶走,就无所谓乐趣可言了。  我大喊一声:“老婆,我来了!”说着,耸身一跳,跳进水中,落在她身边。姑娘家脸皮子薄,“老婆”两个字在家里喊喊倒也罢了,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接近于飞机起飞那么高的分贝喊出来,怎能叫人不脸红?  唐绢发烫的脸庞足以使池水升温,她微笑着说:“你……你乱喊什么啊?”  我丝毫不理会她的羞涩,接着说:“来吧老婆,一起鸳鸯戏水!”我游到她身边,用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另外一只手划水前进。  唐绢没有拒绝,乐滋滋地随着我的动作而动作。  这么以来,旁边的那些男人识趣地划向泳池的另外一边去了。人家都有老公了,再来横插一脚,根据情场潜规则,那是不道德的。很快,游泳池里恢复了正常,尽管不时有人将目光投过来。  唐绢附在我耳边低声地说:“你怎么喊那么大声呀?”  我感到她身体有些发烫,我说:“不大声点,我怕你听不见!”  唐绢说:“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了,我以后嫁不掉怎么办呢?”  我说:“你是我老婆嘛,我娶你!”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因为这么说,等于我又给了她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等到“秋后算账”的时候,我又欠了她一笔。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她,丝毫感觉不到这是一个谎言。  我说:“我们游泳吧?要不要比一比?”  唐绢说:“好啊。不过你要先教会我才行!”  我惊问:“你不是说什么都懂吗?蛙泳,蝶泳,仰泳,自由泳………各种姿式都会吗?”  唐绢靠上来,讪笑着说:“我哄你玩的,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我汗了半天,唐绢拉着我的手,撒着娇说:“来嘛!快教我!”  我只好无奈地说:“好吧,算我服了你。下次别不懂装懂了。”  “嗯嗯嗯”唐绢答得非常爽快,貌似类似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其实人体的密度跟水的密度是十分接近的,所以我们只需平仰在水中,稍微动动手脚,就不会沉下去,再讲究一下动作姿式,身体就会随心所欲地动起来,这样就“游”起来了。唐绢可是艺术系的高材生天资聪颖,再加上我这个“名师”教导有方,她很快就学会了。  唐绢说:“莲妹妹游泳很棒,是不是?”她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我笑着说:“应该是的,她三岁的时候就会了。”  唐绢说:“你教她的?”  我说:“嗯,那次我在河里游泳,她在岸边替我看守衣服,可能是因为我游得太猛了,她心里一急,结果小便失禁了。把我的衣服尿湿了,我就狠狠地打了她一拳,她的两个可爱的门牙被我打掉了。”  唐绢笑着问:“有这回事?幸好那时候还小,牙齿掉了还会长出来,否则就没人要了!”  我说:“可她很懂事的,牙齿掉了就整天缠着我,还说长大后要嫁给我呢!我不耐烦了,只好教她游泳。”  唐绢稍微怔了一下,问:“那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当然是啦……呃,当然不是啦!”我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唐绢“扑哧”一笑,说:“瞧你紧张的,你怕我吃醋呀,才不会呢!”她接着说:“不过,我挺羡慕她的,从小就有你陪她玩,我的童年生活真是‘不堪回首’呀。”  相识这么久,我从没听她讲过自己的童年,感觉挺新鲜的,我说:“那你小时候都在忙些什么?”  唐绢说:“我是独生女儿,没有兄弟姐妹陪我玩,很孤独的,除了做功课之外,还要学习钢琴、舞蹈、外语这些,总之呢,没什么快乐可言!”  我说:“多学些东西是好事呀。”  唐绢说:“当然是好事,假如不学这些就考不上大学,考不上大学就碰不到你,碰不到你……就嫁不出去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俏皮。  我说:“碰不到我,说不定可以碰到更好的男生呢?”  唐绢动情地说:“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巴枕着我的肩膀,彼此脸颊相贴,这种姿势使我感到温暖。我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她的。  我紧紧地搂着她,她一见到我的眼神,就明白我起了坏心思,感到一阵慌乱,她说:“你别乱来哦,这里好多人啊。”  我说:“不如我们潜入水中去,他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唐绢说:“你以为人家是傻瓜……”  说到这里,嘴巴被我堵住了,我们慢慢地沉入水中,享受着这份甜蜜。直到快要背过气去,我们才浮出水面。  唐绢羞得不敢看人了,我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对我们的行径感到吃惊或是意外,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不管我怎么说,唐绢都不敢抬头看人,真是个害羞的好女孩。  游泳更加不敢了,我只好陪着她“躲”到喷泉的水花下面,享受着那股清凉。  唐绢说:“以后不许你胡来!”  我说:“这怎么叫胡来呢,不就是亲个嘴吗?”  唐绢指了指我后面,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贴着一张牌子,写着“为了您的口腔卫生,请不要潜入水中接吻”,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我笑着说:“挂这个牌子的人不懂情趣!”  唐绢说:“可人家明白人体生理卫生呀。  我只好说:“越有知识的人,就越不懂情趣。”  唐绢突然背过身去。我猜想,她一定在偷笑!我从后面搂着她,她也不像刚才那般羞涩了。     第一第162章 美女如斯   第二天,我和何碧(今天轮到她监督我)刚刚跨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位时髦而又性感妙龄女郎,坐在那里,她不停地骚首弄姿,动作有点轻佻,举止十分诱人。黄博通和郭重阳坐在旁边,悻悻地看着她。  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呢,妙龄女郎站起身来,然后整个人失重了似的瘫向我怀里,嗲声嗲气地说:“哟,是吴老板吧?我等你很久啦!咦,这位美貌的小姐一定是老板夫人啦,您好您好!”她说着伸出手来,跟何碧握手,却不离开我的怀抱。  何碧也伸出手来,两人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我闻到一股奇强的脂粉气。  妙龄女郎又说:“吴老板啊,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谈谈。”  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在身后,气得摇头晃脑,却又无计可施。  我心想,这女人怎么这样啊,假如何碧真是我夫人,她这般举动,我岂不是跳进尼罗河都洗不清了?再看何碧,明显地皱了皱眉头。  我推开她,正儿八斤地说:“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  女郎娇笑着说:“小妹我名叫钱淡如,我是代表姐妹们前来要求加薪的!”她又重新瘫过来,抚摸着我的胸膛。  我只好再次推开她,喝问:“谁告诉你,跟老板谈话这副德性的?”同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哦,想起来了,听赵刚说过,昨天旷工的那位就是她。她还真狡猾,看这里有事发生,便躲一天,没事了,就重新回来上班,还要求要薪,真够绝的。  钱淡如“哼”了一声,扭动着她那软若无骨的小蛮腰,冷笑着说:“老板也是人嘛!何况还是个男人,难道您不喜欢我这样?”  黄博通和郭重阳两人脸上的怒气又增加了一层。  我说:“办公室里要保持庄重!”  钱淡如突然来了个立正的动作,身子站得笔直,她说:“好,保持庄重!这样子总行了吧?那我刚才所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说:“加薪是要考核的,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会认真考虑。过几天,我会对你们进行严格的考核,假如你们的业务水平真的高上去了,薪水自然也会跟着高上去。”  钱淡如撇撇嘴,说:“考核考核,有啥好考的?不就是应付男人嘛,还用得着考核?总之呢,男人一进来,我都会要他乖乖地把钱包掏空,这还不行吗?”  我说:“问题是那些钱都进了你的腰包而没有转进公司的账户。就因为你索取小费,很多客人都不敢再来了。”  钱淡如说:“假如我们不给客人一些甜头,他们还会来吗?那还不如呆在家里,搂着黄脸婆呢!”她一激动,水蛇腰又扭动起来,  我说:“所以,我并没有硬性规定你们,不许收小费。”  钱淡如说:“本店开业的时候,我们就来了。按道理也该‘转正’了,加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我说:“过几天再说,你没听见吗?”我有点生气了,这女人真够烦的。  钱淡如丝毫没有闭嘴的迹象,她说:“我听见了,可我们的‘试用期’确实已经到期了嘛!我昨天去同行业的公司去问了问,人家的‘试用期’才一个月,薪水也比这里高,客人都比这里多!”  黄博通不服气地说:“你是想跳槽了?”  钱淡如笑得很诡异,她说:“人家的招聘公告都贴在那里呢,长期招聘,大门永远敞开,不过,我这个人挺有职业道德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  这回死人都给她气活了,我真想当场轰她走,可我们刚刚接手,很多事情都需要“老员工”来撑,何况她是姑娘们选出来的代表,轰她走等于轰走了一帮人,到时候,恐怕会经营不下去。  做老板真不容易,这年头,老板还要受员工的气,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了。  我说:“好吧,明天就给你们加薪!”  “谢谢老板!”钱淡如兴奋地弹跳一下,跳出差不多两米来高,观看“世界杯”的球迷再怎么激动,都跳不出这种高度来!  走吧,走吧,还站在这里干嘛?我心里暗骂。  钱淡如说:“那我先下去了,刚才有十来个女孩子前来面试,我去应付一下。”  我吃了一惊,问:“你去?怎么是你去?赵经理呢?”  钱淡如骄傲地说:“我来的时候呢,是赵经理面试的,其他所有的人都是我面试的。”  这么牛?!  黄博通说:“你懂这个?”  钱淡如不以为然地说:“本小姐阅人无数,不管女人还是男人,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说着,撅着她那滚圆滚圆的屁股出门去了。  黄博通说:“等等我,我也去学习学习!”他和郭重阳两人追下楼去。  既有美女前来应聘,他们两人自然不愿错过。何况以“面试”的名义观察美女,绝对比偷窥要名正言顺一些。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何碧两人。  何碧笑着说:“这女孩子真有意思!”  “有意思?把我给气死了还有意思?”我想不通何碧为什么给她这么高的评价。  何碧说:“打工的人想提高薪水也很正常呀;再说啦,她愿意出头替姐妹们谋福利,这说明她很讲义气;最棒的还是,她成功了!”  我说:“我一进门,她就使出‘粘’字诀,我能不答应吗?”  何碧说:“知道怕了吧?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像我这样好欺负的。”  也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说得我怦然心动。难道我在欺负她?  我说:“总之呢,在这个时候提出加薪,胜之不武呀!等我这个老板做稳了,再好好地整她!”  何碧说:“我怕你以后舍不得整她!”  “为什么?”  “我觉得她挺有内涵的,将来说不定会是你的得力助手呢。”  我笑着说:“你们女孩子,总以为自己了解别人。钱淡如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何碧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女人的直觉很准的,真的……所以我总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也是凭直觉的。”  我无法再辩驳了,假如我说女人的直觉不准,岂不是在说,她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是跟错了人?     第一第163章 想开点吧,哥们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钱淡如他们就上来了。钱淡如拿了一叠简历递给我,说:“吴老板您看,这次前来应聘的女孩子素质都挺高的。”  黄博通呵呵笑着说:“高高高,实在是高!她们都不错!”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啦。  我数了数简历共有十五张之多,我问:“这么多人,你半个小时就面试完了?”  钱淡如认真的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黄博通说:“总共来了二十个,淘汰了五个,留下十五个,我们只花了三十分钟,平均每两分钟一个,办事效率高吧?”  我说:“能不能说得清楚详细点?”  钱淡如说:“从她们进门那一刻起,我就仔细地观察她们,其中有一位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走路歪歪扭扭,是个‘罗圈腿’;还有一位走路东张西望,我看她的时候,她显得很紧张,这表示她内心很不自信;接着呢,我就要她们每人开口说一句话,其中有两位的声音太沙哑,嗓门比男人还粗;最后一招,也就是我屡试不爽的绝招——我要她们抛个媚眼瞧瞧,这下子高下立判,又淘汰了一位。就这样,只花了三十分钟,搞定了。”  我笑着说:“假如你在衙门里办事,肯定害死不少人!”  黄博通说:“她的办法非常好啊,筛选出来的女孩子都是极品,不信你问小郭!”  郭重阳说:“嗯,真的不错!”  他们俩这么快就倒戈相向了,也不知钱淡如给了他们什么甜头!  钱淡如说:“现在简历在你手里,你仔细看看,决定权在你!假如你信不过我的方式,大可以再淘汰一些。”  我说:“我先看看,然后再通知你,今天的客人情况怎么样?”  钱淡如说:“比以前略微差一点,但比前两天要好一些。”  以前风平浪静,客人自然多一些,经堂叔的人一闹,吓跑了不少客人,好在又慢慢地恢复过来了。我说:“你先下去吧。”  钱淡如转身下楼去。  黄博通说:“这女人真有一手,二十多个人站在那里,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位‘罗圈腿’,我真服了她。”  我不以为然地说:“这有啥好奇怪的,‘罗圈腿’你看不出来?”  黄博通说:“我当然也知道,问题是人家穿着长长的裙子,双腿被掩盖了,哪有那么容易发现的?”  何碧笑着说:“这证明人家的观察力强,我就说过,她很有内涵的。”  假如她真是个人才,那当然是好事。我把简历交给何碧,说:“你帮我看看这些,假如没有问题,打电话通知她们明天就来上班,谢谢!”反正她也是感性的动物,喜欢凭直觉,干脆交给她来做。  何碧说:“好的,那你呢?”  我说:“我们要出去一下!”  何碧说:“那不行,我要跟着你……”  郭重阳向黄博通使了个眼色,说:“走吧老弟,人家还要‘话别’一番,别站在这里碍眼,不识趣!”两人嘿嘿笑着下楼去了。  何碧被郭重阳说得双颊通红,她说:“既然我不方便跟去,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我说:“你不问问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何碧说:“不问了。”  我说:“你不想知道吗?”  何碧说:“当然想,可你会告诉我吗?”  我说:“当然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跟你说……”  何碧轻轻地堵住了我的嘴巴,她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交待的,只要你是对的,我都会支持你!还有……不说来就会神秘一些,我喜欢你的神秘。”  听了她的话,我轻松了许多,我说:“那我走了,你看看简历。”  何碧“嗯”了一声说:“你快下去吧,时间久了,他们又会笑话你了。”  我下了楼,郭黄两人正在车里等我。等我坐好,黄博通问:“去哪里呢?”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草稿纸,给他们看。我说:“经过昨天陈三的事情,暂时没有人敢来捣乱了,我们要抢在堂叔前面,去占领这些地盘。”  黄博通说:“这些地方怎么啦?”他指着草稿纸上的地名,不解地问。  郭重阳说:“城西一派已经彻底垮台了,寒哥临走的时候说过,他已经放弃了这些地盘,既然他都不要了,我们就要抢到手!”  我说:“没错,我们不抢,就会落在堂叔的手里,此消彼长很不划算,我们只好拼一拼。”  黄博通说:“说不定堂叔早就派人占领了呢?”  我说:“所以我们得赶过去看看,所谓‘偷来的锣鼓敲不得’,假如真被他们占了,我们就大闹一番,他们心虚,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黄博通说:“听起来真的不错哦!”  “那你还不开车!”我说。  “哦!”  车子很快就飙起来,离我们最近的也是一家休闲会所,不过,就算到手的那三家合起来都不如这一家大。  郭重阳把腿翘到黄博通的头顶上,说:“这真是一快肥肉呀,谁不想抢呢?”  黄博通嚷着:“说归说,先把你的腿放下来吧,臭死人了。”  郭重阳说:“哪里臭了?前天才洗过脚。”  “前天?我的天呐!你真够节约用水的!”黄博通笑着说。  郭重阳说:“等一下子,我叫个美女替我洗洗,好好的享受享受。小猪,趁着何碧不在,一起玩玩吧?”  说得我心痒难耐了,可一想到家里那四位,终究还是忍住了。我言不由衷地说:“不就是洗脚嘛,没啥好玩的?”  又被郭重阳看穿了,他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天天有美女陪着你,你当然没啥好玩的,兄弟我就惨啦,白小璃不要我,倪裳也不要我……管他娘的!哪个猫儿不偷腥,不偷白不偷!”  黄博通说:“并不是有美女相陪就不寂寞了,那还得看,自己喜不喜欢那个美女。”  这一点都不像快要结婚的人所说的话。我说:“你跟王芳怎样了?”  黄博通说:“下个月就结婚,她说的。”  我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那也得你点头才行,又不是她说了算?”  黄博通差点忘记了开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有无限苦楚,不便开口说出来。我看得出来,他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秦芹,可秦芹偏偏又很看不起我们这种人。  身为男人,为君子所不齿,并不咋地;为美女所不齿,那才叫痛苦,何况还是自己钟意的美女!  我又想到自己的处境,比他更加混乱不堪,且别说唐绢何碧,就是苏奇我也没办法“甩”开她了,她可是一激动就会晕倒的!  郭重阳说:“还是想开点吧?女人嘛,不就是身上多了两件我们没有的东西,有啥了不起的?”  黄博通说:“你小子还没长大,不知道女人的妙处!”     第一第164章 充当嫖客 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我的手机就响了一下,是条短信。  我打开来看,觉得有些奇怪,我说:“看来小郭的臭脚要继续臭下去了。”  郭重阳说:“怎么啦?”  我把手机交到他手里,短信的内容是:千万别跟堂叔过不去,切记!后面的署名是:你以前的秘书。  郭重阳说:“你以前的秘书?是谁啊?”  我笑着说:“应该是方雪云吧。”  黄博通说:“就是那天在白市长的生日宴会上,跟胡非走在一起的那个美女?”  我点点头。  郭重阳说:“那还去不去呢?她的话信得过吗?”  我还没开口,黄博通就说:“当然要去,你的脚臭死啦,不洗洗怎么行呢?”  我个人觉得方雪云仍然心向着我的,那天在宴会上,如果不是她自动离开,我们连接触哈尔先生的机会都没有!她这么说当然是诚心相劝。当然啦,男人都喜欢自作多情,我也不例外。假如会错了她的意,我只希望自己别错得太离谱!  我说:“照样前进!等一下进去之后别只顾着玩,千万要小心!”  郭黄两人频频点头。我的手机也频频响起,都是些短信,似乎她知道我们的行踪,都是些劝我们后退的意思。  都快到门口了,岂有回头之理?我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不再理会她。  这家的名字叫做“温馨堂”,应该是附近一带最温馨的地方。我留意到路边的过往男人,没有一个不往里面观望的,假如兜里还有几个子就走进去了。  黄博通站在楼下,抬头感叹:“啧啧啧,真是一块唐僧肉啊,小猪,假如抢不到手,咱们就跟他换吧。”  真是痴人说梦,谁跟你换?我们只站了两分钟不到,就有七八位肚满肠肥的男人腆着大肚子心满意足地走出来,照这样计算,这里的营业额相当可观,我们那三家加起来恐怕还没有零头多。  郭重阳推了他一把,说:“别胡思乱想了,放机灵点,万一动起手来,留在我身边,知道啵?”  黄博通说:“唉,平时不教我一些拳脚功夫,动起手来才保护我,有啥意思?”  郭重阳说:“文明社会嘛,拳脚功夫有啥用,要不你在外面守着车子?”  黄博通一个劲地摇头,说:“不行,假如不打架,你们在里面爽快,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郭重阳不再说话,看着我,我说:“还是留在外面吧,想玩以后有的是机会!”考虑到方雪云的短信一个接一个,我也不敢怠慢。  黄博通只好回到车里去了。郭重阳慎重交待:“有异动你就开车走人,知道吗?”黄博通说:“放心吧?只要我在车里,没有人拦得住我!”  这点我们都深信不疑!我和郭重阳上楼去。楼梯过道两旁有三座假山,假山上有流水,让人一走进来就感到一阵清幽。到了二楼,那里有个宽敞的大厅,迎宾台前照例是两位代表着所有的服务人员形象的靓女,她们热情地朝我们打招呼。  没有经验的男人看到她们俩,肯定以为这里所有的美眉都跟她们一般姿色,其实未必。她们就好比一碗考究的“面子菜”,自然色香味俱佳,至于其他的“现场工作者”都是没法保证的,没法保证不是恐龙,或者说是鳄鱼。  好在大厅当中站着的几位美女,也颇为养眼,看来“温馨堂”还是蛮有实力滴!  “下午好,两位老板,请问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呢?有熟悉的小妹吗?”说话的应该是客服部的主任,是位三十来岁的美丽少*妇。  郭重阳说:“先洗个脚吧。”他说得流里流气,很无赖。  少*妇主任说:“嗯,好的。假如按摩的话,可以免费足浴一次的,两位要不要试试呢?”  她向我们推销着,尽量让我们多掏一些钱。  郭重阳似笑非笑地说:“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服务呢?我指的是‘速战速决’那种,按摩足浴这些,动不动就是70分钟什么的,太久了。”  少*妇主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娇笑着说了一句很含蓄的话:“一定如你所愿!”  郭重阳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们在少*妇主任的带领下进了电梯,她利索地按了一个按钮,是八楼,应该是最高层了吧?我想是的。  出了电梯,又是一条酒店型的过道,所有的房间都紧闭着,不过有销魂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郭重阳未必听得清,我暗自运功,仔细谛听,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少*妇主任笑着说:“怎么样?是分开来玩,还是在一起玩呢?”  郭重阳说:“当然是分开来玩!这种事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做呢?”  她马上替我们安排好房间,我在804号房,郭重阳进了我对面的房间,是818号房。只听少*妇主任朝着手中的“对讲机”说话:“喂喂喂,请7、8、9、14、15、16号来八楼!”  我说:“只有六位小妹,我们只能从三个当中选一个,没啥好选的。”  少*妇主任机灵地说:“不是的!不是的!你可以从六个人当中选,等你选好后,你的朋友再从剩下的五个当中选。呵呵,看你长得帅,关照你一下子啦!”  很快就有六位花枝招展的丽人进了我的房间,一字型排开,手里提着个小小的红色皮包。别小看这小小的皮包,它跟古时候的女子拿在手中的手绢不同,手绢基本上只是装饰,没那么多的灰尘可掸,也没那么多的蚊子可赶!但皮包里所装的东西就非常实用了,譬如说,安全套。  既然是挑美女,当然得彰显一下个人品味啦,我挑中了离我最近的那位瘦不露骨肌肤娇嫩水灵的看上去十八岁都不到的女子——她是很小,可是胸部已经很有规模了。  少*妇主任交待她说:“服务态度好一点,知道吧?”她说话的时候,脸色十分阴沉,不过,只是短短的两秒钟,等她面向我的时候,脸上又堆满了笑容。  她是我见过的人当中,变脸最快的,堪称一绝!她说完话领着其余的五人进了818号房。  直到此时,看着眼前这位“小姐”,我的心陡地一震才惊醒过来。我怎么稀里糊涂地干起这事来了?这都怪郭重阳这小子。不是说好来抢地盘吗?怎么充当起嫖客来了?  莫非郭重阳另有妙计?还是走着瞧吧。  “老板,脱衣服呀,我们先洗个澡吧?”  她的声音有些粘人,她一边说话,一边脱去了原本只有几根手指宽的薄薄的衣服。   第一第165章 冒牌妓女 我的博客:http://blog./zhouyb_1314/  我上传了角色的照片上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  她赤身露体地站在那里,毫无羞涩地看着我。我吴新打娘胎里出来还是头一遭碰到这种场面呢!前面说过,我并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往常A片三级片之类的东西没少看。然而,那种感观上的刺激与眼下根本无法比拟!  虽然涉足风月场所已久,但是她实在太年轻,她的肌肤如处*女般细腻洁净,双腿修长而均匀,小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我的目光落在她那饱满的双峰上,不忍离去。  “脱衣服呀!真懒,我来帮你吧。”她浅浅地一笑,没有任何尴尬半点别扭,圣人先贤们所推崇的本性在她身上体现无遗,枉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论思想境界竟然还比不上她——一个年轻的妓女!  我使劲地咽了几口口水,终于迸出了几个字:“别乱来……”  她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笑起来,等她止住,问我:“你是头一次来?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哦。”  早知道会有如此难堪的场面,我就应该在这方面多努力一点,把“那事儿”给做了。毕竟,在一位经验丰富的小妹——小姐才对——跟前承认自己毫无经验,那需要阿基米德撬起地球的勇气!  我整理好衣服,掏出五百块钱给她,然后说:“你的服务我很满意……穿衣服吧,我还有事要问你。”  她再一次发起愣来,等她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接过钞票,然后对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辨别真伪,确认无误就放进红色的小皮包内。她问我:“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你有什么事要问呢?”  我不知道郭重阳在干什么,到目前为止,我碰到的情况跟往常进进出出的嫖客所碰到的毫无二致!进门,挑小姐,脱衣服……只是我亏本地省去了下面的步骤。  假如这样的话,方雪云的短信就不可信了。  假如这样的话,黄博通肯定气得直骂娘!  我开门见山地说:“你们这里由谁负责?”  她已经穿好衣服,超短裙的拉链也已经拉上去,只是并不急着答话,而是缓慢地从纸盒里拈出一根香烟来抽,点燃后才说:“当然是老板负责啦!来来来……躺下歇歇吧,反正没做足时间,我也不好意思出去,陪我玩玩嘛!别小气!”  一股浓烈的烟味冲着我而来,扩散后将我整个人都笼罩了,烟草味有些独特,呛人,我忍不住在鼻边扇了几下,说:“那你们老板是谁?”  她白了我一眼,说:“这个嘛!我就保密了,总之是大有来头的!你想想,要是没有靠山,敢在繁华地带开这种娱乐场所吗?你敢不敢?”  “不敢!不敢!你们这里从来没有人前来闹事吗?”我又问。  “谁敢来?不想混啦!”她说着,烟雾再次将我包围。  我平时也抽烟,可从未闻到过如此独特的烟草味,钻人肺腑,无孔不入,吸这么猛的烟,无异于慢性自杀!我只好顺势坐到床上去,避开烟雾圈。  她的话自然之至,对我没起任何的疑心,假如真是这样,我们真的抢在堂叔前头了。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恨不得马上出去跟郭重阳合计一下,商量好就开始动手抢地盘。  可能是我的神色有了改变,她问:“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起了歪主意?”  我的确是起了歪主意,所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说:“刚才衣服脱光了,也不见你有什么歪主意,现在才想,太晚了吧。”  她误会了,以为我在打她的主意,我心里暗笑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货色,半夜爬到我床上来,我都懒得动一下。还是办正事要紧,我起身说:“我要走。”  我抛下话,也不理会她的反应,开门就要走人。她拉着我的手,娇里娇气地说:“不要嘛,再陪我一下!”  她手上加了一把劲,把我往房里拽,这样粗鲁的行为可是服务人员的大忌,我心里很快就发火了,假如她是我手下的员工,我马上炒掉她,要她卷起铺盖走人!  出于条件反射,我当然要甩开她的手,可是竟然没有甩开来。她仍然在笑,说:“别发火呀,帅哥哥,再陪小妹坐坐嘛!小妹替你去去火吧!”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就像铁箍一样缠住了我的手腕。我陡然心惊,意识到很不对劲,连忙运功想要抵抗,哪知道体内真气浑然不听使唤,天塌下来都没有这么吓人!  而且,就在我想要运功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的时候,我感到四肢有些发软,浑身虚脱了一般往床上倒去。她的手始终没有脱离我的手腕,只是抓得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无恐慌地问。  “呵呵,你这还不懂,你着了我的道了。”她笑得很得意,很忘形。又是一口浓烈的烟雾吐在我脸上,她接着说:“明白了吧,这烟味好闻么?”  还不明白的话那当真是猪头了,原来她吐出来的烟雾,是含有毒性的,我就是被烟雾所迷,所以浑身力气使不上来。  “你想怎么样?”我很想尽快知道答案,同时发现,郭重阳也跟我有着同样的下场,因为刚才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同样打开了。  她没有说话,这时候,走进来四位身穿黑色西装的英俊汉子,四人都冷笑着看我,表情像是在看一出滑稽戏。我当然认得他们,正是堂叔手下的四位贴身保镖,在“雄鹰集团”的大楼里我们见过面的,领头那位便是天哥,还跟我交过手,两次。  又进来一男一女,他们押着郭重阳。郭重阳的情况比我还糟,因为……他连衣服都没有穿,浑身上下只有一条三角裤衩遮羞,耷拉着脑袋,很明显也中了迷烟。那女子穿着性感,也是位冒充的妓女。  郭重阳身体没劲,嘴巴却有劲,他嚷着:“***这回看走眼了,早知道你不是妓女,刚才我应该大刀阔斧地跟你盘桓一番才对!这回亏大了!如此尤物,竟然没有饱餐一顿,真是可惜呀!”  这么说来,我挑中的这位小姐自然也不是妓女啦。我非常同意郭重阳的说法,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想办法脱身才是正题。  天哥说:“把他们两个绑起来,捆在一起,快点!”  他身后面的三位汉子,马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条童臂般粗的麻绳,利索地将我和郭重阳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第一第166章 被困 天哥往身后招手,旁边的两位冒牌妓女各自从红皮包里拿出注射针来,在我和郭重阳的屁股上扎了一下。  郭重阳嚷道:“这是什么东东啊?是不是毒品?会不会感染艾滋呀?”  天哥生冷地说:“嘿嘿,呵呵,总之是好东西。”  假如不幸被郭重阳猜中,那真的完蛋了!注射过后两分钟,屁股慢慢地没了知觉,郭重阳笑着说:“小猪,你怎么样?我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切掉了,你看看它还在不在。你放心,你的屁股还在,我看到了。”  因为我们被严严实实地捆在一起,而且是面对面地搂着,他看不到自己的屁股,只能看到我的。  我说:“你的也在,没被切掉。”  郭重阳说:“还好,还好!”  话刚说完就不好了,因为整具躯干都没有了知觉,我想刚才注射的应该是麻醉剂之类的东西。  天哥又挥了一下手,身后的三位汉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大麻袋,迎头罩了下来。我眼前变得黑暗了些,虽有微光透过麻布袋,可惜并不清晰。和所有的绑架情形相类似,我们要被运走了。  这不,我们被抬了起来,这个感觉因为麻醉剂的缘故所以并不强烈,我只是淡淡地,稍稍地感到自己的腰间被人托着往外面走。很快就出了门——应该是后门,接着我听到打开车门的声音,再接着被人一推,我和郭重阳倒进了车内。  苦得是我躺在下面,郭重阳压在我身上,他的重量再重我都没感觉了,反正身子都被麻醉了,问题是他的的脑袋无力地垂下来,跟我的贴在了一起,同性的口气绝对是另人难以忍受的!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郭重阳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  我恶汗了好久!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车子停了,我们被推着下了车,看来目的地到了。  人在黑暗的情形下如何辨别方向呢?这个问题我以前思考过,可惜没有想出个明堂。所以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被推着走了五分钟左右,眼前变得更暗了,应该到了一个阴暗的所在。  “小猪,你死了没有?”郭重阳问。  “你再说话我就死了!”他的口气实在令我难以忍受,也不知道他早上有没有刷牙。  “为什么呀?”  “还说!”  “为什么不能说?”  “……”  我没有勇气答话了,他总算安静了,另外一个人却开口了。  “要不要解开麻布袋?”也不知是谁,反正是三位汉子之一。  “他那么有能耐,你还怕他解不开吗?”这是天哥的声音,我听出来了。  对方不再说话,听脚步声,一共有六个人,他们都走出去了。接下来才是最恐怖的,“哐啷”一声后,眼前一点光线都没有了。凌厉的铁索撞击声音响起来,光听这声音就知道,那铁链不比我们身上的绳索细。  之后连半点声响都没有了。  郭重阳说:“发生什么事了?他们都走了吗?”  我说:“都走了,就剩咱哥俩了。”惊慌之余,他的嘴巴再臭我都忍了,只求他多说话,别让我感到周围死寂沉沉。  “我们被锁住了吗?”  “是的。”  “周围很暗是不是?”  “是的。”  “没有一点声音是不是?”  “是的。”  “你不是人,是不是?”  “是的,呃,不是……呃,我是个人。”  我们同时大笑起来了。我们都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可只要还活着,希望总是有的!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流过去了,我渐渐的有了感觉,可能是麻醉剂的药力开始消失了吧。可我的背部和屁股也越来越痛,原来我们进来后,又倒在地上了,郭重阳还是压在我身上。我顺势一滚,将他压在下面,这才好受了点。他没有吭声,因为他身体内的药力还没有消退,他感觉不到。  首先得解开身上的麻袋和绳索,争取自由活动才行。  “喂,我们同时用力,看能不能挣开绳索,好不好?”我说。  “我动弹不得,一点感觉都没有。”郭重阳说。  我这才理解了先知先觉者的痛苦,实在比不上那此沉迷的麻木的芸芸众生来得爽!  又过了半个钟头,郭重阳说:“我差不多了,有知觉了,你怎么压着我?好痛!咦,你在干什么?”  “别动,我在替你运功解毒呢!”  郭重阳果然听话不动,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运功替他趋毒,我只是握着他的手腕,使出内力去刺激他,以加速他体内的血液循环,没想到还真的凑效,他很快就有了知觉。  又过了几分钟,我们都完全恢复了。  我说:“现在用力试试,看能不能挣开。”  “好的。”  我们数一二三,同时发功,布袋里的温度陡然增高,只是绳索实在太粗,又绑成了死结,我们试了好几次,怎么也挣不开。  郭重阳骂道:“***,怎么办好呢?”  我说:“先解开麻布试试吧。”  麻袋很大,本身的重量就挺令人为难的,在被捆着的情形下想要从麻袋里出来,难度可想而知。我们胡乱地动了一通,不但没得到好处,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有没有人啊?”郭重阳大声地喊着,“苍天呐,你不分好歹何为天!”  可是喊过之后,周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莫非我们会没声没息地死在这里?OH,我***还是个处男呢!”郭重阳不无惊慌的说,回想刚才的事,他又说,“唉,要不是我怕背上‘嫖客’的恶名,我早就把她给上了!哪知道她不是妓女,遗憾的是我只摸了一下……你呢?小猪。”  我说:“我也怕背上‘嫖客’的恶名,所以只看了一下……要知道,只要嫖过一次,那一辈子都是嫖客了。”  “哈哈……”郭重阳笑着说。  死到临头,我们还想着这些无聊的事。  等冷静下来之后,我的思绪还是回到莲妹妹身上:“莲妹妹,你快来救我啊,我回不去啦!”  郭重阳并不答话,可能他在想白小璃,又或者是倪裳,又或者谁都没想,因为他跟谁都没有正式开始过。     第一第167章 铁屋子 我的手摸到了硬物,那是苏奇送给我的劳力士手表,用手表链子的边缘来切割麻绳,虽然比不上小刀,总比手指头强多了。我把想法说出来,郭重阳也安静了,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希望!  可手表戴在手腕处,要褪下来就费了不少的力气,花了不少的时间。然后拿着手表链子,好不容易才让它接触到绳索,手被绑了,动作不大,只能小幅度地来回磨擦。幸亏我力气大,否则麻绳没断,我们就饿死了。  估计过了两个钟头,麻绳裂开了一道口子。我停止动作,说:“差不多了,这回再运功试一试,看能不能挣断它!”  我们又数了三声,然后同时运功,麻袋里热得跟蒸烤炉似的,我以为挣不断,正想收功的时候,麻绳竟然断了。  郭重阳猴急地胡乱地抖动身子,束缚很快就解除了。那种轻松感,没被绑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  郭重阳说:“我们还在麻袋里面呢,把手表给我,我来划破它!”  也幸亏这个麻袋够大,容许我们站立起来。我把手表塞给他,他便动作起来。凭他的力气要划破这个麻袋并不难,只过了十几分钟就裂了,接着用手一掰,就是一大洞口。我们钻了出来。  郭重阳说:“谢天谢地,总算没死!”  语气里饱含欣喜之情,我也很开心,尽管眼前是个黑洞洞的所在,只有一线微弱的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证明我们不是身在地狱!郭重阳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向那光线,只听他说:“哎呀,门缝太细,外面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自从我修炼“驭气之道”后,黑暗中也能视物,尽管远远比不上白天那么清晰。我摸向周围,慢慢地摸到了墙壁,触手处冰凉而坚硬,貌似是钢铁。我使劲地拍出一掌,“蓬”地一声响,墙壁丝毫无恙,手却被震得生疼。  我说:“惨啦惨啦,我们被困在一间铁屋子里了。”  “是的!是的!这道门都是钢铁大门,怎么办呢?赶快打个电话求救吧,但愿这个鬼地方还有信号!呃,我的手机呢?怎么不见了?我怎么连裤子都没穿?”郭重阳嚷着。  我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口袋,手机早被人搜走了,郭重阳比我更惨,从“温馨堂”出来,身上就一件三角裤衩。  想想也是,把我们扔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困死我们,手机那么先进的通讯工具当然得搜走。等到未来的一天,有人打开铁屋子,看到两具腐烂的尸体,再去报案,警察什么也查不到了,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还有更惨的,也许这里是个废弃的偏僻所在,有没有人来都是个问题,死了都没人知道。  这回真的是玩命了,我再一次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郭重阳朝着门缝大喊:“喂,救命啊!”诚如他所说,门缝太细,声音传出去恐怕已经微乎其微,再说周围应该是荒僻地,没人。他喊了几声就死心了。  由于封闭得太紧,里面的气息十分不畅,加上长期没人,霉味扑鼻,呆得久了,脑袋发晕。我也抢到光线处,透透气。  郭重阳说:“这里以前应该是生产车间,后来公司倒闭了,人散了,就剩下它了。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呢?”  我说:“呃,‘梧桐山’北面山脚下有这样的地方,我以前爬山的时候看到过,你放心,就算没人来,我们也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郭重阳说:“还好,总算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其实“梧桐山”北面山脚下根本没这样的鬼地方,我编个谎只想让他安心一点,心静一些。假如我句句都说“不知道”,他不崩溃才怪呢!  郭重阳又问:“你在没饭吃没水喝的情形下能活几天?”  我说:“七天的样子,你呢?”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人到了这个地步,多撑一天就多一分希望。  郭重阳说:“三天。”  “不是吧?比常人还不如!”  “本来可以撑五天的,可老妈这两天烧的菜不好吃,我已经饿了两天了。”  原来如此!  郭重阳又说:“早知道多吃点多喝点,还能多活两天。所以我最想说的就是……就是……”他停了一下,像是在酝酿情绪,接着说:“曾经有一碗鲜美的红烧肉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他还有心思背台词,真服了他。不过,跟着他笑一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我说:“我们至少还有三天时间,总可以想到办法脱身的。”  “这个我绝对相信!”这回他回答得很认真,没有半点戏谑的成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生命在流失,死神在逼近。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变得更暗了,我看看手表,已是五点钟,太阳移走了,黑夜也快降临了。  我运足目力,仔细地检查四周一番,钢铁墙壁下面没有任何发现。这里就像《西游记》里妖怪所布置的金钵,把我和郭重阳罩在了钵内。除了门缝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生的气息。  “既然不能上天,那我们就入地吧。”我想了很久,才这样说。  郭重阳跺了跺地面,说:“水泥地板哦,怎么挖?”  我说:“这里有个小坑,先前应该是安装生产机械时所留下的,坑里没有水泥,我们就从这入手!”  郭重阳说:“连个铲子都没有,难道用手吗?”  我走到坑边,这是一个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小圆坑,伸手进去,发现它深不过两尺。这回我发现一个令人震奋的事情,我说:“其实水泥并不厚,你过来看看!”  “我看不清!”郭重阳说。  水泥地板真的不厚,这从小坑的上缘——泥土跟水泥的交界处就可以看出来。我将手伸到水泥地板的边缘,抓紧,猛地使劲一掀,“咔”地一声,就掀起一小块来。  郭重阳说:“你不会是想掀了整个地面吧?”  人有了希望,就会变得格外振奋,我说:“当然不是。你看看我手中的这块水泥,多么锋利啊。用它来挖洞,不比铲子差。”  郭重阳什么也看不清,我说好就行了。我把“工具”递给他,自己用同样的办法又弄了另外一块,我说:“我的想法是,我们一起用力,掀掉地面的水泥,沿着最近的这个方向一直到墙角,然后再学老鼠打洞,往外钻!”  说干就干,其实那个小坑位于铁屋的正中间,无论从哪个方向,距离都一样。等掀到铁墙壁下面,我们已经累得不行了。  郭重阳说:“也不知铁屋子的地基是深是浅?真希望它是豆腐渣工程,稍微挖一下就出去了。”  我说:“说不定比金字塔还牢固呢,挖到死都出不去!”   第一第168章 脱困 帮我踩踩博客吧。地址是:http://blog./zhouyb_1314/  ※※※※  在我的催促之下,郭重阳拿着块水泥,使劲地刨地上的土。按照我的思路就是学老鼠打洞,绕过钢铁的墙壁,挖到外面去。这绝对是个笨功夫,却决定着我俩的生死。  力气多的是,干劲也很足,可足足干了五个钟头,才挖了一个小小的坑。我们都是凭着胸中一股气办事,一旦泄了气,恐怕就完蛋了。  时间拖得越久,人就越没劲,我的手很快就起了水泡,双手都如此,料想郭重阳亦如是。他却一声不吭,可见求生欲望之强。  又过了几个钟头,幸亏有劳力士,否则连时间都不知道了。已到半夜三点钟,黑漆漆一片,自古以来,人类对黑暗的恐惧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也怕得很,真的。  郭重阳一言不发拼了命地刨土,这使得我更加害怕,因为这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我说:“要不要歇一会?”  郭重阳头都不抬,继续忙活着说:“以这种劲度,恐怕三天之内挖不出去……”没有了下文,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有力气的时候不努力,等到饿上两天,浑身乏力的时候,想用力都没的用。  我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  天亮  中午  下午  黄昏  ……  清晨是美好的,我们却一点都感受不到。到了第三天,郭重阳把水泥往地上一抛,绝望地说:“我快不行了,小猪,我挨不下去了,早知道是这种结局,还不如乖乖地躺着睡大觉……”  这话非同小可,至少表示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我的动作也变得非常机械,只为挖地而挖地。终于,我也抛掉了手中的水泥,瘫软在自己挖出来的小坑里……  郭重阳说:“你快挖呀,你还可以撑四天,可以的,我不行了……”他的声音很低,说不下去了。  “照眼前情形来说,再撑十天都没用,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我不无内疚地说。  郭重阳苦笑了一下,说:“没关系,至少,在临死之前,你还给了我一个希望!”  我说:“给人希望是好事,然而让这个希望破灭却是十恶不赦的!”  郭重阳没有再说话,静静地躺在地上,等死。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做完,难道我们就命绝于此?  阳光透过窄窄的门缝照射进来,已是正午时分了。  突然,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因为我倒在小坑里,耳朵几乎是贴着地面的,加上我修炼内功的缘故,听力较强。起初我还不相信,以为死神将近,产生错觉了。后来仔细谛听,绝对没错,有人正靠近铁屋子。  我发了疯似的冲向门缝,明知道看不到什么,仍然凑上去观看,结果当然什么也没看见。我把剩余的力气全都使了出来,敲响铁门,以引起来人的注意,“咚咚咚”地拼命敲打。  “吴新在里面吗?”一个熟悉却又让我一时想不起来的声音在外面喊。  我说:“你是谁啊?”  这句话简直蠢得要命,只要是个人,能把门打开救我们出去就行了,管她是谁呢!我一说完,就暗骂自己饿蠢了。  “天底下没肝没肺的人真多啊,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外面的声音说。  这回我想起来了,原来是方雪云。她的人虽美,可声音并不是特别好听,也难为我还记得。我正想答话,外面的铁链子响起来,她说:“铁链被锁住了,我弄不开,怎么办呢?”  真折磨人啊,我没好气地说:“弄不开也得弄!我快饿死了!”  方雪云说:“首先声明,我们可不是一路的,救不救你,我还没考虑清楚呢!”  说得我紧张起来了,的确,她是胡非的人,我只是她当间谍时候的狗屁上司,而且还是胡非的对头,她会不会救我,还拿不准呢。  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我说一句,她恐怕会说上十句,与其白白地浪费时间、浪费口水,还不如按兵不动呢。  果然,方雪云说:“假如你肯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冒险救你一次。”我说:“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  方雪云说:“无条件答应,否则,你别想出来!”  郭重阳说:“你就答应她吧,大不了以后赖账,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然,这话方雪云没听见。  我说:“我答应你,快点弄开铁链吧。”  铁链又响起来,我猜想方雪云用石头砸锁,因为这荒效野外找不到工具。很难想象一个美女,捏着块石头砸锁是什么样子。  足足砸了半个钟头,都没有结果,这半个钟头我是看着手表过的,等待本来就是漫长的,何况是两个饿得半死不活的人在等。  我都快疯掉了,就在这时候,外面没了动静。莫非她突然变卦掉头走人了?莫非又有敌人前来?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呢?  我问:“你怎么啦?”  “都怪你!该死的吴新!我恨不得宰了你!”方雪云恨恨地骂着,尤带哭腔。  我说:“你就当我是那把锁,来,狠狠地砸我吧!砸得越猛越解恨!”  “篷篷篷”几声巨响传来,我吓了一大跳。看来,只要把自己讨厌的人想象成地球,那么地球都可以凿穿!  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分钟,锁终于被砸坏了,铁门打开了。  当刺眼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竟然忍不住差点哭起来。只见一位身着粉红色短袖,浅绿色短裙的长腿美女亭亭地立在那里,我冲出去,真想拥抱她一下。  她却没有半点欣喜之情,眼睛里还有泪光,梨花带雨,更俏。我说:“你怎么啦?”  方雪云不答,我还是看到了,她的大拇指正在流血呢。我焦急地问:“是不是刚才砸到手了?”马上掏出纸巾,替她包扎。难怪她刚才生气,原来是这样。  方雪云说:“都怪你!死吴新!假如你听我的话,就不会被关起来了。”  我说:“谁晓得会这样!”  她似有万般话语要讲,却又不讲出口,我们沉默了一下,我发现郭重阳还在屋里呢。我喊:“小郭,你没事吧?怎么还不出来呢?”  郭重阳说:“我没事,你们先走吧,等你们走了,我再出来。”  “要不要我扶你?你行不行啊?”  “叫你走你就走吧,还问!”  这就奇怪了,按道理他饿了这么久,应该比我更想出来才对。我说:“是不是动不了啦,我来背你!”  郭重阳说:“不用了,你先走吧。”  “为什么不一起走呢?”  “小猪,你真***混蛋,非要我说穿不可!你没看到我只穿着三衩短裤吗?快带美女先走吧,屁话这么多!”   第一第169章 就此分手 我明白了郭重阳的意思,他没穿裤子,只好等到天色晚一点,再溜出来。我向方雪云借了八百块钱,放在铁屋门口,好让他回到城里可以买套像样的衣服遮羞。  看看四周,这里真是个荒凉的所在,满山都是毛草,铁屋建在山崖旁边,这屋子应该是个仓库吧,崖下就是蔚蓝的大海。换作平时,拿把枪指着我,我都不会来这种地方!这里真是个“抛尸”的好地方呀!  我和方雪云下山去,走了十多分钟,看到一条崎岖的山路,这应该是下山唯一的一条路,路面还有车子碾过的痕迹。  我问方雪云:“你走路来的吗?”  方雪云说:“当然不是,我打的过来的,司机早就走了。我们慢慢下山吧,山脚下有摩托车,走半个钟头就能坐到车了。”  这么荒僻的地方,她怎么找得到呢?我不得不问出自己的疑问。方雪云说:“那天我打电话给你,怎么也打不通,我就知道你出事了。我跑到‘温馨堂’去看,那里的人说你来过,但是被天哥带走了,我就四处查找你们的去向,最后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就找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能够挣开绳索,全靠苏奇送给我的手表,能够活着逃出铁屋,则靠方雪云来得及时了。  我问:“这次行动是堂叔安排的,你怎么会提前知道呢?你不是跟胡非在一起吗?难道胡非跟堂叔是一伙的?”  我曾经猜测,以为胡非花钱请堂叔来绑架苏奇,可惜这个猜测一直没得到证实,这回方雪云突然出现,我不得这样猜想。  方雪云说:“我放你出来,已经是种背叛了,其他的事情我不会跟你讲的,你最好别问。”语气非常坚决,表明我们毕竟不是同路人,我也不好迫问。  方雪云突然停住不走,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些迷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性感的嘴唇轻微地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来。  想到我们之间敌对的关系,彼此有些惆怅。  我说:“胡非知道的话,会不会对你不利呢?”  方雪云微微一笑,笑得有点凄苦,她说:“他能把我怎么样呢?我不为难他算好的了。”  这话让我万分诧异,惊问:“你跟他……你不是她的女朋友吗?”  方雪云勃然变色,涨红着脸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他女朋友?”  那天在白市长的生日宴会上,她跟胡非那么亲昵,谁见了都会这么想的。我说:“难道不是?这就怪了。”  方雪云没好气地说:“你当然希望是啦,没良心的负心人!”  这话从何说起?我只好不答,方雪云脸上笑容乍现,她不无羞涩地说:“这么久以来,你有没有过我啊?”  我实话实说:“偶尔也会想到你。”  方雪云说:“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够。”她又得意地说:“好在你答应了我三件事,算不算数的?”  我厚着脸皮说:“算数算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当然算数啦。”  方雪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受伤的大拇指,说:“受了点伤总算还值得!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说啦。”见我没有反对,她便说:“第一件事嘛,我不许你跟苏奇这妖精在一起!”  我唬了一大跳,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方雪云恨恨地说:“谁让她那天羞辱我?骂我‘不要脸’‘真无耻’,这六个字我永远都会记得!”  我真想说,女人真是小气,那天要不是你勾引我,她又怎么会骂你呢?她自己不也气晕过去了?本来就是你不对,还反过来追究她的责任,太过分了吧?  我没敢说出来,只在心里想。  方雪云见我的反应就明白了,说:“怎么啦?你舍不得她吗?”说着,狠狠地扯开裹在拇指上的纸巾,扔在地下,还使劲地狂踩,边踩边说:“不要你的臭东西!看着就来气!”她的伤口本来已经结痂,被她这么一扯,又重新裂开,滴出血来,看了让人心疼!  “你疯了?干嘛虐待自己?”我说。  “流血就让它流嘛!又不会死人!用不着你操心!你说话不算话,不讲信用,没良心的……”说着哽咽起来。  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不答应她我就出不了铁屋,答应她……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要我做的第一件事,竟然会是这样的事情。  看来,不是无耻的人,最好别轻易地许下诺言。  方雪云蹲在路边,一个劲地哭,全然没了以前做“间谍”时候的风采,可能是受了太多的委屈吧,需要发泄,哭得我非常内疚。  眼看天色将晚,再不走,郭重阳都要光着屁股赶上来了。我劝她说:“我们先下山吧。”  方雪云倔强地揩掉眼泪,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本来好好的,弄到这种地步,心里真不爽。我想,其他两件事,肯定更加离谱,估计自己也是做不到的了。  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山脚下。这里还有几家小杂货店,路边有了些行人,还有摩托车。我打算坐车回城里,回头看看来时路,再看看手上的血泡,真的心有余悸。  方雪云说:“我们就此分手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别说我没提醒你,堂叔你还惹不起……只要你不惹他,他不会为难你的。我走啦,你保重!”  她说着,招来摩托车,搭车走了。我还以为可以跟她好好畅聊一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她调查了三天,找到这里救我出来,只为这样一个结局,那未免蠢得有点可笑。而我呢?明知道女人的主意刁钻,远远超出男人的想象,我还答应她三件事,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摩托车的特点就是快。很快,方雪云的身影已经看不清晰,更淡,最后变成了一点。我不知道呆在这里等郭重阳呢,还是自己一个人先回家。  又一辆摩托车驶过来,司机喊我:“喂,进城吗?八块钱。”  那就进城吧,我六神无主似的坐上后座,随着摩托车回城去了。   第一第170章 危机重重 刚回到城里,我就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白市长下台了。 我在餐厅里吃饭的时候,从邻桌那儿听到这个消息的。乍闻之下,如闻霹雳。本想上前套话,可我觉得那也太不礼貌了。想打电话,可惜手机被人摸走了。真郁闷呐! 还是先回家吧,家里电视报纸网络什么都有,不怕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走出餐厅,却见白小璃匆匆地朝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小璃。”我迎上去。 白小璃有点意外,她说:“这么巧,碰到你!”说话的时候,神色有点黯然。人在悲伤的时候,碰到熟人就会发作。要不是她极力抑止,恐怕早就哭出来了。 我说:“你爸爸出什么事啦?要不要坐下聊一会?” 白小璃说:“不坐了,我要去医院看老爸。” 这更让我吃惊,怎么白市长进医院了?于是我跟着她一起走,一起去医院看望一下白市长。白小璃在路上跟我讲了很多,由于城里最大的水电站被人炸毁了,还屡屡出现死人事件,这些事情累及到白市长的选举。 白市长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突然下台,哪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白小璃说:“本来呢,爸爸当不当市长对我来说无所谓的,但是对某些人来说,那就太重要了。你还记得‘清潮小巷’吗?那个地方……所有的住房都被拆掉了,居民也被赶走了。” 我想起那天的事情,忙问:“是程大鹏他们吗?” 白小璃脸有愠色地说:“是啊,新的市长上台了,他兴建厂房的文件很快就批了下来。那里的老百姓都迁到城里来了。” 看来程大鹏下了不少本钱走后门。这新市长一上台就开后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现实情况如此,真让人为之扼腕。我们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医院。白小璃领着我进了白市长的病房。 只见白市长脸色发青躺在病床上,他的双手露在被子外面,紧紧地抓着拧着,似乎就是在睡梦之中,他也带着无限的悲愤和不甘心。他刚过五十,正是政治生命的黄金时期,在这个时候下台的人,多少有些怨愤的。 白小璃将爸爸的双手放进被子之内,以免着凉。这么一动,白市长就醒过来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我。 白市长说:“你也来了?”声音很低,很轻,要不是我听力好,恐怕还听不见。 我点点头,安慰他说:“伯父,您好好歇着吧。” 白小璃当即就忍不住哭起来了,白市长说:“还有什么办法呢,败在小人手里,也只能歇着了。”这时候,白小璃的妈妈提着些水果进来了。我们寒暄了几句,我不好意思逗留太久,只好辞行。 “吴新,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白小璃送我出门后,说。 我怔了怔,问:“什么事啊?” 白小璃说:“我要你查出前几天水电站被炸、还有公园里死人这些事情。”她停顿片刻,又说:“杨督察说,这些事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就是‘寒哥’,你接管了他的地盘,应该跟他有联系吧。” 我认真地说:“寒哥已经离开这里,我跟他没有联系。而且,我认为这些事情跟寒哥没有关系。” 白小璃跺了跺脚,显然是生气了,她说:“你怎么这样认为呢?我爸爸就是因为这些才下台的,杨督察经过调查,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很想说,公园里死人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比警察清楚得多。白小璃显得过分地激动,这些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白小璃说:“就算水落石出,爸爸也不可能复任,他只是不甘心而已。既然你有新的看法,为什么不跟警察合作呢?” 我听出她的意思了,一定是杨子兴跟她说,我有所隐瞒,不跟警察合作,她才这样说的。否则,调查案情之类的事情跟我没半点关系,她求我干啥?那不是拜错神了吗? 我说:“从自身利益出发,我也会关注这些事情。我有事先走了。” 白小璃说:“好的。”她胡乱地发了一通脾气,说得十分无奈。 我朝她摆摆手,就回家去了。还没走到门前,我就看到何碧在路边张望,我走过去,本想蒙着她的眼睛,让她猜猜我是谁。哪知道她陡然转身,看见了。 “你怎么才回呢?莲妹妹失踪了,小奇晕倒过去了,阿绢正在屋里哭呢。”何碧一股脑地说着,每句话都让我心惊肉跳。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 何碧说:“昨天莲妹妹说肚子有点不舒服,出去买点药吃,结果出去就没回来过了,电话怎么打也不通。你失踪了三天,小奇心里一紧张就晕过去了。” 相比较而言,莲妹妹的情况更加凶险,这丫头经常假装不舒服,其实是出门找我。我也劝过她好多次,她都不听,这回恐怕被人绑去了。我说:“先进屋看看小奇吧。” 说着,直奔屋内。唐绢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见我回来,二话不说,就倒在我怀里,痛哭起来。 我轻抚她的后背,哄她说:“没事的,别担心。” 唐绢哭着说:“小奇在床上。我们又找不到你,不知道怎么办。” 我马上进到苏奇的房里,看到她躺在那里,脸上残留凄伤恐慌的神情,泪痕直到腮边。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希望她可以感受到,我已平安回来。 我问:“她晕过去之后,就没醒过吗?” 唐绢说:“没有,都快二十四小时了。” 这回真的严重了。因为据洪峰医生所讲,她一激动,脑细胞就会被吞噬,长期昏迷,实在凶险万分,性命堪虞。 何碧说:“我们送她进医院吧?” 我说:“进医院没有半点用,只要她潜意识感到恐慌或担心,她就不会醒过来的。医生也无半点办法。” 唐绢说:“那你陪着她吧,她担心你的安危,才会晕过去的,只有你在她身边,她才有醒过来的可能。” 也只能这样子了,不过,我更担心的是吴影莲,她一定是被堂叔绑去了,我想。 第一第171章邀客 在焦急的等待中过了半个小时,苏奇终于有了知觉。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真怕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唐绢、何碧三人围在她的床边,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苏奇说:“我做错事了,新哥哥,你会不会怪我?” 没想到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子的,我微笑着安慰她说:“不会的,你是最乖的,怎么会做错事呢?” 她的手在发颤,很凉,她说:“我对不起你,你不会原谅我的了。”说着,眼睛又慢慢地闭上了,这回任我们怎么喊,怎么摇,她都没了知觉。 我惊问:“怎么会这样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碧和唐绢一齐摇头,表示一无所知。苏奇是跟吴影莲睡一张床的,她的事情本来只有莲妹妹最清楚,莲妹妹的事情也只有她才最清楚,可惜的是,她们一个昏迷,一个失踪了。 听苏奇的语气,似乎是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怕我责怪,所以吓得晕过去了。一定是这样,否则她怎么会昏迷呢。 唐绢说:“她可能一下子醒不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去找莲妹妹呢?” 我说:“我出去找找,你们陪着她!” 我还借用了唐绢的手机,只要有任何消息就通知我。又叮嘱了两句,正想出门。我看到三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楼上下来。 反应最激烈的是何碧,她惊慌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里呢?”在她看来,没经她允许就能进屋的人,简直不可思议。这也使我意识到,何碧的家里并不安全,即使莲妹妹不出门,也很容易被人绑架。 那三个男人缓缓地优雅地走到客厅中来,三个男人都是陌生人,我猜测着他们的来历。 中间那个男人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们是来邀客的!吴新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何碧又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男人笑着说:“你家的围墙太矮了,三楼的窗子没有关,我们就这样进来了。”这个说话的男人看上去非常英俊,一般人无论怎么保养,都没有他这么好的气色。再加上一口洁白健康的牙齿,他的笑容跟年轻的周润发有得一比。 英俊的男人,再坏都不讨厌。 我笑着说:“你总得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要请我吧?”想象中自己的笑容也跟对方一般灿烂,其实比不上他。 对方又说:“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何碧、唐绢同时拉着我的左右手,异口同声地说:“还是别去了。”何碧还说:“这三个人闯进来,我们报警抓人。” 虽然他们没有说明来历,但我认定了他们是堂叔的人,就算他不“请”,我都会前去的。 对方说:“我们在门口等三分钟,你们商量好再做决定吧。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不去,永远见不到那位可爱的小妹妹了。”他说话的时候,走到我跟前来,跟我仅十来厘米的距离,冷哼一声,神情有些傲慢。 我心想,你***一个跑腿的都敢这么拽,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想到这里,我迅速往前探出一步,紧接着身子猛地撞过去。那男人冷不防,被我一撞,往后跌出四五步,幸好被两位同伴扶住,才不至于倒地。 饶是如此,对方那原本白里透红鲜嫩有如苹果的脸面红得跟猪肝似的,他说:“我们在门口等候……请吴先生尽快!” 三人退到门外去。 唐绢说:“莲妹妹一定被他们抓走了,我们要不要报警呢?”何碧说:“报警是一定要的,他们可以闯进我家里,别人同样可以,太不安全了。我爸爸出国的时候,跟警察局的杨督察打过招呼,我随时都可以申请到保护的。你用不着担心家里。”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可我还是不放心,我说:“有特殊情况打电话给我,或者找小郭同志。还有,要好好照顾小奇。”两人点点头,嘱咐我千万要小心。 我出门,对三人说:“走吧。” 三人有意在我面前显露手段,出门的时候不走大门,只见他们一跳,手攀着铁栏杆的上缘,接着一个“引体向上”,身子往外一翻就出了院子。 他们三人齐齐地看着我,表情非常倨傲,似乎在说,看你有什么本事。我说:“你们先退到路边去吧。” 三人“嘿嘿”冷笑,那位英俊的说:“他说退就退吧,人家会‘飞’呢,踩到你就不好了。”他故意将“飞”字念得很重,嘲笑之意再明显不过。 等他们退出几米远,到了马路边,我这才轻轻地一纵,跃过围墙。其实他们的身手都还不错!可惜碰到我。自从蓝海若教我“镜湖飞渡”轻功之后,我也不敢荒废,修炼至今,无论纵横,都有成就。四米多高的铁栏杆,跃过去简直是小菜一碟。 三个男人一下子傻了眼,英俊男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说:“吓傻了吧,别带错路哦。” “不会的,不会的。”英俊男人连声说。 他们其实是坐车来的,黑色的宾利停在路口的拐弯处。车里还有两位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见我们走过去,两人迎上来,吼道:“磨蹭这么久,搞什么明堂?” 英俊男人忙向他们使眼色,可惜他们不解其意,只是说:“眼睛有沙子吗?眨这么快?” 我笑着说:“人都到齐了,大家快点上车吧。”我率先坐进车里,五个人都愣了一下,紧跟着坐进去。 车子很快飞驶起来,却向城北而去。堂叔的地盘不是在城西吗?怎么往城北而去呢?听说堂叔行踪不定的,就算到了城北也没啥好奇怪的,我心里嘀咕着。 一路非常顺畅,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车子在一幢高耸的金碧辉煌的大楼前面停住。下车,抬头一看,只觉得眼睛发花。鼎天的办公大楼也很高,可是跟这里比起来像是被人削去了一大截。 再看入口处,写着“美丽新世界”五个大字,字的旁边是精美的五彩缤纷的图案。 第一第172章赴宴 我随着五人进去了。一跨进去我就忍不住感慨,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我竟然闻所未闻,太没见识了。就连黄博通如此“博学”的人,都没在我面前提起过“美丽新世界”五个字。 不知道“美丽新世界”而又自诩出来玩的男人,比没听过姚明的篮球爱好者更好笑! 五个男人发出轻微的冷笑声,或许他们知道我最近正在扩大地盘,在他们看来,就算我的地盘再大,都无法跟堂叔相比拟。眼前的所在就是一个绝好的例证。 我们来到三楼,只见大厅里摆着一张硕大的拱圆形的会议桌,桌边还没有坐人,但是摆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还有四张精美的椅子。我想,其间必有我的一席之地,否则,邀客就谈不上了。 我正想坐下去,那英俊的男人说:“吴先生请稍等片刻,等我们老大来了,再坐不迟。” 我理都不理,入座,拣起面前的一只肥硕的鸡腿,大啃特啃起来。五个男人敢怒不敢言,小声嘀咕着,我凝神谛听,原来他们在偷偷地骂人呢。我一拍桌子,怒道:“既然看不惯,还站在这里干嘛?快去见你们老大下来!” 五个男人无不心惊,因为我有意吓吓他们,手上使了内力,桌上的菜盘子震得跳起来。五个男人使了个眼色,慢慢地退出去了。不吃白不吃,桌上摆着的法国红酒,少不了又品尝一番。 过了十来分钟,客厅里来了三个人,三个人我都认识。堂叔、胡非、还有一个是……是吴影莲。她穿着一件露背齐膝的天蓝色裙子,脚踏一双凉鞋——她一定是想随便走走,没想到被“请”到这里来,饶是如此,她看上去美丽惊人。 胡非和堂叔两人入座,吴影莲随着坐下来,她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从她嘴角的神情可以看出来,她心里很生气。 被绑了,肯定生气啦,我起初这样想,可是不对啊?假如那样,她应该看我,向我求救才对啊?她现在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分明是在跟我赌气嘛。 轮到我迷糊了,看了她很久,她都瞄向别处。 堂叔说:“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跟前次一样,他穿了件一尘不染的深黑色长袍,朴素却一丝不苟。 真是个有洁癖的老头。 再看堂叔对面的胡非,头发乱七八糟地,看上去看个榴莲,他鹰一样的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着我,坐在那里,懒散中带着警惕。他在听我如何答话。 我笑了笑,说:“是啊,谢谢你的鸡腿,味道还不赖!” “那就多吃点喽,吃死你!”吴影莲冷冷地说,迅速地瞟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胡非挪动椅子,靠近了吴影莲,他阴阳怪气地问她:“你想他死?那太容易不过了,我一定帮你!”他扬起双手,手腕处的伤痕十分明显,他伸出舌头,舔着。 吴影莲不说话了,像是被胡非怪异的举动吓住了。还好,我以为她会说:“好啊”,那样就太伤人了。 她虽然从小就跟我赌气,但是从没一次像今天这样不分轻重。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害她这般“痛恨”我?可我想到脑袋快炸了,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堂叔笑着说:“今天我设宴,只想请两位前来叙叙,伤感情的话,不说也罢!” 胡非还真听话,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我也只管啃我的鸡腿,按兵不动。 堂叔拍了三下巴掌,墙壁上冒出一个洞来——真没看出来,这里竟然有个洞——洞里走出三位极其妖娆窕窈的女子来,三美分别走到我们三个男人身边,款款地拎起桌上的酒壶,斟酒。动作优雅,一磨一蹭之间,都有勾魂之意。 胡非狠狠地搂过他旁边的女子,嘴巴胡乱地咬向她的樱唇,喳喳有声。那女子索性倒向他的怀里,任其所为。 堂叔没有吭声,默许了。 要是我的莲妹妹不在,我还不觉得不妥,当着我心爱的姑娘,胡非如此淫乱的举动,摆明了是在羞辱她。 我正想发作,吴影莲笑着对我身边的姑娘说:“你怎么傻站着呢?快招呼客人呐!” 那女子猛然惊醒,既然堂叔允许,她绝不敢落后。听了吴影莲的话,她放下酒壶,从背后搂着我。我和郭重阳刚刚领教过女人的厉害,生怕她又耍诈,丝毫不敢大意,她慢慢地咬着我的耳朵、脖子……双手在我胸前轻抚着。 我只顾着感受她手上嘴上的力度,连她放肆地摸到大腿内侧去了,都没有拒绝。听得吴影莲“哼”地一声娇嗔,我才醒悟过来。 我挣脱来,那女子媚眼如丝地说:“怎么啦?你不喜欢我吗?” 吴影莲说:“你没看到他都……兴奋了吗?怎么会不喜欢呢?” 旁边的女子得了鼓励,转到我面前来,我只好说:“好啦,好啦,我对你没兴趣。” “别理他,他最喜欢说反话了。”吴影莲笑着说。 那女子不知道我跟吴影莲之间的关系,一时间不知道谁的话是真。再看胡非他们,两人搞得有声有色,她唯恐落后,便又坐到我大腿上来。 真令人哭笑不得,我对堂叔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喜欢玩这种把式?”堂叔旁边的女子,斟酒后,就跟柱子一样,站着不动。看来非常怕他。 堂叔只得拍了个巴掌,女人这才从我腿上下来。 “怎么样?吴新先生,滋味还不错吧?”吴影莲笑着问我,她的神情里看不出一丝愠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我正眼看着她,她扭过头去,不与我对视。 等三位女子消失在墙壁里,堂叔又说:“咱们先喝酒吧,来来来,菜都凉了。” 多温馨的场面啊,我禁不住想。我们四人一起举杯,品尝着美酒佳肴。堂叔的笑容和胡非的冷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每喝一杯,我的心就沉重一分。等到酒尽后,天知道他们会说出什么话来! 吴影莲显得非常豪爽,一点都不像被人绑架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她自己家里哩!这里表面上无风无浪,其实比那天“雄鹰集团”的形势更加凶险。我心里说,你喝归喝,千万别喝醉了。 可她慢慢地就脸现酡红,神态娇艳欲滴,我想劝她而不能,她又灌了几杯,脑袋一顿一顿地,看起来真的醉了。 第一第173章温馨被囚 吴影莲终于不胜酒力,慢慢地趴在桌子上,开始时还胡乱地嚷着,后来没了声音,像是睡了过去。 堂叔说:“这么快就醉了,我叫人扶她进去歇息。” 我来的目的就是救人,好不容易看到她,岂能由她被人带走?我挪近位子,说:“不必了,我扶着她就行了。” 胡非原本就靠近吴影莲,当我挪近的时候,他早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说:“你最好离她远点!” 堂叔笑着说:“那就让她趴着吧,她睡着了更好,咱们三个男人,正好谈论大事!” 接下来才是正题,我期待着。堂叔说:“在我接触过的年轻人当中呢,就以你们两个最为优秀了。” 我狂汗,他竟然拿我和胡非相提并论。我当然不以为然。胡非却说:“我一点都不拽,吴新比我拽多了,他更优秀!”聋子都听得出来,他言不由衷。 堂叔看了他一眼,接着说:“所以呢,我希望跟吴先生交个朋友。” 要不是吴影莲被扣住了,我才懒得跟他们说话。此时只好敷衍:“交个朋友嘛,没问题!” “好!”堂叔以老年人少有的漏*点喝了一声彩。 胡非始终不离吴影莲身旁,我想接近一点都不行,形势变得十分被动。偏偏吴影莲睡得跟……跟猪一样,没有半点知觉。 胡非说:“别答得这么快,太没诚意了。”我说:“早知道我假装思考,考虑到晚上九点,然后再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你,这样够诚意了吧?” 堂叔笑着说:“你是个爽快的人,那样就不符合你的性格了。” 我再次举杯,说:“既然是朋友,大家再干一杯!” 堂叔和胡非随我举杯,三人一饮而尽。我说:“好朋友,酒也喝过了,可不可以放了我的朋友呢?” 胡非笑了起来,说:“你真幼稚!假惺惺了说了几句话,就想救人,简直是妄想!” 我这招只是反客为主,既然我的条件他们不答应,接下来当他们提出条件,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绝了。还是堂叔老练,料到了这一层,他说:“那是应该的。”他做了个手势,胡非乖乖地挪开椅子。 我马上坐到吴影莲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她可以醒过来——背着90多斤离开这里,难度实在太高,恐怕非人力所能及!可我拍了半天,她半点知觉都没有,我心里暗暗焦急。 堂叔说:“可能是她睡得太舒服,不想走哩!”他停了停,接着说:“这里天大地大,只要你愿意,我保证她会睡得很舒服的。” 胡非没有说话,只是露出满脸的淫笑。 笑得让人心寒,何碧最怕看见他的笑,如今他又笑起来了,还对着我心爱的姑娘。我一下子变得万分反感,觉得这种敷衍的话语实在大违我的本性,再也撑不下去了,我说:“好啦,废话就不说了。你想怎么样?” 堂叔一愕,失声笑起来:“不想怎么样啊?朋友一起喝喝酒嘛,年轻人别胡思乱想啊!” 我都到了作呕的地步,姜还是老的辣,说得跟没事似的,恐怕穷我毕生的精力,都修炼不到这种境界。我二话没说,扶起吴影莲就走。 等我起身,我才发现这个大厅的古怪之处,明明刚才墙上有扇门,此时却怎么也打不开。墙上没有任何痕迹,像开关按扭的模样。难怪他们俩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地饮着酒。 胡非说:“就是世界首富的家里都比不上这里的先进,没有主人的同意,你休想走出这里。” 堂叔修正他的话:“那倒未必,开关是有的,只是找不找得到,就要看本事了。” 惹得我心头火起,一脚踹在墙上,没有半点动静,唯独脚在发痛。我又走到窗边,玻璃表面上看跟普通的玻璃没啥两样,当我透过它看楼下的风景时,才察觉出它的不凡。因为外面的一切都变小了,距离我不过百米的行人,小如豆子,怎么会这样呢? 我挥出一拳,竟然没把玻璃击破。 堂叔说:“小伙子,别老想着走,这里要女人有女人,要美酒有美酒,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呢?”胡非又补充说:“就算你看不上别人的姿色,还有你喜欢的小妹妹在呢,怕个鸟!起码比铁屋子里爽多了。” 我听出明堂来了,他们是想把我也囚禁在这里,于是问:“你们搞出这么多事来,无非是怕我,来吧!我一定陪你们玩到底!” 话音刚落,堂叔和胡非互望一眼,两人同时双脚一蹬,椅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两米多远,到了墙边,看不清楚他们做了什么动作,墙上出现一扇门,两人闪进去后,门又重新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吴影莲了,还有一桌酒菜,充盈着酒香。 奇怪的是吴影莲很快就醒了,我惊问:“你怎么回事?”吴影莲说:“假装的呗!还问!”我说:“你怎么不知轻重呢,要不是因为你……” “你出得去吗?要不是我装醉,天知道你们废话到什么时候呢!你还说……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我打你……”她这样说着,拳头像雨点一样击在我的脑口,有点痛。 这一切堂叔都安排好了,她醉不醉结局都一样,何况她说:“困在这里,有我陪着你不好吗?”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有她相陪当然好啦,我柔声问:“你怎么生气了,我做错什么啦?” 吴影莲的眼神里透出千般婉约万般幽怨之意,我说:“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你要不要剜出来看看?” “好啊,拿刀子来!”她这样说的时候,已经有了笑意。我轻轻地搂她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心跳和体温,一时间柔情蜜意从心底涌上来,我忍不住吻了她一下。 吴影莲轻轻地说:“你别乱来哦,说不定有摄像头呢。”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摄像头,不过以这里的先进程度,我实在不敢有丝毫越轨的行为。我说:“我们一起找找看,以咱俩的智慧,一定能突围的。” 吴影莲突然神色黯然,她说:“就算能出去,我也不出去了,免得生气。” 我说:“到底我做错什么了?你别憋在心里好不好?这样比责骂更残忍!” 吴影莲说:“那好,我问你,我送给你的口琴呢,你放到哪里去了?” “当然放在床上……呃,不对,我把它……”我越说越不对头了,口琴被苏奇“剥削”掉了,尽管当时我十二分地不情愿。 “不知道珍惜,你太过分了,竟然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转送给别人……你想不到吧,我会跟她睡同一张床,她以为是绢姐姐送给你的,拿出来给我看,还说‘千万别让唐绢知道呀,好妹妹。’”吴影莲模仿着苏奇的口气说。 我真服了苏奇,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或许是她喜欢虚荣吧,偷偷地在吴影莲面前炫耀,却没想到,口琴正是吴影莲送给我的。等到吴影莲生气,出走,被绑架,她又怕我怪罪,所以怕得晕过去了,至今还躺在床上情愿。 “不知道珍惜,你太过分了,竟然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转送给别人……你想不到吧,我会跟她睡同一张床,她以为是绢姐姐送给你的,拿出来给我看,还说‘千万别让唐绢知道呀,好妹妹。’”吴影莲模仿着苏奇的口气说。 我真服了苏奇,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或许是她喜欢虚荣吧,偷偷地在吴影莲面前炫耀,却没想到,口琴正是吴影莲送给我的。等到吴影莲生气,出走,被绑架,她又怕我怪罪,所以怕得晕过去了,至今还躺在床上。 第一第174章依赖她 吴影莲说:“这里没人打扰,总算遂了我的心愿。”她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当然是急着找我,没想到被堂叔的人抓到这里来,更没想到的是,她会跟我被困在这里。 我说:“虽说是‘二人世界’,但就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接个吻都不方便,有啥子乐趣可言呢?还是找找吧,出去才有幸福。”吴影莲点点头,说:“好吧,谁让你是我心爱的‘哥’呢!” 甜蜜的话听得我晕头转向,吴影莲唱起小时候的儿歌来:“汪汪汪,小狗叫,吓了妹妹一大跳。妹妹转身回头看,原来哥哥学狗叫……呵呵!” 我笑着说:“这么老的哥你还记得呀?”吴影莲说:“当然记得,你教的嘛,当然记在心里咯。”误会一旦解除,她就不再生气,此时笑靥如花,看得人心猿意马。吴影莲将拖鞋踢开,脚丫子翘到我眼前来,怯怯的说:“我脚底有点痒,你给我挠挠吧?” 我狂汗。记得她说过,她最自负的地方就是双脚,又白又嫩大小适中,她从来不涂脚趾甲,天然美却能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我只看一眼,就忍不住伸手去握。堪堪碰到,她“格格”笑了两声,说:“还是自己来吧,你弄一下就更痒了。” 真是吊人胃口!等我想替她挠痒痒的时候,她的脚就缩到鞋子里去了。要是在自己家里,我非……非剥光她不可!但在这里却万万不行。我说:“你这丫头鬼灵精的,再耍我就不理你了。” 吴影莲又得逞了,她绕到我身后,紧紧地搂着我,说:“你敢!” 我也是嘴上说说而已,我的确不敢,谁敢跟幸福过不去呢?我只好认输:“我怕了你,行了吧?别闹了,快点想办法出去吧。” 同样是被困,这次比铁屋子里头温馨甜蜜多了。 而且我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对她有些依赖!一定是她平常吹牛惯了,老是给我灌输“她很聪明”这种观念,所以到了危急关头,我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很聪明”,想借用她的头脑。 吴影莲想了想,说:“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是在这个位置。”她指了指墙壁,四处摸了摸,又说:“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我说:“要你找的是开关,而不是门。”我当然也不敢怠慢,仔细地察看。 吴影莲手摸着下巴,踱来踱去,古人“七步成诗”,她走了几十步,别说是诗,一个字都没想出来!可她的神情实在太像智多星,看上去有点唬人,我忍不住好笑。我说:“你不去拍电影,真是电影业的损失啊。” “嘘!”她将食指堵在嘴边,神情肃然地要我保持安静,都这模样了,假如她仍想不出办法来,我真恨不得踢她一脚。果然,她又踱了十几步,然后停下说:“我想到了,想到了。” “快点说呀,我都急死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吴影莲没有说话,她在墙上吐了一口口水。正在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墙上的口水慢慢地上升着,不疾不徐,因为墙壁实在太清洁太光滑,我们找不到任何“参照物”,所以丝毫感觉不到它在动。 我惊问:“怎么会这样呢?墙壁在动,而地板却不动,我们并没有随着上升,这种设备……呵呵,真有趣!”吴影莲没有马上答话,过了大概三分钟,她的口水竟然到了身后那面墙上,她才说:“果然是这样。难怪,难怪!” 我说:“究竟怎么回事呢?”吴影莲说:“墙壁并没有上升,只是四面墙以及天花板在互换,刚才我们面对的那面墙,已转到了身后。” 我也大概地弄明白了她所描述的建筑模式,地板是不动的,而墙壁和天花板却在转动,开关设在墙壁上,自然也在转动。 这种“运动“实在太难察觉了。 吴影莲说:“开关本来就不显眼,再加上它时时刻刻都在换位,更加难以找到。”我接着问:“那你有什么办法找到它的位置呢?” 吴影莲说:“要找到它……一点都不难的,可以先不找,我们不妨从建筑学的角度来想想,看看这间房子究竟是怎样造成的。” “水泥、石灰、钢筋……就是用这些东西造成的。”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笑着说。 吴影莲说:“我听教授讲过一种‘鸡蛋型建筑’,我们现在被困在蛋内,外面罩着的是蛋壳,在蛋壳和我们之间还隔着薄薄的蛋膜,也就是我们看到的墙壁及天花板。通往外面的门,不但要经过蛋膜,同样需要经过蛋壳,也就是说,门的位置由蛋膜和蛋壳共同决定的,并没有改变,还在这里。只有当蛋膜上的门跟蛋壳上的门,完全重合时,我们才可以通过,开关应该就在这里。” 我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只需要对着这个位置,耐心等待就行了。” 吴影莲说:“没错,我们需要的就是耐心,以这种转速,两扇门重合一次至少需用六个钟头,假如左顾右盼错过了,至少得多等六个钟头。假如不懂其中的道理,屡次错过,恐怕永远找不到出路了。” “这样说来,这次岂不是全靠你?” “那当然,要不是本姑娘智慧过人,你恐怕永远别想出去了。” 我汗,美女又吹牛了。我也不敢多跟她说话,两人眼巴巴地看着门的位置,期待着时机的到来。吴影莲说:“你也别紧张,他们出去不过两个钟头,据我估计,至少需要等四个钟头,才有机会,这段时间,你睡觉喝酒干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亲个嘴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我们不是在等待‘重合’吗?咱们俩先‘重合’一下嘛!” 吴影莲没想到如此“重合”法,脸颊绯红,似乎比刚才又醉了几分,她双唇微启,却没有声音发出来,终于找不到理由拒绝我。我壮着胆子,将自己的嘴巴凑了上去。 良久,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来,吴影莲深情地看着我,说:“这次是我不好,假如我乖乖地呆在家里,就不会有事了。” 我说:“唉,我也有错,假如我不把口琴给小奇,你又怎么会生气呢?不能怪你的。” 第一第175章 平安无事 为了表现自己的男子汉风度,我拼了命地认错,只差没把“我是猪头,我是猪头”说上千百次。最后弄得吴影莲不好意思了,她说:“既然都是你的错,就罚你一辈子都对我好!” 这种带有明显的甜蜜性质的惩罚,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的!我轻轻地把她的小手捏住,微笑着说:“一辈子怎么可能呢?下辈子还要对你好!” 吴影莲温驯得似只羔羊,脑袋枕在我的肩头,我感到她的小手紧了些,微微有些发烫。甜蜜的时光总是很容易过去,几个钟头不及平时一个瞬间。 吴影莲说:“差不多了,我们盯仔细些,别错过了机会,白等了几个小时。” 不细心真的看不出墙壁在变化,幸好吴影莲将桌上的菜肴都泼在了墙上,狼籍、污点都成了“参照物”,我们看得真切了些。突然,吴影莲激动地说:“你看,那里就有个小小突起,一定就是开关。” 她这么说的时候,突起的小地方还在天花板的位置,缓缓地转向眼前的墙壁。真亏她眼睛尖看得真切,我说:“你去当警察,一定不比杨子兴差!” 吴影莲笑着说:“他那双眼睛,跟我比起来,简直就是荷马的水平。”吓得我直吐舌头,因为古希腊大诗人荷马是个瞎子,我说:“那孙悟空的‘火眼睛’呢,跟你比怎么样?” 你猜她怎么说? 她只是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地说:“孙悟空的眼睛在八卦炉里熏坏了,是病态的,我干嘛要跟他比呀?再说啦,他的眼睛有我这么水灵吗?”说着眨了眨眼睛,还好好没有水从眼眶里迸出来,否则真的是“水淋”了。我真想说:“你臭美哩!”可这样说难免她会生气。 我只好打趣地说:“比不过人家还嘴硬。”吴影莲笑着说:“看不清妖怪不要紧,关键是要看得住自己喜欢的人。”说到这里,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我,接着说:“我要好好看住你,你别想跑了。” 这话听起来真叫人暖心呐!她说得越多我就越兴奋,可惜她就此打住,又看墙壁去了,没得听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墙上突起的地方转到眼前来了,这时候定睛一看,果然像是开关。我伸手就要去按,吴影莲阻住我,说:“呃,千万别乱来。” 我惊问:“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吴影莲说:“我也不敢确定,总觉得这样出去有些太容易了,心里不踏实,我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 这样啊,那该怎么办呢?是死是活都得去试试,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吧?我说:“没有比困在这里更糟了,你来按吧,快点!就算是死,咱们一起下黄泉,手牵手有说有笑,也没啥好牵挂的了。” 吴影莲颇受鼓舞,心一横,朝那突起的部位按下去。 结果是,门真的被打开了,我看到了进来时候的过道和大厅。我们喜不自禁,四目交集,同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我说:“女人的感觉,有时候不一定对哦!” 吴影莲笑笑不言。 等到我们按下开关,墙壁就停止了转动。我在出口处看得真切,果然如同吴影莲所分析得那样,我们在里面看到的墙壁其实是一种很薄却又坚硬的设备,它的作用就是封住外墙的门口,使得室内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但它本身也有一道门,当两道门重合时,里面的人才可以走出来。 这么复杂的设备,真亏了吴影莲看透了其中的窍门。 我们手牵手肩并肩地往外走,经过一个大厅的时候,有三个人正在等着我们呢。坐在最前面的正是堂叔的贴身保镖天哥。天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汉子,也就是前次抓走我和郭重阳的人。 天哥说:“算你厉害,铁屋子锁不住你,密室也关不住你!嘿嘿。”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我就来气,前次用妓女来算计我,先是惹得我满腔欲火,之后得到的却是浑身冰冷,我真想学黄博通骂一声:“**!” 碍于美女在旁,我不好骂粗口,只得假装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天哥冷冷地说:“我们老大要我转告你,比这更先进的设备,咱们多的是,假如你喜欢的话,他老人家会好好的招呼你!” 我马上动用全部的脑细胞来组织语言,想做到既能反击又不损自己的形象。吴影莲抢先说:“那好啊,我对建筑学非常感兴趣,国际著名的建筑大师莱恩教授就是我的老师,我很想见识见识你的设备有多先进。” 天哥“呸”了一声,说:“你是莱恩教授的学生?要吹牛回家去吹吧!” 吴影莲得意地说:“假如不是,我们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出来呢?凡是多动动脑子,堂叔自然会重用你,别老是像个莽夫一样,就知道逞匹夫之勇,你这种人再卖力卖命,老大也不会看中你的!” 这句话刺中了天哥这伙人的死穴,他们一个个涨得满脸通红。事实上这些人跟随堂叔已有些年头了,当初在外面打拼的时候,整天流血流汗。脱掉衣服,身上的伤痕令人怵目。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安排给他们的任务,小混混都可以搞定。 他们半晌没声音发出来,怔在那里,成了一段呆木头。 吴影莲跟我说:“走吧,新哥。” 我还有事要办,岂能这样就走呢?天哥有服气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跟堂叔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寒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教训而已。”他又对吴影莲说:“小妹妹,男人的事你知道多少呢?以后再敢乱嚼舌根,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吴影莲伸了伸舌头,表示抗议。她说:“真是一条忠实的狗!没有是非标准的男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们只当没听见,脸色漠色地站在那里。 我说:“说不定堂叔给了他很多呢?” “比我给你还多吗?你对我一点都不忠实!”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害我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吴影莲牵着我的手说:“快点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就见不到你的小奇妹妹最后一面了。” 我说:“你乱讲什么?太不吉利了。” 吴影莲说:“那晚,她把口琴给我看,我很生气。天亮的时候,我赌气跑了出来,结果被堂叔的人带走了。一定是她害怕你的责怪,心里一激动,所以就晕过去了。现在我们都平安无事了,你回家哄哄她,她就不会再害怕,很快就没事了。你再耽搁一下,以后就少了一个‘情妹妹’了。” “什么‘情妹妹’这么难听?”她分析得不错,我的反驳显得十分无力,我说:“苏奇的情况只有胡非最清楚,我们去找他问问吧。 第一第176章 没救了 吴影莲对苏奇的病情并不了解,一听说我要去找胡非,有些吃惊。可是有我在她身边,走到哪里都不会害怕的。所以,她问都不问,就跟天哥说:“你没长耳朵吗?还不带路?” 三个人互望一眼,天哥说:“你要找的人跟我无关,你自己找去吧。” 他们只是堂叔的保镖,有关堂叔的事情,他们势必竭心尽力,其他的事情,估计天王老子也喊不动的。吴影莲只好说:“我们要见你老大,带个路吧。” 天哥说:“少来这一套!” 吴影莲气得直跺脚,我说:“走吧,我们直接上去找他,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三人顿时紧张起来,一齐退回几步——不是害怕,而是守住了电梯口。天哥目光冷峻而凝重,他说:“老大不想见你,你最好别去打扰!” 吴影莲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们呢?” 天哥重重地“哼”了一声,说:“没有传召,就等于不想见你们,那么多屁话!”态度蛮横无礼,显得十分不耐烦。 我说:“我要上去,试问你们谁能阻挡?” 我确实是有些窝火了,话语里透露出浓烈的火药味。三人又退了两步,天哥身后一位汉子说:“你们先等等,我们打电话汇报一声。”说着,从腰间掏出手机。 “我刚好没手机用,借用一下!”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闪身到了他面前,扼住他的手腕,他整条手臂猛地一麻,手机落入我手中。我说:“你们抢了我的,我抢回来,也不算过分。” 那人连说:“不过分,不过分!”可能是我的动作太快,把他吓住了。他拉着天哥的衣袖,说:“咱们先退下,让他上去吧?” 天哥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愤愤不平,他说:“老子在道上混了十多年,从没怕过谁?怕他个鸟!”双目中仿佛要放出火来,射向我。 如果他露出一丝惊慌之色,或者稍稍表露求饶之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可他确实胆识过人,我也不想让他下不了台。就在这时候,电梯里又走出一位黑衣大汉,他说:“天哥,老大让他们上去!” 天哥这才让出一条路来。吴影莲说:“真比狗还听话!”我的手紧了紧,示意她别羞辱别人,以免伤了人家的自尊。可天哥丝毫不恼不怒,只当是过耳秋风。 堂叔在七十二楼,这个高度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周围的建筑,差不多是雄鹰集团大楼的三倍。只见电梯内的显示数字不停地变换,吴影莲顿时紧张起来了,紧紧地搂着我的整条手臂。 出了电梯就是一个大厅。整层楼只有唯一的一个大厅,放眼望去,里面的布置令人咂舌!正中间竟然有个规模不小的游泳池,游泳池里还有不少佳丽,有些竟是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洋妞;游泳池的旁边是些健身器材。再过去,是精美的沙发,貌似就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堂叔和胡非懒洋洋赤裸裸地躺在那里,隐私的地方搭了块毛巾,各有两名美女替他们服务着,脚底按摩啦,松骨啦……胡非正压在女人身上呢! 我说:“这个混蛋,一分钟都离不开女人!”吴影莲红着脸说:“我在这里等你,你过去吧。” 她说着转过身,面向墙壁,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也只能这样了,因为就算我喊破嗓子,胡非也不会动一下的。 我只好走过去,经过游泳池旁边的时候,里面的洋妞用标准的英语在喊:“OH!MYDEAR!”声音里裹着情欲的气息,即使以大洋彼岸的语言说出来,也同样地勾魂引魄! 我险些掉进游泳池里去,因为……有女人光着身子,跳出水面来抓我!抓倒是没抓着,不过,她们身上那白滚滚的肉球,晃动起来,的确让人炫目! 堂叔笑着说:“请坐,小朋友。” 靠!太倚老卖老了吧?怎么讲我也二十多了,在他眼里竟好比上幼儿园都需要父母接送的“小朋友”,我依言坐下,胡非沉浸在情欲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到来。 我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找胡非的!” 堂叔手扬了扬,说:“你们尽管聊,就当我这把老骨头是透明的吧!”闭上眼睛,任凭旁边的美妙女郎百般侍候,都不见动静了。 我缓缓地坐到胡非旁边去,他身下的女郎突然叫起床来,“嗯嗯啊啊”地,仿佛高潮就要来临!真***YD无比!不过,这也太假了吧,男人压两下也能压出高潮来?那女人就幸福喽! 我说:“别***装逼了,胡大少爷!” 胡非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哎哟哟,吴先生大驾光临,失礼!失礼!你来多久了?” “在她达到高潮之前!”我说。 胡非的两只手,一上一下,在女郎的屁股和奶子上,狠狠地搓了两下,然后拍着她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音。女郎的屁股本来仿佛煮熟的鸡蛋,既圆且白,却被他拍得红一块白一块,煞是好看。 胡非说:“你有什么事呢?”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被他陡然问到,反而不知如何措辞了。脑子迅速运转起来,我说:“我想向你请教有关‘乾元咒’的事情。” 胡非停止动作,神色兴奋莫名,似乎听了我的话,比刚才做*爱还要爽!他说:“怎么啦?你家死人啦?” 你家才死人了呢,我心里暗骂,并不说话。胡非说:“一定是的,真是太好啦,太好啦,哈哈!宝贝,等一下,咱们再做一次!我太开心啦!” 女郎瘫软在沙发上,软绵绵的声音说:“好啊,你好棒哟!” 我凑上去,说:“你想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胡非说:“你年纪轻轻,记性怎么如此之差呢?记得那天在天台上,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当初他发了疯似地喊,要我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一个个死去,然后再轮到我!如此恶毒的话,我怎么会忘记呢?想起来,我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胡非说:“现在好啦,终于等到有人要死了!你也太天真了,请教我?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话虽难听,却是实话。可能是我太当心苏奇的安危了,在没有任何条件可以交换的情形下,跑过来“请教”,太幼稚了。他还巴不得苏奇死呢! 我真想冲上去砸他一拳,终究还是忍住了。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停留。 胡非得意地说:“告诉你也无妨,你朋友所中的是‘乾元咒’里最凶的一种,中了这种法术,三代之间,逃难恶运!还好,她没有生儿育女,算是拣了个便宜。你回家是对的,趁早替她准备身后事吧!” “你怎么知道?” 胡非说:“很简单,最近并没有人施法,而她还是中了法术,那就表明她的情况是与生俱来的。这还不好猜吗?” 说得我心服口服,转身走的时候,胡非一个劲地感叹:“唉!没得救了,没得救了。可惜了如花美眷,偏偏这般薄命……咿呀咿呀哟!”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响:“不会的,不会的,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 第一第177章 我的失忆老婆 吴影莲见我脸色有异,便明白了事情不妙。 苏奇的情况实在糟糕之至。虽说只要不怒不哀,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俗话说“泥人都有三分脾气”,何况是正处在多梦季节的妙龄女郎?人生在世,伤心难过再所难免。再说啦,我终究是要离开她的,到时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吴影莲说:“你也别太悲观,大不了我们永远陪着她,她就不会有事了。” 我马上说:“你不吃醋吗?” 吴影莲说:“心里酸溜溜的,可她的情况这么惨,你叫我怎么忍心呢?她当初还叫我‘姐姐’呢!” 我说:“你不怕她抢走你的男人?” 吴影莲微微一笑,说:“不怕!我相信自己的魅力,更相信你的真诚,谁也抢不走你!” 说到这里,两人都没了声音,多亏了她的理解,我有些感动。 唐绢、何碧见我们平安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了,她们不敢询问刚才的情况。苏奇的房门敞开着,在客厅里就可以看到她躺在那里,因为是初秋,她身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原本俏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丝哀伤。 唐绢说:“她没有醒过,刚才还念着你的名字呢!有时候还慌乱地叫着‘老公不要!老公不要!’可能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了。” 这就奇怪了,她还没结婚呢,喊我的名字还说得过去,干嘛梦里还叫“老公”呢?难道是……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轻轻地走进她的房里,离她越近心里越难过,吴影莲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垂泪,说:“小奇姐姐,我平安回来了。”我握着她的另外一只手,明知道她听不见,依然轻呼着她的名字,希望她可以感受到。 她却没有半点知觉,睡着了。 夕阳从窗子照进来,屋子里的气氛低沉而伤感。相处这么久以来,欢乐多,忧愁少,即便是知道她中了邪术,我们也很少替她担心。满以为乐观的她不会出事,口琴是她生日那天硬索去的,没想到却因此而生波折。难道这是她的宿命? 何碧说:“我去准备晚饭。”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她静静地进厨房去了。没过几分钟,她又回来了,低声说:“唉,又做了五个人的饭,四个人就足够了。” 我对苏奇说:“你快点醒吧,饭都做好了,就等你醒过来吃了。你知道吗?自从你躺下去之后,大家都不习惯了。喜欢你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笨笨的,甜甜的,喜欢你弹我的额头,喜欢你叫我‘新哥哥’,喜欢损你气你!快点醒醒吧,小奇!” 从没说过这么动情的话语,听得旁边三位有知觉的MM眼圈通红。 可能是老天爷都被我感动了,说到动情处,苏奇竟然轻轻地动了一下。唬得我们激动不已,齐声轻呼:“小奇,你醒了吗?” “老公,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苏奇的声音很清楚,却让人糊涂。不过,她慢慢地有了知觉,总算令人欣慰。 吴影莲首先说:“小奇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啦。我平安回来了,你的‘新哥哥’不会责怪你了,别害怕!” 我连忙点头,示意她千万别紧张别激动,以免又晕过去。哪知道苏奇接下来的一句话竟是:“你是谁啊?”她的目光里尽是困惑,迷途羔羊的模样,她又说:“这是哪里啊?” 说得大家面面相觑,吴影莲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是你的‘莲妹妹’,这里是阿碧姐姐家里,你不记得了吗?” 苏奇认真地摇了摇头,表示她真的不记的了。我急了,问:“那我呢?你还记得吗?” 她既然失忆了,估计连爹妈都不认得了。我也不奢望她还认得我,哪知道她说:“你是我老公!”一提到“老公”两个字,她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了,死命地抓着我的手,惊慌失措地说:“不要!千万不要离开我!老公!” 就这样她一激动,神情有些恍惚,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再次晕过去。我连忙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你好好歇着,别紧张!”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吓“死”了她。 她尽了很大的努力,才重新睁开双眼,我知道她总算是熬过了这关。她说:“真的吗?老公!”都这种状况了,我还敢说假吗? 又哄了她好久,她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了,目光水灵起来了,俏丽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红晕。我还想哄她起来吃饭,吴影莲向我使我眼色,我们四人慢慢地退到客厅里来。 吴影莲说:“她会不会是假装的?” 极有这种可能,因为我亲自领教过她的演技,她若是演技差点,就别想搬进这间屋子!唐绢也说:“谁都不记得了,偏偏记住了你,还说你是她‘老公’,这不是摆明了想占你便宜吗?” 何碧却说:“我看她一定是真的。医生说过,她每次晕倒,脑细胞都会被吞噬掉很多,她短短的时间之内,晕了两次,情况肯定恶化了,失忆极有可能。至于她为什么只记得‘老公’嘛,一定是她潜意识里将新哥哥当成了自己的老公,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的真情很感人呀,我们不应该怀疑她!” 说得我面红耳赤,怪难为情的。 吴影莲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何碧说:“既然她以为自己是新哥哥的老婆,我们就配合她,千万别拆穿了她,免得她受刺激。” 唐绢很明显地撇了撇嘴,表示不满。吴影莲笑着说:“只是挂名夫妻嘛,用不着当真滴!” 唐绢说:“真应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吴影莲说:“你知道这么想,那就好啦。” 我正想插嘴,苏奇甜腻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老公,你去哪里了?快进来陪我呀!” 我只好厚着脸皮走进去。她翻到毯子上来了,歪躺在那里,手撑着脑袋,优美的身体曲线尽现眼前,一双白嫩的脚丫子轻轻地互相搓弄着,她媚笑着说:“老公,我身子好酸啊,你替我捶捶好吗?” 我暴汗! 第一第178章 她喜欢裸睡 “快点好吗?把门关上,老公!”苏奇深情地呼唤着我。 我一下子傻了,从她的眼神里,我读懂了她的意思。既然是夫妻,自然要独处一室,自然要做“那种事”了。我的双脚仿佛被钉子钉住了,挪不动半点。 “咦!快点啦,我身子好酸,你还不替我揉一揉?”她催促着。 我心想,你干脆连我也忘了,岂不是更好?走到门边,客厅里的三位妹妹正在看报纸——都到晚上了,还看报纸,甚至三个人抢着看同一张,摆明了在假装若无其事!也可能是我心虚吧,这样想着。 我最终还是把门关上了,乖乖地回到她的床上。我想,你别再做戏了,如今房里只有咱俩,你别再耍我了?我说:“你哪里酸啊?” “屁股。”两个字,简单犀利,犹如匕首投枪刺进我的胸膛,唬得我缩小了一半。 “闹够了吧?再够我翻脸了!”我试探着说。因为若是往常,只要我一说到翻脸,她马上就会乖乖地就范。 “嘻嘻!别逗了老公,替我捶屁股,快点!”她说着,身子一翻,趴在薄毯上,滚圆的两个半球耸在那里,期待着应有的享受呢! 我总算明白了,男人的拳头不光用来对付敌人,还得用来讨好女人。我一边替她服务一边胡乱地想着。 “你真的不认得莲妹妹了?”我问。 “我认得,就是刚才那位嘛!以前我们认识吗?”可能是太舒服了,她忍不住“嗯嗯”地哼起来。 何止认识,还睡一张床呢!连莲妹妹都不认得了,看来她确实是失忆了。不过,失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记忆是痛苦的根源”,没有了记忆,也就少了很多痛苦,对她的病情大大有利。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因为她的失忆是由病情恶化引起的,也就是说,她现在的情况比以前更加恶劣了。难道这还是好事? “好啦,再给我按按腿吧?”她又翻转身子,平躺着,双腿搁在我的大腿上,这绝对是种令人喷血的姿式!想不到她醒过来,竟然变得如此风情万种!以前的她,顶多在我面前耸耸胸膛,如今竟似农奴翻身做主人,爬到我身上来了。 她的腿很结实,但一经触碰就软绵下来,我知道她身心都起了变化,一时间踌躇起来了。见我变得笨手笨脚,她拉着我的手,牵引着,沿着身体的曲线缓缓往上移。 我顿觉浑身血液疾冲脑际,下身很快硬挺起来,顶住了她的大腿。她一定感觉到了,只是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等我的手移到她胸前的时候,她便去脱身上的衣服。 我狠狠地咽着口水,默默地警告着自己千万别胡来,她只是失忆,才会有如此不理智的行为。一旦生米成了炊,等她恢复了记忆,难免会怪罪于我的。 她的衣服往上刚刚脱到颈部,露出雪白的肚皮,又被我重新套下去。她嘟着嘴,嚷着:“你干嘛?还不帮我脱衣服睡觉?”声音里有股小妇人的愤怨,得不到老公宠爱的女人就是这种神态。 我说:“晚上空气凉,穿着衣服睡吧,免得感冒了。” “我不!”又是简单的两个字,都失忆了还这么拽,真想扁她一顿! 我说:“毯子这么薄,不穿衣服怎么行呢?” 苏奇接下来这句话,差点没让我吐血。你猜她说什么了?她说:“可我一向都喜欢裸睡的,裸睡对女人来说至少有四大好处:祛痛、美容、保护身体、保持安宁,女人天生就需要呵护,你知不知呀?” 请恕在下才拙,我对裸睡缺乏研究。裸睡有好处,这个咱年轻人还是懂的,至于以“四大好处”这种理论的形式提出来,我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听到。 我当然不知道如何辩解了,尽管我每晚睡觉都穿着三角裤。 我只是稍微怔了怔没劝住,她就连衣服和胸罩一起脱掉了,甩在旁边椅子上。她那雪白而玲珑的胸脯呈现在眼前,俏脸上微带着羞涩,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我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可思维完全断了线,想不到一个字。 她安祥地躺在那里,闭着眼,抿着嘴,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均匀地呼吸声清晰可闻。如果她当真是我的老婆,那此时还不春光无限!可我们不可以的…… 我替她盖上毯子,怕她生气多说话,自己也和衣钻进去。她虽然搂得比较紧,好在没有责备我,一切都很自然——在她看来。 她的下半身还在动,笑得也很诡异。又在搞什么明堂?我心里正纳闷,她突然从毯子下面拿出一条蓝色的裤子来,罩到我头上来,嘻嘻地娇笑着。 要不是我挡得快,险些中了招!被女人的裤子罩一下,起码倒霉一年!这不是她刚才穿的那条吗?翻开来一看,顿时眼如铜铃,里面赫然还包着一条内裤。闻一闻,还有气味……天呐!她竟然……想到毯子下面她那成熟的胴体,我都快要爆炸了。 这也太“折磨”我了吧? 她说:“你怎么不脱衣服啊?” 我说:“……我怕冷……” 这种情形下,也没想过她会放过我,可她这次竟然变乖了,只是搂得紧了些,没有了其他的动作。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她说:“老公,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怎么会住在她家里呢?咱们的家呢?” 看来我得具备小说家编故事的才能,才可以应付过去。我说:“那个莲妹妹是我表妹,长得像外国人的那个妹妹是我的好同学,另外那位美女是我……表妹的姐姐。” 她说:“你大,还是她大?” 我说:“我大。” 她说:“也就是你的表妹喽!干嘛不直接说?你真笨!” 我吃了个憋,很多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她又说:“还是自己家里好,咱们明天搬回去吧。” 这可苦了我,我总不能为此而买一栋房子吧?如果说她潜意识里的“老公”是我,那么她心目中的“房子”又是哪里呢?会不会是倪裳的家里呢? 还是过了明天再说吧,今晚,也不知还睡不睡得着。 第一第179章 重新开始 果然没错,我们当晚同床异梦。她倒是睡得挺香的,我整夜没有合眼。起初确实是漏*点难捺,到了后半夜,自己也困倦了,却更加睡不着了,因为——隔几分钟就有人来敲房门。肯定是吴影莲想出来的馊主意,怕我搞出什么事来,所以轮流前来敲门,以示警告。 到了天亮时分,我才勉强闭上眼睛。可很快就被苏奇唤醒了。 “老公,快起床吃早餐,吃完早餐咱们回家喽!”她这样说。 我睁开眼睛,发现她有点怪怪的。端详好久,才发现,原来她把头发盘起来了,看上去不再是往常的清纯少女,而是美丽少*妇的模样,鬓边还贴着朵小小的红花,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倍增娇艳。 我“哦”了一声,极不情愿地爬起来。 “早啊!表妹!”出了房门,苏奇就跟唐绢她们打招呼,说话的时候还挽着我的手臂。 她们三人都怔住了。首先,苏奇发型的转变十分明显;其次,我们的举止过于亲昵;再次,她竟然叫唐绢为“表妹”,要知道她以前叫人家“姐姐”,人家都未必愿意。 唐绢没好气地说:“表姐……早!”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射向我,似乎在责问我,我们昨晚是不是已经成其好事了,又或者在问,为什么要扯谎,把她说成了“表妹”。我大窘,假装环顾四周。 可我躲得过其中一个,躲不过她们三个,她们早就站好了方位,将我们围在垓心。假如这时候有个不知情的人冲进房里,一定会以为她们三人正在围攻我和苏奇。 吴影莲笑着说:“表姐,昨晚上睡得好吗?” 苏奇说:“很好很舒服啊,你表哥他一向都很体贴的!” 吴影莲的眼睛微红,很明显她们昨晚一夜未眠,在进行“敲门活动”,听了苏奇的话,本来什么事都没干的我们,在她看来什么事都干了。她说:“那什么时候生个乖宝宝?” 苏奇俏脸一红,深情地看看我,笑着说:“很快的!到时候你就是孩子的‘姨妈’了,而她(指唐绢)呢,就是孩子的‘大姨妈’了。” 我狂汗!连“大姨妈”都搬出来了。再不阻止她们,天晓得会说出些什么来!我讪讪地说:“还是先吃饭吧!” 满以为只要吃饭,就能借饭堵住她们的四张嘴,哪知道苏奇说:“好啊,吃完饭我们也该回家去了,打扰了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过不多久就是中秋了,到时候请三位妹妹一起到家里聚一聚。来,大家先吃饭吧!” 一席话说得我冷汗迭出。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是夫妻,当然会有自己的家,有“二人世界”,总不能赖在表妹家里吧?我就这样被她独占了。 唐绢她们显然被她所说的“家”给弄糊涂了。因为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唐绢试探着问:“你们……住哪里啊?” 苏奇从汤里夹起一粒红枣,轻轻地咀嚼着,说:“也没多远,就在……呃,我怎么不记得了,一个靠近水边的地方!” 水边?难道她还记和倪裳的家?吴影莲说:“哦,有水的地方,原来你们住在‘中南海’里面呀,那确实比这里好多了。” 苏奇丝毫没听出讽刺的意思,只是问我:“是不是‘中南海’啊?老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然不是啦,你怎么不说自己住在白宫里面呢?我说:“有水的地方,靠近海边的一栋别墅里,等吃完饭,我们就回去。”再也没勇气抬头见人了,将脑袋埋进碗里,拼命地扒饭。 ※※※※ 早餐过后,趁苏奇进房间收拾衣服,唐绢扯着我说:“你太过分了,昨晚上竟然跟她……有没有呀?” “当然没有,我穿着衣服睡的。” “她有裸睡的习惯,我记得没错吧?”吴影莲以知情人的身份说。 我笑着说:“人家都失忆了,哪记得有啥子习惯?” “那倒未必,我看她吃饭还记得!”唐绢酸溜溜地说,“失忆了就乱认人家做老公,你拿块砖头来!” “拿砖头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唐绢说:“在我的天灵盖上猛砸一下,把我也砸成失忆,看看谁厉害。” 说得三人都笑起来了。吴影莲说:“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她嚷着要回家了。” 我说:“我送她回表姐家里,到时候再找个借口离开,总之先稳住她,免得她的情绪受到影响。” 唐绢说:“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呀,你找个借口离开,终究还得回到她身边去的。” 何碧却这样说:“她是个好女孩,你千万别伤害了她。”她大概是想到自己的情况了,声音有点哀婉。 我说:“她的病情就是这样了,不过大家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医治的办法。想当年我那么丑,如今还不是变帅了。” “臭美!”三人齐呼。 我说:“我送她回到倪裳家里之后,晚上还会回来这里的。呃,记得多做一份饭,免得我回来没饭吃;还有啊,这房子不太安全,堂叔的人很容易就能进来,最好叫警察保护一下;另外,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千万记得呀。最后,总结一句,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唐绢红着眼说:“你这次又欺负我了,以后要对我好一些才行!”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幸好我耳聪目明,才领会得到。 我说:“会的会的,我会好好疼你的!”说得我心慌意乱,生怕被旁边两位妹妹拆穿,还好,她们都是高尚的人,不会如此下作。 苏奇收好东西就出来了,整整两大包,拖着出来,身上还搭着两件衣服。我说:“没搞错,哪来这么多东西啊?” 苏奇说:“反正我都用过了,留在这里不好。” 很多女人爱自己的衣服和化妆品胜过爱自己的老公。她都失忆了,偏偏还记得这些,真让人苦笑不得!没办法,这些东西还得我来提。 再见说了好几遍,我被她牵引着离开了何碧的家。到了街道边,苏奇说:“老公,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恐怕只能依赖你了,你千万别看不起我哦。”这是她醒过来之后,所说的最动情的一句话。 激发了我的大男子主义,我说:“怎么会呢?你是我老婆嘛,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她又说:“那我们重新开始吧,随便找个简陋的地方,那也无所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不是说好了回家吗?水边的家!” “我想过了,我对那里没什么记忆,料想也没啥好留恋的,还是另外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吧。你就是我的全部,留在你身边就万事大吉了。” 没想到事情就此变了卦,她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好拒绝呢? 第一第180章 新花样 重新开始呀,这可为难了小人则个。幸好我反应得快,反正自己要管理寒哥的休闲中心,还不如带她去那里住呢。这样以来,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我说:“不想回家就别回家了,咱们换个地方。” 苏奇一听,脸上兴奋莫名,抢过大包包,自己提着走。 几天没来,感觉热闹了很多,门外的迎宾人员见我到来,齐齐微笑点头鞠躬说欢迎。她们的笑容真灿烂,看上去像是完全发自内心的。都是些新面孔,也就是前几天才招聘进来的。能够做到目前这么专业,真是难得。 我对苏奇说:“你还记得吗?我是这里的老板,所以先带你住在这里。如果你想家了,咱们再回去,好么?” 她温顺地点点头。 上楼去,郭重阳黄博通都在,赵刚钱淡如也在,他们正在对新晋人员进行培训呢,以便尽快上岗。看到我们,他们只是稍稍停了一下。钱淡如哪那些人员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老板吴新先生。” “吴老板好!”她们齐呼。 “大家好!”我喊。 钱淡如指着苏奇,低声问:“这位是老板夫人吧?”苏奇“嗯”了一声。钱淡如笑得有些古怪,我听她小声嘀咕着:“为什么每次出现,都会有不同的女人跟着呢?” 她自言自语,我假装没听见。 大家都继续忙活着,我将苏奇带到顶楼的房间里,这里本用来招待客人的,两千五百一个晚上,布置豪华不在话下,服务也很刺激,一条龙服务,否则花那么多的钱谁不心痛? 安顿好了之后,我说:“我会在楼下看看营业情况,有空就上来陪你。” 苏奇从背后搂着我,温柔地说:“好的,老公。你忙你的吧,晚上回来睡就行了。” 换作正常的夫妻,老公听到这句话,那该多兴奋啊。偏偏我最怕的就是晚上回来睡。只好苦笑着说:“一定回来!”说着,就想开溜。 苏奇说:“从昨天到现在,你还没叫过我‘老婆’呢。” 我厚着脸皮叫了一声:“老婆。” 她终于满足了。整天呆在这里,除了看电视,还是看电视,不闷死才怪呢?她竟然还答应了。一定是她迁就我,只要我方便,去哪里她都会跟着的。现在回想起来,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暗示过:她其实很喜欢我的。但是仅限于暗示,从未表白过。这次失忆,她什么都忘记了,唯独对我念念不忘,还将心中郁积已久的深情发泄出来了。 ※※※ 回到办公室里,郭黄两人都在。我们被关在铁屋子里的事情,黄博通已经知道了。我又将吴影莲被绑架、苏奇失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两人都恨恨地模样。现状就是这样,敌我关系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郭重阳说:“不幸之中,总算还有幸运。这几天,这里的营业额都翻了好几倍。” “有这种事?”我又惊又喜。刚才进门的时候,感觉的确跟以前不太一样,可究竟哪里不一样,不仔细思索还捕捉不到。 郭重阳说:“没错,这多亏了钱淡如那小女人,她真有办法,选人选得好,训练得有板有眼,所以情况大为改观。很多客人去了又回,简直想泡在这里不走了。” 刚说到这里,黄博通在窗边喊:“小猪,快来看。就是那个伙计,连续五天,都光顾这里,比回娘家还勤快。” 我马上冲到窗边,看到一位大腹便便,凸顶的五十来岁的男人。我说:“标准的嫖客模样,饱暖思淫欲,人家有钱当然出来玩啦。” 眼看着胖男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了,黄博通说:“这个人出手阔绰,看来今天的营业额又不少。” 郭重阳说:“姓钱的小妞还有很多新的构想,比如说‘买一送一’啦,很多很多,要不要请她进来,商量商量?” “什么是‘买一送一’?”我问,说得跟商场买东西一样,还打折呢。 郭重阳说:“买一送一就是……我也说不清楚,还是请她进来详细讲解吧。” 钱淡如接到电话,很快便进来了。何碧觉得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如今看来真的应验了。 “是不是商量加工资的事情呀?吴老板!”钱淡如娇笑着说。 我说:“加工资的事等考核之后再议。”我瞄了一眼郭重阳,他接着问:“我们想听你讲讲新的构想,什么是‘买一送一’?” 钱淡如说:“工资都不加,还想听这个!” 真是个嘴利的角色,我说:“你有构想,公司如果采纳了,就等于是替你实现了价值,总比烂在肚子里好多了吧。” 钱淡如说:“你从不看三级片吗?” 我汗了一下,说:“偶尔也看看。” 钱淡如说:“‘买一送一’就是两个女人同时伺候一个男人。同样的道理,还有‘送二’、‘送三’的……” “吃得消吗?”黄博通嚷着问。 钱淡如说:“男人出来玩讲究的是刺激,还有气氛。你想想,左搂右抱,玉体横陈,那是多么消魂的场面啊。还有,要多搞些新花样,我若是男人,光再多的钱都值得!” 她接着说:“送得越多,消费也就越高,在客流量少的情况下,营业额同样能高上去。没有新花样,咱们怎么跟同行业的竞争呢?” 听得我们的身体都起反应了。我说:“不错,不错。” 钱淡如说:“我已经对她们层层把关了,面试的时候,挑取最优秀的;给了她们最专业的培训;很多人还有固定的客源,这些都有资本,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我夸她:“你还真有一套!” 钱淡如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婉,她说:“在这一行混得久了,多少有些心得,没啥了不起的。没事的话,我就出去了。” 老手就是老手,给公司带来的利润是无法计算的。 我说:“你去忙吧,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钱淡如说:“这么说,你接受了我的构想?” 我说:“当然啦,我觉得很有道理。就这样操作吧。” 这比加工资还令她兴奋,她欣喜地说:“太好啦,太好啦。我会做详细地文件给你,谢谢谢谢谢谢。” 她开心是像个孩子,我起初以为她只为了钱,没想到她带着梦想来干这一行的。郭重阳说:“她的热情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 黄博通也说:“真的很有漏*点的一个人,她却选择了这一行,真让人想不通。” 我说:“每个人都有故事,既然选了,总有她的理由,人家不说,何必多问呢。” 我们又聊了很多现实问题,大约过了两个钟头的样子,赵刚来敲门说:“吴老板,有人找你。” 那人也不等我应允,直接随赵刚冲进来。正是刚才楼下那位连续五天都光顾的胖男人。 第一第181章 碰到一个阳萎 那个胖男人进来的时候,气呼呼的。办公室里坐着三个大男人,他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捋起衣袖就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比前面那些砸场的人还要凶上三分。 胖男人大声地说:“你们谁是老板啊?”是不是所有的胖子声音都大?飞机起飞都没他响。 赵刚这时候退出去了。郭黄两人一齐指着我,说:“他就是我们的吴老板!” “怎么搞得啊?你们的服务员怎么都跟木头一样?我家的猪都比她们听话,老子硬是不服气,连续嫖了她五天,没有一天爽!这样子还想让老子付钱?你当我李嘉诚呐!”胖男人吼着。 这时候,一位年纪身材娇小看上去二十岁都不到的女孩子跟着钱淡如进来了。她一定将情况反映给了钱淡如。钱淡如说:“怎么啦?有啥不对的吗?” 胖男人没好气地说:“就是她!”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嗓门如此之大而不去唱歌,真是太可惜了——指着那女孩子说:“真***是块木头,一进门就知道倒在床上,上面不能动,下面不能摸,搞得我***都阳萎了硬不起来……” 粗俗而又高亢的话语吓得她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钱淡如说:“就这样吗?” 胖男人说:“还不够吗?早知道这个鸟样,还不如呆在家里对着黄脸婆呢!……你算哪根葱啊?我跟你老板理论呢,哪有你插嘴的份!” 我正想说话,钱淡如走上前一步,说:“人是你自己挑的,那么多的靓妹站在那里,你偏偏挑中她!这能怪谁呢?还有,人家年纪小没啥经验,再加上又是陌生男人,当然会感到害怕。粗鲁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没见过你这种骨灰级别的。我靠!你也说了,连续五天嫖她,这不是存心找事吗?” 胖男人没想到在自己的“高音喇叭”之下,还有女人敢出来答话。他又说:“现在是谁拿谁的钱?这么没规矩的?出来卖还装什么公主?” 钱淡如丝毫不退让,说:“什么出来卖这么难听?身体不好就别出来玩了,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那东西就提前报废了?”她这几句话说得并不响亮,却如刀剑一样刺向胖男人的胸堂。男人最抬不起头的问题被她说中了。 胖男人的脸突然猛烈的抽搐起来,变得通红,看起来十分吓人。钱淡如和那女孩子毕竟是女辈,生怕他采取暴力行动,马上退到我身后来。胖男人吼着:“**,花了钱还要受气,我***不砸了你的招牌,我名字倒过来写!” 钱淡如说:“好啊,那以后叫你‘韦阳’吧。” 胖男人稍微一想,就听明白了。当即就是一脚踹过来,幸好我挡在前面,受了他这牢牢地一脚。我说:“好端端的,怎么撒起野来了!” 胖男人见我几乎是动都没有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他的力道就是一头猪都踢飞了。他迷惑地看着我。我说:“没有人逼你进来,既然进来了,当然要花钱滴!” 胖男人说:“没上枪也付钱,心里有点不爽?” 黄博通说:“那是你自己有问题,有什么办法呢?” 胖男人说:“在家里和老婆做,什么事都没有。出来玩问题就来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黄博通说:“去看医生吧,工具坏了,当然得花钱去修啦!去KK医院吧,那里的男性科不错!”他说得顺口了,差点补上这么一句:“我常常去的,绝对错不了。” 胖男人说:“……总有点不甘心,钱都付了。” 钱淡如说:“还没付呢?” 胖男人说:“我是说前面四次,这次还没付,我记得的。”他马上掏钱,付款。付完钱悻悻地走了。钱淡如打发手下的小妹出门,自己却愤愤不平地站在旁边不动。 黄博通说:“真看不出来,他会是这种人,表面上龙精虎猛的,没想到却是……那个什么来着?” “银样蜡枪头!”我和郭重阳异口同声地说。 “就是就是,我怎么老是记不住呢?男人的问题真多,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郭重阳说:“这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再开个‘男性门诊部’吧?” 我说:“事情过去就算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必要为这种事烦心。不过……”我看着钱淡如的眼睛,说:“你刚才处理问题的方法,并不正确,我们的行业,说到底是服务行业,像你那样挖苦嘲笑客人,绝对是不允许的。” 我耐着性子轻声细语的跟她讲大道理,她却说:“这种臭男人,不顶他还有天理吗?谁要是看不起女性,我钱淡如第一个不放过他!” 她的观点绝对正确,问题是工作的性质决定了她们争不到应有的尊重。我说:“以后注意点,就行了。” 钱淡如白了我一眼,说:“哦,天底下的老板都一样,就知道挣钱,有哪位尊重过员工的尊严?刚才那位小妹,前几天刚来上班,虽说不是处*女,可也不是荡妇。你知道一个女人在陌生的男人面前脱下裤子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吗?何况人家头一次上班就碰到一个阳萎,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说得我跟逼良为娼似的,她又说:“我看你还年轻,以为你不会这么世俗,没想到……我没话说了。” 她转身走了,留下我们仨面面相觑。这么复杂的场面,我都有点后悔,当初真不该答应寒哥,接下这摊子。 郭重阳说:“小猪,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郭重阳说:“你是个好人。这年头好人是很难混的,如果换作胡非,刚才的情况,根本不会闹到老板面前来。这点小事,赵刚去解决就行了。” 黄博通说:“如果人人跟胡非一样,那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我倒是觉得,做什么事跟着自己的良心走就行了,良心过不去的事,就别勉强自己去做,会后悔的。” 两人又辩论起来了,我已经后悔了。这种地方,这个行业,只要放得开,皮厚心黑,自然是财源滚滚来。若是狠不下心来的话,想要混下去却是很难的。 郭重阳说:“姓钱的太天真了,现实不会因为她而改变,她只能去适应。混这么久了,还想不通这个道理,这有啥子好吵的?” 第一第182章谋动 到了傍晚,我快要下班的时候,钱淡如走进办公室。将一封辞呈递到我手中。郭黄两人都在,两人均扫了她一眼,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早上还漏*点满怀的她,天还没黑却要辞工,女人真是多变呀。 我接过后,把辞呈住桌上一扔,看着她的眼睛,说:“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 钱淡如说:“都写在里面了,你自己看吧。” 我说:“我不识字,还是你说说吧。” “我不需要理由!”看得出来她是个很坚决的女人,主意已定,恐怕再也没人能动摇了。这个行业的人要走,很少有人写辞呈的,一般都是钱到手后直接走人。 她说完这句话,急匆匆地低着头走了。想不到今天的事情对她的冲击会这么大。我当然没有追出去,只是走到窗边看,她已到了楼下——办公室在二楼,她的速度快得有些离谱——大步地往前,步姿十分潇洒,蓬乱的长发飘了起来。 郭重阳说:“这个女人太情绪化了,做不成什么大事。走了就算了,要想出好点子,还是靠自己吧。” 真是太可惜了,刚刚发觉她有才能,她却走了。是她不走运,还是我倒霉呢? 我捡起桌上的辞呈,拆开来看,上面只有短短的十来个字: 不为那些不尊重自己的人做事!!! 后面三个感叹号,一个比一个大、粗,没有称呼和落款,纸上尤留有清香。 黄博通说:“这女人真是太有个性了,我喜欢!”见我和郭重阳都在瞪着他,他又说:“‘喜欢’在这里是欣赏的意思,而不是那种意思。” 郭重阳说:“个性太强的人通常不会活得快乐。这种人就好比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磨损!” “你啥时候变成哲学家了?” “跟小猪学的。”“小猪好像很舍不得啊?” 我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太可惜了。又少了一个能替我们赚钱的人了,浪费了资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伤害了她的自尊,伤害了全世界。 郭重阳说:“你越来越像个老板了,好样的,她人虽然走了,构想却留下了,我们按她说的去做就好了。再说啦,有小黄在呢,怕啥?” 黄博通说:“那确实,城里只要有女人的地方我都做过深入地研究、做过实地考察,创意不一定有,照搬照抄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他的话丝毫不假,凭我对他的了解,我还不至于傻到指望他去搞创新这种地步。但是没有新花样,想要赢得竞争,那也是不现实的。 我说:“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个月真正赢利也就是最近这几天,不过十来万,全部寄给寒哥吧。”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全部寄给寒哥?”两人齐声说。 “全部寄出去,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实在太少了,三家这样的休闲场所一个月下来居然只有十来万,太失败了。”我说。 郭重阳说:“这个月情况有点特殊,根据寒哥和我们协议,你可以拿三万多的。” 我说:“营业额达不到五十万,我绝对不拿一分钱,就这样决定了。” 郭重阳说:“你也太固执了,就算你一分钱不拿,寒哥也会以为你占去了三分之一。他不会感激你的。” 我说:“无所谓,这里的一切,我们没下过一分本钱,生意如此惨淡的情形下,我怎么好意思拿钱呢?” 两人都不再劝了,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郭重阳说:“好吧,只要能保持这两天的势头,下个月五十万应该不成问题。小猪,我们原本决定全部抢回寒哥的地盘,现在还干不干呢?” 我说:“当然要干,地盘是寒哥的,又不是堂叔的,凭什么便宜了他?不过,我们要改变方针。以前是强取豪夺,现在要换种方式,暗中进行。” “怎么个暗中进行呢?”他们两人问。 “你觉得我们这一行,最怕碰到什么情况?”我问。他们想了想,郭重阳说:“应该是警察吧?问题是,有堂叔这个大靠山,谁敢动他们?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白市长已经下台了,现在的市长姓胡。” 我这回吓得不轻,惊问:“姓胡?难道是他?” 黄博通说:“没错,就是他,胡非的老爹胡天震。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胡天震正在各个领域进行大刀阔斧式的改革,人家苗头正盛呢,谁敢得罪他?以胡家和堂叔之间的交情,强强联手能遮天,想从堂叔手中抢回地盘,一个字,难!” 郭重阳说:“前面对,后面错!” 黄博通说:“你什么意思呀?我只是顺着你话里的意思往下说而已,我在帮你说话呢,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我哪里说错了?” 郭重阳说:“你替我说话,我很感激你。问题是咱哥俩的智商实在不是同一个档次,就好比高鹗顺着曹雪芹的意思往后写,却远远偏离了人家的本意。” 黄博通不服气地说:“那你说说看,你的本意是什么?” 郭重阳说:“我的本意是说,他们的实力虽强,却不难对付。” 我忍不住问:“你有办法?快点讲呀,你爷爷的还卖什么关子!” 郭重阳变得神气起来了,因为我很少向他讨教。他说:“我们之前不是怀疑过,今天的胡天震就是当年掉进太平洋里七天都淹不死的胡广南吗?” 以前我跟他讲起“乾元咒”的时候,我们的确有过这种推测,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了,耽搁了,谁都没有去证实过。郭重阳说:“根据我的观察来看,胡天震跟胡广南绝对就是同一个人!”黄博通说:“就算是同一个人,那又怎么样呢?” 郭重阳说:“说你智商低你还嘴硬!假如胡天震就是胡广南,那么他就是‘乾元咒’的主要传播人;那么他就跟很多年前,那几宗‘乾元咒’人命案有关;那么他的市长位子就保不住了;那么堂叔就少了靠山,想要搬倒他就没这么困难了。” 说得我热血沸腾,我还以为只是几家小店的争夺问题,没想到竟然关系到了全市人民的命运。黄博通说:“假如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呢?”郭重阳说:“不是同一个人,那胡广南死到哪里去了?胡非为什么会邪术呢?胡天震是怎么暴发起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清清白白一个人,难道我们不能制造些八卦新闻,挫挫他的锐气吗?” 他接着又说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有时候并不在于你做了没有,而在于有没有人认为你做了。成语说‘三人成虎’,只要有三个人说街上有老虎,大家都会觉得老虎来了,其实街上连只老鼠都没看到。” 黄博通笑着说:“有道理,有道理!咱们刚好三个人,只要我们咬定胡天震就是胡广南,他想要脱身都很难了。” “孺子可教,朽木亦可雕也!”郭重阳似笑非笑地说。 第一第183章谋动(二) 黄博通问:“那我们从哪里入手呢?” 郭重阳说:“你以为人家坐在那里等你去抓?我们要做的事情可多啦,我打算每天都去胡家的地盘转转,总可以找到些线索。前次运气最好,刚混进去就看到了那位跟秦芹非常相似的美女,还发现了一张貌视很重要的纸张,可惜看不懂。” 郭重阳一说到“秦芹”两个字,黄博通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都变了。看来他用情至深,已经越陷越深了。我当然知道那个美女就是蓝海若,她的来历我并不清楚,却知道她并非胡家一伙的。 黄博通突然变得精明起来了,他说:“小猪,我以前在秦天的办公室门口也捡到一张纸,后来交给你了,上面都是些拉丁文,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都这么久的事,还问它干啥?我说:“也没啥什么东西。” 郭重阳说:“可我总感觉那是很重要的资料。”两人都期待地看着我,仿佛饥渴的小孩子盯着别人手上的冰淇淋。 我说:“那些内容,我都记在心里了,上面介绍的是一种非常邪门的法术。上面说‘采集鸡、鸭、鹅、牛、羊、猪、狗、童男、童女这九种血,混在一起,然后再注入人的体内,就可以使人获得超能力。” 黄博通说:“真的呀,那岂不是很容易吗?” 我说:“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当初才不告诉你的。”他差点想揍我了,我接着说:“你以为是‘飞天遁地’这种呀,不是的,他所说的超能力是指操控别人的意识、自身繁殖病毒转、加速肉体的衰老、将病毒移植到别人体内……这些邪门的东西。” 黄博通说:“这……这个似乎也不错呀?” 我踢了他一脚,接着说:“问题是,超能力对本人极具伤害,属于‘先伤己后伤人’那种,我就是担心你会修炼,所以不敢告诉你。” 郭重阳插嘴说:“听你这么说,很可能就是‘乾元咒’的修炼方法。” 我说:“不是的,绝对不是的!因为纸上面最先就说过,只有‘乾元咒’的修习者才有资格看后面的内容。据我推测应该是比‘乾元咒’更为厉害的一种邪术。” “就好比玩游戏升级一样,过了‘乾元咒’这关,才可以升入这一级。我没说错吧?”黄博通说。 我说:“没错。” 郭重阳说:“这么看来,问题就复杂了,秦天是城里的巨富,说到家底殷实,恐怕我们的黄大少爷都还比不上吧?” 黄博通点点头,说:“没错没错,比不上就比不上!输在秦天手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郭重阳说:“像他这种巨富,却与‘乾元咒’这种邪门东西牵扯在一起,你说事情是不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说:“小黄交给我的资料跟你交给我的不是一回事。” “有什么不同呢?”两人同时问。 我说:“一种是介绍邪术的,另外一种刚好是克制邪术的方法。上面写的是,只要……唉,我都不想讲下去了,上面写的是,假如身中此种邪术,只要在四肢五官上放一定量的血,就会解除。当初我怕你们胡来,才故意隐瞒的。” 黄博通说:“是我捡到的吗?” 我说:“没错,秦天门口竟然会有这种东西,你说怪不怪?” 郭重阳说:“我有个疑问,既然我们掌握了解除邪术的方法,为什么不给苏奇解除邪术呢?她现在的状况,着实让人担心。” 我说:“我不敢试。胡非说过,苏奇所中的是所有邪术中最厉害的一种,如果不厉害,就不会隔代传染了。再说啦,她所表现出来的症状跟你捡到的资料上所说的并不相同。” 郭重阳点点头,说:“我师父曾说过,就算症状貌似相同,不敢确定,千万别乱治疗,否则有性命之虞!” 我说:“话虽如此,假如实在没办法,我也会试上一试,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强一些吧。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从遥远的事情,慢慢地说到眼前来了。总觉得很多疑问,需要我们去解答。 黄博通说:“我们吃了余先生的丹药,‘乾元咒’奈何不了我们,比‘乾元咒’更厉害的邪术,我们也知道了解除的方法,心里总算感觉踏实多了。只要将苏奇的病治好,我们就扬眉吐气了。” 我说:“没错,抢不抢地盘我并不是很在乎,但是要我眼看着她从我身边离去,那还不如……真是比死都难受!”说到这里,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小物品都跳起来了。 三人都不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郭重阳又说:“你刚才说对付堂叔要‘暗中进行’,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呢?” 我说:“也没啥,我本来想借助杨子兴的警察身份,去骚扰他们,再利用市长的力量向他施加压力,如今看来,恐怕行不通了。因为市长跟堂叔是一伙的,警察也没那个胆去惹他。”我顿了顿,又说:“不过,我们还有个优势,那就是我们的底子绝对清白,经得起检查,可他们不同,很多东西都见不得光。” 总算说到一块去了,郭重阳说:“没错,从明天起,办公室只留一个人就行了,其余两人出去‘活动活动’。放心吧,我们的风格一向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搞建设没那个能力,搞破坏没有人比得上我们!” 说得黄博通来劲了,他说:“我***等了这么久,总算轮到我大显身手了。望远镜要不要用?我还带着呢?”他从身后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数望远镜,晃了晃。 我说:“用得着,不过,明天你坐镇办公室,我和小郭先去探一探路。” 黄博通叹了口气,说:“真是滴,每次都这样!不过也好,天塌下来有你们顶着呢!” 我和郭重阳又约了个时间,决定明天九点钟去胡家的地盘转转。郭重阳说:“如果能搞得胡市长下台,白市长就出了一口气,那么小璃妹妹对自己的印象就会大大改观了。” 他真是深谋远虑呀,都想到这一层去了。黄博通说:“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喜欢的人偏偏看不起自己!还是小猪厉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我笑笑不言,心里其实苦得很。 第一第184章谁拐了我的外甥女 郭黄两人走后,我就没地方去了,只能回房陪“老婆”,当晚又没有睡好。我跟苏奇纠缠了一番,只能推说白天太累,倒在床上不想动。她开始时并不放过我,后来弄了很久,我还是不想动,她只好暂时放过我。 不过,当她的大腿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险些失控了。 很晚才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钟。我先是听到一阵急剧的巨响,掀开被子从窗外看。只见楼下停着几十部军车。军车前面还有五辆推土车,推土车停到了“休闲中心”的门口。看阵势,只等领头的一声令下,就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我唬了一大跳,睡意全无。苏奇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从背后搂着我,问:“什么事情这么吵?老公!” 我说:“你再睡一会吧,千万别冷着了。没事的,我下去看看!” 她很听话,乖乖地睡下,我整理好衣服就下楼去。到了楼下,发现郭黄两人已经到了,正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旁边,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我出来,两人同时围过来。本来还想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鸟事,可我的表情已告诉了他们,我也不知道答案。 这时候,最前面那辆军车里下来两位土兵,他们身上有枪,别在腰间,用一只手握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拔出枪来亮相。两人绕到车子的后门处,打开车门。 过了五秒钟的样子,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地,接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身材异常魁梧,至少在一米九零以上。穿着整齐崭新的军装,肩上还贴有勋章,看上去应该是部队里的高级军官。 身后的几十辆军车里都坐满了人,只是没有跟着下车。 我感到他的面容有点熟悉。郭重阳小声地说:“你是不是得罪了他?好大的架式呀。”黄博通说:“不会是来‘扫黄’的吧?这回惨啦。” 我说:“扫黄,扫黄!你黄博通在这里,当然要扫‘黄’了。” 这时候,军官走到我们面前来了,我们几乎是抬着头看他。他说:“苏奇在这里吗?” 我说:“你是谁啊?” 军官身后的两位士兵立即拔出手枪对准我的脑袋,其中一位喝问:“你还没回答将军的话呢。”声音冰冷,颇具威严,跟普通老百姓的语气大大不同。 郭重阳说:“你总得说说你是谁嘛,动什么别动手枪!” 黄博通说:“算了,咱们老百姓只有一个脑袋,人家有两支枪呢!还是投降吧。” 将军不置一词,斜眼又问:“在吗?”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可他们一上来就拿把枪指着我,却让人万分不爽!我变得倔强起来,给他来了个沉默是金,索性瞄都不瞄他一眼。 士兵火了,说:“岂有此理!竟敢这般无礼!快说!”他的手枪又递前几分,碰到了我的‘太阳穴’,我感觉到了枪口的冰冷。 郭重阳说:“喂,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样子不太好吧?” 黄博通说:“就是,怎么讲也是法制社会,咱们又没犯什么事,干嘛乱来呢?” 将军冷哼一声,他身后的两位士兵应该是将军的贴身侍卫吧,常随他左右,很能揣摩他的意思。见他不说话,只是哼了一声,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士兵又喝问:“混帐东西,还不请将军进门!”说到这里,他一脚踢向我的膝盖,这是要我下跪的意思。 我运足力气,顺势撞过去,两腿相接,痛得他呲牙咧嘴,面红耳赤。 郭重阳笑着说:“我知道你很过瘾,可也别兴奋成这模样啊?” 士兵有苦说不出来,还真怕将军明白了真相,从此看不起他了,他说:“这只是小惩大戒,快点说,苏小姐在吗?” 他说到苏奇的时候,语气还是挺恭敬的,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将军”一定是苏奇的舅舅——也就是贝壳汉姆、倪裳的爸爸。难怪觉得他有些面熟,他跟贝壳汉姆的容貌很像,只是老了些而已。 我说:“她在楼上歇息呢!” 见我总算回答了,将军领着两位士兵往里面冲,他们的速度很快,好像前面就是敌人,不拿出冲锋陷阵时候的勇敢,有失军人本色!我在楼梯间拦住了他们,我说:“我已经知道您是谁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倪将军的双眸如电光般朝我射过来,他说:“别废话!你把我外甥女拐到这里来,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我哭笑不得,哪里是我拐了你的外甥女,恰恰相反,是你的外甥女拐了我!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我说:“有些现实情况不方便在这里说,能不能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倪将军横着眼睛,端详了我很久。他的眼睛很大,很利,历史上说黄帝、项羽都是“重瞳”,想象中他们的眼睛应该是很唬人的,可我觉得跟倪将军没法比! 我若是胆子小一点,肯定吓得崩溃了。 倪将军突然笑了起来,他说:“好胆识!除了我女儿以外,很少有人在我的目光注视下,面不改色的,你算是我碰到的头一个。请!” 他反而走在前面,我们一起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好后,倪将军说:“我这次来,是接外甥女回家的。” 我说:“她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可能不认识您了。”我只好再重复一遍,把苏奇的现状讲解跟这位舅舅听。 倪将军说:“不管是失忆,还是变成植物人,她都是我的外甥女,应该跟我回去!”我说:“那我呢?我住在你家,实在不方便!” 倪将军“哈哈”大笑着说:“当然不方便,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这样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她若是离开了我,恐怕有性命之虞。因为牵挂和相思,也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情感,对她来说,会致命的! 倪将军说:“说了这么久,她人呢?快叫她出来呀,部队还有事,我还要赶回去处理呢。” 我说:“不好意思,为了她的生命着想,我不想让她回到你身边。” 倪将军桌子一拍,虎吼一声:“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来听听!”他板起脸的时候,阎王爷看了都会怕! 我说:“我不会让她跟你走的,为了她能活得久一些。” “不就是失忆吗?我自有解救的办法!”倪将军从腰间拔出两把手枪,一左一右同时对准了我的脑袋,接着说,“快叫她下来,我要亲口问问,你小子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一枪毙了你!” 第一第185章 开枪抢人 倪将军的枪指着我,像是动了气。我也火了,身子矮下去的同时,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往上抬高。他本来没想过开枪,见我竟敢动手,激发了他的豪情,另外一只手肘迅速地朝我抵过来。我跟他来了个硬碰硬,也用手肘去挡。碰过之后,他的脸色微变,显然很痛。 意识到不对劲,他马上退后几步,冷冷地看着我,神色冷峻。 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他才把手枪重新插到腰间,“哈哈”笑道:“年轻人真了不起呀,好大的手劲!不过,时代不同啦,‘独行侠’是没用的,你看我,走到哪里都是上千个人,只要我一声令下,拆房的拆房,开路的开路,就是泰山挡道,我也有能力把它移开!”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听他又说:“所以呢,没有人敢跟我作对的,你算是头一个!” 我说:“表面上看起来,我的确是在跟你作对,其实我是为了你好。事到如今,她只有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 他说:“混帐!她是我外甥女,我这个做舅舅的理所当然要照顾她,哪轮到你来操心了。” 我心一横,不折不扣地说:“她出事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这个做舅舅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你做大人的,只知道照顾她的衣食住行,有没有照顾到她的心事,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很多想法你有没有听过?” “屁话,十八岁还不是小屁孩一个!能有什么心事?吃好穿好住好玩好,不就行了?”他很不以为然地说着。 我说:“你……你都这种水平,我更加不放心把她交给你了。” 他说:“你叫她下来,由她自己选,民主一点,好不好?” 我心想,她都失忆了,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认得了,要她自己来选,自然会选择跟我啦!这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怕他个鸟!想到这些,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假如她选择留在我这里,你可别勉强她。” 他也说:“好,如果她选择了我这个舅舅,你也别再缠下去了,知道吗?” 我打开门,让郭黄两人去请苏奇下来。过了大约三分钟,苏奇就来了。她穿着一件露背的花裙子,头发未梳好,蓬松地披在雪白的肩上,看上去有种慵懒的美。 她只叫了我一声“老公”,并不喊倪将军“舅舅”,很明显,她这个外甥已经不想再打灯笼来照舅了。 倪将军冷冷地说:“你叫他什么?‘老公’?” “是呀,你是哪位呀?”苏奇天真地问着。 假如倪将军有胡子,此时非气得翘起来不可,他说:“太胡闹了,我是你老舅,我怎么跟你老爸交待呢?快跟我回去!”他说着,已拉住了苏奇的左手。 我马上拉住她的右手,说:“你别忘了,刚才的协议。由她自己选的。” 倪将军说:“臭小子,你拐骗我外甥女,我还没跟你算帐?还想干涉本将军的家事,你真的想吃子弹吗?” 苏奇说:“我有个舅舅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选择留在我身边。 倪将军顿足说:“唉,外甥外甥,越养越生,连舅舅都不认得了。唉,这个不是你的错,都是舅舅以前没有好好地照顾你。”他拍着胸口又说:“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一定好好地疼你,好不好?” 苏奇说:“我不回去了,我们在一起,很幸福的。” “胡闹,你才满十八岁,哪有那么多的幸福?留在老舅身边才是幸福!乖,听话,我们回去吧!”倪将军耐着性子哄她。 听他的语气,感觉他对苏奇还是挺疼爱的,只是平时无暇,加上他又是个粗大汉,无法细心地照顾到她的心事。这当然不能强求,毕竟人家五十多年的人生观,不会因为后辈而改变。若是换作正常人,我当然不便干涉人家的家事,可苏奇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我不能就此放手的。 苏奇又说:“谁说我才十八岁,我们都结婚了,还有了自己的家。” 倪将军说:“假的假的!全是假的,你两个月前才满十八岁,哪能结婚?搞什么飞机呀?更别说什么‘家’了,这里哪是你呆的地方?一个男人找乐子的地方,我迟早叫人封了它!也对,警察干什么去了,天天扫黄,都没扫到这里来!” 说得苏奇急了,手很明显地颤抖起来了,我也急了,因为这表示她的情绪在剧烈的波动,很容易晕过去的。我马上冲上前,扼住了倪将军的手腕,他一痛,五指无奈地松开来。我拉苏奇到旁边,说:“得罪了,老舅。她不想走,你何必勉强呢?” “我呸!谁是你‘老舅’?”他气冲冲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我打开门,正想让郭黄两人送她上楼去。倪将军喝道:“先别走!谁都不许动!” 我笑了笑,并不理他,使个眼色让他们先上楼去。就在苏奇刚刚跨出房门的时候,只听“砰”地一声响,窗户上的一块玻璃已被子弹射破。 他真的开枪了! 我还是头一次亲临“开枪现场”,着实吓得不轻。他们三人也是,怔在那里不敢动。 接着就是整齐而又嘹亮的脚步声传来,我走到窗边一看,楼下全是人头,黑压压一片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不少人冲到楼上来。最先冲进来的就是先前将军身边的那两位士兵,他身后跟着很多士兵,手上并没有拿手枪? ??拿的是长长的冲锋枪。 看清了形式,士兵们的枪口全都对准了我们四人。 将军说:“小奇快回老舅身边来!”她当然没有动,只是剧烈的颤抖着,额上鼻上都有冷汗冒出来,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给她减压。 见她不动,两位士兵硬是把她拉回将军身边去。倪将军抓着她的双肩,笑着说:“这才乖嘛!舅舅给你买了很多漂亮衣服,还有几十款不同的游戏软件,跟我回家吧。” 知道她喜欢玩电脑游戏,这个舅舅还没有糊涂到家,问题是以她现在的智商,再简单的游戏都玩不了了。 正在倪将军感到欣慰的时候,苏奇身子软下去了。不幸的情况又发生了。倪将军焦急地说:“怎么啦?怎么啦?” 我扶起她,对倪将军说:“她看到你,开心得晕过去了。” 倪将军“哼”了一声,吩咐手下说:“马上送她去市里最好的医院!快点!” 第一第186-189章 等到苏奇晕倒在地,他这个做舅舅的急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进医院,而且还是最好的医院。其实她之前所进的医院就是最好的,医生洪峰是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生,连他都束手无策,别的证书一大堆却无任何建树的鸟医生能想出什么办法呢?十来个土兵冲上来,想把苏奇抱起来,我火了,狂吼一声:“都住手,知道个臭屁,乱搞什么?”很多把枪一一不知有多少一一对准了我的脑袋,情急之下,我竟忘了自己身处险境,更猛的是我竟然忘了反击,坚硬冰冷的枪杆子以一定的力道撞向我,好痛,我却没有退后一步。倪将军命今:“快点带人去医院!,办公室里人影攒动,混乱不堪,眼看着苏奇被他们抱起来,我被很多杆枪一一不知有多少一一挡在那里不能动弹,况且郭黄两人还在我身后拉着我呢。我说:“你太顽固了,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顽固而感到后悔的。”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我十分无无礼地说着倪将军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势力,显出了那种年龄的男人少有的神采飞扬。他说:“别说是晕过去,就算是死了,我也有能力把她救活!.…“我呸!这张鸟嘴,太不吉利了。”他在自己的“鸟嘴”上拍了一下.以示惩罚。说完,他就命令收兵。脚步声嘹亮,整栋大楼都产生了共振,真怕楼房塌下来。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我们三个男人了。花了至少十分钟.我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疲惫至极,瘫坐在椅子上。郭黄两人静静地陪坐在旁边。随手拿起桌上的小东西,反复把玩着。郭重阳拿的是烟灰缸,他翻来覆去地看,反佛那是女娲时代遗留下来的古物,值得倾毕生精力去研究。我说:“别装蒜了,快想想办法吧。”两人同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手中的小东西扔到一边,手抚着胸口郭重阳说:“你总算开口说话了。刚才真是吓死人了。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如此勇猛。”黄博通也说:“刚才要不是我们拉住你没准他们真的开枪了,那些士兵只会服从命今,你老舅说出口的话。肯定不会改变了.士兵只有开枪地份。”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刚才真的很危险。我说:“其实最危险的不我而是小奇,唉,她哪经得起这般折腾”我又后悔自己不该清她下来,可是。就算她不下楼,倪将军同样会把她带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黄博通说:“原来打算,今天去胡震天的地盘转转的.哪知道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啊。”郭重阳啐了他一口。说:“乱讲什么呀?屋哪里漏了?船哪里破了?不就是出了点小小的状况吗?摆平它不就行了?”黄博通说:“别老是打击我。行啵?吓得我以后都不敢开口说话了。”两人又保了好一阵,我说:“不行,我得赶回她身边去,假如她醒过来看不到我,真的会死人地。再说啦,只有我最清楚她的病情,就是他们毙了我,我也要回去的。别无选择!”两人怔了一下.郭重阳说:“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来接人呢?平常日子都干啥去了?”这个问题我刚才当面质问过倪将军,只是他并没有回答,仅是变了变脸色。我当时也没怎么在意,现在冷静下来细想,这的确很让人纳闷。黄博通说:“会不会是倪裳知道了表妹地情况,然后告诉了老爸,于是她老爸就来这里抢外甥女了。”郭重阳说:“你说了等于没说,那我问你,为什么倪裳不早点把表妹的情况告诉老爸,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老爸呢?”黄博通吃了个憋,扯不下去了。我说:“也许事情很简单,是我们想得太多了。想证实非常容易,我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马上拔通了倪裳的电话。很久没跟她们联系了,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我感到挺尴尬的“是你呀,有事快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她地声音太像倪将军了.一副命令的语气。我说:“你表妹的事情你知道吗?”“不知道!懒得管她,她喜欢跟着你,就跟呗!谁稀罕!,“那婉儿知道吗?”既然不是她,那极有可能是温婉儿告诉倪将军的,我这样想着“婉儿婉儿,谁让你这么喊的?”她停了一下,又说:“我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小奇出什么事啦?”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气缓和了一点,她们姐妹之间,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是毕竟是姐妹,血浓于水,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表妹出了事,她没理由无动于衷的。我把小奇地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她被你老爸抢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你怎么搞地?只跟了你个把月,就弄成这样了。……老爸去抢人,我怎么都不知道呢?他一定回部队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正有此意,有她在场,说起话来就方便多了。我马上答应了,本打算叫上郭重阳一同前去的,哪知道电话那头说:“我带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我爸爸不喜欢热闹的。”没办法,只能单刀赴会了郭重阳一直都在跟我听着电话,他一听到只要我一个人去的时,说不出的失望,摇头又晃脑,捶胸又顿足。我说:“人家不喜欢热闹,有什么办法呢?”郭重阳说:“她摆明了不想见我的,苍天呐,她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呢?”我安慰他说:“她并没有明说,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这里呢?”郭重阳说:“我们仨一向都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她没理由不知道我就在这里的。一定是她还在生我地气,不想见我,讨厌我……”我说:“你想得太多了。再说啦,假如她真的讨厌你,恨你,不见你,那是好事呀。”“好事?讨厌我还是好事?我靠!”他没好气地说着,说得黄博通都来了兴趣,因为他也处在这种痛苦之中我说:“当然啦,恨也是一种感情。你想想,世界上那么多人,什么她谁都不恨,偏偏只恨你一个呢?她对谁都好言好语的,为什么只对你不理不睬的呢?因为她心里挺在乎你的,只是你做得还不够她很生气。最惨的就是你对她点头,她就对你点头,绝不微笑;所以你对她微笑,她就对你微笑,绝不点头。表面上看起来她对你很好,其实这是一种应付,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说得郭重阳兴奋起来了,他说:“真的假的?听起来很有道理哦。”我说:“当然是真的,努力吧,你还有希望的。”“那我呢?我的情况跟小郭差不多,我也有希望娄?”黄博通焦急地嚷着“当然啦。大家都有希望。”我认真的说希望!我们心头同时燃起了希望之光.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脸我从来没听说过,城里还驻扎着什么部队。只有那一次,我和郭重阳两人跟踪倪裳进她家的时候,在她家门前发现了军车的痕迹,所以这次看到倪将军带着这么多的人马出现,才不至于惊诧。倪裳开着红色的法拉利来接我,郭重阳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便飞跑着下楼去看。哪知道她连车窗都不开,郭重阳只好拦在车前从前面的玻璃看她。她的神情十分平静,似乎郭重阳是个透明的人,假如我己经在车内,她没准会开动车子撞人。这对郭重阳来说,绝对是很致命的打击他不由得怀疑起我刚才的分折。我故意磨蹭了很久,好让郭重阳多些机会。一向自命聪明和风流的他一一还说三分钟之内可以搞定张曼玉一一竟然感到无从下手,傻站在车前没有任何行动。最后我看不惯了,冲上去替他敲开车窗。“你要生孩子了吗?怎么弄了这么久才出来?”倪裳没好气地从车内探出脑袋来,责问我。我说:“小郭要跟你说话呢.为什么不理?”倪裳说:“像个僵尸一样挡在我前面,我不报警抓他,算是给他面子。”说他是僵尸未免太不准确了,应该说他是木乃伊才对,僵尸至少还会跳.他连动一下子都忘记了。我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加把劲,早一点突破这道坎。这道坎一旦突破,以后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无奈,郭重阳显得很不争气,他竟然这样对女孩子说:“你跑来干嘛?”倪裳说:“关你什么事呀?识相的让开,否则撞死你不偿命!,“你敢!路又不是你的!,“你看我敢不敢!谁要你妨碍我开车的!,“我妨碍你开车?你还妨碍我走路呢!你最好让开,否则我踹翻你。”“你敢!路又不是你的!,“你看我敢(415) 不敢!不踹你。不知道错!,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他们嘴上说得厉害,其实谁也不敢。最后大概是郭重阳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趣和失礼,马上缩回一边,试探着问“我……我……你不会生我地气吧?”倪裳理都不理,只是都着嘴,对我说:“快上车呀。还楞着干嘛?”没办法,我只能坐上去。车窗很快关上了,隔着玻璃,我们看得清郭重阳。他却看不清我们,倪裳利索地发动车子,走了,只留他一个站在那里,成双。绕过了好几条街,我们出了城。之后。沿途所见都是乡村风光矮屋、清湖、水稻田、放牛娃……多么亲切的画面啊,我真恨不得马上下车.好好回味一番。倪裳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相反,她的神情才叫古怪,一下子笑,一下子严肃;一下子双颊潮红。一下子又轻咬樱唇;我行走江湖这么久。很少见到这般光景的。她一定是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甜蜜着呢。由此看来,郭重阳真的很有希望哦!哈哈,刚才对人家那么凶,现在却偷着乐,苦了咱们的小郭,此时正郁闷着呢!轻过一个小坑地时候.车子跳得老高。差点将胃里的食物全都抛出来。我不得不提醒她:“开车要当心呐,我的性命在你手中呢!别东想西想的。”“谁东想西想啦?”“还不是你喽。”“你又不是我肚里地蛔虫,你怎么知道我东想西想了。”说得也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我说:“好,算我错了,好不好?小郭真是混蛋.连你的车都敢拦.等我碰到他,一定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倪裳说:“谁要你教训他啦?他又没得罪你?”我说:“他不是惹得你很不爽吗?扁他一顿替你出口气,遂了你的心愿.有什么不对呢?”见我说得真挚无比,她急了,说:“你千万别乱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说:“他的拳脚工夫很厉害的,假如你要找人教训他,千万记得多找几个,十个八个恐怕搞不定他!”倪裳白了我一眼,说:“你放心,我会跟老爸借兵,一个团,总够了吧?”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这么想。我一边逗她说话,一边察言观色,越看就越觉得小郭有希望。又过了半个钟头地样子,眼前出现了一排气势雄伟的高楼,高高耸立在远方的旷野上,随着距离的拉近,楼下的围墙慢慢地变得清晰来了。这就是部队的驻扎地.巳经临近海边了。入口处两旁各有一座“观望台”,台上有两名放哨的士兵。倪裳从车内拿出一面小小的红旗递给我,说:“快点打开车窗,晃动一下。”这大概是他们之间地通讯方式吧,我依言,拿着红旗在车窗外晃动着。倪裳说:“假如不这样做,我们很难走到附近去地,台上设有机关枪.你看到没有?”我凝目望去,的确有两架机关枪对准了我们的法拉利。还有士兵瞄准着.一有异动就会开火!幸好,假如我和黄博通他们驾着劳斯莱斯找来,不懂潜规则的话,说不定还没进去,就遭扫射了。我心里暗自庆幸来到门口,停好车子.便有两名士兵上前敲开车窗,询问“你们是什么人?跑这里来干什么?”一位年轻的士兵问道,他不过二十三四岁,皮肤黝黑,眸子黑亮,短头发看上去非常精神倪裳拿出一张类似于通行证的小牌子递上去。士兵看过之后,站好军姿,向她敬礼,说:“原来是倪小姐,请进!,倪裳在整个过程中,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一切举动都如平常那般轻松优雅,士兵跟她敬礼,她看都没看一眼。我们下车后,由士兵领着入内。这里真是个庄严的世界,看到地一切都是那么的冰冷,钢铁般的人、坦克、还有大炮,很多和平年代难得一见的东西,猛地映入眼帘,看得我热血沸腾!倪裳丝毫都不惊奇,人家可是将军的千金,从小就进出惯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倪裳带着我去见她老爸。那是整个驻扎地里守卫最森严的地方,要不是有士兵带路,我们都没法走进去。倪将军此时巳换了个人,前几个钟头那副得意的神采再也看不到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医生。医生脸如白腊.不自然地站在那里,而我们的到来使他更添几分羞愧。“你是怎么搞的?医生不就是救人吗?现在你说.不知道,不是要了我外甥女的命吗?”倪持军枉吼着他的身材,佩上他高分贝的音量,医生早就吓得心惊胆颤结结巴巴地替自己辩解“我……我在部队当军医……二十年了,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病……,倪持军又吼:“没见过!没见过!现在不是见过了吗?难道头一次碰到你就没法子了吗?这么多年你白混了!”他毫不留情地骂着医生说:“她的情况跟当年小姐的情况截然不同,,所以我想不出法子来。”他慢慢地冷静下来了,意思是提醒倪持军当年若不是我医术高明,令千金恐怕早就被阎王爷抓走了。果然,倪将军脾气缓和了一些,朝他摆了摆手,那是叫他出去的这已轻是第四个了,跟前面三个医生一样,束手无策倪裳从没见过老爸发这么大的脾气,站在旁边,不敢说话。倪将军说:“你不呆在公司跑这里来干嘛?还带个外人进来,想看笑话吗?”倪裳没有回答,只是问:“表妹她怎么样了?”“很好啊!在里面休息呢!”倪将军淡淡地说这恐怕是自欺欺人吧,假如苏奇真的“很好”,他刚才就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了。何况。我也没奢望她此时“很好”倪裳马上就要进屋去探望表妹,倪将军拦住她说:“刚刚睡着,你别去打扰她了。”倪裳从老爸的目光里,感到了威严,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不敢逆他的意思。倪将军扫了我一眼,没好乞地说:“你叫什么名宇?”“吴新。”“你是做什么的?”“什么事都做,就是不做坏事!,“我是问你职业?干什么地?”“以前在‘鼎天’做部门经理。现在替人家管理娱乐场所。”“也就是打工的。大学毕业了吗?”“毕业了,不过没拿到毕业证。”“你老子老娘呢,做什么的?”“老爸种田,老妈替人家算命!”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呀?”“独苗。就我一个。”“靠!那你了解咱们家小奇吗?”“不是很了解。”“我告诉你吧,她老妈很早就死了.老爸呢,长期在国外做生意目前已经是多家著名企业的老总。还有啊,你以前的老板温阔华先生就是她的堂舅。说这些俗得很。不说也罢,还是说说我吧,我是她亲舅目前是个持军,沿海八省所有的军队都听我的号施令.而且到年底我很有可能被上调成为元帅。元帅懂吗?下过象棋吗?”“我懂。”“我这个外甥女别地不说,光是那模样就人见人爱。讨人喜欢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把她当成掌中宝。我呢,把她看得比亲女儿还亲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我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在他眼里,寒碜的我一定是个想攀高枝地人物。听到这里,我的胸口仿佛憋着一股气,怎么也舒散不开倪将军又说:“我不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在睡觉(其实是昏迷)的时候都念着你的名字。她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终身幸福,,也许只是想寻求新鲜刺激,才会一时糊涂的。我直率地跟你讲吧,你根本配不上她!”我体内之气持续升起,填满了整个身体,我努力地忍着,千万别爆炸了。倪裳埋怨地说:“人家好心跑过来,你干嘛说些?”倪将军变得声色俱厉起来:“还有你,你也是!眼晴千万擦亮点,看人看淮一点,别整天跟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混在一起,免得老子替你操心。”倪裳一路上都想着郭重阳,此时一听他说“游手好闲地人”,马上对号入座认为他在说郭重阳,当即就发作了:“表妹喜欢什么人,你管得着吗?我们都这么大了,有权选择男朋友!在部队里面你说了算,我们的私事.你休想干涉!”她做总经理久了,长了脾气。“耶!翅膀硬了,要飞了!你看我管不管得着!再让我看到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以后你就别想出门!”倪将军吼起来。这一家子人真是绝了,一个将军,一个总经理,平时都发惯了号施令,谁也不肯妥协。我原本很生气,但看到他连自己的女儿都骂,心里就平衡了很多。我说:“这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救治小奇呃…假如你有能力救好她,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再缠着她!”倪裳说:“为什么要退出?你又没做错什么?不就是手里多了一把枪.你干嘛怕他?”倪持军横了她一眼,对着我说:“你知道这么想,那就最好了。你们都可以走了,用不着你操心。”我说:“你明知道自己救不了她,还赶我走?在我看来,你这个舅舅的一点都不关心她。”这话刺中了他的要穴,倪将军脸色大变,我说:“我答应离开她,那是在她病好之后,目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半步的。”场面冷静下来了,我和倪裳四只眼睛干巴巴地盯着倪持军那张嘴盼望着他嘴里迸出来地字眼,能让我们接受。哪知道他说:“别在这里假装痴情了,我不吃那一套。”我们都说不出地失望。倪裳红着眼说:“你太固执了,你会害死表妹的。”倪将军哪里肯信?我从没见过这么顽固的人,心里火起来了,恨不得冲上去扁他一顿,只是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扁了他我也没好果子吃。这才忍住。倪将军转到屋里去了,只留我和倪裳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凭窗远眺海外,一派风云变幻之色。海风不并轻柔,吹过来让人头脑清醒。倪裳也很窝火,她说:“想不到他比我更蛮不讲理!,我汗,笑着说:“这么说,你也蛮不讲理喽!,倪裳说:“难道你还想领教?要不要再罚你的款?”这还是免了吧,她上次罚了我一千块,至今记忆犹新!经她这么一说.心里轻松了很多我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她在一起,假如不能带她走,我也赖在这里不走了。”倪裳赞道:“看不出来,你也挺坚定的。呃……我老爸的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也是为表妹好。假如你对不起她,我一定不会饶你!,我点点头,表示心甘情愿受她的处罚倪裳说:“我们闯进去吧,管他呢!,我也来劲了,有她带头我还怕个鸟!倪裳抬手敲门,没有动静大声地说:“门被拴住了,咱们踢开它!,她故意把音量提高,好让里面的人听到。果然,我刚刚抬起腿,倪将军就来开门了。夺门而入我最有经验门一开我便使劲撞上去倪将军冷不防,我己到了屋里。他想责备都来不及了。苏奇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似乎比几个钟头前又削瘦了很多。这么明显地变化.我当然发现了倪将军怕吵了她,用低沉的声音说 “你还没走?!我坐在床沿上.反问他:“她跟我在一起本来是站着的,现在却躺着了,你满意了?”倪将军脸色非常难看,盯着我足足有两分钟之久。倪裳说:“看什么看?人家说错你了吗?”倪将军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移到苏奇脸上,悲痛无比地说:“太像了,太像了…“.就跟她母亲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昏睡不醒。最后就……就……”说到这里,他那双指挥过千军万马的手,此时却无力地垂下来。没有比这更沉重悲痛的了我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过分了点倪将军又说:“为什么会这样呢?人都死了,为什么还会连累到女儿呢?太阴毒了。”这“太阴毒了”四个字说得惊心动魄之至。却是最恰当地字眼,只是我不明白他所指的是谁。倪裳好奇地问:“谁那么毒啊?”倪将军此时禁不住堕泪了,真让人感到意外,像他这种豪情满怀的汉子。却在后辈面前流泪,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倪将军说:“这么多年了,那个人却毫无踪影,难道他是个短命鬼.早巳经死了不成?…不会的。不会的,像他这种没肝没肺的人,不会这么短命的!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他呢?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完全像是在自言自语,忘记了我和倪裳就在身旁。我们不敢插嘴,生怕惊动了他的回忆.只是以期待地眼光看着他。倪将军又说:“那一年,他总共害死了三十多个人,这三十多人都是艺术班里的艺员。多才多艺。美貌如仙,可惜都被他害死了。这其中就包括我那刚刚结婚的姐姐。姐姐是艺术班里最好的艺员,唱起歌来就夜莺一样动人,跳起舞来就跟蝴蝶一样灵动。那时候,每天拾她送花的男生排起队来可以绕城市两圈,即使她已经结婚,迷恋她的男生依然多不胜数,敏天守在学技门口。只要能睹红颜一笑,便乐颠颠地跑着走了。倪裳深信不疑,大眼睛痴痴地睁着,长长的眼睫毛动都不动,仿佛正在想象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姑妈”的风采!我却不以为然,时代不同了.审美观念也有了变化.那时候的美女通常没啥看头。倪将军说:“真应了那句鸟话.红颜薄命,姐姐最终却被一个恶魔盯上了。”说到这里.敏个字眼里都透出寒意来。只听他说:“那个恶魔每天守在姐姐必经地路上,毛手毛脚,满嘴脏话。有一天,我姐夫跟他碰上了,两人免不了一番打斗。姐夫跟我一般高大,身子练得钢铁似的,一拳打过去,就是一头牛也会颓然倒下去!可姐夫却打不过那个恶魔,甚至都没看到恶魔出手,就已经中了招。这些事情,姐夫事后提起来.犹有余悸。”我问了一句:“那个恶魔是怎么害死你姐姐的,也就是小奇的妈妈?”倪将军轻抚着苏奇的面颊,女儿的样子通常都像妈妈,他一定在想姐姐了,他说:“那个恶魔真的不是人!有一次,学校举行才艺节目,他偷偷地溜进了女生的化妆间,抢走了女生准备登台地衣物饰品。还色胆包天地躲在里面,准备偷窥女生地身体。之后被女生发现了,当场动起手来,更奇怪的是,那个恶魔不躲也不闪,始终面带着微笑,接受了女生的拳头和棍棒。打到最后,女生的拳头也酸痛了,他还在死皮赖脸地徽笑着。直到外面的人听到了异常动静,都跑过来看,他才急急忙忙地从女生身上扯了些头发,溜掉了。”“扯女生的头发干什么?”我禁不住问。“不知道,只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久,那些女生就感到了身体的异常.去医院检查,却检查不出任何病症。我姐姐也是这样,看起来没病没痛,可是稍有烦心之事,情绪一波动,就会晕倒在地。这样没过多久,在她生下女儿后不久,就死了。这件事当然引起了医学界的关注,当时国内地医学水平不高,专家权威将死因归于‘乾元咒’,也就是一种邪术,不承认死因属于医学的范畴。”倪裳说:“邪术?很有可能哦。那个恶魔不是扯走了女生的头发吗?用头发来施咒,会使邪术更加恶毒!”我听余辰东说过乾元咒的特点,根本不需要什么头发。此时却不便反驳人家的。倪将军回过神来,恨恨地说:“没想到他会这么阴毒,连死者的女儿都不放过!小奇一定是受了母亲的牵连,才会弄成这样子的。我倪鸿飞空有千军万马在手,却连自己外甥女的命都保不住!”说到这里,倪持军急剧地喘着粗气,显然激动到了极点。倪裳在他背后轻轻捶着,真是个乖巧的女儿。 第一第190章-第197章 乖女儿的特征就是,会常常惹老子生气,但是绝对不会把老子气死倪裳见老爸神情激动,乖巧得不得了。经她一弄,倪将军看上去经松了很多。他又接着说:“姐姐猝然去世,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姐夫接受了医生的看法,认为害死他妻子的就是邪术。最让他联想到的凶手当然就是那个恶魔。所以,姐夫把女儿小奇扔在了我家里,自己一个人去查访恶魔的踪影,可惜的是恶魔得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姐夫先在国内寻访,后来更是以经商为名,满世界去找,差不多快二十年了,仍然一无所获。”他停了停说:“女儿都这么大了,长得跟她妈一模一样,只是他这个做爸爸的,十多年来没看过一眼。”这又何苦呢?女儿己经没有了妈妈,却还得不到爸爸的疼爱,真是可悲可叹!反过来看,一个人为查凶手,不远万里、飘洋过海去查访本身也挺感人的,我们又怎么好苛责他呢?我问:“凶手有什么特征呢?为什么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去找呢?”倪将军说:“凶手最大的特征就是没有特征,他看上去是个标淮的中国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像哈巴拘一样得了‘中庸之道’,无论你怎么描述,用电脑拼凑出来的样貌既有些像张三,又有些像李四。当初.姐夫跟我们说的时候,我怎么也想象不出他的容貌特征来!他也没有什么疤痕、黑痣之类让人很容易产生印象的东西。”“也就是说,如个只有小奇的爸爸一个人知道‘恶魔’是谁?”我总结着说。“没错,所以我姐夫决心把他给揪出来,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得我和倪裳肃然起敬。倪裳说“姑父也太有男人味了。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个结果,好在他经商有成。已经成为老板了。”倪将军说:“大老板有什么用?女儿都这样子了。”以他们地势力,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不可小觑,假如可以获知凶手的一些特征,要把他揪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苦就苦在凶手毫无特征,平平凡凡一个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倪将军又说:“施术者必有解救的方法,如果可以把恶魔找出来小奇或许还有救。但是……唉。”我明白他的意思,找了十多年都没有结果,想在短时间之内找到无异于痴人说梦何况。就算找到了,他也未必肯救人。想到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害人他的心思切不可按正常人的思维来揣摩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了,苏奇突然像是夜惊似地,坐起来,大喊着“老公。老公。”我们三个人都惊喜交加,围上前去,满以为她会就此醒过来,可她只喊了两声“老公”之后,只是表情痴呆地坐了两分钟,又重新躺下去,没了动静。这两分钟比两个世纪还长,我们所有的希望都聚集在短短的两分钟里面。倪裳问:“她怎么啦?突然醒了一下子。是不是表示她的病情好转了。肯定不是。因为她地声音里充满了惊慌之意,这表示她的脑细胞正以一定的数量在减少。这怎么会是“好转”的征召呢?倪将军摇了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这是……这可能是回光返照,了。她妈以前也是这么个模样!”“回光返照”四个字像四记铁棍一样击在我地胸坎。农村的说法,人死就好比太阳下山,下山之前还要亮一下。我感到自己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二十三年以来。从来没有过哪一次像眼下这么惊慌的,似乎天要塌了,世界末日都快来了。我深深地看着她,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嘤嘤”地抽泣声,那是倪裳在哭,侥将军已经靠在桌边睡着了。我说:“还没到最后,大家千万别放弃。倪裳红着眼说“你说得很对.表妹这么可爱,老天爷不会让她走的。我们都不哭…”她嘴上说不哭,其实却是哭得更厉害了。我的思绪也成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只好强行运功,将体内真气运行了五个周天,才觉得自己稍稍镇静了一些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借助倪将军的势力,来对付胡家父子呢?我们的目标根本上就是一致地,都是为救小奇。只不过,除了这个理由外,我还有很多其他地理由而已。想到这里,我轻轻地摇醒了倪将军.将胡家父子的行为作风跟他说了一遍。倪将军惊问:“有这回事?姓胡的也有这个本事?我说:“老的我没见过,小的我却领教过多次了。胡非可以明确地说出小奇的病症来历.他还在我面前夸下海口,小奇的病只有他能够解救。“他妈妈的个屁!找了这么久,原来竟是他!”倪将军恨恨地说我说:“胡非才二十岁出头,怎么会是他呢?不过他老子胡天震地来历十分可疑,有专业人士怀疑,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掉进太平洋里都没淹死的胡广南。邪术流毒天下,全是胡广南搞出来的,就算他不是害死人的恶魔,多少也会跟恶魔有些关系的。”“胡天震是新上任的市长,他的背景应该十分透明才对。”倪将军深思后这样说。他心思十分缜密,不是一般的莽夫可以比得上的“背景可以是假的,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说“胡天震天天在电视上亮相,假如当真是他,我姐夫早就应该认出来了。”倪将军又说这一点倒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侥将军又说:“邪术是重要线索,既然他也精通,我当然要去会他一会了。”我说:“好的,既然这样子,我愿意陪您走一趟。”倪将军说:“那倒不用了,我有的是人手.用不着你多管闲。倪裳见父亲始终有些看不起我,埋怨起来了:“表妹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固执?你太对不起姑妈了。”倪将军脸上抽搐着,扬手想要打人,我说“算了.既然你我都有计划.何不赌上一把,看谁先找到那个凶手?”倪将军斜着眼看我,笑着说:“你敢跟我打赌?有种!好,只要能救她,我就把外甥女嫁给你!”我和倪耽裳离开部队车上,倪裳说:“你跟我表妹究竟怎么样啦?她怎么叫你.老公呢?”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她问我这句话。我恨不得立即下车步行回家倪裳又说:“你们……同居啦?!”我说:“不是的,自从她失忆之后,就把我当作她的老公了。我不想刺激她,只好将错就错地承认。我跟她之间绝对清白!”也不知道她信不信倪裳正儿八斤地说:“假如你对不起她.我要你好看!表妹夫!”“表妹夫”三个字让我哭笑不得,听起来感觉我比她还小。我说“你也一样哦。”倪裳没听明白,怔怔地问:“我一样?我当然一样啦,她是我表妹,等她醒过来,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欺负她了。”我笑着说:“我说的是小郭,你别欺负他哦。否则,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倪裳来了一个猛刹车,我险些撞在玻璃上,车子停在路边她神情复杂地盯着我,最后捏着拳头,说:“我警告你吴新.你再乱讲话,我一定罚你的款!”我说:“不怕!不怕!反正我在‘鼎天’还有一个月的工资没拿随便你怎么罚!”她的拳头当即雨点似的砸在我的手臂上,很痛。她说:“我就那么令你讨厌?”这回我真的唬住了,因为这句话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我看着她,没有任何声响。倪裳的神情羞涩,略带尴尬,她说:“不就是对你凶点嘛?难道全世界的女孩子都非得对你好不成?”我说:“可我也没有得罪你,你凶得没有任何道理啊。”倪裳说:“你对婉妹好,对小奇好。偏偏对我一点都不好:还有啊.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紧盯着小奇,却不看我,难道我没她漂亮吗?难道我没她可爱吗?我就是要欺负你,对你凶!罚你的款!”她的拳头拽得紧紧地,打在我身上颇有力度。更有力度的是她的话,原来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她就对我有了这样深的成见。我一直以为她存心刁难我,只是性格使然,没想到却是有原因的。倪裳话闸一开,怎么止都止不住。她接着说:“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还老是凑合我跟姓郭的小流氓,太过分了!我好气!我好气!”她一激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只能用朴素地三个字,“我好气”来表达。我心想。难道她也喜欢我?难道来时路上,她心里念兹在兹只因为我?而不是郭重阳?回忆过去种种,怎么看都不像。不过,她看我地时候.眼神里的确有种哀怨,又爱又恨的感觉。以前不觉得,此时经她挑明.我才猛然意识到。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我想到了郭重阳。他虽然自诩风流,但是很少对女孩子动真心,他对白小璃,说放手就放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那是没动真心的缘故。但他对于倪裳,却是很认真的。假如他知道了她的“心意”,试问作何想幸好。倪裳又笑着说:“把你吓坏了吧,你放心,没有结果的感情我不会让自己陷下去的。两个表妹都喜欢你,我是表姐难不成跟她们抢?”她笑得很勉强,假装已经释怀。我说:“其实你早就应该说出来地,跟我接触多了.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了。”“为什么?”倪裳偏着脑袋问我说:“我很多缺点的,睡觉打呼噜,吃饭喝汤声音很大,又懒…“你真像一头猪……”倪裳总结着说,“一头人见人爱的猪!”我说:“我的外号就叫‘小猪’,莲妹妹以前就叫我.猪头”哥说到莲妹妹,我的心里为之一暖,不管走到哪里,她都占据着我的心。倪裳也看出来了,她说:“你是不是想脚踏N只船?唐绢、何碧、吴影莲、还有小奇妹妹,小奇对感情很认真的,你这样对她,她肯定不依。”说得我羞愧不已,我从没想过坐享齐人之福。倪裳又说:“她应该跟你讲过,她跟大明星谢霆之间的事情吧?”我说:“讲过。”倪裳说:“谢霆欺骗了她地感情,都好几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原谅他。假如你怀着‘玩一玩’地心态接近她,她会恨你一辈子的!”我也看得出来,外表越乖的女孩子,恨起一个人来,就会越深刻越长久。我说:“我们清清白白,什么话都说穿了,她当我是哥哥,我当是妹妹,我从没有欺骗过她。”倪裳点了点头,仍然没想通:“那她跟着你?还叫你‘老公’?我都被你们弄糊涂了!”我也糊涂了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倪裳重新发动车子,送我到休闲中心。郭重阳一听到喇叭声.飞快地跑下楼来迎接。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他不像先前那么激动了,很礼貌很绅士地倪裳说:“上去坐坐,好吗?”倪裳看看我,又看看他,说:“还是不去了,你们都是大忙人。”郭重阳耸耸肩,笑着说:“不忙,一点都不忙。美女临门,就算再忙也要抽空接待的。倪裳一听这话,“呵呵”地笑起来了,她说:“还是下次吧,我先走了。”她开始走得很慢,或许是期待着我来挽留吧,没有等到只言片语.她便加快了步伐。我和郭重阳都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马路边车子旁,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像是对我笑,又像是对郭重阳笑。笑过之后,便钻进车内.开走了。郭重阳欣喜若狂地抓着我的肩膀,激动地说:“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小猪,谢谢你,你分析得太对了,我真的很有希望哦!”我恰恰后悔,先前不该说鼓励他的话。眼前她那个似是而非地回眸一笑,勾引得郭重阳天真的像一个三岁小孩子。郭重阳说:“她笑起来真美,我永远忘不了,小猪,小黄,我今天太Happy了。”我在想,该不该告诉他实情,免得他越陷越深。可怎么都没有勇气,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感情,我都理不清,何况他的事?反正倪裳也想通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了。还是给他留个希望吧。倪裳。临走时留下的那个似是而非的微笑,使得郭重阳情绪高涨,就连坐下来都无法安静,嘴上唧唧哼哼唱个不停。黄博通也不像平时那样给他泼冷水,因为两人同病相怜,谁也不敢造次。眼看着时间还早,生意也还正常,我想起跟倪将军打的那个赌,心里暗暗焦急,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可以让人看不起,尤其不能让小奇的家人看不起!再想得深一点,其实看不起我也没关系,但我绝不允许小奇的家人怀疑她的眼光,认为她是在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想到这些,我马上叫上郭重阳,想去胡家的地盘转转。郭重阳求之不得,拍着巴掌叫好,他等得太久说:“每次都是我殿后,太没意思。倒是黄博通心里有些不爽。郭重阳说:“你不用去,但是你的车,我们借用一下!”黄博通说:“说哈‘借用’呢?你的就是我的,这叫‘共产主义’懂不懂?”郭重阳说:“话不能这么说,你老婆可不是我老婆!”黄博通说:“那当然啦,你的就是我的,这是‘共产圭义’,而我的却不是你的,这就是‘共产主义的局限性’明白了吧?”郭重阳说:“靠,哪里听来的歪理邪说!”两人又侃了一阵最后,黄博通留守大本营。我和郭重阳驾着车,打算先去胡天震的 “春满楼”瞧瞧。那可是城北最大的赌场,胡天震非常重视这里,每天必到,除了他家里之外,这里最容易见到。郭重阳先前去过一次,颇有收获。城里,大部分的赌场都在城北,假如时间倒退五年,城北并没有今天的气象,以前那里只有区区的几家地下赌场,还常常面临警察扫荡的危险。后来,随着“春满楼”地开张,赌博渐渐合理化了。警察都没胆去“扫”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春满楼”的老扳大有后台。就这样,“春满楼”慢慢地发达起来,最终成了城里最大的赌场。我对赌博没有兴趣。平时顶多跟她们打打桥牌,娱乐一下而已但是没兴趣并不表示我不会赌,大家应该还记得,前面说过,我老爸是个赌鬼,他老人家想要赢钱。还需要我的指点呢!郭重阳更是赌坛老手,从纸牌到色子,无一不精通。曾经有个时期,他全部的学杂费都是赢来的我暗暗地下决心,这次前来,千万别上赌桌,免得误了大事很快.我们就到了“春满楼”门口。停好车子。正准备下车,郭重阳说:“你不是吧,就这样子走进去?”我一愕.反问:“阁下有何高见?”郭重阳说:“你这样子走进去,人家一眼就看出你有目的。花点心思,办成赌鬼,就没那么容易露馅真是个好办法.郭重阳去不远的商店买了两顶帽子。一人一个罩在头上,遮住了脸部面积三分之二。他又掏出两根哈瓦那雪茄烟,也是一人一根,他说:“装得阔气点,豪爽点,有没有消息还是其次,最重要地是别让人发现,免得以后进不去。”赌场里的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你走来走去不赌一把的话,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惹起赌场管理员的注意;如果假装小赌一番地话,我又怕咱们会失控,越赌越眼红,最后无法收手。况且.如果赢得太猛,也会引人注意的,输得太猛,我靠,那岂不是亏大了!我说:“倪将军这点就比我占优势,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走进去,胡天震还要亲自迎接他。我们却要偷偷摸摸的。”郭重阳说:“打赌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没人逼你的。”我说:“有挑战性的事才值得去做,赢了地话,可以改变很多现状,最起码,小奇的家人不敢小看我了。”我们唧唧歪歪了一会儿,尽量使自己装得自然些,这才朝着赌场大门走去进了门口,是一个面积不小的客厅,厅中设有迎宾台,两位姿色不逊于明星的美女站在拒台边迎接赌客。其中一个还是洋姐,低领使得胸前那道“壕沟”露了出来.胸前细腻的皮肉随着她的动作而汹涌着。我靠!也太勾人了吧?另外一个乃本土人士,相对来说保守很多,虽然漂亮.但不足一提.不提她了。洋姐很礼貌地用标淮的普通话说:“两位有入场卡吗?”我被唬住了,正在为什么“入场卡”发愁,郭重阳掏出两张来,递上去说:“请查验!”洋姐微笑着说:“不好意思,为了维持赌坛的正常秩序,每个入场人员都需要验明身份,我们会在电脑里输入您地资料,检查您有没有作弊纪录。”郭重阳笑了一下,说:“又不是头一次来,完全理解!”原来全世界地赌场都已联网,假如一个人有作弊纪录,就会被打入黑名单,那么这个人从此就无法进入正规赌场,只能“野赌”她的动作很快,才一会儿工夫就验明了。两张卡还回来,我们不敢停留.入场。我说:“我也有卡吗?”“废话,你没有的话能进来吗?我早就替你办好了,还有小黄的也办好了。”我汗,真想不通他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更想不通他是怎么弄到我的身份证的。太神通广大了,真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啊。我说:“电脑里留下了资料,胡天震岂不是很容易查到我们?”郭重阳说:“是很容易啊,可只要电脑不显示异常,人家当老扳的看都不会看。”说得也对时间已是傍晚六点钟,里面真是热闹,整个场子里灯火通明。几张赌桌几乎无一虚席。看着眼前形形色色地赌徒,我的心微微发颤,心想,老爸赌了一生,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有机会一定请他老人家进来见识见识。郭重阳慢慢地走向“轮盘,,在所有的赌术里面.轮盘是最不需要技术的,也是最讲究运气的眯着眼睛下注,说不定也会赢;深思熟虑三思而行的,反而还会输钱。真想不通郭重阳为什么会喜欢玩这个眼看着他的赌瘾犯了,急着跑去柜台换筹码。我拉住他,低声说“你不是吧,真赌?”郭重阳说:“有赌不赌,终身受苦!玩两把小的,过过瘾,也无伤大雅呀!”假如我这个时候拉住他,说不定会被人识穿。还是算了,任他去吧.反正轮盘恰好就在赌场的角落里,不太引人注目郭重阳换好了筹码,便围到轮台旁边,准备下注我也靠上去这时候,旁边有位伙计赢了,一大堆的筹码被他“搂”到身前来。见此情景,就算我拿把刀架在小郭的脖子上,恐怕都无法把他拉回来了轮盘的原理很简单,大家看过电视的话,这样的情景应该没少见:两个人赌命.在左轮手枪里塞上一颗子弹,然后转动枪轮.再对准脑袋开枪,看谁的运气不好,中枪。转动枪轮的时候,谁也无法控制子弹留在哪里,这就带有明显的赌博性质。轮盘跟上面的道理很相似,它是个可以转动的盘,上面标着数字,均匀地分布着,将一个小球扔进滑动槽里,停在哪个数字之前,哪个就赢。就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一般来说一个人最多同时买三个数字,连续的、不连续的都行,这样才能调动赌客的兴趣。买多少就赢人家多少,就这么简单!新一轮又开始了.郭重阳毫不犹豫地押了“23、24、25、26、27、28”六个数字.各押了一千块。出手之快.无人能及。这样以来,其他赌客的白眼都射向他,郭重阳说:“看什么看?没见我还有位兄弟吗?买六个数字有什么不对?”先前赢钱的那位伙计.没好气地说:“干脆把你的亲朋好友全请来.把所有的数字全都买了,岂不是更好?这是个年龄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经人,只是他的个子非常矮,顶多一米五,如果他去开车,警察肯定会认为是“无人驾驶”。不过他看上短小精悍。使人看了有种不容忽视的感觉。郭重阳说:“你管得着吗?输了照样赔钱,关你鸟事?”他用手肘推了我一下,我会意,便说:“他不出手,我自己也会买这三个数字,别废话了,我还想着赢钱呢!”轮盘上共有七十二个数字,属于大型的。所以摆在角落里。矮小汉子买了“48、58、68” 三个间断地数字,一看就知道他想“发”想疯了,一路“发”到底。所买的金额也挺唬人的,每个数字都买一万元。如果他赢了。那我们每个人都得输一万元很多原本已经下注的人,又悄悄地把筹码从轮盘上拿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旁观看的模样,似乎眼前的赌局跟他无关。这当然是违规的,只是没有人反对。矮小汉子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一万块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全部家,如果输了地话,只有脱裤子的份了小球抛进了糟里,急速地转动着一一这个力道是没有规定的,只要使小球转动起来,就行一一一圈、二圈、三圈….“真他妈的混蛋,那么用力转有个屁用?害我白白地担心,我心里这样暗骂着。只见白球滚过了“25、26、27”。最后竞然确实停在了“28”面前。重阳忘乎所以地大喊一声:“耶!”又兴奋地说:“小猪,你赢了没错,我赢了,就这样赢了。十多名赌客下注,每人三个数字,输三千,合起来就是三万多。我们眼前地筹码多了起来。矮小汉子面不改色,三千块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其他的人也没多大反响。毕竟大家都是有备而来的,除了我们俩。又一轮赌局开始了,这回矮汉子比郭重阳出手更快,抢先买下了“28、38、48”这三个吉利的数字,而且每个数字都买了十万块。他左右两人也出手了.每个数字的金额也在十万之上。这样以来,旁人哪敢出手?很明显,他们三人是一伙的,9个数字去了整个轮盘地八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下注,输的概率是八分之一.而赢的概率只有二十四分之一。郭重阳看都没看,把我们眼前的筹码全都押在了“四”这个数字总金额算起来也有五万块,只买一个数字。中了的话,固然可以多赢输了的话.那就。。。乖乖,不得了矮汉子稍稍一愣:“只买一个数字,你知道这样会使输的机率增大多少吗?”郭重阳说:“这么简单的数字都不会算,我就不敢来‘春满楼’了我只知道这一局我会赢很多!小球还没抛入呢,是输是赢谁说得淮?我明白了他地赌法,这叫气势夺人,情愿输钱,也别输了气势.整个轮盘只有四个人下注,共买了十个数字,那么“和局”地机率也很大,怕个鸟!无论是做人,还是赌钱,总得往好的方面去想。我在一旁助势,说:“这种小场面我见得多了!”矮小汉子说:“有个性,真有趣!很久没这么过瘾了!”他又在自己所买的三个数字前面各堆了五十万的筹码,加上前面所买,三个数字共买了一百八十万,接着说:“我偏不信邪,你们的运气会这么好!”我心里暗叫吃亏,钱太少了小球配合着他,抛入了滑动槽里,这次比前次的速度更快些。实在太过冒险了,因为28和29相邻,要是这样都能赢他,那真是菩萨保佑了。一圈、两圈、三圈…六圈、七圈……转得我的手心有点冒汗了,郭重阳的双手紧紧地抠着轮盘地边缘,看上去也十分激动。小珠终于要定下来了.不偏不倚已经停到28和29的中间,旁观者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矮汉子刚想说,郭重阳以手势阻止他。那小球看似静止了,其实不然,仍慢慢地往前滑出一点点距离,移到了四的置,这才完全静止。郭重阳笑着说:“不好意恩,我们又赢了。”三个人,九个数字,每个数字输五万,不难算,我们赢了四十五万。矮汉子左右那两位当场指着郭重阳说:“你耍老千!已经停止的小球怎么可能再移动呢?”矮汉子微笑着说:“宝哥.富哥.别乱讲!”郭重阳说:“识相就好!咱们出来赌的人,最讲究的就是.‘赌品’你们这样信口开河,不怕我追究吗?”宝哥富哥两人确实没有证据,来证明郭重阳耍老千,只得作罢。我猜想他刚才紧紧地抠着轮盘的时候,暗中一定使用了内力,使得小球停在四号.赢了对方。矮汉子笑着说:“爱因斯坦曾经研究过轮盘,他认为一个人想要在轮盘上赢钱,只有一个办法,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郭重阳笑笑不答,估计是不知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还研究这东西。旁边的赌客见他一直在赢,都把他当成了行家来看,一听他要说“理论”,均想,或许对自己赢钱有好处,都竖起了耳朵,想听。矮汉子的风度真好,他继续笑着说:“爱因斯坦所说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拿把刀直接在轮盘上面抢钱!”“切!靠!哼!”各种唏嘘的声音同时响起来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在轮盘上如愿以偿地赢钱,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的确如此,轮盘完全不符合概率,用数学物理上的知识都无法算出,即使用电脑来计算,偏差也很大的。郭重阳颇不以为然矮汉子笑着说:“今天赌得很过瘾,好久没碰到你们这样的对手了,我还没有尽兴,两位有没有兴趣再陪我赌一局呢?”郭重阳说:“赌什么?”矮汉子笑着说:“色子。”这其是说到郭重阳心坎里去了,因为“色子”是所有赌术中他最精通的,他在学校的时候,能用十五粒色子摇出“一柱擎天”来,确实神乎其技!我再不阻止他,他一定会满口答应的,我暗地里踩了他一脚,希望他适可而止,别闹出大乱子来,以免引人注意。哪知道郭重阳心痒难耐,浑然不觉,只说了一个字:“好!”我暗叫“不妙”,别看对方个子矮,气度着实不凡,伊然便是赌坛高手,而且我们只赢了他一小搓,谁也分不清,是不是他存心引我们上钩的呢?矮汉子来了兴趣,起身,礼貌地说:“请上二楼!”郭重阳也说“请!”把我甩在旁边,跟着矮个子三人上到二楼去。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上去。二楼跟楼下相比,又是一番光景。别的不说,单看桌面上的筹码金额值就差异就能看出来。最小的应该是十万,我们只够买五个在座的赌得热火朝天,看他们的打扮都是有钱人,比底下那些人明显地高了一个档次。我们走上去的时候,有不少人竟然转过头来,张望。我心想,莫不是被他们认出来了?仔细想想,觉得不可能,老子跟他们井水不把河水,哪有认得的道理!剩下的可能就是,这个矮汉子有点来头.都能引起“轰动效应”了。一道红色的警戒线,将赌场分为里外两部分,矮汉子领着我们来到了靠里边的一张赌桌,桌上放着赌具,桌边还站着里两位美丽的小姐,笑容甜得滴蜜,肆意地笑着。她们替我们三人拉开真皮靠椅,三人都落座,宝哥和富哥两人站在矮汉子身后,不动。有不少人假装着若无其事地瞄向这边,这更使我认定了矮汉子大有来头矮汉子操起桌上的色子,笑着说:“小小玩意儿,不知迷倒多少英雄好汉!你们打算怎么玩呢?”我决定速战速决,不能再任由郭重阳闹下去了,免得输了我和倪将军之间的赌约,于是抢先说:“就随便玩玩吧,只赌一局,两粒色子谁的点数小,谁就赢!”郭重阳轻轻地踩了我一下,颇有些不满。矮汉子笑着说:“两粒色子,一点最小,很容易做到啊,那要赌到什么时候才分胜负呢?”郭重阳说:“就是!就是!那你想怎么来赌呢?”矮汉子拍着桌子,欣喜地说:“痛快!来吧,我们今天就玩个痛快!”他打了一个响指,旁边的两位小姐会意,去专柜里伞出两盒色来.放在赌桌上。我们都不明所以,矮汉子将其中一盒色子椎到我们面前。笑着说:“怎么样?这盒子里面共有两百粒色子,我在拉斯维加斯见识过一位高手,他将整盒的色子抛出来,落在赌桌上,可以使每一粒都是‘一点’,那时候我才十七岁,心里羡慕得不得了,今天我也想试一试!”郭重阳说:“你是说。将整盒色子抛出来,看谁的点数小,谁就赢?”矮汉子得意地说:“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人家十七岁就见识过了。现在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五岁了,这七年来肯定没少练过,说不定早就达到他所说的“高手”境界了。而我们今天却是头一次碰到,难免有些吃亏。再说啦,将整盒色子抛出来,我们只能碰运气。任何技术都用不着了。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纵有千般不愿意,也不能堕了威风,我说:“好吧,既然阁下你想见识一下,那我们当然奉陪了!”说得自己跟高手一样.唬他。郭重阳和对方同时打开了盒子,里面全是红点点。两百粒有少无多。矮汉子说:“哦。差点忘记了,还没说怎样下注呢?、郭重阳将所有的筹码都押下去矮汉子摇摇头,说:“赌钱是世俗之辈的做法,何必学他们呢咱们要赌就赌得别致一些地,好不好?”“你想怎么个赌法,尽管说来!”我和郭重阳并口同声地说。“就赌一根手指,至于哪一根嘛。随便哪一根都行!模麻将牌的大拇指或是挖耳朵洞的小拇指都行,怎么样?”我和郭重阳互望了一眼,心里同时一横。对方刚才还和颜悦色,笑容可掬,眨眼间凶相毕露,话语里透露出无限的阴毒之意。如果对方仁慈,我或许还会容让;对方若是耍狠,我和郭重阳绝对会奉陪到底!你猜郭重阳怎么说橇76,双,嘛.他说:“一根太少了,要么好事成双吧,至于这个‘双’嘛,二四六八,随便哪个数都行!”我想所有输过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 择‘二’除非他视手指是身外之物,这个“随便”是绝对随便不得滴!宽大的惟幕从红色警戒线处放下来,墙上的窗帘也被美丽的服务小姐拉上,周围陡然一暗。不过,很快就亮起了电灯,明如昼。矮汉子说:“那就开始吧,谁先来?”郭重阳说:“客随主便,还是你先来吧?”“好!”绝不废话!他话音一落,宝哥熟练地递给他一块洗脸毛中那么大手帕,他将所有的色子都倒在手帕上,捏着手帕的边缘使劲一提,借着弹力,所有的色子都飞向两米高地空中,他迅速地起身,重新用手帕接住落下来的色子,几个旋转之后,再用力一弹,色子又被抛向空中.高度比前次要高,这回落下来,落在了赌桌上。“好大的力道啊!”我心里低呼。因为所有的色子都在急速地旋转,看不出他轻描淡写的几个动作可以产生这种奇效!以他的修为,刚才在楼下轮盘上没理由会输地,难道他欲擒故纵?我心里闪过一丝不详有不少处于边缘的色子停下不再转动,朝上的全是一点,真是神乎奇技!矮汉子用手帕擦了擦脸,根本没出汗,他的脸上正露着微笑!过了两分钟,赌桌上密密麻麻的色子全都停下,竟是清一色的“一点”!矮汉子低沉的声音说:“轮到你了!”郭重阳将那盒色子捞在手里,双脚一蹬赌桌,借着反作用力,椅子往后滑出两米多远,我也退后郭重阳笑着说:“小Case啦!……呃,给我打盆水来!最好是用钢铁水盘。我不明白这个时候打水有何用,矮汉子和富哥宝哥显然也不明白美丽的服务小姐更加不明白了。不过她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打水来就两分钟后,两盆水送到一一钢铁盆子盛着一一美女小姐额上香汗细细,呼吸也有些急促了。郭重阳严肃地走到水盆边,挽起衬衣衣袖.笑着说:“赌术是神圣地,所以在碰赌具之前,必须净手!”靠!又在装神弄鬼了,刚才在楼下跑得比谁都快!郭重阳轻轻松松地洗着,矮汉子说:“洗一下也好,免得以后没‘手’可洗了。”郭重阳说:“你这话就不对了,就算我输了.砍掉两根手指.手还在呀,怎么会没‘手’可洗呢?”矮汉子显然没耐心跟他辨论这种无聊地问题.只好闭嘴郭重阳足足洗了五分钟,洗得手都脱皮了还没有罢手的意思。我在思索脱身的方法,万一真的输了,手是万万不能砍的突然.郭重阳双手伸到了盆底下.用力一震,整盆水激射向窗帘,只听得“砰”的声响,玻璃碎掉了,钢铁盆里空空无物,像是被火烤干过,哪里有半滴水?按着,听得劈里啪啦声响,郭重阳将所有的色子都倒进了盆里面盆子像是装了“轮子”,沿着他的身体从头到脚,从左到右,滚动起来,这种鸟功夫,我跟他相识这么久,都没见过!滚到胸口地时候,他胸一挺,盆子裹着色子飞向空中,急剧地旋转着落入他手中。只见他手一翻,将盆子反扣在了赌桌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矮汉子己经神色大变当郭重阳钢铁盆子罩向赌桌的时候,有灰屑飞起来,我猜想盆子里面的色子肯定被他暗用内力震碎了。果真如此的话,也就是所有的色子加起来,点数为零,也就是最小,根据赌约,是我们赢。矮汉子额头上的汗水如豌豆般滚滚而下,郭垂阳双手抱在胸前,嘻笑着说:“要不要掀开看看呢?”矮汉子说:“真有种!算你根!我柳风纵横赌坛十来年,从未看走过眼,没想到今天输在你手里!”柳柳风这个名字,我早有过耳闻,据说他十来岁便轰动了赂坛,是个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郭重阳也吃惊不小,他不无激动地问:“你就是被天下赌鬼尊称为‘赌神’的柳风?”宝哥和富哥齐声说:“赌神难道还有假?”郭重阳说:“你这话就不符合科学原理了,这年头,处*女膜都有假的,何况是赌神……呢,想不到今天有幸能和赌神赌上一把。”柳风说:“而且还赢了我,你用内劲将盆子里的色子震碎,所得到的‘点数’的确比我小。”郭重阳这回得意了他说:“把色子震碎?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请看!”说着,将钢铁盆子掀了起来。这回连我都傻了,原来里面的色子并没有被震碎,而是磨擦得圆溜溜的,上面的红色点数全都磨掉了这绝对比震碎它们困难百倍看得柳风像是吃饭噎住了,半天平缓不下来,如果说先前他输了赌局是因为轻敌,那么后面的判断失误,实是因为郭重阳的技术太过精湛。也难怪他有此反应。郭重阳说:“正方体的色子被我磨成了玻璃弹珠,拿回去给外甥玩…。不过。愿赌服输……,他刚说到这里,柳风已将手帕平铺到了赌桌上,身后的宝哥和富哥两人分别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放在手帕上。这阵势,看得人胆战心惊,我意识到了什么,正想劝阻,也不知柳风从哪里摸出一把明晃晃刀子,横向两人的手掌。只见血光一闪。手帕上已多了两根手指,宝哥富哥缩手回去,柳风将手指包起来放进怀里。身后的宝哥和富哥一声不吭,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似乎被削去的并不是手指,而是……香肠、火腿、热狗之类的就连旁边的美女小姐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赌局已经结束,两位美女小姐便卷起了帷幕和窗帘。外面的赌客仍在,见帘幕重新卷起,都好奇地望向这边。这时候。电梯里走出两位三十来岁的女人.她们刚出场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女人到了三十岁,并不是一句“美丽”或是“漂亮”能够形容了眼前的两位女人能够调动所有人地神经,男人看了她们,只觉得全身软酥酥的,除了那个地方。可见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浓烈到了何种地步!两人走到柳风身边,都面那位身穿淡绿色超短裙的女人说:“有请赌神和两位贵宾上楼一叙!”说话的时候,双腿微微地曲了一下。另外一名穿着同样款式的超短裙。只是颜色为红,四条性感丰满地大腿看得男人嘴角流涎,心头起火。柳风起身说:“请!”说着领先而去。我心想,惨啦,惨啦,一定是姓胡的认出我们来了,不过也不怕,认出来就认出来谁怕谁!我和郭重阳迅速地跟上去,前面是柳风、宝哥、富哥,身后是两个三十来岁的美丽女人,我们一起进了电梯,电梯带我们到了八楼。出了电样,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一个宽敞的铺着猩红色地毯的客厅里,靠墙是四排齐人高的书架,架上的东西嘛,当然就是书。书堆中零星地摆了几张米色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老头,戴着古朴地老花镜,他似乎很享受那种坐拥书城地感觉。没有人想得到,赌城里竟有书香之所不过老头并不是在看书,他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四肢一一呢,应该说五体比较淮确些一一五体都有女人伺候着两位美貌女人走到他跟前,毕恭毕敬地传话,老头抬头,目光从老花镜的上缘射向我们,看了三秒钟的样子,他说:“请坐啊,随便坐!”柳风领先坐下去,我和郭重阳也不敢怠慢,入座他就是胡非的老爹,也就是胡天震,我们怀疑他就是当年的胡广南。所以刚见面,我们就忍不住打量起他的外貌来。很普通的一个糟老头,在街上碰到还以为是自己的领居呢!如果硬要找出什么特点来记住他地容貌,还真是不容易。难道他就是倪将军嘴里所说的当年那个恶魔?怎么看都不像。不过,坏人从来都不会在脸上刻字的。伺候胡天震的女仆们都自觉地出去了,美貌女人忙着泡茶。胡天震说:“怎么样?赌神先生,赢了还是输了?”原来他跟柳风已经认识.柳风有些尴尬.不耐烦地说:“别提了。”胡天震的目光扫向宝哥和富哥两人,他们的手掌藏进了衣服面,却有鲜血流出来,胡天震说:“看来还输得不小啊。”柳风不再答话,美丽女人将茶水送了上来,他借饮茶,遮掩了过去。胡天震对我们说:“听我儿子说过你们的英雄事迹,早就想见见了,直到今天才如愿以偿,呢,真是相见恨晚呐!”怎么看他都没啥特点,除了说话的语言有点古朴外,跟普通老头实在没啥分别,而语言古朴恰恰显示着他的学问。郭重阳说:“我早就想拜会一下您了,胡老板,啊,不对,应该是胡市长才对。”“市长这个虚名何足桂齿?换了是谁接任市长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能替市民们谋幸福,多做些实事,使得老百姓的生话水平能够有大幅度地提高,那就最好了。”他正儿八斤地说着,我和郭重阳用手指掏着耳朵,等他说完,我们“嗯嗯嗯”地点头,表示苟同。胡天震自顾自地说:“前任市长白望云先生虽然勤勉有加,但是成绩太少了,没什么明显的建树,再加上他上了年纪,腿脚也不方便,我才在新一届的选举上赢了他。呢,任重而道远啊!市长的位子真不好坐啊”郭重阳说:“白市长前不久才满五十,您老人家做他叔叔都有余!俗话说.姜是老的辣,,他年轻人能鼓捣出啥明堂来?由您老人家接任市长,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呵呵,您说对不对?”我配合着他说:“对,对,对,胡市长年轻的时候,七大洲、四大洋,哪里没去过?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还多,接任市长,相信也是众望所归的!”胡天震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抹了一下头发,他的头发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根了,却梳理得异常整齐,刚才还有女人替他打理那硕果仅存的几根头发呢!他不说话的时候,却喜欢抹头发,这倒是个新发现。他抹完头发之后,端起茶杯,悠闲地缀着。我们讽刺他年老,只想惹怒他,可他却毫无表情,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八风不动,这样的人城府之深,难以想象。我和郭重阳、柳风三人都捧起茶杯,陪他饮茶,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胡天震突然说:“我最近得了一件古董,是个古怪的花瓶,上面写着不少奇怪的文字,我活了大辈子.却也认它不得,所以趁机会想请教一下两位。”也不等我们答话,他身后的两位美丽女人转身进房去了,过不多久,两人捧着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出来。这么大的花瓶真不多见.但是古董的价值并不是由“大”决定的,再大也没用。郭重阳说:“这个花瓶好啊,这么大,真是太好啦!”胡天震头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说:“郭先生的眼光果真名不虚还请你指点一二!”郭重阳毫不隐瞒地说:“我哪有什么眼光,我觉得这个花瓶大,晚上憋尿的话还可以拿它当马桶用!哈哈!”我拼命地忍住,可还是笑出声来,柳风也极不自然地展颜。胡天震轻轻地“哼”了一声,按着又狠狠地抹了一下头发我想,这回他肯定生气了。毕竟他是胡非的老爹,就算他再老,比起儿子来,都不会逊色的!郭重阳的话已经算得上是羞辱了,他还能不生气?我解释说:“我们的郭先生向来喜欢信口开河,您老人家可别放在心上。胡市长说:“怎么会呢?大,的确是它的特点之一嘛!”我想他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拿个古董出来给我们看的,一定有他的目的。我的目光忍不住盯向眼前的大花瓶辆上的图案有些古怪,有太阳、月亮、星星,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动物的头像,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都是拉丁文,那些字我倒认识,只是那些字组合在一起却不符合文法,搞不懂是什么意思。这使我联想到少数民族的图腾,当然,“乾元咒”三个字也闪过了我的脑际。郭重阳用膝盖轻轻地碰了我一下,他心里也觉得奇怪得很。胡天震说:“怎么样?觉得它有什么独特之处吗?”花瓶除了大得可以当夜壶用之外,倒没啥特别的.这个我只需扫了眼就可以得出结论了。他的用意难道是想试探我一下?我说:“看不出有啥明堂。”胡天震说:“不是吧,久闻两位博学多通,难道你们也看不出它的独特之处?”他的脸上堆满了怀疑,认定了我在假装。在没弄明白他的用意之前,我当然不能露底,只好说:“看不出来,您会不会被奸商骗了,只是一个普通的花瓶,并不是啥古董呢?”郭重阳连忙附合:“有可能,这年头,奸商多的是,说不定人家拿马桶当古董卖给您了胡天震这回不再生气,脸色也缓了很多,他用低沉的声音说:“可能真是个马桶吧,两位稍坐一下,我和柳先生先出去一下。”也不等柳风点头,他老家起身就走,柳风随后,宝哥富哥也尾随而去。眨眼间,客厅里就剩下我和郭重阳两人郭重阳说:“这老头也太大方了吧,把花瓶留在这里,还把这么大的地盘让给了咱哥俩……”他跑到胡天震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学着他的模样。舒舒服服地躺着。我也觉得奇怪,胡天震跑得也太突然了吧,连花瓶都懒得带走,这在他心里可是宝贝啊。就在我疑虑丛生的时,听到一阵异常的响动。那声音比较轻.比较远,要不是我内力深厚,还听不到。这么遥远的声音。郭重阳无论如何是听不到地。但他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忙问:“什么事?小猪?”我说:“有人在准备器械,很多人,至少有两百人。”“对付谁呢?”“不知道。可能是楼下有人捣乱吧。”“会不会是去打野猪呢?”“不知道。”可我很快就知道了,声音很明显地朝着我们而来。我奔到窗边,见楼下人影攒动,很多赌客纷纷外逃,其间夹杂着很多打手,正向我们而来。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八楼。八楼以下的楼房全都暗了灯,楼上也是这般。我正想探出头去,一道网绳从天而降,将窗户封住了,想跳下去都没可能了。“搞什么飞机?”郭重阳气愤地说我说:“看来我们休想离开这里了。”黑暗.黑暗,眼前陡然暗了下来,灯光灭掉后的那一分钟。人的眼睛都无法调节过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很多人朝着我们过来了。郭重阳说:“交给你应付,我先躲起来!”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运足了目力,可以看清东西了,可他早就躲到不知哪里去了。很多人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拿着兵器。他们都戴着特制的眼镜,应该是夜里专用地吧。都这样子了.还有哈好说的。打吧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伙计通常都很容易对付,我一脚一个,两脚一双,踢得他们飞了起来,压倒了根多同伴。而他们手中的兵器却连我的衣角都没俏碰到“过了十分钟,很多人都倒在地上,嘴里哎哟着不能动弹这时候,灯重新亮起,那些倒地的全都往外撤,除了我和郭重阳外,屋子里还有五个人,五个人当中除了柳风之外,还有四个人,四个都是女人,绝色女人。我从来不小看女人,因为我常常吃女人的亏柳风说:“真想不到,黑暗中你也看得见,早知道就不关灯了。”我说:“世间上想不到的事情本来就很多,我也想不到闻名赌坛的赌神,,会给人家充当打手!”柳风说:“那得看是什么情况了,假如老板给得起钱,而要我对付的人又够分量,当一回打手也没啥不好。”想不到混到赌神这种地位地人,钱都能请得动,钱能通神,此言不虚啊。柳风身后的那四个女人,身穿绿色的长裙,头上绑着白色丝带,高鼻深目,模样跟拉丁美洲地区的女人差不多跟柳风平起平坐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我用拉丁语问她们:“你们也是打手?”她们理都不理,既像聋子,又像哑巴。可我更认为她们是一具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里充满了杀机。我暗自戒备着幸好,我够小心,否则就着了道啦。前次有了胡非的教训,我明白了,她们的眼神很可能就是一种邪术.施法的时候,将邪念从眼睛注入对方体内,从而操控对方。这种法术地施术者,本身内功修为极强,否则不敢用这种方式轻易施法。我们刚见面地时候,我就感到脑袋有些昏沉了,加上柳风在旁边掠阵,乱了我的心神,她们猛攻的时候,我差点把将不住。不过,等我稳下来的时候,心里也更自信了。因为她们五人趁我没准备,合力攻我,都奈何不了我.我还怕她们干啥?只斗了五分钟的样子,她们见势不妙,马上收法,以免被我反击。我说:“怎么样,还有什么妙法尽管使出来。”“就是,尽管使啊!”郭重阳说。他从书架后面溜了出来,刚才场面混乱的时候,他偷偷地躲到书架后面去了。速度之快,我都没看见那些小混混更加不可能看到。柳风说:“别太托大,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没人制得住你,你跑不掉的。”我倒要看看,谁能降得住我我正想横闯出去,胡天震领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跟他一样老不是别人,正是堂叔堂叔身后紧跟着的就是胡非,陡然觉得室内的温度高了一些。这三个人走进来,事情的确有些棘手。柳风说:“害怕了吧?”郭重阳说“是的点害怕,这么多人走进来,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人。”我说 “那倒未必,有女人在怕个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没有底,前次吃了堂叔的亏,这次不敢掉以轻心。堂叔、胡非、胡天震三人都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我们以前并不曾认识。这可一点都不像他们的风格哦,莫非他们已经动了杀机?看看窗边,绳网罩得严严实实,想逃出去只能从电梯口杀出去!胡天震突然抹了一下头发,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出现这种动作了。我的心里一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候,胡非、堂叔、柳风、还有那四位不知名的外国女人,同时攻?只斗了五分钟的样子,她们见势不妙,马上收法,以免被我反击。我说:“怎么样,还有什么妙法尽管使出来。”“就是,尽管使啊!”郭重阳说。他从书架后面溜了出来,刚才场面混乱的时候,他偷偷地躲到书架后面去了。速度之快,我都没看见那些小混混更加不可能看到。柳风说:“别太托大,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没人制得住你,你跑不掉的。”我倒要看看,谁能降得住我我正想横闯出去,胡天震领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跟他一样老不是别人,正是堂叔堂叔身后紧跟着的就是胡非,陡然觉得室内的温度高了一些。这三个人走进来,事情的确有些棘手。柳风说:“害怕了吧?”郭重阳说“是的点害怕,这么多人走进来,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人。”我说 “那倒未必,有女人在怕个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没有底,前次吃了堂叔的亏,这次不敢掉以轻心。堂叔、胡非、胡天震三人都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我们以前并不曾认识。这可一点都不像他们的风格哦,莫非他们已经动了杀机?看看窗边,绳网罩得严严实实,想逃出去只能从电梯口杀出去!胡天震突然抹了一下头发,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出现这种动作了。我的心里一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候,胡非、堂叔、柳风、还有那四位不知名的外国女人,同时攻向我们俩。胡天震阴险地说:“你明白得太晚了些。”原来他心里一动杀机就会抹头发,郭重阳说他年老,把花瓶当马桶,那时候他已经动过杀机了。这种明显的动作,熟悉他的人自然一听就懂,所以不用他发话,他请来的这些打手一齐动手了。我首先退到墙边,这样做可以避免自己腹背受敌,只需抵挡一面可以了.同时也有坏处,那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郭重阳很快就明白了,他也退到了墙边,两人都贴着墙壁。他们有八个人,除了胡天震之外,七个人都动手了,郭重阳被那四个女人缠着,柳风、胡非、堂叔三人围攻我。其实堂叔的拳法并不快。只是狠辣,我当然可以应付。只听胡天震在身后喊:“我要见血!”“好!”三人齐声答道他们的拳法顿时大变,大有风雨扑面之感。我背靠着墙壁,还出的每一拳一脚,都无法击中他们,徒做抵挡而已。斜眼再看郭重阳,他的情况跟我差不多,虽然没中招受伤。但也不能伤敌。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我心里火了,与其这样没休没止地打下还不如跟他们拼了。想到这些。我往前跨出两步,出拳也不再留有余地。很快,眼前出现了很广阔的一片空间,我感觉自由了很多。猛然,我的后背有些发痛,转身一看。一个外国女人手里多了一把叉子,正叉中了我地后背,叉子上还留有血迹。她得手后,远远地遁去 “好!见血就好!”胡天震得意地喊着我正想说,这点小伤算个屁!等老子拆了你的屋子再说。哪知道嘴巴刚张开.背后的伤口一阵剧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我手脚缓了下来。再也攻不出一招一势。紧接着。伤口急剧变痛,直钻心脏。忍不住弯下腰来。他们已经停手了,只有胡天震嘴里还“呜呜呜”地念着啥“你怎么啦?小藉!”郭重阳扶着我,急切地问我哪里还能说话,疼痛使得我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麻木地抓着他的手。郭重阳看看我,看看胡天震.很快就明白了。他说:“你给他施了什么法术?”胡天震说:“你没必要知道,还不快束手就擒!”郭重阳说:“束手就你妈的个擒!话音刚落,他就冲了上去,本想踢胡天震一脚的,可惜被堂叔挡住了堂叔五指并拢,捏成鹰爪模样,抓向郭重阳的脚踝,幸好他退得快,否则中招了,只是袜子被他抓破了。这样以来,郭重阳不敢轻举妄动胡天震说:“打不过也不投降,这种风格可不好哦。”我缓缓地起身,天知道我地脸色有多么的可怕,我说:“到底是什么邪术,我都快死了,别让我做个糊涂鬼好不好吧胡天震正想说话,胡非抢着说:“别告诉他,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的.除非真的死了.再告诉他也不迟。”世界上最了解你地人,未必是你的朋友,还有你的敌人。这话一点都不假。我说:“想不到我伤成这样了,你还是这样怕我,嘿嘿……”胡非说:“谁怕你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摆出笑脸来,说:“不怕我,为什么不敢说呢你怕我逃走?”胡氏父子互望一眼,胡非说:“好!如果这回你跑得掉,我拜你为师!”他停了停,接着说:“你也太没见识了.只知道‘乾元咒’,去不知还有‘坤元咒’,你的女人死于‘坤元咒’,你也死于‘坤元咒’,你们也算得上恩爱了。”原来还有一种邪术叫“坤元咒”.他所说的“我地女人”一定是指苏奇了.天呐,总算让我知道了。可我……心里一激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胡非狞笑着说:“怎么样,滋味好受吗?你小子定力不错,这么久都不晕倒,可姓苏的就没你这么中用了,她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想起了医生的话,只要保将心境平如水,迸除了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坤元咒就伤我不得,只是面对如此强敌,要做到那种境界,谈何容易?胡天震说:“非儿,别跟他啰嗦了,既然他痛得厉害,何不帮他一把?”他的目光里凶光一闪,足以杀人。胡非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来,一拳砸向我的脑袋。郭重阳伸手挡过了,他说:“你这兔葱子.老子没惹你啥.为什么你处处跟我们作对呢?”胡非说:“为什么?他抢了我的女人.还说为什么?”郭重阳骂道:“放你娘的拘屁!何碧是你的女人?你他妈地也不照照镜子,哪一点配得上人家校花!”骂人地结果当然很不乐观,胡非一脚就踹了过去.郭重阳往后一退正想反击,堂叔、柳风、四大外国女人一齐出手,很快就把他给治服了。郭重阳被他们几个人反手绑着,嘴里兀自在骂:“操你娘的姓胡的!有种跟老子单打独斗!”胡非说:“好啊,下辈子再跟你切磋!” 第一第198章-第201章 真是命不该绝,就在胡非想要解决我们的时候,楼下传来如“轰隆隆”的声音。这种声音似曾相识.迟疑了一下,我便明白了,我的救星来了。但是胡天震他们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互相望了望,胡非最先抢到窗台边,隔着绳网观察外面的世界,他说:“老爸,下面好多人呀.都是些部队里的人。还有四辆坦克.正对着我们的大楼呢。”郭重阳答:“是吗?是你请来的吗?”胡非正想答话,猛然惊醒,假如答了这句话,那刚才那“老爸”两个字岂不是称呼他了么?此时瞪了郭重阳一眼。胡天震显然不明究竟,他说:“不是我们的人。先把这两个人带进去。我当然知道,是倪将军带人来了。梅风和胡非听了命令,正想行动,倪将军己经领着两位护卫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他们进来之后,很多手里扛着枪的同志随之围了上来。“谁是胡天震?胡天震是谁?”倪将军的声音跟他的人同时出现在屋子里。郭重阳指着胡天震嚷:“他就是!倪将军,您再晚来一分钟,我们就没命了。”胡天震十分尴尬,但他很快就变了脸,说:“我只不过跟后辈开玩笑,哪用得着那么认真呀,开玩笑的,没事,没事。”倪将军瞪着胡天震,认真地说:“最好别在我面前开玩笑,我的坦克、手枪可不会跟你开玩笑。”胡天震满脸陪笑,说:“那是的,那是的。”倪将军见我受了伤,便问:“你怎么啦?”我说:“着了他的道儿,我身中‘坤元咒’邪术。跟小奇的情况一模一样了。”胡天震劈头就说:“呃,你可别乱讲,什么邪术不邪术的,没那回事。.倪将军拔出手枪,指着他说:“少在我面静装蒜!”胡天震谦卑地说:“我哪敢啊,您是将军,我只是个小小地市长哪敢在您面前耍花招?”“谅你也不敢!”侥将军恨恨地说。他们两个比起来。倪将军高大威猛,极具威仪;胡天震矮小委酸,毫无风度。我生怕侥将军也着了他的道儿,马上上郝。附在倪将军耳边说“这个人会施.坤元咒,,很有可能就是苏奇老爸要找的人。”“当真?”倪将军问我说:“不错,刚才他让人先把我弄伤,见血,然后趁我不备就施了法术,这不过是几分钟之前的事情。哪里有假?小郭也是亲眼所见,绝无虚假!”倪将军脸色陡变,瞪大了虎眼盯着胡天震,胡天震当然没听见我说的话,但倪将军的脸色,就是瞎子看了都会发怵,胡天震说:“有事不妨好好……商量……”倪将军说:“你这个败类,我问你。当年掉进太平洋里没有淹死的混蛋是不是你?”胡天震说:“怎么会呢?掉进太平洋里还淹不死?再说啦。我胡某人并不会游泳。”果然是老狐狸,倪将军发怒的时候,他尚还心慌,只是一转眼地功夫,就平静了下来,说话巳经不像刚才那般惊慌。倪将军正想发作,郭重阳拉着他到一旁,低声说:“倪将军。我们并没有证据,不如暂时放他一马。不如暂时退一步,您可以马上通知小奇的爸爸,让他急速回国,来认人一旦确认.再收给他不迟。”倪将军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这才压下心中怒火。我说:“万一他跑了怎么办呢?假如苏奇的爸爸一回来,他跑到国外去了呢?”倪将军说:“他敢!”说着,双眉一横,转向胡氏父子说:“姓胡的,你在城里私设赌场,从今天起,这里地一切都要充公,任何人都休想离开这里半步!”他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将这里包围起来。胡天震说:“私设赌场?我可是经政府部门批准的。”倪将军说:“我就是政府,我什么时候批准你了?就算我以前批了,现在不准了,行不行?”胡天震点点头说:“行,行,行。我明天把这里的东西全部充公!可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啊?”倪将军说:“你没犯事我当然没权利限制你;可你现在犯了事,伤了人.我就有权抓你。”他又转向身后的护卫,以雷霆般地声音说“马上打电话给警察局,问问他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是!”那人领命而去我和郭重阳随着倪将军下了楼。这次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我们就没命下来了。到了楼下,只见四辆坦克直翘翘地对准了大楼可能进行轰炸。另外还有上千名士兵将大楼围得水泄不通。倪将军下令:“只要有异动,随时都可以开火!”他又对我说“你的伤怎么样?”我苦笑一下,说:“我总算明白了小奇的痛苦……很痛……,不过也好,事情到了自己头上,说不定可以想出解救的办法来。”倪将军说:“凡事都别勉强,顶多两天,两天之后,等我姐夫回来认人之后,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我说:“我怕事情没这么顺利,胡天震潜伏三十来年,一直没有音迅,到了今天,他却敢公然抛头露面,还敢竞选市长,显然有恃无恐”倪将军深思一会,才说:“任他有三头六臂,统统都砍了。你有什么想法呢?”我说:“现在大楼被包围了,胡氏父子插翅难飞。最要紧的就是等苏奇的爸爸回来,您想想,他一个人在国外,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怎么办呢?”倪将军说:“你放心.我姐夫的行踪没几个人知道;我会马上通知他,要他尽可能地绕几个圈子,摆脱一切可能埋伏地路线,不会有事地。”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没有把握。郭重阳说:“要不,我们去接应他吧,出事就不好了。胡氏父子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倪将军说:“你们出发,目标太明显。这方面我会亲自派人我突然想到了蓝海若,以她的身手,有她都去接人,自然万无一失。但倪将军这方面没必要拒绝。毕竟保镖越多越安全。我说: “那好吧,您尽快吧.迟了恐怕会有变故。”我们又说了几句,告辞回家去眼见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我的心越发紧张,生怕自己苦苦追寻的结果跟想象中大相径庭,那确实让人难以接受。我又想到家里那本难念的经,跟她们三个女孩子住在一起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吧。唐绢和吴影莲跟学校请的假期早就超过了,连续请的一个月也快过完了。这些事情以前想想无妨.现在受了伤,一想伤口就痛。郭重阳只送我到家门口,就想趁机溜掉,我拽住他说:“进去喝杯酒再走不迟郭重阳狡猾地笑着说:“你得了吧,屋里三位大嫂.每人打个招呼,嘴巴都干了,不进了,兄弟我先走也!倪裳……嘎嘎!”这小子忙着泡妞去了,年轻人嘛,也很正常我只好独自进门,正盘算着如何瞒过后背的伤痛,免得她们担心三位妹妹像是闻到了气味似的冲了出来。围着我,关切的表情看了让人心碎。唐绢说:“什么都别说了……你快进来坐好,我替你包扎一下。”说话的时候,俏脸生晕,语气温柔,听得我心头一热,暗想,上天待我不薄,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好女孩子关心着我我依言进了屋里,何碧早就将砂布,绷带这些东西拿来了。莲妹陪我静坐着,轻咬着手指,暗自唏嘘。唐绢解开我的衣服,替我包扎我说:“眼睛真利啊,还没进屋就被你们看出来了。”吴影莲说:“绢姐姐在楼上的窗台上望了几个钟头了,你和小郭哥哥刚出现在街头的时候,她就觉得你走路有点不对劲了。要不是受了伤.怎么会要人扶着呢?”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她守望这么久,对我深情实难想象。转念一想。既然唐绢在楼上,她们两人定是陪在她左右,只是不好意恩说出罢了,她们对我情义别无二致。我说:“我也没啥事,别太担心。”三人都没了话语,气氛有些尴尬。我暗想.沉默最可怕,还是吓吓她们。说两句话也好。想到这里,我假装想抬腿却又抬不起来的模样,唐绢连忙问:“你怎么啦,想什么说出来。我替你做就好了。”我说:“腿有些麻,替我敲一敲,活络一下血液。”唐绢哪里不从?小拳头轻轻地从脚踝敲到大腿根部“哎呀呀,肩膀也痒得很……,话音还没落下,何碧已经统到了我的身后,乖乖地捶着。唐绢看了何碧一眼。何碧缓了一下,终究没有停下。唐绢说:“你太享福了……既然知道这么多人关心着你,你在外面就应该多爱惜白己,别让我们整天撅着心……”吴影莲根着嘴巴说:“你替他揪心,我可没有揪心,阿碧姐姐也没有,谁管他哩!”这丫头有点不高兴了,何碧却说:“我……我也很担心的。”吴影莲说:“你们是一伙的。我不跟你们说了。做饭去!”时间已是晚上九点钟,要不是等我回来,她们早就吃饱睡着了。等她忙活好了,吃完饭已差不多十一点钟。天呐,太晚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其实只要我保持镇定,身上地伤并不是很痛,可唐绢却很不放心。像对待老人一样,把我“摆平”在床上,又在我额上亲了一个,才依依不舍地回自己房里去了。相交这么久了,她的热情有增无减,我该怎么对将她才好呢?想到这个问题,后背猛地剧痛不已,我马上收回思绪,费了好大的劲才平静如初。看来心烦的事情再也想不得了。这也好,做个快乐人,只是这种快乐并不大好受罢了。门口闪进来一个人,正是莲妹妹,她进屋后,就轻轻地关上了门我说:“你想干嘛?”“嘘!”她将食指堵在嘴边,示意我别大声.她以前说过“偷情”,莫不是又来这一招?她满脸羞涩地爬到床上来,因为我行动不方便,只能任由她“胡来”了。她说:“你哪里不舒服,我替你揉一下?”温柔的表情跟刚才判若两人。“呃,没有哪里不舒服?”刚才本来就是假装的,此时当然找不出不舒服的地方来。“你真坏,想让我替你做全身按摩啊?”她又误会了.我正想说话,她又‘嘘’了一下,我只好打住,仔细一听,哪有半点声音?正想发问,她却凑上来吻我。她来得好突然,我完全没有谁备,是以刚开始嘴唇都被她咬了一下,有点痛。可那丁点儿的痛很快就被香吻所带来地欢愉压下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劲,翻过身来将她压在下面。她腾出嘴巴.说:“都受伤了,还这么猛?痛不痛?”其实漏*点也会使伤口变痛,可我半点都不理,只是忘乎所以地吻她的嘴唇、脖子、胸部…..她毕竟有点担心,刚才的吻只是一时冲动,她说:“你地身子在发抖,是不是痛啊?”我浑然不顾,只觉得自己可以给她的幸福实在太少,而此时就是最好的给予。她缓慢地推开我,理好衣服,流着泪说“都是我不好,很痛吗?我也醒了.这才发现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想不到邪术的威力竟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解除,以后什么人生乐趣都没有了。“一点都不痛……,“别说了,我明白的。”她轻声地说着也不知道她冲进来想干啥?我问了一句,她说:“偷情。”我狂汗她十八岁都不到,却把这两个字说得这么轻松,我自责,把她教坏了她说:“今晚我陪着你,好好睡吧。等天亮我再回房去。、我说:“万一被阿绢看见怎么办呢?”她说:“不会的,不会地,我这么机灵,怎么会被人发现呢?”我环视一下屋内,可以藏身的地方非常少,假如有人进来,那也是非常危险滴!想不通她为什么说得这么自信。可她执意不走,我也不好硬把她架走吧。何况她赖在我怀里不走了就在我和莲妹妹依偎着快要入睡的时候,只听得屋外“噌”的一声响,莲妹妹惊起,说:“不好,是阿碧姐姐,她出房门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莲妹妹低声说:“我在她房门口放了个垃圾筐,只要她出门非碰到不可。”她说着已经跃下了床,假装着坐在我床边我说:那你还不藏起来?”她说:“藏什么?她能进来看你,我就不能?没啥好怕的。”说得也对,可我们迟迟不见何碧进来。这连吴影莲都有些意外了。我们正疑惑间,又听得“砰”的一声响,吴影莲惊慌地说:“不好,绢姐姐出房门.她也要进来!”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她?”她说:“我在她门口放了块小木扳,木板倒地就会‘砰’的一声响。我说:“不用怕成这样子吧,她能来你也能来的。”吴影莲说:“你懂啥?她跟阿碧姐姐不一样,你是她男朋友,被她看到就不好了。”她边说边察看屋内,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后她身子一矮,钻到床底去了。毯子的边缘垂下来,遮住了。“这么晚还没睡啊,阿碧”唐绢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是啊,睡不着,出来走走”何碧答话,她的声音更近,就在门外。可以想象她刚才迟迟不进门,一定是在门外排徊,幸亏我们的声音低,否则一定被她听去了。两人同时进门了。见我还没有入眠,感到有些意外。可她们丝毫没有觉察到屋里还有别人。我松了口气。何碧说:“我还是先去睡了,免得打拢你们。”我心知她并不甘心。只是当着唐绢的面,只能这样。做人总不能不识趣吧。等何碧走后,唐绢爬到我床上来,我心里暗叫苦也。为什么没受伤的时候就不见她们这般主动呢!唐绢枕着我的胸膛,默默无言地倚着我轻声地问:“你在想什么呢?”她没有话语,只是享受着这份宁静,其实这样的气氛未尝不是一种幸辐。我只好由她去。可是只过了两分钟,她突然“咦”地一声。口说:“这里怎么是热的,谁来躺过?”我说:“我刚才就躺那个位置。”唐绢翻身一看.这下子不得了,被她检到两根长头发。她粘着头发提起来。说:“什么东西?哪里弄来地?”我说:“可能是莲妹妹不小心留下的吧?她刚才来过,给我打了杯水。”屋里就莲妹妹的头发这么长,不这么说她会更加起疑唐绢在我胸口轻轻地捶了一下,怨道:“她老是莫明其妙,看着就来气!下次口渴喊我,不许你喊她……,我说:“知道啦。老婆。”这话被床底下的莲妹妹听到了,我怕唐绢再说下去影响感情,只好说:“你这么晚还不睡.进来做啥呢?”唐绢娇笑着说:“陪你啊。”她说得自然之至,接着又说:“不知道你外面的事情忙得怎么样了,等小奇的病好了,事情结束了,我……我跟你回家去见公公婆婆……”终于说到让我头痛的事情。我心里一激动。伤痛难忍,脸色都变了。唐绢意识到了,她说“都是我不好,你别多想了,我只陪着不说话就是了。” 可她毕竟说到了,而且莲妹妹就藏在床底下,滋味肯定不好受。再不支开她,难不成让人家在床底下躺一晚?我说:“你今晚……睡这里”“嗯”我说:“你呀。明知道我不舒服还过来,往常就没见你这么主动的。”“你当我那么随便吗?正因为你不舒服我才过来地,等你好了,我才不敢来呢,你那么坏。”她越说越诱人,我不敢答话了,她又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倚着胸口睡着了。这下倒好,省了我不少唇舌过了半个钟头,莲妹妹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她根狠地瞪了我一眼,手里做了个“掐人”的手势,当然只是做个手势而已,并不敢真的掐人。我示意她快点出去,免得唐绢醒过来发现。莲妹妹轻声说:“便宜你了,死猪头!”这当口儿,她还敢说话,我真服了她。更让我惊心的是,她竟然躺在我身边,同样枕着我地胸膛,假装睡觉。她在右边,唐绢在左边,两个人好说:“你这么晚还不睡.进来做啥呢?”唐绢娇笑着说:“陪你啊。”她说得自然之至,接着又说:“不知道你外面的事情忙得怎么样了,等小奇的病好了,事情结束了,我……我跟你回家去见公公婆婆……”终于说到让我头痛的事情。我心里一激动。伤痛难忍,脸色都变了。唐绢意识到了,她说“都是我不好,你别多想了,我只陪着不说话就是了。” 可她毕竟说到了,而且莲妹妹就藏在床底下,滋味肯定不好受。再不支开她,难不成让人家在床底下躺一晚?我说:“你今晚……睡这里”“嗯”我说:“你呀。明知道我不舒服还过来,往常就没见你这么主动的。”“你当我那么随便吗?正因为你不舒服我才过来地,等你好了,我才不敢来呢,你那么坏。”她越说越诱人,我不敢答话了,她又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倚着胸口睡着了。这下倒好,省了我不少唇舌过了半个钟头,莲妹妹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她根狠地瞪了我一眼,手里做了个“掐人”的手势,当然只是做个手势而已,并不敢真的掐人。我示意她快点出去,免得唐绢醒过来发现。莲妹妹轻声说:“便宜你了,死猪头!”这当口儿,她还敢说话,我真服了她。更让我惊心的是,她竟然躺在我身边,同样枕着我地胸膛,假装睡觉。她在右边,唐绢在左边,两个人的头发都连在一起了,假如唐绢这时候醒过来,那就穿帮了。好在她并不想这样,只是躺了几分钟过了一下瘾就悄无声息地爬起来,诡笑着溜了。我轻松了许多唐绢睡得很香,呼吸均匀而和缓。很显然刚才的事情她并没往心里去。灯光下床头看她,更觉得她妩媚非常,尤其是双唇,还有睫毛,得人心动不己。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模了几下.就这么轻微的几下动作,把她给弄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嚷着:“别逗啦,老公……睡觉。”她并没有真的醒过来,起码眼晴并没有睁开,只是身子一滚,从我左边滚到右边来,然后把毯子扯上来,又慢悠悠地睡着了。这情形就跟老夫老妻差不多了,我心想,她这般真诚待我,而我却盘算着怎样抛弃她,真是……我又想到刚进学校那会儿,对她是何等的迷恋!是不是太容易得到,所以不值得珍惜?在我很丑地时候,没少受人白眼,以致于只能偷偷地躲在图书馆内看书。那时候,别说是校花,就是普普通通的女生见了我,都会躲开。是不是身边的美女太多了,自己就忘了本了呢?可我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带她回家,那莲妹妹怎么办呢想到这我楼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生怕冷着了她。她挣了挣说:“热死了松点,老公……嗯……嗯……”说着,又睡过去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事不宜迟,我马上打电话通知蓝海若,要她去保护苏奇的爸爸回国。胡天震那么有恃无恐,我真怕他又耍什么花招。想来想去,能否确定他们的罪,就看苏奇的爸爸能否平安回来。我又打电话催促倪将军.生怕他放慢了步伐,听到他说,已经跟姐夫取得了联系,并且派出了数百位部队中的精英前去保护,我才稍微放心了些。过了一夜,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只是邪术却留在了体内,没有解除。想起来真奇怪,本来余辰东说过,服用了“震元丹”之后,任何邪术都奈何不了我的,可我还是被“坤元咒”治住了。难道余辰东在骗我?还是他故意夸大丹药的作用?为什么呢?余辰东还说过,解除“乾元咒”要从尾部入手,那么要解除“坤元咒”呢?又该从哪里入手呢?事情总有个切入点,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越想身上越痛。我说:“我可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总有办法好起来的!”我仔细回想受伤时的恃景,只是不小心被叉子刺了一下,就中了邪术。这么看来,莫非胡天震将邪术附在了叉子上?这太不可思议了。若说叉子上喂了毒药,那还说得过去。我又是打电话,又是翻来复去的,早就把唐绢给弄醒了唐绢说:“喷,天亮啦,你昨晚上睡得好吗?”我昨晚上整夜没有合眼,嘴上却说:“睡得很好。”唐绢说:“真该死,我本来是想照顾你的,没想到白天太累,晚上睡得太死了。你没啥事吧?有没有渴着或憋着?”憋着?难道我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说得我跟半身不遂差不多了。摇摇头,同时也很感动。她随即起床,出门洗漱去了。我却思索着如何化去所中的邪术。按道理来讲。以我的内功修为,没那么容易被邪术控制的。究竟该怎样化解呢?我试着运功去抵挡,可功力越强,反噬力就越强,无论我有多大能耐.都被邪术克制得服服贴贴。到了后来,我感到脑袋里有无数的虫子在爬,在咬。那种致命的疼痛使得我汗如雨出。前次地“乾元咒”已使我痛苦不堪。这次更要痛上百倍。要不是我有内功基础,恐怕已跟苏奇一样,昏迷不醒了。也就是因为这种情形出现,我才猛然惊醒。那种所谓的邪术,会不会是唬人的呢?我曾在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书,上面记载着很多偏远地区所谓的法术,其实是一种能够迅速吞噬人体细胞的病毒在作怪。而那些古怪的病毒,是有由施法看亲手培植的,然后假借邪术的名义施于人体。那四个外国女人。从她们地服饰上来看,定是来自偏远的部落里,她们会培植古怪的病毒并不稀奇,然后将病毒附在叉子上,刺中我,使得我中招。这样解释就科学多了。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病毒,就连世界上最顶级地科学家都检查不出来呢?或者再问,连最顶级的科学家都不知道的医学问题。我哪有能力解答呢?我将我的想法跟三位妹妹说了。她们的说法各不相同唐绢首先说:“我还是相信你所中的是邪术。除非找到施法者替你解除,否则好不起来了。”吴影莲却说:“我倒觉得.病毒说,更有道理,邪术是迷信虚幻东西,我从来不信,就连死猪头有内功,我至今都不相信,一定是他。吃了某种兴奋剂,才有那么大的力气。跑得那么快,拿出来唬人的。”我汗了半天,本想打她一拳,以事实证明内功是事实,可她那身子骨单薄得紧,挨不起一拳的。我最后问何碧.她却反问我:“你呢?”我说:“我既相信有邪术,也相信.病毒说,,只是我自己的情况属于病毒入侵。”何碧说:“你想的都是对我支持你的想法。”可能她觉得猜测没有意义,所以只是保留意见。吴影莲说:“我在书上见到过,很多莫明其妙地邪术到头来.都是病毒在作怪。你看过耍魔术没有?多神奇啊,但是只要你弄请楚了内幕,就会知道,那些动作都是合乎情理,科科学学地。邪术也一样,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肮脏手段,所使用的幌子而已我吓了一跳,连“科学”这个词都可以改造成“AABB”型来使用她真是提个语言天才啊不过,也只有我们才听得懂唐绢说:“邪术虽然少见,但并不表示没有。我也听过很多人死于邪术,不明不白,医学家根本无法解释,就拿小奇妹妹来说吧,她的情况谁也说不清,不是邪术是什么呢?”吴影莲说:“说不清就归结于邪术,那也太武断了吧?虽然有些问题超出了人类的知识范围,但是,只要随着科学的进步,总会有解答的一天。举个很简单地例子,如果有个原始人看到一架飞机在天上飞行,他一定会以为那是邪术在操控,可我们不会这么认为,因为飞机是科学研究出来的成果。或许不久的未来,克制.坤元咒,病毒的药物研治出来,那么.坤元咒,就像感冒一样平常,毫无畏惧了。”唐绢说:“假如那种病毒没有药物可以克制呢?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你所虚设的那种病毒呢?”吴影莲说:“你也太悲观了,我的好姐姐。没有病毒,何来伤痛既然有病毒,总可以研制出克制的药物。问题是,要看时间来我渐渐模清楚了她们三人的立场,唐绢相信邪术,吴影莲抱科学态度,而何碧不做无意义的猜想,随便我怎么想都好。刚才吴影莲说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我要抢在时间前面,解决问题才对。我说:“我难受的时候,脑袋里真的就像有虫子在爬,这可能就是病症所在。”吴影莲走到我身边,摸了模我的脑袋,笑着说:“干脆敲碎它,玉石俱焚好不好?”何碧说:“那怎么行呢?到哪里再给你找个猪头哥哥呢?”吴影莲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到处查一下,阿碧姐姐,你去查电脑:绢姐姐,你去书房查书:我们查什么呢?查那些有关邪术的资料,任何有关的知识都不能放过,目的就是模请楚,我们所假设的那种病毒,的习性、情征,然后再对症下药,找出消灭它们的方法来。”唐绢说:“那你呢?你就闲着呀?”吴影莲敲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也查,不过是在脑海里查。”大家都知道,她记忆力特别好,这么说并不觉得奇怪。分工完毕.三人马上行动起来。人家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看起来还真是不假。直到下午时分,三人才重新聚集过来。唐绢报着厚厚的一叠书,碧将自己用来创作的笔记本电脑搬了过来,而吴影莲手上当然什么都没有。唐绢放下手中的书,说:“都在这里了,我翻了一遍,没什么”查书是最慢的,没有发现也很正常。何碧说:“我在搜索栏中输入.邪术两个字,找到了很多相关的网站.可惜没什么发现。我又输入,虫咬两个字.网站同样很多.没来得及看呢!”她指着电脑,给我们看。果然十几页,看完得花时间情况竟然是这样的,我多少有点失望和焦急。吴影莲说:“中文入无效.何不输入拉丁文呢?、一句话点醒了我们三人,只见吴影莲在键盘上轻轻地敲了几下,然后一回车,过了至少十秒钟,显示器上才出现一个网站。等她点进去我的血液急速上冲,伤痛随即而来。“就…就是这个网站!”我边说话边放松自己在网站的首页,桂着一个太阳,一个月亮,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动物的骷髅头,页面边上的点缀也是稀奇古怪的饰物,加上阵阵低沉难懂的声音传出来,整个网站气氛阴森而恐怖。假如是三更半夜不小心点来,非吓得做恶梦不可!吴影莲说:“可能会有些发现,你们先歇歇吧,我来看看。”上面写得都是些拉丁文,除了我之外,只有她才看得懂我们三人只好坐到沙发上,吴影莲将电脑转过一边,细看没想到当年那个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禁的小妹妹,如今这么能干了。她身材变了,模样变了,笑容变了,脾气也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依然深深地爱着我!当年打掉了她的门牙,“非我不嫁”这类话她也说过,没想到她至今还守着这份单纯的承诺,没有改变!我又是何其的幸福啊! 第一第202章-第203章 若是往常,等待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回却不然,时间就上生命,而且关系到好几条性命。自从吴影莲出去之后,我的心就没有安静过饶是两位妹妹陪在身旁,我仍然患得患失。到了下午时分,吴影莲拿着一个档案袋、背着一个小药箱回来了她脸上的神色告诉我,情况还比较乐观。我们任围上去,吴影莲还没站稳,就说:“大家先坐好,别激动,总算比较顺利!”“顺利”两个宇从医生的嘴里说出来,最让人感到安慰,尽管她并不是真正的医生。唐绢、何碧两人松了一口气,我说:顺利就好。”管他具体情况怎么样呢.只要顺利就行了 “顺利就好,我是这样想的。吴影莲招呼我坐下,说:“我已经完全摸请了‘九丁九卯病毒’的特性,接下来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的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是这般神速,我问:“你发现了克制它的事物?”吴影莲骄傲地说:“不错。”嘎嘎,真牛逼啊。我说:“这么快?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我的细胞之中提取到克制病毒的东西呢?”吴影莲说:“我啥时候说过,从你的细胞中提取了?我采样只是了解你身体细胞的特点,然后根据相克的原理推导出病毒的特性,再找到可以克制病毒的事物.就行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差不多听明白了。吴影莲放下药箱,翻开档案袋说:“具体情况你自己看吧。”我接过来,仔细地翻看了一会儿,研究还挺深入的,几百个项目很多看都看不懂。我想,这么个研究法,真是连我的一切都模透了唐绢何碧两人也凑过来看看,估计也看不懂。吴影莲说:“看不懂,以后再看不迟,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邪。“去邪?”我们任齐声道“不错,去邪!”吴影莲边说边打开药箱.里面无非是针筒、药物这些。另外还有个白色的拳头这么大的瓶子。里面盛着活物一一不知是什么东西。。吴影莲拿起瓶子,说:“这里有三条‘烫虫’,是克制‘九丁九卯病毒’,最好地生物,别以为它们是从你的体细胞里提取出来的哦。不是的。我现在要将三条‘烫虫’放入你的体内,让它们消灭病毒。”“什么?……放入我体内?”我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吴影莲笑着:“是呀!别怕,小朋友,乖啦,待会儿阿姨给你打麻醉针,不痛的!她笑起来还真像个护士。只是我还有忧虑:“行不行啊?万一病毒消灭了,烫虫却留在我体内不肯出来,那怎么办呢?”唐绢说:“是啊,你怎么控制它呢?”吴影莲说:“不出来也没啥关系啊,你们不记得了,病毒跟体细胞对立.烫虫跟病毒对立,也就是说烫虫跟体细胞并不对立。是不是可以这样推论?我没打算让它们出来。留在体内,也没有任何后患。”说得有点道理,反正别无他法,我当然接受吴影莲说:“小朋友乖,快点脱裤子,阿姨给你打针。”说得唐绢和何碧都笑起来了我捋起衣袖,露出胳膊,说:“这里吧。不一样吗?”吴影莲说:“不一样,一定要打屁股,快点啊,要不要阿姨给你糖吃。这回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当着三位妹妹的面脱裤子,以后还有脸混吗?细看吴影莲,她笑得真野。我说:“你别算计我,好不好?性命关天呐.你当好玩?”吴影莲使了一个眼色,唐绢、何碧两人齐动手,来解我的皮带。我抗拒了一下子,只好遂了她们地心愿。可我也不忘反击,索性脱得只剩短裤羞得她们面红耳赤注射之后,吴影莲说:“还有没有疼痛感?”我不耐烦地说:“你都没碰我,哪来的疼痛感?”三人都笑起来我觉得奇怪,一看,原来她们三人同时在掐我的大腿.我却毫无感觉,这是什么麻药啊,这么牛! “机会难得,往常受过压迫的姐妹们.快出手啊。”吴影莲笑着说。三人手、脚、脑并用.在我身上“狠狠”地发泄了一通。好在没有感觉。没感觉真好。更恐怖地事情在后面。我说:“麻药已经起作用,你打算怎么把虫放进我体内啊?”吴影莲将三条“烫虫”放进我的耳朵里,说:“就从这。”说得多轻松啊,却吓得我毛骨惊然,虽然没有感觉,可是我的想象力还在呀,耳朵里有虫,虫子里爬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想都不敢想了。只好闭上眼睛.生怕她还有什么动作对付我。我说:“借谁的腿用用,我先睡一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当然是唐绢上啦。我枕在她大腿上,闭目养神。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好事,问:“可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救醒,小奇妹妹呢?”吴影莲又踢了我一脚,:“每个人地细胞性质有明显的差别.所以解救的方法自然也有差别,不过呢,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思路来救她。你放心吧,你跟她都不会有事的我兴奋得真想亲她一口,只是不好发作。唐绢不无醋意地说:“自己好了再说吧.还管人!也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担心我?担心我刚才还踢我掐我?”我故意这么说“打是疼,骂是爱嘛。”这回她们非常默契,异口同声地说“这种方式倒真好,以后我好好‘爱’你们的,嘿嘿!”三人一齐脸红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嘛,干嘛认真呢?吴彩莲兴奋说:“快看,有反应啊!”她说话的时候,手指着我的脑袋,三人都面带欢欣地看着我,我当然看不到自己地脑袋,问:“怎么啦?”吴影莲说:“你别急.我去拿个镜子来给你看!”说着,便去拿镜子。不看还好,一看又让我唬了一回,原来我脸上地皮肉都隆起来了远看好像有三条毛毛虫伏在脸上,还在爬呢,我说:“都这样了,你们还看。”吴影莲说:“这表示,烫虫,已经成功地放入你的体内。顾名思义,烫虫是一种极烫的生物,它会在你的体内游走,消除体内所有的病毒,是好事呀,猪头哥哥。”我放下镜子,说:“好是好,只是有点恐怖而已。想不通你们长得漂漂亮亮,却喜欢看这种恐怖的东西,想起来都觉得……”我没说去,只是耸了耸肩膀。唐绢说“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给钱我们都不会看,免得作恶梦。你嘛.当然不同啦。”听起来挺美的,我心里乐谦滋滋的。我本来就枕在她腿上,她说话地时候,低着头看我,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躺在妈妈的身边。我翻个身子,方便用手楼着她的腰肢,好睡得更稳一些。过了两个钟头,我开始感到体内有一定程度的“灼热感”.一定是药力过了。再拿起镜子一看.脸上平坦如初,毫无异样。吴影莲说:“药效没了,病毒一定也消灭了你感觉怎么样啊?”我感觉跟前面没啥两样啊?我茫然地摇摇头,吴影莲说:“你真笨呐,连有事没事都分不清。”我说:“对,我是笨,你聪明些你来分清啊。”吴影莲说:“这有啥难的,昨晚上你不是不可以动情的嘛,你亲姐姐一下,用心点,看有没有事?”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唐绢却听出明堂来了,她说:“昨晚上?动情?我明白了,原来那头发是莲妹妹的.你们在床上……” 这话没说完,我们四人都脸红了。吴影莲说:“我……我刚才…乱说的。” 谁肯信?唐绢别过脸去,没有说话.从她的脸色看来,她正在流泪,眼泪掉在了我的脸上因为我枕着她的大腿。何碧过来扶着她,我马上起身,劝她说:“也没你想的那么恶劣。唐绢腾出手来,抹了抹,然后笑着说:“别说了……我又没怪你!”她笑得非常勉强,看了让人心痛。吴影莲说:“我当他是哥哥,你是我嫂子,我哥哥很爱你,我知道的。”唐绢凄然一笑,说:“我也明白的,这些就别说了,还是先办正事吧。她说得极不自然,我有种感觉,这回真的伤了她的心看来唐绢非常委屈,这都怪吴影莲,说着说着就漏了嘴,可见我们都不是偷情的老手。一时间,我们四个人都沉默了,其中以唐绢的脸色最可怕。她正想转身上楼去,吴影莲拦住她说:“你别生气好吗?我跟哥哥什么事都没有做……刚才我胡说的。”唐绢甩开她的手,有点激动地说:“他已说了昨天的情况.你也的说看.如果你们两人的说词一样,我就无话可说了。”就算吴影莲再聪明,也猜不到我昨天晚上是怎么跟唐绢撒谎的,别说是她,就是我自己此时都不太记得昨天所说的具体内容了。吴影莲一下子蒙了,看看我,无言以对。唐绢说:“算啦,我明白了。你们忙自己的吧,我有点累,先回房了。真想不到,刚刚还和和气气的四个人,一下子就搞成这样了。吴影莲跟我说:“真不好意思,我说漏嘴了。”何碧说:“迟早都得让她知道.你们瞒了她这么久。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一些。”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委琐好卑鄙,明知道她一定会生气,还瞒着她,现在说穿了,以后怎么面对她呢?想到这个现实问题,我一下子坐倒沙发上,颓然的样子。过了至少两分钟,我才清醒过来,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小奇。”吴影莲点点头,何碧却说:“你们放心去吧,有好消息电话通知我们,我去楼上安慰安慰阿绢。”幸好有她,替我省去了很多烦恼,可是她的付出未必有回报的,我说:“假如有一天。我们回老家去了,你会不会很伤心呢?”何碧想了想,说:“会的。不过,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说:“明知道没有好结果,你还对我这么好?”何碧说:“感情本来就是这样,自己喜欢的人未必也喜欢自己,否则世间地烦恼从何而来?我早就想通了,付出也是一种幸福。不管有没有回报!”说得我和吴影莲面面相觑。看来她真的想通了,不像以前那般死缠烂打的。出了门,我们径奔倪将军的驻地,还没有靠近的时候。我就吩咐吴影莲拿出手巾招摇,免得眺望搭上的士兵以为我们是敌人,发出攻击。到了大门口,守门的士兵还认得我,我说明了来意,他领着我们进去。吴影莲显然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庄严的地方。她扯着我地衣袖,说:“总算见识到了真正的坦克,真是别有一番风景,不来还真不知道。”我们被直接带到了倪将军的会客室里,倪将军正在接听电括,我听他在说:“太好啦,太好啦,人到机场了。千万别放松警惕。马上回来报到。”放下电话,眉飞色舞的样子,看到我就上前拉着我地手,兴奋地说:“好事啊,我的人己经接到我姐夫了,现在已平安抵达机场,估计再过两个钟头就可以见到了。”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手掌一拍说:“这回,胡氏父子还能跑到哪里去。”我马上打电话拾蓝海若要她前去接应,免得再出乱子,同时也将好消息告诉了何碧和唐绢。倪将军说:“你们前来有事吗?”吴影莲把来意说了,倪将军听得将信将疑,他问:“你真的好啦?小奇真的有救?你不是开玩笑吧?”可能是太激动了,声音有些发颤。吴影莲说:“千真万确,绝无虚假。”倪将军又问:“为什么那么多地专家和权威都找不到方法,你会找得到?”吴影莲说:“我跟她们不同,我比他们更聪明。”若是往常,她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一定会有骄傲的神色和笑容,可眼前却没有,因为刚才家里的事情,让她很内疚。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对不起人家!她这样想着。倪将军问:“能不能说得具体一些?”吴影莲说:“专家已经养成了思维定势,想法没多大创意。再说当今世界上,医学界根本不承认有邪术,这跟他们的研究方向有问题,找不到方法并不稀奇。”倪将军说:“这么说来,你这回岂不是很有贡献?”吴影莲说:“至少开拓了一片新天地,以后的科学家有事做了。”,想想也是,任何新发现提出而又被证实以后,发展前景都是很乐观的。不知多少人会因此而受到恩惠。没想到她十八岁还不到,就解决了医学界的一大难题,真是太牛逼了。只是把个科学家带回家里去做老婆妈妈会不会因为自己职业地关系而排斥她呢?应该不会吧,困为她也是我们吴家村地人啊,我多虑了倪将军还想发问,吴影莲果断地说“废话就不说了,我要给小奇姐姐采样……呃,在我没有发出论文之前,我不希望倪将军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好不好?”倪将军“哼”了一声,说:“小姑娘,你太小瞧我这个将军了,怕我盗取知识产权吗?我老倪从来不识字,军队里人人都知道,我会有科学发现?说出来都丢自己的脸哩!”吴影莲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俩便进了苏奇的房间。她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床上的一切都干干净净,可惜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当我握住她小手的时候,往日温磐的情景便钻出在了脑海里。吴影莲拍拍我的肩膀,说:“别难过了,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她的声音跟往常大不一样,仿佛一下成熟了很多。听得我都不敢把她当小妹妹看将了。我止住泛滥地情绪,回到眼前来只觉得她的目光透出无限的深情,平常这种目光只会让我感到温暖,如今却很不和协。我暗想,她今天怎么了,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头一次觉得她是如此地令人难以琢磨!她非常熟练地从苏奇身上取到了细胞,然后放入试管之中.迅速地背起药箱子,然后说:“哥,你在这里陪着她吧?等下苏奇的爸爸会回来了,你们还有事情要说。我先去学校的实验室,要做实验。”她都想好了.我还能怎么样呢?只好点头由她去。她将要出门的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情形仿佛是生离死别,她的眼神流露出来的依依不舍之意,瞎子都看得出来了。我冲上去抓住她,说:“你没事吧,莲妹妹。”她摇摇头一拳轻轻地打在我胸口,娇笑着说:“我会有什么事呢?猪头哥哥她若是保持这种笑容,那肯定没事。只是她的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无迹可寻。我说:“你绢姐姐的事情,其实错在我。我一直都没有勇气跟她坦白,才出现个天的结果。她是无辜的,你也是,你…不应该承受什么的。”她脚已经跨出,又收了回来,说:“你别想太多了,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么惨!……哥,你的心太好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上了你,总舍不得拒绝,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你以后要学会拒绝才行。”我说:“一定,一定,从个以后,我再也不理别的女生了。”吴影莲凄然一笑,狰脱我的手.说:“又说气话了……”她说完就走了我总觉得她的话里似乎另有深意.只是我一时间没有捕捉到。回想刚才的情景,久久不能平静,莫不是有事情要发生,可又不太像,我对她的心意,她应该早就明白了,还会出什么事情呢?自己的伤势也康复了,还会出什么事情呢?恐怕我又多虑了。我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陪着苏奇。她面容平静.只是没有血色有种苍白的美。我想,如果她醒来,仍像往常那样对我,我有没有勇气拒绝她呢?她潜意识里已将我看成她的老公了,无限深情已表露无疑了,我该怎么拒绝呢?莲妹妹说中了我的死穴,我太不懂得拒绝别人。就这样想东想西,没个结果。过了不知多久,倪将军前来敲门说:“他们己经回来了,你也出来看看吧。”所有的烦恼登时一扫而空,我真替苏奇开心,她从小就没有双亲照料.现在爸爸总算回来了。快点醒过来吧,幸福的生话在等着你哩我来到会客厅,只见一位身着白色西服的中年人坐在那里,他脸色苍黄,身形十分枯瘦,还戴着墨色眼镜,见我露面,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倪将军先前的兴奋神情此时荡然无存,只是一个劲地唉声叹气,稀嘘不已。我起初觉得奇怪,仔细一看,不由得热血上涌,怒火中烧,不住一拳击向面前的桌子,茶杯都震得跳起来了。 第一第204章-第205章 苏奇的爸爸名叫苏蒙,中等个子,肤色不白也不黑,不过五十来岁,怎么看都是平平凡凡一个人,只是,他戴着墨镜,因为,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地瞎了。等到我从苏奇的房里出来,刚刚将他瞧请楚,他就激动地冲到我身边来,说:“我女儿怎么样了?她在哪里?快点带我去!”我不敢有违.见倪将军又没有反对,便牵着他的手,一起来到苏奇的病床边。苏蒙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好不容易才摸到苏奇的双手,牵到嘴边来亲吻了一下,用嘶哑地声音说“乖女儿,爸爸回来看你了爸爸对不起你!”他没有别的话,只是重复着这几句话,每重复一次,音调就低了很多,到了最后,嘴巴在动,声音却几不可闻!这几十分钟对他来说过很慢,对我来说却过得很快,因为我完全被他所感染了,陷进了悲伤当中,等到回过神来,时间就滑过去了。我们重新出房来,倪将军说:“姐夫啊,这些年你在国外怎么啦你的眼睛。。。。。”苏蒙苦笑着说:“我这双‘招子’算是彻底报销了,去年就坏。“怎么坏的?”倪将军问,这也是我所关心的问题“本来只是头痛.去医院打针,没想到医生出了错,把我这双眼晴给医废了。事后,我将医院告上了法庭,当然胜诉了,得了赔款,可这双眸子却坏了。”听起来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只是他的语气里并没有感到不公平.说:“说得跟小说里的情节一样,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害你呢?”苏蒙说:“就算是我也没办法。那个医生承当了一切后果。”我说:“会不会是胡天震呢?难怪他有恃无恐。明知道我们接您回来,他一点小动作都没有。因为他知道,你已经看不请了,就算回来也无济于事。”说得两位庄重起来了倪将军说:“这个龟儿子,别让我拿到证据,否则,非毙了他不可!”倪将军已经将胡天震的赌楼团团围住。原本以为只要苏蒙一回来指证他,就可以摆平一切,没想到苏蒙早就出了状况。如今整个计划都落空了。我们空有满腔义愤,却无计可施。说到这里。电话响起,倪将军马上去接听,听完后只说了一个“好”宇便挂了。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来了,走进来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这个人文质彬彬的模样。正是我们学校地马教投。出于礼貌,我马上站起身来打个拈呼,马教授来到这里已经足够让我吃惊了,更让我吃惊的是他还背着一个药箱,跟吴影莲先前的那个很像。马教授说:“我来是救人的,希望来得不算迟。苏小姐的病情,我们已经找到解救的方法。”那真是太好啦,想不到吴影莲这么能干。只是去学校做了一个实验。就找到了克制病毒的生物。我们三人都兴奋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由我领着他进屋去。我问马教授:“吴影莲同学呢?这个问题不是应该由她来解决吗?”我还有点怕她研究出来的科学成果被他人盗取呢马教授说:“你说小莲同学啊,唉!她真是个好学生啊。”简直是答非所问,只是他已经给苏奇注射了麻药,试管也拿在手里马上就要救人了,我也不好再问.以免耽误了他救人。先前自己被救我身为当事人没看到也没感觉到,这回身为旁观者,可以好好地观摩番了。只见马教授用镊子将一条黑茸茸地小虫子放进了苏奇的耳朵当中.看得我们眼都直了。没过多久,苏奇面上的肌肤就有了起伏,很明显,黑虫在她体内婉蜒,吴影莲说过,这是好现象,表示虫子进入人体内活着。马教授看到这里,很欣慰地说:“她的情况比较严重,估计要到明天才可以醒过来。”苏蒙一听这话,原本迷茫地目光透出一丝异样的光彩,他说:“真的…真的?明天就能醒过来?”马教授说:“当然,说不定她年轻人生命力强,今晚上就能醒过也说不定。”苏蒙当即热泪盈眶,哭着说:“阿娇,咱们的女儿有救了,你在天之灵也该安歇了。”阿娇就是苏奇的妈妈,倪将军陡然听到姐姐地小名,也是非常地激动,他说:“可惜还是迟了这么多年,否则,姐姐也不会死了。咱们一家人就幸福娄。”马教授说:“任何科学研究取得的成果,都得付出代价。这次也不例外。”他说到这里,却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让我心惊肉跳我问:“怎么啦?”马教授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小莲同学,是个好学生啊,我从事教育事业二十年,从没碰到过这么优秀的学生,,可惜的是她这么年轻却为科学事业献身我惊得差点跳起来,问:“什么‘献身’?”马教授见我神情有并,马上说:“唉,说起来真是痛苦,我们的吴影莲同学,为了寻找克制病毒的方法,以身试毒。几个钟头之都,在实验室里,她急于弄请楚.荧虫,和.冰虫,与人体细胞是否相抗,不惜以身犯险,将这两种我们并不熟悉也不懂得控制的生物注入了自己地体内。结果昏迷不醒!唉,她真是个好学生,可惜啊!对名利看得太重!”“你还说,你身为导师.竞然任由自己地学生以身试毒,什么‘名利看得太重‘你简直是大放狗屁!”我再也无法自控,咆哮起来了。他们三人都吓住了,最吃惊的当然是马教授,我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问:“她人呢?在哪里?”马教授说:“在学校的医务室里。”话音刚落,我已经冲了出去想起教授的话我就来气,她以为吴影莲以身试毒是为了挣名夺利,跟他抢知识产权,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和苏奇。假如受难者换作别人,别说以身试毒,她肯定理都懒得理!所以,我绝不允许别人误会她.她一定要好起来。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马路边,又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学校的医务室里。我们的校医姓荣,也就是“荣医生”,假如带点乡音的同学称他,听起来像是“庸医生”。荣医生才三十多岁,出身名牌大学,平时对人非常和蔼可亲,这样的人最适合当医生,一看就是一副济世救人、普渡众生的模样。吴影莲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烫虫与人体细胞并不相冲,冰虫与人体细胞也不相冲.问题是将这两种生物同时注入一个人体内的时候,就会影响人的生命。这就是我的推论,在她“试”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结轮,否则她就不会这样了。我无奈的抓着她的手,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我知道,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倒在了病床上。假如她不能醒过来的话,天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使劲地捶着床板,真希望躺在那里的人不是她,而不是我。荣医生说:“她的情况完全属于‘突发事件’不光是我没有准备,就连整个医学界都没有准备好。”她的情况我当然明白,所以荣医生的话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是想着,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你不久前还跟我说,要我学会拒绝自己不喜欢的女生,要我活得快乐些,现在想起来,竟是你自己仿佛己有预感。莲妹妹啊。你怎么如此狠心呢?假如你走了,我还会快乐吗?越想越痛,越痛越想,胸口那股子气越升越高,稍微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断了气。门口闪进来两个人,正是唐绢和何碧一一荣医生通知她们来的。两人各分两边扶着我,都是女孩子。她们早就哭起来了,我也不顾及自已的男子汉形象了,哭得像个娘们似的。唐绢说:“我现在才知道,莲妹妹从不说破自己地感受。她对我好,我却怪她……”何碧说:,其实一直都在顾及她一直都把我们当亲姐姐一样看将,有事总是先想到我们的感受。她还很爱自己的男朋友。我有点惊诧,她们突然想通了,我问:“你们会怪我吗?”她们俩异口同声,答得非常干脆。“不怪。”造成这样,总有个人错了,既然错的不是吴影莲,那一定就是我了,我有点自责唐绢说:“我现在只希望莲妹妹可以好起来,然后,你们能够幸福地生话下去。”“那你呢?”我不期然地问出了这么一句唐绢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回家以后再也不出来了。”纵然她再大方。说到这里,也禁不住落泪后果却是我造成的。我说:“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如此伤心,我……”热血陡然上涌我拍着胸口,可是拍了很久,却没有下文。唐绢没有说话,何碧说:“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过程却是甜蜜的,假如没有你,日子不痛不痒也这样过去了那有什么意思呢?什么回忆都没有。新哥哥.我永远感激你.祝福你在莲妹妹面前,我已经没有姿格再跟你说那个字了,可我知道,你会明白的!”这丫头怎么说得如此感人啊,我差点又要心软了,可我不能那样做,否则太对不起自己心爱的人了。我别过头去.没有回答。正在动情处,荣医生走进来了,他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真正地爱情是这样子的啦!”我汗.全被他偷听去了到了傍晚时分,我让她们两个就回去了.我非常难过,就留在了医务室里,陪着吴影莲,千万别让她醒过来,见不着我那样的话.也太对不起人了。直到凌晨一点钟,我的电话响起来了,那头地声音让我为之一震,正是苏奇,那声音真是久违了,有着说不出的亲切苏奇说:“新哥哥,谢谢你,我全好啦!只是睡得太久了.身子和头有点痛。我知道你最关心我啦,所以先打个电话拾你,免得你担心。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继续说:“舅舅和爸爸都告诉我了,莲姐…不,莲妹妹她为了救我,以身试毒,是不是啊?”我说:“她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操心,头痛就早点睡吧。”正想挂断,苏奇在那头焦急地说:“你在哪里呀?我要去找你……陪你。”“不是吧?都这么晚了。”“再晚也得去呀,你是我的‘新哥哥’嘛!快点告诉我,好吗?”面对小妹妹的款款柔情,我不得不跟她说明白“小奇,莲妹妹之所以躺在病床上,全是为了救我。因为她爱我,我也爱她,你的‘新哥哥’以后都会陪着她,永远陪着她,你明白了吗?”没有声音,只有哭泣声“我好心痛,还以为她会永远留在我身边,谁也抢不走她地,可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感情再深,假如不懂得珍惜,就会很容易失去的,我不想失去她,我要珍惜她……”哭得越来越响了,她说:“我明白了,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至少有那么一段岁月,你对我很好,很好的。”还以为她会说很多,没想到主动桂掉电话了。我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发泄了出来在这个繁乱浮躁骚动的世界里,我谁也顾不了了,除了自己心爱地女人。 第一第206章-第210章(大结局) 荣医生说莲妹妹呆在家里跟呆在医务室里没什么分别,我就把她带回何碧家里去了,毕竟那里的条件要好很多。只是何碧唐绢两人见了我,极不自然,为了莲妹妹着想,我只好硬着头皮呆在那里,心想,等她好了,我们就回老家去,再也不出来了。早餐过后,苏奇急匆匆地赶过来。这么久以来她都横在病床上,好久没看到她竖起来了,此时见到心里不胜欢喜。她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朴素,只是一条牛仔裤,一件浅黄色的T恤衫,没有太多的装饰,却有着别样的魅力。她开始站在我面前的时候,神情十分羞涩。我知道那是昨晚上那些话造成的,等她控制好情绪,自然下来,她急着问:“莲妹妹呢?她怎么样了?我想看看她!”我领着她进房去,免不了又是一番哭泣。哭过之后,她问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唐绢何碧两人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别问了,因为这话她们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我若是知道该怎么办,早就回答了。我从来没试过像眼前这般无奈,以前无论碰到什么事,我要么不想做,如果想做的话,总会充满自信,相信可以改变现实。唯独这一次,我毫无办法。难道,这一次上天真要玩死我吗?想到这些,我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把。她们三人都吓了一跳。我说:“我想去.春满楼,会一会胡氏父子,你们都呆在这里。”苏奇说:“我也去!”她以为唐绢何碧两人肯定也会争着去,所声音喊得大了点,不料两人默不作声,她吐了吐舌头,又说:“你们在家里照顾莲妹妹吗?那我陪新哥哥去就行了。”唐绢何碧两人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同时嘱咐我们千万小心些。我想说点什么。可终究说不出口.只好出门。我走得很快,幸好苏奇穿着球鞋,否则跟都跟不上我们到了车上,发动车子后苏奇说:“新哥哥,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件事情?我说:“什么事?”苏奇说:“我听舅舅说,我在昏迷之前有过一段失忆的时光。那时候我把你当成了自己的老公,还跟你……还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你有没有…有没有…啊?”“没有!”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很果断地回答她苏奇又说:“我……有裸睡的习惯。你应该知道吧?”说到这里,她的双颊己然酡红,我说:“我没有动你半点,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你喜欢拿腿压在我身上,还说这样才睡得着,我当然免不了会碰到啦!”要不是周围只有我们两人。这种露骨的话我也不会说出的,果不期然,她轻轻地在我手臂上打了两下之后,别过头去再也不敢看我了。若是往常,我一定会继续逗她,涮得她跳车不可,可眼下却提不起劲来。又过了一段路,苏奇说:“新哥哥。假如莲妹妹醒过来了。你们会离开这里吗?”“是地。”“那我呢?”“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也哭了一个晚上,我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你了。我也知道莲妹妹跟你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她比我更早爱你,我不想跟她争,我更不想从此再也看不到你…“我跟你们一起走.好吗?以后你们有了孩子,总得请个保姆带孩子吧就让我跟着,给你们带孩子好吗?我还可以给你们洗衣服烧饭,做什么都行的!”我吓得马上刹车,同时非常吃惊她会说出这些话来。我看着她,也看着我,她的眼里虽有泪花,然而目光冷静而坚定。真不敢相信她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等深情的话来。我说:“你还有很多选择的,为什么要这样呢?”苏奇说:“我哪有什么选择?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爸爸也长年在外,我直到昨天醒过来才看到爸爸的模样,舅舅虽然疼我,可是聚少离多,何况舅舅粗野的很,就知道部队里那些男人地事,从来不知道我的心事。两个表姐、一个表哥也常跟我吵架。从小到大,就你跟莲妹妹对我最好啦,我…跟着你们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的,大不了我以后叫你‘哥哥’,叫她‘嫂子’,好不好?”我知道再怎么拒绝她,她都听不进去了。本想妥协,可很快想到莲妹妹最后跟我说地话.不拒绝她就会害得她终生痛苦,我心里一狠.说:“不行的……莲妹妹之所以试毒,可以说是为了你,但最终还是为了我,她对我这般情深义重,我若是不能给她一份完整的纯洁的毫无瑕疵的感情,我还对得起她吗?……你对我的感情我会永远铭记地,以后别再提了……”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了,可她再也没有昏过去,可见她的病真的好了!可以享受喜怒哀乐.才是正常的人!她真的不再说话,我们驶向胡家的赌场。倪将军早就撤兵了,周围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进进出出很多赌客,赢了地兴高采烈,输了地低头丧气,有人欢乐自然有人忧愁,别说这些芸芸众生,就是车内的我跟她,同车异梦,两个人的心情都复杂得很,这就是人生百态!我说:“你留在车内.万一有事,你就开车走,知道吧?”刚想下车,苏奇扑过来.一把抱着我,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我又哄了她一会儿,她才止住,说:“一起进去,好吗?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让我陪陪你,好不好?”见他这么说, 我知道她已经在很努力地接受现实了,心里一动,就点头答应了。苏奇说:“你这次来想做什么?”我说:“拼命!”她马上拉着我,认真地说:“你千万别冲动,很容易吃亏的。”我哪里听得进去?只恨不得把眼前的高楼全部铲平了。她又说:“要不把两位小弟叫来.一起进去也有个照应!”我说:“你在外面,好吧?”她说:“你怕我碍手碍脚吗?我会保护自己的。”我不好说谎,只好摇摇头她想了想,豪气十足地说:“怕个屁,我们一起冲进去,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她又从车内拿了个铁锤藏在身上。她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微微一笑。我们进去,直接上电梯去八楼,我知道在那里可以找到胡天震。门口当然有人阻挡,这回我毫不留情,只要看不顺眼,就会出手打翻那些人。这样很快就引起了骚乱,等我们到了八楼出电梯的时候,门口已经聚满了打手。一个个神情冷漠,一副脑袋掉了都不喊疼的样子。可那些人很快就让开了,我听到的竟是堂叔的声音:“都让开,让他进来吧。”我们出来,只见堂叔和胡天震这两位老头正在下棋两人正下到紧锣密鼓时分,不料被人打扰,脸色之难看可以想象。胡天震说:“你又来有何贵干?”我没有答话,只是惦量着双方的实力,假如我现在冲上前去,只能制止住一人,另外一人势必反击。他们的目光落在了苏奇的身上,苏奇说:“想不到吧?我好啦!”胡天震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手上捏着的一料棋子还没放下,落入了棋盘内。苏奇又说:“你害死了我妈妈。还想害我。现在你的邪术被我们给破了,想害人也没得害了。”胡天震地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过了很久他才说:“你胡说什么?跟你无冤无仇.怎么会害死你妈妈呢?又怎么会害你呢?”苏奇说:“你还想狡辩?……”我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在跟这种人浪费唇舌了她只好不说话,看着我。任凭堂叔和胡天震两人说些什么.我都充耳不闻后来,他们只当我们透明。仍旧下棋又过了半个钟头,胡家两位美丽的妇人又来通讯,胡天震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两位妇人重新出去了。没过多久。上来一位警官,衣着笔挺头发顺溜,脸色有如黑炭,正是杨子兴,他也默不作声。只是看着我我说:“你仔细点,别说我不跟警方合作!”杨子兴认认真真地嗅着,他的脸色越来进难看,最后,他走到堂叔面前,说:“是你?”堂叔一愣.反问:“什么啊?、杨子兴说:“我现在怀疑你跟一桩谋杀案有关,请跟我走一趟!”堂叔说:“你简直莫明其妙。我好好的在这里下棋。哪来的什么谋杀案?”杨子兴说:“‘世纪城大酒店’总统套房里,一具女尸,一个植物人,还记得吗?”堂叔脸色微变,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笑着说:“不知道,有事跟我的律师说去。”说着,便叫人。胡天震也说:“我可以做证,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盘桓。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我说:“一定要这几天才可以杀人吗?以前杀人不可以吗?谋杀案呀你知道吗?不关你的事最好别乱说话,免得担下罪名!”杨子兴也在叫人,很快.警察跟律师同时来到。杨子兴说:“绑人。”律师说:“别乱来,我随时可以控告你侵犯人权!”警察停了手,杨子兴又说:“我地特异之处已经获得了国家级的资格认证,这是证书。”我听说过他的特异之处,可以闻气味识人,所以他刚跟堂叔碰面,就认出了他的气味。谁也想不到,杀害田甜,害得余辰东躺在医院里这么久地人竟会是堂叔!警察再不犹豫,上前绑人。堂叔瞪大了眼晴看着那所谓的证书,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请楚,他起初反抗,最后顺从.他说:“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架式。律师陪着堂叔他们走了。杨子兴要出去的时候,跟我说:“你小子应该早点说出来。”我苦笑一下,没有话语,我来这里之前跟他通了话,我的幻想,以为凶手会是胡家父子中地一个,没想到却是堂叔!他们都走了,胡天震又模了一下头发。我己经领教过了,这是动了杀机的招牌动作,我说:“想杀人?法治社会谁怕谁?”胡天震“哼”了一声,说:“替我送客!”那两位美丽的妇人走到我们身边,做出个“请”的动作。我“呸”了一声,说:“胡老爷,识相的你最好把解药拿出来,否则,我不会再留情!我一定送你进局子!”堂叔又重重地“哼”了一声,重重地模了一下头发。等模足了三下,他就会动手杀人,我只好牵着苏奇的小手走了。出了赌场,我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地冲进去,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做,跟他叫扳,其实是提醒他防范。可见我天生就不是一个阴谋家!到了车上,苏奇说:“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我笑着说:“以后不管什么困难,我都会笑着面对。因为微笑是对敌最好的武器。”苏奇说:“那就好。”她很想轻轻地敲我一下,只是敲到半途,停下了当务之即,应该找到证据,这样才可以对付他们。他当年害死了十多个人,却只有一个人见过他地模样,那个人就是苏奇地爸爸苏蒙,可苏蒙的眼睛却瞎了。可苏蒙毕竟是唯一的见证人,我当然得从他入手,想到这些,我都跟她说了。她说:“不如我们问问老爸,说不定有些发现呢?”她的双眼有些疲倦,这固然是她刚刚醒过来的缘故,还有就是她很替我担心。我笑着说:“好的,去看看也好。”她点点头,我们开着车去了她家下午三点钟,倪将军府上。倪将军、苏蒙还有我跟苏奇四人在场。我本来想让苏蒙指证胡天震的,可是说着说着却说到眼前来了。倪将军说:“小吴,前次我跟你打赌,我输了。这个愿赌服输,说过的话还得算话。”他看了看苏蒙一眼,两人应该商量好了又说:“我这个外甥女从小就很懂事,嫁到你家后,你可得好好地对将她!”军人说话就是直爽,可我却答不上来。苏奇当即变了脸色,她说:“舅舅你喝多了,又说酒话了。”倪将军说:“我这几天都没喝酒了,你咋这么说呢?”他再仔细观看眼前的两位年轻人,很快就瞧出了端睨,接着问我:“你们吵架啦,”我说“没有,我们从不吵架。你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苏奇点点头,也说:“是的舅舅,您以后别乱说了。”苏蒙说:“乖女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都同居了。你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做人可得负责任,我女儿哪点差,还配不上你?”不等我说话,苏奇就尖声说:“你们别闹了好不好?我的事我自已会处理!”这招果然管用.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半句。屋子里一下子就沉默了,关于她,我的确谈不上负责任,站在她面前我问心无愧,我所以说:“这次来,我只想问问两位,还有没有办法指证胡震天,如果任由这个老流氓逍遥法外,以后不知还有多少人受灾。”两人白了我一眼目光似乎在说:“眼前的事还没解决呢。管那么多干嘛?”倪将军 “我姐夫眼睛瞎了,怎么指证他?”我说:“可以用手模呀!”苏蒙说“假如用手,我的确可以确认.只是这样以来,给了他狡辩的机会。你想想.我毕竟是个瞎子,谁信呀?”我说 “这个你就过虑了,只要你确认是他。就可以起诉他,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个人做了亏心事。总会留下一些证据的,再说啦,他那种人,敢经得起调查,只要警方一展开调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苏奇也说:“爸爸。如果妈妈不死,我们一家三口该多么幸福,妈妈一定不甘心!”苏棠和倪将军点点头,又深思了一会儿,倪将军起身说:“不错,我这就叫人去抓他,姐夫,你随我去一趟。这鸟人不解决了他。对不起老百姓!”说走就走,倪将军很快就调集人手,前去抓人。苏蒙也随着去了,我本来也想去的,可是电话响了,郭重阳宏亮地声音震得我差点丢掉手机:“小猪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师父醒了。”“怎么回事?”我急着问。“还是全靠马教授。通过他的多番实验,已经找到了克制师父体内的病毒,所以师父昨天就醒过来了。”“那太好啦。”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功劳应该归于吴影莲才对.却被马教授掠夺去了“你在忙什么?过来吗?“不去啦,我有很多事呢?”“你不来肯定会后悔的。”“你小子吃多了,少跟我卖关子!”“我知道莲妹妹出事了,你心里不开心,你想想,我师父是什么人?他现在醒了,说不定可以想到救治莲妹妹的办法呢?”我的心腾地跳得老高,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说:“真的?假的?” 我使劲地往前一拳,还以为郭重阳就在眼前,那一拳仿佛打在他胸口上,好让他不敢扯谎。 “我师父说,他这次来学校演讲,同时还要借助我们学校发布一项很重要地学术研究,这个研究就跟解除胡氏邪术有关,你想想,是不是很有希望救治莲妹妹?”我惊得跳了起来,连说几声“马上到。”就挂了电话。只见苏奇正呆呆在看着我,我说:“走吧,马上去医院看看。”苏奇也听出来了,她说:“总算有希望了,你这段时间,脸色好吓人。我说:“人家担心嘛!”苏奇说:“现在松口气了吧,我们快点走吧。”她拉着我的手,冲到前面,牵着我走。她的手真暖,我任她牵着,只觉得她牵得有些紧很怕掉了。我们很快就到了医院,余辰东先生坐在那里,背上垫着个枕头,神色非常愉快.躺了这么久,总算醒过来了。病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郭重阳,还有一个,却是蓝天若。他们两个见我进来,同时盯着我,目光之复杂,谁也猜不透。余辰东笑着说:“小朋友你也来啦.太好啦。今天的太阳真好。”我马上问好郭重阳走到我身边,低声说:“这个冰冷地女子,原来是我的师妹,叫做蓝天若,你说我开不开心。他的话虽低,然而以她的功力.未尝听不到,我想作弄郭重阳一下,就问:“那你想怎样?”郭重阳说:“有妞不泡,拿去改造,身为他的师兄,我当然是…责无旁贷,义无反顾地去泡啦!”蓝天若很明显地变了脸,我故意说:“人家可不喜欢你呢?”郭重阳说:“哪里?刚才你没看到,她对我有说有笑,还说要约我去逛街呢!”刚说到这里,蓝天若再也忍不住了,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射向郭重阳,郭重阳意识到了,吓得呆在旁边,不敢作声。:“嘴上胡说,终身无用,我不理你们了。”她说着就走了我们都笑起来了。余辰东说:“我这个徒弟很少说话的,今天被骂两声,也算是你们地幸运了。”这话倒也不差。寒暄过后,我就将莲妹妹的情况跟他说了。余辰东马上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余辰东说:“照你这么说,这个小妹妹也称得上是天才了,她年纪轻轻,居然想得到这种办法。刚才那个姓马的教授,我随便提了个问题,他都答不上,问到目前学界的情况,他更是茫然,硬要来抢科研成果,真是好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总算搞清楚了。他拿出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资料,说:“关于胡氏邪术,我的研究成果都在这里了。据你所说,小妹妹的情况并不严重,她救了我一命,我也还她一命,怎么样?”我还敢说不好吗?只是他醒来不久,我劝他多休息,却被他说了一通。想到莲妹妹有救了,我自然喜不自禁,这个结局还不差!他似乎比我还急,我们五个人急急忙忙赶往何碧家里,路上他说:“等救了人,我还会在你们学校演讲,跟大家讲讲我的学术研究,也好捞点路费到外国去。”“师父您还要走啊?”郭重阳说“不走,难道在你家长住?”蓝天若又顶了他一句郭重阳在吵架方面,从来都不会让步的,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他说:“长住有什么不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住在我家有何不可?你说说.你说说。”蓝天若还想说话,余辰东抑着说:“你们别吵,里的风气不好.邪气太重.只可逗留,我不会长住的,这里风气不好,邪气太重,只可逗留,不宜长住你们是师兄妹应该和气才对……呃,应该和气才对。”很快,我们就到了。唐绢何碧两人都惊诧万分地看着蓝天若,她们起初还以为是秦芹呢,等到蓝天若对她们并无好感的时候.她们才知道认错人了。余辰东说:“‘冰虫’和‘烫虫’,同时注入她的体内,两者就会产生剧烈的反应。人体自然受不了所以呢.我们需要再注入第三种生物,消灭那两种。然后就没事了。学校很多教授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都闻迅赶来,其中自然包括马教授。大家都激动无比地看着余辰东,看他如何将生物注入人的体内。原理就是这样子了,大家听后都若有所思。我问:“真地可以吗?”紧急关头,不是我怀疑科学。而是太担心。,余辰东说:“当然可以,这个还用问吗?”他说完,就退到客厅去了,很多教授都跟着出去了,我们这些非学界人士自然没有跟过我想留在房里等着她醒过来。郭重阳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去了,他说:“师父在施教,不听白不听。那些事情我才没兴趣呢。只要我的莲妹妹能够醒过来就好了。还没过几分钟。郭重阳就来喊我,他说:“不听,你会后悔的。”我不理他又过了两分钟,他又在门边探头探脑,说:“快点出来呀,不听准后悔。我还是不理他又过了几分钟,郭重阳又探进头来说:“快点听听呀,终身受益。他的表情一次比一次兴奋。我终究禁不住引诱,跟她们交待了几句,马上去聆教。到了客厅才知道,这些所谓的科学家正在大谈风月,说些什么,哪里的小姐更骚些,哪里的小姐更乖些,郭重阳和马教授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不听后悔终生,的确是这样地余辰东的目光投向我,问:“我看你是个聪明人,有什么高见?”这些荤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让人大跌眼镜,前次他之所以出事,可以说是跟他的“好色”有关,没想到刚刚清醒过来,又色成这样子了。我真替屋里地女生担心。我说:“你们随便聊吧,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余辰东一怔,随即说:“不客气。”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兴趣索然了。这些道貌岸然的高级知识分子,内心竟是这般庸俗!城里虽然繁华,内幕却腐朽得可怕.我感到一阵悲哀,回房去。他们一直盘桓到傍晚时分才离去,余辰东本来不想走的,可警局打电话来,要他过去指证堂叔。堂叔杀害田甜一案,余辰东既是受害人,也是见证人。有他过去.堂叔这回想不栽都不行!奋斗了这么久,总算有点成就。只要堂叔一垮,以后我们的地盘就多了.呵呵。到了晚上十二点钟,正当我昏睡之际,有人拍我地肩膀,我霍然惊醒,只见莲妹妹正合情脉脉地瞧着我呢!我“啊”地一声叫,欣喜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唐绢何碧苏奇都被我的叫声引进来了苏奇说:“莲妹妹醒啦,太好了。你看,他都哭了.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哭过呢。”吴影莲说:“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小奇姐姐,见到你没事,太好啦。”苏奇说:“你付出那么多,命都不要来救我,我还敢有事吗?”大家都笑起来了,我紧紧地搂着她,久久不愿分开来。唐绢说:“没事就好了.我也该放心离开这里了。”我惊问:“你要去哪里呢?”唐绢说:“我打算回老家去……明天就走,以后,恐怕没见面的机会了。”我低下头,没勇气再看她的眼睛。吴影莲从床上挣起来,说:“不走.行吗?绢姐姐。”唐绢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我,目光里大有期将之意,我心里有些发软,只是沉默。唐绢见我这般模样,就说:“你们都回老家养猪去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呀。”吴影莲说:“才不呢,以我的聪明才智,去养猪,那也太区才吧?我们会留在这里的,以后大家在同一座城市里一起生话好不好?”说得其他三人都欢快起来了,一致看着我,等我拿主意呢。我说:“这些事还是明天再说吧,莲妹妹刚刚醒来,让她多休息一下。四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是我推委,我只是觉得莲妹妹刚刚醒来,可能头脑不清醒,否则她怎么会这么想呢?我自然希望她们都留在我身边,不是因为我贪恋女色,而是因为我们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感情深厚,早已亲密无间。只是这种想法不能随便说出来,假如莲妹妹是由于头脑不清醒或看是故意试探我才那样说的,岂不是看我闹笑话?吴影莲说:“你不说请楚,今晚大家都会失眠的了。猪头哥哥,平时做事很容易冲动,心又软,不懂得照顾自己,多一个人在你身边陪你,就会少犯很多错误的,绢姐姐、阿碧姐姐都很疼爱你的,大家在一起,不好吗?”苏奇抢着说:“还有我呢?为什么不说我?”吴影莲说:“你比他更冲动.心更软.所以啊.也需要猪头哥哥照顾你。”苏奇羞红着脸说:“大不了我以后听话些,行了吧?”真是太好啦,我心里直呼,禁不住频频点头。何碧笑着说:“新哥,我有套衣服要送给你。”她“咚咚咚”地冲到二楼去,又“咚咚”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套西装,说:“这衣服我早就买好了,等结婚的时候穿.以前不好意思送给你,现在……”她递到我手中。苏奇说:“现在也不能送呀,人家新娘子还未满十八岁,还没成年呢?”吴影莲说:“不许你说我未成年,不就是比我大几个月吗?老是欺负我!我告诉你,再过两个月,本姑娘就是成年人了。”何碧说:“要不要把你们的故事写成小说,书名我都想好了《老婆刚满十八岁》,好不好?”大家都笑起来了。过了几天幸福的日子之后,我听苏奇说,胡天震父子已经被捕了起初只有苏蒙指控他.他极力抵赖.幸好余辰东出面.提供了大量的证据,这才将他们掰倒。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余辰东会有证据呢原来,余辰东当年深爱的那个女子一一也就是郭重阳的师娘一一跟苏奇的妈妈是同学,同样是当年地受害人,所以余辰东不遗余力地研究胡家的邪术。誓要击破粉碎邪术。故事的起因也是从余辰东开始的,假如不是他回国来做报告,威胁到了胡天震的安危.胡天震就不会请堂叔出面,去“世纪城大酒店”袭击余辰东了。只是他们所采取的行动,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加速了自己的衰亡。入冬后的一天,我地家里,五个人团团围坐我拿出一套精致的礼服,送给何碧,深情地说:“阿碧这是你的,那天我们去逛商场,我答应过你的,想不到小小地一个承诺。直到现在才可以兑现。”何碧说:“我喜欢。”苏奇说:“这种完成任务式的。你也喜欢?”何碧“嗯”了一声,看得出来她满心欢喜。苏奇说:“我有没有呀?”我说:“你也有,在商店里桂着呢!”她吐了吐舌头,突然欣喜地说:“你们知道吗,倪裳表姐已经正式开始跟郭重阳拍拖。这真是个意外的消息。吴影莲说:“为什么天底下的女生都这么没眼光呢?”唐绢说:“就是,还有更让人震惊的,昨天我在街上碰到黄博通和秦芹,她们都似模似样了。小黄三心二意。有了秦芹,就把王芳给T了。真不像话!”想不到他们的“地下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了,我跟他们天天见面.竟然不知道。我说:“不知道白家小姐怎么样了?”我指地是白小璃。苏奇说:“这我就不知道了,白市长年纪大了,就算姓胡的不当市长,他也不可能再复任了。我看她跟杨督察不错,他们会不会发展下去呢?”愿大家都有个美好的未来。胡家垮台后,大部分的地盘都被我和郭重阳黄博通他们接手了,现在城里的娱乐场所十之八九都是我们在经营。接手地盘当然需要大量的资金,幸好有黄博通这个大财团在撑着。堂叔也被捕了,社会风气为之一清,再加上余辰东的宣传,使得本人的知名度(呵呵,沾了小老婆地光)大大提高,很多上流人物,千里迢迢,飘洋过海赶过来捧场,生意能不好吗?到了年底,吴影莲终于是成年人了。生日那天,我禁不住问“喂,你究竟是学什么地?我总觉得你挺神秘的。”苏奇说:“你了太掉价了吧,我都知道了。你们学校不是有三个天才女生吗?莲妹妹就是其中一个,笨蛋。”天才女生?太夸张了吧?我来了兴趣,问:“是不是呀?”她们异口同声地说:“是的,笨蛋。”我又说:“那另外两个呢?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漂亮?”吴影莲说:“你是不是想跟她们做朋友啊?”我说:“是的,做梦都想。”吴影莲拿出一张照片来,上面就是所谓的三位天才女生,除莲妹妹之外,一位坐在轮椅上,一位戴着高度镜视片,脸上的痘痘炒出来至少有一碗。我吓得慌了手脚,说:“还是免了吧?弱水三千,只取四瓢,我不贪心了。”吴影莲说:“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样既聪明又美丽呀?你知道吗女生既聪明又美丽的机率是百万分之一。”我说:“少臭美了,不就是比我聪明一点点吗,老在我面前吹。”吴影莲说:“人家在学校有很多特权的,就拿上课来说吧,去不去随我地便。”我说:“是不是提前嫁给我,社会也允许呢吴影莲说:“是的。”我说:“没到法定年龄也可以?”“可以,笨蛋!”她们说。(大结局) --(本卷结束)--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